入云深处-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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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加回头去望,哪里有轻舟小船,半块木头也未见。回转过身,木楚已跑出去好几丈远,他有些惊诧,脚步轻点便跃过去截住木楚去路。
“楚楚,你还在玩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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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回望已隔岸 。。。
“……”打是打不过,跑也跑不远,还是,继续忽悠吧……
木楚转念一想,解□上包袱,取出檀木盒与魏氏秘籍,交与砂加手中道:“东西便在这里,你且收好回去复命,我还有绝密任务在身,非常绝密,不能多说。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她加重绝密二字,说完转身便跑,未迈出两步,砂加就拉住她手臂。
“楚楚,还有什么绝密任务?你又想留个口信就自己去涉险吗?你知不知道伯母这次有多担心!” 他目光灼灼,斩钉截铁道,“相府合约到期之日,便是归期,我必带你回夏晚。”
“……”不是涉险,我是想脱险。
木楚无奈,迎向砂加,最后一博,“砂加……我并不全然是你所认识的木楚,也不知你和砂落两人想找什么。我在光王府牢房之中时,失了往昔记忆,而今,既已忘记过往,也许那便是天意,我只想重头开始一段新生活。”
她抓紧肩上布包,继续道,“你们想要的东西我已交给你,我们便就此别过,你渡你的恒江水,我走我的天涯路,可好?”
砂加大笑出了声,将那不远处滔滔恒江水拍岸的声音都盖了下去,笑得眼睛完全眯作一条狭缝,手捂在腹部上,浑身带点轻颤, 仿若刚才所闻,是天下最可乐的笑谈。
“楚楚,你是不是入戏太深,还没演够?在相府耳目众多,陪你那么含混说些两面的话也就罢了,而今不过等船需些时间,你怎么还玩?若你失忆,你自光王牢中逃出后,去相府做什么?”砂加边笑边拆欲拆穿木楚谎言。
“我去找工作啊,相府当时不是正在招短工?你不是也去应聘了吗?”
“哼,还不是你留下线索让我去的,你在光王府给我们留下的最后信息,便是——留光王,观相府。”
“……”木楚皱眉疑惑,我不是去刺杀光王的吗?我留光王干啥?
“我再问你,若你失忆,只是去相府做工,那在府中总是偷偷画全府地图做什么?光王去相府之夜,又去沁春园偷窥观察做什么?你又按约偷走府中光王与左相传件的木盒做什么?”砂加连串质问出口,眼中分明写着,小样儿,还想通过骗我失忆开溜,再吃几年咸盐吧。
“画图是因为相府太大,我,我记不住路;去沁春园外看晚宴,纯熟看热闹围观,你,你不是也嚷着要去看三小姐!至于木盒金银珠宝之类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为何出现在我包里!”木楚喊道,然后慌忙捂上了嘴,糟了,怎么把金银珠宝给自己招出来了。
“哦?还有金银珠宝……”砂加双手环抱,好整以暇地看着木楚,“还有额外赠品啊,楚楚你越发能干了,是要伪造成珠宝被窃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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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楚无言,越描越黑了,“我真不知道,以前的事也不记得了,不论是砂落还是昨日在山丘下遇见的人,我都不认识。”
“既然如此,你今夜出现在东城门做什么?为何不干脆偷偷溜走。”砂加又轻轻抛出一个问题。
“……”我就是要溜走才在那个时间出现在那个地点好不好?
木楚疑惑地望向砂加,开口道:“我不是告诉你隔日早,西城门不见不散吗?”
“对啊,我们幼时为了避开家中人,常打的暗语便是东西颠倒,隔日晨便指当晚,你还说你不记得?不记得你还来?”砂加给她一个白眼,眼带鄙视。
“唉!”木楚仰天重重叹一口气,假作真时真亦假,真真假假说不清啊!
她急得跺脚道:“我哪里知道以前的暗语,不过就是想骗你然后提前溜走而已,若我真想跟你走,为何现在又说什么不与你们渡恒江?”
远处,一条船影依稀由满是雾气的江面沿江岸朝二人行来。木楚隐约见摇船的身形似是砂落,使劲挣扎着被拉住的手臂。
雨势越来越大,两人都全然不顾。
砂加少见地敛了脸上笑意,严肃道:“楚楚,你不过是心中有怨气,又想只身去涉险,你知不知道你在光王府入狱后……”他略顿了一下,转而道,“今日,无论你记得还是不记得,我都必须带你渡恒江,回夏晚。”
他语气坚定,态度坚决,全无平时嬉笑的模样,握着木楚手臂的力量又重了几分,拉着她朝江边走去,远处木船越来越近。
忽地,砂加臂上一疼,一粒长棱石子落入沙间,拉着木楚的手骤然松了开来,难道光王的兵士追来了?木楚疑惑着转身回望,正见江岸远处一人身着藏青色布衣,手持青铜横刀自芦草中疾步奔来。
天空中一道闪电霎时闪过,清晰映出来人,星眉剑目,薄唇紧闭,矫健身手。怎,怎么会是他——李棋?!
难道,见到放在门口的东西不知出了何事,不放心她,便一路千里迢迢追过来?你,你应该用剑才更符合形象啊!(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有的没的)
那念头电光火石般闪过,木楚抬腿便跑,向着李棋奔去。
转瞬衣袖上却又是一紧,原来砂加同时转过身背向江面,用另一边手牢牢拽住了木楚长袖,一用力将她向身后甩去。
砂加快步冲上去,自绑腿中拔出短刀,兵器相碰的冷冽声音不绝于耳。
“楚楚,快跑,朝船跑!”砂加的声音合着云层中滚滚雷声自木楚身后传来。
跑,跑什么跑,木楚四爪趴地,嘴边沾着一把沙。噗,噗吐了两口。
NND,这古代衣服就是麻烦,方才砂加将她向后甩去时,她绊到自己的裙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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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湿滑,一步就彻底摔个五体投地。
她挣扎着爬起来,顾不上掌上疼痛,目瞪口呆见着短兵相见的两人,大喊道:“别打了!”
你们不应该是结成革命统一战线的盟友吗?见面什么情况都还不知道,打什么打?
两人动作稍滞,便又斗到一处,天外黑风吹江立,大雨随风四飞腾,似乎都与他们无关。几个回合下来,砂加渐渐落了下风。
“别打了,砂加,就是李棋把我从光王地牢中救出去的,你们别打了!”雷雨交加,木楚扯着嗓子喊道。
砂加被对方攻势逼着退向木楚处,招架间不忘扭头嗤笑她一句:“傻子,还不快跑,你也不看看他的横刀,那是洛国城卫的专用佩刀。”
李棋眉间一紧,望木楚方向一眼,目光躲避般闪开,举刀又向砂加攻了去。他招招攻势凌厉,昔日那个温润待人,处处礼让的李棋,消失殆尽。
砂加一手受伤,护着目瞪口呆,脑中已全面短路的木楚,越发吃力。暮然间,李棋向木楚方向一剑刺去,砂加推开木楚迎身去挡,那却只是虚招,李棋全力用左掌一击,砂加连退几步,朝沙地跌去。
李棋上前一步,拦住向砂加方向爬去的木楚,她浑身泥泞,脸手全是沙粒,比那日在青城山中更狼狈上万分。
青铜佩刀刀锋直抵她眉间,他薄唇开合两下,终是出声:“木楚,把那檀木盒子交出来。”
“你……你,从一开始就全都是……骗我的,你是光王的人,对不对?”她颤声开口,望向李棋的眼睛。
雨水沿着眉间刀锋汇聚成水流泻下,(炫)恍(书)然(网)间,她有一刻以为他们仍在青城山。
李棋闭口不言,另一手欲去扯她肩上包裹。
“我,……我,从一开始说的话你就一直不信,一直不信,对不对?”
暴雨疾风的冷冽,电闪雷鸣的天空,恒江水浪的怒吼,逃亡天涯悠哉田园的志愿,这一刻,她已全然忘记,只去看他的眼睛,想找到一丝半点的,哪怕一丝半点的东西。
他偏着头,不看她眼睛,亦不去答她的话,手上动作却没慢下。
他的手手指很长,有微微的茧,掌心厚实,那手曾抱着她走出光王地牢,那手曾拉着她走下山路,那手曾拢过她耳边的碎发。而今,千里迢迢,日夜奔袭,却是要用他的手,要从她这里取走东西。
木楚压抑住心中颤动,右手执拗地死死抓紧布包,尽管那檀木盒子早已不在包袱之中,仍如泄愤般不让李棋扯过去。她如此用力,尽管皮肤微黑,指节处却已泛白。同时左手深深从江岸沙土中抓起一把,奋力朝李棋扬去。扬手后,她自己便暗咒一声。
这招在无数影视作品中出现过,不说百试百灵吧,也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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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有成效。
该死的,她偏偏忘了现在是雨天,甩出去的河沙不是密密麻麻,细细碎碎迷人眼,而是合着雨水泞成一块块,破坏力成级数大减。
猛地,李棋身影一侧,退开一小步,木楚暗惊,没想到这泥巴攻势居然多少还是有用的。她隔着雨雾仔细看去,却见李棋身后,一枚飞镖狠狠击入一截岸边断木中。
转眼,一个精壮高大的身影便落到木楚身前,正是去寻船的砂落。
“楚楚,快扶砂加上船,这里我来应付。”砂落挽挽袖子,头也不回地对木楚说道,便赤手攻向李棋。
“一副……打架你很行的样子,了……不起啊……”砂加挣扎着自己站起,嘴角挂着一丝血。
木楚忙跑过去扶住他,两人向江边摇晃的木船走去。那木船随时欲行,没有靠岸太近,两人淌入江水之中,近船舷处,舱内走出一人,拽扶着砂加上船。木楚在下方奋力托砂加一把,边回望一眼。
近岸处,砂落李棋正斗得难解难分,李棋称间隙朝木船方向望来,正对上木楚张望过来看向她的眼神,不免心中一颤,身形上便露了半分破绽。砂落哪里又是吃素的,看准空隙,抓住时机便是凌厉一掌,直把李棋震开数步,横刀插入江沙,才险险立住。
观望的木楚惊呼出声,砂加扶着船舷观战,虚弱笑道:“楚楚,你担什么心……落一对一与人对决,从未输过。快点爬上来,爬东西你最在行。”
转而,砂落扭头对船首喊道:“掌舵的,慢慢开船吧,给我块木板,落追得上。”
“想当初,我的爬树技巧,没白练啊。”木楚边嘟囔着,边伸手向上够船帮。一二三,用力蹦啊。
她话音未落,一只羽箭便擦过她耳边射入木船侧面,嗡嗡声在耳边震颤。回头望去,她张了张嘴,没合上。
那边,几个洛国兵士从芦草中跃出手持羽箭齐齐瞄准了他们几人,几个黑衣人眨眼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护在李棋身旁,砂落已被逼退开几步,手中拿着一柄夺过来的佩刀,与黑衣人对峙。
一个品阶稍高装扮的人单膝跪在李棋身侧,低头恭谨道:“恒勿郡护城督卫王广,守兵来迟,护卫失利,王爷恕罪。”
李棋目色一暗,似有些恼王广刚才所言,面上阴晴不定,终是虚晃一下手示意王广起身。
远处弓箭手,手持长矛佩刀兵士不断自小路跑来,整队而列,蓄势待发。
哦,这便是被包围了吧,现在能不能杀出一个霹雳无敌宇宙超级小强英雄救黑(这个真没有),哦,没有,那能不能打个雷给我霹回去?哦,也没有吧。
木楚合上张了一会儿喝了满口雨水的嘴巴,被暴雨淋多了,慢慢开始冷静下来。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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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向岸边跑去,身后砂加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楚楚,你做什么?你快回来!”
砂加虚扶着船舷,因突然动作,嘴角丝丝红色液体涌出。她扭头冲砂加安抚笑笑。对不起,你这不熟悉的故友,因着我的愚笨,让你身负重伤。
不理砂加雨中的呼喊,她三两步跑到已退至岸边的砂落身后,贴着他后背小声说道:“东西已在砂加那里,放心,见机你便快跑。”
说完小小身躯,猛然站到砂落之前,解下肩上蓝布包袱,举起后对李棋道:“李棋……不,应该唤你宁王殿下吧……”
木楚苦笑一下,砂落阻击跟踪她的人令牌为宁王府,督卫王广跪地唤他作王爷,他不是宁王,还能是何人?无间道演到他一个王爷屈尊降贵,陪她入狱,隐居陋巷,背她下山,还真是面子够大,不虚此穿啊。
对上李棋的眼睛,她冷冷说道:“你不就是想要这个,给你。”说完臂上用力,狠狠将手中包袱朝李棋身侧甩了出去。
不知是被砂加伤得太重,还是包袱飞来这种传递方法太过直接,李棋却一动未动,只凝目看她。身边护卫的黑衣人见他不动,一个个倒像喝了鸡血,怕她包袱中有暗器般,奋不顾身飞身去接。
木楚这边厢,包袱脱手至半空后,身后砂落便一把抱住她,如老鹰抓小鸡般单身提拉,飞步朝恒江奔去。船上砂加看准时间,将先前预备好的木板抛入江水中,砂落以此为支撑点,轻点一下向驶远的木船跃去。
忽地,迎着江风,身后传来锐物刺过空气的嗡声,羽箭呼啸而至。砂落另一手握住佩刀反手旋转,挡落数根,却听见臂膀下木楚一声尖叫,只见一只羽箭没入木楚身躯右侧。
江侧藏青色的身影明显一顿,怒声喝道:“谁让你们放箭,抓活的!”
一排弓箭手即可垂下弓箭,身后黑衣护卫及大批手执长矛横刀的兵士冲入恒江水中。
砂落木楚落到甲板上后,木船迎着风浪,全力驶出。江面漂浮的浮板,也在汹涌的江面上被浪花几下冲入更深处。恒江本就江面浩瀚,因着暴雨如注,水势愈发险急,追兵在齐腰处便不能深入,只能望船兴叹。弓箭手虽已追至水中,但见宁王迟迟不发令,皆不敢再放冷箭。
木楚艰难倚着船舷,越过重重追兵,密密雨滴,回望风雨中那藏蓝色的身影。':。。'
那人,是她这个世界所见所识,第一个人。
那人予她香囊,自己钻入臭气木桶;那人教她临帖,与她树下共饮;那人和她并肩而立,笑听风雨;那人背她下山毫无怨言;那人说,“以后想吃什么果子,说出来我摘给你”……
那人,却只是骗她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木:为什么又是下雨天
从句:。。。因为。。。因为今年我所在的地区汛期特长,历史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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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三卷无责任预告片 。。。
李柔(绞着手绢):能不能让李棋多看我几眼?
从句:他不看你你看他呀!你不多看他几眼怎么知道他没看你几眼啊?当然,可能你或者他眼神不时特别好,我可以帮帮忙,你懂的。(伸出一只胖手)
吴樾:我……(娇羞地低下头)
从句:你什么也不用说,我懂的。美女的要求我从不拒绝,但是,美女收拾都挺多,是吧,嘿嘿。(伸出一只胖手)
木楚:作者我是主角吧?是主角吧?是主角吧!你能不能让我有点儿文化,有点儿智慧,有点儿魅力?
从句:我都没啥文化,你怎么让我把你创造得有文化?不过……(伸出一只胖手)
十七号:听说我在群众中呼声颇高?不然从句你捧我做男主吧?
从句抠鼻:哪儿来的群众呼声,连围观的人都没看见好不好?但是为了满足你的个人需要,还不是我一转念……(伸出一只胖手)
光王:戏份太少了,太少了,马上给本王多点儿特写,加戏!
从句奸笑着伸出一只手:那还不是我几章的事儿,你懂的。
李棋:我跟楚楚还有话没说完,咱两还有戏没戏?
从句继续伸手,话都懒得说了。
魏高黄赵几位师傅:三卷还有没有露脸机会,有没有盒饭?
从句:有的有,有的没,但出场机会还不是我一句话就能扭转乾坤的,你们懂的。
哎,哎,你们回来啊,都往哪儿去啊?!我在这儿呢!!
众怒:此文比秋风还冷了,你还搞潜规则,我们不陪你玩了,走,找主句玩去。
从句自己在秋风中抖了抖,黯然躲到墙角扫落叶去。
…………………………
特别感谢在冷风中支持从句走到现在的哈比特人,chen。qiong,蔷薇有刺,酸菜排骨,小古,谋谋,kawayi_1117,348046572,和虽然少却没有抛弃从句的收藏的童鞋们。不要问我爱你们有多深,啥米也代表不了我的心。
鞠躬,加,咸猪手遥遥虎摸。
无责任预告一把,大家乐呵乐呵。
其实是剧透,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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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慈母耳边言 。。。
天空一道耀眼的闪电猛然划过,似乎照亮半边天际,让两人在水汽朦胧中彼此看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她单手撑着船舷,微黑的脸上毫无表情。
他撑刀望着船上,闪电光亮中脸色煞白。
轰隆——隆——隆,巨雷响彻天际,似乎要劈开这暗黑连成一片的天空与江面。雷鸣之中,木楚猛然开口:“我之前一直没骗你,你信不信。”
那雷声震耳欲聋,掩着她的声音,不知几人听闻。
岸边李棋依然不动,木楚眼睛愈发模糊,直直向他望去,只依稀觉得他嘴角轻轻张合,似乎有所言语。
眼前模糊一片,看不清明,木楚揉揉眼睛,看看这雨多稀奇,居然是热热咸咸的。
她颓然倒在甲板之上,闭上了眼,再不去看。
…………………………
须臾,一艘威风凛凛的官船沿江岸行来。
王广忙向宁王禀告:“王爷,调度的战船已至。贼人两人负伤,即刻去追必能全部捕获。还请王爷下令!”
宁王望着江面远去的木船,缓缓才道:“不必了。”
王广脸上身闪过一丝困惑,犹豫下再次问道:“是,那下官即刻派人过江通知南岸郡守,沿路堵截。”
“慢着,”宁王沉声开口,“今时疾风暴雨,此处江深浪急,风雨平稳些再派兵士去即可,他们残兵败将,跑不到哪里去。大不必为那三人与风浪为敌,折损我大洛兵士。”
“是。”王广领命后退到一边,偷偷打量宁王。
宁王,先帝皇孙,行冠礼后袭宁王爵位,因其曾为皇长孙的特殊身份,未在朝中担任任何职位。这位传说中的王爷深居简出,久不露面。
如果今日不是几名王府侍卫携光王铜符,宁王令牌请其调兵缉拿逃犯,恐怕自己再过二十年也未必能见到这宁王样貌吧。
宁王动了不动的凝视江面,一侧侍卫将蓝布包袱呈到他身前,一侧黑衣侍卫为其撑起一方伞(真讲排场,出来打架还带这玩意儿)。
那伞撑得委实枉然,他已全然湿透,又何惧再多淋上些急雨,冲冲自己心中晦暗不明,朦朦胧胧的地方。
半响,江面一片水汽,天空黑如暗夜,再看不清远处,光王伸出手取过布包,转而对王广说道:“今日有劳王督卫了,本王虚负爵位,并无调兵权利,不过是奉皇叔之命协助追拿要犯,王督卫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