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云深处-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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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花,无急用,却美艳,还能对两国稳定起到双保险的作用,哪个皇帝愿意错过呢?”
她自亭中长椅上起身,豪气冲天,“不过你们掌柜的,到哪里都不吃亏,已占旁人便宜为宗旨,你们大可不必担心,只管在家中好生赚钱。”
她用食指蘸上清茶,在石桌上勾画出一个符号,又小声道,“另外记得,日后见到有此图案的信笺,便是我写的。”
一一交代完诸事,她与众人依依惜别,打道回宫。
……………………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便到了出嫁洛国的前一夜。
那一夜,木楚住在贺氏寝宫中,母女二人同榻而卧,彻夜未眠。
木楚头轻抵着贺氏,“娘,您记得,以后关于孩儿,无论听到旁人说什么,不可听;无论洛国传来什么消息,不可信。只以谭清告诉您的为准,您可记住了?”
贺氏紧握住木楚的手,点点头。
……………………
隔日,良辰吉时,静山公主木柳、长安公主木楚拜别帝后母妃,登上车架。浩浩荡荡送亲的队伍,穿过帝都,出了威仪的高高城墙后,分别向两个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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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更进一杯酒 。。。
长路漫漫,便是官道,也肯定不及现代的柏油马路,纵然是皇家马车,在路上颠簸起来也肯定不及旅游大巴。
总之,长途跋涉,很伤身,很乏神啊……
百无聊赖间,她拉开车身侧面的帘幔,入眼,便是木枔清俊的侧颜。哗啦一下,她又将帘幔放了下来。
此番送长安公主入洛都的,正是夏成帝皇长子,秦王木枔,这亦是让木楚伤身乏神的原因之一。
有这么一尊大佛在,一个眼色过来,不让如此,不让那般,还不如她上次一个人,乔装成流民溜入洛国风餐露宿的痛快。
她撅着嘴憋了一刻,到底有些忍不住,复又掀开帘幔,对车架外正骑着一匹高头骏马的木枔道:“皇兄,有一事我始终没想明白。”
木枔微侧过头,虽不开口,表情中却清晰写着:难道你只有一件事没想明白?
木楚只作不见,问道:“皇兄,我一直想不通,你到底是如何成就了多吉与柳皇姊的姻缘?”
“简单,”木枔抚过骏马的鬃毛,“我只是三言两语入室描述了下你平日的做派,哦……再告诉他,那日晚宴他情有独钟的罗宋汤是静山公主所做。”
木楚下巴咔哒一声。
多吉兄弟,你木有辜负我对你的判断啊。
你果然,就是个吃货(⊙﹏⊙b)!
木楚扶起下巴,又向窗口靠近一分,“皇兄,那时在宫中,我一从你那里得到消息,也没少在多吉皇子面前呈现真我,盼着他对我多些了解。”
木楚隧将与思齐演出的一幕幕简单说与木枔听,讲完仍颇为疑惑,“只是,我如此卖力呈现,为何多吉皇子那时却全无反应呢?”
木枔扬眉示意她,这已是第二个问题。
许是他今日心情不错,仍缓缓开口回道:“多吉皇子有眼疾,你离那么远,他怎么可能看得真切?”
咔哒,木楚的下巴又松动了一下。
多吉兄弟啊!
在这样一个既没有电视剧又没有游戏机与网游等各种辐射物伤害眼睛的世界里,你还能把自己搞成近视眼。
你该有多不爱吃胡萝卜与羊肝啊?!
木楚心中疑惑幡然而解,也不再与木枔套磁,放下帘幔在车驾中打起盹。
两人一路如斯,几日后,直待入了洛国,渡了恒江,将至洛都,木楚复又令人通报,相约木枔一叙。
“按说作为长兄,你应该去送皇姊才是,这一路地护送我到洛国,难不成是怕我半路跑了?”木楚挑眉问道。
木枔瞥她一眼,“一路兵马环侍,想来你虽然不机灵,也没有那么蠢。”
“那你跟过来干嘛?”
“一路顺理成章看看洛国风景,也不错。”木枔一手拉着骏马缰绳,一手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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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着一枝绿枝。
厮的,你这一路游山玩水,考察洛国都搞定了,把我憋马车里连随便放风都不让。 木楚哼一声,拐入正题,“皇兄,当日你帮我解多吉皇子之围,怕是早就料到今日之事吧?”
暂时留着她这颗与洛国有千丝万缕联系的棋子,堵枪眼,添火坑,下油锅。
见木枔摇了摇头,木楚心中愕然,这家伙最是会谋算,不信他那么有良心,单就为了兄妹之情帮她。
木枔悠悠开口,“我非圣贤,当日自然不知李喧、李唯二人谁会登上帝位,自然亦不知日后你会嫁与哪个,我所笃定的只有一事,你须嫁与洛国皇帝。”
“若李唯登基,尚且好理解,只是我曾行刺李喧,又与李唯有情,如此去了洛国,你就不怕落了口实,反不利夏晚?又或者,祸水红颜,李唯一怒而起,推翻昭帝,如此,你百忙一场,反而拉拢错了人。”木楚摆弄着手边团扇,节节追问。
“据我所知,那次你与周浅行刺功亏一篑,仔细论来,你倒算是李喧的恩人。而今,他如此大费周章罗列重重理由来娶你,我们还怕落什么口实,又或者……”
木枔侧头上下打量一番木楚,“若以你那不怎么祸水的红颜引得叔侄相争,兵马相见,于夏晚,又有什么损失?”
是没有什么损失,反倒是你,坐收渔利,估计做梦都会笑醒吧。
算你狠!
“皇兄,”木楚朝骏马上的人勾勾手指,示意他附耳过来,“您当真是心怀家国,每时每刻所想,全是谋略算计,楚楚恭祝你日后开疆扩土,圣明一世。只是,你如此这般,日后,又如何对待你心中之人?”
以天下为局的人,这天下是他的心头肉,这大地是他的骨,江河是他的血,他为那骨血殚精竭力,又拿什么去赋予他的爱人与他们共同的生活。
只是这天下,总要有一两个如此的人吧……
木楚放下帘幔,奸商和政客的过招,她一次没赢过。
一次也没有。
她颇有些懊恼地捶着头,合着马车压过路面时单调而有节奏的吱吱吱吱音,忽地,便听到帘幔外,夏晚送亲队伍的前行侍卫来报,遥遥已见洛国迎亲队伍。
木楚倏然抬头,一路跋涉,漫漫旅途将这婚嫁变得有些朦胧,却在这一刻,又如此鲜明真实起来。
陡然间,马车忽地停了下来,木楚欲掀开车架侧面窗口的帘幔探望,却见正前方门帘掀起,正是木枔抬步踏了进来。
木楚根红苗正地长在新社会二十年,实在不习惯有人随伺身侧,于是,这一路行来,她都是一人独乘一驾。此刻,半封闭空间中忽然而入的木枔,让她突然觉得金碧华丽的皇家马车也还是不够宽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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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仰头看他,奇怪,难道他又想到她有什么别的地方可以利用,是头发丝儿,还是脚指甲?
“楚楚。”木枔开口唤她,声音与方才不同,或者说,与往日皆不同,难得地柔软起来。
大哥啊,你被附体了吧,这货不是你,不是你。
木枔自怀中取出一方镶有美玉宝石的精致短刀放入木楚手中,柔声道:“此物能辟邪,你带着防身,洛都远离夏晚,你一切珍重。如果有来生,希望你逍遥天地,再不入帝王之家。”说完,他轻轻拥她入怀,须臾后暮然起身,掀开帘幔,跨步而出。
其实,这一世便是她的来生啊。
其实,这一世她本逍遥天地间,是有车子有房子有工作有恋人的四有新人,,只是,谁来告诉她,到底是怎么她就变成没前途的伪公主,抛家舍业的准新娘了?!
在她感叹世事无常世事难料事事不顺之时,两国仪仗队伍相遇,一队送,一队迎。见礼,相谈,言欢,入城。
木枔拉着缰绳缓缓放慢速度,望着前方长安公主的车架。
他二人虽无血脉之缘,却亦曾在定水侯府共度少年,作为她的长兄,只凭这一点,他希望她幸福;可作为夏晚秦王,他却有一百条理由,必确保她嫁与洛国帝王。
长长叹一口气,他望向高空,秋高气爽,万里无云。
长安公主,愿你长安。
……………………
昭帝已册封皇后,哪怕千里迢迢远嫁而来,哪怕而今木楚顶着公主的高帽子,依然是给别人,当小老婆。
如果非要从这里找一个好处,那便是不必有奉迎,册立等一连串鸡飞狗跳,繁缛至死的过程与仪式,那亦是身为大老婆的皇后,才能享受的尊荣。
夜色蒙蒙,宜安宫中,寝殿前吊着一盏双喜宫灯,寝殿内一派喜庆,内墙正中一幅富贵牡丹图,东墙一对百宝如意箱,西边案头是瓷瓶宝器等摆件,皆是成双成对。
木楚一袭落地长裙坐在雕花小几旁,一对红色桌灯映衬得她面色红润,她拨开小几上几样暗含喜庆寓意的干果,嚼起来,又自斟了一杯小酒,抿了一口。
恩,味道不错,再来一口。
咱才不等李喧那厮喝什么合卺酒,先吃饱喝足再说。本姑娘才不是来给他当小老婆的,是来谈判滴!
她自斟自饮,酒过三巡,桌上碧瓷小碟快见底,方听门外宫人传报的声音,片刻之后,只见一人身着玄色长袍,两肩绣着盘龙纹饰,推门而入,正是昭帝李喧。
木楚响亮打个饱嗝,半醉半醒,抬手道:“哟~~好{炫&书&网久不见。”
(句子:啊喂,楚妞,正经点儿严肃点儿认真点儿,正谈判呢)
昭帝李喧缓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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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过她手中玉盅,仰头一饮而尽,将空杯放入她手中,戏谑道:“小黑,那日朕大婚,你在墙外眼眶泛红,神色黯然,怎么,今日相见,竟又欢喜到连共饮合卺酒都等不得了?”
“味道不错,还有吗?”木楚扬起另一手中的小瓶。
李喧单手将酒瓶自她握紧的手中拉出,左右摇摇,已无一滴。他索性将空瓶抛开,俯身至她面前,华丽音调低沉道:“爱妃,洛国多的是美酒佳酿,何必急于一时,朕与你……有的是时间。”
说完,他薄唇微挑,扬起一个弧度,眼眸滑过屋南朱红彩缎装点的床榻,又意味深长地望向木楚。
“噗——”木楚口中含着的最后一口小酒,险些返了出来,森森被那沉声地“爱妃”两字,恶心到了。
谁是他爱妃?!
他俩人一没拜天地,二没喝交杯酒(虽然用的是一个酒杯),三没领结婚证,他们俩个没有一点点儿关系,好不好?
谁跟他有的是时间,呸。
她笑着起身,抬起手抚到他胸前,拉开二人距离。红色吉服的夸大袖摆缓缓沿她抬起的手腕滑下,袖落匕现,锋利刀剑抵在李喧胸口玄色龙纹的龙角之处。
“古刀碧落,小黑,你倒是有不少宝贝。”李喧不闪身躲避,亦不去夺木楚手中凶器,反倒注视木楚手中宝刀。
“哼,管它是碧落还是黄泉,我只知道,这道锋利得很。陛下,您最好离远点儿,免得一不小心撞刀口上。”说完木楚微微错后一步,将刀刃在嘴边吹一口气,空气中轻然发出一声低鸣。
李喧双臂环抱,饶有兴趣看她一举一动,大抵他也觉察到千娇百媚的妃子跟眼前的酒鬼没什么干系,此番仍道:“小黑,朕有五十种不同的招式和方法可夺了你手中碧落却不伤一毫,你如此,又有何用?”
她自然知道他功夫了得,可是,气势,总是要有的,决心,总是要表的,立场,总是要说的。
“你看到的是我手中的碧落,看不到的,”她指指自己心口,“坏心思和小暗器可就更多了,躺在一个曾经想杀你,现在又挖空心思害你的人身边,陛下,防不胜防,您睡得着吗?”
李喧一甩袍角,悠然在几案旁紫檀木椅上,“自然睡得着,这天下在我心上花心思的人颇多,又岂止小黑一个。只是,这强迫之事,朕还不屑,长安公主,既入了宜安宫,便在此长住久安吧,还是那句话,朕与你,有的是时间。”
他扬眉而笑,起身至门口传宫人取来文书,便在一侧小几边秉烛看了起来。
木楚初时全神戒备坐在另一边紫檀椅上望他,却只见他全神贯注埋首公文之间;
后来她上下眼皮开始打架,狠狠掐自己一下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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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看他,他仍手持朱笔,沉思文案;
再后来她和衣侧卧在榻上,勉励睁开眼去瞧,他已在另一侧金色木影壁旁的长榻上盖被而眠,呼吸均匀,气息平稳,睡得似乎蛮香甜。
苍天啊,折腾一番,睡不好的却是她!
……………………
北地,长核山高树茂林之中,人迹罕至。日落之后,便是一派静谧,偶尔林中有飞禽低鸣,或蹿过的走兽擦动枝叶发出沙沙的响动。
一处山凹,夜风过处,层层巨松如绿浪起伏,隐隐地,一座大宅露出一角飞檐。于这隐蔽大宅的深处密室,两盏油灯挂在泛白的厚重石墙上,在黑暗中幽幽泛着微光。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停更了许久,最近忙翻了,原想3月完结,结果三月在忙,接着想4月完结,结果过去的两周更忙,连周末都在加班。
握拳,谢谢一路陪伴的姑娘们,句子竭力4月把地耕完,坑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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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橙黄橘绿时 。。。
她探出食指,轻点墙上一方小石,墙体右侧立时错位,现出见方缝隙,对着那道缝隙女子轻言道:“棋儿,你说你二人心心相印,你父王的仇报了之后,便要与那女子入云深处,可是,她呢?昭帝甫一登基,她便嫁与昭帝为妃,毫无推拒,今日,便是她入宫的日子。”
“母妃,您……”石壁另一侧,男子的声音急切唤道,却透着三分虚弱。
妇人却不听他言语,径自打断他,“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为这样的女子,到底值不值。待本宫处理好都城的绊脚石,自会有人迎你出去。”
语音一落,她果断按下壁上机关,细缝转瞬消失。石壁另一侧隐隐有微弱的声息传来,她甩袖而出,眼含决绝。
……………………
翌日,宜安宫寝殿内阳光满室,朱红色帷幔之中,一人懒懒翻身。啪的一声,金属撞击到楠木之上,发出声响。层层红幔中,那女子惊起,揉眼拍头,探身出去,只见宝刀碧落躺在床榻旁楠木踏板上。
她立时捡起,宝贝般揣如怀中。想来昨夜握着刀睡了一夜,还好记得将刀入鞘了,否则睡梦中,自己就不知道怎么把自己给咔嚓了。
(句子:你还能不能再傻点儿……)
起身下床,她向木影壁旁探望过去,哪里还有李喧的影子。
美酒怡人,美酒也误人啊,昨夜头疼,她睡得半梦半醒。
似醒着,又不知他何时入眠何时离去;
似睡着,又伴着乱七八糟的梦不时醒来。
这酒,得戒啊。
……………………
晨风吹拂,木楚捏着略有些疼的头,立在殿门飞檐下闲闲打量琉璃瓦,耳侧,随她自夏晚陪嫁而来的宫女海蓝脸带焦急之色开口唤她,“娘娘,时辰不早,该去给皇后请安了。”
霎时,木楚只觉得头更疼起来。她拖了好一会儿,到底还是拖不过去的。
话说,这古人倒也是遵着一夫一妻制的,无论娶了多少个小老婆,嫡妻却只那么一个。于是,管你是哪国的公主还是当朝权贵的女儿,照例,须去给皇后请安。
只是,她和昭帝有半吊钱关系了,还得麻烦她走这一遭。
既然号称着一夫一妻,既然要让嫡妻享受这般尊荣,干脆,就将一妻贯彻到底,只讨一个老婆,不就好了。
木楚撇撇嘴,却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终是换上一袭藕荷色银丝宫装,朝皇后的泰宁宫而去。
七日,她定要忍过这七日……
泰宁宫中,一众嫔妃早已顺次而坐,木楚踏入殿内时,众人皆侧头望她,面上神色各异。
木楚第一眼便望见端坐在正中的皇后吴氏,瞬间,便扬唇笑了起来。
那坐在高处,一身尊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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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胜桃花的昭帝皇后,正是昔日相府千金吴樾。往日一幕幕自木楚眼前闪过,那个攀着假山偷偷寻望心上人的羞涩千金,那个一身男装离家出走的执着姑娘,终于,得偿所愿。
故人再遇,有情人成眷属,当是美事,她诚心诚意为吴樾开怀。
那般坚定执着,值得收获幸福。
凝目望去,而今贵为皇后的吴樾,少了往日的羞涩,神色威仪,尊贵华美。
木楚收回直视的目光,移步而入,快速敛了笑,将众人一眼扫过,一张张芙蓉面各有风情,没功夫一一记住,再细读她们眼中神色。施了礼,她端端正正朝高位之上的皇后吴氏拜了下去,朗声向皇后问安。
只是,高位之上,半响,却没有半丝声息。
脚酸腿麻手抽筋,木楚咬下牙,擦的,忍了,就当以此方式交了暂住皇宫的伙食费和住宿费了。
当木楚一忍再忍,想在沉默中变态时,终是听到上方悠悠传来皇后唤她起身的声音,片刻后,那声音又道:“宜妃远路而来,车马劳顿,情有可原,这次,便作罢。本宫有些乏了,今日便散了吧。”
说完身侧便有宫女扶起皇后手臂,向内殿缓步而去。
哦也,散会!
木楚离殿门最近,见皇后后脚刚踏入内殿,她前脚就跟着迈向殿门。
离着这一众嫔妃越远越好,没功夫没理由没心情跟她们姐姐妹妹的。
忘记酸的脚麻的腿抽筋的手,木楚低低哼着小调,大步流星,半个头也不回,朝宜安宫行去。
身后,一众宫妃们顺次出了泰宁殿,或三两并肩低语,或前后交错款款而行,渐渐自泰宁殿旁散了开去。
淑妃与德妃素来交好,两人并肩而行,至一处僻静花墙后,淑妃把玩着手中新折的绿枝,轻哼一声,“姐姐,你看看她那个那样,让所有人都等着她也就罢了,退出去的时候亦是没个尊卑,连声好也不问。”
德妃年纪稍长淑妃一些,开口悠悠道:“只一日而已,皇后都未拿她怎么样,妹妹你这般急做什么?”
“就是看不惯她那个做派,”淑妃扔掉手中碧枝,“长安公主又如何,入了洛都,还不是陛下的妃子,凡事因按着礼数行事。”
德妃抬袖,轻轻掩口道:“妹妹出身自京西李家,自然有世家的修为礼数,只是那宜妃,却有人称,在夏晚之时,就没少做些不合礼数的事。”
“哦?”淑妃拉长尾音,向德妃身旁贴近过去,“姐姐从哪里听说的,快细细道来。”
“不过是今儿早从椒彤宫那边道听途说的只言片语,妹妹听过心中知晓也就罢了,不必放在心上。陛下圣明,皇后贤德,妹妹淑丽,那宜妃进宫不过一日,想来日后也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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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风雨。”
淑妃灿然一笑,拉过德妃手,“姐姐恭让有礼,最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