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为主神-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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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长歌略一沉吟,道:“好!”
“你们在说什么?”严刚听得如堕雾里云里,愣头愣脑地问。
李无情目光一闪,微微笑道:“白兄真是打的好主意,不过,以李代挑僵之策,瞒得过一时,瞒不过一世。而且,便是淮安王真的复生,也未必定然可以抵挡蒙古兵锋之南下。”
白朴吸一口气,肃然道:“瞒过一时是一时,千岁若在,大宋天下可安,千岁死讯若传出,有何后果,严兄应该明白。”
“这个……自然明白。”
严刚显然也了解事态的严重性。
“与其眼睁睁看着国破家亡,不如赌上一把——以我们三人身家性命,赌一赌大宋江山!”
“赌?”严刚不禁瞪圆了眼。
“不错,”端木长歌接过话头:“如今蒙古大军压境,千岁死讯若是传出,前方军心动摇,大势去也。不过,若有个假千岁供着,稳住军心,或许能与蒙古一搏。此事假如成功,可造福天下百姓;若是事败,你我三人是难逃灭族之祸,结果却也与此时传出死讯没什么分别。故而权衡利害,不如寄成功于万一,赌一赌咱们的运气。”
严刚愣了老半天,才道:“说得好听,哪来假的千岁?”
白朴和端木长歌齐齐指着梁文靖,道:“他!”
梁文靖素来胆子不大,虽未必多么贪生怕死,却也非为了民族大义、舍生忘死之人,这李代桃僵之举,一听就知风险极大,梁文靖自然不愿。
白朴也不理他,微微一哂:“我只想问问梁老壮士的意思。”
梁天德仰首望天,默然不语。
梁天德脸色一沉,望着暗沉沉的天空,长长吐了口气,“二十年了呢!”他轻声道:“千方百计,东躲西藏,终究还是没能避过!”
“二十年?”端木长歌注视他半晌,突地脱口道:“梁兄莫非就是当年刺杀丁相,株连满门的梁慕唐么?”
“你怎地知道?”梁天德大惊失色,随即心生戒备,微微后退一步,气贯全身。
只听端木长歌道:“当年我在临安,见过先生。先生统领禁军,精通兵法,骑射更是冠绝当时。端平年间,先生驰烈马于五百步外贯穿金钱,技压到访的蒙古射雕客,着实震动天下。当时在下亲睹神威,二十多年来记忆犹新。”
梁天德则大为感叹,道:“阁下当真好记性了。”
“哪里?”端木长歌道:“实在是先生当年名头太响!那蒙古箭手非比平常,先生能胜,更是了得!”
“老爹,你真的那么厉害么?”
梁文靖忍不住从旁冒出一句话来,“怎么没教给孩儿?”
“你什么时候跟我好好学过?”
梁天德气不打一处来:“一身基本功夫练得一塌糊涂。瞧瞧你这两条膀子,两百斤的气力都没有,四石的弓也拉不开。叫我怎么教你?”
“说得也是。”
梁文靖心安理得,“不过,老爹,你一定不会让我装扮什么淮安王吧!”
白朴抱拳道:“梁先生赤诚肝胆,白某以为先生万万不会拒绝的。”
梁天德默然片刻,缓缓道:“赤诚肝胆是不敢当,不过这种事不遇上则罢,既然遇上了,梁某实在难以袖手旁观。”
梁文靖听得毛骨悚然,头晕目眩,两只脚都软了。
“可惜,我这儿子从小傻兮兮的,实在难以当此重任。”
梁文靖眉开眼笑,挺直腰板:“是呀,是呀,我早就说过了,这个淮安王我是万万假扮不来的。”
“然而……”
梁天德又道:“梁某也非没血性的懦夫,当年刺杀佞臣,把身家性命置之度外,也是为大宋百姓。虽明知犬子无能,难当大任。但三位为天下黎民,敢将身家性命赌在这傻小子身上。梁某身为其父,又岂能畏首畏尾,效妇人所为!”
他向着呆若木鸡、欲哭无泪的文靖叹了口气,道:“只是难为你了!”
“白某的确没看错梁先生!”
白朴叹息着大拍马屁。
“梁兄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严刚的大嗓门在空山中传得老远。
“是呀,是呀。”
端木长歌捻须微笑。
“不干,我不干。”
梁文靖顿足抗议:“我才不当这个死鬼千岁。”
“由得了你么?”梁天德黑着脸说:“事情是你惹上身的,大丈夫敢做敢当!”
“我不要做……”
梁文靖话没说完,一个栗暴狠狠落到头上,痛得他眼冒金星,泪水长流。
“哈哈哈,好,好,古语有云:庙堂少侠士,草莽多豪杰。四位心系家国,为苍生之利益,甘愿将生死置之度外,冷血甚为佩服,此番谋划,算我一份。”
李无情大笑道。
蒙古铁蹄南侵,屠杀汉人无数,李无情虽无法扭转乾坤,但,大杀一番蒙古鞑子,出一出心头的恶气,还是没问题的。
白朴大喜:“冷兄愿意相助,我等自是求之不得。”
第六十二章 萧玉翎
既成协定,一行人拍马西行,赶往剑门关。沿途群山嵯峨,蜀岭高绝,挡住南来北风。
朔方虽已万木凋零,剑门关外却是芳草连天,绿树成行,啾啾鸟声中,颇有几分夏日气象。
梁文靖被众人逼迫冒充淮安王,心中老大不愿意。一路之上,想方设法拖延时间,不是拉屎便是拉尿,麻烦不断。
白朴三人心中恼怒不已,但碍着梁天德,不好发作,倒是李无情,一直在一旁看热闹。
如此一路拖拖拉拉走将下来,到得黄昏时分,本应该进入剑门关的,却只到了途中的一个名叫奚谷镇的小镇,眼见天色已然昏暗,夜间赶路甚为不便,端木长歌便主张找了家客栈投宿。
“小二。”六人落座,严刚叫道:“好酒好菜尽管上来。”
小二一双势利眼看出来者不凡,赔笑道:“这就来。这就来。”顺手掌上灯火。
店子里有七八桌客人,邻近处坐着一男一女。
男子约莫二十来岁,鹰鼻深目,黑衣如墨,眼光直视前方,冷冰冰全无表情,右手边放着一个狭长的乌黑丝囊,不知盛着何物。
女子着一身绣花百褶裙,体态甚是婀娜,满头青丝用一枚金环束起,露出脖子上雪白的肌肤。
一看到二人,李无情立即目光微微一缩,心知这二人当是萧千绝的两位弟子,萧冷和萧玉翎。
萧千绝虽是昆仑世界中的绝顶高手,在铁血天骄之中,却不会出现,李无情将要面对的高手,便是萧冷和萧玉翎。
比之于萧千绝,萧冷的武功差了许多,但,却也是顶尖高手,李无情根本没有把握胜之。
“各位大爷,这可是小店的名菜。”店小二端上一个白瓷盒子,含笑道:“名叫‘醉里横行’。”
说着打开盒子,一股醉人的酒香顿时钻进众人的鼻孔,定睛细看,只见盒子里装着十多个红通通的大螃蟹。
端木长歌哑然失笑:“不就是‘醉蟹’么?居然还起这么个风雅名儿。”
“这个好吃么……”
梁文靖问。
“客官可知秋高蟹肥,这时节的螃蟹脂肥膏满,可是正当吃的时候。”
“哦。”
梁文靖瞅着有点害怕,不敢下箸。
“客官一试便知。”店小二极力怂恿。
梁文靖望向白朴,白朴微微笑道:“千岁请。”
梁文靖无可奈何,拣了一只螃蟹,张口咬掉一大块,随后,众人便听到咯吱咯吱的,像是石磨坊里传出的声音。
“嗯,好吃,外酥内嫩,当真好吃。”
梁文靖装出一副很在行的样子,对一干目瞪口呆的人公布。
只听一个脆生生的北方口音道:“师兄,原来螃蟹也可以这么吃的!”
梁文靖举目去看萧玉翎,瞬间变得面红耳赤,一颗心儿怦怦直跳,一下看得呆了。
萧玉翎确实极美,鹅蛋脸儿,雪白中透着红晕,瑶鼻挺翘,柳眉弯入鬓角,一双眼大而妩媚,顾盼之间波光涟涟,撩人遐思。
即使李无情见惯了美女,更与女神王语嫣、霍青桐打过照面,但,见了萧玉翎,也不得不赞一声美。
连李无情都要在心中暗赞的美女,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梁文靖,一见之下,哪能不心动不已,看直了眼睛。
“喂,呆子,你怎么老看着我呀?”萧玉翎冲着梁文靖笑道。
萧冷闻言掉头,两道目光有如冰锋雪刃般,刺在梁文靖脸上。梁文靖吓了一跳,一腔热血顿时冷了大半。萧冷“咦”了一声,眼中擦过一丝诧异。
只扫了萧冷一眼,李无情便再没有过多的关注,生怕引起了对方的注意,冲突起来。
李无情不是没想过,鼓动白朴、严刚和端木长歌等一起出手,围杀萧冷,可,想了一想,还是不保险。
凭四人之力,可不可以胜过萧冷都不好说,更别说围杀了,所以,他还是决定有了充足的准备之后,再行出手。
萧玉翎又向梁文靖道:“呆子,把你盒子里的螃蟹给我吃一个好么?”
“好呀。”梁文靖连忙答应,正要伸箸。
忽听萧冷道:“玉翎,别闹了,这道菜你点过了。”
萧玉翎撇嘴道:“可是为啥咱们的螃蟹得去壳,他们的螃蟹却能囫囵吃。”
梁文靖一惊,恰好看到端木长歌正剥开一只螃蟹,露出红红白白的蟹肉,顿时血涌面颊,差点打个地洞钻进去。
店小二连忙赔笑道:“姑娘误会了,螃蟹的确是要去壳的,只是……只是这位客官的吃法有些与众不同。”
“是么?”萧玉翎说:“我倒觉得他们的螃蟹与众不同。你可是欺负我是北方人,把难吃的螃蟹给我们,把好吃的给他们?”
店小二连天价地叫屈,萧玉翎走到梁文靖身边,也不顾旁人,伸手就抓起一只,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反手就给他一个嘴巴,喝道:“你是蠢猪么,这也能吃?”
梁文靖被这一记耳光打得晕头转向,愣在当场,五个指印清清楚楚印在左脸上。
白朴、端木长歌、严刚和梁天德四人无不惊怒,严刚更是拍案而起,喝道:“你这婆娘,吃了东西还要打人,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萧玉翎冷笑道:“不服气么?本姑娘打人从来不讲道理。”话音未落,玉手一翻,又是一记耳光向梁文靖脸上刮到。
梁文靖见她打来,身子急忙后仰,萧玉翎的玉手如影随形一般,跟着他的退势卷上,一声脆响,右脸又留下一道手印。
严刚怒不可遏,将手在桌上一按,腾身而起,形如苍鹰搏兔,越过八仙桌,挥掌向少女脸上打去。
掌到中途,看着萧玉翎如花娇面,严刚心中一软,手臂抬起,变掌为爪,抓向萧玉翎的发髻。
就在他变招的刹那,少女五指如白玉兰花一般,嫣然开放。严刚只听到“嗤”的一声,手掌剧痛,急忙飞腿横踢。
萧玉翎红袖轻舒,轻飘飘拍在他的足踝上,严刚似乎踢中铁板,倒翻回去,“哗啦啦”一阵乱响,将身后的八仙桌压得粉碎。
举起右手一看,只见五个血孔,鲜血汩汩流出,不禁惊怒交集。
第六十三章 萧冷的实力
“我道是谁?”
白朴缓缓站起:“原来是‘黑水’门人。”
萧玉翎笑道:“原来你认得我的功夫呀。”
“‘如意幻魔手’么?”白朴淡淡地道:“白某当然认得。”
“那你也一定知道我师父啦?”
萧玉翎抿嘴笑道。
白朴点点头道:“‘黑水滔滔,荡尽天下’,白某岂有不知的道理。”
萧玉翎大是欢喜,向黑衣人叫道:“师兄,师父果然很出名耶。”
“这个自然。”
萧冷神态甚是倨傲。
白朴淡淡一笑道:“不知二位来蜀有何贵干?”
“师兄来杀人,咱来看热闹……”
“杀人,可是杀‘神仙渡’前之人么?”
白朴声调都变了。
萧玉翎露出惊奇的神气:“你怎么知道?”
“嘿。”白朴脸色铁青,一字一句地道:“那就好。”
他缓缓转身,向那黑衣人道:“阁下,可知你机关算尽,还是棋差一着?”
萧冷眼中闪过一点寒芒,也不说话,目光落到梁文靖身上。
白朴道:“正所谓李代桃僵,你杀的不过是个替身,眼前这位才是货真价实的淮安王。”
“哦!”
萧玉翎有些明白了,“原来你们是那个大宋狗王一路的。哼,居然用假的来骗我们。”
她怒视梁文靖:“你就是那个狗王?”
梁文靖一惊,忙道:“我又不是狗,哪会是狗王?”
萧玉翎一愣,反倒被他问住。
“那又如何?”
萧冷缓缓站起,阴沉沉地道:“不论真假,再杀一次就是。”
“哈。”白朴大笑道:“阁下好大的口气,你杀得了么?”
“哼!你这臭人探我口风。”
萧玉翎怒道:“先杀了你再说。”
二人各逞特技,斗在一处,萧玉翎一双手时如天魔幻形,时如佛祖拈花,时如挥动五弦,时如反弹琵琶,其变化突兀至极,直如水银泄地,无孔不入。
面对如此攻势,白朴就似惊涛骇浪中一叶小舟,随波逐流,难以自主。
萧玉翎攻势如潮,却始终被隔在一尺之外,而她攻势稍弱,白朴掌势立时扩展开来,施以反击。
“玉翎小心。”
萧冷微微皱眉道:“这人用的是‘须弥芥子掌’。你若再攻不进他那一尺见方的‘芥子圈’,只怕不妙。”
几句话的工夫,“芥子圈”已经变为两尺方圆。萧玉翎只觉压力陡增,手里渐渐有些施展不开,招式微微一滞。只在这瞬息之间,“芥子圈”陡然暴涨,白朴的掌力奔腾四溢,化为无量须弥。
攻守之势顿时逆转,不足十招的工夫,萧玉翎只有招架之功,再无还手之力。她一个筋斗倒翻出去,将一张桌子踢向白朴,口中叫道:“萧冷,快来帮我。”
白朴震碎木桌,但也就因为这一下,攻势不由得滞了一滞。
萧玉翎立时乘虚而入,狠招毒招尽往他身上招呼,边打边叫:“萧冷,你攻他背后;萧冷,你砍他左手;萧冷,踢他屁股……”
白朴心有旁骛,顿时被她闹得个手忙脚乱。
“你这婆娘真是无耻。”严刚破口大骂。
“你说什么?”
萧冷目光如刀,扫在他身上,“我本不想乘人之危,但你胆敢骂我师妹,我留你不得。”
他迈步走向严刚道:“不过,我还是给你一个堂堂一战的机会,出刀吧!”
白朴放声长笑,一掌逼开萧玉翎,闪身站在众人身前,悠然摇扇道:“阁下的对手是白某吧?”
“喂,我们还没打完呢!”
萧玉翎叉着腰叫道。
白朴微微笑道:“你不是要你师兄帮忙吗?你们二人一块儿上吧。”
“好呀!”
萧玉翎眉开眼笑道:“你自己找死,可怨不得我们。”说着就要上前。
萧冷摇摇头道:“玉翎,你不要插手。”
他直视白朴道:“我用刀。”
白朴道:“我就用这把扇子。”
“你应该用剑才是。”萧冷皱眉。
白朴微笑道:“折扇足矣。”
萧冷正要发怒,突听萧玉翎道:“我也用刀。”
她从袖里抽出一把蓝汪汪的短刀。
萧冷眉头大皱:“你要干什么?”
“他明明是我的对手,你偏要和我抢。”
萧玉翎撇着嘴道:“上次‘神仙渡’杀人,你也是静静一个人做了,这次我也要杀人。”
萧冷哭笑不得:“杀人放火是男人的事情。师父只叫你跟着我长长见识,可没叫你跟着我杀人。”
“哼,你和师父那么喜欢杀人,杀人一定是件很好玩的事情。”萧玉翎说:“我偏要试试。”
听得萧玉翎和萧冷的交谈,李无情的眉头直皱,一个长相美美的少女,张口闭口谈杀人,真是一件大煞风景的事。
萧玉翎的本性,未见得有多坏,却跟错了一个师傅,养成了这样一个刁蛮任性的性情,令人厌恶。
白朴与萧玉翎相斗,李无情作壁上观,暂时没有出手的意思,这种无谓的争斗,他不愿插手,他的目的,是为了诛杀萧冷。
自我预估了一下,李无情觉得,自己的实力比萧冷应该要差上一些,不过,虽不见得可以胜过他,将其抵敌而下当还可以。
只是,在萧冷面前,李无情需要隐藏自己,一旦出手,将是雷霆之一击,务必做到一击必杀。
“你竟然不听我话。”萧冷有些恼怒,“不怕我动武么?”
“你敢?”
霎息之间,一点蓝光从萧冷手中喷薄而出,湛蓝色的刀锋从黑丝囊里吐出,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定在萧玉翎的咽喉上。
“我说到做到。”
萧冷冷声说。
“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好了。”
萧玉翎眼里泪珠滚动,不顾喉间刀锋,硬是踏上一步,“你杀了我好了,反正师父不在,随你怎么欺负。”
萧冷本意是吓吓她,见状赶忙缩手:“你不听我话,我自然要管教你。”
“谁要你管?”
萧玉翎一顿脚,冲出客栈。
“你去哪里?”
萧冷一步跨出,似乎缩地成寸一般,越过一丈有余,便要追出。
“想逃么?”
严刚横身拦住,一刀迎面劈出。
“严兄不可。”
金铁交鸣声中,三人兔起鹘落,一触即分。
严刚倒退五步,一跤跌倒,握着半截九环大刀发楞。
白朴与萧冷对峙而立,身上衣衫无风而动。
“好毒的刀法。”
白朴缓缓道。萧冷望了梁文靖一眼,也不言语,大步走出客栈,追萧玉翎去了。
“白先生,岂能这样放他过去。”
端木长歌道:“如不联手取他性命,岂非后患无穷?”
白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只听当啷一声,他手中折扇落下两截扇骨。
“要杀此人,谈何轻易。”他叹道:“他若一心要走,联手也拦他不住。”
“若要杀他,确实不易,不过,如有好的机会,未必不可能。”
意味深长的看了端木长歌一眼,李无情神秘地道。
第六十四章 公羊羽
入夜,斜月如钩,挂在树梢。
一声更夫的梆子响过,四面又入寂静,只有极远处,偶然传来寒蛩的鸣声,似乎幽人的叹息一般。
奚谷镇的大街上空空荡荡,只有凄清的月色斜斜落到东边的墙角,映出一排檩子的影来。
梁文靖鬼鬼祟祟从一扇窗子里探头钻了出来,顺着柱子缓缓下滑。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