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当家-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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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她的痛彻心肺。
失而复得的欣喜若狂。
承认吧,夏侯武威,你不能没有她,你根本就爱著她!
“嗯……”床上睡娃翻身,暖被与身子搅和在一块儿,软绵绵的甜吁声,从心满意足的红唇溢出,她揉眼的模样娇憨可爱,长发披散枕面,柔柔亮亮,闪闪动人,螓首一偏,看见他就坐在床沿俯觑她。
“咦?你好像不太一样……”在地窖里,情况混乱,窖里昏暗,被抱回严家的半途她已睡了,连被人刷洗干挣、上药抹膏、喂食得饱饱都没有醒来,她没机会看清楚他,才会忽略掉他墨黑的长发变得……
她以为是错觉,揉揉眼,定睛再看,发间明显的亮自色泽,一丝、一丝、又一丝……白发。
她没看错,他黑发中夹杂了许多白发。
他只是浅笑。
她突然惊觉不对劲,眉宇浮现防御,弹坐起来:“我不是将你和冰心赶出去了吗?你在这里做什么?把你的东西收抬干挣,柜子里的衣裳桌子边的长剑床底下的皮靴还有这个这个跟那个那个,全都拿走,我不要看见它们,你走!”
对,就是这里怪怪的!
他不应该出现在她房里,不应该笑得眸子弯弯、唇儿弯弯,不应该用那种眼神看她。
那种好似心满意足般的眼神。
他去地窖救她就已经够奇怪了,此刻还留在这儿,她想破了头也想不出所以然来。
救她或许是严家人手不够,特别去商请夏侯武威拨冗帮忙,帮完了忙,他就该回冰心身边去,坐在床沿看顾她的人,该是春儿、是小纱、是梦、是公孙谦、是乱七八糟的任何人,独独不会是他。
夏侯武威深啾她一眼,高大身躯站起来,顺从她的命令,收抬这屋子里,属于他的东西。
大布巾中央搁进了几件折叠整齐的衣裳,长剑摆桌上,几本他熟读的书册,以及她方才胡乱东指西指的这个那个,全数收抬打包,房里属于他的东西并不算少,这间房,不单单是她的,他也已经住了好些年,纯姑娘味的粉色闺阁,有了男人的刀剑武器,女孩家喜爱的珠玉小挂饰旁,添上了一幅阳刚十足的骏马图,雕花大木柜打开,有她与他的衣裳裤鞋,书架上,她爱读的杂册旁,伴随男人才爱的沉闷兵书或战史……
房里处处充满回忆,而那些回忆大多数都是两人共有。
她每见他收抬一样东西,唇儿便扁抿一回。
“那个是我的,你不可以拿走。”她阻止他拿取镜台上几条褐皮发带。发带是她买给他的,他束绑长发时用,是她一条一条认真挑选,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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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回发带,又动手去取一袭披风。
“等等!那个也不可以!”披风是她这辈子第一次亲手缝制的东西,披风的素雅阳春,代表她女红有多生涩,别说是鹰,连只雀儿都绣不出来。
是她某一年送给他的生辰礼物……
“披风是我的。”他说。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她蛮横道。
夏侯武威不收抬了,旋身朝她走来。
他不会是连枕头都要带一个走吧——严尽欢瞠圆眸,抢在他过来之前,把他睡的半边对枕藏往背后:“这个更不可以——”枕头是一对的,缺了哪一边,枕面图案便不完整,那对戏水鸳鸯图,就会缺了伴……
她连人带枕被他抱起,直接送上桌,与那堆他将要带离严家的东西摆在一块儿。
“你、你做什么?”她呆住。
“带走属于我的东西。”
“属于你的东西……咦?包括我?”好……好老套的招式,对门老王夫妇早就做过了,抬人牙慧太了无新意!当初老王将王嫂扛在肩上,说著“你就是我唯一想带走的包袱。”羡煞多少围观妇女,骗到无数眼泪,独独她嗤之以鼻,笑啐王嫂真好拐。
也难怪了……
哪个女人不会被骗?
哪个女人被自己的男人这么一哄,不会连心都给化掉了?
“我、我才不是属于你的东西!”她鼓著双腮,将枕头丢向他,再从桌上跳下来。别、别以为这种别人玩过的老招就想拐骗她……不对呀,他拐骗她干什么?她不是已经识相退开,让他与冰心双宿双飞了吗?
难道……又是有求于她?
这次要的是什么?希望她给予他们小俩口的立业金能多个几百两?
夏侯武威轻轻松松将她抱回桌上,壮臂像两根铁条,一左一右钳制在她身畔,与她鼻眼相对,她防备的神情,仿佛在控诉著他总是无意之间伤害了她,她必须要架起倔强气势来捍卫她自己。
他低叹,轻道:“你是我孩子的亲娘,当然也是属于我的。”
此话一出,严尽欢脸上表情说有多痴呆就有多痴呆。
他、他、他知道了?
定、定是春儿大嘴巴!连这事儿都说给他听!她明明千交代万交代要春儿保守秘密!
这笔帐,晚些找春儿算去!
严尽欢高仰小脸,故作冷淡,藏住眸里泪光:“孩子已经没有了,我和你当然也就没有这层关系。”她不要他为了孩子、为了歉疚,才会委屈自己向她示好。不需要这样做,她并没有怨过他,更不要拿孩子的死亡来换取他的补偿,孩子不是筹码,不能拿来取代爱情。
她抡著拳,要自己平淡续道:“事情过去很久,我都忘了……你也不用记得,不用觉得遗憾,以后你和冰心想生几个都可以。”她撇开脸,不看他。
她已经做不到了……她这辈子唯一可能拥有的孩子,没有了……
她的脸庞被他以大掌固定,挪都挪不开。
“听著,我与冰心,阿迷有任何情爱滋长,以前没有,以后也没有,你误会了。”
“说谎。你明明就常常为了她和我生气。”芙颜撇不开,稚嫩愤愤瞪他。
“我以为你是嫉妒她,才恶意把她卖给粱老头,我气你这种任性蛮横,认为你犯下的过错责无旁贷……你却没有告诉我们,是冰心自己要求要成为粱老头的小妾,她想摆脱婢女人生。你为何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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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春儿也说了?真是……
“宁可让人误解,也不愿说的理由是什么?”他不放过她。
“因为你喜欢她,我不想……破坏她在你心里那么美好的形象。”末了几字,她含糊吐出。当时,她确实是抱著这个心态,一方面,她喜欢冰心,不愿冰心承受铺里人给予的异眼看待,她劝过冰心,亦分析冰心可能在粱家遇见的情况,但冰心仍求她成全。另一方面,她不希望夏侯武威觉得心爱的姑娘在感情与物质上,宁愿选择富裕的物质,她怕夏侯武威会失望,会难过。
她宁可维持冰心在夏侯武威心中仍是清妍出尘的优美模样。
“我再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对冰心,没有男女之情,她与铺里其他人在我心中地位一样的,就是家人,如此而已,你若不信,我无话可说,你要我走,我就走,不过不是与冰心,而是独自一个人走。”夏侯武威要她直视著他,更要她听得仔仔细细,一字不漏:”至于冰心,谦哥雇请她在阿关的珠宝铺里帮忙招呼客人,那是冰心熟悉的工作,她定能做得极好,她本来摇头拒绝,是众人强力留她,但冰心不愿意搬回严家,仍坚持住在她租赁的小屋里,她要我转达歉意给你,她说,你不欠她任何东西,一切是她自己选择的路,她后悔没听你的劝,一意孤行,才会摔得浑身是伤,她还说,过去就算曾经芳心暗动,也早已归于平静,她对我,不存私情,请你相信她。”
严尽欢每个字都没有漏听,她凝觑著他,在他眼中看见笃定,对于冰心的感情,他没有闪烁其词,没有心虚忐忑,光明磊落说著。
这番话,他为何当初不说呢?为何每次与她冷战时不说呢?
他让她误会他深爱著冰心,因为只爱冰心,便无处可容她,在在漠视她的感情。
她总是藏著话,他也一样。
她伶牙俐齿,却老爱说反话,他拙于言辞,听比说来得更加麻利,言语对两个人而言没能加成,反倒累积了误解。
他现在敞开了心,尽数坦白,给了两人沟通的机会,她可以选择继续赌气,也可以选择不信他的说词,将他往外头推,可……这不是她要的。
她要什么?
她问自己。
她要什么?
她要他。心里的声音,毫不迟疑地回答了自己。
她要他留在她身边,不是因为爹当年的要求,不是因为严家收留他的恩情,不是心不甘情不愿,而是发自于真心,留在她身边。
“夏侯,我不要你走……我刚才说的,全都只是气话……”严尽欢绞紧他的衣袖,五指握得泛白,先前要赶他出去的气势哪里还在?她嘬嚅说著,嗓音半点也不像是强逼,反而带了一些可怜兮兮的请求,“但是我……我的身体坏掉了……我恐怕没有办法孕育孩子……这样你也不在意吗?我再也不可能为你生娃娃……这样你要吗?你还要我吗?”
她已经好久没再喝过避妊药,大夫的告诫仿佛已经成真,她无法受孕,这辈子都无法受孕……
“傻丫头。”夏侯武威轻吁,把她抱嵌在怀里,热呼呼的气息拂在她发漩之间:“我要。没有孩子就没有孩子吧,那是给我的惩罚,是我不配拥有孩子,老天没有将你带走,对我已经够宽容了,我不再贪心奢求。还能这样抱著你,听见你的声音,我真的很满足,比起之前以为你愤而跳湖,在大池里遍寻不著你,怕找不到你、怕找到你的尸体,我几乎快要疯掉——”
环在她腰后的手劲不由自主加重,宛如怕极了她从他臂膀间消失一般。
“我才不会去跳湖哩……”
她唇畔飘上一朵笑花。
他不会舌粲莲花地说些蜜语甜言,那番话,已经足以代替挖心掏肺了。
她不自禁地抚摸他黑中夹白的发丝,它们怎会变成这般,她不用再多问,全然明白,每一根银白发丝,都在替他说话。
它说,他说的全是实话,你失踪那几天,他急疯了,不能吃不能睡不能放松精神,满脑子填满著她,担忧她的生死,短短几日,黑发染白,为她而增添千缕烦恼丝。
他颚缘的青髭也说了。
它说,他邋遢至极,管自己看起来多落魄,他什么都不顾,只顾她平安归来。
他眸里布满的血丝也正滔滔不绝在出卖它的王子,告诉她,他多少夜没有合过眼,没有她在身边,他无法好好睡。
而他的凝觑,更是诚实。
它说,欢欢,这个男人爱你,他终于察觉到他爱著你,爱著你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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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尽欢填在他心窝口,从没有一刻感到彼此如此靠近,就连肉体交缠时也没有。
好甜。他的吐纳,他的拥抱,他的眼神,都使她觉得好甜。
“你……还不赶快把收抬好的包袱重新摆回原位!衣裳长剑书册皮靴以及那个那个这个这个,一件件放回去……”她胡乱抹掉泪,不许他走出这房间,连根头发都不许带走。
“是。”原来她的差遣,不过是另一种撒娇,以往怎么会轻易忽视,甚至是误解她呢?
“还有我,要摆回原位。”她可不想一直坐在桌上。
她伸手,要他抱她回床上。
他照办,几个跨步,将她妥妥当当安置在软榻间,然后俯身在她唇上轻啄一记。
她脸儿绯红,一时之间傻住了。
向来总是她自个儿采取主动,捧著他的脸就是一阵乱亲,怎知这一回,他会……
脸红过后,艳色逼人的小娇娃开口,讨著他再吻一次。
一次又一次。
两次三次四次……
第10章(1)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以下咬文嚼字的哇啦哇啦长篇大论,省略。
但这圣旨,在严家当铺里,投下无比惊人的巨大震撼,狠狠打碎铺里数月以来的和平日子。
“把圣旨卷好,标价五两,有谁要买就卖掉好了。”从皇城里出来的东西,应该值钱吧?上面绣云绣龙的,拿来当抹布也很高雅。
严尽欢喝完暖汤,同时下达处理办法,胃口挺不错地吃掉好几颗饺子,无事人的态度好似圣旨上誊写的东西全然与她无关。
“小当家,这事不是开玩笑,圣旨己下,,情况棘手……”就连铺子里以冷静著称的公孙谦,都不由得面露担忧。
当铺是小虾米,如何对抗皇城中的大鲸?
她的美貌,惹来了最大的麻烦家伙。
“对呀,皇城那只色鬼打算硬召你入宫,你还有心情吃饺子?”尉迟义双臂抱胸,被一屋子闷闷的氰围给搞得连他都紧张起来。瞧,夏侯武威的神情多肃杀骇人,大概是全严家上下最介怀那道圣旨的人。
话说上门求亲无数次的王二公子,终于在某次被严尽欢严词拒绝之后恼羞成怒,心想他得不到的,也绝不容许她好过,于是趁著某次宴席,向与会的官吏透露南城第一美人严尽欢这号人物存在,当今皇上年轻气盛,正值贪情纵欲的年纪,后宫美人三千哪里嫌多,官吏一听见南城有个漏网美人,自然动念想拿美人换取龙心大悦,果真消息传入天子耳里,兴起对于南城第一美人的高度兴致,于是,圣旨到。
“真不明白姓王的是傻了还是疯了,想陷害我进入深宫内院,他就不怕我在后宫受尽宠爱,头一个便找他们王家麻烦吗?”严尽欢嗤之以鼻,不齿王二公子的鸡肠鸟肚小鼻子小眼睛,用这种下流手段,进献别人家的女儿去送死。
不,王二公子抱持的打算应该是你很快就会激怒皇上,落得打入冷宫的下场。众人心里默默想道。
“反正我不去。他以为他是什么东西啊?”严尽欢娇哼,顺便拿圣旨抹抹桌上的油腻先。
严尽欢嘴里的“他”不是东西,“他”是一道命令下来就可以抄严家九族的当今皇上!
“众人有何意见,直说无妨。”公孙谦放弃将严尽欢列入共同思考难题的伙伴,请她继续吃饺子吧,难题由他们自己来苦思。
“……找个人顶替小当家。”有人提议。
“怕是有人见过小当家的容貌,冒充之事被揭穿,恐怕严家难逃一死。”有人反对。
“还是我去拜托赫连瑶华动用他官场关系,转告皇上,小当家早就名花有王,请他收回成命?”欧阳虹意正巧也认识一个“官”,这个官。虽然声名狼藉,但官场的朋友应该不少,兴许能使得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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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不用烦恼这事儿,我去处理就好。”夏侯武威站出来,沉稳环视众人,目光炯炯。
“兄弟,你不会是打算溜进皇城,做掉龙倚上那只家伙,教他下地府去做鬼吧?”尉迟义惊呼,感觉夏侯武威口中的“处理”,应该就是这种“处理”,干净俐落,别忘了算他尉迟义一份!
“我不准哦,不准去冒险。”严尽欢顾不得嘴里饺子满满,喷出菜末肉末也要反对到底!
“我有我的办法。放心,我不会做傻事。”夏侯武威以指腹抹去她唇边油腻,眸心镶嵌浅笑。
“是什么办法,说出来听听呀。”她可没有傻到被他一抹笑容给哄得忘了天南地北。
“……”夏侯武威被蚌壳附身,嘴又闭上不开了。
她睨他一眼,摆下筷子:“我说,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杀去皇城,叫那只色鬼断绝了想召我进宫的蠢念头,我严尽欢可不是他能摆得进后宫的女人,叫他最好识相点!”
不识相的人是你吧?
你以为皇城是说来就来,说走说走,皇帝老子可以让你勾肩搭背,商量不要进宫就不用进宫的哥儿俩好吗?
严尽欢从某些人眼中读到了这些哂笑,她哼哼两声:“闻人,皇城你闯不闯得进去?”别忘了,铺里有“前”武林盟主一只。
闻人沧浪点头没吭声。
“有没有自信带我进去,再平安带我出来?把宫里那群禁卫军全当成蚂蚁,不放进眼里?”严尽欢挑衅问。
仍是点头没吭声。
因为太容易了,容易到他不屑回答这个侮辱人的提问。
“那好,我们进皇城,叫那家伙把圣旨吞回去!”严尽欢端出当家气势,为当铺解决最大难题。瞧,多容易,好了好了,大家快快乐乐吃饺子吧!她最近食欲很好,一天可以吃很多顿,在晚膳之前,饺子只是塞牙缝的零嘴。
但是,在场所有人不认为这是解决的好办法,弄个不好,皇帝大怒,大家死得更快更惨。
偏偏严尽欢说风是风的性子,一旦决定,谁亦说服不来,夏侯武威想劝退她,也被她反问“哪你说说看你的方法是什么?让我听听你想怎么处理。”这一句话给堵了回来。
当夜。
严尽欢与闻人沧浪相约严府门口,准备夜闯皇城,闻人沧浪一身黑是习惯,严尽欢一身金软云纺纱裹珍稀白孤毛裘,是怕皇城里没人发现她吗?
“你应该换暗色些的衣裳。”闻人沧浪皱眉。
“我穿金戴银,你就闯不进皇城了吗?”严尽欢挑眉。她才不想委屈自己,打扮得像贼一样,她美丽惯了,绝不装平庸。
“……”这女人,说话真的很教人咬牙切齿。
“走吧。”闻人沧稳转身便跃上屋顶,动作毫不拖泥带水。
“慢著!你不背我,我怎么走?”严尽欢在下头跳脚。他以为她像他一样,脚一蹬,人就飞上半天高吗?
“你后头不是还带著一个?”月色下的闻人沧浪,居高临下,下颚一努。全严家里的仆役,只有他胆敢如此放肆,不将严尽欢捧得高高。
严尽欢轰然回首,惊见夏侯武威站在她身后。
“你怎么来了?”
“我和闻人去,你留下来。”夏侯武威也不打算抱起她,径自飞腾上屋。
“你敢?这是我自己的事儿!那家伙看中的人是我又不是你们。况且你和闻人一个是蚌壳一个是哑巴,我就不信你们两人能说服皇帝!臭夏侯!下来抱我!我要一块儿去!你敢抛下我,以后你就别想进我房里!”她在下头哇哇叫,直跺脚。
“蚌壳”夏侯武威及“哑巴”闻人沧浪相视一眼,前者眼神默默说著:“她心直口快,请别放在心上,海涵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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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则是眸光狰狞,怒意迸现。
如果不是梦对她有亏欠,我老早就扭断她的颈子!
夏侯武威乖乖跃下,她的威恫太吓人,别想再进她的房?这对个尝尽甜头而被喂养得无比贪婪的男人而言,确实是最严厉的处罚。
她攀上他的颈,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