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营养师-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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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大哥犹豫了,本来说邻里之间帮忙是应该的,但想到自己怀孕的妻子这阵子的确总是说饿,可他卖苦力赚的钱也不多,无法给妻子更多的食物,不禁对何大妮的建议有些动心。
何大妮看出张家大哥的心思,把那五交钱又放回张大哥手心里,“就这么定了,这就算是我雇佣你的第一笔工钱,从明天开始,大哥就给我家照三餐挑水,我绝不拖欠工钱。”
“是呀是呀,收下吧,算是给我们打长工了。”何大伟也跟着劝说,有人帮忙挑水他当然轻松了。
张家大哥终于不再推辞,痛快地答应下来,想到每旬能有固定的五十文钱收入,可以给妻子多买些鸡鸭鱼肉补身子他感到很高兴。
张家大哥回家给父母妻子讲了这个好消息,张家人高兴的同时,也叮嘱张大哥日后多帮何家做活,一天光打几桶水就赚到几文钱,从来没有这样好赚的活,要多回报人家。
何家那边,何大妮与何梁氏也在厨房里为晚饭而忙碌起来,何梁氏依旧负责淘米煮饭和炒蔬菜,何大妮把鱼肉切成块入锅油煎,再蒸了个水蒸蛋,一家四口的晚饭就搞定了,简单省事。
在饭桌上何大伟把明天何大妮去外祖父家拜见的事告诉给了妻子,何梁氏嘴里咬着鱼肉,含糊不清地扔下一句,“那我娘家几时去?”
“后天吧,照规矩,后天去梁府拜见长辈才是,明天母亲看家里该添置什么就着手准备吧,爹要是没事的话就去药铺抓些药回来煎,不光是小杰,你们都要吃药,把这些年积下的病治好了,我的食疗膳方才更有效。”何大妮往碗里舀了一勺蛋,边拌边道。
“哎,好,明天上午我就去抓药。”
“还有,明天要是有空的话,把家里的小磨子洗出来,我会买各种豆类回来,你们要多喝豆浆补身体,这些年你们吃肉不够,吃豆类也不够,爹爹你太不关心家人身体了。”
何大伟把脸埋在碗里使劲扒饭,身为大夫却没能尽最大能力照顾好家人身体,被女儿这样一说,实在汗颜地无脸以对。
“豆浆不就是水,喝再多撒泡尿就没了,有啥可补的。”何梁氏给儿子夹了块鱼放他碗里,顺势飞了何大妮一个白眼。
“医书说五谷宜为养,失豆则不良。
民间说每日食豆三钱,何需服药连年。
母亲,豆类能弥补三十岁后女人身体随年龄逐渐缺乏的重要养分,能让女人皮肤保持水分和弹性,不再干黄长斑,由内而外滋养女人,使女人更能长久的保持青春魅力,比任何胭脂水粉都好。
对一般人则能减少缺乏肉类引起的身体浮肿,小杰那个水肿的肚子就是缺肉和缺豆类造成的,是穷人最不可缺的食物。
是吧,爹?”何大妮嘴角含笑,定定地望着何梁氏缓缓道来,末了欢快地扭头冲何大伟扬起一抹撒娇似的甜笑。
“是是是,妮说的对,是该多吃豆类,明天就洗磨子,天天磨豆浆吃。”何大伟抬起头冲家人尴尬地笑,心中泣泪,自己这个大夫真是不尽职啊,活该被人挤垮生意。
何某氏摸摸自己的脸,又看看儿子,不再言语,低头吃饭。
饭后,天色也黑了下来,各人洗漱收拾完毕,何大伟一家三口在东屋温馨融融,何梁氏坐在炕上给家人缝纫贴身衣物,何大伟带着儿子学识字,何大妮独自一人在自己西屋/炫/书/网/整理私务。
何梁氏一个没见识的家庭妇女不足为惧,叫阿大妮一直放心不下的是那个不知道此时身在何处的何家长子何小强,万一哪天他跑回来逼家人要钱,自己身上这点钱恐怕都难以幸存,所以何大妮在屋里四处转悠寻找能藏钱的地方。
屋里家具只有可怜兮兮的一张炕、一张方桌、一张炕桌和一个盆架,再没有其他大型木质品,她带回来的衣服都是直接叠放在炕上的。
此趟回家何大妮只带了二十余两的零钱,除了几吊铜钱外,其它的都是几分几钱的银角子,每个银角子换成铜钱也就几百文不等,一个荷包就全部装下挂在脖子上贴身藏着,只要抢走荷包她就立马变成无产阶级了。
何大妮在屋里转来转去,思索着藏钱的法子,最后真让她找到了一处地方,就是炕脚位置与墙的夹角地面,何大妮在那里找到个鼠洞。
何大妮悄悄出屋跑厨房找了根通灶膛的铁棍回来,捅了捅那个鼠洞,确认里面没有老鼠也没有虫子什么乱七八糟的生物,又伸手摸了摸,里面挺干燥的,而且内部空间也大,老鼠真是钻墙打洞的好手。
何大妮解开衣领取下脖子上的荷包,从里面拿出几个银角子,缩小荷包的体积好顺利通过洞口放近洞中,还特意塞到边边上,这样就算有人发现了这个鼠洞,也看不到洞口荷包,更想不到鼠洞里藏了十几两的银角子。
藏好了钱,何大妮心安了,掏出手帕把炕上那几枚银角子包起来放到枕头底下,这些钱足够用到过年了,就算那何小强跑回来强行要钱,给他就是,不会太心疼。
一夜好睡,次日天微亮起来,梳洗完毕,何大妮带着何小杰赶早市买菜,回来后早饭已经做好,水缸也是满的,小磨子洗得干干净净地放在厨房屋檐下。
早晨总是忙忙碌碌的,时间过得特别快,吃过饭洗了碗收拾了厨房,何大伟从何梁氏手上拿了些钱去梁记药铺抓药、何小杰去街上找小伙伴玩、何梁氏在屋里继续做针线、何大妮回屋换了身干净衣裳,等着外公家来接的马车。
巳初不到,也就是辰时末的时候,一辆蓝布马车来到何家院门前,身材魁梧的车夫下车唤人,何大妮与何梁氏分别出来迎接,核对来者身份后,何大妮与继母道别,上车走人。
这次车子走的更远,经过了昨天祖父一家所住的街道,继续往北走,拐进一条宽街,两边的屋子藏在高大的围墙后头,大门都很普通,就是两扇门板,没有多余装饰,稍不注意就会忽略过去,而街边出现的小巷其实是两户之间的空隙,何大妮透过车窗看到,对外祖家的家境有了一定了解。
不知道走了多远,因为这条街上家家户户的围墙都差不多,看久了视角疲劳,何大妮只感到车子匀速走了一段后开始缓缓减速最后停了下来,这才知道自己到了,在左右车窗张望了一下,发现杨宅在右边,门房上的跑出来迎接。
“表小姐到了,快扶表小姐下车。”
随话音落下,车帘子掀开,一双手从车外伸进来,何大妮倾身上前,随对方的搀扶稳稳当当地落了地。
“表小姐,快里面请,大家都等着您呢。”门房上的热情地领着何大妮上台阶跨进大门。
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从影壁后头绕出来,看到何大妮急忙上前,门房上的也就顺势把何大妮交给了这位老人家。
“表小姐啊,好多年没看到你了,想不到贵伯还能再看到表小姐,表小姐想必都不记得贵伯了吧?”老人亲热地拉着何大妮的手往影壁后的二门走,“昨天老爷回来告诉大家说表小姐今天要来,大家高兴坏了,一大早就起来做准备。
来,到后头荣养堂去见见老太爷和老夫人,还有你舅舅舅母表兄表嫂和表弟表妹都在那里等着你呢。”
何大妮由着这位自称贵伯的老人带着自已经过一道道穿堂门,一路上她都没说话,静静地听着贵伯讲些家中境况,再想到昨天拜见祖父一家时的情形,两相一对比,外公家这一路的迎接就足以显示对自己的重视。
贵伯带着何大妮终于踏入了最后一进院子,早在院子里候着的丫头有的进屋禀报,其余的纷纷迎上来,簇拥着贵伯与何大妮进正堂。
何大妮迈进正堂,又随贵伯和丫头带领,往内堂走。
隔着一道珠帘月冂,何大妮看到里面坐着一大群人,才刚经过月门进了内堂,尚未来得及看清正堂布局摆设和亲戚们的脸,这一群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呼啦啦地围了上来,当中两位银发老人迎过来一左一右将何大妮抱在中间,嘴里“心肝心肝”地叫着。
何大妮知道这两位就是自己这具壳子的外祖父母,虽然跟自己没关系,却受这气氛影响,何大妮想起自己前世的家人,也不禁露出悲泣的面容。
边上的亲戚们劝了一阵,哄住了老人家的情绪,扶着二位老人回到暖榻上坐好,丫头拿来蒲团,何大妮跪下恭恭敬敬地给长辈磕头。
磕完头,杨珏上前扶起何大妮,领她到外祖父母跟前,两位老人笑呵呵地各塞了一个大红包给何大妮,红包入手就摸出来里面装的是银锞子,沉甸甸地少说有几两重。
何大妮道过谢,又随舅舅杨珏见其他诸位亲戚。
先是见了舅母,舅母娘家姓方,是个面目慈祥温柔的女人,她给了一个份量更重的红包,但当她的手与何大妮的手交握的时候,何大妮发现舅母的手有些粗糙,手指、指根和手心上都有茧,根本不是养尊处优的少奶奶,倒像是干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粗活。
那些茧子很软,是干粗活结了厚茧后又没再干了,茧子渐渐脱皮软化,最后留下一层软软的角质层,但再不能恢复成原来的细嫩肤质。
何大妮也是干过粗活的人,一摸就知道,她不禁怀疑外祖家是不是也过过一阵艰难的日子,不然以这样的家境,儿媳妇又怎会有这样一双手。
入门 第139章见过了舅母,何大妮又依次见过表兄杨简、表嫂肖氏、表弟杨策和表妹杨筝,表兄大她一岁,表弟小她三岁,表妹杨筝却不满十岁,与何小杰差不多年纪。
所有亲戚都见过面了,杨珏把何大妮领到上首暖塌前,让她挨坐在外祖母身边,隔着榻几就是老爷子,其他家人依照秩序围坐下面。
外祖父母先是问了何大妮在宫里的情况,日子过得好不好,听到外孙女说在成为医徒前经常被上头的姑姑打骂责罚时,大家不禁又是一阵唏嘘。
“我可怜的儿,受苦了,受苦了,好在现在苦尽甘来,以后的好日子都是你的了。”老夫人拉着何大妮的手不停地摩挲着。
“以我儿的能干,将来不愁没好日子,最近几年城里一直有京城来的媒婆打听你,我们想着你要能嫁到京城也是件好事,你毕竟对京城熟悉,这几年又一直伺候着权贵人物,又是宫婢出身,知规矩懂进退,京城大户就喜欢这样的儿媳妇。
你那败家子的弟弟没干过好事,唯独退亲这件事做对了,我们花钱买回你娘亲的那块玉佩心甘情愿。”杨老爷子向身边的丫头使了个眼色。
丫头很快捧来一个红布托盘放榻前小几上,托盘上有一个小木匣子和一个长木匣子,何大妮好奇她看着这两个匣子不知道是干什么用。
老爷子先拿起那个方匣子,打开来里面是一块巴掌大的圆形玉佩,温润如水的色泽,正中间透雕着两只蝙蝠,玉佩的下面还挂着一根红丝穗。
“外祖父,这个玉佩……”何大妮看到玉佩觉得有些眼熟。
“这个就是你娘亲当年的嫁妆玉佩,要不是你继母贪心私自昧下,如今也回不到咱们手中。”老爷子把匣子放在塌几上推给何大妮,“来,拿着,这本就是你娘亲留给你的遗物,是你的嫁妆,今日完璧归赵,你可要收好,别再让人给弄了去。”
“外祖父,这太贵重了,既然是娘亲的遗物,还是你们留着做个念想吧。”何大妮根本不敢收这份礼物,连忙推辞。
“妮儿,收下,你将来出阁总要几件像样的嫁妆,你舅舅这几年跟不少京城客商打过交道,多少懂一些京城那边婚丧嫁娶的规矩。
碰到两方家庭家境悬殊太大的联姻,男方家往往会大方说女方家困难,不要女方嫁妆,只要姑娘进门就好。
告诉你,这都是嘴巴上好听的客气,不说接亲那一路招摇过市了,新媳妇进了门要拜堂行礼了,身上连件好点的首饰都没有,就算婆家不说什么,来吃酒的宾客亲戚街坊邻居怎么可能不议论?妯娌弟妹难道不议论?人心都会变的,时间一长,这种话听得多了,媳妇在家里还能有舒坦日子过?”老夫人说了一大通话,跟着拿起那个长方匣子打开来给何大妮看。
“看,这是你舅舅舅母为你出嫁那天预备的老坑翡翠镯子,这么多年没见你,也不知道你现在手大手小,来来,都试试,看哪对合适就选哪对。
大红嫁衣的袖子里露出两点翠绿,嘿,最惹眼了。”
何大妮彻底傻眼,瞪着匣子里那一溜五对翠绿镯子说不出话来,都是质地细腻纯净无瑕疵、颜色纯正明亮浓郁均匀的翠绿色,对比之下只有些微的色差,每一对单拎出来都是极品货色。
“来,戴上试试,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舅母笑盈盈地上前来,与外祖母一道给何大妮试戴镯子。
何大妮感动地难以言表,由着二位长辈给自己套镯子,她知道外祖家是真心疼爱自己这具壳子,当年没能代替去世的女儿照顾好外孙女肯定另有原因。
过了一会儿,何大妮挑好了镯子,长辈们就让她这样戴在手腕上,剩下的就让丫头们拿了下去。
“嗯,多漂亮,姑娘家还是要几样首饰的。”老夫人牵着何大妮的手上看下看,笑得开心。
“多谢外祖父外祖母舅舅舅母,叫外孙女儿知道自己原来还是有家人疼爱的。”何大妮掏出手帕在眼睛上按了按,代真正的何大妮真心感谢外祖一家。
“哎哟,我的心肝肉哎,你那苦命的娘是家里最小的女儿,打小就备受疼爱,你又是她唯一的女儿,咱们不疼你哪个疼你哟。”老夫人抱着何大妮又是一阵哭,舅母和表嫂赶紧上前与何大妮一起宽慰,这才重新哄得老夫人好了一些。
“咱们妮儿是有本事的人,可以自己赚嫁妆,但到底有这么大年纪了,要尽快嫁人才是,哪有时间让你自己慢慢赚嫁妆的,你家穷得连吃饭都成问题,不就得我们帮衬帮衬,让你婆家不至于轻视你。
来,好孩子,把东西收下,回家藏起来,别让你父亲和继母知道。”老爷子这时接过话来,把玉佩放进匣子,合上盖子,连匣子一块给何大妮。
何大妮看看匣子,又看看自己两个手腕,知道自己不能拂了长辈们的心意,但这么贵重的东西要是拿回家可就危险了。
“外祖父外祖母,舅舅舅母,谢谢你们对大妮的体贴照顾,但是玉佩和镯子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拿回家,还烦请你们代我收起来,家里实在没地方藏这么贵重的东西。”
“怎么?你家穷到连个柜子都没有?”大家诧异了。
“唉,别说柜子了,我回到家,我睡的屋里除了一张光炕外,整个一家徒四壁,连床破被褥都没有,还得我临时出去现买。
也该着我运气好,得了一床可怜姑娘被迫不要的新被子,下午又在木匠那买了两张桌子和一个盆架,这才让屋里有了几件家什,我自己的衣服都只能是叠放在炕上,连门窗都是那天下午一起修的,不然在那样一个漏风的屋子里睡一晚上,等天亮我铁定就起不来了。”何大妮轻描淡写地把她刚回家时的情景告诉给长辈们听。
“报应呐,都是报应,叫他们生个那样的好儿子,叫他们随意欺负你,看看他们过的什么日子吧,都是报应!”老夫人咬牙切齿地道。
“外祖母,您别太生气,那些日子都过去了,现在我好好的呢。”老夫人的情绪波动实在太大,何大妮赶紧忙着宽慰。
“好什么呀,你不就是当了医徒后日子才好过一些,考中医婆才彻底翻了身。
这要是万一没考中医婆,你会怎样?”老夫人问了一个全家人都想知道但一时都没顾上问的问题。
“要是没考中医婆,照宫里规矩,那就是个普通宫婢,得干到五十岁才能离宫了。”何大妮的语气依旧淡然。
“哎哟哟哟哟,老天保佑啊老天保佑,我儿提前回来了,乖儿乖儿!当年你上京城时,你舅舅得到消息晚了,一路上追都没追到,我们连你进京前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气愤不过冲到何家耙你爹臭骂一顿,当时两家都叫了人手,差点打起来。”老夫人又是一阵激动,表嫂赶忙帮着抚胸抚背。
“怎会闹得这样厉害?!”何大妮大感惊讶。
“这个说来话长了,这也是为什么在你日子最难过的那几年里,我们没有管到你的原因。
那时候已经自顾不暇,对你关心不够,可要是知道你被那恶毒女人那样虐待,我们就算日子再难过也要抢你回来抚养,才不管他何家什么脸面呢。”老爷子心情有些沉重地拿起茶杯,氤氲的热气挡住了他的表情。
“舅母手上的茧子是不是就是那几年操劳家务磨出来?家里曾发生过什么变故?”何大妮关心问道。
“哎呀,妮儿怎么知道舅母手上有茧子?”杨方氏好奇问道,家人也都一样好奇。
“舅母,就是刚刚给您见礼时,咱俩不是手握手么,就这么摸出来的。
茧子一旦磨出来就再褪不掉了,最多变薄软化,但在生过茧的地方摸着还是有层硬皮,甥女也是做过粗活的,手上也有这样的茧子,也是近几年没再做粗活茧子才慢慢薄了些。”何大妮笑着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妮儿说得不错,家里正是过了几年艰难日子,所以才没法照顾到你,连打听一下你的境况的心思都没有,只想着家里怎么过。
你舅母本也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小姐,那几年一肩挑起家里家外的所有事情,也真是苦了她了。”老夫人想起往事,伸手去牵儿媳妇的手,“好在一切苦尽甘来,我们杨家又重新起来了。”
“外祖母,能仔细说说么,我想听。”何大妮觉得杨家的这场变故可能不比何家的小。
“我来说吧,这事得从你继母进门时讲起。”舅舅杨珏接过话茬,继续下去。
“舅舅请讲。”何大妮端正坐姿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