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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宫锁珠帘-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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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他有些后悔了,他支走铁面,可不市想在她面前看起来这般的虚弱!

英雄才是他的作风,这点伤算得了什么!

只是,真的疼,甚至似乎能听到皮肉撕裂的声音。

不如找些什么来分散注意力的好,于是半支起身子,望着正在轻柔缓慢动作的重阳,她额头上冒了汗,手尖也微微颤着。

他伸出另一只手拿起帕子给她拭了拭额角的汗,轻声道:“你昨个儿在湖边唱的是什么歌儿?”

这般亲昵的动作让重阳稍稍一顿,下意识的将身子往后缩了一缩。

待意识到自个儿反应过于强烈之后,重阳的面上不由一红,忙伸手接过帕子来,胡乱的擦了擦,见他的手仍停在半空,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你说的是《敕勒歌》?”

手上一空,楼亦歌笑容一滞,却只收了手轻轻点头:“以前似乎没听过,可否再唱一次?”

原以为他没听到,谁知现在提了起来,重阳抬头,对上他殷殷期盼的目光,也不推辞,只继续着手上的动作,盈盈唱了起来: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低声浅唱,却是娓娓动听,声音婉转,如同夜莺鸟儿般的,莺莺不绝于耳,直听得楼亦歌入了神,歌声停许久都没开口。

重阳望了他一眼,见他怔怔瞅着帷帐,却似是入了神一般的,趁着此时,重阳一个巧劲儿,将最后的粘连之处撕开。

血再度涌了出来。

“啊……”楼亦歌忍不住,呻吟出声。

重阳忙拿着帕子在温水里湿了一湿,轻轻抚上他的伤口,柔缓的将血迹擦拭干净,没了衣衫的阻隔,她的动作极为轻缓,如同孩童软弱无骨的小手,轻挠心肝,却是痒痒的,让楼亦歌逐渐平缓下来,连锥心的痛都不觉得那般难以忍受了。

重阳见他神色松快了不少,才开始处理血迹,待伤口四周额血迹都处理干净,又将帕子扔进水里,铜盆中的水立马红了一片,捞出来拧了一把,又擦了一遍,才开始上药,包扎,一系列动作倒也顺手,最后在上头绑了结,方才长吁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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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不过这几日你切莫要乱动,免得连累了伤口。”

她将药箱收好,又将混了血的水倒了出去,又拿了条锦被给他盖上,低声嘱咐着。

“多谢!”楼亦歌顺从的点头,仰面躺下,低声说道。

重阳看了他一眼,他的面色苍白,唇瓣也毫无血色可言,但是面颊之处却隐隐透着微红,大抵是不习惯与人道谢,见他这模样,重阳不由得一笑,适才打斗的紧张劲儿方才缓了过来,打趣道:“谢我做什么,谢我害你受伤?这样的说法我还是第一遭听说,倒是稀奇。”

楼亦歌回望了她一眼,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只是面色更红了,为了掩饰,只好抬了抬手:“我想喝水。”

却是有些耍赖的语气,重阳浅浅一笑,想不到这个男人还会害臊,倒是稀奇。

回头见桌子上的茶壶,顺手倒了杯水递给他,楼亦歌也不伸手接,只指了指受伤的臂膀,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不是看到了么,我受了伤,动不了。”

这般无理取闹倒不似是他的作风,想是报复她适才的取笑。

重阳望了他一眼,怎会让他轻易得逞了去,于是将水往那一放,甩了衣袖转身便去开门。

“爱喝不喝。”她说着,便真的要走。

“诶……”楼亦歌见状,一下子从床上仰起身来,若不是行动不方便,他定会一下子窜过去。

饶是受了伤,他也起身作势便下了床,一手拉住她的胳膊,半个身子还在床上。

“怎生如此小气,不过是开个玩笑,真的就要走了?”

紧张的望着重阳,手上的力气不减分毫,重阳回头,见他直直凝着,黑眸之中各种情绪掺杂,倒让重阳一下子没了脾气。

对视了半晌,终是败下阵来,又折返回来,不情不愿的端起那杯子,送到他嘴边:“喝吧!”她黑着脸,心里头却是隐隐的欢喜,连她自个儿都不知道因着什么。

楼亦歌心上一喜,忙大口喝了两口,那这样子与他平日里沉稳温和的模样更是大相径庭,引得重阳咯咯笑了起来。

“原以为你是个沉稳之人,谁想却是这般玩闹,倒是我瞧错眼了。”

楼亦歌送了耸肩,淡然一笑:“这世上沉稳之人大多束缚了自个儿的心,我虽是身负重任,却喜洒脱之感,是以以随性来形容才是最为妥帖。”

“好一句随性,这般的境界倒不是寻常人能做来的。”重阳的言语间,透露出赞许以及掩埋极深的欣羡。

楼亦歌看了她一眼:“你不开心?”

屋子里染了药的苦涩味道,帘子轻轻翻动,将那味道扬洒到了极处,似是连这呼吸都是苦楚的。

有些累了,重阳在他跟前坐下,双手抱着膝盖

“若说开心是假的。”将头轻轻搭在上头,重阳斜着身子轻声说道:“照着现下情形看来,北辰放已经按捺不住,但是今儿个什么消息都未探听出来,我真怕,错失了这次机会,以后后悔都来不及。”

却是难得的静谧气息在二人之间徘徊,楼亦歌仰面躺着,目光静静锁在她的身上。

“若是他真的行动了,其实想来也非坏事。但是再一想,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他沉声说道。

重阳听这话,似是话中有话,于是不解的问道:“何以这么说?”

楼亦歌微微一笑:“他筹谋了这么久,久到旁人都不耐烦了,着实想着他快些行动,快些结束。但是于我而言,若是早些结束了,怕是你便不会再来见我,想到这个,难免会觉得失落。”

他说的半真半假,引得重阳又笑出声来。

“照你这样说,我倒是那个无情无义之人了,棋子用完便扔在一旁,可是这个意思?”

她只是信口一说,谁知楼亦歌却郑重了神色,“你。。。”

只这一个字便顿住了,似是沉吟着该如何开口。

他沉吟半晌,终是问出口来:“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说着,便顿了下来。

这般吞吞吐吐倒不似是他的作风,重阳抬眼看他,道:“想问便问,吞吞吐吐可不是男子汉大丈夫的风采。”

楼亦歌闻言,又看了她一眼,想了半晌,这才问道:“我想知道,你为何要阻止北辰放夺权?”见她笑意盈盈的面色一滞,但是却并无不悦之色,这才继而说道:“是因着皇后的缘故?”

重阳一滞。

为何?因为她要替太后帮北辰夜守住江山,但是要她如何说,她便是他口中的皇后?

自嘲的笑了笑,并不否认,只是淡笑着抬眼对上他的目光,反问道:“那你呢?又是为何?”

楼亦歌似是料到她不会回答一般的,对她的反问亦是淡然一笑,神色间有种了然的神色。

“看来,这一遭咱们又是不谋而合的避而不谈了。也罢,有些事不能说,有些事不敢说,既然不能也不敢,那便放在心底,留给彼此一个猜想的空挡。”

这样说着,但是心里头却是有了自个儿的想法。

他一直知道花满楼在暗地保护北辰的江山,起初没有根据,但是昨儿个在宫中重阳暗地里帮了他一把,他才恍然觉悟,只以为花满楼是重阳派在外头打探消息的人。

这样想来也对,若不是重阳知晓楼亦歌与花满楼的关系,又怎么会帮他这个被当做刺客的陌生人呢?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重阳与花满楼实则是同一个人,便是他口中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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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阳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只是一笑:“好,若是有一日咱们的空挡之间没了阻隔,到时候即便不说,也一切昭然。而那之前,若是有能力,咱们还按着之前说的,彼此照应,以便早日完成咱们共同的目标。”

楼亦歌点了点头:“那我们便等那一日。”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大抵是累了加上药力的作用,楼亦歌的精神有些不济,没多久就睡了过去,而此时已经过了寅时,重阳收拾着便准备回宫。

临走前又看了安睡的楼亦歌一眼,见他胸口起伏着,饶是睡着面具也未摘下,有种冲动在胸口膨胀,重阳很想将他的面具摘下看看,看看他的容貌,与心中勾勒出的样子相差几何。

手哆哆嗦嗦的伸了过去,还未触碰到,谁知原本沉睡的楼亦歌突然睁眼,直直看着她,面上无什么表情,直唬的重阳慌忙收回了手,如同做了贼一般的不自在。

“别忘了来给我换药。”

他却只嘟囔了这一句,便翻了个身,再度沉沉睡去,留下哑然失笑的重阳,站在那里,缩着手无奈之际。

怔了半晌方才微微笑,算了,什么容貌又有什么打紧呢?他便是他,不是么?

于是迈着步子慢慢走了出去。

她走的极慢,一路踏去落下的步子,在路面印下痕迹,那风渐起,吹得她身上的外衣飘飘欲飞,身后的那一道目光追随身旁,不知为何,心中有莫名的触动。

回宫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早间的空气是极为清新的,微风一拂,树枝上尚未化开的点点雪花,打在她的发间衣衫,如同雨点儿般得顽皮。

她心情极好,难得的清晨新鲜的气息入鼻,沁人心扉。

捏了一直梅枝在手中,浅笑盈盈的回了栖凤宫,刚到门口还未进去,却见皖苏飞快跑了出来,将她迎进去。

重阳心下一惊,不知出了何事,原本欣喜的心情也慢慢平复,只跟着皖苏迅速进了门。

一进门,皖苏便急忙道:“娘娘不好了,适才大将军派人来禀报,皇上今儿个未上早朝,不知是何缘故。”

重阳一边将男装换下,一边寻思道:“难不成在懿贵妃那里?可曾派人去查看?”

皖苏连连摇头:“奴婢去瞧了,想必没在懿贵妃那里。祥荣宫奴婢也去了,不过吴公公却有些奇怪,守在祥荣宫门口,只说皇上还未起身,却不曾去催促,大将军想进去看看,可是皇上未曾通传,他不敢进,所以才来请娘娘去看一看,到底怎么回事。”

重阳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心里也觉得有些奇怪。

北辰夜登基多年,除了真正懿怜儿过世那段时间曾一度不上早朝,自此再无此事发生,这一遭,是怎么了?

迅速换了衣裳,皖苏一路扶着重阳去了祥荣宫。

远远见吴全发在门口左右徘徊,心中更添诧异,吴全发这般慌张,莫不是皇上不在宫中?

吴全发见了重阳走来心里暗叫不好,却只能赔着笑脸迎了上去。

“奴才给娘娘请安!”

重阳抬了抬手,便要进去,吴全发却一下子窜到了她跟前。

“娘娘,皇上吩咐了,不见任何人,娘娘请回吧!”

“大胆!娘娘的路你也敢拦,不要命了是不是。”皖苏上前呵斥道。

吓得吴全发扑通跪地,整个人战战兢兢缩在那里,却只能硬着头皮不让路。

重阳抬了抬手,示意皖苏稍安勿躁,对着吴全发道:“吴公公,你这样连通传都未通传便拦着本宫的路,不让本宫见皇上,难不成这宫中轮到你做主了?”

吴全发将头低的更低了:“娘娘的话奴才惶恐万分,奴才哪里敢拦着娘娘的路,只是皇上的旨意,奴才也不敢违背。”

重阳挑眉,冷冷看他:“你左一句不敢,右一句惶恐,本宫倒是想问问你,这旨意在哪里?”

“启禀娘娘,是皇上口谕,并未有圣旨,奴才真的是奉旨办事,还请娘娘不要为难奴才。”一滴冷汗从额头落下,打在地面上,吴全发也不敢擦。

重阳一笑,俊眉修眼,顾盼神飞,“那若本宫非要进去呢?本宫倒是想看看,公公要如何拦着本宫。”说着,作势便欲进去。

语气凛冽,让吴全发一下子冷汗冒了全身,想起上一遭的板子,此时想起还是疼的很,但是。。。

若是他阻拦不住皇后拖延不了时间,到时候皇上发落起来,他更是吃不了兜着走。

吴全发一下子跳了起来,伸手挡在重阳身前,阻止她的脚步,但是却不敢近她身,只能远远阻隔着。

重阳往左他便往左,重阳往右他也紧随其后,势必不让其上前一步。

重阳见状,秀气的眉心拧做一团,心里更是怀疑,皇上到底在不在,否则,吴全发又怎么会这般阻挠。

朝着皖苏使了个神色,皖苏会意,大步上前一侧身子将吴全发挡在了一旁,她是习武之人,虽是女子力气却比吴公公大的多,吴全发被这一推,踉跄着退了好几步。

而重阳趁着空档,快步朝着祥荣宫走了过去。

从正殿一路走到偏殿门口,有几个人想拦着,却被她冷冷的目光吓得不敢动弹半分,一路走来,奴婢太监跪了一地。

她伸手一推,门便大咧咧的开了,暖阁里暖气袅袅,盈盈香气不觉萦绕,重阳往里一瞧,却并未见北辰夜的影子。

吴全发快步追了上来,跑得快了气喘吁吁的,重阳斜睨了他一眼,蹙眉道:“吴公公,皇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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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吴全发不仅仅是冷汗直冒了,腿都软了,若不是有柱子扶着,早就倒了下去。

“皇上。。。皇上他。。。”他吞吞吐吐,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

皇上啊皇上,您快回来吧,不是说就出去遛遛弯么,这遛弯遛的早朝都没回来,还让皇后亲自来了,您让奴才这刻怎么办呀?

“皇上到底在哪里?”重阳声音一冷,目光亦是含冰。

“皇上。。。  奴才。。。 ”若是此时地面有条缝隙,吴全发定然一下子钻进去,好不用忍受重阳凌厉的目光与质问的语气。

因为他真的不知道皇上在哪里呀!

“皇后这大清早劳师动众的找朕做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从内室传来,带着浓重的嗓音,有些沉的沙哑。

但是却让吴全发绷紧的神经稍事便松了下来,他忙小跑两步到了北辰夜身后站住,身子微微前倾。

重阳抬手与北辰夜打了个照面,见北辰夜只着中衣走了出来,脸色有些苍白,不甚精神,但是却难得挂了笑容。

重阳稍稍一怔,便行礼如常。

“臣妾给皇上请安!”

北辰夜看了她一眼慵懒的抬手,叫重阳起身。

但这一系列的动作让重阳一怔,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她进宫这么些年,北辰夜可从来没对她好声好气过,尤其是太后过世之后,每每请安,他都会让她跪上一会儿,来以此纾解心中的恨意。  可是今儿个这是怎么了?他竟然让她起身,难不成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然只是一怔,随即恢复自若。

重阳起身,垂首道:“臣妾听闻皇上未上早朝,忧心皇上身体不适,特地来瞧瞧。”

北辰夜点了点头:“朕不碍事,只是晨起有些头疼,便在偏殿又歇了一歇,谁知竟然误了早朝时辰。”

吴全发在御前伺候多年,自然对北辰夜的心性摸得透彻,闻言忙跪了下去:“是奴才的错,见皇上连夜批阅奏折累的很,没忍心吵醒,谁知惹了大祸,请皇上娘娘惩罚。”

虽然知道他们主仆二人一唱一和定然是隐藏着什么,但是不知为何,重阳总觉得今日的北辰夜有些不同,虽然语气仍是浅淡,但是却不似往日那般厌恶的十分明显,甚至,还对她解释了一番,哪怕是谎话。

而他嘴角不自觉的挂了那一丝笑意,更是让重阳诧异到了极致。

她心中疑惑,好半天才开口:“皇上若是病了便请太医来瞧瞧,龙体关系国家社稷,可不能马虎。”

北辰夜点了点头:“朕知道了。”仍是温润无比。

重阳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与她一对视,忙又垂下头来,福了一福:“若是皇上没旁的事,臣妾便先行告退。”

说着,便欲离开。

谁知北辰夜却抬了抬手,“皇后且慢……”只这一句便阻止了重阳半起的身子。

重阳再度垂首,却见北辰夜一步步走了过来,目光触及明晃晃的衣袍,针脚密密麻麻的,晃的人眼晕。

“不知皇上还有何吩咐?”她恭敬如常。

阳光斜斜的透进来,金砖上拉长人影,静淡无声,皇帝站在几长开外,眉心间染了一层探究。

重阳见皇帝许久不作声响,心中平添了几分疑惑,抬头见他怔怔凝神,似是若有所思,不由得低声唤了句:“皇上……”

北辰夜兀自‘哦’了一声,却是说了句不相干的话:“过几日是老三的生辰,今年朕想为他办的隆重些,皇后有什么想法?”

这般客套,似是与她商量,却让重阳越发不安。

往日北辰夜难得几次对她稍稍客气些,那随之而来的定然是阴谋,这一遭,他表现的这般明显,教她怎能不怕?

但是听他提及北辰放,那颗心思便稍稍一转,然后全数转了过去。

于是微微福身:“皇上,臣妾认为单单是一场宴会未免过于简单了些,三王爷封王这么多年,却一直没有封号,不如皇上借此机会加封一下,一则名正言顺,二来体现兄弟情深皇恩浩荡。”

北辰夜点了点头,目光悠然一转:“那这晚宴皇后觉得该如何?朕的意思是将宴会办在王爷府,宫中规矩太多,不够热闹。”

重阳略一思索,总觉得北辰夜此番话似是有意而为之。

按理说,这样重大的宴会都应交由宫中礼仪司来准备,但是他却说办在王爷府,这其中,自然不会那么简单。

但无论怎样,他的这一想法恰恰中了重阳的下怀,若是能借着北辰放的生辰去王府瞧瞧,说不定可以有意外收获,毕竟无论多么隐蔽的计策,都会有破绽,若是计划周详了,保不准能探究道什么。

而北辰夜难得询问她的意见,不利用这个机会太对不起自己了,于是开口道:“于情于理此事本应交给懿贵妃来操持比较妥当,毕竟,她与六王爷的渊源比较深,但是懿贵妃有了身子,实在不宜操劳。”

抬眼望了一眼,见北辰夜并未有不悦的神色,这才又说:“此事事关重大,是以臣妾斗胆请缨。若是皇上放心便交给臣妾来办,臣妾保证办得风风光光,不失了皇家的体面。”

她说的信誓旦旦,北辰夜目光一凝:“皇后仍是这般贤德,也好,此事交予皇后去办,朕很放心。”

他似是话中有话,但是面色平静却好似有无旁的意思,只是似是累了一般的,斜斜的靠在榻上撑着身子,除了面色有些苍白,再无其他异样。

见重阳目光投过来,只抬了抬手:“皇后若是无事,便跪安吧!”

重阳怎么也想不明白,北辰夜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会如此反常,但是此时她却来不及去细细体会眼前男人的异常,却听外头有人通传:“启禀皇上,三王爷在殿外求见。”

听到这话,重阳稍稍一怔,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脚步只是一顿,便走了出去,身后是北辰夜温和的声音:“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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