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锁珠帘-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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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听到了她的话,都关切了她一番,太卜大人还命人给她取了帷幔,把她的座位四周用帷幔圈了起来,白色的帷幔,随风飞舞,好似白棱一般,凄然惨淡。
重阳终是遂了北辰夜的意思,留了下来,全程比赛,大家都士气高涨,待到最后,三王爷北辰放获胜,当北辰放举箭射向小黑马的时候,重阳的眼眶中,有温热的液体落了下来。
那液体落的突然,待她赶紧伸手去擦拭的时候,才发现脸上哪止这一挂泪珠,那落下的,风干的,再落下的,又风干的眼泪,怕是她这辈子,第二次哭了。
第一次是爹爹被判处了死刑,第二次,便是这次。
第十七章 心如刀割(二)
为了一匹马哭,别人看来或许不可思议,或许莫名其妙,但她却清楚了然,她的泪,不仅仅是为了一匹马落,更为了自己的无能为力和速手无策。
当年的她,是多么的义无反顾的冲出去拦住了太后和先帝的座驾,她知道惊驾是死罪,但是满腔的勇气却是无与伦比的澎湃,她不惧怕生死,她没有半分的犹豫,她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救爹爹。
那个勇敢的小女孩呢?那勇敢的棱棱角角呢?那满腔澎湃的勇气呢?
她为什么越来越不像她了,为了那个所谓的报恩,她隐藏了锋芒,她告别了草原,她惜别了父母亲族,她认了陌生的人为爹爹,她鞠躬尽瘁日夜操劳,她青春岁月磋跎待空,她时刻告诉自己她的责任负担和义务。
这些压的她难以喘息,压的她身为一个国母,却连一只小马崽都救不下。
心口空空的痛痛的,眼泪似乎是郁积了千百年一样,一次落下,却似洪水决堤。
“娘娘!”皖苏轻轻的喊了她一声,她才发现自己的失态。
抬眼看去,见北辰夜正用复杂的目光看着她,发现她也抬头看他的时候,他冷笑了一声,对北辰放:“三弟真是马上英雄,骁勇擅骑,这马崽就随你处置了。”
北辰夜没有说这马崽你就杀了吧,而是下了个模棱两可的命令,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命令。
三王爷抬头看了一眼北辰夜,狭长的凤眸收了一下,随后,绷紧的弦上,一直利箭呼啸而出,精准的朝着小马崽的脖颈而去。
利器刺穿皮肉的声音,以及那一声悲哀凄厉的惨叫,好似魔音一般,震痛了重阳的耳膜。
第十八章 新懿贵妃(一)
九月二十,凤栖宫,重阳寝宫。
一场秋雨,缠缠绵绵下了整整五天也不见有停雨的痕迹,数着指头算算,今天这场,尽已经是第六天了。
早上开始落的雨,虽然雨势越来越小,但是却总不见停歇。
俗话说一阵秋雨一阵凉,只是这三五天的雨,天气已经冷的发寒了。
一大早,皖苏去锦绣宫领了重阳今年的秋装和几件备用的冬装,回来的时候,脸色有些难看。
“怎么了?”
“娘娘,三王爷今日进献了一个美女给皇上。”
美女?
各个王爷藩王为了讨好北辰夜,进献美女是三天两头的事情,皖苏每次都是见怪不怪,唯独这次变了脸色,难道这个美女有什么特别之处?
“是什么人 ?'…'”
皖苏连手里的衣服都来不及放下,直接面色凝重道:“懿贵妃。”
“懿贵妃”三个字一出,重阳好看的眉心,现了一抹惊诧。
“可是……”
“娘娘,并不是那个死掉的懿贵妃,而是和懿贵妃长的一模一样的一个女人,听说是三王爷这次下江南时候,无意间在一间染坊看到的,然后带回了进城,进献给了皇上,皇上龙心大悦,当场赐那女子名字懿怜儿,封懿贵妃。”
一气将所听闻的都告之重阳,重阳握着毛笔的手,微颤了一下,眉心拧的更紧。
朝着外头顾盼一番,她才压低了声音看向皖苏:“你说是三王爷送的人 ?'…'”
“是的,娘娘!”
居然是北辰放送的!
重阳可不认为世上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只是下江南出巡一次,就能意外收获一个和懿贵妃一模一样的女人。
这个北辰放,从翠红楼那记录的信息来看,是一个安分守己,恪勤匪懈,兢兢业业的人。
北辰夜极是信任他,这次江南三省巡按贪污事件事关重大,也下旨交给北辰放全权处理。
短短十天不到,他居然能把事情办妥,甚至带了个偶遇的“懿贵妃”回来,这事怎么想都有蹊跷。
且不说这次贪污案涉案团伙庞大,再有能力的人,要连根拔除贪污官员并上报新的罢黜奏章,也至少得个三个月的功夫,他却只用了短短十天就功成而归这点太可疑。
就说这个懿贵妃的事情,也绝对不是那么巧。
以前从不防他,看来,是她掉以轻心了。
“皖苏,今晚我要出去。”
第十九章 新懿贵妃(二)
晚上去了趟翠红楼,自然是让玉蝴蝶派人把北辰放的这次江南之旅调查给透彻,还有宫里新来的这个懿贵妃被发现的那个染坊,以及懿贵妃的家人,村人,亲戚,伙伴等等,巨细靡漏都吩咐了玉蝴蝶要调查清楚。
叮嘱完一切后,她足下飞腾,风驰电掣的回了宫。
靠近寝宫之时,看到窗口点燃了一盏小桔灯,她的脚风一转,没有往凤栖宫来,而是转向了凤栖宫不远处的一处废弃宫殿的梧桐树上,静观凤栖宫的变化。
那盏小桔灯,是她和皖苏的暗号,她回来若是“不能”直接回宫,那皖苏就会在窗口点一盏小桔灯算是信号。
只是这么多年,这盏小桔灯也不过是个准备而已,从未派上过用场,因为除了太后,没有人晚上会来访,太后自然是不用防,是以也不用点小桔灯。
可现在太后已经仙逝,会是谁?深夜造访?
天空飘着细雨,洋洋洒洒的,幸得秋还未深沉,梧桐树的叶子并没落光,勉强还能遮些雨丝。
那盏在秋雨秋风里摇曳的小桔灯,晕出一圈圈昏黄的灯光,透过那昏黄的灯光,可以看到淅淅沥沥的雨丝,飘荡在那灯光周围,微风一吹,雨丝就飘洒起来,落的凌乱。
等待中的无聊时光,重阳都痴痴的看着那盏小桔灯,猜想着到底会是谁深夜来访。
北辰夜?
不可能,除了太后强行拉他来凤栖宫用膳,他那金贵的脚,这几年来一次都未曾踏入过凤栖宫。
哪宫的妃子?
更不可能,重阳的清冷淡漠,对人的疏离生分,让她在这皇宫中,孑然一身,没有交好的嫔子妃子。
难道……
重阳思来想去,脑子里忽然迸出一张只有一面之缘,却似烙刻入记忆里的脸孔。
懿怜儿!
重阳对懿怜儿,虽然只有一面之缘,却是知悉颇多。
懿怜儿是北辰夜的侍婢,自幼伺候北辰夜,生的十分的美丽动人,尤其是那一双水眸,含泪的时候楚楚动人,即便是铁石心肠之人,看到那双目光,怕也会忍不住软下心来。
北辰夜许是被那双水眸和那张绝丽的容颜吸引了,也或许是和懿怜儿日久生情。
登基之后,他不顾朝臣反对,执意立了懿怜儿为懿贵妃,甚至要把皇后之位册封给懿怜儿,而重阳却正是太后选中的皇后。
母子为了一个后位争吵不休,甚至不惜剑拔弩张。
是以,太后既恨懿怜儿让她和皇上母子反目,又害怕懿怜儿成为红颜祸水,便当着北辰夜的面,挥剑割断了懿怜儿的脖颈。
北辰夜会这么恨自己,重阳知道,是因为这个懿怜儿!
第二十章 新懿贵妃(三)
如果今夜真的是那个和懿怜儿长的一模一样的,甚至被北辰夜赐了懿怜儿的名字和封号的女人来访,那她所为何事?
正思索间,凤栖宫窗口的小桔灯被取进了屋子,重阳眯着眼睛看着凤栖宫的螭龙纹梨花木雕花木门,只见一抹婀娜的身姿自大门内款步而出。
因为夜色甚浓,所以看不清那人的衣着容颜,只从身段看去,生的十分的窈窕。
看着那人出了宫门,重阳才一个疾风步,如同鬼魅一般闪入了寝殿的窗户,皖苏像是知晓她会回来,早已经在窗口等候,一见她进来,赶紧抱了一大床被子上来把她包裹在其中。
“娘娘,受冻了吧,先暖暖身!”
皖苏的贴心,总让人心头温暖。
重阳莞尔一笑,给了皖苏一个安慰的笑容:“不碍事,躲在树下,有叶子挡着雨——皖苏,刚才来的人 ?'…'”
“是那个新册封的懿贵妃!”
果不其然。
“深更半夜,她来做什么?”
请安问候?除非她脑子有问题,不然谁会半夜三更的来给人请安,她不睡,别人还要睡呢!
“说是领旨过来的。巳时不到就过来了,等娘娘到这会儿,奴婢说您不知道去哪里逛了,也不定几时回来,好说歹说她才回去。”皖苏说话间,已经送了热毛巾和干净清爽的衣服过来。
重阳脱掉被子,接过毛巾净了把脸,把脸上的男妆揩去,再除下了身上半湿的青蓝长袍,自始至终,都没有再问皖苏一句。
因为即便不问,她也清楚,这个北辰夜,居然想用懿怜儿来刺激她。
他是想以这种方式告诉她,他的爱人又回来了,她可以滚蛋了吗?
很抱歉,让他失望了。
她没有被刺激到,因为她一不在乎他,二不在乎这个后位,三不在乎这些不相干的闲杂人等,所以只有让他失望了。
不过算来,这个懿怜儿也不是个闲杂人等,不然她也不费大费周章的派人去调查。
第二十一章 册封典礼(一)
懿怜儿的册封大典定在十月初一,宫里的大肆排场可以看出北辰夜对这次册封典礼的重视。
与他而言,失而复得的东西,自然是倍加珍惜的,即便知道此怜儿非彼怜儿,但是只那一张生的一模一样的容颜,以及那一模一样的声音和柔情,就足够唤醒他那颗随着懿怜儿的逝去而渐渐尘封的心。
十月初一三更,宫里就热闹腾腾,册封大典定于卯时一刻开始,作为皇后势必是要出席的,自然盛装打扮也是必须。
皖苏一面给重阳更衣上妆,一面轻叹了一口:“翠红楼这次办事还真是慢,难道这次的事情这么棘手?”
“想必是,北辰放既然能安排懿怜儿进宫,自然肯定不是一朝一夕草率策划的计谋,这个懿怜儿的身世家世以及过去都是清白干净,一点和三王爷勾结的蛛丝马迹都寻不见,这次,可能我要亲自出马了。”
亲自出马是有风险的,下一趟江南,来来回回加上调查寻访,没有个半个月绝对办不到,再加上寒淮十月初八回国,这之前势必要见一面,敲定借水师的细节。
种种等等缘由,都由不得她擅自离京,更不用说一去就是多半个月了。
以北辰夜现在对她毫不掩饰的厌恶和作弄,半个月,保不准他会来找几次她的麻烦,到时候中宫空缺,岂不是引起他的怀疑。
是以即便是要亲自出马,也要寻个好时机,绝对不是现在。
皖苏显然也是想到了她所顾念的种种,将金步摇簪入她发髻上,皱眉道:“现下暂时只走不开的,娘娘,不如让奴婢走一趟吧!”
重阳摇摇头:“江南五君,只听我是命令,你请不动,这件事,也必定要请他们出面才有可能寻见些蛛丝马迹,皖苏,今日在宫里,加派人手,严密监视那个懿贵妃,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要来汇报,还有,三王爷那……”
“已经安插了两个自己人进三王爷府。”
“做的好,懿贵妃那,也派个人过去!”
“这恐怕不好办!”皖苏面露为难之色。
“怎么了?”
“皇上甚宠懿贵妃,是以懿贵妃说要自己亲自去挑几个有眼缘的宫女太监,皇上同意了,她自己去挑,势必挑的是她的自己人。”
原来这样,看来,这个懿贵妃,是真的有猫腻了。
第二十二章 册封典礼(二)
册封典礼,极尽奢华和隆重之能事,册封所选的的地方,是册封重阳的白玉殿,如今妆扮的金碧辉煌殿前十九阶台阶,均铺以红绸,绣百鸟朝凤花纹。
卯时一刻受封,秋天日短,天并未亮,是以殿外悬灯万盏,亮如白昼,银光雪浪,珠宝生辉。
及进殿内,更是奢华至极,鼎焚龙檀之香,瓶插长青之蕊,两旁文武百官肃穆而立,似参赴一个隆重又庄严的典礼。
重阳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北辰夜和懿怜儿身着大红喜服,懿怜儿头上还居然不是红玉头冠,而是一顶明间婚礼的红盖头,重阳便明白了,北辰夜真的是宠极了懿怜儿。
皇家的婚礼,居然行了明间的礼俗。
呵呵,宠吧!只要不宠的把这大好江山都拱手相让,重阳并无意去棒打鸳鸯。
当然,如果懿怜儿是北辰放的人,那么,这鸳鸯她是打定了。
七年前太后为了北辰夜的江山,杀了懿怜儿,做了一次恶人。
那么七年后,就让她重阳为了这大好江山,做一次恶人吧。
现在只差一个凭据,只要让她找到任何蛛丝马迹,她断不会让懿怜儿继续留在北辰夜身边。
北辰夜看了眼淡笑的重阳,本是要送去一个嘲讽的笑容,没想到,却在她的笑容里,读到了淡淡的讽刺。
他黑眸一凌,居然再一次猜不透她在想什么了。
他的这个皇后,似乎真的很难懂,之如现在,他和心爱的女子终成眷属,她将彻底沦为弃妇,她不是该幽怨悲伤,痛不欲生的吗?
为何是那样的眼神?毫不在意的眼神。
为何是那样的表情?淡笑讽刺的笑容。
为何是那样的姿态?端庄优雅的姿态。
一直看着她,读着她的表情姿态,他险些被冗长的衣摆绊倒,狼狈了一下。
该死的,居然在这种重要时刻,关键场合,因为看她而分了神。
北辰夜收回了目光,再也不看向重阳的方向,牵着懿怜儿的手,听着司礼的唱诺,和懿怜儿行礼拜天地,听祝祷,颁封印。
重阳始终微笑着看着这一切,这笑容里,确实含着淡淡的讽刺,讽刺的是北辰夜这个傻子,居然这么笨,他难道真的一点都不怀疑懿怜儿吗?
第二十三章 露出马脚(一)
这一步是册封,下一步估计是逼宫了吧!
已是册封的第二日了,重阳坐在窗前,看着太后留下来的遗旨发呆。
这封遗旨一式三份,她,北辰夜,还有太祝庙主持无尘大师三人各持一份。
旨意上书:重阳之位,觊觎者,杀无赦!
这封遗旨,北辰夜肯定是恨极的,太后死都死了,却还留了这样的东西来压制他,关键是还给无尘大师留了一份作为第三方凭证,北辰夜就是想废后,都没这个胆子。
无尘大师是谁,无尘大师可是他的老祖宗,先帝的父亲祥和太太上皇。
祥和太太上皇登基两年后染疟疾,让位先帝,对外宣称太太上皇染病暴毙,实则是他心性淡泊,痊愈后不愿意再复位,顾栖居在太祝庙内,日夜礼佛诵经,安度岁月。
太太上皇那边有凭证,北辰夜是想赖也赖不掉。
重阳看着遗旨失笑,北辰夜这次肯定又要想法子找她麻烦了。
太后说觊觎者杀无赦,却没有说不让她把后位拱手相让。
如果重阳猜的没错,北辰夜肯定会为了那个懿贵妃,无所不用其极的逼她主动让出后位,拱手送给那个懿怜儿。
当然,后位还有一个办法能落到懿怜儿手里,那就是她死。
※
懿怜儿来邀请她同逛花园,她本是可以拒绝的,但是想到或许能从懿怜儿那探得一点口风,所以她假意欣然接受了。
这个宫里,除了皖苏和大将军,谁都不知道她的真正底细,在任何人看来,她不过是个不受宠的皇后罢了,一个不受宠的皇后,自然不能有太高的姿态。
这后宫里的地位,历来取决于你有多受宠,而不取决与你手里的印章有多珍贵。
所以,作为一个“普通”的皇后,懿怜儿的这个邀请,重阳自然是要接受,而且是要欣然接受,表现的受宠若惊的模样。
一路上,她也是尽量的笑容可掬,附和懿怜儿的欢声笑语。
“皇后姐姐,你看那株菊花,开的多好!”
又是菊花,满院子的菊花,已经熏的重阳天天犯头疼了,现在赏个花,居然还是菊花。
自然,她不可能拒绝靠近,非但不拒绝,而且还表现的很有兴趣的样子。
“此株叫绿牡丹,极是珍贵的品种。”太后对她的培养,可不止武功这么简单,她只是深藏不露罢了。
“哇,皇后姐姐你好厉害啊!”
这都能算厉害,这个懿怜儿是单纯没见过市面,还是过于做作了?
第二十四章 露出马脚(二)
“呵呵!”轻笑了一声,算是谦虚的应答。
懿怜儿好似花蝴蝶一般,一看重阳懂菊,便拉着重阳在各个菊花盆前转悠。
帅旗、红衣绿裳、十丈垂帘、西湖柳月、凤凰振羽、黄石公、玉壶春,重阳“孜孜不倦”的一一讲给懿怜儿听,到了最后一盆墨紫的菊花面前,懿怜儿显得尤为兴奋。
“好一朵黑菊花。”
一听她说黑菊花三个字,重阳内心里有些惊奇,照理说就算再怎么不懂菊花,墨菊总该认识的吧!
这个懿贵妃,是不是装的太过头了。
墨菊因其朴质无华,端庄稳重,在色彩缤纷的秋菊丛中,凝重不失活泼,华丽不失娇媚,故而很受太后的喜爱,甚至封为了国花。
民间一时爱墨菊形成了一种风气,凡事闲人雅士,无不为墨菊赋诗歌咏,作画谱曲。
说的白一些,北辰王朝男女老少没有不认识墨菊的。
北辰王朝男女老少没有不认识墨菊的?——脑中忽然像是闪过了什么,重阳眉心一皱,暗自思忖:“不是她装的太过分,就是她真的不认识墨菊,如果她真的不认识墨菊,那她会不会根本不是北辰王朝的人 ?'…'”
当下,她假意笑道:“懿贵妃,你不会是连墨菊都不认得吧,这可是我们的国花。”
懿怜儿脸上露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诧,虽然很浅薄,但是心细如尘的重阳,依旧捕捉到了,如此说来,她的猜测,很有可能是成立的。
懿怜儿的惊诧,也只是一个瞬间,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呵呵,这就是墨菊啊,以前只看过画像,今日见着真花,果真是妖娆妩媚。”
妖娆妩媚,这四个字可不是用来形容墨菊的,墨菊称得上一个媚字,但是和妖字可完全沾不上边。
试问北辰王朝的人,哪个不晓得太后亲题的送给墨菊的诗句:不争春色不争芳,不媚时欢作紫黄。朵朵如拳深墨色,秋风舞罢斗寒霜。
说的便是墨菊的高雅脱俗,清绝品格。
一个完全不懂墨菊的人,把墨菊喊成黑菊花,把墨菊赞成妖娆妩媚的人,说她是北辰王朝的人,重阳也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