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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宫锁珠帘-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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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第一次在她跟前这般直白的表明心迹,他的呼吸拂在她的颈间,如孩童的手指轻轻挠着,痒痒的。这样的誓言,让她不由抬起脸来,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这一刻,只觉得过去的所有误解与怨恨都是值得的,为的,便是这一刻在一起的幸福。

北辰夜环绕着她,他的唇带着温热温度,吻在她的唇上,她脸上滚烫,身上也似燃了一把火,慢慢的伸出手去,回抱住他的身躯。

♀第一七六章♀

北辰夜五更就要上朝,他走了之后重阳又歇了一会儿子,再醒来时天已大亮,日头斜斜的照了进来,清清浅浅。重阳未起身,只是躺着,没想到一侧身瞧见的仍是北辰夜。

“下了朝就想着与你该是还没用膳,便过来了。”他优雅的坐在床榻前,如是说。

重阳撇了撇嘴,这一觉睡的极好,是以心情亦是不错,瞧着他,甚至起了玩笑之心:“皇上这是想念我想念的紧了?一会子不见就不得了。”

“可不是……”他在她耳畔轻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那调笑的神色让重阳嗤之以鼻,轻轻推开了他,跳下了床去:“皖苏……”她唤。

门却是呼啦一声被推开,进来的却并不是皖苏。只见明月一身浅褐祥云宫装,俏生生的站在门口,缓步走了过来,福了一福:“启禀主子,皖苏姑娘在外屋,吩咐奴婢在门口侍候。”

声音嘤咛,如百灵鸟儿般的轻快,重阳不由得抬眼多瞧了一眼:“那你去准备些点心来,先给皇上垫垫。”

明月闻言,方才出去,没多一会儿便端了回来,北辰夜略一凝神便笑了一笑:“你这里的点心便是与旁处的不同,莫不是你亲手做的?”

重阳稍稍一怔,方才笑道:“我哪里会做这些,平日里吃的也都是御膳房送来的,今儿个这些,却不知是出自谁之手了。”

北辰夜‘咦’了一声,明月却扑通跪了下去,一双大眼睛满是诚恐:“奴婢该死,御膳房送来的点心来回不过那几样,奴婢瞧着没甚心意,便斗胆把自个儿寻常做来吃的拿了过来。”

重阳与北辰夜对视一眼,北辰夜抬了抬手:“起来罢,怎么这倒没学得你主子的傲气,动辄就跪。”

重阳心下生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点头,亲自过去扶她起来:“本宫也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只是随口一问。你这身子刚好,别在凉处跪着了。”

北辰夜笑吟吟的,指了指盘子,问道:“朕瞧着精美,可有什么名堂?”

明月诚惶诚恐的站了起来,头垂的更低了,声音也是低若虫鸣:“启…启禀万岁爷,是糯米凉糕,芸豆卷,鸽子玻璃糕,奶油菠萝冻。”

北辰夜点了点头:“听起来倒是顺耳。”说着,捏起一块来放在口中,问道:“你叫什么?”

明月惶惶的看了重阳一眼,见重阳朝她使了个眼色方才答道:“启禀皇上,奴婢叫明月。”

北辰夜‘嗯’了一声,又问:“可是上遭挨打那个?”

明月闻言,更是越发不敢抬头,只几不可闻的回话:“是。”

北辰夜语气又柔和了几分:“如今大好了?”

明月忙点了点头:“启禀万岁爷,娘娘已经请太医来为奴婢瞧过了,也上过药,已经大好了。”

北辰夜点点头,转向重阳:“还说不让我给你出气,就是平日里太放纵她们了,才敢把主意打在你身上。”

重阳掩帕一笑,嗔道:“知道皇上的好了,如今已经没事了,你就不要再旧事重提了,多没趣。”

北辰夜也是一笑,没有再多说,眼瞧着吴全发走了进来,便望了过去。

“皇上,七王爷从边境回来了,如今在祥荣宫外等候传召。”

重阳一怔。

生辰那一夜,北辰夜将北辰逸抓起来之后最终也是没有多加处置,只赶着他又回去了边境那边,这一去,又是许久。

如今这一听他回来的消息,重阳先是一愣,想起那一夜的那样场景,那一幅幅的画仍是历历在目,手,不觉的抚上了小腹,这孩子,也是那夜得来的。

北辰夜亦是别有深意的望了她一眼,随即起身,心情大好的一甩衣袍道:“那朕去瞧瞧。”又对重阳道:“你好好歇着,我晚上再来瞧你。”

重阳起身,恭敬行礼:“恭送皇上!”

北辰夜来了又走,浩浩荡荡一行人,重阳站在暗影处直到那一排影子晃了出去,这才回过身去,见明月目光炯炯瞧着外头,心中顿觉不安。

早间的天,处处生机的满楼阁,微凉,于是缓步走到案前,拿起薄烟纱披风搭在身上,方才道:“前些日子还担心着不知道你何时才能当差,如今却是好了。”

明月一笑,嘴角浮出两个浅浅的梨涡:“托娘娘的福,总算是好了。”

重阳细细瞧着,无论是神态还是语气均与之前无意,心想莫不是自己想错了?于是又说:“你今儿个这个发髻倒是别致,脸上也上了妆,还真是倩丽!”

明月咯咯的笑了起来:“主子竟拿奴婢开心,早知道这样奴婢便不让明亮姐姐给我梳头了,她说我这脸色不好,未免主子忧心这才上了妆。”

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伸手在她头上一戳:“哪里是拿你开心。”说着起身,拿过一跟簪子给她插上:“你受的苦本宫都记在心上了,这青缕玉簪是皇上赏赐的,与你这身装扮也是相衬。”

明月受宠若惊的瞪大了眼睛想要拿下来,却被重阳挡了回去:“跪安吧!”

这样说了,她也不好再推辞,于是谢恩收下:“是奴婢犯错在先,给娘娘惹来祸事,实在是受之有愧。”

重阳轻笑:“过去的事便不要再提了,以后好好记着教训便是了。”

明月点点头,却并未马上离开,而是顿了一顿,抬首道:“主子,奴婢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重阳挑眉:“什么事?”

微风拂面,吹的发丝飘摇,她轻轻别在耳后,只是略略凝神:“奴婢想问,当日若是换成是皖苏姑娘,娘娘会选择同样的方法救她吗?”

重阳稍稍吃了一惊,若是皖苏,她会如何,这个问题她是从未想过的,皖苏的性子决计不会犯下错来,而她,也断然不会让她挨了打去。

明月却忽的笑了一笑,映在日光下,越发明丽起来:“奴婢不过是随口问的,娘娘别放在心上。皖苏姐姐素来沉稳,又怎么会像奴婢一样犯这样的错呢!”说着,微微一福:“奴婢先告退了。”

言毕,缓步退了出去。

重阳瞧着,心里却始终不能平静,以至于到了晚膳时分仍是想着,皖苏布好碗筷,见她不为所动的只盯着瞧,于是走过去:“娘娘,怎么了?”

重阳抬眼瞧了她一眼,于是问道:“若是有人欺侮我,你会如何?”

皖苏冷不丁没反应过来,眨了眨眼,方才回神,不由得笑出声来:“娘娘这是问的什么傻话,怎么会有人敢欺侮娘娘呢?”

重阳却不依不挠的:“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人要打我,你会怎么样?”

皖苏捂着嘴,笑的越发开怀:“别说没人敢打娘娘,就是有人敢动手,奴婢当然会上去与他拼命了。”婉转斜睨了她一眼,又问:“娘娘你今儿个到底是怎么了?”

重阳也不由得笑了出来,是呀,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会问这样的傻问题,她与皖苏的感情,自然不是旁人能比拟的。

于是执起筷子,把日间明月的话说给了皖苏听。皖苏听完亦是一笑:“那丫头孩子性子,娘娘竟也跟着她闹。”

重阳拉着她坐下:“也不是跟着她闹,只是想起那日她挨了打,全是因着我绑了她去,如今她却又问出这样的话来,好像是怪我当日没有护她周全。”

皖苏挑挑眉:“娘娘哪里是没有护她,只是情势所迫罢了。”

重阳摇摇头:“若是当日是换做是你,那我定然会想尽一切法子来救你,哪怕是抛去宫中的规矩不管也不会让你挨打,然而对她,虽然也尽力了,却没有那般强烈的念头,终究是以规矩为先,是以,觉得有些内疚。”

皖苏静静听着,最后轻轻笑了笑:“娘娘不必内疚,那日绑她去也是为她好,不过是先下手为强罢了,否则娉贵人又怎会善罢甘休。而明月那丫头也不过是信口问问,过不了几日便忘了,娘娘放心好了。”

红烛滋拉一声,火焰冒了老高,人影攒动着,直教人心神不宁,听她这样说,重阳只好点头,几不可闻的叹了声:“但愿吧!”

♀第一七七章♀【北辰夜生疑】

据回来的北辰逸所言,边境近日屡有敌人偷袭,北辰逸追查了数日,却无果,只知敌暗我明,并且敌人的数目虽然不多,但是却个个武功高强,并且都是死士,甚至会拿着自个儿的身子,去炸毁北辰的粮仓。

此事让北辰夜颇为头疼,好在边境还有大将军把守着,一有情况便会回报,这才能稍稍安心一些,只是日日里事务总也忙不完,经常的等批阅完奏折已是三更天。

如此,重阳便数日未与他相见。

闲暇里无聊,念起明月的那些小点心让北辰夜赞不绝口,闲来无聊便一宫的人凑在一起做了一些,时日正好,便去给北辰夜送了去。

祥荣宫却是聚了一大堆的朝臣,似是在商量着什么事,重阳便在后殿等着他们离开,方才进去。

那地面上散落了一地的奏折,案几上也有一大堆,将北辰夜挡在了后头,重阳缓步走了过去,将那食盒搁在他跟前。

北辰夜抬了抬头,见是她,原先紧皱的眉头稍稍舒了一舒。

“怎么不在屋子里好好歇息,跑来跑去也不怕累着。”他拉着她坐下,冷着脸斥责了一句,重阳仍是笑嘻嘻的,倒是将那一屋子伺候的奴才吓坏了,呼啦跪了一地。

重阳过去,侧着身子,将地上的奏折一本一本捡了起来,目光凝了一凝道:“皇上这是发的什么脾气?”

软言细语,娓娓道来,终是绷不住连,北辰夜抬了抬手,对着那一众人道:“都滚出去吧!”

一众人如蒙大赦,慌忙退了出去,待殿门关上,北辰夜方才拉了重阳坐下,将一本奏折放到了她跟前。

重阳望了他一眼,在他的示意下打了开来,却是上奏让北辰逸掌管实权的提议,字里行间皆是对北辰逸此遭巡查边境的颂赞。

重阳凝了凝,望向北辰夜,他亦看她,问道:“此事你如何看?”

北辰逸自打回京之后,便一直闲散无事,从不参与政事,此次巡查边境也是替着北辰夜前往,作为一个王爷,丁点实权没有,难怪,大臣们会有这样的提议。

重阳凝了一凝,随即微微一笑:“皇上忘了,后宫女子不得干政。”

北辰夜揽着她,亦是轻笑:“只是夫妻闲话家常,你但说无妨。”

心中微微发热,夫妻二字触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她仰起头,望着他,柔声道:“云逸王爷性子不羁豪放,实在不适合手握兵权,若是皇上有心,大可闲散的职务,这样既可以封住其余人的口,也可以护住皇上与王爷的兄弟情份。”

“你…”身后是长长的叹息,北辰夜凝着她,半晌才开口道:“你倒是极为了解他的性子。”

重阳一滞,对上的,是北辰夜探究的神色,心,倏然一紧。

是她大意了,当日北辰夜便是因着见了她与北辰逸在一起才动了怒,如今又是这样的说辞,他,是在疑心她么?

她倏然起身,直直望他:“皇上有话便直说,拐弯抹角臣妾听不明白。”

她的神色疏离,有些淡淡的愠怒,温暖的日光洒下,如烛光倩影般的,摇摇晃晃,北辰夜顿了一顿,方才低低一笑:“朕与你玩笑,你又何必这般认真。”

说着,伸手抚着她的长发,语气亦是松快的:“难得你亲自来,朕便尝尝这点心如何。”

重阳顿了一顿,终是又坐了下去。

殿中是极静的,视线中是入目的明黄,他伸手握着她的手,她的拇指婆娑着他手上的翠玉扳直,冰凉的触感与指尖的温度相撞,心里不知为何微微有些发慌起来,似是有些不真实的思绪。

消息是两日之后传来的,北辰夜果然没有将京都的兵权交予北辰逸,只是让他每日里与众臣一道上朝议事。

大抵也是北辰放的前车之鉴,北辰夜与北辰逸再亲近,却也终究起了提防之心,这一点,是无可厚非的,只是,却是没料到,北辰夜的疑心这般的重。

只是如今她有孕在身,不愿去想太多,也实在是不想去管前朝那些事,反正,天大的事有旁人顶着,她就姑且歇息歇息,好好安胎。

日子却是越发无聊了,自打她搬进满楼阁,这晨昏定省也省了,每日里看书睡觉,再就是逗弄鹦鹉,这日实在闷的发慌,便携了皖苏出去转转。

天气尚好,因着连下了几日雨,四周还是微微夹在着湿土的腥气,信步走着,不由感触:“这雨越下这天就越闷。”

皖苏仔细扶着她,顺口道:“可不是,走一会子就热的大汗淋漓!”

扬起头,让微风拂过发丝,有些微微的凉意,重阳不由打了个颤栗。皖苏见状,不由忧心道:“娘娘是觉得冷么?想必是除了汗,被风这一吹有些凉了。”

重阳伸手摘下一片叶子,放在手心把玩,上头还落着夜间的雨滴,晶晶亮的,看的人心情舒畅,方才缓缓抬起头:“天气这样和暖,不碍事的,难得这般好天气,多逛会儿子吧。”

只是却没想到会在此见到北辰逸。

刚过玉笙楼,还未来得及转至正芳园,只是抬眼一瞧,便见亭台楼阁间,一道红色身影负手而立,离的远了,看的不甚明朗,但是那抹红色却无不昭示着主人的身份。

重阳本是欲转身的,但是走了几步却终是按耐不住,侧身悄无声息的上了楼。

正芳园乃早年间建造的楼阁,原是宴请听戏之地,宫中的大小宴席,外朝使节来访均是在这里举行。只是当今皇上继承大统之后,建造了玉笙楼,这才渐渐空了下来。

重阳走的极为小心,可越是靠近,瞧着那背影心中越是慌张,最后终是在几丈开外处站住,却不敢再上前半步。

♀第一七八章♀【再见北辰逸】

那人却慢慢回转过脸来,已是傍晚时分,落日西斜,黄灿灿的映下光来,他的脸半明半暗的掩埋在余晖之下,嘴角含笑,那轮廓却是越发柔和。

她正兀自出神,他却先开了口:“数日不见,乍然一瞧,是不是仍然觉得我英气逼人 ?'…'”

语气清浅,带着些许的玩笑意味,与往日无异。重阳瞧他,挺阔的身姿,在影子中如同剪影一般的,心中不由暗暗赞叹,那夜他为她置办的寿礼,被北辰夜误会了去,而数月之后乍然一见,却丝毫生疏未有。

方才弯起嘴角笑了一笑,略一福身,语气亦是轻快:“王爷便是这般不懂谦虚。”这样说着,笑盈盈的走了过去。

正芳园果然好景致,适才急着上楼,没有细细打量,如今却是另一番天地……视野极为开阔,虽春意不甚,却是能瞅着大半个皇城,朦胧雾气笼着高处,如诗如画,只让人心神也跟着开明了几分。

于是走到窗前,在他身后半步的距离站住,不至于太唐突,失了礼数,也能瞧着外头的景色。

“你。。。近日可还安好?”今日的他神色有些浅淡,虽然仍是会玩笑着,只是语气之间,有着不属于北辰逸该有的伤感在其中。

他望着她,目光落在她微起的小腹之上,眉心一挑。

重阳凝了一凝,佯作未曾发现般的道:“本宫一切安好,多谢王爷挂心。只是瞧着王爷似乎消瘦了不少,想必是边境的日子难过了些,如今好了,总算是回来了。”

他亦不再看她,只是转身瞧着外头,勾着嘴角笑了起来:“是呀,终究是回来了。”说着扭头看向重阳:“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头。吴山点点愁。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月明人倚楼。这是我在边境最常念的诗句。”这笑容,却是百般怅惘。

与初见之时的不羁大相径庭,与适才的伤感亦是不同,那种怅然若失的神色,直教人觉得心疼。

不知为何,重阳一下子有了落泪的冲动,他待她的心,她岂会不知晓,只是对于他,她终究只能是辜负了

“王爷。。。”一时之间,她竟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彼时她那般的苦楚,彼时他便在她身旁,可是终究在这爱与被爱之间,她选择了去爱。

“好了。”他没有让她继续说下去,开口,打断了她的话,“别用这样同情的神色瞧着我。”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物件来交到她的手中:“这个是口箫,这一遭我去边境得来的,比你用树叶子吹出来的声响要好听上百倍,而且,冬日里也不怕没的吹。”

已然恢复了以往的神色,重阳心底再是一声叹息,却只是凝视着远方,神色中一闪而过的是千百种情愫,握着那口箫的手有些颤抖,心头微微发堵。

彼时他为北辰夜守江山,而此时却被北辰夜怀疑着,若是他知晓,不知,会作何感想。

但这话却只能在心里想想,最终只是吐出一口气来,目光凝视着正芳园园中央的池子,翠绿的荷花枝,开的茂盛,在碧水间,仿似平添了几分的灵动,她开口说:“待到来年梨花开时,本宫便再为王爷吹上一曲。”

“来年?”他挑了挑眉。

站的高了,风自然大了些,他只着了件单衣,被风一吹,衣摆呼呼的吹了起来,他并不回话,却只扭头看她,黑眸如一弯清水:“娘娘该回了。”

重阳不解,却见他抬手指指下头匆匆赶来的皖苏,而她身后,是北辰夜身边的吴全发,这才想起自己出来多时,倒是忘了时辰,竟不觉中,已是近黄昏,方才有些发窘,他却先了一步,闪到了一边,以防被人瞧见,重阳心中不免有所失落,过去,他都会来去自如的在她的寝殿中出现,与她谈心,而如今,竟然要避嫌到如斯地步。

他却似看穿她心思般的,笑说:“如今你身怀有孕,还是不要惹了是非才好,更何况我还未娶妻,若是让旁人以为我歆慕你,那到时候没有姑娘敢嫁与我那可如何是好。”

却是让人会心一笑的一句话,重阳不由含笑,深深的点点头,知晓他为她着想,忙提着裙摆下了楼。

吴全发迎了上来,也顾不得礼数,一到跟前便急切道:“娘娘这是做什么,这么半天不回去,皇上都等着了急,派人在宫中四处找寻!”

重阳扭头瞧,早已不见了北辰逸的踪影,扭头,对着吴全发歉意道:“只是出来走走,没料到引起轩然大波,给公公添麻烦了。”

这般的客气,却让吴全发惶恐至极,忙缓了缓语气道:“娘娘这话可是折杀奴才了,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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