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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宫锁珠帘-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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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些年,你一直都没有踏上漠北与西蒙,也没有去找她就是因为这个缘由?”北辰逸帮他拍着背顺气。

“有这个原因吧,还有就是这国不可一日无君,我从父皇母后手中接过了江山,又经历了守江山护江山,自然,不能再任意妄为,随心所欲。”他仰头,轻声道。

“那…”北辰逸的眼眸闪了闪,终于还是问出了口:“那她知道你的病情么?”

北辰夜摇了摇头:“我已经将我们最美好的回忆亲手毁掉,实在不想用这鬼模样去替代,还是…不见的好。”

“二哥--”胸腔郁结了一口气,如今的北辰夜早已没有当初的意气风发,几年喘证的作用下,身子,是越发羸弱,让人,观之不忍,也难怪他不想让重阳瞧见。

不知心中的结症该不该再问,只是事情虽然已经过去那么多年,可是,事关母妃,他实在是想知道,但是若是问北辰夜,他这病怏怏的模样,又让他于心不忍。

就在他沉吟不决之际,北辰夜先开了口:“你此次回来,是打算久住,还是预备着年关过后还要出去?”

北辰逸愣了愣,然后缓缓开口:“我这次回来…是想…是想查一件事。”

“什么事?”北辰夜不解。

话一说到此处,断然没有打住的余地,北辰逸想了想,方才开口:“二哥,我八岁离宫,就连父皇母妃过世都没有回来,是以,我一直心有疑问,我的母妃,当年究竟是得了什么病,怎么会去的那么快?”

从前,他从未对此生疑,宫中传去的消息是容妃染病暴毙,而此次回去云岫寺,师兄给他的那封信,却是容妃道出了事实,作为儿子,哪怕是十多年后的今日,若是他的母亲真的是被人害死,他也定然不能善罢甘休。

北辰夜却是蹙了蹙眉:“当时的情形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母后说是一种罕见的病症,发病之后不出三日便会身亡,至于旁的,没有听说。”

他说的笃定,让北辰逸悬着的心,稍稍安了一安,只要此事与北辰夜无关,他便,安心了。

他多怕,当年同为皇子的北辰夜,也参与了谋害他母妃的事,看来,没有,只有太后一人。

他这般想着,心中却暗暗下了个决定。

***

第二日,北辰夜尚未梦醒,吴全发便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皇上,出事了。”一向最注重礼仪的吴全发也是慌了神,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荒诞之事?

“怎么了?”北辰夜缓缓起身,粗噶着嗓音问。

“启禀皇上,七王爷一大清早便带着护卫军去了太庙,说是要将容妃的坟墓,搬去与先帝合葬。”

“合葬?”北辰夜一愣,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他听错了么?先帝的陵墓在太后去世后已经合葬,而容妃的陵墓,虽然没有与他们葬在一起,但是也是后妃当中最最奢华的,如今,北辰逸又要将他们合葬,这是要做什么?

北辰夜靠在那里,一下子想起了昨夜与北辰逸的对话,眉心,渐渐收拢在了一起。

“更衣,备轿,朕要去太庙。”

“可是您的身子…”吴全发不无担忧的说道。

“不碍事,快去准备。”

这陵墓不可轻易移动,否则,无论是对北辰的江山,还是对于先皇以及诸位后妃,都是大不敬。

只怕到时候被后人诟骂事小,谁也保不了他的性命事大。

心里头却微微慌张,但愿,是他想多了,北辰夜幽幽叹息。

♀第二二八章♀

北辰夜去的时候,北辰逸的人已经开始动工,一行人,将那陵墓围得是水泄不通,北辰夜只差一口气提不上来了,在吴全发的搀扶下下了轿撵,快步上前。

“住手!”他高声道。

一见是他,北辰逸稍稍一愣,随即走了过去,抱拳道:“二哥,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北辰夜大怒:“若是我不来,父皇母后的坟墓就被你扒了!”抬手,一巴掌甩了过去。

“这便是你四处游历,见多识广学来的么?”

这一下却是用了他的全力,之后便靠在吴全发身边大口的喘着气,而北辰逸也好不到哪里去,面上,瞬时显现五道大红掌印,刺人眼目。

“打够了么?”北辰逸抬手,将唇角的血迹擦掉,那血渍,沾在那大红衣衫上,一下子就没了踪影,他抬眸,竟然笑了出来。

“二哥是不是觉得我的举动大逆不道?可是当年太后姨娘对我母妃做事,那又如何说?”他笑的肆意,直直望着北辰夜:“如今我只是让我的母妃与父皇团聚,这样,也有错么?”

“你说什么?”北辰夜似是没听清,又问了一遍,却见北辰逸的笑容,渐渐收了起来,换上的,是前所未有的狠绝:“当初父皇有意将太子之位传给我,太后便给我下毒,我福大命大没有死,被送到了云岫寺。但是我的母妃却一直是太后的眼中钉,肉中刺,太后每每担心有朝一日父皇会废了她让我的母妃取而代之,所以先下手为强,将母妃毒害。”

他的每个字都如同针扎一般的落在北辰夜的心上,他静静听着,耳朵开始嗡嗡作响,果然么,母后还是对北辰逸对容姨娘做了这么可怕的事情,这是真的么?

他一下子想起了当年,那时候他还只是个皇子,而北辰逸却小小年纪已经封王,有一次他去找阿逸玩,结果就发现母后身边的嬷嬷正在往阿逸的烫中倒着什么东西,那时他不知那是什么,只是当晚,阿逸便开始闹病,之后没多久,便被送去了云岫寺。

从前,他从未将这些事联想到一起,他不愿意相信他的母后会做这样的事,可是如今被北辰逸这样赤**的说出来,他竟然无力反驳。

“就算当初有那么多的恩怨情仇,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他们也都过世,你又何必大动干戈打搅他们!”他只能用这苍白无力的话语来安慰着,亦不知是在安慰北辰逸还是他自个儿。

“这么多年?”北辰逸冷笑,“这么多年我都只能在寺庙里度过,这么多年我不能享受母亲的关爱,你说过了这么多年,难道我就不该恨了么?”

“阿逸你冷静一些。”北辰夜勉强上前,扶住他的胳膊,却被北辰逸一把甩开了。

“二哥,你我兄弟一场,你便不要拦我,否则,别怪我不念兄弟情谊。”

“若你非要打扰父皇母后,那你也不要怪我这个做兄弟的不留情面。”北辰夜亦是恼火,胸口闷的让他想要咳嗽,可是却偏偏忍着,不让自个儿露怯。

“来人呐,给朕将这陵墓围起来,一只苍蝇都不能飞出去。”

两队人便这样对立着,谁都没有动弹,北辰夜却是动了怒,身子又觉不适,方才被搀扶着进了太庙歇息,并且,趁机将飞鸽传了出去。

北辰逸是铁了心,但是硬碰硬只会两败俱伤,这不是他乐见的,是以,只有去请能圆满解决此事的人了。

那飞鸽却是一路来到了江南,它要找的人,是铁面。

此时重阳与皖苏正在满江南的闲逛,皖苏从来没下过江南,这一年里,她们二人从西蒙的草原一路到了漠北,甚至还去无涯岛国逛了一圈儿,最后,目的地,落在了江南。

这一路,不是没有察觉到有人跟着,可是她们故意不点破,反正只要他不碍事,她们无所谓,总之累的是他。

这样一路下来,却是从未有过的舒心,二人千百次的感慨,原来日子,是可以这样过的。

江南的雨总是特别多,来到这三五日的时间,皖苏便不住的发着感叹,刚由干燥的草原来,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只是不出几日,便又开始欣赏起来,这江南的美景,果真与众不同,好似柔情似水的女子,好生叫人欢喜。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她便忍不住吟起诗来。

门却是呼啦大开,直唬的重阳与皖苏一惊。

一年了,铁面一直暗中跟着她们,却从未这样出现在她们跟前,如今乍然现身,怎能让人不惊讶,然惊讶过后,便是不解。

他这满身急切的,究竟是为了哪般?

“娘娘,宫里出事了。”

便只这一句,就让重阳倏然起身,起了一半,复又坐下。

她已经离宫许久了,宫里的事,又与她何干?

但是皖苏却是了解她的,她虽然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但是适才那下意识的起身动作早就泄露了心底的秘密。

皖苏倒了杯茶给铁面,顺口道:“什么事?”

其实她的心里又何尝不是千转百回,这一年的时日里,每每都在感受着他的气息,可是明明离的那样近,却又不能见面,如今,时隔这么久,终于再见,又岂是那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可以形容的!

却是来不及叙旧,铁面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最后,在重阳与皖苏错愕之际,起身,等着她们开口。

却是怎么都难以相信,一向对任何事都吊儿郎当的北辰逸,竟然会有如此惊天之举。

但是此时却不是夸赞的时候,别说是北辰夜了,就是重阳,也没有办法去劝,毕竟,这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只是,她跟了太后那么久,一直知晓她不是那种柔弱的女子,但凡没有本事的弱女子,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都呆不久,但是却没想到,竟然是个连自己亲妹妹都可以害死的人。

不知是想到了自个儿还是什么,重阳沉默在那里,久久没有开口。

♀第二二九章♀

不知是想到了自个儿还是什么,重阳沉默在那里,久久没有开口。

“娘娘,此事,只有你能解决!”铁面收到北辰夜的飞鸽传书,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重阳,除了她,他实在想不起别人。

但是重阳却摇了摇头:“这事,我办不了。”

办不了?

“若是连娘娘都办不了,那皇上与王爷岂不是真的要兵戎相见了?”一想到这,铁面倏然起身。

“你急什么!”皖苏上前一把将他拉住。

这个铁面,不但黑,而且那脑子还不怎么灵光,这么大的事,皇后怎么可能真的袖手旁观!

“你有办法?”铁面的眸子,倏然一亮,一向紧绷的唇角亦是有了弧度。

“没有。”皖苏诚实的摇头,目光却撇向了重阳:“我没有,娘娘一定有。”

在二人的注视下,重阳缓缓起了身,手中,握着茶杯,手指轻轻敲打着,好似在弹奏一曲动人的旋律。

亦不知过了多久,只见她突然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转头,望着二人。

“皖苏,你与铁面速速回京,一定要想办法稳住阿逸。”她缓缓开口,面上却是郑重。

“那你呢?”铁面蹙眉。

“我自然有我要做的事,你们准备一下,马上启程。”

她说的要做的事,便是去太祝庙去请无尘大师。

这无尘大师何许人也,太太上皇是也(前面也有提到,没有记住的去面壁,O(∩_∩)O),当今世上,能理所应当处理皇族内部事务的,除了皇上,当然也少不了太太上皇。

只是自打他出家之后,便一直不理俗事,重阳也只是在几次随着太后去拜祭时见过,如今能不能请得动他,确实是个问题。

不过,此事关系到北辰的兴衰荣辱,当重阳说出目的时,他只是略一沉思,便跟着重阳上路。

而皖苏与铁面那边,也只是比重阳快了一步,拦住了北辰逸‘动作’。

重阳这一生,其实在太后救下她父亲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再也脱不开干系。

因着,这里的人,这里的一切,对她来说,都不可能是无关紧要的。

当她再度与北辰夜北辰逸两兄弟相见,她只有一个感觉-做梦了!

北辰逸,记忆中那个红衣少年,怎么如今,竟然敢做挖祖坟的事,真不知是该夸赞他还是再说什么!

也许当初确实是太后的不是,可是时过境迁,人都已经入土为安了,再这样打搅,实在是不合适。

两人稍一对视,似乎亦是有些愧疚,北辰逸的目光,倏然便移开了。

而北辰夜更是让重阳讶异,如今的他,怎么消瘦到了那般地步,不仅仅是消瘦,更多的是病态,就是站立都有些困难。

她哪里知道,当他听皖苏说重阳不日便到之后,是怎样好好收拾了自个儿,可饶是这样,仍是掩不住那病状。

她随着太太上皇上前,望着北辰夜,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你怎么病成这样?”她低声说着,这要她如何相信,意气风发的北辰夜,高不可攀的北辰夜,如今,会是这幅模样。

北辰夜却一直在笑,望着她,给她的,是最灿烂的笑:“你还是当年的花满楼,我却早已不是当年的楼亦歌。”

不知怎的,在听了这话之后,她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总在不经意的年生回首彼岸,纵然发现光景绵长,却也是不小心,已是数年,却原来时光很长,却偏偏又很短。

强忍下眼泪,她扶着他坐下,低声安抚道:“你放心的歇着,有太太上皇在,阿逸不会胡来的。”

北辰逸那边却一直望着她,在她与太太上皇过来之际,他跪了下去:“孙儿给皇爷爷请安!”

太太上皇和善的微笑,自始至终都没有改变,他上前,双手将北辰逸扶了起来:“好孩子,起来,快起来。”

北辰逸缓缓起身,早在铁面与皖苏一起回来之时他便知晓着,此事定然要生枝节,但是还是没有撤退,直与北辰夜的人对峙。

过了这几日他也想明白了,往事不可追,纵然彼时的恩恩怨怨,而如今早已是人去楼空,对着已亡人,他该做的是宽恕,而不是再去怨恨。

“皇爷爷,我知道错了,孙儿不孝,竟然惊动了您老人家,我这就撤兵。”他道。

“好孩子,这样明白事理,与你的母亲一样,皇爷爷此遭来,却是为着另一件事。”说着转向北辰夜:“阿夜,不知你能不能给我这个老头子几分面子?”

却是极为客气的,北辰夜忙起身,在吴全发的搀扶下恭敬道:“皇爷爷这话折煞孙子了,您有话就吩咐,孙儿照做便是。”

太太上皇点了点头,眼中是疼惜还有赞赏:“那好,你便命人去为容妃修建一座衣冠冢,建在先帝与你母后的旁边,这样,既不会惊动了亡灵,也算是你为你的母后恕罪。如此,可好?”

虽然没有先例,但是却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北辰夜当下应下。

不想此事解决的如此顺利也如此圆满,如此折腾了这几日,北辰夜的身子,早就是经不住了,好在太庙不远便是行宫,送走太太上皇,一行人便在行宫歇了下来。

重阳原是也要与皖苏走的,可是却是瞧出了皖苏的不舍,皖苏与铁面的情谊她不是不知道,她又何尝不是,于是便在行宫歇了一晚上。

夜色寂寂,远离了皇宫的城墙楼阁,在这里,只有树木花草,高山远景,远远望着,在山跟上的万家灯火,那般平静,又那般的迷人。

♀第二三零章♀

重阳原是也要与皖苏走的,可是却是瞧出了皖苏的不舍,皖苏与铁面的情谊她不是不知道,她又何尝不是,于是便在行宫歇了一晚上。

夜色寂寂,远离了皇宫的城墙楼阁,在这里,只有树木花草,高山远景,远远望着,在山跟上的万家灯火,那般平静,又那般的迷人。

也许人的心中都有一个港湾,寂静的,旁人进不了的避风港。

身后是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还有那熟悉的香气窜入鼻中,她没有回头,而是望着远方,缓缓开口:“一年老一年,一日没一日,一秋又一秋,一辈催一辈,一聚一离别,一喜一伤悲,一榻一生卧,一生一梦里。”

北辰逸侧身在她身旁坐下,接口道:“寻一夥相识,他一会咱一会,那一般相知,吹一会唱一会。”

重阳回眸,灿然一笑,那般亲近,好似这一年的间隔,从来不存在,他们,一直在一起。

“一岁一岁,过的真快,你说,咱们是不是就要老了?”她轻声道。

“怎么会,二哥不是说了么,我们都老了,只有你,还是从前的模样。”亦不知是玩笑还是什么。

重阳嗔了他一眼,眸底却是深深的担忧,望向远方,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他的病,似乎不轻,我记得我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这究竟是怎么了?”

她到底是不知晓北辰夜的病情。

北辰逸抬眸,凝了半晌,最终似是下了决心一般的开口:“当年除掉三哥的时候,在草原吹了风,后来又呛了烟受了刺激,这才留下的病根,一直没有好,只是他要强,不肯言语。”

是啊,他便是这样的人,不到最后关头,宁愿放在心里烂掉也不会说,便是不想让人觉得他脆弱。

她没有问这病能不能治得好,瞧着北辰夜虚弱的模样,她实在是不敢问,生怕,一个不小心,便再也忍不住。

“其实,你该着留下来,这些年,他一直没有忘掉你,而如今,又病成这样,你…”

北辰逸沉思良久,终是说出这句话来,虽然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却是发自肺腑的,那个人,终究是他的哥哥,更何况,就算太后有错,他也是无辜的。

只是后面的话却被重阳抬手阻止了,她望着他轻笑:“我的记忆永远在北辰,但是我的人,却要活在长街那头。就像你说的,其实咱们都老了,不是人,是心,老的,没有力气再去重复往昔。”

眼中不觉含了晶莹,好像,越来,越觉得心境荒凉,不知是不是触景生情的缘故。

北辰夜的最后一程,她不想陪着,她怕,饶是看惯了生死,也会害怕,不,是更加害怕。

她越来越不中用了…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不想在苦闷之下纠结太久,她转了话题,抬眼,将眼泪咽下。

“大概是要接着游历吧,大好河山我只瞧了一半,余下的,还得去瞧瞧。”他轻笑,没有再重复那个让人伤感的话题,望着她,笑意浅浅。

但是那笑意中,不觉透露出的情谊,却是丝毫不减当年,但是他不说,他不想,再束缚她。

就像她说的,他们都老了,应该过些自己想过的日子了,当初他强迫她回北辰已是大错,如今,既然她选择离开,他便再也不会错下去。

“也许哪一日,咱们便在不经意间碰上了。”她亦轻笑。

“是呀,有缘自会再见。”他不无感叹。

是啊,待走完沧桑人世,我们终会相聚。浮花浪蕊的人生,哪那么容易就断了呢?

这一刻,她的心结似乎终于解开了,他可以找到更好的,她一直都知道。

就像身后那越来越近的身影,那个女子,重阳此次回来便一直跟在北辰逸的身旁,俨然一副关心的模样。

在重阳的注视下,那女子快步走了过来,一下子挡在了二人中间,似是怕北辰逸被抢走一般的,牢牢抓住了他的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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