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琴依-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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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淡的语气中不带半分恭敬之意，讥讽却是显而意见的，全然不把太子放在眼里。
一袭浅蓝色织金锦袍，上绣有祥云八宝图纹，头束紫金白玉冠，腰系蟠龙翡翠玉的新任太子龙羿彦听出顾筠凌话中意，不屑与其斗嘴冷哼道：“本王请苏姑娘入宫的。”灼热的眼神牢牢的注视着躺在顾筠凌怀中的嫣雪。
“嫣雪病重不宜入宫，还请太子殿下见谅。”顾筠凌眼眸一沉低沉的的语气中是不容拒绝的坚定，哪里还有恳求之意。
“如此更应进宫让太医好好诊治才行。”龙羿彦眸中瞬间泛起冷意逼向顾筠凌。
“太子殿下的好意臣心领了，恐怕太医也无力而为。”顾筠凌浅笑着望着锦衣华服脸若寒冰的龙羿彦，有意如此说好似嫣雪是他顾家之人。
龙羿彦闻言脸色顿时暗沉下来，眸若寒冰利剑直射向坦然自若的顾筠凌冷笑道：“难道顾世子想抗旨不成。”浑然的霸气逼得人再无力招架，话虽对顾筠凌而言实则每一字却如针般直刺嫣雪的耳膜，无力在装下去，轻微一叹在顾筠凌怀中了个身抬眸看向面前咄咄相逼之人。
“我已与皇家划清纠葛还请太子殿下回亶皇上。”微弱的声音再不是从前悦耳轻柔之声而是一种久病之后的沙哑。
“即便如此姑娘还是随我进宫为好。”龙羿彦丝毫不给嫣雪逃避的机会。
“太子殿下还是不要强人所难为好。”顾筠凌开口道。
“怎么，一个小小的顾家难道想抗旨不尊不成。”龙羿彦冷声戏虐道。
嫣雪突然伸手握住顾筠凌衣袖中紧握成拳的手，看着他应怒火而隐忍的神色，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顶撞太子，衣袖中，嫣雪轻轻搬开他紧握的拳，在他的手心中写下两个字。
顾筠凌温柔的看向怀中的人儿，叹了口气道：“你想怎样变怎样吧。”
“我随太子殿下进宫。”嫣雪终于开口答应。
“马车已在外候着，姑娘收拾妥当后便起程。”龙羿彦开口道。
“不必了，现在就走吧。”说着顾筠凌抱起嫣雪向外走去，走至龙羿彦身旁时又道：“嫣雪体虚不宜劳累。”
龙羿彦看着乖乖待在顾筠凌怀中的嫣雪，气愤难当，愤然挥袖紧跟上前面二人。
顾筠凌将嫣雪抱置马车内的软榻上，为她掖好薄被退下马车静静的看着缓缓前行的马车直至远去看不见一丝踪影。伸出右手看向嫣雪写字的掌心低喃道：“我会等你回来。”
卷一 恍然如梦 第四十七章 情仇似海
马车上，坐在嫣雪对面的龙羿彦看着软榻上依旧带着人皮面具脸色却苍白如纸，现今正闭目养神的嫣雪心中泛起丝丝疼惜，不经意间伸手抚上了那绝美而易碎人儿的脸。
嫣雪感觉到脸上的异样，倏地睁开眼睛看向毫无自觉的龙羿彦沉声道：“请太子殿下自重。”
龙羿彦闻言收回手眼色一暗器栖身靠近嫣雪，注视着她清亮的眼瞳讥讽道：“怎么，你只许顾筠凌碰吗！”平淡的声音中夹杂着隐隐的怒气。
“咳……咳……”嫣雪自怀中取出病后从不离身的白色丝帕掩嘴不断的咳着，本就惨白的脸色更加无一丝血色。许久后才拿下掩嘴的丝帕，身子软软的倒在榻上连原先微有血色的薄唇也已惨白无色。
龙羿彦看见白色丝帕上的斑斑血迹心中突然抽痛，仿若刀割般难以抑制。伸手从小几上取过茶水扶着嫣雪漱了口，让她躺下盖好被子说道：“我不打扰你便是，你好好休息。”而对嫣雪他总是习惯降低身份，他不想让她产生厌恶。
嫣雪闭目不语，随着马车的缓慢行进渐渐进入梦乡。
“殿下到了。”赶车的侍卫恭敬的亶告。
龙羿彦看着软榻上熟睡的人儿实在不忍心打扰，俯身轻柔的如获至宝般将嫣雪抱入怀中下了马车。心中一叹，好轻哪。如此羸弱的身体让人心疼。环抱着的手臂紧了紧向宫中行去。
没走多久龙羿彦感觉怀中的人儿动了动，笑着看向怀中刚睡醒的嫣雪道：“醒了。”
“嗯。”嫣雪见自己被龙羿彦抱着心中有股说不出来的尴尬，忙开口道：“太子殿下还是放我下来吧。”
“你能行！”龙羿彦有些不满嫣雪的拒绝。
“不劳太子殿下费心。”嫣雪如是说道却没看到此刻龙羿彦暗沉的脸。
“宫中之路尚远。”龙羿彦冷声抛下一句依旧不打算放开嫣雪。
嫣雪察觉龙羿彦话中的意味便也无力多说乖乖的任由他抱着。龙羿彦见她不再多言黑瞳中浮现得意之色，到了‘龙祥宫’钥皇的寝宫才将她放下。宫中繁碰到的宫女太监看到太子殿下抱着一位女子都微感惊讶，却也不好妄自揣摩太子殿下的用意，见了只是垂着行礼不做他想。
‘龙祥宫’钥皇的寝宫，当嫣雪踏进这里时便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与沉重感，虽然已知晓那人已病入膏肓但还是觉得心中不安，跟着龙羿彦缓步行至龙床前。
“彦儿，你来了，人带来了没有？”粗哑的嗓音自宽大华贵的龙床内传出，让人听着一阵不舒服。
“是儿臣，人也带来了。”龙羿彦上前坐在床旁看着床上之人答道。嫣雪立于其身后，看向床上满头华发面容枯黄消瘦眼睛格外凸出形如枯槁的老者。那身宽大的龙袍显然衬托不了以前帝王的霸气。
“丫头过来。”钥皇唤道：“坐到朕身边来。”
龙羿彦起身为嫣雪让开，立在床侧，嫣雪坐下后看着床上已无多少时日的钥皇微垂下眼帘遮住眸中阴冷的寒意。
钥皇看着脸色苍白一副病态的嫣雪叹道：“丫头长大了，也变美了。”
“谢皇上夸赞。”嫣雪垂首应道。
“丫头这么说就见外了，朕于你父亲是兄弟你里应叫朕一声叔叔。”钥皇责怪道。
“皇上说的是，父亲已经死了多年了，是该有人去陪陪他老人家了。”嫣雪依旧微垂着眼帘，话语中尽是毫不掩视的生冷。
钥皇闻言灰暗的眼瞳中精光流泻，直视坐在身旁垂眸的嫣雪惋惜道：“夏家不应该顾为牺牲品使得你父亲含冤而终。朕会召告天下为夏家讨回公道。”
嫣雪唇角勾出一抹冷意抬眼看向钥皇道：“父亲为了此事愧疚于心无法轮回转生，长久以来呆在奈河桥边等着皇上呢。”嫣雪直视钥皇跟底泛起杀意的瞳仁，笑容薄而凉，瞳眸如冰无温笑得格外冷酷。
“你……”钥皇心下暗然，万万没有想到本以为掌控的傀儡竟然脱离，真小看了她这丫头，深邃无光的瞳仁死死盯着浅笑淡然无惧的嫣雪想从她眼中看出什么。
“想杀了我吗？”嫣雪笑得好不得意，虽是询问但语气已是万分肯定。
钥皇灰暗的瞳中利芒闪现，一把抓住嫣雪右腕，死死的握着好似用尽全身的力气。
“呵呵。”嫣雪冷笑着毫不在意右腕传来的阵阵刺痛，看着钥皇不解的眼神道：“皇上不必杀我，让我的血污了皇氏颜面。”嫣雪不紧不慢的说道：“我已是将死之人，再过不久就能陪皇上到地府与家父相见，如此皇上也好解释为何背信弃义致兄弟与万劫不复不是。”笑意在嫣雪的脸上渐渐泛开，只是眼底的嘲讽若隐若现。龙羿彦若有所思的看着浅笑的嫣雪不置一词。
“你……放肆！”钥皇气得说不出话来，眸内杀意顿现。
嫣雪垂首，唇角撇出了讥讽的弧度，伸手一点一点将钥皇抓着的手一根指头一根指头的搬开又道：“皇上好好歇着吧。”起身向殿外走去。
“咳……噗”刚走出殿门的嫣雪体内的毒又发作了，鲜红的血滴落在地格外醒目。
“嫣雪！”跟着出来的龙羿彦刚好抱住咳血下坠的嫣雪吩咐宫女马上去请太医，径自向东宫殿行去。
“殿下太医已经到了。”云析躬身亶告。
“快让他进来。”龙羿彦坐在床边握着嫣雪白皙的柔荑心劳日拙焦虑不安。
“老臣叩见太子殿下。“太医俯身行礼。
“快看看她怎么样了！”龙羿彦不耐的命令道。
太医立即上前诊脉，许久之后才退开，垂首跪在一旁战战兢兢的亶告道：“老臣无能太子殿下结哀。”太医说完整个身体匍匐于地，身体颤抖不已头触于地面不敢抬头看龙羿彦。
“怎么可能！”龙羿彦怒道：“治不好本王要太医院所有人陪葬！”
“殿下，”云析赶忙进言道：“皇上传殿下马上过去。”
龙羿彦一听眉头紧皱临走时吩咐云析照看好嫣雪，不舍的看了躺在床上昏迷的嫣雪一眼才离开。
不多时嫣雪睁开眼睛，扫了一眼身外之地，费力的撑起疲惫的身子侧靠在床头喘息。
“姑娘醒了。”云析来到床前道；“姑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劳烦先生送我回侯府。”嫣雪说道。
“殿下吩咐姑娘在此休息。”云析挽拒道。
嫣雪不以为许道：“先生还是送我回去，再晚些……咳咳……”鲜血沿嘴角溢出道：“我必……死在……这里！”
云析听出嫣雪话中的威胁之意，又见她咳血一时拿不定主意。
“侯府有我的药。”嫣雪擦干血痕又下一剂猛药道：“还有一个秘密，关于他的。”
卷一 恍然如梦 第四十八章 初云渐起
嫣雪无力的斜靠在马车壁上闭目养神，坐于对面的云析神色复杂的观察着她。
“先生不累吗？”嫣雪仍旧闭着眼淡淡的飘出一句：“先生不必胡乱猜想，我本意便是回到侯府并不打算给太子殿下制造麻烦。”
“在下只是不明白姑娘为何戏耍在下？”云析总觉得眼前女子心机深沉，恐其威胁到太子殿下，决定试探其虚实。
“我哪里敢戏耍先生！”嫣雪心觉好笑的睁开眼睛看向对面的云析道：“过了今日先生就成了日钥的丞相，以先生的心机手段，我又怎会在先生眼皮底下犯事？”一句话轻巧的驳回云析的试探又更加证明自己的无辜。
“姑娘怎会知道明日之事？”云析抓住嫣雪话中重点，眼眸深邃的看向平静淡然的嫣雪，语气凌厉了几分。
“先生问得真是好笑，先生是太子殿下身边的谋臣，太子殿下继位后先生当之无愧为丞相。”嫣雪眸中含笑看着云析，眼底却如死水般无痕道：“不仅如此，那圣旨上还会写着为夏家平冤招雪封爵建坟，而我则会被封为皇后母仪天下。”
云析难以置信的看着一脸平静的嫣雪，丝毫找不到一丝破绽，眸中精光闪现随后睑于眼底。
“先生如若不信大可等明日圣旨一下便知。”嫣雪不再看云析，复又闭目靠着车壁懒懒的道：“只不过先生会为放走我而被太子殿下斥责。”
“姑娘好似什么都清楚啊！”云析一语双关道。
“聪明的人一般都活不长，这点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嫣雪坦然道。
“难道姑娘不怕？”云析好奇的问道。
“怕吗……咳……咳……”嫣雪唇角微挑笑道：“狡免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来，谋臣亡。这道理先生不会不知，皇家永远充满血腥，这样的牢笼会让美玉蒙尘，于其沾染上污物还不如尽早抽身。”
“姑娘话说过了。”云析虽然这么说但他不得不佩服嫣雪所言非虚。
嫣雪闻言不欲反驳，这些事各自心理都清楚又道：“谋逆之语其罪当诛。”轻描淡写的语气透露出另一层语意。
“哦？姑娘所说甚是有理。”云析接着嫣雪话中的意思顺下来。
“我到是很希望先生亲自动手。”嫣雪浅笑着，话意中是不同戏虐的认真，让云析有些摸不清她心中所想。
“姑娘为何不自已动手？”云析将问题如扔皮球般抛给嫣雪，看她如何回答。
“呵呵。”嫣雪轻笑出声，低低的笑意中是显而易见的讥嘲道：“我如今是个废人，连想死的机会都被剥夺了，与其这么痛苦的活下去，不如先生达成我的心愿可好。”平和的神色看不出半分虚假。
“姑娘是在激云某。”云析深邃的眼瞳牢牢盯着神色无波亦无喜怒于色的嫣雪。
“先生有被我激怒吗？”嫣雪挑开车帘向外看去，在有一会就要到了。
“姑娘寓意为何？”云析实在猜不出眼前的人到底有何目的。
“到了。”半晌后嫣雪飘出一句，也不管云析黑了半边的脸挑开车帘探出身去，看到前方的那一抹白色心中突然一暖。
“嫣雪。”顾筠凌上前从马车上抱下嫣雪仔细察看她有没有事，在确认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没事，进去吧。”嫣雪浅笑道：“云先生你也请回吧。”云析拜后不甘的离去。
“累了就去休息吧。”顾筠凌送嫣雪回房体贴道：“晚膳我叫你。”
“嗯。”嫣雪应道，顾筠凌不问，她自是不会多说。
第二日，钥皇驾崩普天哀悼，同日申时圣旨到永定侯府，侯府上下除嫣雪卧床养病外一律到大厅迎旨。
圣旨曰：“永定侯曾为我朝立下汗马功劳，又收留前右相之女夏宁若保其夏氏血脉功不可没，特赐黄金万两、锦缎千匹。又着夏宁若秀外慧中、品貌端庄、贤良淑德乃大家闺秀之典范，虽不至及笄之龄但朕有愧于夏家，即册立夏宁若为新任皇后则令下月初八与新皇完婚，倾此。”
“吾皇万岁万万岁。”永定侯及众人磕头领旨谢恩，打点了宣旨的公公，永定侯将圣旨交于顾筠凌让他去告诉嫣雪。
“怎么了？”嫣雪刚醒来就看到顾筠凌脸色阴沉的进来，再一看他手上的黄卷，显然已是何事便道：“坐下说吧。”两人互相看着对方半晌都不说话。
“皇上死了？”嫣雪首先开口道：“他让我做皇后？”虽是询问但她心里早已清楚。
“是。”顾筠凌艰难的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深深的看着嫣雪一脸无事的样子，不知所措。
“什么时候？”嫣雪又问。
“下月初八与新皇册立一同举行。”顾筠凌回答道，眼中是遮不住的苦涩。
“还很早呢。”嫣雪淡淡的说道。
“嫣雪……”顾筠凌不知说什么好，心痛的无法自矣。
“没事，你不必为我担心。”嫣雪浅笑道：“我才十三岁，嫁过去定是要等两年的。皇后的位置也不错，两年内玩够了我就能有办法离开。”嫣雪轻描淡写的说着，好似去皇宫只是玩玩的样子。其实她有句话没说，那就是她没几日能见到明天的太阳了，更何况下月初八的封后大典。
顾筠凌多少也觉得嫣雪说得对，女子十五岁成年才能行夫妻之礼，那么他就还有两年的时间将嫣雪从皇宫中救出来。想着想着心里便轻松了不少，与嫣雪闲聊了几句便离开了。
卷一 恍然如梦 第四十九章 风烛残云
嫣雪的身体自从宫中回来后就一日不如一日，直至有一日再也下不了床。
“嫣雪醒醒，嫣雪！”顾筠凌抱着嫣雪虚软微凉的身体一遍又一遍轻唤着。
齐进云匆忙赶来上前为嫣雪诊脉，许久后沉重的叹息声响起：“请世子派人通知太子前来见姑娘最后一面吧！”
“什么！”顾筠凌睁大眼睛机械的转头看向齐进云，无声的询问怎么会这样。
齐进云无奈的惋惜道：“毒已侵入脏器已无力回天。”
“青宇。”顾筠凌急切的唤道：“暗卫还没有找到玉面神医吗？”
“属下无能。”青宇垂首立于一旁回道。
“继续派人寻，此事先不要惊动太子。”顾筠凌轻拥着嫣雪一遍一遍唤着她的名字，想让她睁开眼睛再看他一眼。
齐进云看了一眼他二人，转身拉着青宇出去了。
“嫣雪，醒醒。你答应过我要去游湖赏景的。”顾筠凌轻声在嫣雪耳旁低喃道：“现在风景刚好，你怎么能失约呢，快醒醒，东西我都准备妥当了，你再不起来我可生气了。”
“城南又开了一家小吃坊，你醒了我带你去尝尝，听人说那里的点心最好吃了。我们拿着点心去上次带你去的桃花林，一边吃点心一边欣赏美景，你说好不好。”
“快点醒来，我们去城外策马扬鞭，累了便坐下来你弹琴我吹xiao可好。”
“还记得你说的雪花吗，我好期待能与你一起去赏雪看花，我好想看看你说的雪花是什么样的。”
“你说你还有很多事情没做，你怎么就能这样睡着了。”
“嫣雪，你醒醒，你醒了要干什么我都陪着你。”顾筠凌搂紧嫣雪，下巴顶在那光洁的额头上，说了一夜的话，嫣雪还是没有醒过来。他不敢阖眼，怕一闭上眼再醒来嫣雪就不在了。
东方泛起鱼肚白，光明的到来吞噬了黑暗。顾筠凌突然察觉到怀中的人动了一下，心中一喜轻声唤道：“嫣雪……嫣雪……”
“嗯。”嫣雪长长的睫毛轻颤终于睁开了眼睛。眼前顾筠凌有些暗沉的脸色，深深的眼袋，黑白分明的眼瞳内满是血丝，沙哑的声音中带着欣喜：“饿吗？哪里不舒服我去叫齐先生过来。”
“不必了。”嫣雪拉住欲起身的顾筠凌虚弱的声音响起：“不必麻烦齐先生了，我的身体我还不清楚吗，今日便是我的大限了。”
“不会的，你会好起来的！”顾筠凌眼眶发红，眸中满是哀愁道：“我已经派人去寻玉面神医了，你再撑几日，神医马上就来了。”
嫣雪无声的浅笑道：“怕是等不到了。”
“不会的！”顾筠凌无力的否决，心如刀割般疼痛不已。
“我的时间不多了，咳……咳……”好一会嫣雪才缓过来道：“我不想让你……心存愧疚，你的……情……我还不了……希望日后……你能找到……比我更好的……女子，我……并不……怪你，答应……我……不要……轻贱自己，你的命……是我……救的……不要放弃，我……希望你……活得……开心些，这是……我……最后的……心愿。”
“好！好！你说的我都答应。”顾筠凌紧紧的搂着嫣雪，想要将她融到骨血中。
“我相信。”嫣雪伸手取下脖颈上的晶魄放到顾筠凌手中缓缓地开口道：“留作纪念。”话音刚落只听一声脆响，顾筠凌手中的晶魄碎裂顾一小块一小块，淡蓝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