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我是你的妃-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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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蓝顺着她的手看到了门楣上的金色大字,点点头回答:“是的。“
“可是,我以前听娘娘跟我说过,这府内哪都能去,就是袭梦王妃的怡梦苑没有王爷的许可是万万不能进去的,否则会受到王爷的重罚。“云笺警惕地看着伽蓝说,同时停下了脚步。
伽蓝也停了下来。
“没错,不过我除外。”伽蓝的神情变的很高傲。“因为我以前和小姐一起住在这里,所以王爷特许我可以自由进出,有我的允许,你可以放心地进去。”
“为什么你要带我来这里?”云笺戒备更深。
“我想以后就将怡梦苑的打扫工作交给你做。“
“什么?”云笺只觉得一阵阴风吹过,禁不住一哆嗦。
伽蓝看了她一眼,不等她再发问,已径直向大门方向走去,云笺无奈只好跟了上去。
又是无芯花盛开的季节,云笺有一阵恍惚,想起和南风葵在这里的初遇,这个陌生又有着完整记忆的房间,他出现时带给她的震惊,惶惑和释然,他看她第一眼时的讶异和排斥,都那样清晰在目,却又已逝如云烟。
伽蓝背对着她说道:“你只能做清扫,但不要动这里的任何东西,位置偏离一寸都不行,否则王爷会怪罪的。还有这幅画。。。“
云笺一听到画,心里一跳,抬起头来,还好桌后的屏风纹丝未动,只是伽蓝手中多了一个画卷,她走近去一看,人像被定了身。
她一眼就认出画中人是南风葵,他一身白衣坐在床沿边,手上拿着一个卷宗,眉眼含笑,沉静而柔情,这样的笑容很少在南风葵的脸上出现,她想象着那一刻他的面前站着的会是谁。
“这是小姐为王爷画的画像,王爷很喜欢,总是放在桌子的最上边,让他一坐下来就可以展开来看,你擦桌子的时候千万要小心,不能弄脏,否则王爷会杀了你的。“
“我知道了。”云笺的声音虚弱的像溺水的人。
她实在没有勇气再去看南风葵的笑容,于是别转头去,目光正好落到床上,上面有一样叠成四方形的白色物品让她觉得很眼熟。伽蓝发现了她的目光,走过去拿起那件物品,手腕一颤,它被完全展现在她面前,而与此同时,云笺只觉浪花飞溅,将她淹没于瞬息。
“这是王爷送给小姐的礼物,白家绣庄的绣衣。我第一次受宠的时候,王爷也送了我一件让我换上,那天他始终没有睁开眼睛看我一眼,我知道我是在充当小姐的替身。那一刻,我既为小姐高兴,又为自己难过。“
云笺觉得伽蓝在说这段话的时候是真实的一个人,她说的故事,还有她的心情都是真实的,只有真实的东西说出来才能让听者感同身受。伽蓝黯然的神色感染了她,她的泪水就那样无声地滴落下来,分不清是为什么流的。
“伽蓝,你在做什么?”猛然一声呵斥让房间内黝暗伤怀的气氛顿时消失,两人惊惶地同时看向来人,南风葵正满脸含霜地目视着伽蓝手上的绣衣。
伽蓝连忙收起来,一边按原样叠起来,一边低头回复说:“王爷,我在教新来的丫鬟这里的规矩。“
“什么规矩?“
“以后我想将清扫怡梦苑的事情交给云笺做,所以,所以。。。“伽蓝发现南风葵的目光像要将她吞噬,吓的说不出话来。
南风葵用那种目光继续看了她片刻后才慢慢转身面对云笺,他的目光一移到她脸上,就清楚地看到了她闪着明亮光泽的泪水,沿着眼角流成一条笔直的线,他眼中的责难和怒气顿时消失,他探究般地看着她,不发一言。
云笺连忙低下头,快速地用衣袖擦了一下泪水。
南风葵没有再沉默,在她避开他目光的那一刻,对伽蓝说道:“这个地方不适合她,你另外换人打扫。还有。。。”他停顿了一下,然后走到伽蓝面前,从她手中接过了那件衣服,看了一眼,又交回给伽蓝,字字清晰地说:“带她去沐浴,就穿这件衣服。”
“什么,这怎么可以,这是小姐的衣服,我马上去叫人做件一摸一样的,明天送过来吧。”伽蓝说。
“不用,就这件。”南风葵态度坚决。
伽蓝不敢再争辩,却也没有照他的话去做,她同样也用泪眼看着南风葵,夹带着幽怨和痛恨。
房内出现片刻的沉默,只是那根紧绷的弦还在越拉越紧,接近断裂。
忽然有个低低的,却是决绝的声音在两人身旁响起。
“我不要穿。”
南风葵有些意外地回头去看她,只见云笺正平静地等待着他的回眸,平静的像心中没有丝毫的涟漪。
南风葵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维持着那个回眸的动作,但他的神情让身边的两个女人觉得非常可怕。
房内再次恢复宁静,只是这次持续的时间并不太久,南风葵很快回过头来,对伽蓝说:“带她去。”
他的声音中已经有了浓重的怒意,伽蓝惨白着脸,看着云笺说了句:“还不快走。”然后手中抓着那件绣衣向外冲去,云笺毫不迟疑地跟了上去,只留下一个寒冷的背影映入南风葵深邃的眸中。
三生石上
作者有话要说:背景音乐:马郁的“下辈子如果我还记得你”。
伽蓝一回到锦和殿,就叫来墨娥道:“王爷点了云笺的名,你带她去沐浴,然后送她去王爷的卧房。”说完,用尽全力给了云笺愤怒的一眼,然后将手中的绣衣塞到墨娥的手中。
“给她换上。”伽蓝说。
墨娥答应了一声,领着云笺走了出去。她们沿着回廊拐了几个弯,然后进了一个满是雾气的房间,云笺心中想这应该就是她们的沐浴间了吧。
墨娥对她说了句什么,然后离开了房间,
锦和殿的洗浴房很精致,雕花的房梁,珠帘轻垂,墙上挂着仕女图。她一一脱下所有的衣衫,慢慢跨入木制浴桶,雾气更浓,她用手抓住一把玫瑰花瓣,然后举过头顶,她仰着头,让花瓣从脸上滑过,心中依然麻木的没有任何感觉,她很奇怪,因为以前即使在那些迷雾缭绕的前世梦境中,她也是有感觉的。
她从桶内出来,一眼就看到墨娥放在旁边红木柜子上的袭梦的绣衣,她猜想墨娥刚才跟她交代的应该就是这件事吧,那是南风葵的特别要求,他要她穿着他爱过的女人的睡衣为他侍寝,这样他抱着她的时候可以错觉她还在他怀里。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当她远远的看到“怡梦苑”三个字时内心就产生了强烈的抗拒,象是一个巨大的辐射场,她害怕靠近,更害怕进入。但是伽蓝还是一点一点地将那个她不敢去正视,或者是她故意不去正视的结论全盘道了出来。
她是因为长的象袭梦而被蒙子归选中,被南风葵关注的,如果她曾经以为南风葵爱上了自己,那么此刻她不得不面对南风葵爱的不过是袭梦的替身这么残忍的事实。
她低头看到手中正紧握着那件绣衣,忽然像被烫到一样,猛然松开手,那件绣衣轻柔的象一层纸,慢慢飘落,没过她的脚背。
她觉得很冷,于是伸手从柜子上拿起一块毛巾擦拭着身上的水珠。
有一阵风吹来,令她寒意更盛,将毛巾紧贴在自己的皮肤上取暖。她下意识地抬起头,眼前正有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眸,定定地看着自己,她大惊,手中的毛巾滑落在地。
南风葵见到她的神情笑了笑,低头捡起毛巾,披在她身上,当他的手指碰到她的皮肤时,她颤抖了一下,他立刻收回了手。
他们只隔了数十厘米的距离,但他的声音却飘渺如烟,像来自千里之外。
“为什么你不要穿这件衣服?”他目光下垂,指向铺展在她脚面上的那件白色的丝质衣服。
“我还有得选吗?”她望向他,带着冷漠和愁怨,心中已是悲伤成河。
他嘴角上翘,露出一个淡淡的挑衅的笑意。
“本王现在命你说。”
“那好,云笺想说的是因为我不想做袭梦王妃的替身。”她大声地说出心中最痛恨的那个词。
“替身?你是吗?”他慢慢地接口,脸上始终是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
她现在连他的笑容都恨了起来。
“王爷应该很清楚云笺是不是。王爷对云笺这么好,不就因为云笺长的像王妃吗?王爷不许云笺进王妃住过的地方,是不想让人打扰王爷对王妃的挂念,王爷让云笺穿上王妃的睡衣来侍寝,是因为王爷希望闭上眼睛的时候感觉王妃还在这房里。可是王爷有没有想过云笺该如何自处,按着云笺的性子,尚不愿和其他人分享王爷,更何况现在连分享都不可能,王爷只是把云笺当成替身。王爷,”她泪流满面,几乎已经不能用正常声音说话,但她仍坚持着说完所有想告诉他的话。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袭梦王妃,却有很多像云笺一样对王爷倾心的女子,云笺无法承受的事也许她们愿意承受。所以如果王爷可以允许云笺选的话,请让我回西苑,就当我输了这次的比赛。我,我真的不想做替身。”
他静静地听着,神情却一直在变幻,终于在她说最后那句时变成了满目的柔情。
“这件事是何时发生的?”他的声音也是柔柔的,让听者顿时失了心。
“什么?”她迷惑地问,依然是满脸的水迹。
“何时开始,葵也会被女子的泪水弄乱心神,又从何时开始,葵会站在一个女子面前听着她给自己乱安罪名却不生气,反而想着如何让她不再为葵伤心。”他的笑容再次浮现,让她有些晕眩。
“我,不太明白王爷的意思。”她机械地开口,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没有替身,没有袭梦,不关任何人的事,云笺,你是葵第一次想好好保护的人。”他清晰地说与她听,完全不顾她茫然不可置信的神情。
她刚刚有些变干的脸再次被泪水打湿,她不敢相信她听到的话。
“王爷,你没有在骗我吗?”
他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耳边低低地说道:“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不要叫我王爷,叫我葵。”
“葵。”她重复着,只觉得那是世间最美好的字眼。她感到他的怀抱有些发烫,但她不想放开,宁愿被他烫伤。
他的呼吸变的急促起来,忽然他将她推离自己的身体,然后一把抱起她走进和浴室相连的他的卧房,将她放在床上。
她知道他要做什么,有些羞涩地别过头去。她感觉他正在解开包裹着她光洁身体的那块毛巾,她知道他在看她的身体,每一寸都在他的目光里影印成像。他是第一个看到她全部的男人,这么想着的时候竟然有些庆幸,第一个男人恰好是她的最爱。
她很突然地被他吻住,他的吻狂热地像刚刚获得自由的猛兽,他用力地撬开她的齿缝,不容分说地将她缠绕,他的手抚摸着她的肌肤,被他碰触的地方是一片绯红。
他不停地吻着她,吻她的唇,也吻她的脸颊,眼睛和后颈,嘴唇紧贴在她的皮肤上不断向下移动。她的心狂跳着,喃喃地叫着他:“葵。”
他停止了亲吻,脸庞因为□烧灼而变的潮红,他握住她的一只手。
“不要害怕,放心地把自己交给我就好。”
她点点头,对他微笑。
他也笑了起来:“见鬼,我为什么也会这么紧张?”
她拉过他的身体,伏在他的肩头,在他耳边低声说:“葵,我是你的。”
她刚刚说完,就再次被他吻住,他粗重的喘息声此起彼伏。她用双手紧紧抱着他,用尽自己全部的力量去回吻他,她想这样一直吻进他的生命。
一阵剧痛后她的脑中出现一片混沌的天地,像是已掉入深深的海底,海底荒芜,看不见任何生物,只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静谧的空气中响起:“葵,下辈子你一定要记得我。”
作者有话要说:背景音乐:马郁的“下辈子如果我还记得你”。
往事茫茫
云笺醒来的时候南风葵还在熟睡,睡梦中他依然维持着拥抱她的姿势,她整个人都在他的怀里。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早晨起来发现身边还有一个男人,觉得有些不习惯。她想坐起来,可是才一动,南风葵就下意识地拥紧她。她笑了,然后乖乖地继续躺在他的臂腕里。
这么近地看着他,发现他真的很好看,清晨将醒未醒的时候,他有着出生婴儿的体态,干净的气息,恬淡的眉眼,不设防的心境。睫毛长长地覆盖着眼睛的下方,让他的脸除了男人的俊逸外又多了一种女子的柔顺,她忍不住轻啄了一下他的嘴唇,却不期然地被他吻住,无法脱身。
她“咯咯”地笑了起来,看到他睁开了眼睛,娇嗔道:“原来你醒了,故意引诱我吻你。”
“怎么这么不讲理,明明是你自己想吻我的,还怪我。”
南风葵坐起来,她双手环抱着他,头靠在他的胸口。
“葵,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要是我问的不对,你也不许生气。”
他用手拨弄着她披散下来的长发,“嗯”了一声。
“你说我是第一个让你动心的女人,那么你对袭梦究竟是怎样的感情?”
南风葵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沉默着。她从他身上坐起来,快速地说:“恕云笺不知死活,打探起王爷的私事来。请王爷忘记刚才那个问题吧。”
他微微笑着,眼中满是宠溺。
“干吗用那种口气对我说话,告诉过你,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不许叫我王爷。这个问题我应该回答你的,我也不希望袭梦成为你心里的阴影,其实我对袭梦。。。”他停顿了一下,想了想说道:“是愧疚。”
“愧疚?”云笺心中一沉,莫非和她的死因有关?
“是我请皇上赐的婚,这是母后和我共同商定的。袭梦刚进王府的那段日子过的并不开心,除了和伽蓝在一起,还有摆弄那些花草的时候能看到她的笑容,其他的时候总是愁眉不展。娶袭梦是为了南风皇朝的安定,我怕她的情绪会让蒙侍郎一家对我心怀不满,惹出事端,于是我竭力装出很爱她的样子。谁知道我的虚情却换来了她的真心,她真的爱上了我。是我欺骗了她,让她最后死的时候都不能瞑目,她是带着遗憾离开人世的,我欠她的这一辈子都还不清。”
南风葵闭上眼睛,像是害怕看到袭梦痛苦的内心。
“那件衣服是她刚刚成为顺亲王妃的时候我送给她的,可惜那时候她还没有爱上我,她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礼物,于是转送给了伽蓝,伽蓝当然不敢接受,瞒着她又还给了我。那件衣服袭梦一次都没有穿过,她临死前为这件事向我道歉,对我说希望有一天有人能代替她为我穿上这件衣服。伽蓝侍寝的时候,为了完成袭梦的这个愿望,我送了她一件,因为她是袭梦最亲近的人,可是我知道她不是袭梦所说的那个人,袭梦指的那个人应该是我真正爱上的女人,云笺,那个人,是你。”
“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你昨天为什么不说?”她想着那件被她扔在脚下的睡衣,想到他看到的时候心里一定很伤感,为此内疚不已。
他摇摇头。
“第一次在怡梦苑见到你的时候觉得你很像袭梦,但后来发现你们是完全不同的,我没有爱上袭梦,但却爱上了你,所以我不会把你当成是她。”
“葵,我明白的,是我错了,你原谅我。”他伸手将她搂在怀中,亲吻她的头发。
“袭梦她是怎么死的?”云笺觉得在南风葵这种情绪下再追问袭梦的死因非常的不合时宜,可是这是一个对她来说非常重要的线索,她很想听听南风葵亲口说出的答案。
南风葵脸上变色,不过还是做了回答。
“得急病死的。”
“真的吗?”这个答案让她有些失望,因为她已经知道蒙子归并不相信,除非她能找到袭梦病死的证据。
她正想再问得的是什么病,一抬头却发现南风葵脸上深重的痛楚,忽然明白了也许袭梦的突然得病并不是偶然,而是长期抑郁所致,南风葵难辞其咎,于是他必须长久地承受内心的自责。眼前这个集权势才貌于一身的绝代男子竟然那么让她怜惜,他的生活中除了无时无刻存在着的死亡威胁,还要承受错爱带来的内心煎熬,他活的实在太累了。
她心中一阵阵的疼痛,转身抱住他,在他肩头急切地说着:“葵,如果袭梦真的爱你,他不会希望你因为她而一直生活在自责的痛苦中,是她把我带到你身边,让你爱上我,也让我爱上你。我们好好爱下去,袭梦在天上也会很安慰的。”云笺说这些话的时候想到的是她因为长的像袭梦而被派进王府,也许冥冥中真的是袭梦做的安排,她相信是这样,也希望南风葵相信,只有他相信了才能减轻内心的痛苦。
她只觉得背上一片潮湿,心中大恫,离开他的肩头,看着他的脸,她第一次看到南风葵流泪,心如刀割,她身体前倾,混乱地吻着他的眼泪。
“葵,我好爱你,看到你痛苦,我会比你更痛苦。答应我,忘记那些过去,为了我,快乐起来,好不好?”
他一把将她抱住,两人一起滚到床上,他的舌尖紧贴着她口腔的四壁疯狂地游走,象个突然失去指引的飞行器,无助而绝望。
“云笺,我好难受,我想要你。”他喃喃地说,犹如呓语,也许此刻只有她的情爱能救他于水火,于是她不得不对他的往事妥协。
“我也要你。”云笺解开他胸前的纽扣,然后将自己光洁的身体紧紧贴在他的皮肤上。
往事带来的伤让他迷失和沉沦在可焚身的爱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