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长天-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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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他离开,坐在大轿里,他双手搂定不肯放松,任我殴打只是微笑。他的伤不过是草草包扎,痛楚并不会减少;见到他脸色煞白,冷汗直流,我慢慢停了手。文哥,对不起,我终究还是心软。
他已经给我们预备了马车。
“小秋,对不起,你们要自己照顾自己了。我得回去打听一下阮文。”心里挂着珊珊和阮文,也怕太子是耍花招,疾驰到了天亮,我停下车,背起小霜,秋飞花也强撑着跟上。撕了车里垫的布料,顺山崖垂下,让两人在山涧里躲藏。安置好后,我难以启齿地勉强对秋飞花说。
秋飞花还是以前那吊二郎当的笑:“行,我会照顾好小霜的,你一路小心。”
紧紧衣裳正准备攀援,秋飞花又追了过来:“胜男,我……”他欲言又止,掉头而去。
推了车子翻落,骑在马上我往城中赶。
行至城门不远处,有人清道。勒马避开,过了很久,只见旌旗招展,尘烟滚滚,原来,康熙起驾了。'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3ǔωω。cōm'
待到尘土散尽,我匆匆入城;小院里,却叶落枝残,遍地狼籍。这是出了什么事?!
散落在地的,有德州守备府的军械,还有大内御制各式羽箭、刀枪。正要离开,身后传来利刃破空之声。我下意识闪躲,四个彩衣少女挥舞长剑,娇叱连连:“好一个满狗,伤了我们的姐妹还想跑?”
四人配合无间,几个照面,就将我封堵得死死,我手无寸铁,左右支拙。
绿衣少女一柄长剑直剌面门,我后仰避开,左侧红衣少女的剑剌向我肋,缩腰堪堪让过,紫衫少女的剑削我足胫,滚在地上避开,我汗透重衣,四柄长剑已指住我颈子。
苦笑一下,我开口:“不知我如何得罪了几位仙姑?”
“你把海棠小姐怎么样了?”年纪最小的黄衫女子喝道。
一个温柔娇甜的女声淡淡说:“放开她吧,以她的身手,能把海棠怎样?”
剑收了回去,我狼狈爬起,面前是一个白衣飘飘的美丽女子。若是海棠的美能打九十分,那这个女子,就是一百八十分了。“若晴?”我脱口而出。
“姑娘认识贱妾?”白衣女子若晴柔柔说。
我一时无语,阮文跟她结交时自称姓李,否则海棠也不会叫他李公子,可我不知道阮文的新名字是李什么啊。
迟疑半响,我说:“有位李公子是不是请姑娘带了点东西来?这李公子是我朋友。”
若晴笑了一笑,敛衽施礼:“姑娘就是慕南公子的妹妹胜男吧?久慕妹妹侠名,今日得见,贱妾实乃三生有幸。”
李慕南?挺好听。我连忙回礼:“姐姐国色天香,艳冠京华,我文哥真是有福气啊。”想起阮文穿她手缝的衣服,我心里没来由地一阵酸。
四个少女面色不豫,绿衣少女更是一声冷哼:“我家小姐托身风尘,不过是掩饰身份罢了。你当清妖的走狗很有脸面吗?”
若晴咳一声,四人恨恨走开。
“妹妹,别跟她们一般见识。绿漪全家皆死在清廷之手,故尔对妹妹出言不逊,还望妹妹海涵。”若晴上来擒了我手,往内室而去。
我自嘲地一笑:“我已经不是狗奴才了。昨天刚刚辞职。对了,你知道海棠她们怎么样了吗?”
一边说,一边已经进了屋,绿漪搜寻一阵,掀起一块地砖,一个洞口出现。“海棠大概就在下面,走,妹妹,我们下去看看。”
少女晃亮火折子,我们一齐下到地道。
地道很长,直通到另一处宅院。
刚出地道,几柄明晃晃的剑就又指着我们了。不过也就一眨眼工夫,莺声燕语响起:“属下参见楼主。”
“罢了。海棠呢?”若晴一副大姐头造型。
青衣少女小苏上前回话:“回禀楼主,海棠舵主在替护法疗伤。”
若晴大失分寸,拨开众人就往内堂去。小苏在一旁指引,我跟在后面也是心急如焚。
“胜男,小霜怎么样了?”方子轩堵住了我。“我知道你很想见阮兄,可我……”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我明白。我拍拍他的肩说:“放心,小霜皮外伤而已。只是你得快点去找他们,小秋也受了重伤。”匆匆在地上画了图,小方说声多谢就翻身上马而去。
阮文双目紧闭,躺在榻上,海棠正把一根根银针从他身上拨起。我心胆俱裂,拉着小苏问情况。
“护法是为了护着海棠,才中了毒的。”正在忙碌的海棠沉声回答:“姑娘放心,这世上,可还没有海棠解不了的毒。”
待银针拨完,一个女子捧上药碗,若晴连忙接过,一只手端了碗,一只手扶起阮文准备喂药。阮文尚未醒来,自是牙关紧咬;若晴旁若无人,自喝一口,以唇渡去。我看得目瞪口呆,等她一碗药喂完,我才讷讷地说:“若晴小姐,我,我才是阮文女朋友。”
“阮文?谁是阮文?”若晴温柔地用腋下丝帕替阮文擦拭唇边药渍,笑着问我:“妹妹是不是要姐姐代你作个冰人?”
海棠见势不对,使了眼色带走众人,只留下四少女不肯离开。阮文这坏蛋倚在软香温玉里睡得很甜,看着若晴的绝代风华,我自惭形秽。
这事决定权在阮文,我不能主动放弃。给自已打了打气,我走上前去坐在床沿,清晰地说:“他就是阮文,我是他的女朋友。”
“哦?原来你不是他妹妹,只是他的朋友?没关系的,我会把你当作妹妹一样的。你这样可爱。”若晴似是不理解女朋友的含义。我挠挠头,决定换一个说法:“我们不是普通朋友,是那种可以谈婚论嫁的朋友。”这算不算争风吃醋?我的耳根烧起来。
疑情
听了我的话,若晴略怔一怔,随即浅浅一笑:“妹妹真是直爽,我是越来越喜欢你了。”我彻底无语。算了,跟她讲不清,还是等阮文醒再说。
对了,小秋他们还在野外呢,小方只是单人独骑,怕是不方便的。
找着海棠,我赶忙跟她说了。“那我马上出城找他。”海棠听说小秋受伤,脸色变得雪雪白,冲出去牵了马就走,小苏连忙跟了她去。
珊珊正在间小屋里专心致志地弹琴。见了我,高兴地跑过来:“姐姐姐姐,你回来了。哥哥呢,怎么没跟你一起?”
我心一酸,连忙抱住珊珊,不让她看见我的泪水。阮文难道真的只会是我的哥哥吗?我相信他是喜欢我的,可是,若晴那么美丽那么温柔,是男人都不会选我啊。一直以来,我都没为阮文作过什么的。
心里有小小声音在说话:人家不过是因为来历相同,时代背景相同才跟你谈个小恋爱嘛;人家不是一直都嫌你是小女孩吗。
越来越没有信心了,我干脆陪着珊珊练琴。
心里挂着阮文,我还是跑了回去看他。
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已经醒了,若晴坐在他床边,温柔地用丝帕替他东擦擦西擦擦。
我踟躇着走进去,阮文见我,客气地对若晴说:“若晴小姐,多谢你的照顾,我好多了。”若晴微微一笑,亲热地说:“慕南,我们之间,何必言谢。”我扁扁嘴,准备退出去。
阮文立起身子,招呼我:“胜男,过来。”
我蹭到床前,噘起嘴看他。“丫头,你回来很久了?有没有遇到什么事?坐下,让我看看。”他拉住我的手,把我往下扯。
若睛笑得甜甜:“胜男妹妹回来有一会儿了,去看她妹妹了。慕南,你身子没好全,就不要乱动了。胜男妹妹你快坐下吧。”阮文没有理她,只伸手来抚我脸:“怎么了?小嘴都能挂油壶了。”我看了看若晴,避开。他眨眨眼,了然:“若晴小姐,胜男是我未婚妻。”
我心里那个甜啊,示威似地冲若晴笑。若晴仍是笑,笑得涩涩的:“那贱妾就不打扰了。”看着她脚步虚浮地出了门,我转头收拾阮文:“小子,你太过分了。弄个美女来气我?”
他笑嘻嘻地任我在身上挠痒痒:“我又不怕痒,你不累的吗?”我狠狠地掐住他脖子:“我以后都不要理你了。”他握住我的手,眼睛亮晶晶地:“胜男哪,你要不理我,那我怎么办?”“怎么办?人家大美女都送上你床了,你还想怎么办?”我酸溜溜地说。他止住笑,面色正经起来:“胜男,我救她时,她胸部受重伤,我只得替她缝合。她的想法我知道,但我已经明明白白地对她说过了,我只爱你一个。”我揪住他的耳朵,不依地说:“那你以前不是常常去找她?”“那有,我去那些地方只是去喝酒的。”他伸手勾住我颈,拉我伏下:“胜男,你在吃醋吗?”我大力点头:“是哦。她,她给你做人工呼吸耶。”我还是不好意思说她用嘴给他喂药。靠在他身上,我悠悠地说:“她那么美丽,又温柔又会做衣服给你穿,人家当然会难过啦。”
“我就只爱又凶又调皮,心不灵手不巧的你。”凑近我的耳朵,他说,温热的气息吹得我耳朵痒痒。我心跳得很快,脸埋在他肩上,我小小声地说:“文哥,人家也不是很差劲吧。我以后也会很温柔的。”他满足地一声长叹,扣紧我背,找到我的唇,激烈地吻,我也学着生涩地回应;他耐心地引导我,共舞舌尖。
不知什么时候,我躺在了床上,衣服早已经被解开,只剩下件薄薄胸衣;他的唇,在我锁骨上留连。他的舌头嬉戏着,轻轻舔舐;一忽儿却又吸吮啃咬。“文哥,不要,好难受。”我早已意乱情迷,只觉得得全身燥热难当,异样的感受让我害怕。“文哥……”他不肯停下来,我的双手无力地抵住他胸膛,只余下一声声轻唤他的力气。
当胸衣带子被他用牙齿咬开,乍一下暴露在空气中,我惊呼一声,双手掩住:“文哥,不要。我怕。”他急促喘着气,拉过床上被子盖住我,平躺在我身侧,我缩在被子里,再不敢探出头去看他。
“胜男,对不起。我,我一时,总之,对不起。”他艰难地说,却又伸手把我连人带被抱在怀里。
我在被子已经扣好扣子,闷得难受,我掀开被子,却照上他深深的眸子,我的脸更是烧得不行,埋在他怀里,我又羞又恼,伸了手掐他。“哎哟。”猝不及防,他痛呼:“胜男,别生气了好不好?我再也不敢了。”松了手,可我也不好意思看他,只好继续做鸵鸟。“胜男,嫁给我吧。”他叹口气,手抚着我的头发。
“不要。”我闷声闷气地回答:“不是不想嫁,只是,现在就结婚,好像早了点吧?”
“唉。那我要等到什么时候?”他浩然长叹:“你这丫头,快快长大。”
静静相拥一阵,我才想起来问:“文,你怎么会中毒的呢?海棠家里是怎么回事?”
“我挂着你,就去太子那边找你,被个黑衣高手发现;我可不是人家对手,只好先溜。不过还好让我知道你们已经离开了。回了海棠那里没多久,却被军队包围。是那天酒楼上那小子带来的人,说我们是反贼;还好海棠的下属拼命抵挡,不然,军人倒是不怕,那四五个侍卫倒让人头疼得很。”
“海棠一直抱着珊珊,动作不方便;我就替她挡了一枚暗器。”他淡淡地说,却听得我惊心动魄。“文,那你伤还没好,刚刚还……”我又担心他,又害臊。他的下巴在我脸上磨,剌剌痒痒,我伸手去摸他的脸,他吻吻我手说:“你就是我最好的药。”
我怕又燃起火焰,连忙岔开话题:“那文哥,我们躲在这里安全吗?”
“这里是告老还乡的京官儿的别院,这个官儿级别不低,是没有人来查的。”他不知道我的担心,还在轻轻咬我的手指。
身上仿佛有小小火焰在烧,我匆匆爬起来:“文哥,我去看看小秋他们。”
正坐在床沿穿鞋,门吱呀一声开了。我暗自庆幸,还好现在来,要是早来几秒,那我的名声,可以扔到厕所里发臭去了。
来的是绿漪小姑娘。“护法,小姐有事相请。婢子已经来过两次了。实是要事,还请护法强撑病体。”
什么,来了两次,那不是?我哭的心都有了。偷偷瞄一眼阮文,他倒是老神在在,含笑起身。“胜男,扶我一下。”他装模作样的哼哼叽叽。我只得伸手去扶,他又借机香我面颊;我无意间眼风一转,绿漪脸色发青,咬牙切齿。狠狠瞪阮文一眼,我暗暗又掐他一把;这一次,他做个鬼脸,不再惨叫。
跟着绿漪来到间花厅,绿漪挡住了我:“我青衣楼中谈论大事,外人不便入内。”我不服气地瞟瞟,小秋小方和小霜都在耶。阮文一笑:“那在下也就不进去了。”
若晴已经走了出来,换了身淡绿衫子的她美得似九天玄女。
“慕南公子,快快请进,大伙儿就等你了。”若晴福了一福,亲热地挽起我手:“妹妹如何又成了外人?小丫头一派胡言,妹妹可千万别跟她计较。”我有点不好意思,这古代女子似乎是讲究名节的,阮文看了她的要害,不负责好像说不过去耶。看她对我这样友好,我也笑咪咪地叫她一声:“姐姐。”
小霜换了衣服,坐在椅上,望着方子轩,喁喁细语;两人痴痴呆呆的,眼里只有彼此。我本来想跟他们打个招呼,可看了这样子,只好笑着走开。
小秋却心神不宁的样子,捧了杯茶怔怔地,旁边海棠看着他没说话,眼里也是柔情万种。
我侧头看身边的阮文,又掉进了温柔陷井。
“咳,咳。”站在下首的冯大娘用力咳嗽,阮文好笑地拉住我的手,跟若晴说起话来。我这才回过神,原来,厅内坐着的,都在谈恋爱。正事谁来做?唉,果然是爱情能让人智商下降。
在年长者此起彼伏的咳嗽声中,大家回魂谈正事。
昨夜的突然袭击,青衣楼折损了十来个人,官府抓了九个,死了三个,重伤的伤势都稳定了,毕竟,海棠是大国手。九姨太是叛徒,就是她把海棠的棠花小筑给供出来的。
经此一役,青衣楼在山东的总舵暴露,只能移往济南。
现在的结论是:救人,锄奸。我暗中加了一条:逃亡。
大家都没有异议,计划就定了下来。
阮文的秘密武器用布包裹着,背在了背上。我们不过只有两个弹匣,五十来发子弹,得省着用。他让我带上了手枪,我拒绝了:“文,我们一路上不会有太大的危 3ǔωω。cōm险,如果你想让我安心离开,你就得带着。”
“那我不是还有防弹衣吗,听话,带上安全点。”他硬是把枪套挂在我身上。这些东西好{炫&书&网久没用到了,一直收在阮文房中墙洞里。当然,枪是折散了的。
我和小霜带了珊珊,由小方和小秋两个护送出了城。心里着实不安,不为安全,全为若晴。
“文,你要记住,不可以跟别的女人搞七捻三,知道吗?”我凶巴巴地威胁他:“不然,我就送你进宫去。”
阮文笑吟吟地大力点头:“是,老婆大人。亲爱的,你要乖乖的,好好照顾自己。”
珊珊怀里抱着海棠赠的琴,依依不舍地亲亲阮文,又亲亲海棠,上了马车。我笑着挥挥手,阮文却一把扯我下来,在一片抽气声里,霸道地吻上我的唇。扔了小包袱,我双手搂住他颈子,甜蜜地享受这个告别吻。
“亲爱的,一路上小心,不要跟姓秋的多罗嗦,知道吗?我一办完事就来找你。”他才不管别人的杀人眼光,紧紧拥着我在我耳边说。我大力点头,却不明白怎么又跟小秋扯上了;不过,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德州距济南不过一百多公里,要是在现代,不过三两小时车程;如今可倒好,走得错了宿头,又得在破庙里安身。武侠小说定律一:破庙=客栈。
秋飞花伤未痊愈,小方主动承担了找柴火的任务。珊珊现在可是万事不关心,唯有琴最高。听着琴音,我和小霜聊起了女儿家的心事。
“姐姐,阮大哥今儿,可真真算得上惊世骇俗了。好羞人哦。”
我一阵甜蜜低下头笑。小霜好笑地伸手来呵我痒:“姐姐,我真羡慕你。”
“有什么好羡慕的,你们小方现在就在啊,不如,我和小秋出去,让你也过过瘾?”我避让着逗小霜。小霜的脸一下子飞红:“姐姐。”她拉长声音撒娇,门口小方手里的柴,全掉在了地上。秋飞花皱了眉,过去收拾。
坐在火堆边,那一对小情人已是目中无人。珊珊已经沉沉睡去,我抱着她低声唱歌。“现在,就剩了我形单影只了。”身边小秋沉痛地说,倒让我扑哧笑出声:“少来了,你的海棠妹妹现在不定多想你呢。”“海棠吗?知已总是红颜。”他不以为然,接着又来了一句:“我要的,不是知已。”“呸,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你不是想说,你只当海棠是姐妹吧。”我唾弃地看他一眼:“你不要知已,未必要的是盲婚哑嫁?”他苦笑:“我没这么无耻。她既对我有心,我怎可对她无意。我不过也就跟你说说心事。”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咧?好像听谁说过。我也收起调侃他报仇的心,正正经经地说:“你爱的,未必是适合你的。到底意难平,说的就是你吧。”
“是啊,到底意难平。我要的是什么,连我都不知道。”他悠然感慨。“好了,说这些有的没的做甚,你也睡吧。明儿还得赶路呢。”
我看看那边肩并肩睡得正香的小两口,摇摇头:“你睡吧,你身上伤没好呢。我守着就成。不要说什么我是女的,明天换你就好。再说了,要不是你救了我,那真是危 3ǔωω。cōm险呢,可我都没好好谢谢你。”
他微微一笑:“彼此彼此,你也救了我不是吗?客气话就不用说了吧。”
我咧嘴笑,催他:“睡吧睡吧,你养好身子,有机会多救我几次就好。”
他脸上笑意更深,不再说话,闭目盘腿练功。
出发前就订好路线,为了不遇上南巡的皇帝,我们绕了个大圈子。
第一天上路,因为走路的是小路,比较窄,小秋险些把车赶进沟里去。可我也不会,只好骑马。小霜这个满人女子是个不会骑马的异类,当然这样更好,便宜小方。我只得郁闷地和秋大少同乘,可把这匹大青马压得够呛;珊珊也说:“姐姐,好挤啊,我们为什么要三个人骑呢?”所以,在遇见的第一户人家那里,我买到了一匹驴。
一路同行,我这才发现,小方这混蛋,全靠了祖荫,才当上了个寨主;要不是他老爹的原下属一帮人撑着,那个什么寨,早被灭了一两百回了。我也真是命苦,居然跟两个大少爷和两位小小姐一起出门。第一天晚上打尖还算不错,小方弄回来的柴能烧;可第二次露营,他找的柴直接就是棵中型树。
“方大少,这树那儿来的?”
“就在庙门口啊,我砍了棵树;可惜了我的凝碧剑啊,当柴刀用了。”他像摸小霜一样,两个指头抚着剑身,说的话那个酸。
叹口气,让珊珊去找小秋,我亲自动手。
点着了火,我还是忍不住要问:“方大少,那上次的柴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