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长天-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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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我有那么老吗?而且荣宪公主生得那叫珠圆玉润,我是排骨妹耶。奸笑一声我开始捏手。他只得苦笑:“好好好,不逗你了,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你救了我们后,皇阿玛亲自去看过你。那时候你在昏迷中,只是一直叫妈妈和爸爸。你口口声声只是说你没完成任务,大家都好奇你有什么任务,当时 ,”
他顿了一顿。“以为你是叛党的同伙,故意作细作来的;后来找到了你妹妹,四哥吓哭了她,皇阿玛只好亲审,这才知道你不是珊珊的亲姐姐,你的任务就是她。珊珊太小,语焉不详,但能听出你们并无恶意,且还忠肝义胆。”
“皇阿玛的意思,谁又猜得出来呢。一开始我也只以为封赏不会太大,可谁知道一下子就又是格格又是女侍卫的。只能说,皇阿玛一定是很喜欢你的。”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是父爱泛滥了?拜托,康熙儿子女儿无数,怎么会对我有特别好感啊。这个理由不成立。是不是珊珊说了什么呢?
“你们审珊珊时珊珊说了什么?”珊珊素来说话就奇怪,让她说的她不说,不让她说的她偏说。要不是她搞怪,我们说不定就不用在这里了。
十三笑嘻嘻地:“你叫我一声好哥哥,我就告诉你。”
我二话不说:“好哥哥。好叔叔。好爷爷。行了吧。”
一口茶喷了出来,我闪。十三满面通红,又咳又呛。“你,你。”指着我,他说不出话来了。跟我玩?切,就你那小样儿。
看他怪难受的,我只得到他背后替他拍拍背。
好容易平静下来,他恼怒地说:“珊珊没说你什么,只是说你不是她亲姐姐。皇阿玛当时说,看你一个小姑娘,对别人的孩子都那么好,又能见义勇为,是个好孩子。行了,没别的了。你不准再气我,好好叫一声哥哥来听。”
真是小孩子,忘不了这茬啊。我失笑。跟小堂弟有一拼。“十三哥哥,行了吧。”
放下心头一块小石头,我起来越发有劲了。
这说起来真是一点挑战性都没有。除非遇上反政府武装。两个小阿哥想来定是很喜欢珊珊,老来找她玩儿。我不当班,就领着他们仨玩。
“从前,在傣族地方,有一百零一个国家;这些国家里,最美丽的叫做孔雀王国。国王有一个女儿,名字叫南呒喏娜;她又美丽又善良,人们称她为孔雀公主。”
“另一个国家有一个王子,名字叫做召树屯。召树屯王子英俊潇洒,武艺超群。”
……这是家乡的民间故事,小时候外婆抱着我,不知道说过多少遍。
三个小孩手托下巴,坐在草甸子上,听得津津有味。
“你骗小孩子啊。人怎么可能会变成孔雀啊。”怎么又来了一个小孩?我回头看,不怎么认识,衣履鲜明的一个小男生,看上去跟十五阿哥差不多大。不管是谁,先请安吧。“奴才见过小阿哥,小阿哥吉祥。”
“起喀。”小子受了我的礼,转身又给两小请安:“霖布给十五舅、十六舅请安。”
哦,是荣宪公主的儿子,小小年纪就封了贝子了。
“你叫什么名字?”小子趾高气扬地用仰着头,嘻嘻,看我。
忍着笑,我回答这个小大人:“奴才叫李胜男,贝子爷叫奴才小李子就成。”唉,这奴才二字,我现在只能把它当成什么属下、洒家、偶之类的自称了。
霖布是草原儿郎,长得高高壮壮的,不同于那两个唇红齿白的小阿哥。珊珊见了他倒是高兴得很:“又有一个哥哥跟我玩了。”
“谁要跟你玩。”霖布不给面子地大声喝斥珊珊。“姑娘最麻烦了。”
十六站出来。“霖布你不准欺负珊珊,我以后要让她做我福晋的。”
我晕。六岁就会泡妞,这也太太太早熟了吧。
霖布拿鼻子吹气:“哼,你们要跟她玩,我就不带你们去看野马了。”我有点恼了,一点家教都没有的孩子,我最恨就是这种孤立人的把戏。
珊珊怯生生地拉霖布的袖子:“哥哥,我也想看野马,你们带我去好不好。”
霖布一把打掉珊珊的手,不屑地扭开头。十五十六对视一眼,十五开口:“珊珊,我们给你带小马回来,你说好不好?”
小珊珊扁扁嘴,说话就带上了哭音:“哥哥,珊珊是好孩子,你们怎么不跟我玩啊。”
我忍无可忍,虽然知道跟小孩子吵嘴太失身份,却冲口而出:“野马很了不起啊,我们珊珊还见过斑马和鸵鸟咧。你们见过海豚和鲨鱼吗?”
把珊珊揽在怀里,我哄她:“珊珊别伤心,姐姐这就给你抓一匹野马去。”
霖布鄙视地看着我,我的少年热血,一下子就冲上了头顶。
心里实在不忿,被个小孩欺负。我找到老郑调班。
“郑大哥,我想换一换,明天不上了。行吗?”
同事韩勇凑脸过来:“行啊,正好我明天没事,你绣个荷包给我,我就替你。”
绣荷包?我只会钉扭扣耶。不过,“行啊。”我还是一口答应,嘿嘿,小瑚的针线活好得很咧。
把珊珊交待给小瑚:“小瑚啊,我要去办事,可能晚上不回来了。你要看好珊珊知道吗?有空的话,帮我绣个荷包。要是没空就算了。”
再去找巴林籍的侍卫,打听清楚这儿的野马聚集地。
我要求不高,不想驯什么好马,就偷一匹小小的回来给珊珊就行。
纵马在草原上驰骋,我定好方向,径直而去。
捕野马,说实话偶是不会啦;何况保护动物一向是我的宗旨。可是,我实在不想让珊珊受半点委屈。反正也没什么,我就试试看好了,要是能捕猎到一匹小马,珊珊不定高兴成什么样子呢。
野马群一向在内蒙古大草原最西边出没,马儿跑了很久,都没遇上什么人家。当然运气超好,也没见有什么动物。晚上是会有狼的,虽然我带的东西够多,但小心驶得万年船不是。
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走进树林,我爬上林子边缘一棵大树,晚上就在树上睡了,这样安全一点。
啃完干粮,我开始在树上看风景。夕阳西下,有没有肠子断了的人在天涯呢?初秋的草原朵朵小花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清丽而又傲然的开放,沉淀着喜悦的金光在初秋的草原上扑撒。无所顾忌神情坦然地铺天盖地张扬在夕阳的光下,微风簌簌,惬意点点。那一刻,无限的欣喜与陶醉蔓延在周身的每一个细胞里。
我开始放声歌唱:“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豪迈的军歌响起,我的心也开始勇敢起来。
这天,怎么说黑就黑啊,一点铺垫都没有。夕阳刚刚落到地平线外,就立时暗了下去。
秋天的草原已经到了雨季,我裹上配发的雨衣,决定睡觉鸟。
黑漆漆的夜里,只能听到虫叫,静寂得让人害怕,当然,这个人不是我。是谁呢,我也不知道。
念叨了一会父母亲人朋友师长,我迷迷糊糊起来。防护措施搞得好,我应该可以放心地睡一会儿了。
遥远而清晰的马蹄声响起。
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在草原上溜哒啊,这样会把狼招来的。
突然,有幼嫩的抽泣声,越演越烈。
“霖布,怎么办?我们回不去了。”是十五!我大惊失色。现在这样晚,他们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我大声叫起来:“十五阿哥,你们在那里?站着不要动,我来了。我是小李子。”
抽泣声变成了哭声:“小李子,快来救我们哪。”
我滑下树,掏出红外夜视眼镜戴上。紧紧背后的包,我向声音来源地走去。
两个红红的影子,骑在马上,马儿不高,人也不大。一边走我一边安慰十五:“十五爷,你别哭,我来了,我来救你。”
十五扑到我怀里,大声嚎啕卢来,一定是吓坏了;霖布的脚向我挪了几步,又悄悄缩回去。两个八岁大的孩子,居然跑到这么远的地方,不得不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别哭了,男子汉流血不流泪,你羞不羞啊。”我的衣服都湿了好不好,忍不住打击十五一下。
现在可不是寒喧的时候,草原狼可是说来就来的。我都已经看见了点点绿光了,大概是侦察兵,在等待大部队。
“不要哭了,快跟我来。”牵着两个孩子,我带他们爬树。两个望着高大的树,只是紧紧拽我衣袖。“上不去?”我看见红色人影头颅部分在动。让十五勒紧我脖子,我背着他上了树。如法炮制,把霖布也送上去后,我吩咐他们两个紧紧抱着树枝。
拨出丛林王,我开始割树周围的草。如果实在撑不住,我只有考虑放火一途了。
爬上树,脱下雨衣给两小披着。我又继续砍去能跟其他树连在一起的枝丫。
我的丛林王就是好啊,砍铁不伤刃;砍树枝简直就跟切豆腐似的。
完工了,两个孩子一动也不敢动还趴着哪。
从包里掏出水袋和干馍,我递过去。霖布到底胆大一点,小心地挪动着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接过去就大口大口啃起来;十五说话带着哭音:“小李子,我不敢动。”我伸手拽住他的胳膊,替他找个好位置坐好。
“你们两个怎么会在这里,没有侍卫陪你们?”等他们吃饱喝足,我才开始问询。
十五委屈地开口:“都怪霖布嘛,他说带我们去看野马,我们就带了侍卫出来了。跑着跑着,他说要吓老十六,就拉着我跑远了。后来我们就找不到路了。”
霖布哼一声:“是你自己跟着我来的嘛。小李子都说了,男儿流血不流泪。整天就知道哭。”
看了看树下,绿光多了起来。马我没有拴,现在早不知道跑那里去了,留在这里,一定会变成白骨的,我又没法让马也上树不是。
远处一阵狼嚎,大队来了,我暗自心惊,强装镇定,拉了拉两个孩子的手。十五有点抖,小小声说话:“小李子,我们会不会死啊。”
“不会不会,有我在呢。没事。”柔声安慰他一下,我转看树下。从红外感热眼镜里看出去,来的只是一支中型狼群,只有十多只。盘算了一下,我心里定了下来。“十五爷、贝子爷,不用怕,狼不多,只有十多只。而且狼是不会爬树的,等到天亮了,我们就没事了。”
僵持着,两个小男孩渐渐睡着。为了防止他们摔下去,我解下腰带,撕开把他们捆在了树上。群狼的耐心很好,在树下等待着时机。我紧握着军刀,与它们对峙。
东方发白,天色已经慢慢亮了。两小子睡得很沉,昨天他们一定是吓坏了。十五裹着雨衣,霖布的衣服却已经被露水打得湿了。趁两人睡着,我脱下内穿的衫子,重新套上长衫。好冷啊,我的衣裳也湿了,贴在身上冰冰的。
狼群尚未散开,有一只卧在远处土坡上,旁边还站着三五只仰首阔步的。我们呆着的树被围得严严实实。仔细数一数,一共十七只。
推醒霖布,我让他换上我的衣服。
“不要,我才不要穿女人的衣服。”小子拽得二五八万的,声音却又低又沙哑。
装酷哦。我不客气地一只手拉住他,另一只手去剥他的衣裳。一边动手,一边吓他:“别动,小心掉下去。”
小子眼睛里泪光一闪一闪的:“你身上的还不是湿了。我穿了你的,你怎么办?”
“关你屁事。快点自己换上。”板着脸,我的心里却有点暖意。最可爱的人就是小孩子,只是养不教,父母过。
霖布的脸红通通的,我看了就好笑。八岁的小男生,害羞很正常哦,何况,我的内衣是玫红色的。
伸手拍拍他的肩,我说:“霖布,你们胆大是好事,可是也要看情况。像你们昨天那样偷跑,会让家里人着急的,知道吗?小男子汉要能够保护亲人,不是让亲人着急,你明白吗?”
霖布点点头,呐呐地说不出话来。十五还是沉沉睡着,小嘴微微翘起,脸上粘着草叶。我忍不住伸手去替他拿。哎呀,怎么这样烫!
俯下身子,我学着以前妈妈一样,用眼睛去试温度。高热。我着急了,用力推他:“十五爷,醒醒,快点啊。”
他咕哝几句,却没有睁开眼睛。握住他腕子,脉博缓慢;翻开他眼睑,瞳孔缩小。典型神经精神型毒蕈中毒。
“霖布,你们路上吃了什么?”我问呆呆看我动作的霖布。
“我们肚子饿,吃了点草丛里的蘑菇。是生吃。”霖布想了半天,回答我。
我手头没有解毒的药物,食物中毒靠的是催吐。收好东西,我抱过十五,捏开他的嘴,伸手进去掏他咽喉。吐出来的东西不多,已经快二十小时了,再拖延下去可不得了。
“还记得十五吃的是那一种吗?”我一边让十五吐,一边问霖布。
霖布呆了半响,摇摇头。这就糟糕了。
拧开丛林王刀柄上的平铁,我拿出消炎药,喂了他两粒。古代人从来没有服过西药,效果应该会很好的。
看看树下狼群,并没有散开的意思。十七只,我也没把握啊,要有枪就好了。狼这玩意儿,特合群特团结,不杀光我们是逃不了的,可杀光,我没那本事啊。
只有放火一途,可是烧起来我更不确定自己能不能逃出火场,要是引火烧身或者烧到了牧民的家怎么办?
可是十五的时间拖不起了。
拿出刀鞘侧边的镁块,我点燃了火,用的是十五身上的衣襟。裹在长树枝上,我用力掷出去。如我所料,点燃了我先前割下的草。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时间,大火熊熊烧起,卧在土包上灰白色的狼王一声长嚎,率众避开,却没有走远。我咬牙,用腰带捆起十五背在背上,看了看霖布,我却为难了。一个八岁的男孩,能跑得动吗?虽说我能负重五十公斤越野,可两个人要怎么背。
火势越来越大,狼王惨叫几声,悻悻而去。我招呼着霖布往树下滑。小子看了看,小脸煞白,却鼓起勇气,学着我的动作溜下来。
拉紧霖布,我开始狂奔。顺着风跟着火跑。
没一会,霖布越来越重,我几乎已经是拖着他了。不能停啊。抱起他,我的速度无可避免地慢了下来。“对不起,小李子姐姐,要不,你放下我好了。只要能救了十五舅就行。”小子紧紧搂着我的颈子,犹豫着说。
“少费话。”我喝斥一句,继续狂奔。
跑了大约四十多分钟,下雨了。这草原真他妈的啊。抖开雨衣,盖住十五,剩下的部分我用手撑着,让霖布在下面避一避。
看着缠绵的细雨,我心急如焚。“霖布,你能不能撑一撑,自己走?”我不确定地问。
小子没说话,只是大力点点头。
我解下十五查看。还是昏睡不醒,呼吸心跳都不正常。
正准备重新背上十五,霖布紧紧拉住了我的衣襟,声音颤抖得厉害:“姐姐,有狼。”
我回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又有一头孤狼站在雨里,目光凶狠地盯着我们。
让霖布抱着十五,把雨衣顶在他们上,我拨出丛林王向狼冲过去。我没时间跟它对峙了。
该死的狼,放弃了我径直朝两小子扑上。
跟在它后面,我气急之下,扯住它的尾巴,手起刀落,一下斩断。它嚎叫一声,转身向我扑过来,左手架住,右手的刀就势剌过去,如中败革;我的手已经被狼咬住,特警队训练中有硬气功这项,我虽然不是高手,运起气来它却轻易也咬不断;忍着剧烈疼痛,我一刀抹断黑狼咽喉。狼虽死,牙齿却仍然紧紧咬合,撬下狼牙,甩开死狼,我拿出急救包,先口手并用扎上止血带,撕开衣袖,发现了四个颇深的牙印。托硬气功的福,倒也不是很厉害,但是犬科动物的狂犬病就比较让我头痛。我可不想变成条人形疯狗。可这里真是无法可想,连能燃烧的东西都没有,我只能自求多福了。
倒上止血粉,我让霖布替我在十五身上撕了块布草草包扎起来。在臂上裹了点雨衣布,我重新背起十五,牵着霖布往前走。
细雨中的草地,潮湿粘滑,很不好走;霖布高一脚低一脚却始终跟上了我。心里很是欣慰,揉揉他的头我表扬他:“霖布真是个好孩子。”
他低声咕哝了句什么,走得越发起劲。
地面微微有震动。我伏在草地上一听。是大队骑兵。
“霖布,有人来救我们了。”我高兴地说。气力突然回复,我又开始狂奔。
地平线上出现了龙旗。前面的人已经发现了我们,大部队停了下来,只有十几骑向我们迎上来。近了,最前面的,赫然就是十三。
十三乍见我,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将霖布抱上了马背。大阿哥直郡王驰到,惊讶地问:“你们怎么在一起?”
我已经没心情寒喧了,直接打个千:“王爷吉祥,十三爷吉祥。十五爷中毒,是吃了毒蘑菇。需要快点回去急救。”
伸手解开腰带,十三连忙来接。我重复一遍:“中毒已经是昨天下午的事了。我做了一点抢救措施,不过没什么用。请尽快回去。”
大阿哥转身吩咐下去:“点狼烟,告诉圣上已经找到老十五了。”
我二话没说,冲到狼烟处拨出匕首灼烧。砍了根树枝住,我撕开小臂上包扎的布,将烧红的匕首按上伤口!剧痛袭来,我泪流满面。
“你这是做什么!”大阿哥和十三阿哥双双来拦。
我早就痛得说不出话来了,看着自已白皙的手臂渐渐焦黑,是个女生都难过,可是十八世纪才出现狂犬疫苗,我也是没办法了。
“我被狼咬了,得消毒。”望了望两个阿哥,我解释一句。他们没说话,只是十三抱了我上马。
没力气了,好痛啊,我倚在个温暖的怀抱里,被紧紧抱住疾驰。
虽然下着雨,康熙等人却已经等候在外了。
太医和嬷嬷太监宫女齐齐来迎十五,康熙见了双目紧闭,气息奄奄的十五,惊惧不定。亲自抱了他入内。
我退后一步,自身难保,就不去凑热闹了。这边厢荣宪已经抱定儿子,惊喜地哭嚷:“我的儿啊。”
“额娘,你别哭,儿子再也不乱跑了。”小小男子汉忍着泪安慰母亲,我不由点头,嗯,长大了。
我径直往医所而去。人大概都围十五那儿去了,只留了个小苏拉在。我叹口气,自力更生。“给我点止血药和绷带等治外伤的东西。”我吩咐小苏拉。
找够了应用之物,我拆开了先前包的东西。“太医呢?死那儿去了?”十三跟了来?见我正自己包扎,脸上出现忿忿之色。
“算了,没什么大碍了。”我淡淡说。
“小李子,怎么在这里,皇上召你哪。十五爷醒了要见你。”一个熟悉的太监冲了进来,大呼小叫。
十三火气上来:“李进忠,小李子伤成这样还没治呢。”
“哎哟喂,那可咋办?十五爷不见小李子就不肯服药啊。万岁爷吩咐一定要让她去啊。”太监为难地说。
我咬着下唇,跟着太监匆匆而去;十三跟在我身边,边走,一边用白布替我包了臂伤。钻心的痛啊。掏出止痛药,我的口中却干得冒烟,怎么也咽不下去。
穿过人群,我跪在皇帝面前。心里实在火大,我要辞职了。没人权也就算了,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