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我是纠结帝-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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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事情都按预料中进行,二哥的明哲保身他看在眼里,为了进一步看清二哥,他收了二哥的好些人,二哥竟然真的一无所动。看来,二哥才是真的深藏不露。
快到倾城了,小墨留好了后手,便来江城投靠。没想到,苏明婉也跟出来了。小墨不明就理,以为是做了一桩美事。紧要关头,他没心思理会这些。依旧冷淡对她,知道她截了北国的消息,那就不再送。反正绫罗身边有自己的人,他就不信了,绫罗都已与自己有了肌肤之亲,难道还是信不过他?
苏明婉费尽了心思对他。
他知道自己理亏,他凤羽白此生若说有什么事做错了,那也便是欠苏明婉这样一个情份。
以后她若想走,便走。若不走,便立她做后。父皇也有皇后,但最爱的还是自己的母亲不是吗?只要她要的,他都给。除了自己。
苏明婉却不够,夜里一次又一次的找来,都被他一次又一次的送回屋。最后竟将相思送到他的床上来。
那女孩儿装成他的绫罗。
纵是穿得像,学得像,唱的也一样,可他凤羽白又怎么会将心爱之人也认错?他不理她,她却吵嚷得大家都知道,她上了他的床,有了他的孩子。他还是不理,她便吵嚷得大家都知道,他的孩子没了。
大战在即,命都不一定能保得住。还有心思管这些?他只是想着,绫罗,你要信我。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
倾城一战,他身先士卒。倾城里一向病病歪歪的士兵都策马扬鞭起来,凤青麟才知道中了计,里应外合,半日城破。凤青麟跑了,也罢,让两个人都喘口气。强弩之末,何足惧哉。让凤青麟再搜刮些人来,他好一网打破。
父皇真正放心了,自己的儿子可以独挡一面了,卸下担子,父皇要传位。父皇要陪陪母亲去。这么些年,他想她,想得痛入骨髓。
赤焰再换一次血,就得解了。十日闭关出来,他听说,展颜带着绫罗,去了大翼。
无影无踪都回来了,听了无影给他学的故事,他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刚要动身去大翼,却又听说,绫罗失踪了。还在想这是不是展颜为了攻打大翼自己制造出的借口,就收到了凤青麟的口信,里面还夹杂着她的鱼佩。
望陵山。小白不得不感叹天意弄人,凤青麟是自掘坟墓。只是,他的绫罗。
谁要敢伤她,谁要敢伤她!
他红着眼赶到山上,眼见着她晕在自己怀中,心里悔恨异常!要是自己早一日去接她,要是自己早些让她安心,要是自己……
更可怕的是,她自己已是存了必死之心。醒来,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越是这样,越是让他害怕。他还没有好好拥有过她,他还没有带她游遍千山万水,她还没有享尽人间富贵,她怎么就能……
他翻遍了医书,寻求有什么方子可治好她。看着她每天留恋的穿衣打扮,他知道她不想死。她越是装做不在意,他知道她越是害怕。
“绫罗,你放心。我一定会将你的病医好。”见我长久不动,他以为我又睡着了,轻轻拍着我保证。
71、借庙问佛 。。。
“绫罗;你能闭气多久;”
昨夜想是听得太晚了;觉睡得少;直到吃过早饭;头还是晕沉沉。原来凤羽白说要带我来的;是这个地方。
冷水殿。
冷水殿中的水;并不冷。相传冷水湖中的温泉水是从遥远的日落山引来的;水质养人;在里面泡澡,还能治愈百病;强身健体,美肤养颜,青春永驻。
自绍国立国那日起,冷水殿就是皇帝及其宠妃才能来的地方。
只有最受宠爱的妃子,才能被赐在冷水湖中沐浴。若是胜宠不衰,还能与皇帝一同在冷水殿中小住几日,别小看这温泉水,连着泡几日,据说肌肤胜雪,有如凝脂。
凤羽白忙中抽闲,带我来小度假一次。我虽困,也好歹要强忍着。就当去美容院美个白了。
“嗯?哦……上次数到快二十。也就这样了吧。”我凝望着湖水出神。天气寒冷,水面上的雾气朦胧飘散,倒是真有几分人间仙境的感觉。
“那好,你不会水,记得抱紧我。”凤羽白拉着我的手,纵身同我跳进湖中。不是吧,泡温泉难道连衣服都不用脱的?
刚进湖周身便被一阵温暖包围,只是衣服贴在身上有些不好受。脚下点地,湖水只到肩膀高,他却拉我一路向里不停:“绫罗,闭气,我们下去了。”我依言吸了一大口,他将我两手环在他腰间,一手牢牢搂在我背后,带我游了起来。
湖的里面,可不像刚下时那样,水还是那样温,却绝不仅仅是一人的高度。我在水中闭着眼,感觉被他带得一路斜斜向下,每次气息不够时,他都嘴对嘴渡我一口,如此换了三次气,终于脚下又触碰到了湿滑的地面。
他拉着我走了几步,似在一片漆黑中寻找着什么。
泡温泉还要这样麻烦,我有些支撑不住了。他又给我渡了一口气,紧接着搂着我向一个方向游去。凤羽白就像一条脱缰了的小鱼。我抱着他想。
终于可以长出一口气的时候,我睁开了眼。自己周围潮气逼人,一片漆黑,好似一处秘道,凤羽白领着我缓慢前行,哪里转弯,哪里直走,好像他长了一双能在黑暗中视物的眼睛。
“湖里有条秘道,通往宫外。你怕不怕?”
两人的衣服都湿淋淋贴在身上,我紧紧拉着他的手:“有你在,怕倒谈不上,就是感觉越来越冷了。”心里有些埋怨,你想出宫,大大方方出来不就得了,若是非用此法子,倒是先带两套替换衣服啊。
前方传来他的笑声,越往里走,越感觉干燥。走了许久,正想着出口在哪里,又觉脚下渐渐重回了潮湿。“不好!咱们不是遇到鬼打墙了吧?我怎么感觉又走回来了呢?”我吓得紧抱住他胳膊。
他笑着将我搂至身边:“自己吓自己倒是有一套。还鬼打墙,亏你想得出来。快闭气,又要进水了。”我去!这不是绕回来是什么?你带我玩儿呢?还是想借此多亲亲我?水至腰间的时候,他又照原样将我抱在身前,朝深处游去。
这次的水,却是冰冰凉的。好在他加快了速度,只换了一次气,便抱着我浮出了水面。
冷冷冷冷冷啊!我打了个大喷嚏,看着四周发呆。
凤羽白一步跳上岸,伸手快速将我抱起。施展轻功向一处小楼飞去,两个衣衫湿透的人,在这寒冬中哆哆嗦嗦的偎依在一起。好吧,其实我哆嗦得比较厉害。
不过,我此时忘了身上的寒冷。一双眼滴溜溜转来转去,嘴角不自觉上扬。凤羽白,这算你给我的怀旧之旅么?
问书楼中摆设依旧,换了旧时衣服,烤着火,喝着刚煮开的浓姜汤,身上心里都舒服坦荡。望着旧地感叹光阴如飞,岁月不待。
小白坐在火边拨着炭,抬眼环顾了屋子周围一圈,又看着屋里的字画笑:“绫罗,虽然土多了些,好歹东西都是原样放着的。眼下看来,亲切得很。”
“我只看那谨言慎行四个字,分外亲切。”我笑。想起那年元宵夜,本来兴致高昂,结果以罚抄收尾,两人都笑起来。
“这些年宫里与赏月园的消息,都从这条秘道传送。眼下咱们出宫,这个法子最不引人注意。”说话间,他将手放于我腰上,一股热气传来。知道他怕我染上伤寒,正在将真气度于我,我忙扭身躲开:“我不冷了,喝了姜汤,眼下都出汗了。你不要为我损耗内力。”
他不管,又将手追着放了上来,眼睛深深凝视我的:“傻子,别说是这点内力,就是……”
“别乱说!”我嗔着瞪他一眼:“大男人家家,别张口闭口要死要活的,多不吉利!”
他无语长叹一声,目光纠结片刻,又笑着怜惜望我:“那是谁天天心如死灰,总自觉时日无多的?”不待我说话,又将手置于我脑门:“嗯,等汗干了,我们就走。”
原来你不只将我带到赏月园啊。他进屋捣鼓一会儿,不多时拿出来两张面具来。贴在脸上,两人便变了一付模样。从原来林府最偏僻的一处翻墙出来,我们混于街中,泯然众人。
从街上买了匹马,共乘一骑赶路。吃午饭的时候已经到了城外老远,又跑了几个时辰,太阳下山时,到了一座山前。刚将马牵好,便有一小和尚说着阿弥陀佛过来:“两位施主,可是要上山?”
“轻尘之处,在白在绿。”凤羽白颔首说道。那小和尚接过马二话不说走回山中。凤羽白一笑,打横抱起我:“绫罗,你猜我们去见谁?”
“去庙里拜菩萨,求早日得子。”我搂着他脖子笑嘻嘻。
他不再说话,脚不点地的一路飞到山顶。
山顶处有田地若干,种得整整齐齐,有葱有蒜。一间庙宇安静座落在那里,见我们到来,庙门轻轻打开,闪出一位小和尚来:“阿弥陀佛,施主来此何事?”
“无忧无虑,不离不弃。”凤羽白恭敬还礼。门大开,凤羽白拉住我的手走进去,我好奇的一路左看右看。厅中数十位和尚盘坐在蒲团上悄声念经,领头一老者见我二人进来,只微微抬了下眼,便又闭目领诵了起来。
从正厅转过,后面是长长一条回廊,两边数十间小禅房,里面皆传来当当的木鱼声。最后面是一间独立的屋子,里面悄无声息。凤羽白在门前站定,轻轻揭下我二人脸上面具,向里面恭声说道:“大师,凤羽白求见。”
过了半晌,里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进来吧。”
什么东西,搞得这么神秘,我隐隐约约猜到几分,敛神正色,跟在凤羽白身后进了屋。
果不其然。青先生,竹先生站在一人身边左右。那人虽坐着,却也气度非凡,一双虎目更是炯炯有神,手中的念珠,身上的青衣,头顶的烫记,全套是和尚的打扮,但却又是那样的格格不入。
我随着凤羽白跪□去:“父亲,羽白此次前来打扰,有事相求。”
“明日是第二个十日,觉得如何?这当口儿出来,可是够大胆。”那人一开口,便是金玉灌耳的声音,又令人畏惧得很。我低着头,一动不敢动。
“回父亲,这丫头的病,羽白看不出缘由来。想请青师父帮着给看看。冷水殿中有人守着,一路无人知晓,纵反噬的厉害,也不碍事。谢父亲惦念。”
“抬起头来。”那威严无比的声音响在脑顶,我想应是对我说的,便慢慢抬眼向他看去。与青、竹二位先生的目光碰到一处,又心虚般的垂下了眼,好似有一种勾搭了别人家五好少年的感觉。
“就为一个丫头?可是那半路抢亲得来的大翼段九?”
“是。”凤羽白低声答道。
一声叹气徐徐传来:“起来说话吧。”
凤羽白扶着我站起身来,两人皆垂首不语。上面那人倒是呵呵笑起来:“好小子!竟然将我都瞒了,我说你当初怎么放着苏明扬的兵不用,巴巴跑去北国借!”
凤羽白微微一笑,刚欲张口,那人又长叹一声:“傻孩子,你若早说,哪里还要这样麻烦。”
“父亲,羽白必全力护她周全。眼下她……”凤羽白将我的病一一说来,几个人听得皆是皱眉不语,唯有我仿佛置身事外,脑子里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
“二弟,你去给她看看吧。”青先生依言前来,让我在一旁椅子上坐下,便凝神给我把起脉来。又细细端详了我的神色,还翻开我眼皮看了看。沉思片刻,问了我两次犯病时的感受,便不发一言。
屋里寂静无声,凤羽白神色间有过一丝焦急,但也不开口询问。
我打量着青先生。
“姑娘这病,不犯时脉像与常人无异,若据姑娘所说,那必定是以前脑中受过大伤,将以前的记忆都伤得辨认不出了。这手法,竟是完全不留余地。”
“与抽丝拨茧相比呢?”凤羽白问。
“自然不同。抽丝拨茧只是探手将人记忆有选择的提出,伤害小得多。而姑娘这个,可是……若如姑娘所说,这几次昏睡时零乱又想起以前的事,还由少变多,由模糊变清晰,恐怕,将以往事情全想起来的时候,姑娘便只能活在以前了。”
“活在以前什么意思,变成植物人?”我问。
果真穿越靠不住啊,我穿过来,占据了人家原来的脑子,人家也不让我好过。原来潜意识里还在与我斗争。
“……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活还活着,可是只睡不醒了。”青先生遗憾的看了看凤羽白:“殿下,眼下若要保命,便只能试着不再犯病,维持住现在了。每日里接着吃些安神定心的药吧。”
我无奈笑笑。不喜不怒,不急不躁,心态平和,万事淡定,连最喜欢的男人夜夜躺在身边都只能看不能摸,那……那他妈还叫活着吗!?天天吃安眠药,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我不忍去看凤羽白的神色。想了一想,又觉事已至此,哭哭啼啼挺没姿态,总要为身后人宽宽心,便抬头笑着向他保证:“凤羽白,我以后每天都多读一些佛经,佛家最讲究清心寡欲,也许有一天我得以大成,这病不知不觉就好了呢。”
他脸上平静无波,只一双眸子,望得人心里难受。
“你俩走近些来。”前皇帝伸手将我与凤羽白腰间的鱼佩并在一起,放在手中不住摩挲:“二弟,三弟,我想阿绿……想得很。”
“大哥。”青先生与竹先生脸上闪过一丝凄苦。
“不妨事。”前皇帝笑笑,将两块鱼佩又轻轻置于我们腰间挂好:“只是这丫头,这股子强言欢笑,死到临头还想着安慰别人的劲儿,有些像阿绿。三弟,将那套阿含经取出来送了她吧。那上面的东西,我一句都不爱看,治不了我的病!送给她,说不准她还能多陪羽白几年。”
我哭笑不得。大叔,你太直接了吧,你没见你儿子都要哭了吗?
凤羽白接过竹先生递过来的经书,拉着我跪下:“绫罗,给父亲磕头。父亲,羽白与绫罗择日不如撞日,今日高堂亲友皆在,就此成大礼了。”说完,嘴里朗声说着一二三叩首,带着我恭敬磕了三个头。
我心绪满怀被他扶起来。从始至终面前三人不发一言。
“父亲,绫罗身子不好,不易熬夜奔波,羽白带她去禅房歇息一宿,明日一早便走。羽白心中有数,断不乱了佛家清地。”
见我二人转身欲走,身后一个别有深意的声音传来:“儿子,记住你父亲现今的模样。你若是想来,顶不济再给你辟间屋子。咱们父子二人,也算有个伴儿。”
凤羽白脚下一顿,拉着我的手紧了紧,头也不回的说:“父皇放心,羽白受您多年教导,必不负国与家,不负天下人。”见他脚下生风,马上要出了屋子,我心一定,抽出手来回身望着那三人,最后将目光定在青先生身上。
“绫罗?”凤羽白轻轻叫我。
我置若罔闻,盯着青先生眼睛,一字一句咬准了音说:“阿碧不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青先生身体猛的一颤。
“你怎么,你是、阿碧在哪儿?”竹先生急急问。
我深呼一口气:“我来时,她还在大翼宫中。虽然现在大翼被北国攻下了,可我想……她说她把大翼当家。大翼不算大,找起来应该不难。还有,”我看着方寸大乱的青先生:“她这些年,一直化名为,阿青。”
72、秘道之困 。。。
禅房小得除了靠墙的一张床外;只余一个人转身的地儿。凤羽白将屋里唯一的椅子靠在床角;递给我一杯茶;“喝口水早些睡;明日还要赶回去。”
见我笑而不语;他举杯询问的看着我。我又拿过一个杯子凑过去;“夫君;都拜过天地了;咱俩喝个交杯酒吧。”他抿嘴笑着配合的将胳膊绕过来;将一杯淡茶饮尽,我蹭着挤着又坐到他的腿上;“小白,咱俩说会儿话。”
“绫罗,你别急,我想是等登基后,再……”
“不说这个。你给我讲讲你爸妈的故事。你妈妈叫阿绿,是吧?”
“嗯。母亲是两位先生的师妹,一次偷偷溜出来玩儿的时候认识的父亲。后来他们四人常在一起,就结拜了兄妹。父亲最大,是以刚才两位先生都叫他大哥……”
这又是一个长长的故事,只是那里的主角,已是一个叫阿绿的女子,和一个叫凤轻尘的皇子了。
我又想起那些个长长的梦,药谷,阿青,阿碧,阿竹,阿绿。师父,师娘,举岸琼林,独花秀木,凤羽白……
一觉醒来,凤羽白正俯身看着床上的我。我眨眨眼,他不会一夜没睡吧?
出院门时大小和尚们正在后山练武,我们没跟任何人告别,从山下领了马又急着赶起路来。行至赏月园熬了一大锅姜汤,等我喝完了落了汗,擦擦因戴面具而略有些痒的脸,两人又跳进了未名湖。
湖水的刺骨冰冷让我上下牙都打起冷战来。心里只一味给自己鼓气,心里深情的振臂高呼:You jump,I jump。
还是温泉水好啊,我急匆匆的跟着凤羽白在地道中前行,想着一会儿就能进温水了,身上的哆嗦便好了些。
咦?凤羽白放慢脚步,我觉察不对也探头朝前看去,对啊,这不是地道吗?怎么还……越走越亮了呢?凤羽白将我搂至身边,又安慰般的拍拍我的肩,示意我跟他前行。
地道里火光晃动,应是有人点了火。过了那段潮湿的路,此时已到了干爽的地下,火光中,一人背对我们而站,离得太远了,看不清模样,只见那人身边数十盏灯火,将本就不太宽阔的地道照得连墙上土坯都一清二楚。
我们轻轻走近,那处是个转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