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里来桂花香-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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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进门前勉强看懂了门棂上的大字。还抽空在心里回忆了下首先听到这个词的具体时刻。红袖添香,美人如玉。典型的战青玄风格啊。
桂花完全做好了一掷千金,不把钱当钱看的准备。虽然花钱买一大堆用不着的东西她是心疼得紧,可想想宋嬷嬷那张黑着的脸有可能出现的五颜六色,她愣是硬起了心肠。
铺子里不忙,只有一位顾客,所以桂花进去的时候受到了热情的欢迎。
“这位小姐,买缎子?是要做春衫,长裙,还是内衬?”文嫂放下算盘亲自上阵,亲切的问道。
桂花略略扫了一眼店铺,干净整洁,很不错。
她眨眨眼,同样亲切的回答:“没想好。那就,一样一样慢慢来,都介绍一遍吧……”
她微微笑着望向诧异的文嫂。忽视旁边脸色难看的宋嬷嬷。
所幸文嫂耐性奇佳,竟然当真详细介绍起来。
桂花听得认真,时不时了悟的点点头总结几句心得。宋嬷嬷呆在一边完全插不上话。
“……这种冰蚕丝,夏日做衫子好,细腻舒缓,触体生凉,最是防暑……”终于讲到了个钱记里没有的品种。
桂花很高兴:“夏天到了,的确要防暑。”回头招呼宋嬷嬷,“正好钱记没有这一种,买几匹回去做夏衫吧。”
宋嬷嬷未及答话,文嫂就笑盈盈说道:“这种丝绸只有我们家铺子里有,整个越州府仅此一家,小姐是运气好,再晚来几天颜色就不全了。”扯着料子往桂花身上比,“小姐身材好,这匹草绿色的就不错……”
桂花沉吟:“不用绿色,要那匹孔雀蓝的。”穿绿色?那是战青玄的专利,凡是和他搭边的东西,一概拒绝。坚决和菜菜一样,讨厌绿色,抵制绿色。只不过菜菜是因为青菜,她是由人及物,厌屋及乌。
水红色,钱惜梅的专用色,张扬跋扈,要一匹;鹅黄色,钱惜竹年纪小穿这个活泼,要一匹;松绿色,额,给钱惜松好了……
桂花很干脆的选了一大堆布料,回头找宋嬷嬷付账。
宋嬷嬷脸色涨得有些红,大概是憋话憋的。
“二小姐买的也太多了些。夫人给的银子有限。”花出去的越多,落在自己口袋里的就越少。宋嬷嬷又不傻,自然不甘心握在自己手中的钱流落在外。她的语气平静无波,不恭敬也不轻视,不过她想,桂花还有好几天得在她手底下训练,照着桂花前几天的表现来看,训不还嘴,打不还手,完全的幼年版钱惜桂。所以她很放心,这一开口,桂花总也得退掉几样。
桂花诧异,十分无辜的将宋嬷嬷望着:“家里这么穷?大娘说放开来买,却原来,我们家没什么钱,就是个门面,实际上,连几匹布料都买不起?”不想给钱。这还真不是个好选择。众目睽睽之下,宋嬷嬷最忌讳的和钱夫人一样,给钱府抹黑。宋嬷嬷的后台是钱夫人,后台的喜好就是她的喜好,钱夫人不喜欢掉面子,宋嬷嬷要是给钱夫人掉了面子,日子会不好过。
声音不高不低,正好给身边的文嫂和铺子里的小二听见。
文嫂嘴上说着这几样料子的种种好处,心里却在嘀咕,这位小姐往日里没见过啊,新来的?身上穿的,头上戴的都不差,得争取发展成老主顾。她打定主意今日的买卖要成,要一定成。
“小姐头一回来,买的定西也不少。身上钱不够没关系,实惠文嫂还是可以做主给一点的,只是不知小姐一共带了多少银子?”
桂花回头望宋嬷嬷,文嫂望望桂花,顺着她的视线也去望宋嬷嬷。
宋嬷嬷这回明白过来,生怕桂花再神来一笔喊上一嗓子把钱府的大名暴露了,可也不甘心所有的钱都花出去,便期期艾艾报了个折中的数字:“五百两。”
这,文嫂犹豫了。总价六百二十两的东西,折掉二十两还勉强可以接受,可是,还差一百二十两!
“要不,小姐先少拿几样,若是喜欢,下次再来光顾?”
桂花显然不同意这种做法。宋嬷嬷这几天没少找茬,她忍气吞声忍得心肝脾肺都跟火烧似的,难得抓住个机会,怎么也得让她放放血,疼一疼,感同身受一下有火发不出,哑巴吃黄连的感觉。
“……一掷千金,不学啦?”桂花很为难,“……大气贵气,不学啦?”蹙起眉,“……挑好的料子又还回去,好像很小家子气哦,我以前在乡下的时候,就常常做这种事情的。”宋嬷嬷,你行,都这样了你还不松口?!
其实桂花是误会她了,早在桂花冒出“学习一掷千金”暴发户调调的时候,她就想掏银子结账逃离现场,可是,她老太婆也是有面子的,刚才说了没用,马上又有,这不是明摆着奴大欺主?当然,没人的地方,宋嬷嬷是很乐意干这件事的,可大庭广众之下,貌似会给钱夫人脸上抹黑啊,到时候传出个治下不严的罪名,她怎么回去交代?所以,她此时只是努力张了张嘴,发出音节:“不是……”
桂花重重叹了口气:“……回去后,大娘要是知道了,大概会不高兴吧。我又让她失望了,买东西都不知道挑价格适中的铺子……早知道,就听嬷嬷的话,去钱记好了……”
宋嬷嬷脸色由黑转红,由红转青,由青转紫,又紫转白,煞是艳丽。
桂花又叹了口气,垂下头,耳垂露出些微粉红,丧气的可怜模样。实则憋笑的同时顺便遮一遮自己的脸。
文嫂哈哈干笑了两声,来打圆场:“别急别急,我们少东家今日来铺子里查账,还没走,要不我去问问,看能不能五百两买给你。亏就亏点,小姐是头一次上门嘛……哈哈,哈哈。”这到底是哪家的姑娘啊,说话也太坦诚了,让人,实在不知如何反应。
文嫂匆匆进到里屋去了。桂花抬起头,愣了一愣。不是应该宋嬷嬷受不了这样的当众出丑肉疼的拿出银子付账吗?怎么那位女掌柜的这么热情,主动降价。
竹荫森森的后院账房。
宽大的檀木桌,一年轻男子安坐其后。端正的五官,略带倦意却依旧犀利的眼,微微汗湿却挺拔的鼻,唇色很淡,嘴角紧抿,全神贯注。手中的账册随着修长手指的拨动一页页间隔均匀的往后翻去。
文嫂刚推开门便被立在桌旁的管家止住了动作。她有些后悔了,不应该被那位姑娘过分坦率的言语弄得头脑一热,为了解决问题而给自己又找了个难题。她怎么能忘记,大少爷在看账本的时候,是最不喜欢人打扰的?她很后悔,非常后悔。站在那里尴尬,也比待会儿丢了饭碗的好。
于是,她果断的转身,离去。就说少东家不同意好了。
文嫂遗憾的告诉桂花,最少六百两,少一两也不行的时候有些心虚,但是桂花显然很能接受这一事实。一百两银子,够平头百姓吃一年的了。怎么能说减掉就减掉?桂花把宋嬷嬷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很快打定了主意。
文嫂不可思议的望着身为主子的桂花一样一样的把奴才身上的首饰往下褪。金镯子,金耳环,玉簪子,零零碎碎勉强凑够了价格。完了桂花干干脆脆的让文嫂写了个字据给宋嬷嬷,让她带着银子来赎首饰。
按手印的时候,宋嬷嬷一张老脸灰败如灰,字据上写的是她的名字,这一百两得她自己往外掏。桂花的理由十分光明正大,若是写钱府,那就是给人留下把柄,让钱夫人丢脸。
桂花很开心,心中郁结的不快一扫而空。明日愁来明日忧,今天先高兴了再说,谁管你改日怎么折腾呢。
战青玄推门进屋:“我怎么看见文嫂来了又走了?”
专心账本的男子抬起头,疑惑:“她没来过。”
战青玄不顾管家无奈的目光,翻身坐上了书桌晃荡双腿:“八成是你看账本看得入神,再加上那尊瘟神的臭脸,文嫂没敢进来吧~~”被指臭脸的管家脸色更臭了。
“你有事?不是不喜欢来铺子嘛。”揉了揉额角,神情疲倦。
战青玄展开扇子摇了摇,似笑非笑:“大哥,没有事就不能来找你了?”
孙茗蹙着眉:“你也该正正经经做点事了,别饱食终日不求上进无所事事……”
“得得得,”战青玄垮了脸,“老爹唠叨,你也唠叨~~我来是代娘亲问问你,钱府的聘礼送去没有,若是没有呢,就亲自送过去,以显诚意。”顺手从果盘里捻了粒葡萄丢进嘴里,太酸,他皱皱眉,“娘亲生怕你忙着生意忽略媳妇,让她抱不上孙子。”
孙茗合上账本:“回去告诉娘,忙完了这阵子我就去。叮嘱她按时吃药,不要操心。”
战青玄学着他的样子蹙了眉:“大哥,你整天应付这个应付那个,你累不累?”
不待他说完,孙茗又拿起一摞账本最上面的一本翻看:“你走的时候,把门带上。”
战青玄的话半截还卡在喉咙口,不上不下甚是难受。见大哥这样,他也来了脾气,走人就走人,反正在你眼里,我向来是只会添乱的那个,孙家有你,就够了。
第二十七回 夜半狐鸣
是夜,宋嬷嬷数着少了半数的私房,伤心仇恨参半。藏好所剩不多的银子,她仰躺在床上,半睡半醒间,犹不忘心理阴暗的把桂花作为假想敌诅咒一万遍。
“吱————”狐狸的惨叫声划破天际,惊落了天边两颗孤星。
宋嬷嬷一骨碌爬起身,披上外套就冲进了桂花的寝室。
别误会,她并不是担心桂花的人身安全,担心菜菜那就更不会了。她的心理很简单,那就是:决不允许任何一个整治桂花的机会稍纵,还未待她抓住便即逝而去,徒留她,空遗恨!
推门进屋,宋嬷嬷疑惑的东张西望,却只见屋子正中,桂花一身宽大的月白寝衣,赤足立着,怀中抱着体积大了些许的白毛菜菜,睁大眼睛疑惑的回望着她。
再次确定屋内无异常,宋嬷嬷假惺惺:“二小姐无恙吧?老奴刚刚听见叫声,来看看。”言毕,面上的菊花怒放了一瞬间,却如同昙花般不待桂花看清便凋零了。
不过,桂花很满意。至少,她会自称“老奴”而不再是“老身”,可见白日里那一百多两白银花的实在是太划算了。
她微微笑着道:“没事。我起来喝水的时候,不小心踩着了菜菜尾巴,踩得狠了点。他个不争气的没忍住,打扰嬷嬷睡觉,实在是罪过啊罪过。”
边说边把菜菜的隐藏在身下的大尾巴扒拉出来,示意宋嬷嬷看一看,以肯定的确是菜菜负伤,而不是她这位二小姐,大可放心。
宋嬷嬷一向畏惧菜菜如虎,见菜菜尾巴上的毛尽数炸起,一双怒目灼灼的望向她,便有些心虚,忙掩上门出去。
——————
翌日是钱府后眷一月一度的祈福日。通俗点说,就是钱夫人带着一大家子去城外祈安寺进香,祈祷天下和平生意顺遂什么的。
桂花要恶补礼仪,时光宝贵不容浪费,不用跟着去。
宋嬷嬷觉得跟夫人出府上香是莫大的荣耀,绝对不能因为桂花要学礼仪而耽误。遂腆着脸跟着去了。
大队人马前脚刚出府,桂花一声令下把院子里的人都放了羊。爱晒太阳的晒太阳,爱会情郎的会情郎,爱回家尽孝的去尽孝,桂花一概不管。只有一个要求,没事儿别来烦我。
翠浓赖着不肯走,被桂花打发回屋纳鞋底了。
大清早的,紫苔院中活着的生物统统作鸟兽散,徒留几株老树在风中凌乱着枝桠。
桂花很满意。换了短打,抱上菜菜,锁上房门,绕到后院墙根,远目片刻,果断的把菜菜扔过了墙头。(……)
随后攀着大树,身手灵活的——出墙了。
可怜的菜菜,嘴巴里被塞了块布,自由落体运动着陆后连呜咽都堵在嗓子眼,别提多委屈。
桂花见它乖巧的很,甚是欣慰。阮听枫说这块墙面最矮,最容易翻越,果然不假。所以说,姜还是老的辣呀。会武功和不会武功那完全不在一个重量级。
慈祥的抚摸着菜菜的绒毛,桂花和蔼的低头问道:“你说对不对?”
菜菜:“唔,唔唔,唔唔唔……”
桂花侧耳细听了一会儿,恍然大悟:“手绢忘拿了……”然后,终于掏出了那块让菜菜哽咽许久的帕子。
自由的空气,真好啊——
出来的时候尚早,桂花牵着菜菜慢吞吞的走。
一路过来,菜菜的魅力展现无余,这个卖菜的老太太道:“这小狐狸,圆滚滚的真喜气,来,这根胡萝卜给你吃~~”
菜菜高傲的俯视胡萝卜一眼,昂首阔步走开。
桂花在后头十分不好意思:“……它只吃肉的,不吃蔬菜。”
老太太不满:“狐狸不是杂食嘛,我们家后头也有人养狐狸的,红色的,哟,那个毛色,赤红赤红的咯……”
桂花苦着脸打断她:“我们家这只,惯坏了,惯坏了。”不是我惯的,是阮听枫啊啊啊啊……为甚么听老人家唠叨的是我啊啊啊……桂花一边怨念一边追赶菜菜,好不繁忙。
那边有杀鸡的大叔,正褪着鸡毛,一低头见一通体雪白的小狐狸坐在地上仰头,满眼敬仰的望着自己,顿时心里一软。“狐狸嘛,要吃□,来来,趁老板不在,这个鸡屁股给你……”
言毕回头张望一圈,迅速的丢下屁股。
菜菜叼上就走,浑然不知道吃完了要承情,要心怀感激。
那头,桂花点头哈腰道谢:“谢谢大叔啊,谢谢谢谢。”气喘吁吁,丫它倒是吃得欢跑得快,要不是看在你有后台的份上,我一准回去宰了你!桂花如此善良纯洁的一姑娘,都已经被它逼得起邪念了……
又一编竹篮的小姑娘,专注的编着小篮子。
菜菜吃完鸡屁股后,就站在边上眼汪汪十分好奇的盯着小姑娘灵巧的双手上下翻飞。那姑娘被顶得直发毛,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另找了些竹条,编了个小球给菜菜。才算是把它的好奇心给打发走了。
桂花擦了把冷汗。终于消停了啊,它!
菜菜迈着粗短的四肢,津津有味的玩着小竹球。一会儿向前滚,一会儿用前肢抓起来,一会儿试图四肢紧靠站到球上去……桂花再一次无奈的怀疑它的物种。
不知不觉走到了繁华大道上。再穿过两条小巷一栋竹楼就可以到达昨夜和阮听枫约好的那个小酒肆。
桂花吆喝着,要求菜菜向正确的方向走。
日头渐渐升上了枝头。远处隐隐传来“滴滴嗒”的马蹄声。
菜菜玩耍的很好,桂花也有了好奇的心情。马蹄啊,嚣张嘛,大清早的,这么招摇,露富啊,哪家的哪家的?
随着众人仰头望向来路。
黑马银鞍,紫衣男子端坐其上,腰间玉饰,轻微的伶仃作响,乌发高高竖起,甚是利落。
眉眼嘛,看不清,人家骑着马呢。反正,不丑,还很俊秀,最重要的是,富贵。
桂花迅速下了结论。
原本对他嚣张的一点不满也烟消云散。人,尤其是女人,总是对生物基因优秀的异性有好感的。桂花是俗人啊,也不能例外。
马蹄听着挺急,其实一行人行的也不很快。于是,桂花便有了时间悠悠然的猜度紫衣公子从头到脚这一身行头到底值多少银子。最后,她的视线落到了马上。鬃毛锃亮,油光水滑,个头高,腿长,通体漆黑,只有蹄上四点如雪白色,很白,都快赶上菜菜那身引以为豪的皮毛了。
菜菜……菜菜呢?
找到了!……马路中央一点白。
难道,菜菜是不服气自己的毛色被别人剽窃想要去比一比?这么关键的时刻,桂花居然想到这么无厘头的事情;但,无厘头,无极限。桂花下一瞬间想到的是:菜菜你不能有事啊,我答应了阮听枫今天带你去看他的啊,你要出事也等我把你交给他了再说啊……
为了不让阮听枫伤心,为了拯救菜菜,为了更快的冲到马路中央制止陈尸当场,桂花伸手矫捷的推翻了身边的一个水果摊,一个煎饼摊,和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顿时,橘子橙子苹果石榴煎饼糖葫芦,混为一谈,遍地翻滚……
桂花飞身扑上。菜菜站在马路中央——时间定格。
“咔嚓”一声轻响。
桂花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不忍卒读。
要坚强,要挺住。片刻,桂花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扬起的马蹄,勒缰的男子,完整的菜菜——还好还好,没死。
那刚刚“咔嚓”的是什么?桂花向马蹄下一望,一堆破碎的竹片委委屈屈的躺在路中。
桂花一颗坚强的心再次落回正确的位置。
起身,迈步,抱起菜菜,心中的后怕涌上。桂花仰起头,怒视罪魁祸首:“大清早的遛马,不知道会惊吓动物啊,就算不惊吓动物,吓到花花草草也不好的啊!”
马上的男人有一瞬间的错愕,随即微眯起眼,目光凌厉,语气却平缓,平滑舒缓如一匹上好的丝绸:“这位姑娘,在下是有急事。再说,小狐狸不是没事嘛。”
他低下头来,遮去一大片艳阳,琥珀色的瞳仁暗沉沉的望着桂花。在他人为制造的阴影中,似乎有看不见的浓重暮霭,一点一点逼迫而来。凌厉的气场,锋芒毕露如同出鞘的宝剑,剑气就足以划破人的衣襟。又仿若他的人,远看俊美如俦,近看却凌厉非常,让人不敢逼视。那是久在上位者的气场,一种名为气质的东西。
这种凌然的气质,阮听枫没有,即使他贵为小侯爷,但他生长的环境错过了培养这种气势的时机。在他身上流淌的是浓浓的书卷气,干净,泠冽,如同泉水,没有瀑布那样飞流直下的大气魄,却自有一种娴静淡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