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带渐宽终不悔-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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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就去陪葬吧!
她微微闭上眼,在心中诅咒。
“我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少年看着小女孩充满地恨意的面容,心里忽然刺痛了一下。阴暗的眸中闪过一丝怜惜,淡漠地开口,“你父亲五年前就死了,躺在你面前的是你父亲的大护法,五年前他用黑香秘术杀了你父亲,自己登上了教主之位。所以那一日,你在他面前再一次使出这样的法术,他才能够逃过一劫。他……也深谙其道。”
怀瑾蓦然睁开眼,地上躺着地明明是父亲:“你胡说,大护法五年前就死了。你杀了我爹爹。是你杀了我爹爹。”
少年蓦地冷笑起来,讥讽道:“瑾儿。五年前死去的才是你爹。你那个时候才多大啊,三岁的小娃儿能懂什么。”少年忽然弯腰。伸手撕去老教主的面皮,“看一看,你还记得这位大护法么?”
怀瑾忍不住惊呼。那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已逾不惑,灰暗病态的脸色看得出来他的病经年累月无法治愈。
“看清楚了么?”少年冷笑,神情淡漠地仿佛天际地浮云,“要不是他命不久矣,也不会急着让位,如此我还能让他多活个几天。他这样的人还算有几分善心,瑾儿,你说是不是?他对你倒还真有几分慈父的样子。”少年目光落到怀瑾脸上,唇边的笑意若有似无。
“当年他杀你父亲地时候,我可是有幸将一切尽收眼里了。”少年眸中闪过一丝嗜血地残忍,“所以今日,我才效仿地如此天衣无缝。说到这儿,我倒是记起来了,你父亲临死前还惦记着你呢,我想他一辈子没求过人吧,最后竟躺在自己的大护法面前求他照顾自己地女儿,呵呵……瑾儿,你真是好福气呢!怎么说,我也算是为你报了杀父之仇了。”
怀瑾听着这一切,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插在她心上,疼得她无法呼吸。她忽然用力地握紧双手,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里面地粉末早已经飘散的无影无踪。
她抬头看向面前地少年,眼里的悲伤和绝望源源不断涌出。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
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对不起……”她喃喃低语,瞥见少年眼中陌生冰冷的神情,心里陡然起了一阵寒意。他不会放过自己的,他会把自己也杀了。
“你不要恨瑾儿。”蓦地,她慌乱地说出这句话,慌不择路地往屋外奔出去。
就在他失神的刹那,五脏六腑忽然涌起剧痛,如洪水一般吞噬他的神经。
她对他施了毒!
望着她渐远的背影,他的眉头蹙起,想要唤她回来。
“瑾儿……”只要她回来,解了他的毒,他就会原谅她。可是她就那样狠心决绝地走了,那样猛烈的剧毒,竟是要置他于死地!
他蓦地对那个背影伸出手,缓缓地,死死地握紧,仿佛要将她捏碎在手里。
几年前,他的力量就足以让他夺取教主之位。然而他却等到了现在——退无可退的时候,才做了这一切。他只是想尽最大的努力不去伤害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炫{书{网让她尽可能多的去享有父爱。然而,她,那个他极力去维护的女孩,竟然剥夺了他到手的一切!
那一刻,无穷无尽的恨意从他心底泛滥。疼痛穿透了他的四肢百骸,心底一个强烈的念头一遍一遍呐喊:如果可以活下来,如果可以,他一定要她百倍偿还!
天际的云浮浮沉沉飘着,黄橙色的孔雀草在风中眨着诡异的眼睛。记忆穿透了二十年的光阴在他面前绾起了面纱。邱匀天望着渐落的夕阳,白玉面具后阴郁的眼神有复杂的神色。
二十年了,她都已经长那么大了。在他的记忆里,还一直保留着那个八岁小女孩的模样,乍一看见她,他几乎没有认出来。
第二卷:城外殇 第三十三章:艳都之行
暗的石牢,有天光从入口隐隐透进来。怀瑾昏昏沉去,然而身体的重量压在磨皮见骨的手臂上,疼痛难耐,她不得不强打精神支持住身体。腹部的不适慢慢涌向大脑,自上次解了八王爷的噬魂毒,身体就越来越不受自己的控制,仿佛灵魂进入了一个陌生的躯体,说不出的难耐。
她没有武功,那些毒素无法逼出分毫,便全部积存在自己体内。虽然她对毒物有异于常人的抵抗力,但是那样猛烈的药性,伤害是不能避免的。
她微微苦笑,在死之前还能救一条人命也算积善了。可是照目前的情况看来,邱匀天似乎并不想自己死得太容易。
她的目光落到满是血污的手臂上,想起白玉面具后面那一张触目惊心的脸,心里起了一阵寒意,重重的疑虑也随之而来。
在她离开之后到底又发生了怎样的事情?他的脸,他的脸怎会变成那样——像被烈火灼烧过!
轰隆一声巨响惊回她的思绪,她看向入口,大量的光线涌入,白花花的芒光里缓缓步出一个人影。突然的强光让她无法看清来人的面貌,她微微眯起眼睛,等那人走近。
那是一个一身白袍的年轻男子,有温润的目光与平和的面容。
“你是谁?”怀瑾凝视他沉静的双眸,低声问道。
“轻云。”男子淡淡回答。
怀瑾唇边露出一个极浅的笑意:“璞罗教轻云坛主?”
轻云微微点头,温润的目光始终聚在怀瑾脸上,蓦地,他微笑起来:“你也算是璞罗教半个主人。”他顿了顿,看向怀瑾滴着血的手臂,“今日的僵局实在是匪夷所思,教主如此款待老教主的女儿想必有他的理由。”
怀瑾有些自嘲地冷笑,笑容疏远。
轻云瞥见她淡漠的眼神和清冷的笑意,忽然心里一震。这样地表情和姿态。竟和长璎教姑一模一样。他的唇边蓦地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仿佛一瞬间明了了一切。
“教主其实并不想杀你。”轻云淡淡道。
“我知道。”怀瑾苦笑,“死对我来说太仁慈了。”
轻云不语,温润的眸中闪过一丝迷离莫测的光芒。忽然他伸出手掌覆在怀瑾受伤的手腕。
怀瑾疼得微微蹙眉,看向手臂,伤口上均匀地覆上了一层白色地药粉。外涌的鲜血迅速凝固。
“谢谢。”怀瑾看向轻云,语气淡漠疏离。
轻云微笑:“举手之劳。”顿了一顿,缓缓道,“其实,你还是有机会的。”
怀瑾警觉地抬起头:“什么机会?”
“离开的机会。”轻云语气淡然,“你难道没有想过?”
怀瑾微微一笑,目光凝聚起来,面前的男子让她不得不用尽全力去思考。
又是一个心机不浅的人!
“想过。”她诚实地回答。“可是我厌倦了捕捉那些渺茫的机会,我已经逃亡了二十年,再也走不动了。”
轻云眼神变了变。看着她无所求的面容,忽然有一丝无法把握地宿命感掠过他的心底。
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不应该死。
如果她自己都不想争取,那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这个世界总还有一些她放不下地东西吧?
“生命握在自己手里,可是,自己未必知道它有多重要,最珍爱它的也未必是自己。”轻云负手而立,漠然说着这一句话,用云淡风清的语气。
怀瑾微微一震。心里骤然疼痛起来。那么多年,为了逃避追杀,她蹉了自己最美丽的年华。在疲于奔命的日子里,她的人生从来没有真正开始过。一个寻常女子,应该过怎样的生活,她不知道,也不敢想。
她的面前忽然浮现出那个有着傲视清华的男子,怀瑾微微笑起来。说起来。那是她拥有过地最寻常也最珍贵的记忆了。就像一个普通的女人,遇见一个让自己心动的男子,淡淡的思念,淡淡的喜悦。在二十年的逃亡生涯里,原来,除了恐惧和害怕,她也是有喜悦的时候地。
她记得刚刚混进宫里的几天,还不懂宫里的规矩,随着一群刚进宫的女子闯入天颐苑。那样一群粉黛佳人,毫无顾忌的嬉戏追逐。对宫里的一切充满美丽的幻想,仿佛所有的人都能受尽帝王宠爱一样。而她,唯一的感觉就是庆幸,庆幸终于有一个落脚的地方,终于不用再心惊胆战地东躲西藏。
她站在一旁看着那一群笑靥如花地女子,忽然觉得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扭过头目光掠过湖面看向对岸,蓦地心跳就漏掉了一拍。
阳光下,一身墨色锦衣的男子长身而立,似乎天地间的光芒都是从他身上发出的,清辉傲世,贵气天成。
与自己一样,锦衣玉带的公子正隔岸远眺,然而他的目光落在嬉闹的后宫粉黛身上,完全没有注意到树荫下孤零零的自己。看着那样一群粉黛佳人在花海中追逐嬉戏,他俊逸的面容上竟涌现出丝丝缕缕的伤感和忧愁。
她心里也跟着疼起来,恨不得越过那一道狭长的湖面,站在他的面前,抚平他微微皱起的眉。她急急走出树荫,然而对面的男子已经转身,缓缓地离去。阳光映着他俊逸不凡的身姿,跟随他的脚步移动。
她的心里忽然一阵失落,那
次,她体会到除了恐惧之外的另一种感觉——猝然的望,和决绝的失落。于是她将他的身影留在心里,伴随她六年的孤寂岁月。
她的笑容温柔而惨淡,蓦地,轻轻地摇头。错了,错了,轻云完全说错了。
生命握在自己手里,可是,自己未必知道它有多重要,最珍爱它的也未必是自己。
如果真的可以那样,会是怎样一种幸福?如果,有一个人比自己更珍爱自己的生命。那是怎样一种幸福啊!
然而,她刚好相反。她的性命掌握在别人手里,也没有人会珍爱她的性命。她为此付出了二十年的岁月,只为了能够活着,世上还会有人能够为她比自己付出更多么?
没有了,没有了。她苦笑着摇头。绝望的气息从眼里透出来,一点点蔓延。
看到她哀伤绝望的神情,轻云目光微微一变,淡淡道:“很多事情,自己终其一生,也是无法看清地。”他转身,缓缓朝入口走去,身形消失的刹那。低声道了一句:“珍重。”
入口的强光消失,只余下一丝微弱的光线。怀瑾垂目,宫中六年生活的点点滴滴开始在脑中反复回放。
六年里。还有另一个人让她挂怀,那个天真灿烂的丫头毫不设防地粘在她身边,是她唯一地亲人。如果这个世上还有人在乎她的死活,也只有玲珑了。
那个丫头,现在生活的怎么样了?她这个决定不知道有没有给那位公子造成负担?
这是她唯一可以想着念着的事情。
一路上,玲珑雀跃不已,一想到不久就能亲眼看看被誉为“美人之都”的艳都,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兴奋。
都说艳都多女子,个个貌美如花。真是这样的话,太皇会不会对哪个女子心动呢?
玲珑胡思乱想着,心里涌出一种复杂的情绪。如果太皇爱上别地女子,那无霜太后怎么办?如果他不再执着太后,那自己是不是就有机会了?
一个接一个的设想从脑中飞快地掠过。玲珑将探出窗外的脑袋收回,看到燕楚易正关切地看着夏无霜,仿佛天地间就剩了面前地女子。玲珑脸上闪过一丝苦涩,心里头所有的想法一瞬间被击破。
太皇怎么会爱上别的女人呢!在他眼里。天下的女人也及不上无霜太后。
本来玲珑是独乘一辆马车的,然而一个人实在百无聊赖,刚出了帝都,就叫嚷着停车。
燕楚易见马车停下来,刚掀开窗帘准备询问状况,玲珑的脸就凑了进来,恳求道:“太皇,我能不能和你们一起,一个人太闷了。”
燕楚易忍不住笑起来:“换辆车就不闷了么?太后身体不好,可不能陪你折腾。”
玲珑尴尬地笑了笑:“我不讲话就是了。车那么大,也不在乎多一个人呀。”
无霜也忍不住笑起来:“好了好了,快上来吧,可不能耽误了路程。”
燕楚易脸上是淡然的笑意,伸手去扶玲珑。
玲珑开心地钻进马车,不出片刻就忘了自己说过的话,小鸟一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夏无霜一路被她的话吸引,竟也没有半点不适。
大概是真地累了,夏无霜有些疲倦地靠在后垫上。玲珑看见燕楚易旁若无人般关切的神情,{炫高{书涨{网的情绪低落下来,心里怎么说也还是在意的。
“太后,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玲珑凑过来询问,顿了顿,忽然意识到什么,低声红着脸道,“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夏无霜摇头笑道:“还多亏了你呢,不然这一路上可真要闷死了。”
玲珑闻言,展颜笑开,一下子又来了精神,瞥一眼燕楚易道:“太皇还怕我吵你呢,他不知道我这是在给你解闷呐。”
燕楚易笑而不语。玲珑的气焰更加嚣张,挨到夏无霜身边问道:“太后,为什么太皇对你那么温柔,对我就那么凶呢?”
夏无霜面色微微一红,有些哭笑不得,瞥一眼燕楚易,他仿佛没有听见一般,犹自闭目养神,意态悠闲。
“太皇哪里对你凶了,他心里还是很疼爱你的。”夏无霜捂住玲珑的手,轻声安慰,“不然太皇也不会事事顺着你呀,你说对不对?”
玲珑闻言不发一语,仿佛陷入沉思。
太皇有事事顺着她么?真的有么?
忽然,烦躁一般,玲珑摇摇头,甩去脑中地思虑,低声问道:“什么时候能到艳都?我都等不及了,好想看看那里的美人,是不是每一个都和太后一样美呢?”
“又乱说话。”夏无霜嗔怪,“我都老了,哪里还美得起来,别让人笑话了。”
玲珑一下子来了意见,似乎有严重的不满,高声辩解:“虽然少有人能亲眼目睹太后的风采,可是天下谁不知道大靺太后风华绝代,举世无双,您要是不能算的上美,那世间就没有美人了。”玲珑嘟起嘴,忽然委屈起来,小声咕哝,“你自己不知道而已,太皇那么喜欢你,要是,要是……”她的声音忽然低落下去,后面的话终于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心里想:要是她也能生的那样好看,或许太皇就会爱上自己了
第二卷:城外殇 第三十四章:艳都之行2
好像以前的淑妃就是艳都人吧?”无霜开口问道。
此言一出,燕楚易心里不由一跳,侧过脸来看她。无霜已经将过去的一切忘记,能够坦然地提起,然而对于楚易依然是一块心病。
玲珑却浑然不觉,抢着回答:“是啊,她就是艳都人,我和姐姐还有她当年一起进宫的。”
无霜脸上一片茫然,惋惜道:“可惜我已经不记得她的样子,她定然也是个很美丽的女子吧。”
“是很美。”玲珑回答,“但是没有姐姐漂亮。”
无霜笑容温婉:“虽然我只见过怀瑾一面,那个时候你们还在宫里,她叫湘君,确是个很出色的女子。”无霜顿了一顿,笑道,“要不是你告诉我,我还不知道怀瑾就是湘君呢,想不到她看起来柔弱,医术竟那样高明。”
“是啊,怀瑾姐姐可厉害了,我们在玉景园的时候有什么毛病都是让她瞧,太医院的御医都没她厉害呢。”玲珑神情骄傲。
“你知道她去了哪里?”燕楚易忽然沉声问道。
玲珑神情失落:“不知道,她把我丢下就走了,在茗都的时候她没有告诉太皇么?”
燕楚易沉思,连玲珑都不知道她的去向,要找她还真是无从下手了。
“肚子好饿,饿死了,我想吃饭。”玲珑沉闷了片刻,忽然嚷起来,侧身询问燕楚易,“太皇,什么时候能到艳都呀?”
燕楚易无奈地看着她,笑道:“到艳都还有几天的路程呢,一会儿进了伊伶那村寨就下车歇息,案上的糕点先将就着吃一点。”
玲珑闻言陡然一震,脱口惊呼:“伊伶那村寨!”湘君不就是死于这里的瘴气么?
“怎么了,玲珑?”看到玲珑剧烈的反应,无霜一脸关切。
玲珑脸上露出(炫)畏(书)惧(网)之色。哀求燕楚易:“太皇,能不能不去伊伶那村寨,我一点儿也不饿了。”
燕楚易神色淡然:“此地偏远,除伊伶那村寨外没有别的落脚之处,今晚就在这里将就一夜。”
玲珑顿时起了一阵恶寒,战战兢兢道:“这里的瘴气会要人命的。太皇,我们连夜赶路吧?”
燕楚易微笑:“那样不是更危 3ǔωω。cōm险,这里的人既然能够生存必然有躲避瘴气地方法,找一个老寨民带路比我们自己走要好得多。”
玲珑闻言也觉得有道理,然而心里还是害怕得紧,不由握住无霜的手,人也安静下来。
楚易瞥见玲珑的神色,忽然没头没脑地问道:“沧海蛟龙珠带在身上么?”
玲珑微微一愣。胡乱地点头,神情紧张。
下车后,燕楚易揽着无霜。护在她身边,完全不去顾念玲珑。玲珑走在他们后面,神情委屈之极。太皇竟然一点不担心她的死活。
片刻,随行侍卫找来了当地村民领他们进村,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便看到夜幕笼罩下隐隐约约的村民木屋。房屋前成群地寨民围着篝火,纵情欢笑,载歌载舞。
“有客人来了。”眼尖的年轻小伙子高声叫道,引来众人注意。
热情的寨民纷纷起来相迎,笑容淳朴。领路的中年人指着燕楚易一行人介绍:“他们是去艳都的商队。经过我们村寨,要在这里过一夜。”又指着面前几位七旬老人向燕楚易道,“这几位是我们寨子里的长老。”
燕楚易拱手见礼:“有劳几位长老了。”
几位寨老笑容满面,岁月的沟壑深浅不一,越发显得祥和慈爱,其中一位道:“客人千万别拘束,村民们都好客,偏就很少有人来我们伊伶那村寨。总算是盼来你们了。”众人都哄笑起来。
“神女!”人群中忽然有人高叫,“阿爹,你瞧那一位是不是神女?”
众人沿着小伙子手指的方向看去,目光都落在夏无霜身上,不由都发出低呼,片刻便七嘴八舌高声道:“是,是神女啊。”
长老们也都看着燕楚易身后地夏无霜,脸色都是说不出的震惊。
夏无霜有些惊慌,不由往楚易身边靠了靠。
燕楚易神情自若,唇边是惯常闲适的笑容。将无霜揽到身旁介绍:“这位是我妻子无霜,不知各位口中地神女是何人?”
此时长老身后又有人高声道:“简直和石像一模一样啊。”立刻引起了很多人赞同。
几位长老缓过神来,摆手制止众人议论,其中最为年长的一位对燕楚易抱歉道:“族人失礼之处客人莫怪,不过这位夫人确实像极了寨中神庙供奉的神女。”寨老微微顿了顿,极其尊崇地看着夏无霜,忍不住又叹息,“真是很像啊。”
燕楚易微笑,眉宇间贵气逼人,随意道:“那真是很巧。”
寨老回过头去,看向众人,高声道:“神女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