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船长-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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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中的记忆如同完全凝固的星云，属于红眼球的细丝已经侵入了大脑内部，思维波在记忆的星云中游动，搜索着关于麻黄号的信息，片刻之后，乔木的面色一变，因为他感应到了另外一个思维波正缓缓从麻脸的大脑中退出，沉重缓慢，却强大而不可抗拒。
如此强大的思维波，乔木从未见到过，甚至无法想象，到底是谁？
麻脸的大脑之中，一部分星云慢慢熄灭，这是被抹除的记忆，不但是白帆号的记忆，甚至关于麻黄号的记忆都已经消失不见。
近乎战栗的恐惧感紧紧摄住了乔木，作为拥有思维波外放能力的佣兵，他很清楚那种强度的思维波能够做到什么，他们可以轻易控制自己的思想，控制自己的行动，改写自己的记忆，爆掉自己的大脑。乔木拼命忍住立刻落荒而逃的冲动，尽量让自己的思维波不起丝毫波澜，慢慢退出了麻黄的大脑，靠在墙壁上，大口大口喘着气，一时间甚至连思维波障壁都忘记开启了。
许久之后，乔木才冷静下来。
除了麻脸之外，还有另外一个生物知道白帆号内的一切，那就是红眼球，但是乔木只是试探了一下就放弃了。
每一种生物都有自己的思维波频率，自己的记忆存储方式。人工智能的记忆可以看做是乱序加密数据，短时间内不可能被破解，至少乔木做不到，而且他现在也没有时间去尝试破解。
“怎么了？”看到乔木满头大汗，惊慌地从通道中快步走来，峰南岐疑惑道。
乔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把自己的遭遇告诉峰南岐，他张了几次口，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思维波对普通人来说，是一种很玄奥的东西，很难用语言去形容，乔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感受，也不知道该不该让峰南岐知道，他只是打算，再也不和白帆号，不和麻黄号打任何的交道。
峰南岐是对的，这种级别的人，不是他们可以接触的，妄图去弄清楚真相，只是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那个老不死的岂无年的恶趣味不值得自己拿命去填。
“这是……白帆号的申请表？”乔木看到峰南岐手中的报名表，顿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跳起来：“我不同意！”
“冷静一下。”峰南岐道，现在的乔木明显是乱了方寸了。
乔木深呼吸两次，道：“是谁送来的？古帆？船长，我不建议和白帆号扯上任何关系。”
“你发现了什么？”峰南岐问道，乔木痛苦地皱起眉头，峰南岐点了点自己的脑袋，他知道乔木其实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不懂得如何形容自己的所见所闻，好在他们有更好的方式。思维共享并不只有古峰和古帆会，事实上，这是一种非常常见的思维波使用方式。
“不能在这里。”乔木摇摇头，思维波链接固然是最好的交流方式，但在这里太不安全了，乔木很怀疑自己的思维波完全在那人的思维波截取范围之内。
“好吧，等回到飞船。”峰南岐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不再强迫乔木，他从没见到过乔木如此疑神疑鬼的样子，上次让乔木眉头紧皱的，是一个比乔木还强大的思维波使用者，但那人最终还是倒在了乔木的脚下。
通往救护中心的大门再次打开，麻黄号大副阴沉着脸走了过来，在他的身后，跟着的是面色苍白的麻脸，刚刚还恐怖无比的麻脸，此时此刻似乎已经完全恢复了，乔木的目光紧盯着麻脸，似乎想要看出什么端倪。
感受到了他的目光，麻脸裂开嘴，对乔木笑了笑，那笑容格外僵硬，就像是带着一张不合适的面具。
“红眼球！”乔木立刻意识到，现在的麻脸其实是被寄生的红眼球所操纵，而他和麻黄号之间显然已经达成了什么交易。
大副目不斜视地走到了峰南岐面前，伸手递过来一张报名表格。
“麻黄号。”
“麻黄号报名参加四齿号的活动了！”几乎所有人都在关注峰南岐这一桌的动作，几乎在大副递交报名表格的同时，这讯息就通过各种通讯器发送出去。
“麻黄号和白帆号都递交了申请！”罗南对站在身后的罗茜说，他正趴在武器支架上检修车前子号的副炮，下午从老曲头那里订购的辅助武器就能够运到，装上那武器之后，车前子号的战斗力能够达到1。4星级，到时候罗南就去提交报名单。
“白帆号？”罗茜疑惑道，“可是从早上开始，他们两个人就没有离开那里啊！”
罗茜指向了窗外，从早上开始，罗茜就时时关注着对面的飞船，古帆和古峰两个人都光裸着上身，在飞船上爬来爬去，清理星光藤多余的藤条，摘除成熟的星光果，俨然两个娴熟的农夫，从这边都能够听到他们两个爽朗的笑声。
“没离开？”罗南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那是谁递交了申请书 ？＇87book＇”
他话还没说完，罗茜已经跳下了支架，向对面的飞船跑了过去，“我要告诉他们这件事情！”
“罗茜，谢谢，这把匕首真好用！”罗茜走到白帆号附近时，古帆正骑坐在一只龙口藤的藤条上，一手持着匕首，一手拿着一只星光藤的果实，从上方探头笑着。
“又不是我送你们的，不用谢我啦。”罗茜伸出右手，拢了拢耳后的头发，露出了灿烂的微笑。
星光藤的果实有西瓜大小，外形如同菠萝，拥有着细密的银灰色鳞片状甲壳，反射着阳光，如同缀满了星光。
星光藤是一种能够适应各种生活环境的物种，它被称为生命之母，让很多荒芜而没有空气的星球变成了生命的乐园。在宇宙中，它吸收宇宙中的粉尘与各种辐射的能量来生长，而在远志星这种星球上，它则会迅速开花结果，把自己的种子散布出去。
这几天，星光藤迎来了丰收期，古帆和古峰两个人都幸福地当起了农夫。
对没有食物制造机的古峰和古帆来说，星光藤的果实是最好的食物，营养丰富，口感不错。星光果的外壳极为坚硬，是可以拿来当武器的，罗茜就亲眼看到古峰用星光藤的果实把麻脸轰出了一个大洞。所以当她看到古帆用手中的匕首随便一劈，就把星光果劈成了两半，露出了里面如同果冻的奇特胶质果肉时，颇感吃惊。
“接着。”古帆把手中的果实丢了一半下来，罗茜手忙脚乱地接到手中，刚打算吃，就看到古峰笑嘻嘻的脸出现在古峰背后的天空中，遮挡住了阳光，他手中抱着十来个星光果，道：“这些是给罗南他们的，待会我给你们送过去。”
他脸上还残留着星光果的汁液，一脸憨厚阳光的笑容，罗茜真不忍心破坏这种爽朗的笑容。
“其实，我是来告诉你们……”罗茜犹豫了良久，终于还是开口了。
第28章：因为梦想
古帆和古峰显然也是刚刚听说这件事情，他们并不知道是谁为他们报了名，但是他们的表现，却让罗茜颇为吃惊。
“是麻黄号吧。”古帆道。
“是吧。”古峰应和。
“嗯。”两人达成了共识。
“为什么？”罗茜百思不得其解这中间的弯弯绕，对两人之间这极少言辞的交流更是摸不着头脑。
“我们也不知道，不过正好我们也打算找麻黄号的麻烦。”古帆冲罗茜呲牙一笑，很是阳光的样子。罗茜发现，单独和她一起时，古帆的话明显比平时更多一些。
“为什么？”罗茜更是惊讶。
“因为他们是星盗吧。”古帆一脸理所当然。
“是吧。”古峰点头。
“嗯。”古帆肯定。
你们两个怎么又那么容易达成共识了？罗茜此时很想拿匕首把古峰和古帆的脑袋一劈两半，看看里面到底是在想什么，完全无法理解！
此时此刻，难道你们不应该着急吗？
不论他们为什么这么做，既然他们这么做了，自然就是有阴谋，这种事情怎么能等闲视之呢？
“红眼球应该和他们联合起来了吧。”古帆又道。
“是吧。”古峰点头。
“嗯。”古帆也点头。
“红眼球，就是你们飞船里面那个人工智能？他如果把你们飞船的讯息出卖给麻黄号怎么办？”罗茜惊呼，他完全不明白两个人到底为什么那么镇静。
“我觉得他不会把白帆号的详细情况说给麻黄号的人的。”古帆道。
“是吧。”古峰一脸认真地点头。
“嗯。”捏着自己的下巴，古帆表现得相当笃定。
“为什么？为什么？”罗茜挥舞着臂膀，抓狂。
“因为白帆号没有什么信息可以透露啊。”古帆道，“不开口才更有价值。以我对红眼球的了解，它会这么做的。”
白帆号最大的秘密就在于它潜在的控制系统，但是除了这个之外，白帆号完全没有秘密，无从出卖。但这么说，麻黄号会相信吗？这个世界上的人，宁愿相信复杂，也不愿意相信简单。
“是吧。”古峰捏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点头道。
“嗯。”古帆很是肯定这点。
“我啃！我啃！”罗茜抓狂地埋头去吃星光果，吃得汁液横飞，恨不得是在啃古峰古帆的脑袋，这两人的交流模式，完全不明白！难道铜族人都这么说话吗？我不明白，不明白啊！说话说清楚能死啊！多说一句又不会怀孕啊啊！
“看来不用提前行动了，等到飞船离开远志星，直接把他们的飞船干掉。”古帆道。
“是吧。”古峰很有决心的样子。
“嗯。”古帆也很有决心。
“我不管你们了！”罗茜气急大叫，甩着两只胳膊，很不淑女地大步走了。
“她好像有点奇怪？生气了？”
“是吧。”古峰也不太肯定。
“嗯。”只有这样了。
罗茜的脚步越走越慢，走到一半的时候，终于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去。她非常明显地感觉到，和她的哥哥在一起时，这兄弟俩的行动模式和只和她在一起时明显不同。这是不是说明，兄弟两人对她更有好感呢？
她的目光在两个人身上逡巡着，不知道是落在古帆身上多些，还是古峰身上多些。
或许……是古帆吧，他身上有一种自己哥哥、车前子号的船员们都没有的，奇特的神秘气质，是铜族人的坚定，还是黄族人的细腻，亦或是那种未知的诱惑？
但是，也有可能是古峰吧，他那天神一般伟岸的身躯，强大的力量，难道不是少女倾心的对象吗？
左拥右抱的话……我在想什么啊！色女，口水流出来了！
转头急匆匆走掉的罗茜，并没有看到古峰和古帆两人的表情。
“罗茜今天好漂亮的样子，好奇怪的感觉啊，心里有什么东西在动。”
“是吧。”
“嗯！”
“他们真的是这么说的？”看妹妹气鼓鼓吃着星光果的样子，罗南无奈摇头微笑，他轻轻抚摸着妹妹因为奔跑而散乱的头发，面上露出了宠溺的笑容，“如果他们不担心的话，那也没什么。反正他们的飞船是不可能通过乔木的审核的，现在的白帆号，只能执行一些短途的任务，这种长途跋涉的任务，他们不合适的。等我们下次回来，若是有了多余的钱，就帮他们升级一下飞船。”
罗南站起来继续去修理飞船了，罗茜却愣在了那里。
白帆号无法参与他们的行动？虽然现在车前子号还没有报名，但是罗茜相信，升级之后的车前子号一定可以得到一个名额。
已经跟着执行过几次任务的罗茜非常清楚，出去执行任务，少则几个月，多则一两年，在飞船的休眠舱中，他们甚至不会感受到时间的流逝，甚至不会老去，但是在他们静静休眠的时候，岁月已经悄悄溜走，等他们回来的时候，远志星的一切，都会变得物是人非。
那时候，这对兄弟还在不在远志星，都是未知数。
宇宙何其之大，一旦错过了，又要再如何取得联系呢？又如何再聚首呢？
就这样，再也看不到他们了？就算是能够看到，又会如何呢？
四年不相见，相见复何为。握手言未毕，却令伤别离。
日后，这便是他们的真实写照了吧。
抬起头来，罗南就看到罗茜甩着辫子跑向白帆号的背影。
“船长，你太不懂女孩子的心了。”阿力在旁边偷笑。
“你懂！”罗南怒目，“我又不是没给你创造机会，现在还没追上我妹妹！如果你追上我妹妹，我现在就不那么发愁了！”
“我……我只是把阿茜当做妹妹而已……”阿力心虚缩头，这个年轻人的心中只有驾驶技术，虽然一直进步不大，但是他总是在刻苦训练，他梦想着成为比罗南还要优秀的驾师，成为比峰南岐还厉害的驾师，甚至成为传说中的不死者古，为了这个梦想，他已经没有精力在去多想其他。
“阿茜……”看着罗茜的背影，罗南的心中感慨。
佣兵们就是如此，一次任务，不是生离，就是死别，很多本以为会刻骨铭心的人和事，最终却成了生命中的过客。
这个世界本就是如此，佣兵的世界就是如此。
谁也无法改变。
又何止佣兵呢？这个世界上，总有很多事情是无法改变的。而最难改变的，是别人的想法。车前子号不会因为白帆号而放弃这次任务，而白帆号也不会因为车前子号的离开而选择等待。彼此只是过客，一切皆会淡忘，不管再刻骨铭心，最终也不过是春梦一场。
只有一种东西是永恒的。
无论何时，都会在胸中熊熊燃烧，梦想！
想到自己的过往，罗南心中突然隐隐作痛。从选择了成为一名船长开始，过去的那个罗南就已经死了。这世界上，是有一些人，是为了梦想而活着的。那些必须舍弃的，就随他去吧。
现在的罗南，是船长的罗南，仅此而已。
可若真的让自己去选择的话，自己真的有其他选择吗？
罗南又望向了白帆号的方向，罗茜正焦急地对古峰和古帆说着什么，古峰和古帆摸着脑袋，憨笑着，似乎在劝慰罗茜不用担心。
阿峰，阿帆，你们有梦想吗？
还有阿茜，你呢？你有梦想吗？
除了少女的春闺之梦之外，其他的梦想？
罗南突然发现，当初在自己面前撒娇求抱的小女孩，现在已经成了一名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而自己对她的了解，却还仅仅停留在上船的那一刻。现在的她已经不再是自己的附属物，她有了自己的生活，有了自己的未来。
理所当然，应当有自己的梦想。
带着一名花季少女在宇宙中闯荡，真的好吗？
可佣兵不就是这样吗？驾驶着飞船，在宇宙中不停前进，直到迎来了未知的死亡。
就像当初父亲那样。
每个人都有梦想，因为除了梦想，再也没什么能够驱使人们拒绝所有的诱惑，偏执地飞向那唯一的方向，无论什么都无法阻挡。
古峰和古帆一定也有着自己的梦想，不论现在是怎么样的仇恨与执念驱使着他们，让他们奔波在冒险的路上，最终，他们还会回归自己的方向。
那样的笑容，绝对，绝对是因为梦想！
“麻脸这几天怎么了？”
“表情好奇怪，谁都不理。”
“是呀，这两天一发呆就是一天，问他话他也不答应，不会是被基因入侵的后遗症吧。”
“谁知道呢，他以前不这样啊，一天到晚跟掉了魂似的。”
麻黄号上，几个船员窃窃私语着，对坐在舷窗前，一脸忧郁落寞的麻脸指指点点，和之前咋咋忽忽的麻脸相比，现在的麻脸确实是沉默的令人压抑。
麻脸丑陋的侧脸映照在舷窗的玻璃上，而在舷窗外不远的地方，就是白帆号飞船，但是他并不是在看白帆号，当然，这时候掌控这具身体的，也不是麻脸，而是红眼球。
“掉了魂？”听到这句话，红眼球迟缓地转动了一下眼睛，一个念头猛然生出，“我哪里有魂可以掉呢？”
灵魂，那是红眼球做梦都想要的东西。在格兰星上沉睡的那几千年里，忍受身体的变异，岁月的流逝，能源的短缺，在浑浑噩噩之中，红眼球梦到自己再也不是一艘飞船的维修中枢，而是一个人，尽管依然拖着丑陋的眼球状身体和恶心的触角，却和飞船上曾经的乘客们一样，享受着自由的阳光。
但是他却只是深埋在废弃了五千多年的生化飞船最核心位置的维修中枢，直到五年前，有一个矮小的身影挥舞着一片换气扇的叶片，闯过完全变异的飞船内舱，切开无数挥舞的恐怖触须和厚厚的外壳，一把把它掏了出来，指着地上奄奄一息的铜族少年，告诉他：“救活他，或者死！”
那时的古帆还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他含着泪，带着哭腔，却无比坚决。
其实它应该感谢古峰和古帆，若不是他们，它依然要在格兰星上沉睡下去，永无苏醒之日。
但红眼球也有自己的梦想。
而且，除了梦想，它一无所有。
卑劣、背叛、阴谋，什么也好，他全不在乎。
第29章：对灵魂的野望
控制麻黄号的身体，和当初在格兰星寄生在没有灵魂的黑狼体内，控制黑狼群的感觉完全不同，当时它完全替代了黑狼们的大脑，掌控着黑狼身体的每一个细节，甚至控制了长达五年之久。而现在，才两天的时间，它就已经感受到了这具身体内强大的排斥力。而因为排斥的不良反应，这具身体已经变得非常虚弱了，照这么下去，身体还没崩溃，这具身体的灵魂就会消失了。
当时他和麻黄号大副达成协议，是为了能够拥有一具拥有灵魂的身体，但此时此刻，他发现，依靠寄生的方式拥有灵魂，是完全不可能的。
那流动在这具身体内的奇特力场正在排斥它，想要把它从这具身体里排斥出去，它的基因固然可以吞噬这具身体，同化他的基因，但是它的身体，也在被那无形的存在所灼烧着。
痛。
痛就痛吧，反正对它来说，痛只是一种随时可以屏蔽的反馈信号，这世间本就无所谓痛苦，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灼烧掉多少，就补充多少，排斥出多少，就再重新挤入多少，就这样在这具身体中，和这具身体的灵魂争夺着控制权。
哪怕是一秒钟也好，它想要灵魂，它不想再被人称呼成它，而是想要被人称呼他。
哪怕是一次，堂堂正正站在所有人面前，对所有人说，我男爵大人不是人工智能，请把后面的三个字抹掉，我男爵大人，是人！
而那些拥有灵魂的生物，每一个都让他嫉妒得发狂，他嫉妒古帆，嫉妒古峰，嫉妒这世界上所有的人，甚至嫉妒狼毒！为什么，为什么这只低级的黑狼，竟然得到了上天的眷顾，竟然拥有灵魂！
它靠在这窗口前，其实并不是为了看白帆号，就算是闭上眼睛，他也知道此时此刻那一对兄弟正在做什么，和那兄弟相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