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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盛唐永宁-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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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九郎的心意在,你难道还怕争不过别人不成?”

永宁轻轻地靠在高阳公主的肩膀上,哽咽着说道:“等到我与他之间,走到了需要我去争、去抢的那一步了,那他还是我心里的那个人吗?嫂子,每每想起这些,我都好害怕……”

高阳公主心里一酸,伸手环住永宁的肩膀,无言地轻轻拍抚着。男人啊,喜新厌旧是天性,她心里其实也没有底,只是,眼下让她放弃,却是不能……

感觉到背上的抚慰,永宁不为人知地漾起了一抹微笑。以高阳公主与她和晋王的感情来说,她这几句话,是一定会传到晋王的耳朵里的。

晋王呀,其实一直都是一个很感性的人呢!

第二卷 豆蔻梢头 第一零二章入观

第一零二章入观

第二天一大早,永宁便在卢夫人的泪眼中,离开了房府,住进了乾元观。

袁天罡头一天晚上便得了信儿,而永宁住的静室更是一早便安排好了的,所以倒也不至于忙乱。

永宁带的行礼极少,只两只箱子,一个包袱而已,倒有些出乎袁天罡的意料之外,这老道可是专门叫了十几个小道僮在门前迎候,只等着帮忙抬行礼的,谁知道就那么点东西,房府的家丁没费力便都抬了进去。

这次永宁到乾元观来,并没有带上添福、添喜那些丫环,她自己有心入道避世,却没必要把别人也都拖进来,尤其是那两些丫头年纪也大了,一个个也到了该琢磨着嫁人的年纪了,她便将她们都托给了杜氏。杜氏心肠一向良善,想来这些丫头们都能得个可心的归宿。

这些年来,因为身边日常都有人跟随服侍,永宁已经很少用魔法整理内务了,不过想来以后她还是需要依靠魔法来生活的。鉴于袁天罡对于她的“神奇”之处已经多有了解,于是在把其他人都遣了出去之后,永宁便拿出了魔杖整理行礼,完全不介意袁天罡满脸惊讶的旁观。

等永宁都收拾好了,一回身,正看见袁天罡那火热的眼神,直钩钩地盯着她手里的魔杖,都不带错眼儿的。她抿唇一笑,只当没看见似的,随手便将魔杖收了起来。

“那个,乖徒儿呀,你刚才用的那是什么宝贝?”袁天罡捧着杯茶,倾着身眼冒精光地看着永宁,他刚才很清晰地感觉到永宁的法力在通过她手里的小木棍的时候,被瞬间增强了!

永宁微微一笑,又将魔杖取了出去,很随意地递给了袁天罡,说道:“这个东西是我的随身武器,其实与修真者的武器比起来,它的能力低下的紧……嗯,别人应该都用不了的……”她无奈地看了一眼一门心思想将法力输入魔杖的袁天罡,他的力量魔杖根本不能认可,他要是再大力点,说不定还能把这根魔杖弄折了也不一定……

袁天罡很失落地将魔杖还给了永宁,不舍地说道:“乖徒儿呀,你在天上究竟多大的权力呀?下凡居然还能带着法宝……”

永宁脸色忍不住变了几变,还天上?!还权力?!她压根就不是所谓的仙女好伐?!可是这些话却又不能跟袁天罡明白的讲出来,恨得她直咬牙。

袁天罡一看永宁变脸儿,也知道了这不是个好话题,人家在“天上”逍遥自在地过得好好的,结果因为他而不得不“下凡”来应劫,说来他还真是对不起这位仙子呀……袁天罡满脸的歉意,陪着笑脸看着永宁。

永宁撇了撇嘴,转动着手里的魔杖,问道:“师傅大人呀,虽然那天听了你与父亲说的话,可是我还是不明白,您就这么把我弄来,是打算让我做什么呢?大唐盛世,就在眼前,哪里有什么我能做的?若是为了那个所谓的‘唐三代后,女主武王’,那你把她找出来,杀了不就完了吗?至于费这么大的力,把我弄来吗?我在这里,又能做什么?你总不会指望我去杀人吧?”

袁天罡叹了口气,说道:“杀了?哪有那么容易呀……当今天子杀孽过重,因果报应,日后李氏子孙难得善终不说,怕是十难存一……那武氏,杀她自然容易,可是若没了她,唐即三代而终……老道求的,也不过是一个现世安稳,武氏金星凌日,而你却能掩武氏光华……”

永宁听得直想吐血!她现在也想明白了,她所在的这个地方,明显是个已经快步走在架空历史上的大唐呀,万幸如此,如果还在正史上,就她这三两骨头,都不够武女皇一口嚼巴的……

袁天罡坐直了身体,看着永宁,说道:“老道所求并不多,你只要做好你自己,顺天应命,依着你自己的心意行事便罢,只要有你在,那武氏便不会有出头之日……”

永宁无语望天——武御姐,小女子真是太对不起乃了!

袁天罡见永宁这样的表情,微微一笑,顺势便将话题移走了:“这些天你且安稳地住在观中,其他的事很是不用操心的,那辩机已经随他师傅离开了,照为师的估计,没有三两个月,他是回不来的,你也不用再为他心烦了……”

永宁挑了挑眉,说道:“他怎么就走了?我还以为他准备在乾元观长住呢……我都打算等正式入道之后,便云游四海去,省得老让他在我眼前晃,晃得我心烦意乱的。”

袁天罡笑眯眯地说道:“怎么?心动了?”

“怎么可能?!”永宁一副受惊的样子,说道:“就他那样的,一见就让人不敢靠近,天知道每次他站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多害怕……”

“你一个上仙,还能怕他?”袁天罡一脸不信的样子,他对永宁的定位是只有更高,没有最高呀……

永宁吐了吐舌头,说道:“我对他的声音实在没有抵抗力,每次听见他说话,我后背就发麻……”当年,她可是个标准的声控呀!而辩机的声音正好是她控的那一型,如果不是辩机这个人实在危险,她说不准真会被辩机拐走的……

“对了,”袁天罡忽然想起了什么事似的,从袖拢里掏出来样东西递给了永宁,说道:“这是你入道那日来观礼的名单,你且看看可要添减……陛下那份,为师已经先送过去了,至于其他人的,今天定一下,这两日也都送去才好……”

永宁看着那长长的一卷名单,皱着眉头说道:“怎么要请这么多人来观礼呀?有没有这个必要呀……”她这次说白了,纯粹是被逼着出家的,请这么多人来,合适吗?

“诶——怎么会没有这个必要呢?”袁天罡满脸不赞同地说道:“为师这些年来都不曾收过弟子,你唯一的师兄还是早年便跟在为师身边的道僮,自你之后,为师也无意再纳门徒,这次自然是要慎重的……更何况,为师虽说因你之事,为师门所责,但是这次收你为徒,师门之中却也传话出来会派人前来观礼,所以这仪式只能大,不能小的……”

“师门?!”永宁一愣,她突然明白自己平时忽略了什么,东方的修士们多数是有师门的,还要被什么门规约束,这跟巫师们的规矩是很不一样的。做为一个巫师,从魔法学校毕业之后,只要不触犯法律,那么曾经教授过他们的那些老师对他们是没有什么约束力的,而在东方……永宁这时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一句话:“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难道这是又给自己找了个爹?!永宁看向袁天罡的眼神里,写满了委屈和郁闷。

袁天罡却并没有注意到永宁的表情,只当她是在好奇,于是解说道:“我星衍宗虽不是大派,却也少有人敢冒犯,这些事来日为师再与你细说……”他心里其实也是在为难,有些拿不准这次宗门派人下山究竟是什么意思,按说像他这样被贬为外门弟子的人,别说收一个徒弟,就是收一百个徒弟,宗门也不会在意的,可是这次他按规矩那么一报,居然很快便收到消息,说是到时宗门会派人前来观礼,这着实让他吃了一惊,只是这些却是不好跟永宁讲的。

永宁点了点头,也并不深究,甚至觉得永远别告诉她才好呢,毕竟“不知者不罪”嘛!于是,她便拿起那份名单与袁天罡商量了起来,谁知这时却有小道僮进来通报,说是晋阳公主来访。

袁天罡捋须看着永宁,说道:“公主殿下前来,必定不会是找为师解惑的,还是乖徒儿前去接待吧!”

永宁白了袁天罡一眼,然后便随着小道僮出去了。

晋阳公主坐在待客的静室里,捧着一杯茶,神情有些萎靡地坐在那里发呆,连永宁走了进来都没有发觉。永宁四下里看了一眼,发现晋阳公主居然只带了两个贴身的宫女,平时服侍在她身边的那些宫人居然一个都没见,不由得走到晋阳公主的贴身宫女翠袖身边,轻声问道:“殿下这是怎么了?”

翠袖皱着眉,无奈地说道:“昨天先是被皇后娘娘罚跪,又被皇上罚思过,殿下这会儿可是偷跑出来的,小娘子还是好好劝劝殿下吧,若是让皇后娘娘知道了,只怕又是一场风波……”

永宁走到晋阳公主对面坐下,眨了眨眼,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倒是晋阳公主满眼委屈地看了过来,腔调中带着哽咽地问道:“永宁,你说母后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就一点都不肯替我考虑?那长孙家哪里是什么好去处?只看大姐姐便知道,那一家子仗着母后可什么都敢做的,那长孙冲在外寻花问柳,不把大姐姐放在眼里的事,整个长安有谁不知道?便是母后,便是母后心里怕也是有数的……可她居然还想把我也嫁进长孙家!她已经为了长孙家毁了大姐姐的一辈子,难道还要再为了长孙家毁了我的一辈子不成?!”说着,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伏在几案上痛哭失声。

永宁叹了口气,更不知道该怎么劝解了。长乐公主的事,确实让人提起便不免惋惜,但是天家之事,哪里有她说话的余地?她移身坐到了晋阳公主的身边,轻轻地拍着晋阳公主的后背,柔声说道:“殿下,事情未成定局,便尚有挽回的余地,你只在我这里哭有什么用?要我说呀,殿下这眼泪很该冲着陛下流才是……”

于是,永宁很成功又往李世民跟前送了一个小泪人儿,至于效果如何,还待日后再看了……

第二卷 豆蔻梢头 第一零三章召见

第一零三章召见

永宁对于目前这种忙碌的生活状态感觉很无奈。一大早搬家到了乾元观,然后就是晋阳公主到访,好不容易把晋阳公主给哄走了,结果这中午饭的饭碗刚撂下,宫里就来人说是皇后召见……

“师傅大人,您对这次皇后召见,有何看法?”永宁借口换衣服,特意拐到袁天罡的静室,希望这位半仙儿能提点她一下,话说自打送走了晋阳公主她就开始惊慌,明显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袁天罡皱着眉头直叹气:“你也别担心,总之是有惊无险,你且小心应对就是了……”他其实也觉得奇怪,这次居然算不出吉凶,一边安慰着永宁,一边决定赶紧送信给房玄龄,然后考虑着要不要也找借口进宫一趟呢?

永宁看了看明显恍神中的袁天罡,无奈地撇了撇嘴,径自出去了。要说起来,她现在是一听见“皇后”俩字就头疼,可是谁让人家身份地位高呢?人家召见,她就只能去觐见了……

以往进宫,永宁不是跟着房夫人,就是跟着高阳公主,皇后单独召见她,这还是头一回。从月华门下了马车,便有两个宫女过来引路,可是走了一小会儿,永宁便觉出不对。她是去过立政殿的,而眼下的这条路,明显不是以前常走的那条,她暗自估摸了一下,方向也有偏差。

拐过了一道回廊之后,永宁便停下了脚步,问道:“宫女姐姐,你们这是要带我往哪里去?这条路,似乎不是往立政殿去的吧?”

带路的宫女含蓄地笑着答道:“回小娘子话,皇后娘娘让奴婢们送小娘子去东宫,说是让小娘子陪太子妃殿下说话……”

永宁的脸色马上就沉了下来,她肺都快要气炸了!皇后这是什么意思?!她想干什么?!永宁强忍着怒气,强扯出了一个笑脸,说道:“这位宫女姐姐,方才传旨太监说得很清楚,是皇后娘娘召见!小女万没有越过皇后娘娘,先去东宫的道理。还请两位姐姐引路,让小女先拜见了皇后娘娘才是!”

“这个……”方才回话的宫女有些犹豫地看了看旁边一直没出声的那个宫女,似乎等她拿主意。

“这个只怕不妥!”原先没出声的宫女一口回绝了永宁的提议,眼中藏着几分轻视的意味,说道:“奴婢们奉皇后娘娘的旨意,特意引小娘子去东宫,难道小娘子想要抗旨不成?!”

永宁眨了眨眼,然后轻笑出声,眼神在那两个宫女的身上转了两圈,说道:“抗旨?宫女姐姐倒是挺会给人罗织罪名呢……只不知道那旨在哪里?到乾元观宣旨的太监可是拿着正经的令牌的,不管宫女姐姐的令牌在哪里?”

这传旨也是有规矩的,尤其是口喻,传旨的太监、女官都是要领了腰牌,才算是有了传旨的资格的,如果只是这么嘴上一说就算的话,那可就真的乱了套了。因此一听永宁提起令牌,那两个宫女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永宁轻轻捋了捋鬓角的碎发,说道:“两位姐姐是现在送我去立政殿呢?还是……我自己去,然后再请了内廷总管来查验两位的令牌?”

两个宫女再不敢言语,急促的小碎步引着永宁走回到了去立政殿的路上。

永宁的步伐倒是走的不急不徐,只是越往前走,越心烦。以她的身份,如果皇后想把她送进东宫,是一定需要皇帝同意的,毕竟房玄龄执掌相位,儿女姻亲,事关政局,不是皇后可以随便做主的。根据房玄龄的分析,皇帝陛下肯定是已经告诫过皇后的,永宁不管将来与李治会走到哪一步,皇帝是绝对不会允许她进东宫或是魏王府的,甚至可以说,除了李治,皇帝是不会再让永宁嫁给他任何一个儿子的……那么永宁就想不明白了,此时要引她去东宫的人,究竟是谁?皇后?抑或是谁……

永宁看着前面引路这两个宫女的背影,目光渐渐森冷,如果不是皇宫这样的地方不好用慑魂取念这样的魔法,她一定会探个究竟……不过,即使这样,也不能放过她们两个,左右晋阳公主就住在立政殿的配殿之中,找个机会让晋阳公主帮忙打听一下这两个宫女的来历,想来也是不难的。

虽然稍稍多耗费了些时间,但是永宁还是很快就到了立政殿。看着进殿通报的宫女那副不解的表情,永宁的心往下沉了沉,难道真的是皇后有意让人引她去东宫的?

那两个引路的宫女到了立政殿之后,便自行离去,将永宁一个人留在了空旷的殿外。午后的阳光最是炙烈,可是永宁在殿外足足站了有小半个时辰,皇后都没有传她进殿。

永宁倒也不心急,给自己加了个清凉咒,便很规矩地站在那里等着。

“阿房!”晋王大概是得了消息,快步走了过来,头上起了一层薄汗。

“晋王殿下!”永宁微笑着行了个万福礼,然后悄悄从袖拢里掏出手帕递了过去,低声说道:“殿下走得这么急做什么?出了一头的汗,赶紧擦擦吧,免得呆会再着了风,又该闹头疼了……”

晋王低头看了看手里绣着几枝海棠的手帕,用力捏紧,怎么也舍不得用,只望着永宁,问道:“你来了多久了?怎么站在这里?”他已经有好几天没见过永宁了,即使出了太极殿奏对的事,他也没得着机会见上永宁一面。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心,可以真的做到和脸上的表情一样平静,可是当永宁站在眼前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她在不在眼前,心跳的力量是会不同的……

“我也没来多久,想来皇后娘娘很快就会召见的……殿下,别为我担心……”永宁的微笑中透着几分无助。

“阿房……”晋王心一酸,下意识地握住了永宁的手,想安慰她,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无言相望。

“殿下,让人看见就不好了……”永宁轻轻地推开了晋王的手,低声说道:“殿下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莫不是为我来的?”

晋王眼神闪烁了一下,说道:“我听说,听说母后召你进宫,怕你有麻烦,所以,过来看看……”

永宁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殿下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你为我做的越多,我便越是别人的心头刺,殿下若是真为我好,便不该来这儿的……”

“我知道的!”晋王目光中透着几分酸楚,轻声说道:“可是我控制不住……我,想你,很想很想……这些年,习惯了你在身边,习惯了只要想见便能见面的日子,习惯了有了好吃的、好玩的,便与你分享,我现在只是太不习惯,不能见你……”

永宁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可她脸上却仍是那副温柔又妩媚的笑容:“殿下,时间久了,便会习惯了……就像习惯了有我陪一样,终有一天,殿下也会习惯了别人陪在身边的……殿下别总惦记着我,不论如何,我总是希望殿下可以过得好,请殿下多多保重……别,别让我担心……”她最后一句说得极小声,而眼泪也随着这句话,缓缓滑落。

“阿房……”晋王的目光渐渐坚定,举起手中的手帕轻轻地拭去永宁脸颊上的泪,说道:“我会过得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才是,我不会再让你担心,你,也别让我担心,可好?”

永宁接过晋王手中的帕子,一边拭泪,一边点了点头,然后便站直了身体,依旧一副静候宣召的样子。晋王也不再与永宁纠缠,冲着身边随侍的贴身太监得顺儿点了点头,示意他去殿内通传一声。

晋王的待遇自然与永宁不同,只片刻间便有皇后身边的女官过来引着他去见皇后。其实如果不是前一天晋王在立政殿跟皇后闹得太僵的话,他进出立政殿基本上都是不用通传的,只要皇帝不在,他都是直来直去的进出。

此时的长孙皇后正斜躺在软榻上生气,先开始的时候,她的气还小些,好歹让永宁在外头晒着太阳,她心里还能舒坦些,可是等着她听说晋王一路小跑着过来,又跟永宁在殿前状似亲密地说了会儿话后,她只气得心口发疼。

皇后就想不明白了,她家九郎平日里那乖巧、懂事又孝顺的一个孩子,怎么一遇上这个房家小娘子的事,就变得这么不可理喻呢?难道在他心里,父母兄弟都还比不上一个外姓小女子吗?皇后只要一想到昨天晋王和晋阳公主的言行,和皇帝后来跟她说的话,就忍不住心里泛酸,更恨晋王不懂她这做母亲的心。

她是一心为晋王,才会想着亲上加亲,把长孙家彻底绑在晋王这条船上。她自认为了解自己的这个小儿子,为人仁弱,耳朵根子又软,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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