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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盛唐永宁-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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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永宁穿着松明子当成见面礼送的一整套八宝道袍,随着引领道僮进殿的时候,才发现在正殿观礼的人物众多。尤其是目光闪烁间瞄到了一个明黄色的身影,让她忍不住暗暗咋舌——怎么皇帝陛下也来了?!虽然知道袁天罡有送请柬进宫,但是她可从来都没想过皇帝陛下会亲自过来呀!

仪式进行的非常顺利,永宁的道号是皇帝陛下御赐的,唤做“宁真”。如果背景乐里没有卢夫人的啜泣声的话,那就几乎可以称得上完美了。此时永宁跟在袁天罡身后再见房玄龄、卢夫人等房家人的时候,已经变换了另一种身份,倒让她心里泛起了一层酸涩。

仪式完成后,永宁才发现,李世民几乎全程都呆在松明子的身边,说话的态度也很恭谨,她一下子明白过来,原来今天皇帝陛下会来,不是她的面子大,而是星衍宗修士的面子大!她心不在焉跟在袁天罡身后随他一起应酬,突然发现不独李治没有来,便是高阳公主居然也没有在场,她的眉头轻轻地皱了起来,难道又出事了?

永宁这一天从寅时便起床开始折腾,一直到了巳时才算是将客人都送走,等最后一批客人离开后,她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快要僵掉了。本想着回静室休息一会儿的,不想袁天罡又将她留了下来。

“师傅,可是还有什么话要交待徒儿?”永宁见松明子与连珏都在场,倒也不好像平时单独跟袁天罡在一起时那样没规矩,表现得极为谦恭。

袁天罡显然对于永宁的态度很满意,笑眯眯地捋着长髯,说道:“其实也不算是交待,为师只是想问问你,以后做何打算?”

永宁犹豫着抿了抿唇,说道:“徒儿倒是想出外云游,只是……”只是怕阻碍甚多呀!不独父母那关不好过,就是晋王那里若是得了这个信儿,怕是也不会轻易松口……永宁心里如是想着,不觉一愣,她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去考虑晋王会如何想?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脑子似乎不清醒了……

“哈哈哈哈——”袁天罡听了永宁的话放声大笑,满脸得意地说道:“为师就知道,若是让你选,必定不会愿意再留在长安……师兄,你看……”他转过头去看着松明子,一脸拜托的样子。

松明子缓缓地点了点头,说道:“为兄此次下山,一是要往青岩山拜会同道,二就是想带着连珏四处走走看看,历练一番……青岩山那里宁真师侄不便前往,两月之后,为兄再到长安来接她好了……”

永宁瞪大了眼睛,目光不停地从袁天罡和松明子身上扫过,满眼都透着向往和盼望,惹得连珏一阵轻笑。“师傅,您的意思是说,让徒儿跟着师伯和师兄一起出外云游?”她蹭到了袁天罡跟前,拉着他的道袍轻轻地摇着。

袁天罡似乎很享受被永宁撒娇的感觉,半眯着眼,笑着说道:“这几年长安太乱了,为师与房相商议过,都觉得你若是能离开一时是最好,但你一个女孩子家出外终归不便,安全也难保证,眼下恰巧你师伯与师兄也有云游的打算,你若与他们同行,为师与房相也能安心。”

永宁原先还想着如果真要成事,必定是要先去游说房玄龄——即便当了道姑,房玄龄依旧是她的直接领导!她没想到这事居然是袁天罡和房玄龄已经商量过的,虽然与她想像中的独自云游的想法有些出入,但是跟着松明子和连珏这两个貌似有神通的人一起,也不是不能接受……她看向松明子和连珏的目光顿时多了几分热切。

袁天罡轻拍了有些失态的永宁一巴掌,然后问松明子:“不知师兄打算什么时候前往青岩山?”

“明日便起程。”松明子看了连珏一眼,说道:“时间还算宽裕,我打算带连珏回去忻州一趟……”

“忻州?”袁天罡一愣,然后很快便想了起来:“我记得连珏的家乡便是在忻州吧?”

连珏微微躬了躬身,说道:“回师叔的话,小侄家乡正是忻州……随师傅入门修行多年,也不知亲眷如今如何,小侄近来常常惦念……”

袁天罡会意地点了点头,便不再提及这个话题。像他们这些修士,修道时间越长,俗世情怀便会越淡,可是这些世情未绝之前,常常会在不经意见形成心劫,若不认真对待,于日后修行非常之不利。连珏此时显然是已经到了这样一个关口,松明子大概是放心不下这个亲传弟子,这次才会特意跟了他一起下山。他转头看向了永宁,说道:“既然你过段时间便要离开长安了,那么等明日送走了你师伯与师兄之后,你便回房府小住些时日吧……”

永宁一愣,哪有今天入道,明天就回家住的道理?这怎么听都不像是那么回事儿呀!“师傅,这不太好吧?反正这里离房府也不远,徒儿还是住在观里,日常多往房府去两趟也就是了……”

没待袁天罡说话,松明子就轻叹了一声,看着永宁说道:“今日殿中老道见过你的母亲,面相有碍,想来为你入道之事忧心劳神,趁着未曾离开,你还是多多劝慰于她,免生后患。”

永宁一惊,看了看松明子,然后又看向了袁天罡,问道:“母亲可是病了?师傅可有告诉父亲,请医延药?”

袁天罡摇了摇头,说道:“心病尚需心药医,你母亲的心事都着落在你身上,所以为师才要你先搬回房府去住,有你在眼前,想来多用上些时日,卢夫人便能无恙……你也不用太担心,卢夫人素来是个心大的,她只是一时想不通,给她点时间,她很快就能过了这一关的……”

永宁满脸担心地点了点头,暗骂自己方才居然没有注意到卢夫人的气色如何,一时竟觉得在这里呆不住,犹豫地看着袁天罡。

袁天罡摇头失笑,虚点了永宁几下,说道:“罢了罢了,知道你担心,反正大事已了,你便回去看看去吧……”

永宁到底是担心卢夫人,也客气,匆匆地向袁天罡和松明子行了礼之后,便径自离去。

松明子看着永宁的背影,似笑非笑地对袁天罡说道:“师弟呀,就为兄这几天的打量,你这个徒儿并不是那么好掌控的人,你确定这次能了结这段因果?别到时旧债未消,再添新债……”

袁天罡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事已至此,小弟还能如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只盼着天命所归的那位能争气些,否则,唉,小弟也只能损了这几十年的修行,从头来过了……”

松明子冷哼了一声,瞪了袁天罡一眼,说道:“你倒是个心宽的,你怎么知道你还有机会重头来过?你以为师门重宝是那么好用的?是你损失几十年的修行就能完事的?哼!总有你知道厉害的那一天!到时候,我倒是要看看你,看看你……”

“师兄——”袁天罡可怜兮兮地拉住了松明子的袖子,说道:“师兄,你到时候不会见死不救吧?咱们师兄弟这么些年,您一定不忍心看着师弟我万劫不复吧?师兄……”

松明子面浮怒容,想用力地将袁天罡的手挥开,可是抬了两抬终究还是没狠得下心,只长叹一声作罢。

永宁进乾元观的时候虽然没带丫环,可是房玄龄还是很体贴的安排了几个家人在外院听她使唤。这几个家人一听永宁说要回府,立刻便找来了辆马车,颠儿颠儿便赶回了房府,别说,赶的这个点儿还正好,饭菜刚上桌,她就回来了。

卢夫人一见永宁这么匆匆忙忙的回来,身上还是穿着那身儿珠光宝气的道袍,满眼泪地迎了过去,一把抱住永宁问道:“我的儿,可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就这么跑了回来?可是在乾元观受了什么气?有人欺负你了?……”不待永宁说话,她便一连串的猜测。

房玄龄干咳了两声,示意房遗直和房遗爱过去将卢夫人扶回了坐位,然后皱着眉头看着永宁,问道:“怎么这个时候回来?”

永宁看了看精神明显不继的卢夫人,然后冲着房玄龄行了个合什揖礼,说道:“师傅说让我这些日子多陪陪母亲……说是让我明日便搬回家来住……”

卢夫人一听永宁要搬回家住,立刻两眼放光,可是还没等她高兴起来,就见房玄龄将手边的酒重重地往桌子上一顿,怒容满面地说道:“真是胡闹!”

屋中众人都被房玄龄的动静吓了一跳,卢夫人更是皱着眉头,瞪着眼,问道:“什么胡闹?女儿回家来住,多陪陪我,就叫胡闹?”

“这世上哪有才出家一日,便搬回家来住的道理?”房玄龄狠狠地瞪了永宁一眼,说道:“你拿这出家入道当儿戏不成?既已出家,便是无家,从今日起,只要你一日未还俗,这里便不是你能住的地方!立刻给我出去!”

永宁的脸色,随着房玄龄的话,一下子惨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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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关注会死星人,悲哀的垂头飘过~~~~~~~~~~~~~~~~

第二卷 豆蔻梢头 第一零九章事出

第一零九章事出

“房乔!——”卢夫人顿时怒了,哆嗦着手指指着房玄龄,高声说道:“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告诉你,不管到什么时候,这都是我闺女,就是天塌下来,她也是我闺女!”

永宁不解的目光在房玄龄与卢夫人身上来回,卢夫人那句“天塌下来”让她若有所悟,难道是真的又出了什么事了?!只是这会儿倒也不是细问的时候,卢夫人潮红的脸色让永宁极为担忧,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儿,她连忙上前两步,扶住了卢夫人,伸手在卢夫人的胸口摩挲着顺气,转头低声对着被吓得不敢动弹的杜氏说道:“麻烦大嫂去取杯清水过来,我服侍母亲用些药……”

杜氏不敢耽搁,这段时间以来卢夫人的身体状况都不算好,只是她为人好强,从不说与人知,若不是杜氏身为媳妇儿常常随侍在她身侧,怕是也难发现。

房玄龄此时也发现卢夫人的气色有异,虽仍是满脸的怒容,到底忍了下来,只背着手站在不远处,不再做声。房遗直与房遗爱兄弟俩手足无措地不知是该去劝房玄龄,还是该去安慰卢夫人……

杜氏很快便用茶杯取了一杯清水过来,永宁对于卢夫人的症状倒是了然于胸,甚至都不用魔法检测就猜得出来该用什么药,宽大的道袍遮住了她从储物手链里取东西的动作,但是那水晶透明的药瓶,还是让人不觉眼前一亮。

慢慢地服侍着卢夫人将稀释了魔药的清水喝下去,永宁在心里暗自庆幸,幸亏当年为了防着这一日,早早的便让房家老少喝了改善体制的魔药,要不然,还真是麻烦了……

这剂魔药能缓解负面情绪,但是服药后通常都会让人想睡,永宁只轻声安慰了卢夫人一小会儿,她便睡意连连了。永宁请了杜氏服侍着卢夫人回房去,然后才走到房玄龄跟前,轻声说道:“爹爹别生气,我今日回来,也是师傅和师伯说起母亲身体有碍,师傅也是担心母亲一直郁结于心,才提起让我回家来住些时日的……师傅与师伯已经商量好了,过些时候,便要我随师伯一起出外云游,您,您……”

永宁这会儿只觉得委屈,今天之前,房玄龄不止一次地跟她说过,让她别担心出家后的生活,她便是入了道,也是房家的闺女……这倒好,她今天才行过入道之记,这老爷子就往外撵她,她心里不委屈才怪了!

房玄龄看着永宁一脸怯怯的样子,本来满腔的怒火一下子就泄了下去,长叹了一声,坐回榻上摇头抚额,满身的倦意。

“爹爹,可是,又出了什么事?”永宁虽然是在问房玄龄,可是她问询的目光却投向了房遗直与房遗爱。

房遗直眯着眼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并不知情,倒是房遗爱目光游移,悄悄地伸手冲着天上指了指。永宁一愣,冲着天上?难道这宫里又出问题了?不应该吧……

“爹爹……”永宁蹭到了房玄龄身边,轻轻扯着他的袍袖,说道:“可是宫里出了什么事?”

房玄龄狠狠地瞪了永宁一眼,气冲冲地说道:“今天一早,立政殿就传出了皇后凤体违和的消息,高阳公主进宫侍疾,这才探出了消息,说是昨天太子殿下当着皇上的面,跟长孙无忌提亲,直言要纳长孙婧做侧妃!”

永宁和房遗直都被房玄龄的话吓了一跳,这太子抽得哪门子的疯?全长安的人怕是都知道这长孙婧是皇后准备给晋王做晋王妃的,他突然插这么一刀子算什么?兄夺弟妻?这是准备要兄弟阋墙了?这……

长孙婧与永宁不同,永宁就算再怎么是晋王的心上人,那也只是私情,而长孙婧却是正式在长辈面前过了明路的,可以说长孙皇后一直在为长孙婧造势,基本上已经排除了长孙婧嫁给别人的可能性——如果她不想死的话,那么她要么做上晋王妃,要么就学永宁出家去!

太子这么明火执仗的来这么一手,可以说,长孙婧已经被毁了。她现在的选择项里,已经没有了做晋王妃的这一条,就是太子侧妃也绝对不会有她的份,她要么一死,要么,出家……

房玄龄看着永宁惊讶的表情,脸色不由得缓和了一分,沉着声问道:“我来问你,你那日在东宫,曾与太子殿下独处过大半个时辰,你都与太子殿下说了些什么?”

永宁回忆了一下,然后见屋内服侍的下人都已经被遣走了,只剩了他们父女四人,便也没有避讳,将那日的事详细地重复了一遍。

房玄龄听完后,忍不住又是一声长叹。他一辈子谨慎,可是偏偏在这件事上疏忽了那么一下,结果就出了这么大的漏子。那日他原本是惦记着要找机会问永宁详情的,可是后来杂事一多,又兼着永宁住在乾元观,他便给忙忘了,若是他早些知道了,唉!算了,他便是早些知道了又能如何?从永宁对着太子说出了那些话以后,如今这个局面便已经是可以预见的了……太子的这个性子哟!

“爹爹,这事,这事跟你不让我回家有关?”永宁皱着眉头,觉得事情应该不仅仅是房玄龄说的这样,应该还有下文。

果然,房玄龄又是狠狠地瞪了永宁一眼,然后一挥袖子,冷哼了一声,说道:“让二郎说给你听!”

永宁与房遗直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房遗爱身上,倒让房遗爱有些不习惯地揉了揉鼻子,干咳了两声,才开口说道:“那个,高阳公主近午时分又派人送了消息过来,说是皇后将此事的首尾算到了小妹的头上……那长孙婧在立政殿一个劲的哭诉,要让皇后为她做主,如果不是皇上及时赶到,怕是懿旨早就到了乾元观了……不过皇上这次的反应倒是有些奇怪,从以往的那些事情来看,皇上素来都是护着皇后与长孙家的,怎么这次倒是护上了永宁?据说为此皇上还与皇后起了争执,最后竟不顾皇后有恙在身,气冲冲地离开了立政殿……”

永宁听了房遗爱的话,先是冷哼了一声,然后撇了撇嘴,说道:“皇上护着的哪里是我呀,只看今日在乾元观他那举止,便该知道他是不愿与师傅的宗门起了冲突……哼!果然这实话是不能说的,只是有时候我真不明白,在皇后心里究竟是自己的子女亲近?还是娘家亲近!”

“胡闹!”房玄龄本来就没压下去多少的火气被永宁的几句话又勾了起来,用力拍了榻上的小几一巴掌,说道:“这话也是你能说的!但凡你安分守己些,哪里能惹来这样多的事端?你不知悔改也就罢了,如今居然还张狂上了,你凭借的是什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宾,莫非王臣!你难道真以为一个星衍宗便能护得住你?再说了,你又凭什么以为星衍宗一定会护着你?你就真的这样重要?!哼!早晚有一天,待你吃到了苦头,才会真的明白什么叫做天威难犯!”

永宁被房玄龄的话激得脸色一白,只垂着头,不再说话。她心里一直都知道,她的凭借无非就是,真到了那么一天,她便逃得远远儿的,什么都不管不问,找处深山大川,自得逍遥……不过,她很清楚,如果真走到了这一步,那房家多半已经不在了……

房遗直与房遗爱素来疼宠永宁,见她被房玄龄说得不敢吭声,兄弟俩连忙上前两步,缓言相解。房遗爱更是伸手将永宁拉到了身后,护了起来。

房玄龄揉了揉眉头,心乱如麻,可是在他们兄妹跟前,有些话却是不好明说的,他长叹了一声,无奈地挥了挥手,对房遗爱说道:“罢了罢了,二郎你且送她回乾元观去吧,到了乾元观,记得去与袁天师见礼,顺便告诉袁天师,这些日子都不要让永宁再回房府来了……”其实他心里也明白,皇帝这次把这事轻拿轻放,不往永宁身上牵,确实是看在袁天罡背后的星衍宗的份上,既是如此,那么永宁呆在乾元观,才算安全……

房遗爱一听房玄龄的话,立刻拉紧了永宁的胳膊,并不给她再开口说话的机会,便拽着她辞了出来。直到坐上了马车,房遗爱才一脸鬼笑地凑到永宁耳边,悄声问道:“好妹子,你那日在东宫,真的只和太子殿下说了那些话?就没再说些别的?”

“别的?什么别的?我与他还能说些什么?”永宁不解地看向了房遗爱,深觉他话里有话。

房遗爱挑了挑眉,说道:“那珠兰回来传话的时候说,那长孙婧口口声声地说是你在太子跟前挑拨离间,才让太子与长孙家起了龌龊……言之凿凿的,好像有什么证据似的……高阳特意嘱咐珠兰告诉我,这些话不许我告诉父亲,生怕他气恼之下,对你不好……”

永宁是知道珠兰的,那是高阳公主身边的一个小宫女,虽然平时高阳公主并不用她贴身侍候,但是传话之类的事倒是经常让她去做,显然也是极得高阳公主信任的。这样的人是断不会传错话的,那么……永宁对于长孙婧,或者说是长孙家的意图倒是可以理解的,突然吃了这么大一个亏,若是不报复回来,那长孙无忌也就不是长孙无忌,长孙婧也不是长孙婧了……

但是,永宁细想了一下,这事做得这样粗糙,虽然隐隐带着长孙无忌的影子,却不像是他一手操控的。如果是长孙无忌一手操控的,布局是不会这么容易被击溃的。那么长孙无忌想做什么?或者说,他想试探什么?试探的是皇帝的底线?还是房家的?

永宁皱着眉头,心情愈发的烦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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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豆蔻梢头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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