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过千年来爱你-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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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秋夜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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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如同往常,下班后,白敏沿着路边的人行道慢慢走着回家,心情不好不坏。
已经27岁的她,很普通的活着,经过很多次相亲。哥哥的儿子已经会追着她喊姑姑,姐姐在大洋彼岸也已为她添了一个黄头发黑眼睛卡通娃娃般漂亮的混血侄女,她却仍未嫁为人妻。
幸亏父母在美国照料姐姐,否则,她不会有如此清静日子可过。
哥哥做生意,常年在外,嫂嫂带着侄儿多半时间待在她自己的娘家。白敏走进那家自己常去的小饭店,在空位上坐下,点一份她爱吃的小菜,要碗米饭,安静的吃着。
窗外有风吹过,刮起几片树叶,秋雨静静飘落。
将没吃完的饭菜打包,撑开伞出去。向前走五十米,有位年迈的乞丐,半年多了,几乎没挪过地方。
走到乞丐面前,轻轻放下食物,微微一笑。
“送你。”老乞丐年纪很大了,头发灰白,散乱在肩,但还算干净,没糟糕到让人讨厌的地步。他粗糙的手里举着一串由黑色小石头串成的手链,石头不大,玉米粒大小,极不规则,簇拥在一根细细的有些泛旧的红线上。
白敏略微一愣,睁着眼睛看着老乞丐,只短短一瞬,她伸手接过手链,微笑着说:“谢谢,很漂亮。”
“它很便宜。”老乞丐一脸喜悦,裂着嘴说,牙已经掉了好几颗,说话有些漏风,“不是捡的,是买的,昨天有个人在这儿摆摊,买了来送给你。”
白敏再笑笑,戴到左手手腕上,也许确实很不值钱。这儿常有摆地摊的,都是些批发市场一块钱买很多的便宜货,但老乞丐没有钱,有这份心就很让她感动。她珍惜这份真心。
秋雨一直静静的下,微凉,有些许寂寥味道。
睁开眼,一股淡淡香气袭来,仍有秋雨轻声做响,风似乎半真半假,纱幔轻摇,视线朦胧。这一夜睡得好长,或许睡得太长,白敏觉得浑身酸痛,头也昏昏沉沉,难道昨天下午吹了秋风,睡觉时忘了关窗,感冒了?
“小姐,您醒啦?”有个细细柔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语气中掩饰不住喜悦。
小姐?!
白敏循声看去,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
床前站着一个年约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穿件淡翠绿的裙,梳着两个小髻,面容清秀温柔,和古装电视剧中的形象如出一辙。
白敏两眼直直的盯着床前的小姑娘,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许久,才一字一字的问:“你是谁?”
小姑娘一脸的惊讶,睁大双眼,声音颤颤地说:“小姐,您不要吓唬奴婢,奴婢是春柳呀,奴婢是您的贴身丫头春柳呀。”
春柳?奴婢?贴身丫头?
白敏一头雾水,这是哪跟哪呀!
她看着春柳,努力微笑一下,说:“春柳是吧?对不起,我好象是在梦里,如果你确定认识我,那我只能说我什么也不记得了。你能告诉我,我是谁吗?”
春柳很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很喜悦的说:“小姐,您生了一场大病,昏睡了三天三夜,您能醒来真是太好了,曹太医说,您醒来后会有些不适应,慢慢就会好的,我先去给您倒杯水。”
正说着,从外面又进来一个丫头模样打扮的小姑娘,和春柳年纪相妨,但生得艳丽些,珠圆玉润的,声音也更柔媚响亮些。“春柳,小姐醒了吗?”
“刚醒过来。”春柳略带责备的说,“春桃,你小声些,小姐刚醒过来,小心惊吓着。”
“我去告诉老爷和夫人。”春桃一阵风似的走了,临走隐约抛下一句,“也就你把她当个小姐看,伺候她,真是浪费我春桃的能力!”
白敏瞪了一下眼睛,这个春桃怎生的如此胆大,她看向春柳,春柳一脸不安,端着茶杯,站在那,不知如何是好,“春桃她,她,一定不是有意的,小姐,您不要在意,不是只有奴婢把您当小姐,您原本就是慕容王府的小姐。”
“无事。”白敏摇了摇头,“春柳,告诉我,这是哪?我又是谁?我因何生得病?先把水给我,我口渴了。”
春柳立刻上前扶起白敏,让她靠在床头,白敏就着春柳的手喝下水,发觉自己穿的不是自己常穿的小碎花的棉布睡衣,而是丝绸的衣衫,袖口还有精致的刺绣,好象是兰花,白敏愣了一下,说:“春柳,你把镜子拿来。”
春柳一边拿镜子一边说:“小姐,这儿是慕容王府,您是这儿的三小姐,因小姐生在秋天,所以老爷给小姐取了个枫字。小姐之前还有两位公子、两位小姐,小姐之后还有一位小姐。老爷是当朝宰相,府里的大小姐前年嫁给了太子爷,二小姐也在去年嫁给了吴蒙大将军。小姐也已许……”
白敏看着镜中的女子,一个也许千年之前的古代女子,慕容枫。发如瀑,肤胜雪,眉清目秀,气质高贵典雅。虽不完全是自己的容貌,但看着并不算意外,细看之下还有她隐约的模样,只是镜中的女子更美丽些。
“我是不是也许了人家?”白敏见春柳不再说下去,侧头问道。
春柳难过的点了点头,“小姐您今年已经十六岁,已是待嫁的年龄。是太后娘娘亲自下的旨,让老爷将府中尚未婚配的两位小姐中的一位嫁给四太子。老爷和夫人说四小姐年纪尚小,就只能让三小姐您嫁过去啦。”
白敏想了想,说:“是不是这位四太子很不好?我生病是不是也与此有关?”
“唉。”春柳微微叹了口气,“小姐不肯嫁,老爷就罚小姐跪在外面,谁知竟下了一夜大雨,小姐淋了雨后昏迷了三天三夜。多亏大小姐知道后特意让宫中的御医曹太医过来瞧病,万幸救回了小姐。”
“那四太子如何不堪?”
春柳半天不语,好半天才说,“奴婢也不知,只是听人说,这位四太子人生得很英俊,但极是好色而且无情。奴婢还听说,他与太子爷的关系不太好,老爷是太子爷的老师,大小姐又嫁给了太子爷,想来老爷与这位四太子的关系也不是多好。”春柳犹豫了一下说,“小姐,奴婢也不是有意偷听,只是那日偶尔听老爷和夫人闲聊说了几句,好象是这个意思。”
2
白敏点了点头,听得外面人声传来,门被推开,继而有几个人陆续走了进来。
又是那个春桃,携着一股凉风站到床前,高高的声说:“小姐,老爷和夫人来了。”
白敏眉头一皱,莫名其妙出现在这个地方,莫名其妙成了慕容枫,看春桃双眉一挑,杏眼中藏不住不屑,心头便不由的涌起几分厌恶,脱口说:“我看得见,不必你如此大呼小叫,远远站开了,我刚刚醒来,禁不住你携来的凉气。”
此话一出,不仅春桃吓了一跳,春柳和刚进来的几个人也是一愣,这素日软弱少言的三小姐何时如此厉害?!春桃悻悻走到一边,偷偷瞧了一眼床上的白敏,难道这一病好了之后脾气也长了吗?真不像平日的三小姐,言语间也冷冷的,让人听了心中生出几许怯意。
“枫儿,”慕容夫人看着女儿,缓声说,“春桃说你醒了,娘真高兴,你觉得如何?要不要再请曹太医过来瞧瞧。”
白敏看着面前的华服女子,年纪尚不足四十,眼底眉梢仍有妩媚之意,看着仍很是动人。“醒是醒了,只是我全不记得旧事。”白敏淡淡而言。
被匆匆请来的曹太医看着躺在床上的少女,一番诊断后摇了摇头,斟酌了一会,才慢慢地说:“令千金贵体已经无甚大碍,至于不记得以前的事情,想必是因为大病初愈的缘故,想来再休息一些日子就会好的。”
慕容夫人轻轻皱了皱眉,陪着曹太医从房里走出来,语气含忧的说:“可是离她与四太子的婚期只有三天,皇命难违,却如何是好?”
“太子妃也正担忧此事,所以前几日命老臣前来为三小姐诊治,得知三小姐已经无事,太子妃非常高兴。三小姐拒婚的事断不能被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和四太子知晓,否则就是欺君的大罪,要诛连九族。如果婚前三小姐还是想不起来旧事,也就只好麻烦老爷和夫人细细与她说起,说不定也是好事,起码她不会再对自己与四太子的婚事如此抵触。”曹太医沉吟下,接着说,“就三小姐目前的情形看,她只是身体还有些虚弱,别的已经无妨,再好好休息两三日应该就可以啦。我还要马上赶回去,太子妃还等着臣回去通报消息呢。”
送走曹太医,慕容夫人回到房内。
白敏早已经重新躺下合上双眼休息,已经如此,管它是梦还是别的什么,走一步看一步吧。
慕容夫人看着床上合着双眼鼻息平稳的女儿,停了一会,走开些,对站在旁边的春柳轻声却严厉的说:“春柳,这两日你要仔细照顾小姐,寸步不离,如果再出什么差错,定不饶你!小姐要是问起什么,你一定要细细与她说起,只是绝对不准提与四太子有关的事,尤其是那些传闻。再有不足三日她就要嫁给四太子,千万不能再出任何差错,否则,整个慕容王府也抵不起。老爷,我们先回房吧。”
自始至终,莫容老爷未发一语,只是紧皱双眉盯着躺在床上的女儿,耳听得夫人喊他离开,才硬梆梆地讲:“你给我仔细听好,慕容枫,你既然生在了慕容家,就由不得你自做主张,这人,你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三日后你这个人必须出现在四太子府上!否则,这全府上上下下几百口子都得随你命赴黄泉!”说完,扭身就走。
“不就是嫁人吗。”白敏睁开眼,静静地看着气恼的中年男子,安安静静的不带任何感情的慢慢说,“我嫁,不就成了吗。只是,在我离府前,请不要再来打搅我,除了春柳。否则,如果我一时糊涂生出意外来,捎上府上几百号人,实在罪过。现在,春柳,请送老爷和夫人离开,我刚刚醒来,实在不方便与人攀谈。”
“你——”慕容老爷差点被一口气憋死,扭头看着白敏。
白敏两眼一闭,一副安睡状态,再不开口。
慕容夫人轻扯丈夫的衣袖,轻声说:“老爷,且让她闹去吧,毕竟是亲生骨肉,虽不如其他几个讨人喜欢,却也真不舍得送她去那火坑般的地方,你也晓得,四太子他……”她轻轻叹口气,没再说下去,而是拉着丈夫离开,临走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女儿,暗自思忖:难道生了这场病,真让例来懦弱的三女儿换了一个人吗?!
除了春柳,其他人也都悄然离开,只留下窗外的秋雨一声一声似真似幻。
白敏只有不足三天的时间来适应目前的身份,然后就得嫁人。她实在不明白到底发了什么事,让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
这是一个在她的历史知识里根本就不存在的王朝,大兴王朝,如果时间可以换算的话,这几乎是一个离她生存的世界有千年之遥的时代。
她的失去记忆是被宫中御医“认可”的,她有足足三天的时间来恢复记忆,曹太医不是说她只要休息几天就可以好的吗,所以她可以以此为理由从春柳口中了解现在的她:慕容枫的一切。
其实这是一个几乎没有什么故事的女子。
慕容枫,十六岁,是这个朝代女子嫁为人妻的年龄,还好,这个朝代还没有糊涂到让女子十三、四岁就嫁人,十六,放在二十一世纪,也就是早恋的年龄,尚可接受。
她是慕容王府的三小姐,自幼由夫人的母亲,也就是慕容枫的外婆养大,后来外婆去世后被接回王府,却因性格懦弱,沉默少言,一直不太得其父母的欢心。春柳是自幼带着的丫头,春桃是回到府上后慕容夫人为她配的丫头。
至于她的父亲,慕容老爷,是当朝的宰相,也是大太子的启蒙老师,与大太子关系情同父子,并将自己的爱女慕容芊嫁给了大太子为妃;二小姐慕容瑜嫁给了朝中大将军,手握兵权的吴蒙。两位兄长也已经分别娶妻,大公子慕容桦,娶的是当今皇上的亲侄女,二公子慕容珉也刚刚与此朝首富的小女儿喜结连理;至于年纪最小的慕容雪,早已以绝美的容貌名震天下,加之其显赫的家世,前来提亲的年轻俊才简直是踏平了王府的门槛。
3
唯独这个慕容枫,几乎就是个不存在的人。
其母,也就是慕容夫人邱婉月,也是系出名门,慕容枫出生时即因身体孱弱而被送到山青水秀,气候温和的外公外婆处寄养,后来邱老夫人因病辞世,她才被接回家中,却因性格懦弱,不善言谈而被大家忽视。
其实,原本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为四太子选中的是尚不足十六的四小姐慕容雪,可慕容青良不舍得自己最疼爱的幼女嫁给朝中名声最为狼籍的四太子,便以幼女尚且年幼为由,将人选定为最为他不在意的三女儿慕容枫。
却没想慕容枫生平第一次违抗父母之意,长跪堂前求父母不要将她嫁给四太子,却正遇连夜秋雨正浓,一夜冷雨淋下来落得个三日三夜的昏迷,最后也未能改变必须出嫁的事实。
至于四太子,复姓司马,单字一个锐,是皇后娘娘的次子,与大太子司马哲本一母同胞,却截然不同,大太子为人公正平和,这四太子却放荡不羁,都说他好色而无情,身边从不缺女人,却从未专情于任何一人。
至于为何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要为次子选择慕容家的姑娘,大家猜测是因为慕容家的四小姐容貌出众名闻天下的缘故,但为什么又答应退而求其次选择慕容枫,大家猜测也许是因为太子妃慕容芊从中斡旋的缘故。
但到底是为何,却无人真正知晓。
白敏从春柳口中知道了这些。她也见到了慕容雪。
虽然她说过不许任何人探望她,但还是不能阻止慕容雪来看她,大家对于慕容王府天仙一般的四小姐好象根本没有免疫力,所以慕容雪完全没有阻挡的出现在了白敏的面前。
慕容雪确实非常的美丽,美得让人停止呼吸。可白敏也只是心中赞了一声“果然貌美若花”,就罢啦。她觉得慕容雪美得过于精致,完美,反而没了特色,就如玉雕的花,再似真花,也欠缺生命的质感,美到无有缺点,反而失了味道。慕容雪确实是美,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间,确实可倾城倾国,只是这一切与她白敏何关。
“三姐。”慕容雪的声音也娇柔动听,轻轻唤来,宛如天籁。
白敏轻轻叹口气,她可没心情招呼这个慕容枫的亲妹妹,懒懒一句,“春柳,我要歇了,代我送四小姐回去。”
“三姐。”慕容雪再唤一声,“我想和姐姐说会话。”
白敏回眸一笑,“我后日清晨就要离府,此时当真是没有心情与人攀谈,你还是回吧。”看一眼春柳,淡淡说,“送客。”
转身即走。
慕容雪看着她离开,隐约间觉得有些许陌生,这全不似往日的三姐,母亲告诉她三姐是替她进宫嫁给四太子,她觉得心有愧意,特意前来探望,母亲也说于她,三姐病好了后,性格变化很大,却没想到竟是如此的冷淡,就连眉眼间都只是淡淡的漠然,不亲不疏。
想比较来说,白敏觉得她还是比较喜欢与她合二为一的这个没有故事的慕容枫,如果是天意,或许她可以让这个慕容枫活得洒洒脱脱,毕竟她的魂魄借了人家的身体。她记得她为白敏的时候看过的书上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伴君如伴虎,也看了许多电视剧中皇宫中的尔虞吾诈,如今轮到她,到真要瞧瞧是如何的心惊胆战。
如果真如春柳所言,慕容枫的父母是牺牲了这个他们并不看重的女儿一生的幸福成全他们另外一个女儿,那么生了分也是自然的,虽然魂魄是她白敏的,但她却不能完全排斥慕容枫的某些东西,她们两个就是合二为一,她觉得她只是替慕容枫说出心里的话而已。
慕容枫是个相当聪慧的女子,白敏看过她的女红,看过她的字画,不张扬却风格清朗,想必定是慧心兰质的女子,毕竟邱老夫人也是个大家闺秀,对养在身边的这个外孙女也是用心管教的。
只是慕容枫不善言词,性格木讷,处事懦弱,想必与她自幼便寄人篱下有关,因为邱老夫人家中尚有与她年龄相妨的孙子孙女,春柳说他们常常会偷着欺负她,而她无处哭诉,也就只得忍了,所以养成了凡事忍让,不与人争的性格。
离府出嫁前这两日,白敏让春柳闭口谢客,除了慕容雪,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跨入她的闺房半步,自从见慕容枫不冷不热送走四小姐后,春柳就再也没敢让任何人出现在白敏的面前,包括老爷和夫人。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慕容王府为慕容枫早已经准备了丰厚的嫁妆,一则是为了面子,二则也是因为对这个女儿多少有些愧疚之意,三则也是不得不如此大张旗鼓。
一直没有人知道慕容王府三小姐因为不愿嫁给四太子而长跪拒婚的事,城中百姓都只知道慕容王府又有一位姑娘出嫁,且同样嫁给了一位太子,虽然这位太子名声不好,但对于平常百姓来说,能够嫁给皇亲国戚是做梦也不敢想的事。
任由喜娘为自己打扮,白敏两眼不睁,面色平静如水,看不出喜悲,耳边只听得喜乐声声,锣鼓震天,人声鼎沸。
慕容夫人让春柳、春桃随她一同进宫,至于留或不留由她自己决定。
花轿坐的让她昏昏欲睡,摇啊摇,很有节奏和规律,想不出从慕容王府到皇宫竟然有如此远的距离,白敏心中估计,应该差不多得有两个多小时的时间才到。一路上她懒得看,喜帕遮着她被脂粉修饰过的脸,她靠在花轿内的坐椅背上打盹。喜服红的让她眼晕,凤冠压得她两个太阳穴隐隐做痛。
终于到了,晕晕糊糊的被人搀下轿,按着冗长的仪式一步一步进行着,她形同木偶,任人摆布,只想着马上找个地休息,喝口水,吃点东西,她实在是又累又乏又渴又饿,早知如此,上轿的时候真应该让春柳为她准备点吃的藏在身上。
新郎伸过了手,白净修长,指甲也干干净净。但白敏却感到一种不加掩饰的冷漠和拒绝,连红艳艳的喜服也压不住这种排斥。她机械的将手搭在对方的手上,感觉就象放在了冰块上一般,那一刻她竟然突然间有些清醒,仿佛从头顶凉到脚尖一般。
不用问,白敏也知道,这位四太子对慕容枫的嫁入根本就不欢迎,这样也好,你无情,我无意,刚刚好可以落得个各安本份。
4
好不容易完成所有的仪式,白敏被人搀进新房,坐在床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