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归大漠-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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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颜缓缓走出自己的帐篷,来到迎亲特使的帐篷。对左谷蠡王一施礼:“左谷蠡王有何吩咐?”
左谷蠡王有些心痛地看着她:“这是未央宫来的客人,他们有话和你说。”
稳婆阴阳怪气地盯住雪颜:“凌烟公主,奴婢奉皇后娘娘之命,特意来到这里,为公主一证清白。”
“我不需要证明什么清白?”雪颜冷淡地说。
“这恐怕由不得公主殿下,我们是奉皇后懿旨来的,公主殿下若是抗旨不尊,那么奴婢也只好原样回去复命。”
雪颜依旧淡淡地说:“你回去告诉皇后娘娘,凌烟不会让她失望,请她放心。”
稳婆冷笑道:“放心?皇后娘娘能放心得了吗?你身为大汉公主,和亲待嫁,却彻夜不归,连民间都议论纷纷。这要是传到匈奴大单于的耳朵里,你还能有活路吗?”
雪颜不屑地一拂袖子:“你只管照我说的去做就是,其余的事情,我一个人承担。”
一旁的宦官见状大怒:“这成何体统?敢抗旨不遵?好吧,既然你想顽抗到底,那我也不和你废话!”转头喝道,“来人!”
立刻上来几个健壮的宫女,瞬间就将雪颜的身体按住。
稳婆吩咐道:“带到她的帐篷里去!”
第二十二章 守口如瓶
更新时间2010…7…1 12:31:57 字数:2585
雪颜拼命挣扎:“你们没有权利这样对待我!我是清白的!”
稳婆一脸奸笑:“公主殿下,你急什么?你若真是清白的,还怕我们检查吗?”
雪颜使劲儿踢着脚,高声喊道:“我是否清白用不着你们来证明!”
“那你要谁来证明呢?”稳婆冷哼一声。
“冒顿大单于自会证明我的清白!”雪颜理直气壮道,“我是他的妻子,我的清白,只有他才有资格证明,而你们,胆敢对未来的阏氏不敬,就不怕大单于怪罪于你们吗?”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他们显然没有料到雪颜会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尤其是那个稳婆和那个宦官,真的有些犹豫了。如果雪颜真的什么都没做,那么凭她的美貌,再稍稍用些心思,一定会得到大单于的宠爱。到那个时候,要是雪颜在大单于枕边嘀咕几句,那么他们这些冒犯过阏氏的人,一定不会好过。即使远隔万里,她也能够通过大单于向皇帝施压,到了那个时候,皇帝皇后即使有心保护他们,也是无能为力了。冒顿大单于的凶狠,他们是早就听说过的。
左谷蠡王稍稍松了口气,看来这一场羞辱,凌烟公主是免去了。而且,从她的语气来看,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那些传言,也仅仅是传言而已。
想到这里,左谷蠡王觉得自己有了底气,走上前对稳婆说:“凌烟公主的清白,我们匈奴从未怀疑。请各位放心回去,向贵国的皇帝皇后陛下复命,就说匈奴信任凌烟公主,就像信任太阳总会出现在天空,我以匈奴左谷蠡王和迎亲特使的身份保证凌烟公主的清白纯洁。”
稳婆不甘心地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凌烟公主有什么事情,王爷是否能担待得起?”
左谷蠡王怒道:“如果真有什么事情,我会一力承担,绝不会牵连二位!”
稳婆很不甘心,嘟嘟囔囔的,还想争竞,可一旁的宦官悄悄拽了她一下,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吭声,然后对左谷蠡王说:“既然王爷作保,那么我们回去复命就是。不过,我们先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凌烟公主真的如民间传言那样做出苟且之事,那么大单于若是怪罪下来,希望王爷能说一句公道话。”
左谷蠡王说:“这个自然,一切都由我来承担。”
稳婆和宦官悻悻离去。
雪颜呆立在原地,脑海里一片空白。
左谷蠡王叹了口气,对她说:“好了公主,现在没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雪颜说:“谢谢你,塔明大叔。”
左谷蠡王说:“既然你叫我一声大叔,我也将你当作自己的女儿一样看待,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那天夜里,你究竟去了哪里?遇到了些什么人?”
雪颜低头不语。
左谷蠡王急了:“公主殿下,你要真的把老汉我当作一个长辈,那就老实告诉我。你一个年轻女孩子,没有见过人心险恶,会吃亏的。”
雪颜抬起头来:“大叔,如果你真的将我看作你的女儿,那就请你相信我,我绝不会做出对匈奴不利的事情。我不远万里出塞和亲,不仅仅是为了大汉,更是为了匈奴。多年以来,两国频繁交战,不论输赢,百姓总是最直接的受害者。我心甘情愿远赴匈奴,为的就是两国百姓能够不再遭受战火,不再妻离子散,不再颠沛流离。所以,相信我塔明大叔,在我的心里,大汉是我的故乡,匈奴是我最终的归宿,是我一生一身的家园,我不会背叛自己的家园的。”
左谷蠡王紧皱眉头,双眼死死盯着雪颜。雪颜知道,左谷蠡王并不十分相信自己的这番慷慨陈词。她也知道,匈奴人对于女人的贞洁并不那么看重,即使自己真的失去了清白,左谷蠡王也有的是办法让自己顺顺当当成为冒顿大单于的女人。但是,如果她对匈奴有异心的话,那么,他会毫不犹豫地除掉她。
雪颜平静地迎着左谷蠡王的目光看过去,四目相接,雪颜清澈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杂质,简单、坦然而诚恳。
两人对视了足足有一分钟,终于,左谷蠡王移开了犀利的目光:“只要公主忠于匈奴,我自会保公主平安。”
雪颜艰难地笑了笑:“谢谢,谢谢你的信任。”
话一说完,雪颜快步走出左谷蠡王的帐篷,往自己帐篷走去。以她二十七年的人生经历,和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做那样残酷的心理较量,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居然可以毫无惧色。不过,一回到自己的帐篷里,雪颜就有一种虚脱的感觉,扑倒在床铺上,半天都不想动弹。
第二天,队伍照常行路,可是,气氛有些沉重,不像刚从长安出来的时候那样充满了某种希望。那个活泼的、和匈奴士兵打得火热的侍女也有些灰溜溜的,大概她认为自己的公主被人诟病,自己也跟着抬不起头来。
匈奴士兵倒是没心没肺,该走路走路,该吃饭吃饭,该唱歌唱歌,因为在他们的观念里,没有女人贞操这一说。当然,对于那些传闻和冲突,他们看得很明白,不过,这与他们无关。因此,他们对待雪颜还是和以前一样恭敬,这让雪颜多少有些感动和欣慰。
……
迎亲大队经过长途跋涉,终于在第二年的二月初到达了雁门关。
雁门守将和地方官员设宴为凌烟公主、迎亲特使以及送亲官员接风。按照规矩,送亲官员要在这里和公主告别。
雪颜没有悲戚伤感,也没有郁郁寡欢,而是得体地向众人敬酒,并且感谢送亲官员一路上对自己的照顾。
送亲官员可没她那么轻松,因为他们心里没底,这位死活不接受未央宫验证的公主是否能顺利当上匈奴的阏氏。
而直到这个时候,冒顿大单于也没有露面,前面听左谷蠡王说,大单于会在雁门关外迎接和亲的公主。虽然他是战争的胜利者,可两国交好的基本礼节他还是遵守的。
可是这一次,冒顿大单于出现了例外。
直到雁门守将和送亲官员将整个队伍送出了雁门关,左谷蠡王带领大队人马在关外等候了很久,也没见到大单于的仪仗出现。
左谷蠡王额头上渗出了汗珠,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以前的和亲,大单于总会亲自前来迎接公主,给汉朝一些面子,可这一次,究竟是为什么?
雪颜不知道和亲的程序,也不知道大单于前面几次都来迎接新娘,但是,她也隐隐约约感觉到了气氛的异常。她看队伍出了雁门关却驻足不前,就过来问左谷蠡王:“塔明大叔,怎么不走了?”
左谷蠡王不知道该怎么和雪颜说。偏偏那个很活泼的侍女过来插嘴:“是在等大单于啊!公主您还不知道吧,以前的几次和亲,大单于都要来亲自迎接公主,昭示着匈奴接受了汉朝的和亲。”
雪颜恍然大悟,冷冷地说:“那么就是说,冒顿大单于不准备接纳这次和亲了。”
左谷蠡王有些尴尬地说:“也许是路上有事情耽搁了,大单于不可能不来的。我们再等等。”
一个时辰过去了。
两个时辰过去了。
很快,天色暗了下来。
朔方的初春阴晴不定,一忽儿,寒风骤起,卷起黄沙,猛烈地向队伍席卷而来。
左谷蠡王劝雪颜先回马车里避一避风沙,可雪颜不肯,执拗地骑在马上:“大单于不来,我就一直等下去。”
很快,天完全黑了,冒顿大单于还是没有出现。傻子都能看得出来,大单于对这位凌烟公主极尽冷淡,也许,他已经听说了那天夜里公主失踪的事情。
第二十三章 尴尬会晤
更新时间2010…7…2 10:18:39 字数:2680
直到半夜时分,望眼欲穿的众人才看见远处烟尘卷起,一队骑兵疾驰而来。
很快,骑兵到了左谷蠡王跟前,为首的一个将军下马单腿跪地:“大单于有令,着汉朝凌烟公主进入草原。”
他说的是“着”,而不是惯用的“请”。雪颜虽然不太懂,可也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排斥。
左谷蠡王不安地看了一眼旁边马上的雪颜,低声问道:“大单于怎么没有来?”
将军响亮地回答:“大单于说了,凌烟公主并非汉朝皇帝的亲生女儿,本是一介宫女,在和亲途中失踪一夜,他要好好考虑一下是不是接纳凌烟公主。不过两国交好,汉朝诚意可嘉,所以,先请公主暂住王庭,再作商议。”
雪颜差一点儿从马上栽下来。如果此刻是白天,那么每一个人都会发现,她的脸庞,正白得像远处山峰上残留的白雪。
雪颜在心里哀悼,自己怎么这么倒霉。穿越到这个毫无人权的封建社会也就罢了,成为一个奴婢也就罢了,代替公主和亲也就罢了,可眼下,人家冒顿大单于根本就不认她这个新娘子。不仅不亲自迎接,还特意派人羞辱自己。这口气,自己如果不争回来,那以后还怎么在匈奴生活下去!
左谷蠡王为难地看着雪颜,意思是问她怎么办。
雪颜极力压制住自己的愤怒,淡然笑了笑:“既然大单于有吩咐,那么,我们只管照办就是了。”
左谷蠡王坐在马上没有动,那些士兵也没有动。
左谷蠡王不想让雪颜就这样灰溜溜地进入王庭,因为这对于一个女子来说,真是莫大的羞辱。按照他原来的想法,不管怎么样,冒顿大单于也会迎接凌烟公主进入王庭,就算公主已不是处子之身,可凭借其国色天香的容貌,活泼伶俐的性格,自己这老臣再帮着说说话,让公主封个阏氏不成问题,尽管不一定会是大阏氏。可眼下的情形大大出乎他的预料,大单于竟然对凌烟公主避而不见。
雪颜说:“塔明大叔,我们走吧。再耽搁下去,天都要亮了。”
左谷蠡王无奈,只得下令:“出发。”
到达王庭,天真的已经亮了。
一望无际的草原和湛蓝的天幕相接,远处,洁白的牛羊悠闲地散步、吃草,眼前拱形的穹庐大帐庄严肃穆,使雪颜产生了几乎宗教般的崇敬之情,就像一个穆斯林看见了清真寺。太阳已经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金黄色的光芒笼罩着茫茫草原,笼罩着一个个洁白的毡包和它们旁边停放着的勒勒车,还有晨起的牧人,他们轻轻挥动长鞭,唱着悠长的牧歌,开始了一天的生活。
雪颜欣赏着眼前的景色,忘记了不快,甚至忘记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她兴致勃勃地在柔软的草地上跑来跑去,一会儿摘一朵花,一会儿逗逗温顺的绵羊——因为那些高大的牛她不敢接近,一会儿又笑着和小孩子们追逐嬉闹,就仿佛昨天晚上令她难堪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
冒顿大单于还是没有露面。不过,雪颜并不着急。笑到最后的人才是胜利者,最重要的是结果,而不是开头。
于是,雪颜索性开始玩耍,虽然二十七岁的灵魂已经对玩耍失去了兴趣。但是,她不这样做又能如何?大单于迟迟不见人影,使她这个和亲公主的身份变得敏感而尴尬。雪颜只能自己找乐子,而且很快就找到了。不远处,一群孩子正在玩一种看起来很奇怪很复杂的游戏,不过,女硕士宋雪颜很快看明白了,这个游戏和她小时候玩过的一种游戏很接近。于是,她跑过去,突兀地请求加入游戏。
一个看似那群孩子头儿的十三四岁的男孩子打量了她一眼:“你是谁呀?我们从来没有见过你。”
雪颜笑容可掬:“这有什么关系,现在我们不是已经认识了吗?”
男孩又问她:“你会玩这个游戏吗?”
“这个嘛……不会可以学么。”雪颜很是谦虚。
“那……好吧。不过看你笨手笨脚的,你就跟着我吧,我教你。”
“我?笨手笨脚?”雪颜错愕地指着自己的鼻子,“你这小孩子说话口气也太大了。算了,看在你比我小的份儿上,我就不和你计较。说吧,这个游戏怎么玩儿?”
“喏,是这样……”男孩一边讲解一边示范,末了说,“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雪颜频频点头。
接着,游戏开始。
这是一种抛掷类的游戏。一个人站在远处,将一个圆球状的东西用力抛掷到等候着的其他人那里,那些人就开始抢夺,抢夺到圆球的人必须用力抵挡其他的人抢夺,左冲右突,最后将圆球抛入远处一个放置在两人高处的篮子里,类似于今天的足球篮球的混合运动。当然,没那么多规则。
雪颜很快玩得不亦乐乎,也不知玩了多长时间,将冒顿大单于抛在了九霄云外,只是起劲儿地抢球。
很明显,她抢不过那些匈奴孩子。那些孩子一个个健壮灵活,像豹子一样敏捷,很快,雪颜就成了垫底的人物。
不过很快,雪颜的运气就好转了,她顺利地抢到了圆球,并且杀出重围到达篮子下方,纵身一跃,,准备将圆球掷入篮中。可是没想到用力过猛,那圆球飞过了篮子,不知掉到什么地方去了。
雪颜正在纳闷自己力气为什么这么大,忽听得篮子那边一声“哎哟”,紧接着,和她一起玩游戏的孩子们突然都不见了,整个空地上,就剩下了傻站着的雪颜。
那个“哎哟”了一声的是个丰满的女子,三十上下年纪,身穿华丽的宝蓝色裘皮长袍,足蹬同色毡靴,头戴一顶尖顶帽子,帽尖上还披着长长的天蓝色的轻纱。
女子身旁一个高大的男子怒视着雪颜:“你是哪里来的野丫头,这么没规矩,竟敢伤着莫云阏氏!”
雪颜正色道:“我不是野丫头,我是大汉的凌烟公主。”
“你就是凌烟公主?”男子用力看了她一眼。
而他身旁的女子立刻呻吟起来:“单于,我的头痛得厉害。”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女子用手扶住脑袋,做痛苦状。
男子一瞪眼:“你们汉朝的女子总是这样不讨人喜欢。你伤了莫云阏氏,是要受罚的。”
听见“受罚”二字,雪颜才感觉到了恐惧。她立刻申辩:“我又没看见莫云阏氏从那边走过来,我是无意的。”
莫云阏氏放开了扶着脑袋的的手:“单于你看,她还敢跟您顶嘴!真是没有规矩,也不知道汉朝是怎么调教他们的公主的,哦,我差点儿忘了,她根本不是什么公主,只是个宫女。”
雪颜紧紧咬住下嘴唇,握紧了拳头。
冒顿单于的眼里满是嫌恶:“既然你来到我们匈奴,那就得遵守我们匈奴的规矩,伤了阏氏,一定要受罚。来人呀!”
仿佛变戏法似的,立刻出现了一队士兵。
冒顿吩咐:“将汉朝的凌烟公主押到马厩里去。”
士兵们正要动手,远处传来了左谷蠡王的声音:“单于,万万不可啊!万万不可!”
热泪盈眶的雪颜看见左谷蠡王向这里跑来。
左谷蠡王急切地对冒顿说:“单于,汉朝公主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责罚她?”
莫云阏氏柳眉倒竖:“还说没有错?左谷蠡王,你是不是年纪太大,老眼昏花了,明明刚才她将这个球打在我的头上,害得我头痛。”
“我看得很清楚。刚才公主和阿坎王子他们一起游戏,按照游戏规则,公主抢到了球,就要将球掷进篮子,公主是没有看见你在后面,完全是无心之失,怎么能随便就责罚呢?”
“阿坎王子?”莫云阏氏说,“你少拿王子来吓唬我。王子在哪里呀?”
“我在这里!”刚才那个说雪颜笨手笨脚的男孩出现了,“父亲,我们刚才是和她玩游戏来着。”
第二十四章 单于发怒
更新时间2010…7…2 10:19:04 字数:2591
冒顿显然没料到自己的儿子会为雪颜作证。
阿坎王子今年十四岁,是已经过世的和诺阏氏的大儿子,因为其母亲的原因,最得冒顿喜爱。阿坎还有个弟弟,名叫洛风,可不幸的是,这个孩子在五岁那年得了一场病,从此,双腿萎缩,不能行走。其实就是小儿麻痹症,可古代的人不知道,以为是天神降罪,所以,草原上的人不自觉地和这个孩子拉开了距离,生怕上天的戾气沾染到自己身上。冒顿因为最喜爱大儿子,对这个身体很不健康的孩子很不待见,日渐冷落,可怜的孩子也暗自抑郁,形成了自闭的性格。
只有他的母亲和诺阏氏没有放弃他,不停地求医问药,可是几年过去了,毫无效果。而匈奴的大巫师最后一锤定音,这个孩子降生的时候冲撞了长生天,一出生就带有不幸的阴影,因此,他这一辈子都不能走路,这样才能让长生天稍稍消解怒气,而不至于降罪于整个草原。
这番话犹如晴天霹雳,击碎了和诺阏氏的心。她因此而一病不起,迁延了几年,终于形容枯槁,就要撒手人寰。临去的时候,她拉着冒顿单于的手,泣不成声,希望他能看在他们夫妻多年和洛风毕竟是他骨血的份上,不要在她死后任这个孩子自生自灭,好歹给他一口饭吃,让他活下去。
尽管冒顿单于很不喜欢这个儿子,可出于对和诺阏氏的深情,他点头答应了妻子这个临终的恳求。但是,也仅此而已,不过是指定了一个瘸腿的老人,每天往洛风栖身的那间小毡包里送三顿饭,在他看来,他们都是瘸子,属于一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