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归大漠-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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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颜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立刻吓出一身冷汗。天哪，粗略估计，这些绿森森的光点少说也有四五十个，那么，也就是说，至少有二十多头狼在向他们逼近。
　　桐柯王子吩咐大家将火堆燃得更旺，大家加紧时间添了些枯柴，狼群停住了脚步，那些绿光停留在原地徘徊不前。可是，他们捡到的枯柴很有限，远远不够烧到天亮，那些狼，看样子是不会放弃他们的。而且，在这紫蕺峰上，很多年都没有来过人了，平时，这些狼饿了只能吃些别的小动物，比如野兔，比如黄羊，比如麋鹿，现在，好容易有了新的美食可以换换口味，它们怎么能轻易放过呢？
　　侍卫们用充满敌意的目光狠狠瞪着雪颜，仿佛她比那些离他们尚有一段距离的狼还可憎。雪颜见状心里很不是滋味，心想，我也是为了你们大宛国的王后呀，要不然，我也不会来冒这个险。
　　想了想，雪颜突然也学着桐柯王子刚才的样子跪在地上，朗声道：“紫蕺峰的神灵，如果你认为我们这些人的确惊扰了你的清净、亵渎了你的神圣，那么，请你只惩罚我一人吧，因为这一切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如果不是我百般怂恿，他们是绝不可能踏入你神圣领地半步的。请你记住我的名字，雪颜。请你记住，只降罪于这个叫做雪颜的人，让其他的人平平安安回家吧。”
　　那个侍卫看雪颜这样诚心祈祷，也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他依然不肯原谅雪颜：“光说这些好听的有什么用，我们实际上还是回不了家呀。”
　　桐柯王子低低地说了一声：“住嘴。”
　　侍卫沮丧地闭上嘴，背靠一颗大石头，合上双眼闭目养神。
　　枯柴很快就烧完了，火焰就要熄灭，狼群又开始向这边挪动，大家纷纷抽出武器，紧握在手中，准备和狼群进行一场恶斗。但是他们都清楚，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轻易对狼群不利，因为他们不知道这群狼的确切数量，万一它们后面还有更多的同伙，那就糟了。狼群的复仇是迅疾而残忍的，对于胆敢伤害它们同伴的人，它们毫无怜悯。
　　狼群愈来愈近，可是他们连一根能燃烧的东西都没有了，雪颜看着大家恐惧的眼神，一咬牙，将自己的棉衣脱下来，扔进了快要熄灭的火堆。
　　桐柯王子一愣，说：“夜里风大，湿气重，你没有了棉衣，恐怕捱不过这漫漫长夜。”
　　雪颜一笑：“先顾眼前吧。”
　　一件棉衣燃烧不了多长时间，火焰渐渐弱下去的时候，桐柯王子将自己的棉衣扔了进去，然后，是侍卫们的。
　　终于，十四件棉衣挺过了这漫长漆黑的夜晚，东方露出了鱼肚白，狼们恶狠狠地看了这群人一会儿，悻悻地嗥叫着走了。
　　雪颜高兴地跳了起来：“我们终于等到天亮了！”
　　可是桐柯王子给她泼了一头冷水：“是啊，天亮了，可是我们还没找到回去的路。”
　　雪颜顿时泄气，瘫坐在地上，自己给自己打气：“可是，天亮了找路总是容易一些嘛。”
　　大家吃了仅剩的一些干粮，继续出发，寻找可以回去的路径。可是他们很快就发现，这是一个非常陌生的地方，他们从没有来过，而且，这个地方三面环水，一面靠着高高的悬崖，他们的所在之处，就在悬崖边突出来的一块巨石上，这块巨石像一把刀，紧紧嵌入悬崖的山壁。
　　侍卫们泄气地坐在地上，顾不得桐柯王子的威严，纷纷悲叹道：“这下子，我们真的回不去了。”
　　“除非长了翅膀，否则，别想从这里出去。”
　　雪颜真的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来到这样一个地方的，因为周围根本就没有路，崖壁光秃秃的，连棵树都没有。但是，如果他们能走到这里，那也一定能走回去呀。雪颜一边四处查看地形一边百思不得其解。
　　看了好半天，雪颜突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想，这周围的水，一定是夜里才漫上来的，也就是说，这水不会很深，而且，很可能会在一段时间内退回去。
　　雪颜决定下去一探虚实，于是找了两根粗壮的树枝当拐杖，卷起裤腿，试探着向一处水里走去。
　　桐柯王子见状大叫：“雪颜，你回来！”
　　雪颜回头道：“你不要打扰我，我要试一试，能不能从这水里趟过去。”
　　桐柯王子不由分说，跑到水边想将她拽回来：“你不要命了！你知道这水有多深吗？万一……”
　　雪颜笑了：“万一我淹死在这里，你不好和你妹妹交代，是吧？”
　　

第二十二章　水下路径
更新时间2010…8…25　22：41：08　　字数：2748

　桐柯王子不满地说：“这个时候，我可没这么卑鄙的想法。”
　　雪颜耸了耸肩：“既然这样，那就让我试一试。说不定，我们能从这里出去呢。”
　　桐柯王子还要说什么，被雪颜一个噤声的手势所阻拦。雪颜说：“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们也不会遭此厄运，所以，我必须为我的轻率建议付出代价。”
　　说完，没有再回头，一步一步小心地往水中走去。
　　桐柯王子急道：“就算是要探路，也该由我们这些男人来探，你是个女子，理应受到保护的。”
　　雪颜站住，没有回头：“请你忘记我是一个女子。”
　　说完，继续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
　　桐柯王子和众侍卫担忧地看着她往水那边走去，他们在心底祈祷着，雪颜能走到水的另一边，因为这三面水波虽然看起来浩浩荡荡，可是一眼望出去，却能看到彼岸的绿树和山坡。
　　雪颜一步一步往前走，水流很急，弄得她头晕眼花，几乎要顺着水流的方向倒下去，可她咬紧了牙关，努力不让自己受水流的干扰。她每走一步，都努力站稳，先用拐棍探清虚实，再迈步走过去。最让她担心的是水会越来越深，如果那样的话，非但找不到到达彼岸的路，还很有可能葬身水底。
　　雪颜走得很慢很小心，直到太阳升得很高，她还没有走到一半。桐柯王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背影，好几次想开口提醒她些什么，可是又怕她分神出了危险，于是只好不发出任何声音，同时后悔为什么刚才自己勇气不够，代替雪颜下水。是因为她是自己妹妹所痛恨的人吗？桐柯王子摇摇头，甩掉这些没用的想法，继续注视着雪颜愈来愈远的单薄的身影。
　　雪颜走得异常艰难，每前进一小段距离，就不得不停下来歇口气。由于速度很慢，雪颜一直走到了中午。
　　她抬头看了看炽热的太阳，才发现自己因为紧张，全身都是汗，尽管没过小腿的水冰凉刺骨。
　　太阳移到了当头，变得刺白而耀眼，雪颜咬了咬牙，继续向前走。
　　就在这时，奇迹发生了。环绕着雪颜的水就像是突然找到了出路，慢慢向两旁退去。水里的雪颜和崖上的桐柯王子等人都看呆了，他们愣愣地瞅着眼前的大水流走，露出了湿漉漉的山坡。
　　雪颜那双本来藏在水里的小腿慢慢露了出来，她原来是猜想这大水可能是夜间漫上来的，等到一定的时候，说不定就会消失，可没想到这么快。真是神灵保佑啊！雪颜不禁对昨天夜里自己对神灵的埋怨感到不好意思，于是闭上眼睛，默默向神灵道歉：“紫蕺峰的神灵啊，请原谅我昨夜由于焦急而错怪了你，不过，既然你有心让我们找到出路，那干嘛还困我们一夜，是不是这里很久都没有人进来，你觉得很寂寞，想多留我们一些时间啊！”
　　桐柯王子和侍卫们已经快步追上了雪颜，桐柯王子问她：“你絮絮叨叨地说些什么？”
　　“没什么啊。”雪颜吐了吐舌头，不自觉地做了个鬼脸，“我只是真心诚意地感谢紫蕺峰的神灵，既让我们找到了鱼腥草，又让我们找到了回去的路。”
　　说到鱼腥草，雪颜一惊，因为昨天夜里只顾害怕，都忘记了自己来紫蕺峰的目的了。她赶紧向侍卫们的背后看了看，还好，那些布袋还在，都鼓鼓囊囊的，行了，总算没有白来一趟。雪颜手舞足蹈地蹦跳着前进，一边回头招呼桐柯王子和侍卫们：“快点走啊，要是一会儿大水再漫过来，我们又要被困住了。”
　　大家随着她前行，很快，回到了昨天的那个岔路口。
　　十四个人不约而同出了长长的一口气，抖擞精神顺着原路返回，很快就回到了紫蕺峰脚下。
　　雪颜看着高耸入云、郁郁苍苍的紫蕺峰，在心里默默地说：“紫蕺峰啊紫蕺峰，如果你真的有灵性，那么，请接受我真诚的谢意。谢谢你的慷慨和宽容。”
　　……
　　回到王宫，桐柯王子望着堆得像小山似的鱼腥草发呆：“鱼腥草采来了，可是，应该怎么用呢？”
　　雪颜很有把握地说：“把鱼腥草洗干净，和鸡蛋一起煮，煮熟了当饭吃。”
　　桐柯王子笑了：“这个办法倒简单。哎，雪颜，我发现，你似乎知道很多平常人都不知道的事情。”
　　雪颜嘲讽地一笑：“是吗？其实呢，我还做过很多人都做不到的事情呢，你难道没有发现？”
　　桐柯王子不解地问道：“什么事情？”
　　雪颜一本正经地说：“我敢欺负你的妹妹，别人就不敢。”
　　桐柯王子的笑容消失了。他不知道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后，他应该怎么看待这个似乎不像妹妹说的那样可恶的汉朝女子。
　　雪颜也有些落寞，因为自己又要回到天牢里去了，尽管那里的条件改善了许多，可毕竟是牢房，怎么舒适都会让人不自由。她不禁巴望着冒顿和同辉阏氏赶快来到大宛国“回娘家”，这样，她总是多一些机会获得自由。
　　桐柯王子吩咐了人去煮鱼腥草和鸡蛋，看雪颜闷闷不乐，问道：“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的孩子。”雪颜伤感地说，“他刚刚出生，我还没来得及看他一眼，就被迫与他分开了。也不知道，他晚上找不到亲娘，会不会啼哭不止？我这个做母亲的，真的是很失败啊。”
　　桐柯王子听出雪颜有些责怪他妹妹的意思，而且，由于他生性善良，和他的妹妹同辉阏氏截然不同，听到这些，也有些同情雪颜。而且，他现在开始怀疑，这个汉朝女子究竟有没有妹妹说得那么心狠手辣，仗着冒顿的宠爱和大阏氏的身份对她百般虐待。但是，他和同辉阏氏毕竟是亲兄妹，在感情上，他总是偏向于自己的亲人，于是又想，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奇怪的，会使一个原本毫无心机的女子变得疯狂可怕，所以，这个雪颜虽然对别人彬彬有礼热情有加，可是，对待和自己抢丈夫的女人，就不一定是这样了。
　　桐柯王子陷入了这两种矛盾的想法之中，一会儿偏向雪颜，一会又告诫自己，亲妹妹终究是亲妹妹，绝不能因为一个外人而伤害她。想了半天，桐柯王子也没能决定，究竟该相信哪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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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后每天都吃鱼腥草煮鸡蛋，就在她一看见这道菜或者说这种药就忍不住要呕吐的时候，她自己以及身边的人突然发现，她的咳嗽已经减轻了许多，而且，再也没有发热，她的面色也由蜡黄转为白色，虽然还没有期待中的红润，可毕竟看上去不再病怏怏的了。
　　王后高兴之余，决定不管鱼腥草煮鸡蛋有多难吃，都要坚持吃到底，同时，她很有兴致地对桐柯王子说：“母后听说，是你们从人贩子手里救回来的那个汉朝女子带你们找到了鱼腥草，是真的吗？”
　　桐柯王子从来不欺骗自己的母亲，只好点点头：“是的。”
　　王后笑道：“这个汉朝女子，既会算账，又会医术，听人说，模样也很不错，一个姑娘家，年纪轻轻就有这等本领，真是让人赞叹啊！”
　　桐柯王子不想节外生枝，于是轻描淡写道：“也没什么，都是她运气好，凑巧了而已。”
　　王后说：“母后想见见这个汉朝女子，这两天，你将她带过来，让母后好好谢谢她。”
　　桐柯王子不能说这个汉朝女子其实是个囚犯，现在正在天牢里，可是，他最不忍心违拗自己的母亲，只得搪塞道：“这个……这个嘛，等哪天再说吧。您的病还没有完全好，不适宜太劳累，等到您的病全都好了，一点儿都不咳嗽了，我就带她来见您。”
　　王后想了想道：“也好。”
　　桐柯王子安顿好母亲，走出帐篷，心里很是为难，同时默默祈祷，希望冒顿和自己的妹妹赶快来到大宛国，自己好把雪颜这个烫手的山芋送还给妹妹，任她处置。
　　桐柯王子刚刚这样一想，立刻惊出了一身冷汗。他问自己，你真的忍心，把雪颜交给桐越来处置吗？
　　

第二十三章　好友相见
更新时间2010…8…26　20：17：17　　字数：2804

　这几天，大宛国真可谓是双喜临门，折磨王后很久的病几乎痊愈，又传来了桐越公主在匈奴冒顿大单于的陪同下前来省亲的好消息，国王异常高兴，特赦了一批罪行较轻的犯人，当然，不包括雪颜。
　　雪颜不是一个登记在册的犯人，只是被桐柯王子秘密关押在这里的。其实说是秘密关押，倒不如说是桐越公主的一厢情愿，因为大宛国来了一个汉朝女子，早就是这里公开的秘密了。桐柯王子刚开始也没想到雪颜会在大宛国这么出名，可是现在，他不得不考虑，怎样才能不让自己的妹妹知道雪颜在这里过得逍遥自在，而且他拿不准这个多少有些任性的妹妹会怎样对待她。
　　想来想去，桐柯王子认为，只有雪颜“死了”，才能换取大宛国的宁静。因为，如果冒顿大单于也发现了她，那么，会对大宛国采取什么样的态度和行动，他实在猜想不到，这种情况对自己的国家不利；而如果冒顿大单于没有发现他，那么自己的妹妹肯定会对她大加折磨，这种情况又会让自己的良心不安。
　　桐柯王子拿定了主意，立刻动身去天牢，向雪颜说出了自己的打算。雪颜认为他说得有道理，虽然他只是在为他自己的国家和良心考虑，但是至少也帮助自己避免了潜在的危险，但是，雪颜又一想，同辉阏氏不会那么笨，她一定会坚持“死要见尸”的。
　　桐柯王子说：“这不要紧。刚好这里有一个快要被施以绞刑的女人，高矮胖瘦和你差不多，到时候，我们可以拿她来冒充你。”
　　“可是我们不会长得一模一样吧。”雪颜觉得这个办法不可行。
　　“没关系，我们将她的脸划花，这样，她的容貌原来是怎样的，就没人看出来了。”
　　雪颜有些不忍心。这个女子她知道，用刀砍死了自己的丈夫，虽然很多人都作证，说她的丈夫经常虐待她，还总是怀疑她和别的男人有染，在肉体和精神上对她进行了长期的双重的折磨，但是毕竟她闹出了人命，于是被关押在天牢，而且过两天就要被执行绞刑了。尽管雪颜安慰自己，这个女子本来就不可能被赦免，迟早都要上绞架，可是，死了以后还被毁容，实在是自己的罪过。
　　桐柯王子倒不以为然：“人死了，灵魂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不是由自己说了算的，留下的躯体，更是不算什么了，因此，你不必内疚。”
　　雪颜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点头答应。
　　桐柯王子叫来了牢头，吩咐他如此如此，那牢头领命而去。
　　雪颜说：“我不知道该不该对你说谢谢。”
　　桐柯王子不解：“这话是什么意思？”
　　雪颜道：“你这样煞费苦心地藏匿我，是为了我好，还是为了你自己好？”
　　桐柯王子说：“两者兼而有之。”
　　雪颜苦笑道：“你会还我自由吗？”
　　桐柯王子想了半天，说：“我现在还不知道。”
　　雪颜不再说什么，因为答案是意料之中的。将自己藏起来瞒过同辉阏氏，桐柯王子对待自己这个“整天欺负他妹妹的人”已经够“仁慈”了，她总不能要求他将自己送到冒顿的面前吧。
　　……
　　匈奴大军来得很快，桐柯王子刚刚做好准备，同辉阏氏和冒顿就到达了王宫。
　　国王和王后见到远嫁多日的女儿，自然满心欢喜，而且他们庆幸女儿当机立断嫁给了冒顿，否则，他们迎来的不是女儿女婿，而是匈奴铁骑的无情扫荡了。
　　接风宴上，国王和王后频频举杯，而冒顿本身酒量了得，也是来者不拒，喝干了岳父岳母敬的每一碗酒。他的心情很是愉快，因为这次西征，匈奴大获全胜，所到之处，各个国家几乎都是不堪一击，国君俯首称臣，还敬献了许多当地特产的宝物。他似乎忘记自己妻子丢失多日的事情了，脸上挂着爽朗的笑容，一边愉快地喝酒吃肉，一边对岳父岳母许诺，只要自己当大单于一天，匈奴就绝不会攻打大宛国。
　　同辉阏氏则是一副小鸟依人的姿势，紧紧依偎在冒顿身旁。
　　呼律仁坐立不安，仿佛面前的美酒佳肴都不合他的口味，他不时地向桐柯王子投去只有他们两人才能明白的目光，而桐柯王子则轻轻地向他点着头，仿佛感应到了他有话对自己单独说。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帐篷，来到一处僻静的树林里。
　　桐柯王子说：“左贤王，多日不见了。还记得当日我们在匈奴一别，一眨眼，好几年过去了。”
　　呼律仁哪里有心思和他叙旧？他关心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雪颜的下落。可是，如果事情真的像他和巴蒙将军猜测的那样，是同辉阏氏派人劫持了雪颜，那么，作为同辉阏氏的哥哥，桐柯王子会念在他们少年时代深厚友情的份儿上告诉自己吗？
　　呼律仁想了半天，才斟酌着开口道：“你是知道的，我一向不喜欢打仗，这次跟随大单于来到西域，其实是想办一件自己的私事。”
　　桐柯王子想起来了，呼律仁的确很讨厌打打杀杀的事情，两人还是小小少年的时候，在一次谈心中，呼律仁告诉过他，如果有一天，他能当上匈奴的大单于，一定不会主动侵犯其他国家，让天下的百姓都不再忍受战火之苦，安居乐业，休养生息。
　　桐柯王子笑道：“我说呢，喜好和平的左贤王怎么会参与到侵略这种事情中来？那么，我是否可以打听一下，你到底来办什么私事？在距离匈奴这么远的地方，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关心？”
　　“不知道你是否听说，我们匈奴的傲雪阏氏失踪了。”呼律仁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捕捉着桐柯王子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如果真的是他妹妹干的，那么，他肯定会有所表现。
　　岂料桐柯王子表现得非常平静：“我略有耳闻。真是可惜呀，听说，那位阏氏既美丽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