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归大漠-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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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律仁也看着雪颜，在心里默念道：雪儿，如果你现在求我，哪怕只是伤心落泪，哪怕只是露出一个哀求的眼神，我就立刻收回成命。你，依然是我的雪儿。
　　可是雪颜骄傲地看了一眼呼律仁和依云，转身走了。
　　呼律仁的心掉进了冰谷。他大声叫住雪颜：“嘉睦阏氏回来！”
　　雪颜只得站住，但是没有回头。
　　呼律仁威严地说：“按照匈奴的规矩，你应该向大阏氏行礼，得到大阏氏的允许后，你才能回去。”
　　雪颜心想，看在白翎薇的份上，我就给你行个礼吧。于是向依云一屈膝：“大阏氏安好。”
　　这个礼行得无可挑剔，依云盯着她看了半天，也没找出任何破绽。想了想说：“嘉睦阏氏，现在，我要你重新做一盘点心给我，如果还像刚才那样难吃，你就立刻去马圈。”
　　雪颜恭恭敬敬地又一屈膝：“是。”
　　这一次，点心做得香甜可口，依云很满意，一时间也想不出别的借口来惩罚雪颜，于是就让她回去了。
　　雪颜向呼律仁和依云告辞，平静地走了。
　　这让呼律仁很是想不通。他不相信，雪颜突然失去了大阏氏的地位，能做到毫不介意。他更不相信，雪颜会对自己如此喜欢依云毫不介意。可是，她的表情始终淡淡的，仿佛他宣布依云为大阏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甚至，看上去她还有几分喜悦。
　　雪颜一回到自己的毡包，就立刻带了张大夫和左谷蠡王去了月亮山。因为这是白翎薇花期的最后一天了。如果在今天日落之前不能采到白翎薇花，那么，就要等到三年以后了。
　　三个人一路狂奔，终于在未时三刻到达了月亮山。而这时候，明晃晃的太阳还挂在天空，离落山还有一些时间。
　　雪颜一看见明善族长就说：“我已经兑现了我的承诺，现在，明善族长也应该兑现自己的承诺。”
　　明善族长的消息很灵通，已经知道雪颜将一切都办妥了。他抚掌大笑：“嘉睦阏氏果然有办法，而且信守承诺，不仅让依云顺利成为大阏氏，而且，还让大单于更加喜爱她了。好的，我现在就带人去采白翎薇花。阏氏需要多少，尽管开口。”
　　雪颜忍住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说：“谢谢明善族长。”
　　张大夫说：“也不用很多，但是，一定要是完全盛开而且无残缺无虫咬的白翎薇花。”
　　明善族长大概因为自己的侄孙女终于成为大阏氏而高兴，将大手一挥，爽快地说：“你们自己跟侍卫去采摘吧，我就不陪你们了。”
　　雪颜说：“族长一定是要筹备一个盛大的庆祝宴会，庆祝扎龙拓家族的大小姐成为呼伦图大单于的大阏氏。那么，我们就自己跟着侍卫去吧，不打扰您了。”
　　明善族长心情愉快，所以对雪颜的态度也好了许多：“阏氏果然聪明，一下子就猜中了我的心思。那么，你们请便，我就失陪了。”
　　雪颜在心里冷笑道：“你说的不错，我是很聪明。而且，总有一天，我会聪明得让你大吃一惊的。”
　　

第八十章　离开王庭
更新时间2010…9…24　15：55：59　　字数：2643

　张大夫将他认为合格的、能做药引子的白翎薇花摘下来，小心翼翼地放在铺着白绸子的背篓里，最后，又在上面盖了一层白绸子。
　　雪颜有些好奇，就问道：“张大夫，为什么非要用白绸子呢？”
　　张大夫说：“这白翎薇花娇贵异常，不仅每隔三年才开一次花，而且遇到不洁之物就立刻发黑变质，失去药效。但是，用白绸子包裹的白翎薇花，不仅药性不变，而且还能存放较长的时间。”
　　一行人当天晚上就回到王庭，张大夫和其他的汉朝大夫都忙碌起来，连夜开始制药。
　　张大夫吩咐他们小心地将白翎薇花的花蕊取下来，放在蜂蜜水里浸泡，而自己则将事先准备好的鹿血拿出来，放在炭火上烧温。
　　等到药引子做好，东方已经渐渐发白。雪颜和大夫们、还有左谷蠡王，全都一夜没有合眼。
　　吃过早饭，春晓抱来了小涤尘。
　　张大夫将已经凝固的药引子碾成细末，用水和匀，喂到了小涤尘的口中。小涤尘像往常一样痴痴呆呆的，任凭人家给他喂药，也不管是苦是甜，只管咽了下去。雪颜不由得心酸，又吹凉了药汤，用小勺给小涤尘一口一口喂了下去。
　　雪颜心里祈祷着，盼望解药能尽快发挥作用，让小涤尘的眼神不再呆滞迟钝。她巴望着，能早日听他清脆地喊一声“母亲”。
　　张大夫说：“每次服药前，先服药引子，绝对不能把顺序弄错了。”
　　雪颜点点头：“我记住了。张大夫辛苦。”
　　张大夫看着这几天来明显憔悴了许多的雪颜，想说什么，又想到自己不过是匈奴的一个过客，不能管太多闲事，只得叹了口气，走出了毡包，去收拾行李。汉朝皇帝给他们的期限已经到了，再过几天，他们就要回长安了。而那些工匠们，也要一起回去。汉朝皇帝不可能让他们无期限地为匈奴服务。这个，是事先与呼律仁和雪颜说好了的。
　　可是回到自己的毡包，却见一个小侍女在里面坐着，好像是在专门等他回来。
　　张大夫不禁疑惑道：“这位姑娘，你找我吗？”
　　侍女点点头：“是的。奂静阏氏好像有了身孕，特地来请张大夫过去看看，给号号脉，开些保胎的药。”
　　张大夫心里一惊，直觉地认为这是一个不好的兆头。以前那个倒霉的裴显忠在匈奴的遭遇，他可是记忆犹新。因此，作为此次前来匈奴的大夫们的头儿，他在一路上一再告诫诸位同行，到了匈奴，只管看病医病，其余的事，一概不闻不问，免得运气不佳，客死他乡。上次那个裴显忠，是因为凌烟公主想方设法给他洗刷了冤屈，但是，也不能将凌烟公主当做无所不能的神仙，因为她毕竟只是一个来和亲的女人，没有通天的本事。而现在，张大夫心想，还真让自己说着了，凌烟公主自身都难保了。
　　可是，自己该怎么办呢？眼看着就要结束在匈奴的旅程，平安回到长安，可是突然冒出来个奂静阏氏要自己为她把脉。这奂静阏氏的脉，是那么好把的吗？
　　首先，她和呼律仁同房还没几次呢，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怀孕了？
　　其次，就算她真的怀孕了，这还不到一个月呢，就算自己医术高明，也诊不出喜脉来。
　　而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这个奂静阏氏，为什么非要汉朝大夫来给她把脉呢？这么多年来，匈奴也没有汉朝大夫，他们的女人不也一样生孩子吗？
　　这个奂静阏氏，在搞什么鬼？
　　张大夫思来想去，决定还是不能去把这个脉。万一弄不好的话，自己掉脑袋事小，万一那个呼伦图大单于一怒之下发兵雁门关，那自己就是大汉的罪人了。
　　他想了想，决定拖过这几天，自己一走，她奂静阏氏爱找谁把脉就去找谁把脉。
　　于是，张大夫说：“奂静阏氏有喜了？真是可喜可贺呀！不过，要我去把脉，今天真的不合适。”
　　小侍女问：“为什么今天不合适呢？”
　　张大夫说：“因为我刚刚才给小王子看过病，而小王子的病你也知道，是不大吉利的，所以，三天之内，我们不能接近有喜的人，以免冲煞。”
　　匈奴的小姑娘不懂得冲煞。她执拗地说：“只是去号个脉么，有什么不吉利的？”
　　张大夫无奈道：“跟你这小姑娘说不清楚。这样好了，我去跟大单于说。”
　　张大夫来到穹庐大帐外，煞有介事地叫人请出呼律仁，并且在离穹庐大帐很远的地方等候呼律仁。
　　呼律仁奇怪道：“张大夫，奂静阏氏可能有身孕了，请你来把脉，你不赶快进去，怎么把我叫道这里来了？”
　　张大夫一拱手，毕恭毕敬地说：“大单于，我们今天早上刚刚给小王子看过病……”
　　“什么小王子？”不等张大夫说完，呼律仁就愤愤地打断他的话。
　　张大夫观察着呼律仁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哦，是。我们今天早上刚刚给嘉睦阏氏的孩子看过病，大单于您是知道的，那个孩子，他的病很不吉利。所以，万一奂静阏氏真的有喜，那么，我这么冒失地去了，岂不是要冲煞她？”
　　呼律仁奇怪地说：“这是你们汉人的讲究吧？可是，我们匈奴人没有这么多规矩，你去把脉就是了，哪来这么多废话？”
　　张大夫说：“可是，医者父母心。我们做大夫的人，给人看病给药，都要慎之又慎，不能因为自己的一点点差池给别人造成不幸，所以，我今天不去给奂静阏氏把脉，实在是怕身上的邪气冲撞了她啊。如果她真的有了身孕，那我就更加不敢造次了。这样好了，等到我们给嘉睦阏氏的孩子看好了病，沐浴几日，待身心都干净了，再去给奂静阏氏把脉。大单于看这样可好？”
　　呼律仁头痛，觉得汉人真是麻烦，一件小事情弄得这么复杂。可是，他一想到雪颜的孩子那痴傻呆滞的样子，心里也有些不舒服，于是只好答应：“好吧，那就再等几天。”
　　看着呼律仁远去的背影，张大夫不由自主地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他不知道奂静阏氏是不是真的怀孕了，当然，他并不关心这个，他关心的是，再拖上几天，自己就可以一走了之了。不过，丢下凌烟公主一个人在这里，他也觉得于心不忍。不过，这不是他能管得了的。张大夫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雪颜吉人天相，能够顺利渡过难关。
　　可是张大夫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为了不惹麻烦而胡诌的那几句话，竟然给雪颜带来了更大的不幸。
　　呼律仁回去和依云转述了张大夫的话，依云立刻紧张起来，因为身边有那么不吉利的一个孩子，她担心自己会遭到不幸，她和呼律仁的孩子会遭到不幸。于是她建议，让雪颜和她的儿子搬离王庭，越远越好，不要让他们母子的晦气沾染到自己身上。
　　呼律仁觉得这纯属无稽之谈，认为依云未免太小题大做，可是依云眼泪汪汪地恳求让他心软，于是下令，让雪颜母子搬离王庭。
　　雪颜听说后没有反驳，没有问为什么，虽然之前她曾向明善族长提出过不让自己离开呼律仁的条件，可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现在，依云才是呼律仁心里最重要的人。
　　雪颜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将小涤尘的药装好，在一个东方微白的黎明，趁着没人，抱着小涤尘，带着春晓等侍女，坐上马车走了。
　　头一天晚上，雪颜特意叮嘱左谷蠡王和木隆望老爹，让他们千万要看好麦子和玉米，绝不能让那个背后搞破坏的小人再有可趁之机，因为秋天就要到了，这些庄稼，就要收割了。她可不打算让自己辛辛苦苦种的庄稼毁于一旦。
　　

第八十一章　意外发现
更新时间2010…9…26　11：11：29　　字数：2624

　遵照大单于和大阏氏的命令，雪颜带着一行人来到了王庭北边的牵牛山。
　　这是一座寸草不生的荒山，更不用说生长牵牛花了。也不知道是哪个白痴给这么一座似乎是流沙堆成的、随时都有可能随风消逝的小山包取了这么个名字，害得雪颜在到来之前误以为这里开满了五颜六色的牵牛花，认为呼律仁总算有点儿良心，没有把自己赶到一个寸草不生的地方去。
　　雪颜看着牵牛山叹了一口气，不过好在离山脚不远的地方有几座破旧不堪的毡包，能够暂时栖身。雪颜带着侍女们将毡包里的东西简单收拾了一下，算是在这牵牛山安下身来。
　　第二天一大早，雪颜就带着春晓和紫茗出去寻找水源——因为这两个侍女算是这里最身强力壮的了。三个人一直走到日照当空才发现，在牵牛山的西面，有一股清泉缓缓向她们栖身的地方流淌过来，可是因为这股泉水太细小了，周围又都是沙漠，所以，泉水流到半路上就已经干涸。雪颜看了看筋疲力尽的春晓和紫茗，又看了看所剩无几的干粮和水，于是决定先回去，第二天准备充足了再来寻找。
　　雪颜太想找到一个水源了。
　　临出发前，左谷蠡王瞒着呼律仁和依云来给她们悄悄送行。而他的送别礼物也很特别，是整整十大皮囊的清水。
　　看着血雪颜迷惑的眼神，左谷蠡王叹了口气，解释道：“阏氏可能不知道，你要去的那个地方，可能水源紧张，所以，我准备了这份礼物，希望到时候你们能用得着。”
　　左谷蠡王还告诉雪颜，那个牵牛山，实际上是一片荒漠，寸草不生，只有下雨下雪的时候，尽可能多地储存一些水，她们才能生存下去。而呼律仁之所以忍心将雪颜赶到这么荒僻的地方，完全是依云的主意。
　　左谷蠡王还透露了一个信息。那天早上，月亮山的明善族长特意派了人来给奂静阏氏送贺礼，而依云在看到娘家人以后，突然痛哭不已。呼律仁很是奇怪，就叫来送贺礼的人问个究竟。
　　负责送贺礼的管家开始吞吞吐吐不肯说，后来被呼律仁逼急了，才说：“嘉睦阏氏两次去月亮山求药，两次都嚣张跋扈，态度强硬，对待明善族长很不尊重，还声称，要是月亮山不给她提供足够的白翎薇花，那她就会让大单于率兵踏平月亮山。”
　　呼律仁听到这话怒不可遏，对雪颜的印象更加恶劣。扎龙拓家族和密托家族是什么关系，他不是没有告诉过雪颜，目的就是要让她和他一样，记住扎龙拓家族的恩情。可是这个雪颜，真的太不懂规矩，竟然跑到月亮山去耍大阏氏的威风。呼律仁立刻感觉自己有愧于扎龙拓家族，于是一听依云提出将雪颜放逐到牵牛山的建议，也没动脑筋多想想前因后果，就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而雪颜来到牵牛山才发现，这里真的很缺水，就像以前在电视上看到过的那些常年干旱的山区。不过，雪颜在看到那股小小的泉水后，情绪不再那样低落，而是吩咐春晓和紫茗准备了整整七天的干粮和水，准备长途跋涉，一定要找到清泉的源头。
　　这一天黎明时分，雪颜叮嘱侍女们好好照顾小涤尘，按时给他喂药，就再次带着春晓和紫茗出发了。
　　她们来到昨天泉水干涸的地方，顺着细细的水流一直往西走。临近黄昏的时候，她们来到了一大片一望无际的胡杨林里。
　　三个人喜出望外。
　　雪颜仔细察看了一下胡杨林附近的地形地貌，发现这周围的确是一片戈壁荒滩，而这胡杨林所在的地方，一定是戈壁滩上的绿洲。就是不知道这个地方有没有人群往来。应该说，在张骞出使西域之后，丝绸之路才被打通，汉朝和西域的客商才沿着这条古老的道路互通有无。可是，这片胡杨林所在的地方是不是张骞发现的那条丝绸之路，现在还很难说。
　　不过，不管怎么样，发现水源总是一件好事情。
　　看到这么多高大粗壮的胡杨树，雪颜突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带着春晓和紫茗回到了牵牛山下，立刻写了一封信，请求呼律仁看在他们曾经有过的情分，给自己一些士兵来保护他们，因为这个地方实在是太荒凉了，她们都是女人和小孩，实在是难以生存下去。过了几天，负责每月两次给雪颜她们送粮食的侍卫来到这里，雪颜将这封信交给他，并送给他一大锭金子，恳求他一定要将这封信亲手交给呼律仁，不要让依云发现，然后，忐＇③üｗｗ。сōｍ＇忑不安地等待着呼律仁的回信。
　　又过了半个月，呼律仁的回信果然到了。
　　他的回信，就是一百名士兵。除此之外，没有只言片语。
　　领头的一个将军说：“大单于要我转告阏氏，这一百名士兵，从此以后归阏氏管辖，阏氏可随意调遣，如果这一百人不够，大单于还可以再调一百人过来。”
　　雪颜高兴地连连点头：“多谢将军。不过，既然你们都归我调遣，那么，我就要先把话说清楚，以后，你们可能会很辛苦。因为我要在这里造房子，造很多很多的房子。”
　　将军不由得一愣：“嘉睦阏氏，在荒漠上造房子，这事儿我可从来没听说过。”
　　“我听说过就行了。”雪颜兴致勃勃地说，“别的事情你们不用管，只管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是，我保证，让你们住上又结实又漂亮的房子，就像汉朝人一样。”
　　将军张大的嘴＇3ǔωω。ｃōｍ＇巴半天没有合拢，一脸疑惑地问道：“这里，能造房子吗？”
　　雪颜说：“不是在这里，再往西一些。那里，有的是造房子的好材料。”
　　说干就干。
　　让士兵们休息了两天后，雪颜就带着他们来到那片胡杨林边，用手向士兵们一指：“看见这片胡杨林了吗？这就是我们造房子的资本。”
　　士兵们按照雪颜的吩咐，选择了一处土质较为坚硬的地方——大概有十亩地左右——开始打地基。
　　这个时候还没有现代的机械，雪颜只能制造一些简单的工具，包括原始的架子车、简易的手动卷扬机、简易的打桩机和铁锹之类的东西，将地基夯实。又砍伐了大量的胡杨树，让士兵们按照自己画的图纸建造房屋。
　　房屋基本上都是木质结构的，因为没有砖瓦。雪颜倒是发现了一些石头，只是数量不多，只够在墙壁的下半部分使用，其余的地方，都得用木头。
　　这期间，左谷蠡王来偷偷看过她两次，并且告诉她两件事情。一件事情是，那些汉朝工匠和大夫全都已经回去了。本来，依云还想留下那几个大夫给她看病，可是，那个张大夫很是滑头，说君命不可违，汉朝皇帝只给了他们这么多期限，他们必须如期回长安复命。如果奂静阏氏想再将他们召到匈奴来，那只有重新向汉朝皇帝提出请求了。张大夫心里清楚，凌烟公主都被赶跑了，皇帝刘邦能不能答应这个事情还两说呢。而且，就算是答应了，自己找个借口不来就行。
　　第二件事情就是，他们春天耕种的麦子和玉米已经获得了丰收。牧民们看到匈奴的土地里收获的粮食，一个个喜极而泣，甚至有人高呼“嘉睦阏氏万岁！”，被依云提醒呼律仁及时阻止。要不是他和木隆望老爹极力劝阻，那几个人就要被依云送去砍头了。
　　雪颜很高兴，因为自己在匈奴做的第一件大事终于成功了。尽管她自己没能看到丰收的景象，可是能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心满意足。
　　雪颜不好意思地抹去喜悦的泪水，问左谷蠡王：“大单于决定将那些粮食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