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归大漠-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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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扔掉了吧。据我所知，你们汉家女子一看见兵器就会吓得花容失色。”
“你才是草容失色呢！”雪颜不满地反驳道，一面拿出短剑，“嗖”的一下猛然刺到男子眼前。
“这要干什么？”男子没料到雪颜会来这么一下子，竟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拿这种锋利的兵器要小心一点，你不会武功，这样会出危险的。”
“哈哈哈！你果然草容失色了！还说我们汉朝女子呢，你一见了这短剑，不也吓得向后退吗？”
“你……”这下子，轮到男子气得说不出话来。
雪颜看不见他的表情，可也能判断出他此刻一定是气得涨红了脸，就故作惊讶地打趣道：“哎呀不得了，堂堂匈奴的王也会脸红吗？”
“你怎么能看见我脸红？”男子反驳道，“这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雪颜严肃地说：“那就说明，你的脸太红了，以至于穿透了浓重的夜色。”
“闭嘴！”男子大吼。
“凭什么啊？你叫我闭嘴我就得闭嘴吗？我与你毫无关系，你根本就没有资格这样命令我！”
“以后我会有这种资格的。”男子悻悻地说。
“哦——那一定是太阳从西边出来的那一天吧。”
男子似乎是瞪了雪颜一眼：“过于伶牙俐齿的女人，真的不讨人喜欢。”
“那你还要我做你的女人？”雪颜立刻指出了他话语里的矛盾。
“我……可能，你是个例外吧。”
“那么，你还打算送我回到营帐吗？”雪颜说，“大汉的凌烟公主在和亲的路上离奇失踪，这会引起两国战争的，难道你希望看到杀戮和流血吗？”
男子低头沉默了片刻，突然抬头，目光炯炯地盯住雪颜：“我当然不希望。但是，你要认为自己的和亲就能阻止杀戮和流血，那你就太天真了。冒顿大单于他……”
“他怎么样？”听见男子提到了自己未来的夫君，雪颜立刻来了兴趣，“你是匈奴的王，你肯定很了解他，对吗？你告诉我，冒顿大单于，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男子有些恼恨地说：“你没见过男人吗？一提到单于，你就这样兴奋。”
雪颜理直气壮地说：“难道我不能问问吗？”又伤感道，“不管怎么说，今后，我的命运，是和他连在一起的。也许，这就是我最终的宿命。”雪颜突然没了刚才的精神，无力地靠在一棵树上。
“你也不用这么难过，事在人为。”男子安慰她。
“这样空洞的话是安慰不了任何人的。”雪颜勉强笑笑，“我走这条路，不是我自己的选择，是别人给我安排的，我人微言轻，只能接受。但是，既然接受了，我就要努力把这件事情做好，不管我本来是不是愿意。因为，这是我的使命。如果我放弃这个使命，那会使很多人卷入战争的。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如果我今天真的失踪了，就算冒顿大单于不在乎我，可为了他的面子，他也不会放过大汉。到时候，遭殃的还不是老百姓？”
“如果，如果你能够自己选择，那么，你会不会选择不去和亲呢？”
“不可能！”雪颜斩钉截铁地说，“这种假设已经不存在了。”
“现在他们又找不到你，你可以不用再做什么凌烟公主，可以去自己想去的任何地方。或者，我带你离开这里。”
第二十章 展示骑术
更新时间2010…6…30 10：18：32 字数：2746
“我和你都没有理由这么做。”雪颜摇摇头。
东方已经渐渐发白，雪颜这才看清周围的环境。这是一片枫林，由于北方气候寒冷，比长安提早进入了秋季，所以，大部分枫叶都红了，火一样围绕着一身纯白狐狸毛长袍的雪颜。清晨的空气也格外芬芳，混合着花香，沁人心脾。
雪颜心内焦急，盘算着怎样说服男子送自己回去，男子则拿着那柄青灰色的短剑，若有所思。
雪颜冲他说：“那是你的短剑，我把他还给你了，你知道不知道，那天在太子府的花房，这柄短剑差点儿要了我的命，幸亏当时我抱着一盆花，短剑射中了花盆，花盆碎了。对了，你干嘛在太子府鬼鬼祟祟地袭击我？”
“我不是要袭击你，那只是一个意外。”男子解释道。
“什么意外？”雪颜一撇嘴，“我差点儿就要一命呜呼了，对你来说只是个意外？你也太草菅人命了。”
“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不是针对你。”
“那你是针对谁？当时花房里只有我一个人，这柄短剑直直向我飞来，不是针对我，还能针对谁？”
“反正我说的是真的，你不相信就算了。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袭击你呢？”
“对呀，既然你跟我无冤无仇，那你干嘛要接连劫持我两次呢？”
男子气得直翻白眼，停了一会说：“好吧，我送你回去，可你不许透露我的行踪，也不能跟任何人说见过我。”
“你们都是匈奴人，干嘛这样躲躲藏藏的？”雪颜很不满意，“对了，昨天塔明大叔说他们来的时候走大路，遇到了刺客，是不是你干的？”
男子哭笑不得：“你不要把什么坏事都算到我头上好不好？我要行刺，肯定是大大方方的，而不是蒙着面，让人家认不出来我是谁？”
“咦？你怎么知道刺客是蒙着面的？莫非你和他们是一伙儿的？要不然，就是你知道他们是谁？”
“小丫头，知道的事情多了并不好。”男子有些语塞，顾左右而言他。
“哼！你在短短的时间里两次劫持我，肯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雪颜一摆手阻止了想要辩驳的男子，“你不会是想破坏和亲吧？你不喜欢和平，是个穷兵黩武的好战分子。”
男子急忙辩白：“我才不是好战分子呢，你的夫君——冒顿大单于——他才是呢。”
“所以呀，我和亲就是为了改变他。如果你真的不是我刚才说的那种人，那就立刻送我回去。否则，有朝一日你良心发现，回忆起多年以前因为你的缘故造成汉匈交战，你会内疚死的。”
男子忍不住大笑：“你这小丫头，说话可真有意思。好吧，我这就送你回去。其实，你也不必把我想得那么坏……”
“实际上你也没有你自己想象的那么好！”不等男子说完，雪颜飞快地加了一句，弄得男子再一次哭笑不得。
男子举起双手：“好吧好吧，我怕你了，我不和你争辩了。今天我才发现，谁要是想跟大汉的凌烟公主讲道理，那准会被气得七窍生烟。”
雪颜不满地一瞪眼：“你这是说我不讲道理？告诉你吧，我堂堂大汉公主是最讲道理的，不过呢，要是遇到不讲道理的人，我就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我们汉朝有一句俗话，叫做秀才遇见兵，有理讲不清。所以，我遇见了你，就知道讲道理讲不清楚，没办法，只好用这种法子。”
“好啊！”男子走出好几步开外才恍然大悟，“你在说我不讲理？你是秀才，我是兵？”
雪颜咯咯地笑了起来。
男子无奈地摇摇头：“算了，看在你今后要做我的女人的份儿上，我今天就不和你计较了。”
雪颜不屑地一耸肩：“你凭什么这么自信，认定了我就是你的女人？”
“好了不说这个了，太阳都出来了，我送你回去。记住，千万不要跟任何人说你见过我。”
“对塔明大叔也不能说吗？他可是个很好的人。”雪颜不是没有觉察到匈奴也有派系斗争，而且这斗争也许已经非常复杂和激烈，但她还是故意问道。
不料男子很快看穿了她的假装天真：“你不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像你这样聪明的女人，早就从这些蛛丝马迹中发现了什么吧？”
雪颜不置可否地看向别处：“我不是很笨的人，但也没你想象的那样聪明。”
“行了，咱们快走吧。你出来一整夜，他们会起疑心的。”
“他们早就起疑心了。”雪颜没好气地说，“一个待嫁的新娘子莫名其妙彻夜不归，真不知道那新郎会怎么对待她呢。”
“不要紧。你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是清白的。”
“我有什么证据？”雪颜叫了起来。
“你的处子之身。”
“你……”雪颜没想到男子这样直截了当，霎时间红了脸，虽说她来自不设男女大防的二十一世纪，可是，这也太直接了吧。
男子倒是一脸的无所谓：“呵呵，你还会脸红啊。”
雪颜红着脸说：“你以后说话能不能不要这样……这样直白？”
“这有什么关系？反正你迟早都是我的，现在听习惯了，以后就不会再脸红了。”
雪颜无可奈何，只得说：“那我们走吧。”
“你记住我跟你说的话了吗？”
“记住了。”雪颜有气无力地回答，“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不认识你是谁。”
男子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将左手中指弯曲着放入口中，打了一个响亮的唿哨，不一会儿，雪颜就听到了“得得”的马蹄声。紧接着，一匹黑色的骏马箭一般朝他们跑了过来。
雪颜惊奇地问：“这是你从匈奴带来的马吗？”
男子点点头。
“它叫什么名字？”雪颜看这匹马通身油亮，高大威武，两只大眼睛柔和而坚毅，不仅生出了些羡慕。
“它叫玄冰。”男子骄傲地抚mo着马鬃。
雪颜看得出来，他很喜爱这匹马。草原上的男子，总有一匹骏马作为好友。
男子见雪颜对玄冰很感兴趣，奇怪道：“你也喜欢马？你会骑马吗？”在他的印象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汉家女子根本不会骑马。
“小瞧人！”雪颜的好胜心被激起来了。
以前，宋雪颜的父亲酷爱骑马，不顾家里的经济条件根本供不起他像富人一样能随时花大把的钞票去专业的骑马场，也不顾雪颜的母亲是如何强烈反对，反正，也不知他中了什么邪，从雪颜八岁那年开始，迷恋上了驰骋的感觉。他还常常带雪颜去骑马，刚开始，雪颜一见那些高大的骏马就直往后躲，害怕得哇哇大哭，父亲就抱着她坐在马背上。久而久之，雪颜不仅不再害怕，而且很快学会了骑马，在那些从小就学会骑马的富家千金中间，她是骑术最高超的，连那个对富家千金都敢严厉呵斥的教练都这么说。当然，最终的结果是母亲终于在家徒四壁的那一天离开了，不知去向，连跟雪颜都没有告别，大概是看这个女儿跟她父亲一样的德行，懒得管她了。
雪颜至今都没想明白自己是怎么长大并考上大学的，似乎一切都顺理成章。再后来，雪颜再也没见过母亲，却和父亲一样，迷恋上了骑马。
所以，雪颜一看见这么好的马，不禁技痒，虽然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有匈奴人骑得那么好，但无论如何，她也要让瞧不起自己的这个男子大吃一惊。
男子不相信雪颜会骑马，一边理着缰绳一边说：“好了不要闹了，我们得赶快上路。你回去晚了，会有麻烦的，何况……”
男子话还没说完，雪颜一把推开他，飞身上马，一抖缰绳，嘴里喊着“驾！驾！”一眨眼工夫，玄冰已经疾驰出去很远。也多亏雪颜早就换了匈奴服装，若是穿着那身大红色的嫁衣，估计还没跨上马，就摔了好几跤了。
男子没想到雪颜会骑马，还骑得这么快，再一看，自己被扔在荒野之中，就忍不住双手拢成喇叭状，向雪颜奔跑的方向大喊：“喂！你干什么？快回来——”
第二十一章 剑拔弩张
更新时间2010…7…1 12：31：28 字数：2727
又只是一瞬间，雪颜闪电般策马呼啸而至，一勒缰绳，玄冰在原地扬了一下前蹄，嚯的停住。
看见雪颜回来，男子放心了：“我还以为你骑着我的马跑了。”
“你害怕我骗走你的马？”马背上的雪颜微微喘着气，小脸粉扑扑的，鼻尖上渗出了几粒晶莹的汗珠，煞是可爱。
男子看得呆了，喃喃地说：“不是。玄冰自己认得路，只要我给他它唿哨，它自己会找到我。”
“是吗？”雪颜一扬秀气的眉毛，“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向你借玄冰一用，等我回到营帐，让它自己回来找你。”
话音刚落，一甩缰绳，玄冰立刻风驰电掣般向营帐方向奔去。
男子站在原地没动，无奈地摇摇头，自语道：“真是个傻丫头，我的马，自然是听我的召唤，我若打个唿哨，它肯定会将你掀翻在地的。”
男子将左手中指弯曲着放入口中，却迟迟没有发出声音。良久，他放下了手，突然施展轻功，凌空而起，很快追上了得意洋洋的雪颜，从半空中轻轻坐到了马背上，从后面紧紧抱住她。
雪颜猝不及防，惊叫起来：“你要干什么？我不过是借用一下，又不是不还你了，干吗这样不放心？”
男子用两只铁箍似的胳膊紧紧抱着雪颜：“我不是不放心玄冰，而是不放心你。”
雪颜在呼啸的风中大声说：“有什么不放心的？你不是答应送我回去了吗？”
男子将嘴唇贴近雪颜的耳朵，一丝丝灼热的、带着青草味道的气息弄得雪颜有些迷乱：“将你送给冒顿大单于，我真的很难过。”
雪颜回头白了他一眼：“人家娶媳妇儿，你难过什么？身为匈奴的王爷，你身边的漂亮女人也不少，干嘛眼馋别人的？”
男子突然在雪颜唇上啄了一下：“不许这样说，你不是别人的，是我的。你嫁给冒顿大单于，不过是暂时的。”
“你该不会是想篡位吧？”雪颜觉得这个男子野心不小，肯定想做大单于。
“哈哈。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是我的女人。”男子丝毫不以为意，“不过，你应该知道自己怎么做。”
“我当然知道，否则，你很快就会被当作叛逆抓起来。”
“凭你们迎亲的那几个人，还想抓住我？”男子大声说，“你信不信，我要是现在想带你走，易如反掌。”
“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不立刻行动？”
“时机不成熟。”停了一会儿又说，“我也不想让你颠沛流离。”
雪颜没再说话。她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对待这件事情。这个男子，要对付的人就是自己未来的夫君，到时候，自己该如何自处？
玄冰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河边的营地。
雪颜下了马，对男子说：“谢谢你的马。”
“怎么只谢谢我的马，不谢谢我？”
“你是我丈夫的敌人，我要怎么谢你？”雪颜惆怅地说。
“你是女人，我们之间的战争，不会影响到你的。你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可我已经知道了。而且，我不能告诉任何人，只能让这个秘密烂在心里。你知道，保守一个天大的秘密有多么困难。”
“我相信你。”男子简短地说了一句。
“你我并无深交，互相也不了解，你不怕我把这个秘密告诉冒顿大单于吗？”
“你告诉他的那一天，就是你成为我的女人的那一天。”男子毫无惧色，跨上玄冰，急驰而去。
雪颜呆呆地看着那个魁伟的背影，满腹心事，思绪烦乱。
左谷蠡王一脸焦急地跑了过来：“公主，你怎么在这里？昨天夜里，你去了哪里，我们一夜未眠，一直在寻找你。”
“我遇到了一个刺客。”雪颜慢慢地说，“不过后来他又放了我。”
“是这样啊。”左谷蠡王嘴里这样说着，可脸上的神情分明写满了疑问。
雪颜也不想解释，就说：“我累了。”
左谷蠡王见雪颜神情冷淡，不想说话，也无可奈何：“公主奔波一夜，是该休息了。”随即吩咐身后的士兵护送雪颜回她的帐篷。
雪颜一夜没有合眼，心里又装了一个天大的秘密，疲惫至极，快步向帐篷走去，留下左谷蠡王站在原地，一双眼睛深深地眯起，探究地追随着她的背影。
凌烟公主在和亲的路上离奇失踪了大半夜，这无论如何也是一件值得好好讨论的事情。过了两天，连长安方面都知道了，长安的百姓们纷纷议论，说这位新公主不守妇道，在出嫁途中，大半夜的跟人私奔。当然，最后她还是回来了，可谁知道那个夜晚发生了什么？
刘邦与吕雉震惊异常，当即派出宫里经验丰富的稳婆，连夜赶路，中途不许休息，前去迎亲队伍的驻地，一证凌烟公主的清白。刘邦羞愧地说，如果凌烟公主真的做了不齿之事，那么，随稳婆一起前去的宦官就要立刻拿出密旨，宣布处凌烟公主死刑，再告诉匈奴的左谷蠡王，未央宫将会另选公主前去和亲。
当夜，宦官和稳婆就怀揣圣旨出发了，快马加鞭，星夜兼程，于次日傍晚时分到达了迎亲队伍的营地。
左谷蠡王有些为难。因为他们匈奴人本来不在乎这样的事情。远的不说，就拿他们的冒顿大单于来说，现有的六名阏氏中，有三名曾经是别人的妻子，她们在冒顿的眼里，和其她三位没什么区别。可是，针对汉朝来的阏氏，是不是应该用另一个标准呢？
左谷蠡王左右为难，还没想好怎么办，未央宫的稳婆和宦官已经来了。
他们一进门就说明了来意，并且让左谷蠡王立刻请凌烟公主出来，他们要用宫廷里为皇帝选妃的方法来验证她的清白。
左谷蠡王有些不愿意。不管雪颜那天晚上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这样对待一个女孩子，实在是一种羞辱。可是，如果凌烟公主此时不受羞辱，那么到了匈奴，谁知道喜怒无常的冒顿大单于会怎么对待在出嫁途中失去了贞洁的汉朝公主？要知道，匈奴人自己虽然没那么多条条框框，可十分清楚汉人对于女子的要求，而他们也会不知不觉用这个要求来衡量汉朝的女子。再说了，如果万一凌烟公主真的做了什么，那么冒顿大单于肯定会怀疑汉朝此次和亲的诚意，万一他一怒之下找借口发兵，那自己苦心劝说换来的和平岂不是要毁于一旦？
左谷蠡王想了又想，最终决定，还是让雪颜接受检验。
雪颜早就得到通报，知道未央宫派人来是要干什么。她当然不害怕，因为她什么也没有做，但是，她也不能轻易就这样让自己像一件刚刚出厂的产品一样被人翻来覆去地看个遍，然后被他们怀着怜悯打上“合格”的标签。
雪颜缓缓走出自己的帐篷，来到迎亲特使的帐篷。对左谷蠡王一施礼：“左谷蠡王有何吩咐？”
左谷蠡王有些心痛地看着她：“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