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荷影-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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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雪,你要是能醒来就好了,就能一起看这些景色,小时候你陪着我看过的你都忘记了,现在我们再看看好吗?”
“霁雪,记得我在太液池见到你的时候我真以为你是宫女!”
“霁雪,醒来后能不能告诉我你最想做的是什么?”
“霁雪,你醒来吧,不然父皇要骂我了,他会骂我没照顾好姐姐!”
刘弗陵不停的在她耳边说着,但是她一直没醒。
他曾经恐惧过,在失去母亲后,但是后来他把她等醒了,五年漫长的等待都过来来了,可如今为何又要面临再次等待呢?
“皇上,天要黑了,我们回漪兰殿吧!”福贵小心的问道。
“要日落了?快,准备车驾!”刘弗陵吩咐道。
“皇上要去哪里?”福贵不解的问。
“双阙台!”刘弗陵说完抱着霁雪坐上龙驾。
天都要黑了上双阙台不知为何事,但是福贵不敢再问。
刘弗陵抱着霁雪走上双阙台后,只留龙一和福贵守着。
看着傍晚的余晖落下,刘弗陵又开始自己和霁雪说话了:“霁雪,醒来吧,醒来了就能看到很美的夕阳,看完夕阳我们再一起看星星,像小时候一样”说到这里刘弗陵的眼泪不知不觉滴落在霁雪的脸上。
霁雪已经悠悠转醒,但是他还没发现,他一直看着晚霞说道:“傍晚的余晖多美啊,你要这么睡着便宜我了,快醒来吧!”
“谁说便宜你了?”霁雪虽然很虚弱,却仍调皮的开口。
“你醒了?”刘弗陵激动的问。
“能不醒吗?有人眼泪都滴到我脸上把我冷醒了,再说有人要独享晚霞,那怎么行?”霁雪笑答。
“醒来就好!别看着我,看晚霞!”刘弗陵听霁雪说才发现自己落泪了,自从母亲去世后自己不曾落泪了,被她一说有些尴尬。
“呵呵,还难为情了?我就偏看着你!”
“别闹了,你看,那一片云是不是像一个人?”刘弗陵说着手指着远处的云彩。
一时霁雪也和他看着远处不语。
少顷,霁雪道:“弗陵,我没力气了,所以你别松手好吗?”
“恩,不松手!”刘弗陵答。
“弗陵,你说我以后会变成星星吗?”看着天上慢慢出现的星星,霁雪问。
“不要瞎想了!”
“咳咳,你别在瞒着我了,是不是我活不长了?文清都和你说了吧?”霁雪咳嗽几声说道。
“没有,我要想尽办法让你活着!”
“傻瓜,父皇当年已经想尽办法了才让我活到今天的,以后你就自己走下去吧,我相信你能走好的!”
“没有你的皇宫我就一无所有了!”刘弗陵说着抱紧霁雪。
霁雪伸出手回抱了他:“人总要学会长大,以后你会是一个有为的帝王!”说着一行清泪滚落。
刘弗陵只是抱着她不语。
“以后你会是像父皇那样的帝王,然后有李夫人那样聪慧的妃子,有像你这样聪明的皇子或者像我这样的公主,你会被史官写进历史,只是我看不到了,以后你把我忘了吧,像父皇抹去有关我的所有记载那样你也把那份记忆抹去吧!”霁雪幽幽的说道。
“你何其残忍啊,不留下来陪着我还要我连记忆都抹去?”刘弗陵问道。
“弗陵,不要像小孩那样哭,你已是帝王,要成长,不是我不愿意,只是有些事不是我们所愿就能实现的!”
少顷,霁雪把背靠在刘弗陵怀里,看着远处的天空,幽幽开口:“每个人都会成长,成长就是蜕变的过程,父皇说过只有成长了才能获得更多,尽管成长中我们不得不失去一些,但是那便是成长的代价!”
“霁雪,明早苏文清就要把你带去南疆了,今晚我们说点其他的吧!”刘弗陵打断道。
“南疆?或许不能活着回来了,不去了吧!”
“不行,虽然我不想让你离开,但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不会放弃!”
“只是不知道要去多久,文清的孩子还小,我不想他的孩子也像当年的他一样,一等就是十年!为我这样破败的身体,不值!”
“你不是说你们是亲人吗?文清怎会愿意看着自己关心的人在痛苦中,却什么都不去做?”
“咳咳,可是,我不想离开这里,我怕去了就回不来了!”
“不能放弃希望,你要时时记着我等着你回来,那样你就不会忘记了!”刘弗陵坚定的说。
霁雪只是点了点头,继续望着星空沉默。
夜晚的星空繁星点点,霁雪看着那样的星空寻找着最亮的那颗,然后在心里对自己说:“父皇,我要来了,还记得霁儿吗?”
刘弗陵静静的抱着霁雪,看着满头的星空一遍遍的回忆认识霁雪以来的一切。
半夜,发现霁雪睡着了,刘弗陵轻轻的抱着霁雪回了漪兰殿。
把霁雪轻轻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后,福贵问他是否回建章宫,但是他只是摆摆手,他想这样陪着她直到天亮。
一会,霁雪醒了过来,看到正仔细的看着自己的刘弗陵,笑笑问道:“你第一次认识我吗?天亮了?”
“不是,怕忘记了,天还没亮,你继续睡”刘弗陵笑笑答。
“你不睡?你也回去休息吧!”霁雪看到刘弗陵红红的眼睛心疼道。
“不了,今晚陪着你!”
“那我也不睡了,你扶我坐起来吧,我们说会话!”霁雪说着挣扎着做想起床。
“不行,你得躺着休息!”刘弗陵把她按下。
“可是这样说话你很累!”霁雪想想说道。
只见刘弗陵低声的说道:“那你往里面躺一些我上去躺着怎样?”
霁雪没听清于是问道?:“你说什么?”
“就像小时候那样,怎么样?”刘弗陵以为她不答应急急的解释。
霁雪这才猜到他说什么,于是往里靠了一点,打开被褥看着他微笑。
得到她的允许,刘弗陵忙脱了鞋就跳了上去。
两人静静的躺在一床被褥里却突然没话了。
“你”“你”一开口两人突然闹了尴尬。
“你先说吧!”霁雪说道。
“能和我说说小时候的你吗?”刘弗陵说道。
“小时候我只是个乖巧的公主,每天小心的跟在姐姐和太子据身后,我看着母后对他们都很好但是对我淡淡的,吃穿用度我都不缺,但是我知道只有乳娘和太子据对我好!”
“前太子据他是个怎样的人呢?”刘弗陵问。
“他呀,比我小不过两岁!”说到这里,霁雪看着刘弗陵问道:“是不是我很可怕,你要想我到底多少岁了吧?我也不记得自己多大了!”
“没有,我庆幸!”刘弗陵答。
“何出此言?”霁雪不解的问道。
“要不是你在南疆长睡了十年,要不是你在我登基后沉睡了五年,我如今怕是没机会和你这样聊天!”刘弗陵答。
“是吗?不怕我吗?姐姐说的对,我就是妖女!”
“不说这个,继续说太子吧,我小时候见过他几面都是在他来见父皇的时候!”刘弗陵回想着往事说道。
“小时候我唤他据儿,据儿很关心我,什么赏赐都会拿到我这里,那时候我住在椒房殿的偏屋,总是远远的看着姐姐们和据儿玩却不敢靠近,我觉得他们都不喜欢我。后来有一日据儿说要一起去玩捉迷藏,轮到我找他们,谁知道我拿开蒙在眼前的红布条时,只看到了刘玉掉进湖里,我拼命的叫人,然而除了我的的声音在回荡,久久没人来,我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刘玉沉入湖底却无能为力。”
霁雪回忆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刘弗陵感觉到她在颤抖,于是用手握住她的一只手说道:“我们不说这个了!”
“不,不说出来反而难受,听我讲完吧!”霁雪执意,她想这么多年藏着的梦魇或许说出来了就不怕了。
不等刘弗陵开口她急着回忆:“我看着刘玉沉入湖底,可是我没等到人所以就回了椒房殿躲在自己的屋里!到了夜晚有人说刘玉的尸体飘上水面,后来有人说赵美人疯了,再后来听说赵美人被父皇打入冷宫了!我经常做恶梦,梦见刘玉沉入湖底,于是我生病了!
多日后的一个下午,母后身边的大宫女秋然进我屋里直接把我从床上拖入椒房殿的正殿。那次是我第一次看到母后的姐姐霍去病的母亲—卫少儿,她是个美丽的贵妇,但是她看我的眼神却极其冰冷,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被甩倒在母后面前我还没给她请安,母后就跳起来用双手掐着我的脖子!”
说到这里,霁雪闭上眼睛,那样不堪回首的记忆啊!
“我们不回忆了好吗”刘弗陵关切的说道。
摇摇头霁雪接着回忆:母后紧紧的掐着我脖子,我从没见过那样的母后,她满眼的杀气,就像要把我活吞了似的,她还不停的说:“你这个妖女,你还我女儿,还我女儿!”我不懂她说的什么,只是感觉自己快喘不上气的时候隐约听到卫少儿劝说她松手,但是她一直在用力,就这样我感觉失去意识的时候父皇来了!
父皇把我从母后手下救下,我第一次那么近的见到父皇,奄奄一息的我躺在地上看到父皇对母后扇了一耳光,看到那些宫人和卫少儿齐齐的向父皇求饶,帝王之怒原来是那样的,父皇的那一耳光把母后扇到远处!
父皇指着我对其他人说道:“今日朕要让你们知道任何人不得伤害她,谁要敢,诛九族!”卫少儿早已吓得晕过去了。
“那太子据呢?怎么让母后那样对你?”刘弗陵问。
“那天太傅抽查据儿的功课所以他一直在学社没回过椒房殿!”
“那后来呢?”
“后来,父皇把我从地上拉起来,然后拉着我到了漪兰殿,给我取了现在的名字,让我住在这里”
“不怕,都过去了”刘弗陵安慰霁雪道。
“都过去了啊!”叹了声后霁雪接着回忆:“据儿是个很温和的人,其实他不愿意做太子的,然而往往事宜愿违。后来,我能出宫玩他不能就总是吵着要我带着;我学骑马他也要学,但是他学的比我还好;我要是没完成太傅安排的功课他就帮我隐瞒;数不清的记忆,那样的据儿啊,怎么可能造反啊!”回忆到这里,霁雪哭了起来。
刘弗陵忙转身抱紧她边拍着她边哄道:“不哭,过去了,我们不回忆了好吗?”
霁雪只是点点头然后把头靠在刘弗陵的怀里,她怕冷,忆起过去让她止不住的打抖。刘弗陵只是静静的抱着他她,他能感受到她的恐惧,但是那些记忆里没有他,他只有如此给她一些温暖。
感受到霁雪的呼吸有些改变,刘弗陵用手指探了探她的鼻息才确认她睡着了。
霁雪入睡后,刘弗陵没敢睡着,离天亮已经越来越近了,他感受着霁雪的体温,一刻也不敢松手,专注的看着霁雪的睡容。
“过了今夜以后,我还能再见到你吗?霁雪,我找到那个我愿意把心分予她的女子了”刘弗陵想到这里吓了一跳,自己竟然对自己的姐姐有这样不该有的念头。低头看了一眼霁雪还在睡梦中,没发现自己的异样才放下心来!
“你若真的只是太液池的宫女该多好啊!”刘弗陵如此想着。
第廿三章 伤别离
自从生母被父皇赐死后刘弗陵夜夜伴着噩梦入眠,每个夜晚他最希望的便是看到黎明的来临。此时,却突然觉得一夜的时间很短,他从未像此时这般害怕黎明的到来。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晒进屋内的时候,福贵轻轻的走近内屋,看到一夜未休而此时仍抱着霁雪的刘弗陵,他犹豫了一下才请示道:“皇上,天亮了,苏太医已在屋外等候。”
“让他再等等吧!就一会!”里间传来刘弗陵的闷闷声音。
听到他们的对话霁雪缓缓转醒,看到眼睛已布满血丝的刘弗陵,心疼的问:“你一夜没睡?昨夜我说着话就睡着了,对不起!”
“没事,刚才吵醒你了?”
“我本就要醒了,文清来了吧?扶我起来吧!”
在外间,刘弗陵和苏文清静静的等着霁雪梳洗。
“文清,南疆的医师是你父亲的旧识?”刘弗陵问。
“是的,父亲年少时喜欢到处游历,后来认识了阿巫医,也幸好有她的帮忙,不然估计在第一次去南疆的时候公主就回不来了!”苏文清答。
“朕想问你一个问题,霁雪她一直不愿意提起。”
“请陛下直言”苏文清不解的看着刘弗陵。
“苏老太医因何亡故?”
“因为配方,不老的配方!”苏文清答。
“不老的配方?这世间有吗?”刘弗陵惊讶的问。
“没有!”苏文清答。
看到刘弗陵仍不解的看着自己,他接着道:“家父刚把公主从南疆带回时没人发现公主的病情。后来有一次公主从漪兰殿出来找前太子据时,遇到了卫皇后。皇后认为家父定有不老的配方,所以三番五次派人到家里问配方,直到皇后亲自找到家父”说到此苏文清闭上眼睛,他等了自己的父亲十年,想不到最后会是那样的结局,曾经想过若是父亲留在南疆想必不会那么早丧命。
“苏老太医因何去世?”刘弗陵又问。
“服毒!”苏文清答。
原来如此,难怪霁雪总说她欠苏文清的永远还不清,刘弗陵自己沉思着。
“皇上今日何故问起?”苏文清问。
“朕想知道霁雪的身世,文清知道吗?苏老太医可曾向你提起?”
“不曾,虽说家父自公主年幼时便进宫成为她的太医,但是他从不向家人说起有关公主的事情,我第一次见到公主是家父去世后,在我为家父守灵的时候!”说到这里,苏文清想起那夜霁雪把所有人清退,然后当着自己的面脱去外袍的时候吓了一跳,但是看到外袍内的孝服他动容了。
刘弗陵看到苏文清独自沉浸在回忆里,也不再追问,如霁雪所说的那样,如此恩情确实是太重、太厚了。
霁雪梳妆好让桔梗扶着从内屋出来的时候,看到外屋的苏文清和刘弗陵都表情各异,于是笑着问道:“你们怎么了,怎么一个个怪怪的?”
苏文清想上前把霁雪从桔梗手中接过,这时刘弗陵也走上前去,看到苏文清的动作,他只当做没看见,然后扶着霁雪往外走去。
苏文清没能扶到霁雪;只得讪讪的把手收回跟在后面。
刚到屋外,看到龙一一脸焦急的在殿外等着。
霁雪道“你去忙吧,我在车上等你”
刘弗陵把霁雪扶到车上坐好后,急急走出漪兰殿。
“禀皇上,长公主自尽了!”在殿外龙一跪下禀报道。
闻言,刘弗陵一下没站稳,福贵忙上前扶住。
顿了会,刘弗陵望着远处幽幽开口:“此事先不要张扬,特别不能传到霁雪那里!”
“诺!”
“燕王被送回燕地了吧?”刘弗陵问。
“昨日下午已被送出长安,估计一个月后能回到燕国!”
“暂时先这样罢,明日再议其他的!”刘弗陵摆摆手道。
龙一退下后,刘弗陵负手站在原地,一直望着远方沉默,秋日清晨的凉风吹着他的衣袂翻飞。
“都走了吗?我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少顷,见桔梗着急的张望,福贵上前轻声道:“皇上,公主还在等我们。”
“此事不可让桔梗知晓!”刘弗陵吩咐道。
“奴婢知道!”
“只要他们出城了就不会知晓了,我会交待文清的,所以你千万守好桔梗,出城前别出什么岔子!”
“奴婢领命,奴婢一定寸步不离的守着桔梗!”
得到福贵的肯定,刘弗陵才放心的转身走上车驾,车驾的帘子放下前他再次看了眼福贵。
“可是出事了?龙一的神色很急的样子”霁雪问。
“没事,只是有些事他们没法处理,我已让他们稍等”刘弗陵答。
“严重吗?皇姐的病有没有好些了?”
“皇姐还是那样,估计不会好了,事情不严重,你安心的去南疆养病吧!”刘弗陵安慰道。
“那刘旦呢?他怎么样了?”霁雪又问。
“昨日已派人送他回燕国了,不会有事的!”
“只要能让他活着,你怎样都行,虽然这样的要求或许有点过分。”霁雪幽幽的开口。
“我知道,我们是亲人!”
马车的车轮“吱呀、吱呀”的碾在宫里的石板路上,正慢慢悠悠的向宫外驶去。霁雪掀开侧面的窗帘看着车外的天空,她想起了自己曾无数次和父皇坐着车驾出宫,那时候也是这样的天空,秋高气爽。
“把帘子放下吧,别受凉了!”刘弗陵劝说道。
霁雪笑道:“连这个都一样!”
“什么一样?”刘弗陵不解。
“父皇也总说:把帘子放下吧,小心受凉”霁雪边说边学武帝的语气,逗得刘弗陵一个劲的摇头直笑。
“弗陵,我的要求过分吗?要你放过刘旦?其实我知道一个帝王有他的底线,他这样三番五次的反叛,若是父皇想必早就出手了”突然,她望着车外的风景幽幽开口。
“没有,你说过我们是亲人!”
放下帘子,霁雪转身问:“不追究他,只是书面责罚?”
“恩,相信我!”看到霁雪高兴的表情刘弗陵再次肯定的回答。
摇摇头,霁雪说道:“我相信你,但是我自己觉得矛盾,毕竟你是帝王!”
刘弗陵只是看着她无语,就如她所说他也有帝王底线,只是若是她要求的,便答应了。
“你还记得当年的巫蛊之乱吗?”少顷,霁雪问。
不等刘弗陵回答,她又转身把窗帘打开,看着车外忙碌的宫娥,悠悠的说起当年的事情。
因为马车在行驶,所以风吹着霁雪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但刘弗陵还是听清了,那样清远的话语飘来,让他很多年都难以忘怀,多年后仍能想起当时从霁雪身上传来的浓得化不开的悲伤。
霁雪回忆道:“你或许没多少记忆,我如今想起却仿佛在昨日。那日有人报太子谋反了,他们在太子宫地下挖出下咒术用的小木人。那时父皇一直在甘泉宫养病,为了给据儿求情我骑马赶往骊山甘泉宫,但是都被父皇的近卫宦苏文给拦下了。回到漪兰殿后,我曾劝说据儿躲在漪兰殿的地底下,但是他拒绝了,他说他不想连累了我。
我还记得他离开漪兰殿时的表情,和平日里没什么不同,他的笑容就像冬日午后的阳光,暖暖的,那日他笑着和我告别,他说他还会回来。
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