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荷影-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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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记得他离开漪兰殿时的表情,和平日里没什么不同,他的笑容就像冬日午后的阳光,暖暖的,那日他笑着和我告别,他说他还会回来。
他走后,追杀他的大军追到漪兰殿把漪兰殿重重包围,因漪兰殿是禁地,他们只敢在殿外放箭。殿外的八十八名明卫全部战死,最后十二名暗卫护着我,我一直在等着父皇援救。可是,看着暗卫一个个倒下,我都没能等来父皇,最后只剩下当时的龙一和影儿还有文清护着我。那日领头的人是谁我不知道,他骑在马上直接向我放箭,就在错乱间影儿为我挡了那一箭。
弗陵,你知道吗?看着影儿在我怀里死去我绝望过,我这样的命是用那么多人的鲜血换回的,值吗?我多次问自己!”
霁雪说到这里的时候,刘弗陵看到她的背在颤抖,他伸出手轻轻拍拍她,然后静静的听她说下去。
“那时候我气急了,于是捡起地上的弓箭直接拉满射出,把射杀影儿的人射落马背。可是用力过猛伤到内体,所以最后文清不得不拿出丹药撑住了我的身体!”
“那父皇是什么时候到的?”刘弗陵问。
“在龙一倒下,只剩下我和文清的时候。弗陵,帝王的愤怒是可怕的,当父皇看到我倒在文清怀里的时候他拔剑杀了苏文,理由是苏文擅闯漪兰殿,同时他命人杀了所有围攻漪兰殿的人,一时间漪兰殿血流成河。但是可怕的不止这些,那次事件中我的两位姐姐诸邑公主、阳石公主皆被牵连,我的母后自缢于椒房殿。噩耗一天天传来而我却无能为力,我只能日日盼、夜夜盼,希望能听到据儿平安回来的消息!”说到这里,霁雪已泣不成声。
“霁雪,别回忆过去了,你的身体受不了”刘弗陵拉过霁雪抱在怀里安慰道。
靠在他的怀里,霁雪摇摇头道:“就让我以这样的方式怀念据儿吧!当有人报太子回来了的时候,我高兴的跑去宣室殿,但我看到的只是一俱俱尸体,据儿和他的妻儿们就那样排列在那里,我甚至都不敢翻开盖着的白布去寻找据儿,命运何其残忍啊!”说到这里,“噗”的一声,一口鲜血自她的口中喷出。
刘弗陵一下被吓到了,他刚想叫苏文清进来,但霁雪制止道:“没事的,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叫他来只是徒增烦恼而已。”
言毕,她换了个姿势靠在他怀里道:“帝王之怒,哀鸿遍野!所以我才要求你放过刘旦,我们是亲人,不能等做了才后悔,如父皇那样即使后来再多的悔恨,据儿终究已离去!“
“我知道,我不会追究皇兄的!”刘弗陵点头道。
“弗陵,好好待上官皇后,进了宫的女子都很苦。我曾远远的看着母后神伤,曾看着陈皇后吟唱《长门赋》,就算给不了他们想要的,只要没超越你的底线,就别让他们太过凄苦!”
“好的,我答应!这次的事情不会牵连上官小妹的。”
“可惜没机会见到她了!”霁雪叹道。
“不要这样,你答应了要回来的”刘弗陵再次抱紧她说道。
“恩,我会回来,只要你还记得我,我要在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等着你!”
“你记起来了?”刘弗陵惊喜的问。
霁雪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笑着开口道:“是哪里来的小孩扰了我好梦?”
刘弗陵一听忙接话:“哪里来的宫女如此放肆?见了皇子还不下跪!”
“哟,小小年纪口气不小啊!我偏不跪你能耐我何?”
刘弗陵没接着说,只是抱着霁雪不语,他的眼泪落在霁雪的肩头,湿湿的。
那是他们第一次在太液池相遇,刘弗陵词穷没接上话,连续几个“你”字之后只能干着急,最后没办法,为了躲避宫人他跳上了霁雪的小船,然后用荷叶盖住自己。
那个午后一起躲在荷叶下的记忆,那个午后的阳光以及那个午后的霁雪今日忆起却让他悲伤得找不到出口。
“弗陵,说过不再哭的!”霁雪说着其实自己也在落泪。
“就这一回!”刘弗陵答。
“人的一生总要面对这样那样的别离,只要我们还记着彼此就永远不会变,多年后如果我再见到你,再到那片荷花池上遇到你,你可会站在那里轻声的唤我霁雪?”霁雪问。
“我会,只要你能回来!”
“如若我不回来了,你还要继续做自己,要为天下百姓做更多,父皇驾崩前已经发现连年征战给大汉朝的子民留下了太多伤口,但是他已经无力改变,所以你要继续那些未完成的!”
“我知道!”
“还有皇姐,如若哪日她的病好了,就让她出宫吧!”
“好的!”
“还有,”没等霁雪说完刘弗陵打断道:“别说了,你还要回来的不是?”
霁雪不语,她自己不能确定的事情又如何能答应别人呢?
第廿四章 朝露消逝如我身
马车的轮子一圈圈“咕噜、咕噜”的转动着,苏文清骑着马陪在旁边,随行的还有四名暗卫。
出了宫门,霁雪趴在窗边打开帘子看着窗外,有多久没见这样繁忙的长安早晨了呢?
怔愣间,刘弗陵突然幽幽开口:“霁雪应该会怨恨我的吧?其实你应该怨恨我的!”
闻言,霁雪不解的转身问道:“你说什么?”
他摇摇头,叹道:“有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所以你或许完全知道了以后会怨恨我吧!”
“怎么会,无论曾经发生过什么,那都已成往事,更何况你那时候还小!”霁雪认真的望着他回。
“我那日知道他们要去漪兰殿找太子,于是想跑去告诉你,但母亲派人把我关在了屋内。当我赶到的时候,漪兰殿已是另一番景象了,一直都不敢告诉你,其实那时候我是知道的,只是去晚了!”
霁雪牵过他的手道:“不是你的错,有的事情既然无法避免的发生了就让那些都随时间散去吧!”
刘弗陵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其实还有很多她不懂的过往,但是此时他不敢开口。
少顷,刘弗陵问:“那次大雨中你一直哭却不愿意说,是因为何事?”
霁雪幽幽叹道:“你终于还是问了,那日我想起了我的身世!”
“什么身世?”他好奇的看着她。
“抱歉,我的身世我答应过父皇不与别人提起,这是为了我的母亲!”
看到霁雪不愿意再提起的样子,刘弗陵也不好强求,只是陪着她沉默。
马车出了长安城城,行驶到了驿道上,苏文清在车外请示道:“皇上,就送到此处吧,我们要出发了!”
终于还是要分别了,刘弗陵走下马车,拿出准备好的酒倒满樽,然后为他们送别。
“就送到这里吧!”霁雪看着刘弗陵道。
所有人的看着刘弗陵,谁知,他伸手一把揽过霁雪,然后轻轻的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那吻虽很轻,但久久不离去,看到霁雪震惊的目光他才放开她。
霁雪没说什么只是安静的转身,然后走上马车。
在场的人都还在刚才那一幕中没回过神,车里传来霁雪淡淡的吩咐:“我们出发吧!”
苏文清这才回过神来,忙赶马前行。
马车缓缓前行,刘弗陵看着马车渐行渐远,突然,他跳上马背追了上去。
在车里,霁雪还沉浸在刚才那一吻中,桔梗突然叫道:“公主,皇上追来了!”
霁雪忙掀开窗帘把头探出去,在漫天的黄沙中,她看到了正在策马追来的刘弗陵,刹那间眼泪满了她的眼眶。
刘弗陵到了车前,看着她道:“我再问你个问题可以吗?”
见霁雪不解的眼神,他问“你真是父皇的亲女?”问完期待的看着霁雪。
“我是,父皇说过我曾经是、现在是、永远都是他的女儿!”霁雪答。
听到霁雪如此坚定的回答,刘弗陵仍不死心的问:“你能为今天说的这句话发誓吗?“
“我能,弗陵,若是没其他事情的话,就请回吧!”言毕,霁雪放下帘子。
见霁雪的决绝,刘弗陵心底一股难以名状的绝望在蔓延。
霁雪还在独自神伤中,马车又突然停了下来。
苏文清掀开车帘对桔梗道:“你先回避一下!”
待桔梗退下,苏文清问:“臣斗胆,公主真是先帝亲女?与当今皇上同脉?”
“文清以为呢?”霁雪反问。
“臣不知!只是臣不想公主错过了!”苏文清答。
闻言,霁雪只是低下头望着手里是手绢沉默。
“臣知道了!”苏文清说完后跳下马车,翻身上马,向刘弗陵方向奔去。
“公主,现在是苏太医追回去了,今天他们都好怪!”桔梗看着苏文清的背影说道。
见马车又停下,刘弗陵以为是出事了,忙赶马追了上去,谁知道苏文清跳下马车后向自己奔来。
“可是霁雪出事了?”刘弗陵急急的问。
“不是,请皇上接稳了!”说着苏文清向刘弗陵抛过去一样东西。
刘弗陵接住了才看清是一个绣好的锦囊,看得出绣工一般,正奇怪,猛的想起富贵说起过霁雪的礼物。
他惊喜的抬头问苏文清:“可是霁雪送的?”
“是的,望皇上好好收着,臣一定竭尽所能把公主带回长安,带回漪兰殿!”苏文清说完后,转身策马离去。
马车再次前行,刘弗陵留在原地,一直看着那条路的方向,久久不愿离去。
过了会,金赏来报皇后出事了。
等刘弗陵等人赶到的时候,桂宫早已乱成一片。
上官小妹一直蜷缩在桌子底下,什么人叫都不愿意出来。
福贵才喊完“皇上驾到!”
刘弗陵就看到上官小妹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然后扑向自己,紧接着在自己的怀里一个劲的哭。轻轻的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后,他问道:“皇后这是何故?”
问完,他用眼神示意福贵让周围的人全部退下。
“臣妾知罪了,求皇上绕过臣妾的家人吧,臣妾愿做牛做马来报答皇上!”上官小妹边哭着边跪下道。
“皇后可知你的家人所犯何罪?”
“臣妾知道!”上官小妹忙答道。
“那你可知那是无法饶恕的死罪!”刘弗陵冷冷的问。
听完,上官小妹吓得抬起头看着他,他变了,不像以前的皇帝哥哥了,母亲说的对帝王都是无情的。
“那求皇上绕过上官家的妇孺吧!”上官小妹又道。
“这个你去求霍光吧!朕今日来这里是要告诉你几件事!”刘弗陵淡淡的说道。
“什么事?是不是求了外祖父就可以放过上官家的妇孺?”上官小妹擦了眼泪问道。
“那得看他如何行事了,朕今天来是要告诉你:以后,这皇后还是你的,但是你要记住你只是皇后,永远不要超越了朕的底线!”
“皇上为什么不废了我?”上官小妹不解的问道,难道他心里还是有自己的?谁知刘弗陵的回答彻底打消她最后的期盼。
“朕说了,你只是皇后,我能给你的也只有皇后这个头衔,你是霍光的外孙女,如果你不做皇后,估计霍光还会找人来,所以不如就你了!只是你要记着朕今日说过的话!不要逾越了!”
“刘霁雪真的只是你的姐姐吗?”上官小妹突然从地上爬起来问道。
“你认为呢?”刘弗陵反问。
“她就那么好吗?”上官小妹不死心的问。
“这世间女子,无一人能及她!”刘弗陵看着她答。
听了他的答案,上官小妹退坐在地上,她绝望看着他问:“那为什么还要我进宫?”
“因为朕需要一个皇后,仅此而已!”刘弗陵答。
“你非要这么残忍的说出来吗?”她心痛的问。
“皇后今日闹这么一出戏让人把朕从城外叫回来,不就是想听这样的答案吗?你自杀?朕不信!如若是以前或许有可能,如今朕的皇后可是长大了呢!”刘弗陵嘲讽的笑笑答道。
上官小妹再次惊讶的抬头看着他,难道他派人调查自己,怎么一下就被看穿了?
“怎么?朕说的不对?今日之事朕不希望日后再发生第二次,你就安安静静的做你的皇后,该是你的不会缺了的!”
上官皇后不相信他会一刻间变了,仍然不死心望着刘弗陵问:“皇上与臣妾真没一点夫妻情义?这里难道终究只是我的一个牢笼?”
刘弗陵淡淡一笑后,望着她回道:“皇后不是长大了吗?那你可知道何为现实?现实就是明明很想逃避,但是总会时刻提醒着自己它的存在,明明知道它血淋淋的,但是不得不去面对的东西!”说完,他转身离去,毫无留恋。
看着刘弗陵远去的背影,上官小妹哈哈大笑道:“求霍光吗?哈哈,真是可笑啊,这就是皇后啊!”
静月看着上官小妹有点反常,忙上前劝说道:“皇后,别这样,我们赶紧想办法找大将军吧!”
“你真傻,他真能放过上官家吗?我的父亲和祖父曾那样陷害过他,今日他能看皇上的面子留着我这个皇后就不错了,上官家终究完了,完了!”上官小妹边流着泪边说道。
这时,静明急匆匆的从宫外回来。
“我母亲怎样了?”上官小妹忙问道。
谁知静明“噗通“一声跪下后回道:“请皇后节哀吧,侯爷夫人她,她自缢了!”
“其他人呢?”上官小妹又问。
“都被大将军带到死刑牢了,上官家除了皇后全部诛杀!”
听到这里,上官小妹眼前一黑晕过去了。
在宣政殿,霍光正在等刘弗陵答复如何处理燕王刘旦。
“大将军这次辛苦了,燕王的事朕自己会处理,就不用你操劳了!”刘弗陵慢悠悠地开口道。
“只是,臣认为不宜放虎归山,乱臣贼子当诛之!”霍光进言。
“你口中的乱臣贼子是朕的皇兄!”刘弗陵怒斥道。
“请皇上息怒!”在场的官员除了霍光还有田千秋等人都同霍光一起跪下说道。
“请问陛下如何处置苏武?”田千秋问。
“苏武何罪之有?你们处理上官桀和桑弘羊的事情就可以了,还有那个苏元,其余的朕自己处理!”刘弗陵下令道。
“臣等遵旨!”
“皇上!”霍光还想说什么,田千秋忙拉了拉他的衣袖。
待大臣们都退下后,刘弗陵突然想起什么,忙吩咐道:“速去叫大将军先留下!”
霍光不解的回到宣政殿,还未等他开口刘弗陵便淡淡的说道“上官皇后就留在宫里吧,她依然是皇后!”
“臣谢过皇上恩典!”
“大将军以前认识霁雪吧?”刘弗陵问。
皇帝突然问这样的问题,霍光惊讶的抬起头。
“你只需回答认识还是不认识!”刘弗陵不耐烦的说道。
“回陛下,臣认识!”霍光忙低下头答。
“那你可曾知道霁雪的身世?”刘弗陵又问?
“臣不知陛下何故有此一问,霁雪公主乃前卫皇后所生,与前太子据为姐弟!”
“仅此而已?”刘弗陵问。
“仅此而已!“霍光答。
“罢了,先退下吧!”刘弗陵摆摆手道。
“臣想问,只是书面问责燕王可是公主之意?”霍光问。
“你还真是了解她啊,是她的意思,你意下如何?”刘弗陵问。
“皇上说过要自行处理!”霍光答。
刘弗陵笑笑:“你先退下吧,今日朕乏了”
待霍光退下后,刘弗陵笑着自语:“老狐狸!”
一月后,燕王刘旦回到燕国。回国后,刘旦摆设酒筵召集亲人及妻儿参宴,正在饮酒之时有人报皇上圣旨送到。翌日,有人发现刘旦用王印的绶带自缢,消息传开后刘旦的王后、夫人等二十余人也随其一起自杀。
刘旦自杀后,刘弗陵赦免燕王太子刘建死罪,废为平民,赐刘旦谥号“刺王”。自此,元凤元年的政变才落幕。
朝露消逝如我身
世事已成梦中梦
第一卷完
第廿五章 番外:武帝之死
巫蛊之乱后,霁雪一直在榻上养病的同时不停的派人去打听太子据的消息。这天,来人报太子据回宫了,未等那人说完霁雪忙从床上爬起,向宣室殿奔去。
近日阴雨连连,今日更甚,霁雪飞奔在雨中,雨水打湿了她粉色的罗裙,伺候她的宫人在后面追着,她的脚步急急的踩在雨水里踩出一朵朵水花。
然而一切非她所想,跑到宣室殿的时候,她没能见到太子据笑盈盈的望着自己说:“霁儿,我回来了!”
武帝见她一身的雨水刚想斥责她如何这般不爱惜身体,便见到她神情悲痛的望着自己,平生见过她无数种眼神如今这样的却是第一次,武帝怔住了,他轻轻上前道:“霁儿先回去换身衣服吧,你的病尚未痊愈,不要受寒才是!”
霁雪听完武帝的劝说后,突然抬起头仰天长笑,天空划过一道白光,她逆着光惨笑,那表情让武帝怔愕至极点,他隐约察觉到她惨笑下隐藏的决绝,他看到了她脸上除了悲愤还有一份嘲讽,被那样的表情看着,武帝第一次觉得不自在,他恼道:“霁儿怎可在宣室殿胡闹?”
霁雪冷笑一声后反问:“那父皇觉得我该如何呢?你以前说你是天底下最孤独的人,今天斗胆试问,是谁把你变成孤家寡人的?是你自己还是那冷冰冰的皇位?”霁雪问着手指着龙案。
武帝没想到她会有此一问,刚想大怒,便听霁雪接着道:“父皇词穷了?父皇当初给我的恩师司马迁定罪的时候怎么有那么多罪名可以列出来?我那时苦苦哀求却换不来父皇的一点怜悯,处以宫刑?你让我的恩师成了废人还要让他在有生之年感恩你的不杀之恩是吗?”
武帝被霁雪的问话气的倒退了一步,忙用手扶着龙案才不至于摔倒,霁雪一步步靠近道:“我只是为我的恩师求情,便认为我忤逆了您,将我禁足于漪澜殿,你去甘泉宫也未带上我,如今你换来了什么?老来丧子?父皇,我想问的是看到自己的孙儿躺在这宣室殿您何种心情?还是您觉得为了这皇位在所不惜呢?”
武帝已经被气得说不上话了,他指着霁雪却不知道说什么,他记忆里的霁雪一下都是乖巧懂事的摸样,哪怕偶尔使点性子那也是小孩子闹腾一般,如今的摸样让自己陌生,他愤愤的回道:“朕今日真后悔没在更早以前便杀了那司马迁!让他为朕教出这么一个不孝的女儿!”
霁雪听后又仰头大笑后问:“父皇悔的竟然是这个吗?我以为您后悔当初没在甘泉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