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荷影-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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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太公?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世间凡胸怀大才者应该都是那样吧?”霁雪答。
“公主聪慧,为师佩服,只是若当初周武王没上钩当如何?”
霁雪笑笑:“可是已经上钩了不是?因为钓鱼之人是姜子牙,必有人上钩,不在于那人是不是周武王,而在于是谁在垂钓,再者,世间没有如果!”
十二岁的霁雪便能得出此等见解,司马迁觉得当日父亲替自己答应真是太正确了,得如此徒弟,焉能不喜?一时欣慰的看着霁雪。
霁雪见司马迁很满意自己的回答,忙请示道:“今日徒儿先学这些,我还约了霍去病和李敢去城郊骑马呢!”
司马迁点点头:“也罢,他日我再讲周武王的新朝新政!”
现在白毛也已经长高了,也不再因为霁雪叫它白毛而打喷嚏,马和人一样是有灵性的,霁雪也越来越喜欢骑着它到处走。
话说那李敢时至今日仍不知霁雪为女儿身,他们经常一起约了喝酒,一起在城郊骑马但是他一直以为霁雪名王季,是霍去病的远房表弟此时在司马迁府上学习。
到了草场,他们二人皆未到,霁雪便骑在马上想起第一次他和霍去病来这里的时候,如今自己不用他牵着也能骑着马奔驰,她又想起那日霍去病的笑容,想着脸不自然的红了起来。
“王公子何故脸如此红,莫不是生病了?”李敢道。
他突然出声吓到了神游的霁雪,他的问题更是让她让尴尬,干咳几声后:“都说了下次见面就叫王季的,弄得这么文绉绉的!”
“下次一定改,王季”李敢笑着答。
“这还差不多,今日比什么,还是比骑术?我知道我的箭术比不得二位,但是总要有个过程的,我年龄比你们小拉弓也没你们拉得好,你们总是不比,我就没机会换个方式练习了,每日射靶子都腻味了!”霁雪抱怨道。
“你就腻味了,我这个教的人每天重复自己早几年前就会的,都还没觉得腻味呢”霍去病正赶来。
“是了,师傅,徒儿说错话了”霁雪调皮的请罪道。
霍去病笑笑摇摇头。
李敢看着二人如此,觉得王季每次和霍去病说话的时候都不似与自己对话,霍去病在军营练兵的时候极其严厉,但是对王季却一改常态的温柔,对,是怪异,按说两个男人不该如此,霍去病一直未娶亲,难道?想到此,李敢吓到了自己,忙摇了摇头,甩掉荒唐的想法,他可是自己的上将还是自己最崇拜的。
“李敢今日怎么了?我们问话还走神?”霍去病问。
“不知将军能否屈尊?”李敢反问。
“何事?”
霁雪也不解的看着李敢。
“不知二位是否愿意与在下在此结拜?”李敢问,他想确认他们二人是否真愿意兄弟相称。
“什么?”“ 什么?”霁雪和霍去病齐声问出。
“怎么?二位觉得在下不配?”
“不知你今日何故有此一提?有些惊讶而已”霍去病淡淡的道。
“不是说你不配,而是我,我觉得还没反应过来!”霁雪道,她清楚自己的女儿身不可能与他们结拜。
“那你们二位是否愿意?”李敢又问。
“我可以和你结拜,但是她不行”霍去病指着霁雪道。
“为何?”
“不行便是不行,没有为何,他日你自会知道,只有我们二人结拜你是否愿意?”霍去病问。
霁雪看着二人一言一语却插不上话,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王季你说一句呀,真不能和我们结拜?”李敢看着霁雪问。
霁雪点点头。
看到这里,李敢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心思,一时五味掺杂,想不到少年将军不败的战神,自己崇拜的人竟然有龙阳之好?这样的消息让他一时没回过神。
霁雪看他表情不对,忙安慰道:“不是我不想与二位结拜,只是我,怎么说呢,如霍去病所言日后你自会知道。”
“算了,不结拜就不结拜,我也不敢高攀了,我与将军以后还是上司和下属,我们比骑术吧!”说着李敢策马奔去。
“他会不会出事啊?”霁雪问霍去病。
“不会,李广将军的儿子没那么弱!”霍去病说着策马追了上去。
霁雪没追上去,她在思索今日遇到李敢后的种种,想找出他突然提出结拜又突然心情不好的原因,但是未果。
她一直在原地等着他们二人比赛完后回来,眼看太阳快落山了依然不见他们的影子,这下霁雪急了,莫不是出事了?
正着急,看到霍去病和李敢边吵边往这边骑来。
“我不知道李公子今日为何如此大的怨气,除了不让她结拜而已,你还有何不满的,都说了她身份特殊!”
“身份特殊?是什么身份?你敢直言吗?将军让我失望了!”
“你简直不可理喻!”霍去病骂。
“不可理喻也比将军正常!”李敢答。
“你们二人做什么呢?两大男人在马背上吵架?”霁雪听不下去大骂道。
“我们吵架怎么了,你们两大男人还,还~”李敢支支吾吾没往下说。
“还什么了?今天你把话给我说明白了,你从马上摔下来我好心扶起你,还惹来你怨言了?”霍去病问。
“还不正常,我看你们二人就是关系不正常!”李敢一口气说完。
“不正常?”霁雪惊讶的反问,问完不解的看着霍去病。
只见那霍去病大笑不止根本答不上话了。
“将军笑什么,属下没说错吧,所以属下才说你让我失望了!”
霁雪看到李敢的手上在流血,忙上前拉过他的手然后掏出手帕给他包扎起来,边包扎边说道:“什么不正常的,他就是我表哥,你手上怎么裂开这么大一道口子了,流血了还有心思和霍去病纠缠那些没用的!”
李敢甩开霁雪的手道:“我不是他,不好那一口,我自己会包扎,不用你操心!”
霍去病笑笑走过来搂过霁雪道:“还好李公子不好我这口,不然我还担心她被你抢走了呢,今日让你失望了真是不该啊!”
霍去病说完后,放下搂着的手,牵起霁雪的手看着李敢。
“你,你们,不知羞耻!今日别过,他日我们三人不必再聚首”说完李敢翻身上马,策马远去。
“哈哈,哈哈,……”霍去病看着李敢的背影大笑道:“我们还要一起上战场,到时候我还要带她给士兵们看呢!”
霁雪被他们二人弄得莫名其妙的,问道:“正经点,笑什么笑,你把他怎么了?他就这么不待见我?”
“什么叫我把他怎么了?我可不好那口!”说完霍去病又开始大笑了。
“你,你们二人就不能把话说明白些吗?”霁雪看着笑个没完的霍去病愤愤的问。
过会,霍去病笑停后,牵过马,然后问霁雪:“你可曾听过战国时期魏王与龙阳君的故事?”
“龙阳君?龙阳之好?这,你和李敢?”霁雪一脸惊讶。
“都说你笨了,今日李敢的语气没听出吗?他不待见的人是你!”霍去病答。
“这,这李敢就是个木头疙瘩,难怪他今日突然说要结拜,还说他不好那一口,简直就是不可理喻,只是你也太过分了,他原本就误会,你还做出方才那些举动!”回过神来,霁雪责怪道。
“怕什么,我霍去病从不怕世人怎么议论我,事实我自己心里清楚就行!”霍去病不屑道。
霁雪担忧的望着他:“你不怕,我替你担心,万一让你军中的将士知道,你今后如何带他们出征!”
“别怕,我只在乎自己在乎的人,那些人又与我何干!”
“不行,我要说清楚去”霁雪说完翻身上马追赶李敢去了。
看着远去的霁雪,霍去病自言自语道:“世间众口难调,又岂能让人人都喜欢我,我从来都只在意那几人,其他人与我何干?为何你不能理解我呢?”
霍去病突然想起若是李敢没回府上,而是直接去了李广的建章营,那霁雪不就惨了,听闻李广治军严厉,思及此霍去病忙策马追了上去。
只是霍去病还是去晚了,霁雪真天不怕地不怕的硬闯李广的军营,当霍去病赶到的时候已经被拿下了。
“今日怎么了?怎么连冠军侯这样的人物都来我的建章营凑热闹了?”李广见到急匆匆赶来霍去病打趣道。
看到正被五花大绑的霁雪,霍去病上前道:“听闻李广将军治军严厉,让在下佩服,今日便来一瞧,刚好碰上你们绑了此人,只是此人身份特殊,所以还请将军今日就免了责罚,也算是卖给我霍去病一个情面,如何?”
“方才你也说了我治军严厉,怎能因为此人身份特殊便破例,你识得此人?”李广问。
“此人是我的表弟,再者此人非刺探军营的敌国奸细,他是你家小公子李敢的至交,不信你可以问问他?”霍去病答。
听他一言,李广大喝一声道:“把那逆子给我绑来!”
霍去病突然发现这李广还真是难以相与了,正着急时看到李敢被绑来了只听他在骂:“我来找自己的父亲,何故绑我?”
“逆子,你识得此人吗?”李广指着霁雪问。
“李敢,我是王季啊,我来和你解释你方才对霍去病的误会,谁知道他们把我当成敌国奸细了”霁雪边挣扎边说道。
“你怎么来了?我父亲治军一下严厉,这地方哪能随便硬闯?”李敢问。
“没想过,就是想一定要找到你说清楚,所以就硬闯了”
“哼,还说没什么,都为了他命都不要了!”
“你,你简直就是榆木疙瘩,今日我来了这里就认栽了,今后如你所言我们三人不必聚首,只是今日你得让你父亲把我放了!”霁雪愤愤道。
“放了你?你当这建章营是菜市?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才不管你是否与我儿是至交,来人,军法伺候!”
“父亲!”“将军”李敢与霍去病同声惊呼!
“怎么?我的军营我还做不了主了?那校尉营是你霍去病的天下,这里我说了算!来人连那逆子也一起军法伺候,他带奸细闯入军营罪加一等!”
李敢忙跪下求情:“父亲,你罚我我无怨言,但是王季他还年幼,受不了军棍的打击的,我替他受罚了吧!”
“好吧,看你年幼的份上只打你十军棍,李敢三十军棍!”
眼看这李广是越来越劝不住了,霍去病道:“李广将军,我以前听闻你治军严谨重你几分,但是此人不仅仅是我表第那么简单,如若你这十军棍下去后他不醒人事,日后别怪我今日没提醒!”
“怕什么,就是皇亲国戚来了我照打不误,今日就是要让世人都知道我李广是如何治军的!”
“你,你简直是不识好歹!”霍去病大骂。
“我不识好歹?我不像有些人好裙带关系!”李广不屑的答。
他这一回答真把霍去病给气到了,他愤愤道:“李将军说话还请自重,我霍去病有今日之位都是我努力来的结果,我敬重你是朝中元老才好生相劝,别做过头了!”
“哼,那我再次谢过了,要追究责任你先等我治军结束后再说!”
“你!”霍去病还想说,霁雪打断道:“住口,我今日既然犯了将军的军规,我自会承担,我怎么可能在这样的地方丢了父亲的脸,行刑吧!”
眼看一个个都这样的倔脾气,霍去病翻身上马道:“李将军先不用忙行刑,我先去找回此人不是奸细的证明,在此之前将军若等不及行刑的话,别怪我霍去病不客气了!”说完策马远去。
执行官不敢下棍子,怯怯的问李广道:“将军你看如何?”
“先别打那小子,先打我这逆子!”
一会二十军棍就如雨点般打在了李敢身上,看着李敢快不行了,霁雪忙叫道:“你这样会不会把他打死了?”
“我李广的儿子没那么弱,继续!”李广看都没看继续下命。
三十军棍过后,他们用冷水泼醒了趟在长椅上昏死过去的李敢。
“将军,行刑完毕,是否要开始给这小子行刑?”执行官问李广。
谁知,那李敢气息微弱还争道:“他那十棍也加在我身上吧!”
“少将军,你不能再受刑了!”旁人劝说道。
“李敢,你莫不是疯了,再打你十棍如何了得!”霁雪大骂道。
“你比不得我,你只是文弱书生,别说十棍,就是五棍估计也受不住的”李敢趴在长凳上虚弱的笑笑。
“你个疯子,我不用你可怜,开始吧!”霁雪骂道,看着都这样惨不忍睹还逞强的李敢,霁雪的眼泪掉了下来。
“都说你文弱书生受不了吧?还没开打就掉眼泪,今日是我害了你,受罚是应该的,来呀,接着打呀,我李敢不怕!”李敢大呼道。
执行官看了眼李广,只见李广摆了个执行的命令,“噼噼啪啪”的又开打了!
霁雪一看,不管不顾的跑了上去趴在李敢的背上,最后那五棍就全部都打在她的身上。
她本是女儿身,再加上年幼,仅仅五棍就晕死过去,从李敢的背上滑落到地上。
执行的人上去探了探鼻息道:“回将军,这小子昏死过去了,我看今日就饶了他吧?”
“王季,你醒醒”李敢趴在凳子上看着他们把霁雪从地上拉起,想把她喊醒。
这时有人报:“平阳公主,大将军卫青到!”
第三二章 养伤
一干人齐齐跪下请安,霍去病忙上前接过奄奄一息的霁雪,急唤道:“霁雪快醒醒,我是霍去病,快醒醒!”
霁雪悠悠转醒后笑笑:“去病,我没给父皇丢脸吧?”
“没有,说了你不用找那愣小子解释的,你今日所受之苦都是我造成的,让我情何以堪?”霍去病心疼的看着霁雪道。
霁雪颤巍巍的伸出手,轻轻触碰霍去病的脸道:“你是冠军侯,是我汉朝不败的战神,是我心目中的英雄,我岂能容他人随意诋毁!”
霁雪说完,又晕过去了!
“霁雪!”“霁雪”霍去病和平阳公主齐声叫道。
看到公主如此着急,那些行刑的人都着急了,只是那李广还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
卫青摇摇头道:“李老将军,我说你什么好呢?今日你真是惹了麻烦了!”
“臣不怕,万事臣担当!”李广答。
“李广,若是她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本公主跟你没完!”平阳公主骂道。
“公主,你先和去病他们回去吧,李将军治军没错,你个妇道人家不懂!”卫青劝说道。
“你,你就是太老实了,我今日暂且听你之言,先回去找太医,皇上那里你自己交待去”平阳公主愤愤的说完后转身上马车。
听到平阳公主提出皇上,李广才开始思索王季的真实身份。
看到李广的神色有些变化,卫青道:“李老将军,今日霍去病他们确实有错在先,只是沾上了天家的你我都知道,不是说一句承担便能了事的,所以还请将军做好准备才是”
李广猜想定是惹大麻烦了,但仍不死心的开口:“多谢大将军今日赠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如若注定了我李广有此一劫我便一人承担了,只是他日还请将军替我在圣上面前力保我李广一家老小!”说着,李广下跪道。
卫青忙扶起道:“我尽力吧,只是你先回去做好准备,估计这几日就能知道结果了!”
李广道:“多谢大将军!”说完,李广看着那些被吓得快晕过去的执行官大喝道:“你们怕什么,出事了我李广担着,匈奴人我都不怕,难道还怕死?来人,把李敢拖下去找军医!”
卫青看了看晕过去的李敢摇摇头,然后翻身上马打道回府,心想:“飞将军李广,名不虚传!”
到了平阳公主府上,霁雪再次悠悠转醒,看到平阳公主要进宫找太医她忙拉住她的衣袖道:“姑姑你先进宫与父皇说我要在你这里小住几日,然后再去找苏太医,今日之事原是我犯错在先,我不想让父皇知道!”
“霁雪,你说的什么傻话,我要让皇上治罪,他们太过分了,把你打成这样!”边说着平阳公主便哭了起来。
霁雪摇摇头后道:“李广治军严厉没错,是我私闯军营在先,所以还请姑姑千万替我保密,算我求您了!“
平阳公主擦了擦眼泪,愤愤道:“只是这样我咽不下这口气!”
卫青也忙对平阳公主劝说道:“公主说的极是,此事不宜闹大,我与你一同进宫吧!”
平阳还有些不甘:“只是这样委屈了霁雪,他日皇上知道了如何是好?”
霁雪摇头:“我不委屈,我成了第一个勇闯建章营的公主,呵呵,他日事情过了父皇也不会再追究!”
霍去病看不下去霁雪此时还趴在床上逞强,责怪道:“都什么时候了还逞强,舅舅和公主就速速进宫请苏太医来吧!”
待他们都退下后,霍去病替霁雪理了理头发道:“以后看你还敢如此鲁莽?你先休息一下,等会太医就来了!”
“太疼了,睡不着,李广的那些执行官估计也没真太用力,不然我估计死了!”
“瞎说,这时候别提不吉利的”霍去病骂道。
“去病,从我认识你的时候我就想:我要像你那样,什么都会,然后和你一起上战场杀敌,为父皇分忧!”
“傻瓜,那上阵杀敌哪是女子做的,别说其他的,皇上定不会答应,天下百姓不会让大汉朝的女子奔赴疆场的!”
“去病,我今日勇敢吧?”霁雪笑笑问。
看着笑得虚弱的霁雪,霍去病点点头道:“很勇敢,霁儿在我心里一下都很勇敢的!”
“是吗?只是我现在熬不住了,我要先睡了!”说着霁雪晕了过去。
霍去病忙上前探了探她的鼻息之后,才松了口气的坐回榻前。
他边看着她,边为她轻轻理顺额前的头发自语:“霁儿很勇敢,在很久以前,在你搬去漪兰殿之前我便知道你很勇敢,听母亲说皇后掐着你的脖子你却不曾惊慌,眼里只有认命与不信,霁儿,那日你从槐树上跳下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很勇敢,所以请你赶快醒来吧!”
霁雪一直在昏睡,她没听到此时霍去病在耳边的呐呐自语,窗外的天空一点点变暗,坐在屋里开始能渐渐听到院子里草丛中蟋蟀的叫声。
在椒房殿,武帝正在检查太子刘据的功课,突然听人报平阳公主夫妇一起到了,武定让刘据先停下背书。
“今日怎么了,怎么一起进宫了?”武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