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荷影-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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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雪坐回烛台前望着寸芯问:“寸芯以后可会一直陪我走下去?”
见她如此郑重的语气,寸芯忙起身向她下跪后回道:“婢子寸芯在此起誓:日后誓死效忠霁雪公主,若违背今日誓言永世不得超生!”
霁雪忙扶起寸芯,然后坚定的望着她道:“既然你已做好决定,那明日起你将随我刘霁雪迎接不一样的人生!”
第二卷完
第五六章 番外:梦长门
那日,上官小妹落水的画面让霁雪大受刺激,童年时的梦魇重新缠绕着她。虽然在大家面前装成杜鹃的样子,但是每夜入睡后她总能梦见儿时的那些记忆,那些画面、那些人有如走马灯似的一遍遍出现在梦里,为了防止午夜惊醒的时候被人发现,她不让任何人睡在里屋。
今夜是她落水后的第三个夜晚,入睡后,她梦见自己重新走入了那条密道,梦里她再次回到了长门宫。
那年,她第一次发现密道,忍不住好奇便走出了出去。长门宫很华丽,陈氏阿娇虽被废却享有皇后的用度,有宫娥们忙碌的打扫着院子,有宫娥正擦着红漆柱子。
霁雪弓着身子小心的躲过那些宫娥,悄悄的走进了长门殿,看了一圈以后她发现殿内没人又悄悄的溜了出来,因为那时候她才七岁身材矮小,大家也忙便没发现。
在宫里乱转以后,刚想回去便听到一曲悠扬的琴声伴着凄凉的歌声传来,她顺着歌声找去见到了亭子内有一女子正在抚琴。那女子身穿一套紫色罗裙外面套上了一层薄薄的纱,亭子外的桃花在风的吹拂下纷纷落下,一朵朵的飘在风中飘入亭内,但是那女子只一人安静的抚琴,安静的歌唱。
那一眼,霁雪便记住了她,她很美,也很华贵,她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气质让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于是忍不住的霁雪走入了亭内。
那女子见陌生人闯入略显惊讶后低下头继续歌唱,那个落英缤纷的午后是霁雪永世难忘的记忆,所有的美好有如那落入池中的花瓣一般,不停的在水面盘旋着。
待一曲终后,那女子问:“你从何处来?”
“从漪澜殿来!”霁雪答。
那女子听后了然的点了点头,过了会她又问:“皇上可还好?”
霁雪没想到她会问父皇,细细的打量了她一会才回道:“父皇他很好,请问您是父皇的妃子吗?”
听她的回答,那女子并没有什么惊讶的,从漪澜殿来的这么小的孩子她已猜到是皇上的女儿了,见霁雪询问的看着自己她回道:“陈氏阿娇,你可听过?”
霁雪听后愣了一下,陈娇因为善妒再加上因惑于巫祝而被废,难道是她?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来,传说中她用巫蛊之术陷害母后未遂被人发现才被废的,传说中她骄横跋扈极其善妒,传说中她性格刁蛮任性动不动久对宫人发脾气,很多很多传说,今日一见却大出所料,让霁雪不知该如何回话。
见她愣愣的表情,陈娇轻笑一声道:“怎么?吓到了?你是不是觉得我这被废的皇后应该活的凄凄惨惨的,如北宫偏殿的那些妃子一样?”
见霁雪没回答,陈娇接着道:“我是馆陶长公主的女儿,大汉最尊贵的女人就是死也是高贵的,我怎会和她们一样?”
霁雪这才确认她是陈娇没错,传说她一下高傲,如今看来不假,于是摇摇头道:“因为只听人说起您,未曾见过便有些疑惑罢了,还请娘娘不要生气!”说着,霁雪向她行了大礼。
陈娇摆摆手道:“免了,我已被废,在这里没那么些礼数,现在漪澜殿的主人是谁?我没记错的话那里以前是禁地吧?”
霁雪起身端坐后,理了理裙摆回道:“现在漪澜殿的主人就是我!”
陈娇原是想知道谁是她的母亲,虽然世人都说住进椒房殿的人是最得宠的,但是她知道武帝心底最在意的是漪澜殿,那里是他成长的地方,谁知这女孩才几岁的样子便可以很淡定的告诉自己她才是主人,于是她重新打量起霁雪,过了会她问:“你唤什么?今年几岁?”
“刘霁雪,今年七岁,去年刚搬进漪澜殿”霁雪边回答着边小心的看着她的反应。
陈娇接着问:“除去宫人,漪澜殿仅你一人?”
霁雪猜到她是想问她的母亲是谁,但是她想起她曾经陷害过母后,便只回道:“仅我一人,但是父皇会经常来陪我玩”
陈娇看到霁雪表情,猜出了她的心思,心底赞叹:这孩子真聪明,明知道我想问什么但是却避而不谈,难道她的母亲已故?想想便没再继续,她微微一笑道:“想不想学琴?想的话我可以教你!”
霁雪被她的笑弄得愣了一下,怎样高贵的女人在这样的环境下也会苦闷吧,但是她的笑却真实的,这是宫里那些妃子连自己的母后都没有的笑容,见她正望着自己,霁雪忙回道:“娘娘愿意教那是霁雪的福分,霁雪定认真学习。”
闻言,陈娇点头笑了笑,然后把霁雪的小手牵过放在琴弦上,这时候霁雪原本被袖子盖住的玉镯滑落出来,她看着玉镯问:“这玉镯你从何处得来?”
霁雪见陈娇见玉镯后表情有点不一样,便小心的回道:“皇祖母和父皇说这是我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戴在我手上的,要我永远不要退下,怎么妨碍你教琴了吗?那我暂时把她退下吧!”
霁雪说着正要退去,陈娇忙制止道:“别,戴着吧,是很多年没见过这玉镯了,有些感触罢了”
后来陈娇教霁雪弹琴,然后带着她玩了很久,晚上还让她吃了很多只有宫外才有的小零食,因为玩的太累了,吃过晚饭后霁雪便睡着了,忘记了该回漪澜殿的事。
半夜,霁雪被屋外的对话声吵醒,她悄悄的起身躲在里屋的帘子背后,只听武帝道:“你既已被废,就收起那些小心思!”
陈娇淡淡的回道:“皇上太高看臣妾的能力了,臣妾若真能把霁儿骗到这里,今日也不会被关在这冷宫”
“哼,最好没有,不然朕马上重新封了漪澜殿!”
霁雪听出武帝的不悦,忙走出去抱着他的手臂撒娇道:“父皇,是霁儿自己来的,娘娘待我极好,还教我弹琴了,回去后霁儿弹给您听可好?”
见霁雪这样,正在气头上的武帝换了副表情宠溺望着她道:“都依你,只是今日晚膳朕没见你故而担心罢了,以后不允许乱跑了”
霁雪一听高兴的回道:“霁儿一定听话,那霁儿能否再向父皇提个小小的要求?”
“讲,你的要求朕何时拒绝过?”
“霁儿想以后经常来娘娘这里,霁儿想学琴,还有娘娘有很多宫外才有的零食!”
听到霁雪的要求,陈娇激动的看着武帝,自从被废后,她不曾用如此期待的眼神看过他,那时候母亲花重金替自己买《长门赋》但是也未能改变什么,如今她已没有别的要求,她觉得有霁雪陪着自己便已经很知足了。
武帝没马上回答,只是认真的看着霁雪问:“你真想和她学琴?”
霁雪像小鸡啄食一样拼命的点了点头,武帝轻笑着伸手摸摸她的头发道:“稚儿!朕依你!”
那天霁雪和武帝离开的时候,武帝扭头看了眼倚在门口目送他们的陈皇后,在霁雪没醒前她问他:“那是南宫姐姐的玉镯对吗?”所以当霁雪提出条件,当她那样期待的眼神望着自己的时候,他答应了霁雪的请求。
以前的她总是高傲的看着自己说:“这天下是我母亲替你抢来的,若没有我母亲你怎能成为帝王!”以前的她从不会露出一丝一毫的脆弱,总那么高高在上的样子,如今武帝第一次回过头看她的时候,发现她变了,可是帝王从不会收回做过的决定,所以他看了她一眼以后终是决然的离去,只留一抹背影。
陈娇见武帝回头看自己有些惊讶也有些欣喜,但是看清他淡淡的表情以后,她知道他终究是帝王,自己曾经那么辛苦的在他后面追着,到如今真等来了他的一次回眸却反而看淡了,一切都已成云烟。
回到漪澜殿,霁雪临睡前,武帝问:“你真是因为喜欢听她抚琴?”
霁雪摇摇头呐呐的回道:“她让我觉得像母亲!”
武帝未回话,直至霁雪入睡后,他依然静静的守在她身旁。
他伸手摸摸她熟睡的脸道:“朕能给你最好的,能保护你,朕却给不了你母爱,你懂事后可会怨朕?”
之后霁雪一直到长门宫学琴,霁雪总会把遇到的好玩的新鲜事都和陈娇说,比如太傅讲学啰嗦啦,比如躲在门背后和武帝玩捉迷藏了,等等。
陈娇每次都是安静的微笑着听她说。
后来遇到了霍去病,霁雪每次去长门殿都会把与霍去病的点滴说与她听。
陈娇的侍女见了打趣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娘娘和公主真是母女呢!”
陈娇听后只是笑笑,霁雪却很担心她会知道自己是卫子夫的女儿,只尴尬的回道:“娘娘这么美,哪会生出我这样的丑丫头!”
闻言,陈娇如武帝那样伸出手摸摸霁雪的头发道:“难怪皇上会叫你稚儿,在天下父母的眼里自己的子女终是最好的,所以霁儿便是这天下最美的女子”
霁雪听她的称赞,看着她那样的神情那样的微笑注视着自己,虽知道她不是自己的母亲但依然庆幸能遇上她,于是霁雪会心的笑了,多年后忆起那一天霁雪仍能能感受到那份从她掌心传来的温暖。
几天后霁雪闷闷的到长门宫,陈娇见了问:“霁儿今日何故?”
“过一阵我及笄了,霍去病就要向父皇求亲了!可是父皇提的条件我怕他做不到”
“皇上是不是要求霍去病必须只娶你一人?而且立誓终身不纳妾?哪怕你无所出!”
霁雪听后惊讶的问:“是父皇告诉你的?父皇说过不能让第三人知道的!”
陈娇摇头笑笑道:“我猜的,要知道我才三岁就认识你父皇了!”
霁雪没回话,只静静的看着她,她的笑容带着淡淡的伤感和无奈,最近她因为生病面容有些憔悴但是仍然掩盖不住那份高贵,这便是她,大汉最高贵的女人,只有她才是真正理解父皇的人吧,但是她却被遗忘在长门宫。
陈娇伸出手拍拍霁雪的手背,语重心长道:“皇上提这样的条件是为你好,女子若无所出会被嫌弃,那时候你不嫁留在皇上身边反倒好,就等着看那一天,若他能做到便好,若不能就舍弃吧!”
霁雪只是心疼的望着她点点头,然后把头靠在她的怀里,感受着她带给自己母亲般的温暖,她知道她就是因为无所出才被废的,所以不知道如何回答,除了静静的陪着她,霁雪想不出其他方法。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子懒懒的斜晒进屋内,窗外的风轻轻的吹着,带来了秋的气息,吹动着院子里的树叶沙沙作响,长门宫的绿了一夏的青草也已经发黄枯萎。陈娇看着在怀里熟睡的霁雪,如第一次见到她那晚: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边给她唱小曲,风吹动着殿内的幔帐飞舞,她就那样一遍一遍不停的哼着当年母亲给自己唱的小曲。
霁雪最后一次见陈娇是在霍去病纳妾以后,她没告诉陈阿娇霍去病没来参加及笄礼,因为自那个午后以后陈娇的身体就越来越差了,霁雪跪在她旁边心痛的握住她的手问:“娘娘病成这样为何不让人请太医?”
陈娇只是虚弱的笑笑道:“我就要见到我的母亲和皇祖母(窦太后)了,霁儿应该高兴才是!”
听她的回答,霁雪哭了。
陈娇伸出手替她擦去眼泪后安慰道:“我已替你做好嫁衣,可惜见不到你穿上她的那一天!”
霁雪看到摆在榻前的嫁衣哭得更伤心了,她不能也不敢告诉她,霍去病纳妾了,他和他终是错过了,从此以后天涯海角终成路人。
陈娇挣扎着坐起靠在霁雪怀里,然后虚弱问:“你可记得当年那术士替你拼的命?”
“记得!”霁雪回。
“那你一定要记住我今日的话,不要爱上帝王,帝王都是没有感情的,或许有,但是在江山面前什么都会变得微不足道,记住:除非有天你有能力保护自己,除非他答应愿意与你一同坐拥这天下河山,不然永远不要成为后宫的女人!”
霁雪虽不懂她为何会说这些,但是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擦了泪,霁雪问:“嫁与父皇为后,您可曾后悔?”
陈娇笑笑回道:“不曾后悔,他是我一生唯一想嫁的男人,我悔的只是在爱情面前学不会忍让,毕竟他是帝王,但我一而再再而三的逾越了他的底线,如今这番光景我已别无可悔,所以记住:永远不要逾越一个帝王的底线!”
霁雪点点头后,又问:“那您可曾怨过?”
“我怨过,但我怨的只是天意如此造化弄人,我一生都以自己高贵的出生骄傲,但终究为这出生所累,只是我依然要高傲的死去,这是我回报母亲唯一的方式”
霁雪听后不语,只是安静的抱着她落泪,她的骄傲她懂。
少顷,陈娇问:“若说我不屑于那巫蛊之术,你信吗?当年我并没陷害你的母后,我气皇上有了新欢,气自己不会怀孕,但是我不曾害过任何人,我是骄傲任性,但是那样的手段我还不屑!”
霁雪惊讶的望着她,原来她早就发现自己向她隐瞒的一切,但是这七年来她却待自己不变,一时间百感交集,她点点头道:“我信,若我想唤你一声母后你可愿意?”
闻言,陈娇激动的握紧霁雪的手道:“我等这句话已经太久太久了,霁儿,可惜我时日不多了,不然我定能像皇祖母(窦太后)待我那样待你的孩子,可惜……”
陈娇在那一声“可惜”后永远的离去,霁雪收紧了环抱着她的手,一遍遍喊着“母后”但是除了回音,除了风吹布幔发出的猎猎响声,长门宫无人应答。
陈娇死后,以翁主之礼下葬,与其母馆陶公主刘嫖一起葬于窦太后陵墓侧,即陪葬于汉文帝的霸陵郎官亭东。
第五七章 刘贺
元凤三年春,过完除夕又迎来了上元节(元宵),按说上元节是重大的节日,但是之前霁雪一直在沉睡中,再加上刘弗陵登基时间尚短一直忙着整顿,便也没特别隆重的活动,然而每年上元节点灯的习俗还是保存了下来。上元节这天,宫里凡是能点灯的地方都点上灯,那明晃晃的灯光像要和天空那轮明月争辉似的。
径自徜徉于殿宇间,眼前一番繁华的景象,虽然还未点亮但是看着各式彩灯挂在宫里的回廊上,让吉娜更加喜爱这皇宫。自那次皇后落水后,吉娜便成了桂宫的常客,总是姐姐长姐姐短的,那热乎劲就真如上官小妹是她的亲姐似的。
吉娜是纯善,没在意什么,然而上官小妹每次听到那声姐姐心底便多了一份厌恶,只是每次都用微笑掩饰了。
那夜和寸芯商量好以后,霁雪继续装杜鹃,寸芯小心在一旁伺候,别人倒也没发现什么异常。每次只有霁雪和苏文清在场的时候,霁雪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便在心里偷着乐,只是他终没有点破。
刘弗陵自始至终把霁雪当五岁孩童那般哄着,哪怕霁雪问一些稚嫩得离谱的问题,他也耐心的解答。今日上元节他要带着霁雪去双阙楼赏灯,霁雪便兴高采烈的催着他赶紧前往。
刘弗陵好笑的望着霁雪道:“天未黑,这灯点了也看不到的!”
霁雪听后并不依,吵着说到了那里天就黑了,大家在一旁笑望着无忧无虑的她,桔梗有时候觉得公主如今这样反倒更好。
这时,刘弗陵听福贵报霍光在前殿候着,说要上呈上元节百官祝贺的折子,虽说都是千篇一律的那些祝词,但是形式还得走一趟,便留下霁雪走了。
苏文清看太阳还在当空,离晚上赏灯还有些时间,便提议让宫人带着霁雪多在宫里走走,说有利于康复,于是大家都来到了长乐宫。
长乐宫依然庄严肃穆,如今才初春,那小桥水榭旁杨柳便已开始有冒新芽的迹象,不过最吸引大家的是那一片杏花林,一时间所有人齐齐望着那一片花海惊叹不已。
白而不漂,带点粉但又不似桃花的娇艳,这便是杏花,总是娴静如在水一方的佳人,静静的开放,只诉说着那份宁静,掩盖了这宫里曾经发生的腥风血雨。
霁雪想一个人享受一方宁静便和寸芯用眼神交流了一下,见到霁雪那古灵精怪的表情,寸芯无奈的摇摇头后,转身对众人开口道:“公主想和大家玩捉迷藏,但是毕竟我们与她不一样定能很快就寻到,所以桔梗和瑾茹就先回去准备吃食,想必晚上赏灯的时候公主又要吵着吃你们的点心了!”
桔梗和瑾茹想想做点心的确是要花心思,再加上如今若和公主玩捉迷藏还不知要费掉多少时间便告退了,留下其他宫人后寸芯都把他们退到长乐宫外。
如今偌大的长乐宫只剩下他们二人,霁雪欢呼着在杏花林里边奔跑边说道:“我就是想在这花海间飞舞,正恼着不得不装傻,这下好了!”
寸芯在一旁道“慢些跑,若是公主和婢子走失了当如何好?”
霁雪“咯咯咯”的笑道:“就是要走失了才好,这长乐宫我从小就来过,若走失了我们就真是捉迷藏了!”
寸芯见她这样心想:莫不是杜鹃的魂魄和她合二为一了,如今这样子倒像极了一个十几岁的女孩,才停下脚步出了会神,谁知明明还见着一晃便不见人影,连笑声都听不见了。刚想大喊,突然想起霁雪方才的话,便猜到她是想一人静一静了,也罢,这长乐宫公主比自己熟,就在这杏花林的入口处等着她即可,思及此,寸芯寻了处石块便坐着发起呆来。
霁雪在林子里跑了一会累了,便顺着林子那头透出斜晒的光线寻了出去。晌午的风微微吹动着,吹落了杏花朵朵,那花瓣便落入桥下的小溪流,顺着水流进了池塘了,这池塘没养荷,水清澈见底,可见到有小鱼在水中嬉戏,还有一些有不知名的水草有少许冒出水面,草尖上有小蜻蜓在煽动着翅膀。
突然,霁雪看到池塘边有一架秋千,此时,有几朵杏花被风吹过来,和秋千架一起在风中飞舞。霁雪想起陈皇后曾言每次来长乐宫都会到湖边荡秋千,然后父皇会偶尔帮着她推秋千,想必就是这里,当时她应该是很幸福的,虽只是翁主却高贵过皇帝的公主,最主要的是那时候父皇还只是她口中的“彘儿”。
霁雪边想着边用手拉扯了一下秋千,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