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荷影-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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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很亮,随着夜的加深,开始有月光透过屋顶的窗子照了进来,那皎洁的月光刚好洒在霁雪身上,她仰起头从天窗望出去,看到了繁星点点,一瞬间眼泪便流了下来,哪怕她使劲仰着头,但是没能倒回去。
寸芯听到房里似乎有动静,便起身悄悄走近外间的帘子处向室内望去,只见霁雪仰着头沐浴着月光,如随着月光洒落在凡间的仙子一般,虽然看不清霁雪脸上的表情,但是隔这么远她仍能感受到霁雪身上散发出的悲伤。
上元节深夜,屋外月光如水,屋内悲伤成河……
第五九章 禁足
翌日,霍成君才梳洗完毕,上官小妹便早已等着自己了,只见上官小妹笑盈盈的道:“小姨昨夜还习惯吧?恐有不周所以把你的侍女带来了,让你留在宫里陪我反而与家人分开了,本宫确实过意不去!”
霍成君看了眼一旁候着的杏儿后,忙上前行礼道:“谢娘娘体恤,我们本是一家人,能进宫陪娘娘是臣女的荣幸!”
上官小妹见霍成君这样的反应,心里稍有些'炫'舒'书'服'网',便走上前牵过她的手一同去用早餐了。
霁雪没想到一夜之间,皇宫变得如此热闹了,第二天早上听寸芯一一禀报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直到几天后,真在沧池见到霍成君和上官小妹的时候愣了一下,尽管心里对霍成君这么早入宫有些不解,但是仅一瞬又恢复到杜鹃的样子。
沧池在未央宫,但是比邻建章宫和桂宫,往南是建章宫往东北是未央宫而往西北则正好是桂宫,沧池是太液池未完工以前宫里最大的湖泊,但是建章宫建成,太液池这个最大的人工湖落成后反而显得小了很多,此处池水苍色,故名:沧池。
远远的见到上官小妹和霍成君,霁雪忙气呼呼的跑上前道:“皇后说好要来找霁雪玩的,都不来,皇后骗人!”
霍成君被这样的霁雪弄的愣了一下,她不知道何时宫里多了个这样的女子,相貌已经是十四五岁的样子说话却像几岁孩童,不解的看着上官小妹。
上官小妹笑笑哄道:“皇姐乖啊,我不是那天落水后生病了吗?而且那天见你晕倒了就不敢去叨扰你养病了,以后一定经常去看你!”
霁雪天真的望着她问:“真的?”
见上官小妹点点头后,霁雪又笑了,她指着霍成君道:“这位漂亮姐姐是谁?”
被一个比自己年长的人称自己为姐姐霍成君有些尴尬,不知如何回答,只得为难的看着上官小妹。
上官小妹笑道:“她是我的小姨,因为看我一个人在宫里无聊所以来陪我玩的,她叫霍成君,是大将军霍光的女儿!”
原来她真是霍成君?那个长安家喻户晓的美人,今日见了真是担当得起那样的名号,她如今只是着一袭浅黄色衣裙,安静的站在一旁便可以让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黯然,要是笑起来该有多美啊,霁雪愣愣的看了她一会后,“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她上前拉过霍成君的手道:“你来陪皇后玩的话也可以陪我玩吗?霁雪一个人很闷!”
霍成君没见过霁雪,不知该怎么回答,为难的扭头看上官小妹,上官小妹在她耳边悄声说着什么,然后她才笑笑:“能陪公主玩是成君的福气!”
霁雪一听高兴的边跳边欢呼起来,大家见她如此容易高兴一时各有所思。少顷,上官小妹和霍成君你一句我一句的坐在湖边闲聊着,霁雪就在不远处拿着鱼钩玩钓鱼,虽然每次鱼钩拉起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但是她依然每次都欢呼雀跃。
霍成君望着霁雪问上官小妹:“娘娘以前就认识公主吗?她可是一直都这样?”
上官小妹摇摇头:“她以前怎样不甚清楚,只是我认识她就这样了,是上次宫变以后就疯了,想是长公主和燕刺王(刘旦)谋反让她受的刺激太大了吧!”
霍成君有很多疑问但不知该如何启齿,过了许久才又问:“公主是谁的女儿?今年芳龄?”
被她这么问起上官小妹愣了一下道:“前废后卫子夫的女儿,至于年龄我也不甚清楚,听说她病了很多年,一睡就睡了很多年,是前几年才醒来的,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后来反倒直接疯了!”上官小妹说着表情不喜不悲,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虽然她心里对这位皇姐很排斥但是她不想让霍成君看出来。
霍成君听后更加疑惑了,她曾经随自己的母亲悄悄进过大伯的书房,那时候见到墙上有一幅画和霁雪很像,但是当时母亲告诉自己画上的女子是在大伯逝世那年就死了,那已经是很多年了,如今这位又是谁?
上官小妹不知道那么多,只是大概的查了一下霁雪的身世就没查其他的,而且她查到的都是刘弗陵事先让人准备好的,对于她来说霁雪是先帝的亲女即可,其余无所谓,她见霍成君愣愣的看着霁雪发呆,勉强装出一副难过的样子道:“你也见了,公主这样好可怜啊,除了皇上谁都不认识也不记得了,每天像小孩一样,皇上和本宫都非常担心呢!”
霍成君这才突然回过神来,回道:“娘娘以后多陪陪公主,毕竟皇上日理万机而且公主如今这样又不可能另外出宫建府,还好宫里倒是方便些什么都不缺!”
上官小妹一听,装得很痛苦样子诉说道:“小姨有所不知,自从当年皇姐醒来后皇上就甚少来桂宫了,这回皇姐傻了以后直接就没来过了,本宫不知是哪里惹了皇上不高兴了,后来寻思定是皇上认为我怠慢了皇姐才恼了!”
霍成君看上官小妹快要哭了,忙劝慰道:“娘娘多心了,您和皇上毕竟是夫妻而公主只是皇姐,哪有为了亲人怠慢发妻的,可能是公主如今这样傻了便时常缠着皇上而没时间去桂宫,我回去后多和父亲说说让他帮皇上分担些,那样就能抽出时间陪娘娘了!”
上官小妹听霍成君言罢,幽幽的叹了声气道:“恐怕本宫就是这样的命了,但是最让本宫担忧的不是这些,而是皇上的子嗣问题!”
霍成君听后不解:“娘娘此言何意?”
上官小妹拿出手帕边擦眼泪边哭诉道:“皇上说皇姐的病一日不好就绝不纳妃,更不选家人子进宫,你看我年龄又小,就算将来及笄了后宫只有我一人,皇上的子嗣如何绵延,大汉的国运如何昌盛啊,我每每思及此就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啊!”
没想到皇上待公主竟然到如此程度了,霍成君再次惊讶的望着远处正玩得不亦乐乎的霁雪,霁雪此时正在让桔梗从湖里面舀水然后在湖边挖泥塘,手上脸上都沾满了泥,但是她依然时不时的伸手摸了自己脸以后又继续玩着,桔梗帮忙擦她还笑着躲开了,那样一个傻子在皇上心中真那么重要吗?
上官小妹见霍成君没回答以为她不相信,于是接着哭诉道:“你也见了,皇姐如今的摸样怕是很难好了,但是皇上又看重亲情所以,本宫也只能自己伤神了!”
霍成君见上官小妹又哭了,忙宽慰道:“如今皇上年岁尚小,行冠礼后想必就会开始选家人子的,娘娘不必担忧,毕竟他是一国之主看的问题要比我们这些妇人家要看的远些!”
虽然霍成君自己这样安慰着,但是她真怕皇上真如上官小妹说的那样,那以后自己该怎么办呢?自小母亲就告诉自己将来自己是要母仪天下的,如今是自己的侄女做了皇后但是她知道上官家已经完了,这个皇后早晚是自己的,想着这些,霍成君径自发起呆来。
上官小妹看到平时一下谨慎的小姨如今开始走神了,在心底冷冷的笑了笑。
过了会,有人报皇上到了,一干人忙跪下请安。
只见刘弗陵来了以后急匆匆的赶到霁雪跟前,看了眼霁雪正忙着玩泥,转身愤愤的望着众人问:“是谁让公主来湖边的?”
寸芯忙上前回:“是婢子,公主说在房里太闷了所以才带她来这里的!”
刘弗陵看了霁雪后,淡淡开口道:“漪澜殿宫人听令:漪澜殿寸芯未能尽责保护公主,带公主到沧池涉险,罚去半年的宫饷,同时:寸芯和其他漪澜殿宫人禁足一个月!”
大家齐齐听令,但霁雪没事的人似的,举起沾满泥的双手笑望着刘弗陵道:“弗陵,我做的城堡可漂亮了,你要看吗?”
刘弗陵低头看了眼后,不悦的吩咐道:“瑾茹、桔梗带公主回去梳洗,这样子哪里还有皇家公主该有的形象!”
瑾茹和桔梗忙怯怯的扶起霁雪就往回走,他们习惯了皇上和颜悦色的陪公主玩如今这样的反倒被吓到了。
霁雪临走前,边走还边笑着高呼:“你们别弄坏我的城堡啊,我还要回来继续建的!”
霁雪走后,刘弗陵亲自上前扶起上官皇后道:“还好今日皇后陪着皇姐,不然那些宫人恐又照顾不好皇姐了”说完还淡笑着的望着上官小妹,上官小妹被他弄得一愣一愣的。
由于他是背对着霍成君,所以霍成君并没有发现他们二人的异样,只闷闷的跪在地上。
过了会,刘弗陵转身问:“你就是大将军的小女,霍水仙吧?”
霍成君忙回话:“水仙是臣女的小名,臣女唤成君!”
刘弗陵点点头道:“恩,先起吧,皇后娘娘甚是思念家人,朕每次去桂宫都见她因为思念家人过重而黯然神伤,如今你能进宫陪皇后朕甚是欣慰,毕竟朕再多关怀总弥补不了亲人的关怀!”
霍成君起身的时候就看到皇上微笑着望着自己,而一只手正牵着上官小妹,一副伉俪情深的摸样,心底对之前上官小妹说的话愈加疑惑。
过了会,刘弗陵关切的望着上官小妹问:“皇后出来的时间久了吧?上次落水听闻受寒了,怎么才痊愈就出来吹风了?这初春的天到了下午还是有些寒气的”说着伸手拿过福贵捧着的披风,亲自为皇后系上。
上官小妹愣了一下,她觉得这个画面很熟悉,就是在太液池落水那天他为霁雪做的,如今又转而为自己做,不同的是她看到他为自己系紧披风的时候眼神没看着自己,只一副淡淡的表情,她看不出他是喜是悲,更看不出这一切是真心还是假意。
霍成君看着皇帝如此细心的待上官小妹,心想,方才上官小妹说的难道是假的?莫非是怕自己进宫所以才故意说谎话?
刘弗陵系好后轻轻把头伸过去,伸至上官小妹的耳边,一旁的人看到皇上如此亲昵的动作忙羞红着脸把头低下。而只有上官小妹知道一切都是假象,因为刘弗陵脸上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然而把头伸到自己耳边却是告诉她:“皇后好手段啊,还没真进宫就开始想着法的让别人怯步了,只是你不该把念头动到霁雪头上的!”
刘弗陵说完后,用力捏了上官小妹那只被自己牵着的手,上官小妹片刻的怔愕后,忙娇嗔道:“皇上,这里还有外人呢!”
刘弗陵大笑道:“你我是帝后,怕什么!”
说完,扭头对福贵吩咐道:“皇后受寒虽已痊愈,但是身体仍然很虚弱,用朕的步辇先将皇后送回去,朕还有事情没忙完!”
吩咐完后,他又亲自将上官小妹扶上步辇才转身对霍成君道:“成君姑娘就在宫里多陪陪皇后吧,朕作为她的夫婿能为她做的实在太少了!”
霍成君忙回礼答应。
上官小妹被抬走后,刘弗陵负手而立于沧池边,望着远处渐渐下落的那轮明日,久久未语,过了会,他转身问暗卫龙一:“长乐宫有何动静?”
“昌邑王每日饮酒作乐,每到夜里就吹萧,其余没什么发现!”
见刘弗陵未再问,暗卫接着道:“属下获悉若夕的任务是来替霍光查探公主的情况。”
刘弗陵听后一言不发,只是低头看着霁雪弄好的泥土城堡发呆,此时小小的土墙被水浸泡得有部分已经倒了,他蹲下身子亲自抓旁边的泥土来补上那些缺了的部分,然后把小土墙内积的水一点点弄出去。
龙一很无语,看皇上玩起泥而且脸上一副很幸福的样子,莫非他真如公主说的那样要替她守好这个其实只是几圈泥土墙的“小城堡”?
刘弗陵弄好后,到湖边将手洗尽,一旁的宫人忙把手绢送上,擦了擦手,刘弗陵淡淡道:“方才看到的一切在场的人统统忘了,违者杖毙!”
刘弗陵此话说得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但是一干人吓得冷汗直流,忙跪下答“诺!”
看刘弗陵起步离去,龙一忙上前问:“皇上要去漪澜殿吗?”
刘弗陵淡笑:“不了,漪澜殿被禁足了,朕现在要去长乐宫问问朕的侄儿在宫里是否习惯!”
第六十章 落花
霁雪回漪澜殿梳洗后,声称累了就让他们都退下了,换了身衣裙,她抱膝坐在窗前,春意渐浓,然而自己在一个月内都只能伫立于这一方小天地感受这一片春意了。
寸芯轻轻走上前安慰道:“皇上这样想必是有原因的,公主不要太难过了,相信过些时日一切都会好的!”
霁雪自嘲的笑笑:“我知道后宫的女人终免不了这些的,更何况我还只是个傻姐姐!”
“那公主打算何时把康复的事情告诉皇上?又何时告知皇上您的身世?”
霁雪摇摇头,望着在风中飞舞的柳条:“寸芯可知?如若非父皇驾崩前让弗陵发誓要照顾我终身,他或许并非会待我如此,若他知晓了我的身世,就算他依然如故我这样尴尬的身份怎能继续留于宫中?就算是留下了想必也是后宫家人子的身份留下吧,届时我又能何去何从?”
寸芯听后一时答不上,只听霁雪接着道:“若成了永巷的女人,有幸承蒙圣恩成了夫人或者美人什么的,然后我就日日倚门遥望,日日祈盼那个属于很多女人的男人?我曾言:我要的感情要就要的完整,我从不与人分享半分,如若成那样了我还能是我吗?与其那样,倒宁愿不曾拥有,就这样继续傻着,他若点破我就承认,大方看他娶妻生子纳妃,若他知道我的身世而点破了,你可愿意与我搬去长门宫?”
寸芯听后早已泣不成声,她很少因为什么感动,但是如今因霁雪这样宁愿彻底失去而不愿委曲求全的悲苦感情而伤心不已,她点点头道:“婢子曾言只要公主愿意,婢子愿意花一切代价将您带出这吃人的皇宫,所以你去哪里婢子就去哪里!”
霁雪伸手替寸芯擦去眼泪后,幽幽叹气道:“如若真成了他的女人,哪怕逃到天涯海角心终是空了,又有何益?罢了,就如今这样吧!”
刘弗陵到长乐宫的时候真如暗卫报的那样,昌邑王刘贺此时正在边饮酒边与舞姬寻乐,见了刘弗陵也不见收敛,只笑着道:“皇叔宫里的舞姬就是比侄儿封地上的貌美,他日侄儿回去了皇叔能否赐予侄儿?”
屋内的人忙给刘弗陵跪安,刘弗陵只摆摆手淡笑道:“既是侄儿喜欢的,便赏赐于你了,朕本想到选家人子的时候帮你也选几个的,看来你都等不及了!”
刘贺听后,哈哈大笑:“皇叔他日若真选家人子了别忘了侄儿的那份就可以,对美人侄儿从不嫌多!”
刘弗陵听后只笑不语,他在长乐殿看了一圈后问:“侄儿近日在宫里还习惯吧?”
刘贺放下酒杯坏笑着回道:“这里甚好,美酒,美景配美人,若是还能配上那日秋千架上的佳人想必更好!”
刘弗陵听后眼神有瞬间的犀利,但仅仅一瞬便和颜道:“她近日病了,侄儿还是看看宫外的吧,宫里的花再香再美始终开在宫里不可摘去,摘下就萎了!”
刘贺看到那一瞬的犀利了,但是当没看见似的继续笑答:“皇叔真是懂得怜香惜玉啊,罢了君子不夺人所好,倒是那霍光的女儿甚是貌美,人如其名啊,水仙花一样的女子!”
“霍光的女儿听闻很是金贵,若是侄儿喜欢了自己登门去求吧,就看你的运气了!”刘弗陵说完仰头把酒喝了以后,以男人间才懂的那种笑望着刘贺。
二人突然齐声笑起来,长乐殿屋外夜幕渐渐降临,风吹杏花落,因过了些时日如今的杏树已冒出新芽,而杏花已即将落尽,风一吹地上就厚厚的一层杏花,像雪一样洁白。
刘弗陵和刘贺聊了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后,刘弗陵声称还有事,就先走了,男人和男人在一起聊天的时候都说除了聊酒就是聊女人,他们亦然。
刘弗陵走后,刘贺让舞姬们都退下,然后一人拿着酒壶走出长乐殿,站在殿门口他抬头仰望星空,屋内的灯光把他的影子照的长长的,春天夜里凉风习习,他银灰色的长袖被风吹的翻飞,再饮酒一口酒,他呐呐道:“人活着该追求什么呢?什么才是最重要?”
然而长乐宫依然寂静,除了阵阵蟋蟀声,无人应答,他信步向杏花林深处走去,踩着洁白的杏花,颀长的身影顷刻便隐没在那片芬芳里,那些伺候他的宫人一下便看痴了,他那让无数女子嫉妒的相貌配上飘逸的身影,再配上那纷纷飘落的杏花整个场景有如一副画一样,让人移不开眼,更不敢相信是真实的。
走到那个小池塘边,看到此刻已落满杏花水面,花朵在风的吹拂下随着圈圈水波旋转,看了眼秋千的方向,刘贺又喝了口酒然后笑了笑,真是保护的好,不让自己采花,连花停留过的痕迹都被他抹掉了,让自己住在这里是想提醒自己吗?看来皇叔还是在意那人吧?
刘贺是那种年纪轻轻便常醉卧花丛风流不羁的人,流连于各种女人间,他无法理解怎样的喜爱才会保护一个女人至此呢?想着他对霁雪越发好奇了,只是他在宫里这么久却不曾打听到关于她的消息,仿佛这世间就没有这人一样。
放下酒壶,他席地而坐,拿出别在腰间的玉箫便吹了起来,那箫声凄凄切切,如泣如诉,一时让整个皇宫都带着无尽沧桑的悲凉。
霍成君因白天在沧池旁的事情而久久不能入眠,她知道皇后无非就是变着法的提醒自己皇上只关心别人无心纳妃,只是今天皇上的表现又有几分是真的呢?如若将来嫁与那男子,哪怕真如母亲希望的那样母仪天下了有能如何,他似乎对皇后很好,但是她感觉到那种好不到心里,她想着便起身提着宫灯蹑足走出桂宫。
霍成君才走,伫立在窗前的上官小妹就笑了,她一直站在漆黑的房间里,只有窗外淡淡的宫灯照进屋里,她就如黑夜一直等着猎物出洞的猫一样,看到猎物出洞了,她对若夕说:“你去帮忙吧,别让她在宫里迷了路!“
若夕了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