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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未央荷影-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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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霁雪闻言忙走过去给刘贺满上,刚要往回走,刘贺一口喝干后开口道:“真美味,这侍女就留在这里给侄儿斟酒如何?”
  一句话,在座的又开始各种猜测,刘弗陵听了哈哈大笑道:“侄儿既然喜欢那就随你了,只是莫要贪杯才是!”
  刘贺回道:“多谢皇叔关心,侄儿酒量不错,这酒水清淡得很,不怕!”说完举起酒樽道:“来一起祝愿大汉天下千秋昌盛,祝愿吾皇万岁!”
  霁雪看着这些各怀心事的三公九卿们还有此时一脸带笑的刘贺,低下头沉思起来。
  过了会,席间又开始表演舞蹈了,舞姬们扭动着娇美的身躯,透过她们甩动的丝带,霁雪细细的横扫对面的大臣们。
  正出神,只听刘贺悄声道:“你不想活了?来这种地方?”
  霁雪这才回过神来,但她只是低着头不语,刘贺喝完一樽酒后,把酒樽递给霁雪,趁着倒酒之际他又开口道:“莫不是想见他所以才冒的这个险吧?在我那里寻死觅活的,如今倒自己送上门了!”
  满上酒后,霁雪退后一步悄声回道:“呆会霍家女公子来时,王爷别忘了就行,何苦替奴家操这份心?”
  刘贺听了,只沉默着低头饮酒。
  少顷,一支舞散了以后,霍光道:“臣女成君从小苦练琴艺,想在今夜弹与陛下听,以表她对陛下的感激之情!”
  刘弗陵淡笑道:“准!”
  一下子席间安静下来,霍成君是长安城有名的美人,如今那些没见过的只等一睹芳容。只见她此时一身绣有水仙花的广袖罗裙和外袍,头上别了一直玉兰花簪,逶迤的长裙缓缓在地上拖移着,神态淡雅,双颊微有红晕,眼眸低垂着,自有一番欲说还羞的娇态,如一株高贵的水仙伫立在眼前。
  霁雪见了,除了感叹她的美以外,心里忍不住的酸楚,抬头瞄了眼刘弗陵好像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心底的酸楚就更甚了,连自己都看呆了更何况他是男的呢!
  正黯然,只听刘贺悄声道:“看皇叔那样你吃醋了?若我不和霍光提亲而是直接向他要你回去做侍妾,你说会怎样?”
  霁雪听闻,惊愕道:“王爷莫要忘了自己要什么才是!”
  刘贺听了,只是笑笑端起酒樽一饮而尽,霁雪忙给他满上。
  霍成君的曲子是《高山流水》,一曲终了,那种扬扬悠悠,俨若行云流水的韵味还久久不散,顿了会,刘弗陵赞道:“大将军真是教女有方呀!”
  霍光闻言忙回道:“多谢皇上夸奖,要不再让小女再奏一曲?”
  刘弗陵道:“期待之至!”
  刘贺打岔道:“不知女公子能否让本王与您合奏一曲?”
  霍成君闻言惊讶的抬头看了眼刘贺,顿了会才行礼回道:“臣女,荣幸之至!”
  刘贺说完拿出别在腰间的玉箫,与她合奏起来,这次的曲子是《凤求凰》,那个才华横溢的大才子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故事让多少年轻男女羡慕不已,可是花千金买相如赋的陈皇后却那样悲惨收尾,霁雪听着琴曲感受着刘贺与霍成君之间音乐的交流,心想:撇开天下,撇开皇权,这两个原是可以幸福的一对啊。思及此,她又扭头偷瞄了一眼刘弗陵,见他只是低着头似正沉醉在音乐里。
  一曲终后,屋内响起阵阵掌声,刘贺收回玉箫后起身行至霍成君身前,微作揖后问:“贺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姑娘能否答应?”
  霍成君回礼道:“王爷请讲。”
  霁雪心里极其紧张,他要提亲了吗?若是不成功会怎样?想着一脸担忧的看着刘贺。
  刘贺道:“女公子能否像卓文君陪司马相如那样陪在本王身边,做本王的王后?”
  刘弗陵端起酒樽,面带微笑的看着在场中二人,他这问题一出来霍光面上五颜六色的,而王公大臣们一副看好戏的摸样看着他们。
  刘贺是一脸的深情,按说刚刚合奏那么一曲,大家听着都是各种情愫在其间,然而霍成君只是起身对刘贺行了大礼后,淡淡回道:“谢王爷厚爱,臣女从小娇生惯养,离不了长安太远,还请王爷另寻她人!”
  这是什么状况?霁雪惊讶得张着嘴看着他们,明明有机会选择,霍成君何故还要如此?
  刘弗陵倒早就猜到答案了,他想起那天与霍成君在沧池边的对话,于是为了缓解刘贺的尴尬举起酒樽道:“祝愿朕的侄儿和大将军的女儿都能找到各自的良人!”
  一时间,看好戏的,尴尬的各种氛围马上被缓和了,霁雪有些担忧的看着刘贺转身回到席位上,谁知他好像没什么事似的坐下后,悄声对霁雪道:“这下我再和霍光开口要你,一定马上答应!”
  霁雪惊得差点就跳起来破口大骂了,他这人怎么可以这样?刚刚还对霍成君一脸深情,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他?正气愤,就听到刘贺笑笑道:“方才大将军的女儿不愿意答应本王,那本王能否与大将军讨一个人?”
  霍光忙回道:“王爷请讲!”
  霁雪闭着眼睛站在那里,手里的托盘已经轻轻颤抖,她听到刘贺缓缓开口:“大将军把我身后的侍女赐给本王吧,本王想了想昌邑那地方也只有吃的了苦的才能做王后!”
  他一句话出去,在座的大臣除了认识霁雪的都一副玩味的表情,一个小侍女转眼就要麻雀变凤凰了?和霁雪一起进屋的侍女更是嫉妒羡慕各种表情看着霁雪。
  这下霍光彻底愣住了,只呆呆的看着霁雪,刘贺又问道:“大将军不会这般吝啬,连个婢女都舍不得吧?”
  突然,霁雪似想透什么了似的睁开眼睛笑笑,然后上前几步对霍光行礼后问:“大将军可还记得后院的槐树?我这次来是想讨几朵槐花回去的!”
  霍光听了,似有瞬间的激动,但马上赔笑道:“公主今日闹了这么一出,让臣实在难为啊,若喜欢槐花臣送去即是何苦劳烦你跑一趟?”
  霁雪轻笑一声道:“听闻大将军女儿生辰,我也来凑个热闹而已,方才听了姑娘的琴声真是美呀!”
  刘弗陵听闻,大笑道:“皇姐就是淘气,每次都会出新花样捉弄大家”说完扭头看着刘贺道:“皇侄还未见过这位姑姑吧?”
  见刘贺还一脸的惊讶,霁雪笑笑道:“贺奴当唤我一声姑姑的!”
  刘贺这才回过神忙起身对霁雪行礼道:“侄儿方才不知姑姑身份,多有得罪,侄儿饮酒自罚!”
  刘贺说完,未等霁雪开口就坐回座位自斟自饮起来,霁雪刚想劝说,刘弗陵拉住霁雪道:“皇姐既然来了就坐我身边吧!”
  霁雪便合膝坐到刘弗陵身旁。
  座下的人,认识霁雪的人倒没什么反应,但是那些未识得的人又开始各种猜测,霁雪得意的看着那些人的表情,她和霍光这一场赌赢了,只要霍光还承认她是公主,她呆会单独去别院与他谈判他亦不可能为难她了。
  这时,突然有人报:“禀大将军,侍女王秀儿说她被人砸伤,但是醒来后不见人影,恐刺客已经混到伺酒的侍女中!”
  一时间三公九卿皆一副紧张看着自己眼前的酒樽,未等霍光回答,霁雪笑道:“各位无需惊慌,那刺客正是我,你们看我身上不就穿了他们的裙装吗?”心想,许平君不知道怎么样了,莫不是因为耽搁太久随杂耍班的人出去了?
  得到霁雪的宽慰,霍光道:“退下吧,别扰了宴会!”
  霍成君自拒绝刘贺后,起身和大家辞行回屋了,霁雪看着她的背影越走越远,然后扭头看了眼不停的闷头喝酒的刘贺。突然,感觉手上一痛,见刘弗陵伸手握紧了自己的左手。
  因为衣袖遮住手腕所以他不知道她受伤了,被他如此紧的握住有少许的血透过纱布弄湿了他的手指,见状他忙松手然后开口道:“朕有些乏了,所以和皇姐先回去了,大家自便!”
  霍光送霁雪和刘弗陵至门口,刘弗陵刚要转身上车,只听霁雪道;:“大将军方才说的话可还算数?我现在想去看看槐花。”
  刘弗陵一脸不解的看着霁雪,但霁雪只是微笑着看着霍光,霍光笑笑道:“臣这就带公主去!”
  霁雪这才转身对刘弗陵道:“皇上先在此稍等一下可好?我取了槐花就来。”
  槐花都是五月开六月落,如今都进入秋天了,虽然不知道霁雪要做什么,刘弗陵还是点头道:“快去快回!”
  霁雪随霍光到了别院,霍光道:“臣早就猜到你会来,但想不到会是这种方式入府,看来得加强守卫了。”
  负手而立于回廊上,看着院子里那株老槐树,霁雪一时感慨万千,有多久没有见到它了呢?那满树的洁白曾见证了她的爱情,少顷她才问:“霍光能否还回玉佩?”
  霍光道:“公主只需回答我几个问题,我便还您!”
  “尽管问,只要我能回答!”
  顿了一会,霍光一脸疑惑的看着她道:“你是谁?”
  霁雪闻言,不解的转身看着他道:“霍光莫不是真糊涂了,怎会问我这样的问题?”
  霍光没回话,只是突然拉过霁雪的右手,然后在她惊愕的眼神下一把撸起袖子,看了眼后恶狠狠的看着霁雪问:“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冒充公主?”
  霁雪不知道他这番是为何,只是见他满眼的愤怒,忙回道:“我是霁雪呀,刘霁雪!”
  “你不是,你右手上没有荷花胎记,你手上没有南宫公主的玉镯!”
  被她一问,霁雪才突然想起当年她也怀疑过怎么没胎记了,但是玉镯的事情却一直没想起,看霍光一脸的激愤,她忙回道:“胎记是因为长期服用南疆的药所以就自己没有了,至于玉镯,父皇驾崩前被拿走了,我原以为是陪葬茂陵了的,难道大将军主持国葬时没见到?”
  见霍光还是不相信,霁雪忙问:“霍光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在树上?那天你还问我是怎么上去的,后来还想在树上向我行礼不是?后来霍去病回来了,你就忙下树了,把我一人留在树上,上下不得的。”
  霍光忙道歉道:“我那时候要下去前请示过你的,看你没在意以为你敢上去定能下树。”
  霁雪摊开掌心问:“可以还我玉佩了吧?玉佩是我对父皇唯一的念想,之前记忆残缺,才会送给了皇长孙。”
  霍光从袖子底下拿出玉佩后望着霁雪问:“若是我不归还玉佩,甚至把你困在这里,也没人会知道吧?”
  霁雪拿过玉佩笑笑道:“大将军说笑了,皇上还在外面等着我呢!”
  霁雪说完,转身向外走去,听到霍光在身后感叹道“霁儿竟然变了,我原以为你还和以前一样!”
  霁雪转身笑望着霍光道:“你们都变了,我如何还能不变?若我还是当年的刘霁雪,那岂不是白死一次了?”
  “霁儿还记得哥哥吗?”
  “我记得去病就像你记得我一样,只是他走了!”霁雪说完,转身离去,只留霍光愣愣的站在院子里,风吹动槐树轻轻摇摆,树枝已经比原来茂盛了很多,可是当年在树上的那少年却寻不到了。

  第八零章 雾散

  霁雪才从霍光府里出来,许平君就忙上前问:“拿到玉佩了吗?”
  霁雪轻轻点头后问:“你怎么和寸芯在一起?她们没发现你吧?”
  未等许平君回答,寸芯开口道:“你们进去后,婢子也跟了进去,在树上见你们二人把侍女拖进了假山,后来还见你被人领进了前厅,才赶紧去通知许平君。”
  见寸芯身上穿着自己换下的衣服,笑笑道:“你把衣服换给王秀儿了?”
  许平君回道:“她叫王秀儿?她和姐姐长得真像!”
  霁雪问:“寸芯觉得呢?”
  寸芯道:“至多有七分相似,因在夜里所以才会觉得极其相似,那还是她昏迷的时候,若是醒着,或许连那七分也没有。”
  霁雪听了笑笑道:“哪天有时间我们选个白天的时间,好好对比一下,能找到相似的人真不容易。”
  “公主又想出宫了?”寸芯问完,眼角瞅了瞅刘弗陵的马车道:“下次一定不会让你出来了!”
  霁雪笑笑对许平君道:“我让寸芯先送你回去,现在病已应该到家了,你让寸芯去转告他:玉佩被我拿走了,他就不会骂你了。”
  许平君不舍道:“霁姐姐还会出来看我吗?”
  霁雪笑道:“你和病已的喜酒我一定会来喝的!”说完转身走上刘弗陵的马车,很快马车缓缓向皇宫驶去。
  许平君听霁雪打趣,心里却是浓浓的不舍,看着远去的仪仗队,想起这久以来的相处,她们已经真如姐妹一样了,如今分别后隔着高高的宫墙,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轻叹一声后,转身离去。
  在马车上,刘弗陵在闭目养神,从霁雪上了马车后他一直那样,听着马车轮子“咕噜咕噜”的声音,霁雪静静的看着他。
  少顷,霁雪问:“可是累了?”
  刘弗陵深叹一声,睁开眼望着她道:“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霁雪笑笑道:“要说的太多了,不知你想听哪些?”
  本来心底有很多疑问,而且因为她这样执意离宫又失踪,他心里很气愤,但是见到她的那一刹那好像都不重要了,只要她陪在身边就好。顿了会,他伸手牵过她的左手,挽起衣袖看到纱布包裹的手腕,心疼的问:“疼吗?我方才太用力了!”
  霁雪只是摇摇头,然后笑望着他。
  见她变得粗糙的手,指尖还有些起皮,他只是看着她的手沉默。
  猜不透他的心思,霁雪小心的看着他问:“我执意出宫还失踪了很多天,你是不是生气了?”
  刘弗陵听了,伸手揽她进怀里,手掌轻轻理顺她身后的发丝回道:“回来就好!”
  一句“回来就好!”让霁雪忍不住落泪,这么久以来的恐惧、担忧和思念都化成泪涌出眼眶,她没说话,只是伏在他胸前静静的流泪。
  刘弗陵只是和她去南疆之前一样,轻拍着她的背沉默,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到她不哭了,低头一看原来是睡着了。马车很大,长方案桌点着蜡烛,随着马车轻轻晃动烛光也跟着摇动。
  他将霁雪轻轻放下,让她枕在自己腿上,然后静静的看着她,伸手想擦掉眼角挂着的泪,但才靠近又缩了回来。
  坐着看了一会,他慢慢俯下头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听到霁雪在睡梦中“呢喃”了一声,才轻轻触碰就吓得忙坐直身子,发现只是虚惊一场,又自嘲的笑了笑。
  到漪澜殿,桔梗见刘弗陵抱着霁雪进了内室,忙紧张的问福贵道:“公主可是受伤了?”
  “公主睡着了,我们不要打扰皇上!”
  桔梗觉得福贵这话有点怪,但是又不好反驳,只得纳闷的在外室候着。
  刘弗陵把霁雪放在榻上后,见她'炫'舒'书'服'网'的翻了个身就脸朝里的睡着了,他好笑的看着她这个无意识的动作,见福贵在外头张望,起身理了理被压皱了的衣摆刚要出去,就听到身后的霁雪大声喊道:“弗陵快跑!”
  转身见霁雪一脸惊恐的看着前方,他忙重新坐回榻前安慰道:“霁雪可是做恶梦了?没事,我在!”
  霁雪这才扭过头看着刘弗陵,表情刚缓过来,她便猛的伸手抱住他道:“我梦见我们被追杀了!”
  刘弗陵笑笑道:“只是做梦,我们都好好的,不怕!”
  霁雪见被自己的惊呼声引进来的桔梗和福贵,尴尬的笑道:“我在马车上睡着了?”
  刘弗陵扭头看了他们两个道:“公主没事,你们退下吧!”说完又扭头对霁雪道:“睡吧,我守着你!”
  自那次解毒以后,二人单独相处的时候霁雪总会莫名的紧张和害羞,如今又躺在这张床上,想着脸刷的红了,低头平复了一下思绪才回道:“你也回去休息吧,不能老熬夜,那样对身体不好。”
  他笑笑回道:“看你睡着了,我再回去。”
  霁雪心想:方才在马车上是因为紧张太久才睡着的,如今躺在这里还被他看着哪里睡得着,于是回道:“那我说一下此次出宫的原因吧,反正已经醒了。”
  “霁雪不想说的话,我不会问的!”
  霁雪笑笑,然后翻出衣袖口袋的玉佩在他面前晃了晃道:“见了没,多重要的东西啊,我这次出宫还有其他收获,你可别以为我是为了玩!”
  刘弗陵笑笑:“我没以为,是你自己说的。”
  霁雪轻“哼”一声后,撇撇嘴道:“口是心非,把你的玉佩拿来!”
  刘弗陵虽有不解,但还是解下腰间的玉佩递给霁雪,刘弗陵的玉佩是一枚墨绿色的环形玉璧,薄边,中空,环形上刻有两条首尾接应的龙,两面皆是,而霁雪的这玫是圆形的,两面皆刻有凤凰。
  霁雪拿过玉佩后轻轻一弄,两枚玉佩就合成了一块,见刘弗陵一脸的惊讶,她得意的开口道:“这是父皇让刻玉的师傅专门打造的,从古至今独一无二,两枚玉佩原本属同一个石块,你知道我的这枚是调动漪澜殿的暗位和明卫,而如果两个合起来就叫龙凤令,可以调动整个长安的护卫,郎中令要是见了还得惧怕三分!”
  刘弗陵闻言低头沉思,父皇驾崩前并没有告诉自己这些,莫非是因为霁雪把玉佩送人的原因。
  见刘弗陵不回话,霁雪问:“有人到刘病已家里行刺,你查出是谁了吗?”
  刘弗陵责怪道:“若非寸芯和石休及时,不然你早被掳走了,看你还敢乱跑!”
  霁雪不悦道:“我哪里乱跑了?再者,病已说了,他绝不会让人把我带走,所以我不担心这个。”
  她只是无心的回答,但他心底还是有些不'炫'舒'书'服'网',在她最危险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竟然是别人,病已?连称呼都让他不喜欢。他顿了一会才回道:“人是田千秋派去的,故意留下昌邑王府的腰牌,是为了惊动了昌邑王。只有这样,朝廷才会彻查,而那些人都是死士,被查到的话他们都会一口咬定是霍光所为。”
  听到这里,霁雪总算想通了,感叹道:“也就是说田千秋预感自己不久于人世,所以最后放手一搏了?可惜了,竟然反倒被霍光气死了!”
  刘弗陵不悦的回道:“可惜了?你可知?若你被他们成功掳去,一定很快就被杀了,只有彻底激怒天子,天子才会无理智的下结论,那时候只要死士一口咬定是霍光所为,我一定立马让霍光偿命!”
  霁雪摇摇头:“父皇是因为年老才会被激怒而发生巫蛊祸事,你还年轻,你不会那么容易失去判断力的。”
  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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