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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未央荷影-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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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上出发,不要耽搁,想尽一切办法出城!”霁雪扭头看着刘弗陵。
  “那你呢?”刘弗陵问。
  “我明日早上出城,你出城后可以每隔一段派人接应,那样才能更快的离开!”
  “这些我已经想到,只是我想与你一起出城!”
  霁雪摇摇头:“我若被发现,最多下次再找机会走,但你不同,平陵不会再建第二次!”
  刘弗陵不是不知道这些,他心疼道:“下次再找机会就更难了,我如何能放心呢?”
  霁雪突然提高嗓门道:“让我和文清单独呆一晚不可以吗?我把一生都许了你,难道这一晚,你还不放心?”
  “霁雪,我不是这个意思!”刘弗陵解释。
  “那你是何意?”霁雪愤愤的看着他问。
  “我”刘弗陵才开口,霁雪便打断道:“你走吧,趁着宵禁前出城,文清都病成这样了,我只想多陪陪他!”
  言毕,未等刘弗陵回答,她拉开房门抬步走了出去。
  其实霁雪的脸上已经挂满泪水,可是她不能回头,更不能心软。若非自己昏迷时间太久,这些岔子都不会出才对,但如今既然已经这样了,就只能选择最好的办法。
  到了苏文清的门前,霁雪擦了眼泪,然后换个微笑的表情才把门拉开。
  秦初正跪坐在榻前喂苏文清喝粥,见霁雪,忙放下碗道:“公主来了!”
  霁雪走上前,端起碗道:“我已经不是什么公主了,夫人下次若见我,就和文清一样喊我霁雪即可。”
  秦初腼腆的笑笑,然后伸手道:“让奴家来就可以了。”
  霁雪没把碗递过去,而是回道:“夫人先下去休息吧,我想和文清说会话。”
  秦初看了眼榻上虚弱的苏文清,然后起身不舍的离去。
  秦初才离去,霁雪的眼泪就忍不住落下,这样的场面太过熟悉,让霁雪心底扯得生疼。
  苏文清笑道:“霁雪莫哭,我当时把你扔在长安,这是报应。”
  霁雪猛的把碗放在案上回道:“你这是故意让我内疚吗?”
  “不是,我只是太累了,想休息了!“苏文清叹道。
  “是啊,从你父亲起,我一直折腾你们苏家,能不累吗?可是,就算这样,你作为医者,怎能轻生呢?你可知你这样,让我很难过?”
  苏文清急回道:“霁雪莫要这样想,人总有生老病死的时候,我是医者,所以我知道自己的病能不能好,并不是轻生!”
  霁雪知道他只是安慰自己,眼泪便更加忍不住了,她哽咽着问“我就要走了,可有什么心愿需要我帮你实现的?”
  苏文清颤抖着手替她擦去眼泪道:“别哭,你要自由了,得笑着才对!”
  霁雪伸手握紧他的手,其实他的心思她懂,只是她不能点破,这么多年走过来,有的东西若说破了,那就是亵渎。
  她不能回应他的感情,她欠了苏家两世的恩情,此时看着这样病入膏肓即将离世的他,她唯有默默落泪,一切言语都那么的苍白。
  苏文清见霁雪只是不停的哭,又哄道:“莫哭了,我留着最后一口气等你来,是想看你的笑容的,你想让我走的不安心吗?”
  霁雪抱住他回道:“若有来生,你一定要远远的躲着我!”
  “好,所以你离开后也把我忘了吧,好好在南疆开始新生活!”
  霁雪没回答,如何能忘记呢?
  少顷,苏文清道:“霁雪去给我摘朵栀子花吧!”
  霁雪忙把苏文清放下后,擦了泪道:“好,我这就去摘,你一定要等我!”
  苏文清微微一笑:“我等你!”
  从苏文清屋里出来,天空又下雨了,霁雪从未如此痛恨过一场雨。她急急跑到书房前的小院,用力的折断树枝,可怎么弄都不肯断,她急得快哭出来了。
  雨越下越大,当她高高兴兴的捧着花再次把门拉开的时候,秦初扭头看着她说:“霁雪,他走了!”
  花从怀中滑落,花朵上还挂着小水珠,霁雪呆呆的站在门口看着一脸安详的苏文清,她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只想起苏文清笑着说:“霁雪喜欢自由,像那些枝头的松鼠一样,我说的可对?”
  全书完

  第一零七章 番外:苏文清·秦初

  ——————————————番外:苏文清————————————————
  苏文清自记事起就知道父亲是御医,而自己将来也要进宫,因为苏家是御医世家,自高祖开国以来代代相传。但是他并不喜欢这个职务,因为父亲贵为御医,所以他和父亲总是聚少离多。
  苏文清记得,母亲总是陪着自己在书房读书,每夜油灯初上的时候,母亲就会让他读父亲的医书。
  那时候苏文清问:“母亲何故不喜欢听诗经之类优美的句子,反倒喜欢听枯燥的医书?”
  苏文清的母亲笑笑:“因为当你读医书的时候,我总想象着你父亲当年这样读书,就觉得他一直在身边。”
  那时候的苏文清不大明白那是一种怎样的情感,后来他懂的时候,却已是满目的萧瑟。
  六岁那年,父亲要把公主送去南疆医治,苏文清天真的恳求道:“父亲能否不去?能否让其他御医去?”
  苏远宁轻轻抚摸苏文清的头回道:“我一直把公主当亲人,所以必须去,你只需陪着你母亲等着我就行,我很快就回来!”
  于是,苏文清听了父亲的话,安静的在家等着,谁知这一等,竟然等了十年。十年后,苏远宁回府,苏文清已是十六岁的少年。
  苏远宁回府后,欣喜的对苏文清道:“以后,我可以哪里都不去了,可以陪着你们了!”
  苏文清笑着站在栀子花下,他觉得那些等待是值得的,那天的栀子花也开得格外的美。
  谁知,一切都是来得太迟,去的又太早。还是因为公主,因为一份容颜不老的配方,父亲死在自己怀里,当父亲的身体慢慢失去温度的时候,苏文清很恨,恨苏家是御医世家,恨皇宫,恨公主。
  苏文清记得父亲临终前交代:“我知道你从小就不喜欢皇宫,若不想进宫,大可拒绝,皇上和公主都不会为难你!”
  苏文清当时点点头抱紧了父亲,他当时是多么的不愿意进宫,但后来她的出现改变了一切。
  那夜,凭吊父亲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突然有人报公主来了,苏文清心底的郁结本就还未散去,她的半夜来访让他更加恼火。
  在苏文清的记忆里,因为这位公主,父亲与自己聚少离多,也因为她,父亲才被活活逼死,他冷冷的看着她进来但并未行礼。
  她进屋,见到了苏文清脸上的怒气,似愣了一下,才淡淡吩咐:“除了你家公子,其余人都退下吧!”
  苏文清看着她,谁知她开始解腰带,眼看就要脱外袍了,苏文清惊讶得不知如何开口。而当她脱去外袍,露出里面的孝服时,苏文清动容了,那是只有子女为考妣才穿的孝服,而如今,她以公主之躯穿了。
  那天,她对苏文清道:“我叫刘霁雪,是你父亲的亲人!”
  从此,苏文清记住了这个名字,他甚至都忘记了自己曾憎恨皇宫,忘记了曾经决定永不进宫。
  苏文清进宫后才知道,她虽然看似很健康,但记忆残缺不齐;她很得皇上宠爱,却从不恃宠而骄;她看起来很聪明,却经常犯迷糊;她对感情很迟钝,虽然看得出太子据对她是异样的情感,但她却总让太子失望;她喜欢穿着宫娥的衣服捉弄人,但她又很善良,对宫里的下人总平易近人……
  太多太多关于她的点滴,让苏文清开始为她心疼,但是他只想默默的守护着,因为,他知道自己只是太医。
  霁雪的好苏文清知道,苏文清的好影儿知道,这世间的感情就是这样奇妙,苏文清默默的陪在霁雪身边,而霁雪的婢女影儿却喜欢上了他。
  影儿是个性格刚烈的女子,她和他说:“我喜欢你便喜欢,跟你又有何关系?”
  苏文清知道影儿也很好,可是再多的好都抵不过霁雪的一声“文清”,他喜欢她轻轻的喊自己:“文清!”
  对于苏文清来说,每日进宫给她诊脉,陪她说话,陪她发呆的日子是最最幸福的。有些感情不能说出口,就可以不说,哪怕只是埋在心底,也能在心里开出花!
  她的情蛊被破了,让苏文清有一瞬间的怔愣。曾经以为,她中了情蛊,世间男子便没人能走进她的心,那样,一直陪着她的自己将是最最幸运的人,谁知,竟然真的有人破了那蛊毒。
  苏文清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他知道:若破情蛊,心心相印!那天,他知道他终于失去了她!
  苏文清记得,自己曾问她:“霁雪喜欢自由,像那些枝头的松鼠一样,我说的可对?”
  她回答:“还是文清懂我,这世上懂我之人唯文清一人尔!”
  他记得与她说过的每一句话,记得她的每一个表情,记得她的每一次轻笑,只因为他要做那个懂她的人。
  那天,她的笑容很美,而因为她的这句话,他便甘心一辈子只做懂她的人,守着她、护着她。
  在南疆,苏文清问阿巫医:“当年,你与父亲之间的承诺是什么?”
  阿巫医轻叹:“有的事情,既已过去,还是不要再提起的好,就算让你知道,已无任何意义,只是徒增伤感罢了!”
  苏文清道:“无论是何结果,文清都想知道!”
  阿巫医不忍的扭头看着窗外,顿了会才回:“当年,我答应你父亲,待我的女儿及笄之日,她便是苏家的儿媳!”
  闻言,苏文清久久不能回过神来,杜鹃原是苏文清的妻,可她已不是她,而自己心底的她是霁雪,而非杜鹃!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样走出阿巫医的房间,那个本该成为自己妻子的她,虽然最终与自己相遇了,却注定了一生错过。
  苏文清后来一直想,若霁雪没渡魂,自己会娶杜鹃,然后过平静的日子吗?世间凡事,造化弄人,或许就是这样吧!
  多年后,苏文清躺在病榻上等着她的到来,一直等着她能拉开那扇门的时候,他想,若她是自己的妻,她能如现在这样幸福吗?答案是,世间没有如果。
  她终于来了,明明之前哭过,但进门的时候却是假装微笑进来的,她忘记了,这世间懂她的人只有他,于是他又开始心疼了。
  她要走了,苏文清的心里虽然有很多不舍,但他也是欣慰的,因为她喜欢自由,以后她终于可以如枝头的松鼠一样徜徉于山水之间,如树上的鸟儿翱翔与无边的天空,而自己终于要让她离开了!
  守护了这么多年,以后她的生命里,将不再需要他!
  她抱住他说:“若有来生,你一定要远远的躲着我!”
  他回:“好,所以你离开后也把我忘了吧!”
  其实,他心底并不想答应她,可是他又怎么忍心拒绝呢,他这一生都未拒绝过她任何事,他希望她自由,所以他希望她忘了自己,忘了他,才能真正的自由。
  而在心底,他却说:“若有来世,我还会祈求与你相遇,无论是以怎样的方式相遇,我依然要做那个世间唯一懂你的男子,等在那个美丽的午后,等着你为我摘栀子花!”
  番外:秦初篇…………………………
  她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是在夜晚,宵禁后的长安城异常的阴森、冷清,怀着身孕的她因为躲雨,所以躲到了他家的屋檐下,很奇怪的是他竟然那么晚回家,而很凑巧的是她因为太饿而晕倒在了他家门口。
  这就是他们的相遇,医者遇到病人,没有太多精彩的桥段,在她快绝望的时候,他竟然激动的喊她“影儿”。
  多年后,秦初依然记得他喊出这个名字时,那双眼睛很亮很亮,有如天上的星辰。
  秦初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因为这张与姐姐相似得脸,她成了他的妻,在自己被负心汉始乱终弃后,她竟然真的遇到了幸福!
  秦初每日默默的等着他,他经常进宫,一去就回来得很晚,有时候甚至都不回来,可她总是安静的守着一方小院,每夜为他点灯至天明。
  后来,孩子出生了,他对她说:“以后我会视他如己出,让他继承苏家的医术!”
  那一刻,秦初是幸福的,但是看到他淡淡的表情,她开始羡慕自己的姐姐,那个从小就与自己失散的姐姐,死了以后还有一个男子这样的在意他。
  孩子开始会说话了,他先喊的竟然是“父亲”,而他听了,也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按说,他救了自己命,给自己一个家,给孩子一个名分,她该知足了,可她总是忍不住好奇他与姐姐的过去。
  于是她问了:“能和我说说姐姐吗?我和她失散后都快忘记她的样子了!”
  他却回答:“我也快忘记了!”
  她不甘心道:“竟然都快忘了,为何不能打开你的心?”
  他说:“不是没打开,而是里面已经住了人,别人就住不进去了!”
  那一刻,秦初哭了,哭得像个小孩一样,她庆幸自己遇上这个如玉一样的男子,但是又难过于这么多年的相守,却没能走进他的心。
  后来,她不再问他这样的问题,只是每日安静的守着他,她相信,人心都是肉长的,总有一天他会发现自己的好,因为姐姐已经死了,只要他的心还活着,他就能感受到自己。
  可是,秦初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那天,那个女子进入书房,那样清丽脱俗容颜,那双灵动的眼睛,让秦初的梦彻底的粉碎,她唤他“文清”,一声“文清”让她在本该炎热的夏天感到寒冷。
  秦初终于知道他心里住的人是谁,不是自己的姐姐,更永远不可能是自己,他看她的眼神是那样的深情与温柔,而那样的眼神秦初以前从未见过。
  她说书房的位置极好,风景很美,她走后,他就经常站在窗前发呆。
  她说她喜欢院里的栀子花,他便时时等在栀子树下问:“秦初,栀子花今年怎么开得这么迟?”
  秦初很想说:“不是花开得迟,而是你等得急!”可她只是微微一笑。
  突然,秦初不再羡慕姐姐,而是同情姐姐了,想必当初自己的姐姐也是如现在的自己吧,每日远远的看着他,却不能走近。
  后来,他病了,而因为他听说她在宫里病了,便拒绝喝任何人开的药,他说:“我是世间唯一懂她的人,她若病了,我也要感同身受才行!”
  再后来,她终于被救出来了,肩膀上受了箭伤,伤口不是很严重,但或许是因为落水的原因,她昏迷不醒,他便坚持起身去为她开药方,为她包扎伤口上药。
  因为他带病坚持做这些,连那个叫赵陵的男子都落泪了,秦初却只有默默的看着他做着这一切,她知道:她永远走不进他心里,所以只要他高兴的,她便高兴。
  她醒了,在她拉开门的那一刹那,秦初看出了他眼中的欣喜,她退出房门了,却未曾走远,而是静静的坐在门口。
  她出去摘花了,秦初流着泪走进屋内,他躺在榻上微笑道:“秦初,若有来世,希望你能遇到懂得珍惜你的男子!”
  秦初突然就泣不成声,她听到他轻叹:“还能为霁雪再做最后一件事,真好!”
  他走得很安静,走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容,秦初哭到后来都已经没有泪水。
  门再次被拉开,秦初看到她捧着一大捧栀子花站在门口,然后花落,雨落,泪落!
  第二天清晨,秦初终于知道他说的还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是何意。霍光带着人来查,留下来的暗卫龙一想到了将她藏入他的棺材里,他在上,她在下,一起抬出长安!
  那天快出城门的时候皇上来了,那天雨一直下,不知道是雨水迷蒙了双眼还是眼泪迷蒙了双眼,秦初看到皇上在打开棺材后,一脸的绝望和哀伤。
  大雨倾盆,听说:人死的时候,下雨是件好事。然而,天都哭了,可秦初却哭不出来了,她送走了他,也送走了她,长安城的天便只剩下灰暗与缟素,苏府的栀子花从此不再开放。

  第一零八章 番外:上官小妹

  上官小妹至今仍然记得入宫的第一天,听说自己被选为皇后,全家人都欢喜不已,可她却不知道何为皇后。进宫后,见那名少年站在建章宫前殿高高的台阶上等着自己,她问他:“什么是皇后?”
  他答:“皇后就是皇帝的亲人,以后,小妹便是皇帝哥哥的亲人了!”
  那天的天气很好,云淡风轻,她记住了这个皇帝哥哥,记住了宫里唯一的亲人。
  后来,她知道皇帝哥哥并不开心,偶尔来椒房殿,他都看着远处天边的云彩发呆,他说:“小妹可知,天底下最幸福的,是那天边的云彩!”
  于是,上官小妹记住了,虽然,她不知道何为幸福,可也开始经常抬着头看着云彩发呆。
  一场宫变,改变了一切,为了保住族人,上官小妹第一次玩心计,但是玩得很失败,一下就被他看穿了。
  他说:“皇后可知何为现实?现实就是明明很想逃避,但总会时刻提醒着自己它的存在,明明知道它血淋淋的,但不得不去面对的东西!”
  他说:“世间女子,无一人能及她!”
  他说:“朕需要一个皇后,仅此而已!”
  于是,上官小妹突然就懂事了,终于知道,自进宫的那天起,自己的命就已注定了!
  她突然不想再哭了,她要长大、要母仪天下,以告慰母亲的在天之灵。
  上官小妹不知道在宫里争来斗去的那段时光该用什么来形容,只觉自己就像戴着面具玩杂耍的艺人,每天不停表演着不是自己的角色,却不知这样的表演究竟为谁。
  于是,有天,她突然觉得累了,什么都不想争了。
  那天,站在太液池边上官小妹想求皇帝哥哥原谅。
  他却回答:“小妹还记得第一次进宫吗?那时我说我们是亲人!”
  上官小妹突然就流泪了,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她怎么连自己的亲人都忘记了呢?原来,面具戴的久了,不止会累,还会慢慢迷失自己,幸运的是如今发现并未晚,幸运的是自己的亲人一直都在。
  当宫人来报:“皇上驾崩了!”的时候,她没哭,从她听到他说:“小妹,我就要死了!”那句话以后,她就知道,该来的总会来,她抬起头看着天边的云彩,他是否终于变成了幸福的云彩了呢?
  只是她不懂的是,为何看到皇帝哥哥安静的躺在那里的时候,自己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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