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囚-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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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纸上落下点点朱砂。
“可看够了?”
低沉而带着调笑的声音在沈思容耳边响起,沈思容面上一红,或嗔或痴。
“你找我有事?”萧元启看了她一眼,不曾将笑意从唇边敛去,只是低下头继续提笔在泛着淡黄色的纸上勾画着江山。
“殿下可吃了东西,我肚子饿了,不知殿下可愿赏脸?”沈思容斜着眼看见一旁放着的已经凉透的绣金边瓷碗。
萧元启没有回答,沈思容也不催,见他将笔下一语一气呵成的落在纸上,落笔的一勾气势如虹。
“走吧,太子妃娘娘。”
萧元启揉了揉眉心,那少了血色的脸庞让人看着不免多了几分心疼,沈思容别过脸去直直走到偏厅。
直到看着萧元启吃下一盘糕点喝了两碗川贝鸡汤,沈思容才柔下了眼来。
“说吧,找我何事?”萧元启放下手中的玉箸问道正题上。
沈思容垂眸一笑:“按照我朝先例,下月便是殿下登基,而我的娘亲也是那月祭日,我不便拜祭,所以想趁着这些时日前去安国寺看看。”
“哦?只可惜我政务繁忙,不然定然陪你一同前去。”萧元启接过沈思容的话来。
沈思容不禁说不出话来:“你,陪我?”
“是啊,我可还记得回门那日答应陪你去安国寺的。”萧元启直直看着沈思容,话语间提起那日的回门,提起那日他送给沈思容的“大礼”。
沈思容不知心里对他所言是欢喜还是失落。若说欢喜,他依旧记得那日所言。若言失落,他原来记着的仍然是他们曾经那所谓的约定关系。
“殿下忙着,下次若有机会再说吧。”沈思容此刻的言语中不禁黯然了几分。萧元启看在眼里,眸中点点笑意未减。
萧元启咳了咳:“孤还有事,明日出去多带几个人,寒夜也会陪在你身边的。若是有什么东西缺的,你差人去内务领了便是。”
屈了屈身,沈思容退出了崇政殿,方才兴起的零星的明媚之心荡然无存。有那么一瞬,她甚至委屈着,想告诉萧元启。她此去到底是为了什么。
萧元启在她身后一直目送她出去,将她的难过看在眼里,摇了摇头,萧元启吩咐下去,众位大臣今夜便要将奏章呈上来,以他身体不适为由,休朝一日。
这夜,沈思容始终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模糊的梦境中似乎上一次到安国寺才是昨日的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沈思容便带着写意和寒夜出了宫。留了奶娘在宫中照看大局,现在时局不稳,宫中随时会生变故,奶娘在宫里,她又是偷偷出宫去想必不会出什么乱子出来。
“娘娘,您先用些东西吧。”写意拿起事先准备好的糕点果子,一一摆到车内的桌上。出了城门,温度骤然降低了不少,写意体贴的给沈思容添上一个暖手炉,沈思容淡淡的接了过去算是回应。
写意很是难过,不知道该如何向沈思容说明自己当时的无心之过。每每面对璃王,她便难以自持。
她发现,自己也许早在街头被救时就已经记住了那个翩然少年。明明因为他出了错,害得沈思容现在对她不满,可是写意怎么也对萧元丰生不出丝毫的情绪,她知道,如果再来一次,一切还是会一样。
看清写意满脸的落寞,沈思容心中不忍。问世间之最难是何物?情之一字也。世人多为情所困。
“我有些渴了……”
沈思容主动开了口,写意傻傻露出牙齿笑了笑:“是,奴婢这就给您倒茶。”
“等到后宫安稳,我将你嫁人可好?”沈思容问道。
写意刚刚端起的一杯茶水“噔”的一声落到地上,溅起了数条水光。她大呼:“娘娘,您放心,写意一定不再出错了,您不要赶我走……不要……”
沈思容无言的笑笑:“我从未真心怪你,你不过也只是这逃不出的网中一人罢了。好了,你既然不愿便算了,若是有了中意的人也莫忘了知会我一声,只要我还在其位,就替你做主了。”
听不懂沈思容唇边吐出的点点字句是什么意思,写意只是明白了,沈思容不再赶她离开了。写意笑着又倒了一杯水,沈思容喝下,掀起车帘看了看外面,日出于东方,安国山快到了……
宫囚
情之所至 第四章 再回安国寺
'更新时间' 2011…09…20 18:46:54 '字数' 3021
马车在山脚下一处开阔的地方停了下来,沈思容掀开车帘下来,望着远处层层递进的石阶,不觉想起了去年里她和春柳、奶娘一起进宫的情形。现在春柳依旧呆在沈家,奶娘已经成为宫里的嬷嬷了,而自己身边也只剩下写意这一人了。
“写意,你可曾来过此处?”
瞧着写意四处张望的模样,和当年的才春柳一样,可是自己呢,似乎早已经不复当年的心境了。
“娘,哦,小姐,奴婢和娘亲前来西京寻父时曾经路过此地。”写意收回肆意打量的眼光,垂下眼去。
沈思容等着寒夜一行将车驾安顿好了,连同另外一名侍卫一行四人一起往山上步去。她走得有些慢,像是在放慢脚步等待什么一般。
写意忙着四处看景也不慌,倒是寒夜出声提醒了她好几次:“夫人,还是早去早回得好啊。”
置若未闻,沈思容依旧慢步往上走着,算算时辰,要是如她所料,他也快布置好了吧。
沈思容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只是万一如她所料而已,他要是未来,那自己又该怎么办?思绪错乱的飞扬着,脚下却猛地踏空了一步。脚下一个踉跄,她的腿无处可放一般,只能往后倒去。
“小心。”
寒夜在隔着几步的距离扶住了她,一只温热的手掌在她背后轻触过,一股弹力从她的身后灌入,沈思容只觉得身体骤然轻盈了不少,写意见状在旁边一扶,衣裳裙角随风荡起而落下。四周的游人之声不绝于耳,好似无人看出方才的那抹慌乱。
身后那温热的气息还残留着不少,沈思容默默的背过身,连一句道谢都没有。看来,萧元启对寒夜必然吩咐过一番的。
上了安国寺,时辰尚早,沈思容在各佛像殿内一一拜过,而后又去奉上了长明灯的油钱。
沈思容估摸了下时候,对着身边一个小沙弥说道:“我要去厢房歇歇,劳烦师傅将素斋递到房里去。”
那小沙弥退下后,沈思容一行行至后院中的厢房,在门口处,沈思容便让寒夜和另外那一名侍卫守在这里,不让他们进入厢房了。
提步往里走去,身后传来不容忽视的声音。
“夫人,你的安全……”寒夜不愿违了沈思容的意愿,言语之间点到为止。可是他更不能忽视她的安全,上次的刺杀让他到现在还怪责自己。
“厢房只有这一个出入口,你们担忧什么,我不过是进去歇歇,你们跟来也诸多不便啊。至于安全,今日无人知我出来,而这安国寺内来往这么多人,你们这样亦步亦趋只会更加招人疑窦。”
沈思容一番话说下来,寒夜无话可驳,只好听命的留在了厢房外。眼见沈思容进了厢房,寒夜纵身一跃,双脚在空中一个叠踩就落到了一棵茂盛的青松上。
“你在下面守着,我在上面看着。”寒夜对着树下的侍卫说了一句。
……
沈思容在步上通往安国寺的石阶时,萧元启刚刚合上手中最后一本杏黄色的奏章,他疲惫的闭上眼靠在龙椅上,良久,他睁开了眼,低哑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着:“太子妃出发多久了?”
原本打着瞌睡的汪广荣惊了神,往龙椅上看了一眼见萧元启并未动气,他才憋着瞌睡回话道看了看天:“皇上……”
“嗯?”萧元启不悦的皱起了眉。
汪广荣的瞌睡顿时全消,他立马改了口:“殿下,看样子已经到了安国山了吧。”萧元启是新皇,登基前也可以称作皇上了,可萧元启却改了这个规矩。在大典之前依旧称呼他为太子殿下。朝臣皆言:太子殿下甚为贤孝。
萧元启“嗯”了一声,将桌上的奏章摞成一叠,交待汪广荣分发下去。
等到汪广荣一出崇文殿,萧元启便换上便装叫上几名暗卫偷偷出宫了,快马奔驰而去的目标正是安国山。
……
用过了午膳,沈思容让人带着写意到隔壁间去小憩,自己则是正襟坐在桌前安静的候着。
在写意出去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沈思容所在的厢房的窗户便被推开。一个身影一跃,稳稳的落在了她的面前。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璃王萧元丰。
沈思容心中一平,随即面上露出大惊的神色,青葱的玉指伸出,脚下不停的往后退去,神色慌张之极:“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萧元丰怕沈思容会大呼出声,忙忙往后推开,见着沈思容的慌张渐渐平复下去他才开口说着:“你莫慌,我一直在此处等你。”
“等我?”沈思容不解之色尽显,不动声色之间将慌乱全部压下。
萧元丰关上窗子后,在桌前坐下,以眼神示意沈思容也坐下,沈思容犹豫再三才择了一处离萧元丰距离稍远的凳子。
“我听闻你要来此,所以我才先一步来等你的。”萧元丰古铜色的脸上衬出点点羞赧之色。
“不知王爷等我是何意?难道不知男女之大防吗?”沈思容秀眉紧紧收起,面上渐露不满。
“你来此,难道就不曾想起昨年今时吗?”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你心中还是记得我们再次初遇的情景的是不是?”
沈思容噤声,偏开了眼。那绝美流畅的侧脸落在萧元丰眸中,打破了那心湖中的点点波纹。萧元丰见沈思容沉默,吐出之言也愈发的撼人心悬。
“我知道你过得不好,只要你说一句,我为你万死也不辞。”萧元丰看着那隐约露出的细白脖颈,想起淑妃曾经说过的,在那白皙之上印上的淤青痕迹,他心中一阵阵的揪痛。
沈思容依旧面无他色,她抬起眼来,萧元丰眼里的疼惜让她心生愧疚。
对不起。沈思容在心底默念着。
“我没有过得不好……”她冷声开口,那冷漠能摄入人的心底。但在萧元丰看来,那却是一种回避。
“是么?你过得好?那你脖子上那些淤青是什么?你又为什么会被禁足?不,应该说是杖责。还有……”
“还有什么?”萧元丰难以抑制的怒气越来越混乱,沈思容听着那些话同样心中是难解的不痛快。她和萧元启之间的沟壑便是萧元丰口中说出的这些造成的。可是,沈思容很清楚今天这一路的目的,她亦知道此刻不管她心中如何想都乱不得……
“我说了,我过得很好,你说的那些,不过是我与元启之间的一些矛盾罢了。试问谁家的夫妻间没有些争执。那淤青不过是洞房那日粗鲁所致,而,杖责,杖责那事是我的错,我嫉妒成性,所以在侍妾的食物里下了不能得子的药,此时不曾公之于众正是元启护我之心。若非如此,你以为我还能安然处之?”
萧元丰耳边沈思容的话步步紧逼,而他只好节节败退。萧元丰眼中难掩痛色,脑中满是她定神之色,她的每一句话都在彰显着她和萧元启之间的感情,她的每一个字句都掩饰不了对萧元启的维护之情,她将自己方才所说的每一句都驳斥得毫无余地。
“你,已经心倾于他了吗?”萧元丰赶来之前的那股子气性,全然挥散殆尽。
沈思容会心一笑,红唇轻启,贝齿间好似带着愉悦般得跳跃着:“是,吾心中只愿得此一人心,白首而不相离。”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萧元丰缓缓的吐出这刺痛他的这一句话。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如果这话是说与他的,那他愿意以来生来世之性命来换取。
萧元丰突然想起,淑妃所言:你若为太子,那沈思容便是你的。现在看来,她的心依然有所属,自己强夺过来也不过是涂添了她的伤心罢了。原本因为怒气而磅礴的争位之心,猝然消失大半。
“若我让他不再是太子,那你可还是不变?”萧元丰的皇族气势大起,戾气夹杂着不甘,那笃定的眼神和沉稳的气势让人惶然不安,好似他话音一落,萧元启便会死无葬身之地一般。
“无论,他是何人,身于何位,此心不变。”
萧元丰突然笑了起来,她的话让他释然了,原本就不愿立于大位之争,不过是为了心中的执念才逼迫自己站在那个位置。现在断了这份执念,他也不必在做那不愿为的事情。
“好,就凭你此话,我也定不会让你伤心。”他这句话是一种对承诺,或者说是一种保证。可萧元丰爽朗的一语让沈思容愧然,她潜心的设计,不过是知道他心中有她罢了。
“谢谢。”这句道谢深意难辨。
“其实从在此相遇,我已将你视作知己。”
沈思容柔媚的声音抚平了萧元丰的低落,他心思复杂的一丝苦笑:“那日在这里,我以为那一句龙凤和鸣是为我们而说的,现在看来,那个人却是他。”
无言以对,沈思容只好独自品着心中的歉意,那般苦涩的言语和笑容,让她心头一重,此情她注定只能辜负了。
宫囚
情之所至 第五章 桃花层层似入颊
'更新时间' 2011…09…21 23:01:09 '字数' 3019
沈思容问过自己,若是没有遇见萧元启,没有被那一纸诏书选入东宫,自己会不会有另一番人生。
不入宫,她便会在沈府里候着,候着有沈世言来安排她的人生。那么,眼前的男子极为可能成为她的良人。
可是世间没有如果。
“思容,我想问你,若是你不曾进宫,那么,你会选我吗?”萧元丰似乎看出了沈思容的无奈,他问道。这是他最后想听的一个答案了。
沈思容没有先前的利落,而是犹豫了几分:“我也曾想过人生有无数的如果,可是这些答案总归是没有意义的。”
“我想知道。”
萧元丰满是期待,沈思容想说,如果没有这一切,也许,是会的。可是她现在没有身份和立场说什么,给他残留一丝的希望都是错的。
“如果可以,我不愿嫁入皇家。”看着萧元丰那满是忧郁的眼神,沈思容侧过身浅笑着回答着。
到了嘴边的拒绝,她依旧说不出口,不为别的,只是不愿伤害到他。毕竟,今日之事于情于理都是她亏欠了萧元丰的。
萧元丰也知道沈思容是拒绝的态度,可是不忍说出狠心的话来。于是也就不再执着的问了。该说的话已然明了,萧元丰便告辞离开了。
望着窗外淡然下去的身影,沈思容悠然一叹。
“怎么?舍不得了?”
“啊……”沈思容不曾想过房间里还有人,当即大叫出声。
肩膀一痛,沈思容被扳过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身后无声无响的站了一个人。受到惊吓,沈思容的慌张无措实属正常,可在这个来人看来却是足够让他恼怒异常了。
“怎么?孤就这么可怕?”萧元启眼中黑得看不出底色,但是越是平静,沈思容也就越能感觉到他的怒气。
“娘娘……”
“夫人。”
门外响起写意和寒夜的焦急声音,一道破空的响声在喊叫声未落之时便劈开了厢房的门,一身戾气的寒夜凌厉的看着沈思容相对的人,在反应过来是萧元启时已经来不及收回剑势了。
萧元启身形不动,挥手轻弹出一枚铜钱,铜钱顺着萧元启使出的力道,对上了寒夜的剑气。寒夜一面收着剑势,一面挨上了这枚铜钱。那铜钱与剑身相撞,竟然生生将剑割裂成了两段。
沈思容不禁有些目瞪口呆,只知道萧元启会武,却从不知竟然高深至此。
“属下冒犯了。”寒夜执着断剑单膝跪下。
“出去。”萧元启临空排出一掌,将寒夜“送”出门外,厢房的门也被合上。透过萧元启的颈侧,穿过门间的缝隙,沈思容能看见寒夜缓慢的爬了起来。
风起,衣诀纷飞,罗衫朦胧的飘起。她惊魂安然下来,眼眸被萧元启目光牢牢的吸附住,四目相对下,沈思容翩然一笑。
“你若是一直在,就不该生我的气。”沈思容低声说道。
萧元启的怒火登时弱了几分,他的确来得很早,早到刚刚来得及听清楚沈思容的那一句话。
耳旁好似还在回荡着沈思容轻柔而婉约的声音,她是那么的坚定的说着:“是,吾心中只愿得此一人心,白首而不相离。”
眼眸中戾气弱了下来,萧元启走近她。
他早就得知了她派写意去南宫门问的问题,好一个安国寺的桃花,虽然心中有疑但是无从下手,只好作罢。心中一念而过,将今日的奏章提前一晚收起来,熬了一整夜批阅完了,只因为想着陪她拜拜她的娘亲。
一路飞骑赶来,却没有在长明灯前看见她的倩影,稍后他才知道她进了厢房休息。萧元启默默地寻来,这厢房里倒是惊喜不小,没曾想到,沈思容的房间里还另有他人,而此人更不该是萧元丰。
忍住了当即发怒的情绪,他屏住气息躲在厢房的柜中,一面暗里怒骂着在柜子外说话的二人,一面责怪着本该守在沈思容身边的寒夜。是以刚刚萧元启将寒夜打了出去时用了近乎三成的功力。
“孤难剑眉道不该生气?”萧元启入鬓,勾勒出清朗的眉目。
沈思容听出他话里的怒气淡去,便只是笑笑,不再多言。萧元启松开抿着的唇,俊美的脸上变得温和。他拉着沈思容坐下,自己起身关上了窗子。
“你为什么知道他会来?”萧元启问道。
沈思容从萧元启大掌中抽出自己的手,低下了眉眼:“你不是知道吗?那还问什么?非得让我说出来才好麼……”
“我知道的只是他会冲着你来,可是跟安国寺的桃花有何关系?”
“去年我和他便是初遇在这个时节的,所以我才以桃花之名相约。”沈思容也不避讳,直言相告。
萧元启半眯着眼,那条窄窄的眸线中看不清光亮:“你倒是聪慧过人啊,知道南宫门有他的人,所以让你的人去南宫门问,刻意将话传给他。”
“呵,想必现在,他已经明白了,我约他来的目的不善。”沈思容难免会不安,她从始至终就是无心伤害萧元丰的,可是今日之举,不得不为。
“可是不知道他何时能明白太子妃的一番苦心呢?”萧元启不似萧元丰那样的意气用事,他很清楚,沈思容此举是几得的。不但为他解了围,而且打消了萧元丰的想法,自己届时也会放他一马,不至于赶尽杀绝。
沈思容见萧元启对这些看得通透也不变色,很是淡然。
“殿下为何会来?”沈思容移开话题,她并不想和萧元启在这件事上多言,若是再说下去,要么萧元启是感谢她此举为他解除了暗里的危机,要么就是妒恼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