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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宫囚-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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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吗?

吃过晚饭,沈世言去了书房,他几乎每晚都会在书房待到戌时三刻,今天却怎么也静不下去,管家刚刚已经跟他说过思容去账房拿钱的事情了,想起今日,他肺腑之间满是不安在蔓延着。

沈世言有些暴躁的将手里的书摔在桌上,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站了起来,跟小厮嘱咐几句,独自往后院走去。

沈思容回了自己的院落后,随意吃了点东西。奶娘的身体不大好,沈思容早早就催她回去休息了,自己坐在房里拿起一卷书看了起来,而丫鬟春柳在门外掌着灯守着,过了很久,思容感觉到脖子僵硬着,把书倒放在桌上,烛台上的蜡烛心儿已经余出很长了。沈思容站了起来,走到门口。

“春柳,陪我走走吧。”

说完话却没人答应,沈思容往右一看,春柳靠着门站着,手里还提着灯笼,眼睛紧闭着靠在门上睡着了。

沈思容摇摇头,轻拍了她的肩膀,春柳一个哆嗦,受了惊似地将手里的灯笼落到了地上。再一看,沈思容正看着她,她扑通的跪了下来,一边不停地告罪一边磕头:“思仪小姐,我不是有意的,你别罚我。别罚我……”

沈思容拉着她起身:“是我,不是思仪。好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回房歇着吧,有事我再叫你。”说完接过她手里的灯笼高高挂起来。

除了今日救下的写意,春柳是这院子里唯一的丫鬟。沈府里,没有人愿意到这个院子里来伺候,春柳之前是沈思仪身边的一个丫鬟,后来不知怎么的惹了沈思仪生气,非要赶着她走。正好被她撞见救下了她,就带到自己这晓园来了。

院子很小,沈思容独步到中央,月亮刚刚越过高墙,抬眼便能看见的。

“思容。”一个低沉而厚重的声音传来,沈思容的身影怔了怔,她刚才陷在自己的思绪里,竟然没听见身后有人来。

此时沈思容听着这声叫唤,只觉得陌生和意外。这个人便是沈世言,她的父亲。沈思容转过身,弯着腰叫道:“爹。”

她还是叫他爹的,只是这声气里除了冷漠还是冷漠,哪里有丝毫的感情。沈世言也不怪她,他心里知道自己对她们母女是有愧的。

最初是碍于王氏,他不敢与沈思容亲近,他知道沈思容受了委屈也不好护着她。等到后来,他升了官,彻底摆脱了王家的背景,有了保护她的能力时,沈思容却知道了真相,不再给他靠近的机会。

前些年起,沈思容五官长开来了,越发得像阮氏,每次一看见她,他都会感到一种沉重的窒息感。就这样,越躲避两个人也离得越来越远。也许,是他们此生没有这个父女缘分吧。

沈世言看着和她隔着几步的沈思容,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递给她。沈思容没接,只是定定的看着他。

“拿着吧。”

沈世言不说,沈思容也能猜出他必定是知道了今天的事情,见他的手还伸着,沈思容便坦然的接过来。

她接下来只是因为晓园的开销的确很紧张,今日又救了写意,这银钱无疑是她现在最缺的。

“谢谢爹。”

沈世言不语,也抬头看着夜空,一阵风起,云层慢慢涌动着,最终遮住了月亮。

“一晃就又是一年了,今日,你上山了?”沈世言问道。

“嗯。”

应了声,沈思容还觉着不够,停了停又加上一句:“今日是七月二十二,又是娘的祭日了。”沈思容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盯着沈世言。

她很想知道在他心里,她的娘亲究竟算什么,究竟有没有一丝一点的分量。沈世言的肩头动了动,心里被这话掀起了滚滚浪花,他转过来对视着沈思容:“已经十六年了。”


宫囚
误入深宫 第六章 太子元启
'更新时间' 2011…07…04 19:30:00 '字数' 3026

“是啊,十六年了。”沈思容听他提起十六年,心里一股寒意冒出来,她眼里腾升起一片雾气,鼻头也酸的发胀。

深吸一口气,沈思容闭了闭眼,将那雾气破开。再睁眼却从沈世言脸上看见一丝惋惜……惋惜么?他不配。

沈思容眼里沉了沉,别过脸忍住欲上前撕破他脸上这种假象的冲动,带着刻意的口吻说道:“只是不知道,爹,你可否记得,十六年前的今天,不仅仅是我娘的祭日,还是您和夫人的大喜之日呢。”

沈思容挑起眼尾,一字一句都咬得严实,看向沈世言的眼里充满着复杂,其实,她都不知道对这个爹是怎样的感情,她曾经对爹爹的疼爱是很期待的,后来却发现他只会对着沈思仪露出疼宠的表情。

渐渐地,当她面对他的时候,总是被心底埋藏已久的恨意占着上风。

“你……放肆。”

沈世言怒斥道,举起了手就准备往思容脸上招呼,沈思容也不躲,反而抬起了下巴迎向他的手。

等了许久,这巴掌终究没有落下来,沈思容再睁开眼,只见到沈世言负着手走出了晓园的背影。在月光下,他的影子被拖得很长很长……

夏夜的风带着点点凉意,好似一片化不开的雾气弥漫在身周,润湿润湿的。沈思容在院里站了站,听见墙外传来的打更声,才回到屋里歇下。

虽然已经是深夜了,璃王府邸中,萧元丰却没有休息。书房门大敞开着,暗黄的灯光下,是穿着一身白衣的萧元丰,他半弓着,右手拿着笔,在勾画着什么。

小五子在门口轻声提醒着:“王爷,已经夜深了,歇了吧。”萧元丰好似未闻,继续着他的事情,良久,他才停下笔来,将笔搁好,从桌上拿起一张画来,那画上的女子白衣胜雪。眉目如画,精致的五官却让人移不开眼,只是脸上没有一丝丝笑意,眼里溢满着说不出的东西。

看着自己的画,萧元丰轻笑出声。他回府后眼前总是不断出现那女子的音容相貌,拿起一本书看了良久都不曾翻过页去。直到傍晚时分,小五子带回消息,说她进了沈府,御史中丞沈世言的府邸。

心性之所至,才画起了画,谁知一下笔,他画下的却是她。小五子探进头来,见自家主子正对着一幅画笑着,再次提醒道:“王爷?”

萧元丰这才应了一声:“小五子?来,明儿记得将这幅画拿去裱起来,就挂在……那儿。”萧元丰将画卷好递给小五子,四处一看,指了指右侧的墙面。墙上头原先挂着的是萧元丰最得意的一幅字。

“知道了。”小五子捧起画应声。

“裱好了就把那字取下来,换上这画儿,不过那字可得给爷收好了。”

“是。”

交待完,萧元丰出了书房回寝室去了。小五子等着萧元丰离开,才偷偷地将画打开来,一看,那画上不正是今天遇见的那位小姐。

小五子私下在心里琢磨着,自家王爷这次可是真上心了。不过那沈府小姐也算是一位高官之女,配自家王爷也过得去。若是这事儿能成,那也总算能了了淑妃娘娘的一桩大心事了。

昌黎国皇宫。

太和殿。(上朝的地方)

永康帝萧泽正端坐在龙椅之上,看着下面正在禀报事情的臣子。天气有些闷热,这早朝的一刻工夫下来,萧泽的龙袍之下都闷出了汗。

“启禀皇上,微臣收到消息,灵州境内的水患已经得到缓解。”工部尚书站在朝堂中央,双手紧握着笏板,身子往前拱着。

萧泽身子往后靠了靠,手搭在一旁的扶手上:“哦?那灵州堤坝工程进展得如何了?”

“回皇上,灵州的堤坝一直在进行抢修,前几日停了雨,工匠们连夜加工,将原有堤坝修补好,用以防患下一波灾情,并在原堤坝的后方修建新的大坝,其坚硬程度、高度都将远胜之前。预计明年年初便能完成。”

“年初吗?”萧泽眉头锁了锁:“那倒是能防止明年的水患了,不过这也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

工部尚书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萧泽看了看群臣,最后将视线落在右首的太子萧元启身上。

萧元启年仅二十三,从满岁便被封为太子,十六岁开始参政。他见萧泽看向他,便站了出来。

“儿臣认为可以在灵州境内开渠通流。”萧元启站了出来。见他提议,萧泽嘴角微微翘起,开渠通流之事他也是有想过的,不过,他更希望是由太子提出来。

“说说看。”

萧元丰娓娓道来:“儿臣以为,灵州境内气候不齐,往南去常年有水患,而北上至益州一地又极易发生旱灾,若是开渠通流,水患之时便可以将水引走,实行南水北调之计。如此一来,两患皆消。”

“南水北调?”之前在内堂,萧泽问过他,他只说他有对策,却不想连他都着实惊讶了一把。

而堂下的大臣们听着萧元启的话,都恍然大悟一般,看向太子的眼神也多了尊崇与佩服。萧泽满意的看着堂下各人的反应,清清嗓子收敛了自己的情绪:“那此时就交由太子负责了。”

“儿臣遵旨。”萧元启领旨后退到一旁。

“宋成飞。”萧泽正了正神色,出声道。

“臣在。”一人出列,正是工部尚书宋成飞。

“工部需全力配合太子,完成这南水北调之策,以安天下。”

“臣遵旨。”

萧泽满意的点点头,心中大喜:“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将至,朕届时将在观星台大宴群臣。众位爱卿可携带女眷进宫同庆。”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东宫。

太子萧元启正坐于书房中,门外站着两名侍卫,书房正中间跪着一个人,那人一身黑衣,头发高高束起。看上去应该是太子手下的心腹之人。

“哦?璃王竟然会对一个女子花这般心思?难得啊。”萧元启合上手中的画卷,嘴角边扬起丝丝讽刺:“这女子是谁,可查出来了?”

这画卷是他安插在璃王府的人偷偷临摹出来的,他着实好奇是谁竟然能让萧元丰舍得取下那副字。他如果记得不错,那副字是前年中秋宴上萧元丰所写的,当时父皇大家赞赏,一直以来萧元丰都视若珍宝。

堂下之人答道:“回禀殿下,现在还不知那是谁家小姐。”

萧元启双眼微张:“去查。”

“是。”

批完案上的折子,萧元启重重的吐了一口气,江山?江山就是压在君王肩上的担子,同样是作为挑夫,君王的担子却是这辈子都卸不下来的。人人都以为君王很强大,可他们却连自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

萧元启的手抓着案桌的边沿,等他的手移开,上面赫然是几道痕迹。他的母亲,不正是被这江山所误吗?就算被追封为皇后又如何,死人是不需要荣誉的。

他是太子,这江山他不得不坐。而对于萧元丰,他一直保持着不近不远的关系,在他眼里,萧元丰虽然只小他两岁,但他行事大多率性,就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

众人都说他不够稳重,可是这份率性却让萧元启羡慕不已……也正因为这份率性,他不担心萧元丰会谋位,即使他的母妃淑妃在后宫中地位最高。

不过就算萧元丰有这个心思,也没这个本事。朝中之人都只知道萧元启现在摄政,却不知道他其实早已经掌握了朝中的大局……

萧元启还在深思中,被门外的内监出声打断:“太子殿下,皇上请您去御书房。”萧元启抬眼一看,正是皇上身边的近侍郭公公。

“有劳郭公公了。”

萧元启随着郭公公来到御书房:“儿臣拜见父皇。”萧泽见他已经到了,下令打发走所有的宫女太监。等人都走了,萧泽招呼萧元启站到自己身边来。

萧元启站到御案旁,萧泽看着他,心里充满着骄傲。若是凤卿能看到,想必也很欣慰。萧泽给他赐了坐,良久才说道:“元启啊,你也该娶正妃了。”萧元启听闻皇上的话只有那一刹那的发愣,转而神色就恢复了正常,对他来说,这不过是迟早的事。

萧元启问道:“那父皇可有什么看法?”要知道,他身为太子,很多事情是不容自己考虑的,比如他的婚事。

“父皇希望你过得快乐些。”这话是萧泽的心里话,他这些年来尝够了独在高位的感觉。他希望萧元启身边能有一个人,是能够分担他的喜乐的。就像当年的苏凤卿。哪怕一点点都够了。

“快乐?”萧元启在心底默默念着,只觉得这对他来说是陌生之极的情绪。

“你所选之人若是合你心意之人便是最好不过。”萧泽低声说着,这情之一字对于皇家来说,是难上加难。

“儿臣明白。”萧元启对感情没有什么期待而言,对他来说,太子妃只是一个称呼而已。

“另有一点提醒你,切记,外戚不可存。”


宫囚
误入深宫 第七章 中秋宴会
'更新时间' 2011…07…05 13:43:08 '字数' 3072

萧泽说起外戚,心里不禁悲从中起。昌黎国受外戚之祸很深,当年他的母后张太后一族占了整个昌黎朝堂的一大半,张太后的父兄皆为朝廷重臣,其父更是三公之首,萧泽花了六年的时间才夺回大权,灭了张氏一族,张太后也自尽身亡。更不想的是,最后还连累了元启的母亲。想起这些过往,萧泽心里如刀割一般。他不希望萧元启再受到外戚的影响了。所以他的太子妃绝不能有深厚的背景。

“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嗯,中秋宴后,朕便会着人准备这件事了。”

“是,那儿臣先行退下了。”

“慢着,王家最近私下有些动作,你且小心。”萧元启回头看着龙椅之上的萧泽,提起王家,他的脸色很不好看。

“儿臣记住了。”萧元启退了出去。

……

沈世言回到府中,派人叫来沈思容和沈思仪。沈思容进厅堂的时候,沈世言和王氏已经坐于上位了,表情有几分严肃。

王氏也是好奇的催促道:“老爷,究竟是有什么事?孩子们都已经来了,您就说吧。”只见沈世言看了看沈思容和沈思仪:“八月十五你们随我进宫赴皇家宴会,即日起,你们便要准备好才艺,以防不备。另外,自幼你们也学习过皇家礼仪,切莫到时候失礼,懂了吗?”

“是,爹。”沈思容先行答道,沈思仪瞪了她一眼,也答道:“请爹爹放心。”

王氏面上有喜色,口里喃喃的说道:“这仪儿也快及笄了,这次去也能寻个好的对家,若是有幸,那太子殿下和璃王殿下可都还没娶正妻呢。”

“胡言。”沈世言喝道:“你可知私谈皇家之事可是大罪。”王氏见沈世言生气了,声音小了下去:“我只是说说罢了。”王氏心里却腹诽着这可能,她可是王丞相的亲侄女,和当今的淑妃娘娘是堂姐妹,加上沈世言现在位至正二品,她的女儿有何不可加入皇家?

沈世言听王氏提起孩子成亲的事,想起来沈思容已经是婚龄了:“还请夫人先安排好思容的婚事吧,她先前并未定亲,如今也是时候了。”

沈思容不知她爹如何提起她的婚事。当年,他爹休妻时找的理由可是绝好,无人认为他是负心汉、是个贪图荣华之人。虽然她从未在大场合中露过面,可她的沈思容在沈家毫无背景,这不是秘密。朝臣间的嫁娶不离“利益”二字,沈思容知道自己即使嫁人,想必也没有哪个高门会娶。

“这?我知道了,等这次皇家宴回来,我就着手去办。”王氏当年过继沈思容,只想让沈世言心中过意的去。这么多年她也从未真心待过她,更别谈跟她找个好婆家。此时她听见自己的夫君这么说,嘴上也只好先应下来,事情怎么办也由她说了算。

沈世言放下了一桩心事,面部稍稍松懈下来,王氏有些贪恋的看着自己的夫君,他依旧是俊朗的,自己当年正是对他一见钟情,花了好大的心思才让他答应休妻另娶。明知自己不是他心头之人也心甘,明知自己算是续弦也情愿。

……

自从沈世言交代下去慎重对待这中秋之宴,沈府各院众人都忙活开了,沈思容的晓园也不例外。

“思容小姐,看看,这衣服如何,水红之色不艳也不俗,正是合适呢。”春柳忙着给沈思容选衣服,沈思容却看了不看。

“思容小姐,那你看看这个?”说完,又拿起一件湖绿色的纱衣。沈思容这次说了话:“春柳,你就被忙活了。”

奶娘在一旁查看首饰盒,里面只有一些零星的不起眼的首饰,听见沈思容的话,知道她必然是有了打算,她出声让春柳下去。

“小姐可是不愿意去?”沈思容慵懒的挑挑眼:“奶娘,你说,我去了又有什么用。既然没用,那我何必要去。皇上只是说可携带女眷,又不是说必须带上女眷……”

奶娘也有她的想法:“小姐,你的姿色才艺皆属上乘,若是让谁瞧上了,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姻缘啊。”

姻缘?

沈思容实在难信这二字。

“她们会给我这机会吗?”这句话才是最关键的,沈思容也曾和沈思仪一起跟随府里的老师学习过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却样样都比她强,后来,沈思仪大闹一场,沈思容也就再没机会学过了。

奶娘知道沈思容所指什么也就不再吱声,沈思容也渐渐地寐了过去。

……

一晃眼的功夫,八月十五就到了,这些日子沈思容过得很是平静,写意的伤也好了差不多了,沈思容常让她陪着一起在院子里坐坐。

八月十五的一整天,沈思容都没有出过房门。

“思容小姐病了?”沈世言看着来报信的春柳,春柳点点头:“思容小姐,昨晚受了风,今早一起就发了热症。”

“为什么早些不来报?”沈世言总觉得不对,早不报晚不报,临近出门才来报?于是他质问春柳。

春柳一听老爷的问,心里暗暗想着这思容小姐真是神了,她怎么知道老爷会问这个?她低着头,不敢看着沈世言的眼,怕自己露了破绽:“回禀老爷,思容小姐早上只是说头疼在房中休息,这会子却是发起热来。思容小姐说怕进宫反倒会出了差错,所以……”

沈世言心知沈思容可能是有意的,却无可奈何,这个理由,他的确很在意。

听到沈思容不去的消息,王氏和沈思仪倒是高兴得很,她们正在愁不知道怎么打算她,她自己的身子还就不争气了。那就怪不得她们了。

王氏在一旁说道:“老爷,这时辰也不早了,咱们进宫吧。”沈世言吩咐了下人:“找个大夫去给小姐看看,派人好生照顾着。”王氏一听,心里有些不痛快,再三催促着:“老爷,这进宫晚了可是大不敬啊。”沈世言没动,神色让人辨不清楚,王氏又开口催的时候,他深深的看了王氏一眼,王氏的眼光躲了躲,沈世言也没再说什么,转身上了马车。

皇宫后苑,观星台。

观星台在皇宫的西南方向。这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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