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囚-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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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姝并不接话,看着沈思容与兰溪离开的身影,手中的丝绢不由捏紧。
远方的日光已经大出了,沈思容淡淡的身影落在晨辉中。身侧的兰溪拧着眉问道:“皇嫂,为什么不去查查,那王姝说的定然是假话。这么轻易放过她麼?”
哑然一笑,兰溪的性情却是太直率:“你怎么这么信我,就知道不是我在说谎?”若有其是的样子让兰溪呆愣住了,莫非自己真是没看明白?
嗔笑着敛袖继续向前行去,兰溪才知自己被摆了一道。
“皇嫂这不是将我的信任当做调笑了……”兰溪嘟着嘴,喃喃自语。
打发这兰溪回宫休息,沈思容自己独自乘着软轿去了桂香宫。她要去问问吴晚晴,究竟是怎么回事。
隐约间,沈思容能够猜到此事与王姝有关,所以她才留了那么一句话给王姝。这件事情不宜闹大了,追究起来,怕是后宫众人不少要为此事所累。
沈思容所要做的,不过是化开刺向她的利剑。
软轿到了桂香宫,氤氲的桂花香味儿还在鼻下旋转着,沈思容下了轿子,随着守着吴晚晴的内侍步行入内。
走过一道蜿蜒的栈道时,迎面走来一身紫衣的柳然。看见沈思容的那一刹那,柳然不禁显出眼中的张皇失措。
“臣妾见过贵妃娘娘。”柳然身边没有侍婢,独身一人倒显得很是寥落。
沈思容轻应一声就要继续走去,错身之时却想起来问了一句:“那几盆玉兰草,你可认识?”
一句问话让柳然身子不禁一颤,沈思容挑眉相对,只见柳然假意扶着一旁的墙壁靠着,强忍着情绪展颜笑道:“玉兰草?这个臣妾倒是没见过啊。”
“没见过吗?”沈思容若有所指的看着柳然那颇为起伏的胸膛,随后收回目光便离开了。
在沈思容转身后,柳然淡淡吐出一口气。随即脚下慌乱的回到了寝室之中。
而吴晚晴的话却让柳然露出马脚了。
原本华丽的屋中,没有一丝阳光,只有那镂空窗柩间所透出的亮光点点,屋内一阵阴闷之气,让初入的沈思容不觉呛了呛。
而吴晚晴被捆缚住双手双脚,绑在一个红木凳子上,头发凌乱,衣裳不整。
“都出去吧。”沈思容的声音在屋内荡漾出几丝回音,更显得阴森寒冷。
脱下肩头的披风,沈思容搭在吴晚晴瑟瑟发抖的身躯上。吴晚晴目光中满是森然恨意,让沈思容看了不觉一惊。
一旁的内监上前来踢了踢木凳,并对着沈思容一笑:“娘娘还是退后些,莫被这疯妇伤了身子。”
“谁允你这般对待吴嫔娘娘?皇上已经说过了,此事由本宫查证,疯妇?你胆子倒是不小。”沈思容一顿厉声呵斥,让这谄媚的内监不觉一骇,立马俯下身子叩首求罪。
“出去吧。”
冷声传出,内监退了出去。再次看向吴晚晴,她的眼中恨意略淡了几分,多了几丝不解:“你何必惺惺作态?”
“那你又为何有敌意?”沈思容反问道。
沈思容目光炯炯,直看着吴晚晴,并不躲闪,半响,吴晚晴眼中质疑淡去,沈思容才继续说道:“你那日大呼芙蓉香为我所赠,却不知我从不用香,那香其实是王嫔送的。”
“王姝?”听闻仇人的名字,吴晚晴只觉得气血上涌,好似有无穷的力量激发着她战栗起来,身上搭着的披风滑落在地上。
沈思容并不多言,她捡起地上的披风,在空中抖了抖,落下缕缕尘埃。她又披在了吴晚晴身上,并小心地在她颈侧系上锦带。
“我今日来只是想知道那玉兰草是怎么来的。那芙蓉香其实我曾找太医验过,所以给你时才并未犹豫。”
沈思容说起这个,吴晚晴倒是脑中有了一些眉目,她好似记得……那一日,她听闻沈思容要随皇上出巡,害怕自己无依靠前去转圜。进永庆宫时,那宁太医像是正好出来。
眸间蓦然一亮,吴晚晴记起来了。她此时对沈思容的恨意都化散了去,反而有浓浓的歉然。
沈思容手心一凉,低头看去却是吴晚晴将手伸出来,拉住了她。
那满是异域风韵的眉宇,还有骄傲的唇角都透出一抹苍凉,哑着声音道:“娘娘,你一定要帮我,那是王姝故意害我的呀,原本,我姨父是她爹之下的官吏,可我因为小产一事不得宠,所以才不受她待见。娘娘,你会帮我的,对不对?对不对?”
吴晚晴涕泪声从喉头间压抑而出,沈思容反握住她的手道:“本宫答应皇上查清楚此事,你若是无辜,皇上与本宫自会还你公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那玉兰草究竟是哪里来的。”
“是我宫中的婢女抱回来的。”
沈思容蹙着眉,疑惑更深:“哦?一个小小的婢女怎么会得到这宫中都难寻的玉兰草?你就不曾起疑?”
吴晚晴紧紧咬住下唇,唇上的鲜红衬在那惨白的脸上更加刺目:“我问过,她说是求着柳然身边一个宫女偷偷拿出来的。为的就是哄我欢心,也正是因此,我才会放在屋子里养着。”
微微阖眼,沈思容心中又是一阵惊叹,此事,牵扯到了太多……
宫囚
情之所至 第五十一章 揽月殿品梨花酿
'更新时间' 2011…11…01 21:01:13 '字数' 3069
星月斗转,沈思容一袭月白色绸衣泛着光华的流彩。树叶的暗影间,斑驳着浓重的黑色。黑色与白色相僵持着,格外不相融洽。低垂着的头颅夹带着黑色柔滑的发垂下肩头,盈盈眉目淡若烟尘。
微微扬手,身后的细碎脚步声悉悉索索的渐渐淡去。萧元启一身墨色长袍衬得越发面色如冠而双眸神采飞扬。
他凝视着不远处的白色身影,唇边牵起了一点点弧度,那冷漠的眸色里渗出点点柔和。漫步而去,墨色的衣裳融合着夜里的鬼魅。走到沈思容身后停下,萧元启将她肩头的一片枯萎的花瓣拈下,触动了沉思中的人儿。
“皇上。”沈思容淡然而笑,却掩饰不住脸颊的一丝苦意。
萧元启环住她的肩头,柔声问道:“究竟出了何事?这般棘手不成?”声气渐渐低沉了去,不免有一丝忧心从口中而出。
舒展开眉间那一抹沟壑,沈思容抬眸看去:“去查芙蓉香,王嫔却不承认,此事算是臣妾的错处了,却也幸好,那芙蓉香在赐给吴晚晴之前臣妾就给宁太医查验过了。不过……说到玉兰草,就实在是难以追究了……”
提起玉兰草,萧元启腹中一股怒气便冲涌而上,好似喷涌的岩浆一般将他心腹灼伤。感觉到腰上的手散发出一股戾气,沈思容犹豫着将自己的手覆在上头,良久,萧元启才吐出心头一阵郁气。
“辛苦你了……”
这一声辛苦也不知是为了“过毒”还是为了这一桩事由。
“那究竟还怎么查?玉兰草牵扯到了吴晚晴、柳然,或者说,连王姝也逃不了。这般查下来,并非易事。”
萧元启思虑一番,剑眉倒着飞向两鬓间,他低声吩咐一番,那话语刚刚入得沈思容的耳中便被风吹散了。
月上中天,月色渐渐透出些橙黄色的光芒,将四周的云也染上了点点迷醉。萧元启一时兴起,拉着沈思容便往一处走去。
“皇上是要去哪里?”行了没多久,萧元启便提气将沈思容带着不断在宫闱屋檐下起落。
沈思容并不惊慌,瞪大的双眸很是清澈。萧元启见她一副淡然,起了一心,行至一处空地,萧元启脚尖踏着树枝直冲云霄而上,随即牢牢定在她腰间的手不禁一松。沈思容衣袂向上纷飞着,身子往下滑去。
依旧不惊不慌,沈思容任由萧元启在她落地前将她打横抱住。
“你倒确实冷然处事。连这般也不变颜色?”萧元启在她颈侧轻啄了一口,却惹得沈思容脸色发红。
“哦?现下倒是害羞了,朕还不知贵妃原是会脸红的。”
萧元启不禁心中欢愉,喉头间溢出浅浅的笑声。沈思容其实心头哪里不慌,不过是知晓会有人接住她罢了。被萧元启打趣一番,沈思容顾左右而思他。定睛左右而视,这里不正是东宫吗?
“可还记得那暗道?”
见沈思容瞳孔中有疑问闪烁,萧元启主动解惑道:“那暗道中有我幼时藏下的佳酿——梨花白。而那花不是一般的梨花,是于梨花初开之日摘下的花蕊所酿造而成的。算算也藏了有十五年了,我还未曾尝过一次。今日不知贵妃娘娘可愿陪伴一二?”
萧元启将尊称免去,沈思容也就不再自称臣妾了。
“我也想尝尝这带着龙气的梨花白呢。”说罢,二人相视而笑,携手步入揽月殿中。再次回来,似乎有些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揽月殿中无人居住,暗暗有着灰尘点点。萧元启将暗道打开来,掏出怀中火折子点燃一旁的盘丝金龙红烛,沈思容走至暗道口下了台阶,紧随在萧元启身后。脚下有些不稳,约莫是今日阴冷潮湿所致。沈思容伸手扶住了一旁的石墩,手指突然一痛,沈思容被石墩上一处硬物摁了手。
将那硬物拈起,直到在木桌前坐下,低头一看,那分明是一粒晶莹。沈思容眼中大骇,将那晶莹攥紧,胸前不住的起伏着,同时皱起了眉。
“怎么了?”搬起一坛子梨花白的萧元启转头便看见沈思容这模样,忧心忡忡地问道。
沈思容强笑道:“没事,只是闷得慌。”说着边俯下身子,一手捂住胸口,一手垂在脚腕旁。
一手拿起梨花白,将红烛搁在酒坛上,萧元启扶着沈思容站起来:“此处的确很是闷人,酒已经拿了,咱们去另一个地方。”
说着,萧元启带着沈思容朝暗道外走去。
萧元启所说的地方是揽月殿顶上。待到沈思容身子稳稳落下,她才发现,原来她所居的揽月殿并非只有暗道,这殿的顶上有一处平角,上面铺着暖玉。落身上去,不觉将夜间寒气尽散。
“在揽月殿住了这么久,倒是没发现过还有这一处地方。”沈思容低头看去,院落中的景致似乎与原先有些不一样了。
揭开酒瓮,鼻下便荡起了浓烈的酒香味。甘洌的气息渗入脾胃,不觉一阵舒畅。
“果真是好酒。”沈思容笑着赞道。
萧元启面露淡淡的自得,他将酒坛抱起,喉头上下翻滚间琼浆之美落入心腹。沈思容侧眼看着,心头无比安详。
“你不是想知道母后的事情吗?”蓦然,萧元启将酒坛喂到沈思容唇边,沈思容低头饮下一小口。果然,清冽如它的香氛,醇厚如实质。
刚想出言赞上一句,听见这一句话,沈思容当下愣住,那饱满的檀口微张着,神情不知是喜还是惊。
萧元启收回酒坛又饮下一口,将酒坛随意放在身侧,他侧身压了下来,含住沈思容依旧张着的红唇。
一股缓缓的细流从口中入,流淌到喉间,流淌到心怀。
也不知是酒醉人还是人自醉,沈思容有些随风微荡之感。靠在萧元启怀中,听着他那温和的声音滴滴落下。
“我母后是名臣之女,在父皇即位后嫁入皇宫,位及贵嫔。苏家满门忠烈,一心效忠皇上,可当初我的皇祖母一族在朝中所占分量极重。”萧元启握紧沈思容的手,不安的将她的手指缠绕在自己指尖。
这些陈年往事在他心底积压得太久,以至于颤颤地说话间,有一丝不自然。
“皇祖母?”沈思容知道萧元启将心扉敞开,一股暖流潺潺走过她的四肢百骸。她捏住萧元启的指尖,心头想的却是等过几日吴晚晴的事情解决了,便去将叶素召进宫来。她手上的那个东西,该是时候拿出来了。
萧元启没有察觉沈思容的深思,答道:“就是父皇在位时的张太后。张家的势力与我母后苏家相互对峙着。父皇是一代明君,自然是不会任由外戚专权的,他最初宠爱我母后,便是想借着苏家的势力来打压张家。不想,父皇还是爱上了母后。”
“宫中有情最为难得,你的母后一定很幸福。”听出他话中隐约的伤感,沈思容安慰道。
“那后来呢?”清淡的酒气伴着萧元启沉重的呼吸吐在沈思容脸侧,她贴着萧元启的衣襟问道。
衣襟之下的胸膛起伏着:“后来,父皇将张家灭了去,却不知为什么,我母后一家活罪下狱,母后最终是难产……难产而死。背负着不堪的罪名而死,若不是父皇极力给母后正名,封为皇后……哼…哼…”
这短短的几句“后来”,却包含了太多的纠缠与不可知的过去。
二人之间一阵安静,沈思容忽而从萧元启怀中跳脱出来,少有的调皮在脸上显着,或是为了让萧元启心头轻松几分。她伸出手来,嫩白的手心在月光下更显白皙。
“皇上一直带着一支短笛,可否借来一用?”沈思容挑起眉梢,刻意做出的活泼之态并不显得有异,相反,将她出尘的气质更衬得灵动。
萧元启从怀中掏出一物,那是一支碧玉通透的短笛。
“你如何得知?”萧元启常带着这支笛子,却无人知晓,怕是近侍也不知。
沈思容接过笛子,只见那纤细的手指在笛身划过,呜咽之声便幽幽而出。初起时音调颇为和缓,随后曲折变化不断。
萧然叹。
这是沈思容第一次入宫时若弹奏的萧然叹。
沈思容手指飞动着,动作越快,那笛声便更加悠扬。
她不会告诉他,曾在深宫中见他吹着无声的笛子,也不会告诉他,在凤鸣宫的那一夜看小心翼翼抚摸笛身的样子入了她的眼。
笛声到了高处却突然停了下来,萧元启凝神而问:“怎么停下了?”
“萧然叹,便是在风萧萧兮之时而叹息,此刻风已然停下,还何必叹?”沈思容说完后,萧元启眸中一点火光点燃,旋即笑起来:“谢谢。”
知道萧元启从方才的低落中走出,她也就安然了。双脚靠近,右脚却被一物磨了磨,沈思容不禁一痛,她凝神望向萧元启,喃喃开口,却将那一句“若是有一日,有机会替你母后一族翻案,你可高兴?”埋在了心里。
“夜深了,回宫吧。明日,还有风雨未平……”
沈思容温和的看着萧元启,心中一道定定的念头生根发芽,她一定会为惠安皇后一族洗刷莫须有之名。
宫囚
情之所至 第五十二章 针锋相对退为进
'更新时间' 2011…11…02 21:03:02 '字数' 3008
初冬的气息渐渐浓郁起来,阳光照在身上也带不起一丝的暖意,王姝坐在永庆宫中,等着沈思容出来。一旁的香炉燃起缕缕香氛,缭绕在四周。
“让妹妹久等了。”沈思容手中拿着一个香盒,王姝一见便瞥开眼去,那正是芙蓉香。
王姝不等沈思容坐下,便起身跪好,端正的磕下头去,发髻上的几丝黑发落了下来,垂在肩头:“贵妃姐姐还请恕罪。”
“恕罪?”沈思容笑着示意沈嬷嬷送茶水上案几。
王姝并不抬头,而是又磕了下去:“臣妾礼数不周全,冒犯了姐姐,自知有罪,还望姐姐海涵。”
“礼数不全?可是指昨日的事情?那倒是不必这般在意了,本宫早就给忘了。”听闻她为了昨日的礼数而来,沈思容不由心中犯了难,却还是柔声递给王姝一个台阶。
“多谢贵妃姐姐。”王姝声音中透着丝丝笑意,而低下去的头却看不见任何表情。
“这宫中寒气中,妹妹别跪着了,起身吧。”
宫中寒气,的确重。沈思容并非是出于讽刺,可落在王姝耳旁却如同春雷咋响,她忍住心头的不安,依旧是带着焦急的柔声。
“姐姐莫不是还在怪责臣妾?”王姝眼眸间瞳孔向四周扩散开,心慌意乱尽显无疑。
沈思容轻轻摆了摆手:“本宫说过了,那事已经给忘了,妹妹这般屡次提醒,倒是在怪本宫不识大体为难与你了?”
“臣妾不敢。”沈思容自然不会将话柄落在王姝手上,王姝心中暗道沈思容的聪颖与机敏,口中一再退缩。
“还有一事,贵妃姐姐若是不原谅臣妾,臣妾便长跪不起了。”此时,王姝才稍稍抬起头来,那憋红的脸上有着几许难堪一般。
沈思容并没有当下回话,而是把手中的香盒打开来,风卷起而带着浅浅的芙蓉味。
“果真是好香。”沈思容见王姝偷偷看来,自顾自言道。
“你先说说吧。”已经猜透了几分王姝的心思,沈思容却不敢掉以轻心。现在不怕事情查不出来,怕就怕任由谁一拨弄,事情会弄得更大。
王姝抬眸,眸间黑珠左右而动,随后定定对上沈思容的眼,沈思容轻声咳嗽了几声,殿内的宫人便退下了,而寒梅走在最后,她细心的将殿门大开着,只身守在外头。
“说吧。”沈思容在偌大的殿中,疲惫渐起。不由弱了几分声气。
“臣妾那日说,芙蓉香不是臣妾所送,其实是有苦衷的,并非是故意欺瞒娘娘啊……”话头一开,王姝眸中带上了泪光,
沈思容拔下头上的金簪,在芙蓉香中挑起几许,轻轻弹在手腕上,涂抹之间,香氛四溢。
“臣妾,臣妾所送的芙蓉香确实没有问题,娘娘若是不信,但可派人去查看。”王姝说到重处,竟然气息不稳。
沈思容笑意收起,耳垂上的珍珠微微摇晃着,与鬓间珠花相对,晃得王姝眼前一花:“臣妾那是不肯承认,是怕皇上知晓后会加以怪罪。”
“皇上与本宫都并非是昏庸之辈,如何能够无端无故就怪责你?”沈思容一语直刺重心,王姝肩胛一震,眸光掩饰出心头的安然,幸好,幸好她早有防备。
王姝紧咬着下唇,猩红色的血顺着唇角留下,看起来万分骇人。她目光中盛满了委屈,细小的泪珠练成一串滑落下来。
“此处并无外人,臣妾就直说了。贵妃姐姐当是知晓的,早在选太子妃之时,臣妾便对皇上一心爱慕,只是天不遂人愿,臣妾而因病出宫的。”提起当初,沈思容的目光也朦胧起来,忽而想起了当初在储秀宫门前的湖边,那一道与湖中的月亮相互相杂的寂寥身影。
“嗯,是又如何?”沈思容淡笑着等着王姝的下文。
“臣妾对皇上一片痴心,皇上亦是真心相交,将董美人的子嗣托付给臣妾,也幸好,臣妾费尽心思,没有辜负皇上一番期望。得了皇上之允,在年关时晋为妃。这是臣妾心中所盼的啊。”王姝将萧元启将要封她为妃的话说出来,以此挫挫沈思容的锐气。她自然不会知道,萧元启早就知会过她了。
见沈思容一派淡然,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王姝继续说道:“要是让皇上知晓这芙蓉香出自臣妾宫中,皇上必然对臣妾失望之极。”
王姝所说的缘由倒是足以让人相信的,试问一个妙龄女子,为了不让心爱之人误解,而撒了慌,是否为人之常情?
那日王姝不认,今天却主动来认,这其中定然有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