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囚-第6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日王姝不认,今天却主动来认,这其中定然有怪异。
“地上凉,起来吧。若是妹妹在我这永庆宫病了,本宫要去哪里找一个妹妹这般的人儿还给皇上做妃子呢?”
口中说着嬉笑之言,沈思容心尖却是恶心难耐。这般恶心的话却是深宫中的必需品。
王姝起身时脚下还好一阵踉跄,她垂眸坐在下位,一派的恭顺。
“这芙蓉香太医已经查过没有问题,妹妹不必惊慌。”沈思容望着王姝不安的模样,心头一点点的冷了下去。
“那皇上不会怪责吗?”王姝犹豫再三,开口问着沈思容。
沈思容重重一叹,面露难色:“皇上知晓你是个称心的,自然不会责罚你。本宫也知道这芙蓉香并无异常,自会替你作证,再来……”
话还未说完,沈思容收住话语,只见寒梅在殿外突然跪下,再看去,一道明黄身影大步而入。王姝不着痕迹的理了理衣裳,眉宇间像是遇着了春雨而盛开的娇花一般,缓缓展露出一抹艳色。
沈思容并未有这般举止,只是淡淡起身,正身福了下去。
“臣妾参见皇上。”
“臣妾参见皇上。”
二人同时行礼,殿内只余下萧元启行走的声响。
“你身子还没大好,就不必行礼了……”萧元启径直越过王姝的衣摆,在沈思容面前停下,一番柔语后,才转过身来让王姝平身。
王姝心中自是难堪万分,却也不露声色,一派恭顺贤淑的模样。
萧元启对着沈思容深深看了一眼,随后带着几许疾言:“贵妃似乎到现在还没查出个所以然?”
这一个转变让王姝心间不由生出许多想法来,或许,方才萧元启的温柔只是因为沈思容为她受了伤?
想到这里,王姝有些懊恼,为什么当日在萧元启身边的不是自己?
现在萧元启分明是在怪责沈思容,看来,宫中所言的皇上与贵妃恩爱非(…提供下载…)常也并不全是真的。
想看看沈思容会受到如何怪责,王姝一言不发,往后缩了缩减少存在感。而萧元启与沈思容也确实像忘了她在一旁一样。
“臣妾知罪。”沈思容淡然中带着点点慌张,似乎在担忧自身失责。
萧元启背对着王姝,那宽阔坚实却也冷淡僵硬的背脊显示怒气点点。王姝垂眸而笑,却不知背对着他的萧元启也是在笑,同样有笑意的,还有被萧元启挡得严实的沈思容。
“既然贵妃体力不足以将此事调查清楚,不如就换人吧。”
“皇上……”
沈思容听着萧元启的冷言不觉惊呼一声。
感觉到萧元启投来的视线,王姝的头垂得更低了些。果然,萧元启略微一停便说道:“如此看来不如让王嫔替你查清此事吧。”
灼热的目光落在王姝身上,好似每一片衣襟都要烧起来一样,她心头不断跳跃的是对那后宫之主的渴望。
她稍稍掩饰地抬起头,推辞到:“臣妾怕是不如贵妃姐姐。”
“你但管放手去查,朕等着你的消息。”萧元启一派的信任,让王姝笑意燃起,于是欣然谢恩,随后在那期许的目光中跪安离开了永庆宫。
“这便是皇上的计策?”沈思容自觉站起来,对上萧元启笑意的眸。萧元启低声笑道:“朕并未与你说过,你是如何知晓朕的打算?”
沈思容莞尔,将桌案上的茶端起来奉上:“皇上刻意背着身子不就是怕臣妾露出把柄?”
“哈哈……哈哈……好一个沈思容啊,果真知我心思。也亏得你没有露出破绽,不然,这吴晚晴的事情就不好了解了。”
萧元启龙颜大悦,端起茶盏一饮而尽,毫无往日的风范。
“皇上莫不是想……”沈思容的耳旁是萧元启的笑声阵阵,心头却已经百转千回了,萧元启这么做,旁人也许看不出,她却是心如明镜的。
“是。”萧元启侧脸上倒影出决策千里的信心,他决策的不仅仅是朝堂,不仅仅是天下,而是所有。
侧身对上沈思容,萧元启伸手将一支欲从黑绸间滑出的金簪扶住,往里压了压。金光留影间,沈思容的气度宛然而生,光华无二。
“你且看着,若是她真能做到,便将她自己也套了进去。”萧元启目光远眺着殿外,眸中散发着王者的坚定和睥睨天下的气势。
日光渐渐垂下,从永庆宫外看去,远远的天边处,一阵青紫色与红色交杂着,那是日与夜的更替。
宫囚
情之所至 第五十三章 水落石出黑云催
'更新时间' 2011…11…03 20:54:33 '字数' 3081
在夜色间,一向清冷的冷宫偏僻处却多了道身影,在一处废弃的宫墙下,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女子背靠着墙壁,遮掩在黑色中的面容模糊不清,只是从那斗篷上扬的弧度能够看出那女子频频张望的动作。
不知等了多久,那女子有些着急,脚下原地踏着的步子乱了节奏。
簌簌作响的树枝弹出了琴弦的乱耳之乐,地上是斑驳的月色和枝叶的黑色影子。过了良久,远处才行来一名同样身穿黑色斗篷的女子,她身后还跟着一名侍女,她很是谨慎,迈着轻巧的步子,不时往身后看去。
见到所等的人,先前那名女子不由松了一口气,肩胛都颓散下来。她迎了上去,口中喃喃道:“娘娘可算是来了。”
恭顺的语气中带着点点分辨不出的东西。
“你找本宫有何事?”娇嗔的声音很是不耐:“说吧,你说有要事与本宫商量,究竟是什么事?”
“娘娘不是已经知道了吗?若不是我说起解决此事的办法,娘娘会亲自犯险到这冷宫中来吗?”
那声音沉稳低哑,毫无波澜起伏却让人打心眼里生出寒意。
“你究竟是谁?”被一番话所激,来人抬起头来,那月光下露出一张柔弱之容,正是王姝无疑。可原先等着的女子却并不回话,她亦是抬了抬头,可她的面部被一张银色面具所藏住,让人依旧看不清她的身份。
“娘娘不必知道我是谁,只要知道我是来帮你的。”说着,那女子再次背过身去,只留下在月光的白色光辉下闪着光的银色弧线。
王姝被那抹诡异所惊,她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心腹宫婢才安下心来。
“那你便说吧。”
摆出一副高位者的姿态,也不知王姝是在安抚自己现下的情绪,还是想彰显自己的地位。不过对方却毫不在意。
一声分不清高低的笑声传出:“娘娘得了皇上的旨意去查吴晚晴的事情,这不是将火往自己身上引吗?”
闻言,王姝拧起了眉头,此事不过是放下下午时候才定下的,后宫的妃嫔都只是或有耳闻,她又是如何知道的?而且,她似乎还知道此事和自己有关。
“娘娘想必此时很苦恼吧……”略带着讽刺,那人眼见着王姝变了变脸色,方继续说道:“我给娘娘出一个主意,如何?”
“你给本宫出主意?哼,且说来听听。”王姝一副不在意的样子,眼眸垂下看着足下的影子。
那人扬起头去,面具下方是一处白皙的脖颈,一见便知此女不凡,王姝心中敌意大起,莫非这是个想攀龙附凤之流?
“娘娘在看什么?”王姝的目光让那女子不大自在。
“本宫倒是可以助你得到皇宠,你以为如何?”
“哼,呵呵……不必了,娘娘还是保住自己便好。娘娘可还想听我的主意?”见王姝打断了话头,这女子又提了起来。
王姝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只见那女子在原地踱步走着:“娘娘若是想保得自身无事,总得有人出来担这个名分,不过沈贵妃是不可难为了,她皇宠正盛,只怕是会自找麻烦。”
“她或许并没有那么得宠。”想起下午在揽月殿所见,王姝对宫中人的这种看法不以为意。
带着面具的女子并不接她的话,而是继续说道:“不过娘娘的同伴倒是能牺牲一二。”
“本宫不用你提醒,该做的本宫自然知道。”
听闻这名女子是要出这个主意,王姝眼中眸光全部散开。就在接下这个担子后,王姝就已经想好了后路,要想得到皇上的认可,她便要尽快找出“真凶”。
还不曾做出决定,只是因为还并未确定让谁来背这个黑锅为好。
同伴……王姝心头闪过一个念头,那个人已经失势了,于她于王家都没什么用处了,也就不必再顾忌什么。
“你便要说这个,倒真是本宫痴愚了,竟然会与你说了这般久的无稽之谈。”王姝冷声说道,手扶上身侧的树,掌下一个用力,一截树枝断开来,发出“咔嚓”一声响。
“娘娘莫慌,看样子,娘娘心中想必已经有了人选,不过我还要提醒娘娘最后一句话。”那女子见王姝胸有成竹的样子只是在面具后勾起一抹冷笑。而她不禁放弱了声音,让人听起来带着邪魅之气。
“你说吧。”王姝此时将这人的话听进去几分,语气也缓和了不少。
“娘娘最好是找一个你能抓住她的痛处,而她也并没有直接与娘娘接触过此事的人。”说完,那女子右手一样,黑色斗篷被风吹起一角,隐约能看见那女子一身宫装。王姝赶了一步上前,却依旧看不清她裙摆上的绣纹。
“娘娘最好是找一个你能抓住她的痛处,而她也并没有直接与娘娘接触过此事的人”这一句话在王姝心中左右游走。
能够抓住痛脚,才能不计代价的为她所用,而没有与她在此事上直接接触的,才是能够背下黑锅也咬不到她的人。
见王姝脸上深沉的颜色,那女子低声一笑,随后出起了主意:“娘娘也不必为难,这个人早就出现了……”
“是谁?”王姝忙问道,急促的声音惊起了冷宫周围的鸟,翅膀的扑哧声在夜里显得十分的突兀。
女子双手交握着放在身前,双唇淡淡开启:“是桂香宫的人。至于是谁,娘娘你便自己去想吧。呵呵……”
“你帮本宫这一次,究竟想要什么?”一点就破的王姝自然心中清楚,可是她知道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眼前的女子她实在看不透。
那女子背过身,沿着荒芜的墙角走向远处,王姝追了几步便停下来,脑中满是方才她的最后一句话。
很快,这桩事便了解了。
一日清晨,早朝时分,后宫中一道尖锐的叫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心里。刚刚梳洗妥当的萧元启正准备上銮驾前往太和殿上朝,却被此叫声扰了心神。而原本还睡在榻上的沈思容亦是心神不安,随即草草更衣起身。
汪广荣哄着皇上与贵妃奶娘娘娘先候着消息,自己前去查问清楚。面子上汪广荣并无异常,心里头却是极为恼火的。好端端的,竟然有人在宫中这么不懂规矩,若是有事也就罢了,要是没事,那他如何去跟皇上交待。
低着头心里将那尖叫之人骂了个狗血淋头,却不料刚出永庆宫门便被人狠狠撞了一撞。汪广荣抬头,那撞上来的人一见是他,额上的汗珠直直落下,口中打着寒颤道:“汪公公。奴才不是有意的。”
“哼……”正一肚子气憋着,汪广荣心头满是不悦,碰见个自己撞上来给消火的,自然不放过了。
“你是哪个宫的?这么不懂事儿?这是寻常地界儿啊?啊?”汪广荣夹枪带棒的一顿叫骂,那内监心里似乎也是着急的,却也不敢顶撞。
“说吧,何事?”骂走了些心头郁闷之气,汪广荣正色问道。
内监小心的拱手回答道:“桂香宫出事儿了。那柳嫔薨了。”
先是听见桂香宫几个字,汪广荣皱起了眉,而听到“柳嫔薨了”这一句,汪广荣便傻了眼。他顾不得还在等着话的内监,转身便往沈思容的寝宫快步跑去。
“皇上,皇上……”
殿内是等得不耐的萧元启与出声安慰的沈思容,就汪广荣疾呼而入,沈思容心间咯噔一声,隐约觉得发生了什么事情。
萧元启也是少见汪广荣这般慌乱,他出声问道:“何事?”
汪广荣气息稍稳后答道:“回禀皇上,贵妃娘娘,桂香宫传来消息,说是,柳嫔她,薨了。”
“柳嫔薨了?”萧元启拍桌而起,沈思容则是颓然跌坐下来。这便是弃车保帅么?
萧元启瞥了一眼沈思容,她的脸色很是难看。上前握住她的手,那手心泛着冷汗。沈思容想着那样精明知进退的柳然,口中低语道:“才不过三天。”
“别多想了。”
对于这宫中的生死,萧元启总归是比沈思容要习惯,听见柳然的死讯,他心中明镜一般,自然也生不出多少悲伤之情。看着她那失魂落魄的神色和僵硬的身子,萧元启心头不忍,犹豫一刻方派人去传旨,停朝一日。
他没有赶到桂香宫去,而是将宫人打发出去,留在殿内陪着沈思容。
“你方才被惊醒,还歇息下吧。”萧元启柔声道,手掌抚上沈思容的发。
她却摇了摇头:“皇上,臣妾想去桂香宫看看。”
沈思容想着又是一条人命便寒气上涌,手下的镶金边桌案都显得那么冰冷。
“不,你此刻不能去。”萧元启拍了拍她的手,在她额尖落下轻轻一吻:“你去了,怕是会有锋芒对着你而来。”
萧元启的顾虑并非随意而来的,王姝既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将事情“查清楚”,这便是让沈思容面子上过不去了。
“皇上,桂香宫臣妾一定得去,至少要弄明白,这个罪名柳嫔是怎么背上的。而且还有吴晚晴,也是时候还她公道了。”
见沈思容心意已定,萧元启不再阻拦,而是宣人备好仪仗,随她一同前往桂香宫。
宫囚
情之所至 第五十四章 血红之月笼深宫
'更新时间' 2011…11…04 22:27:41 '字数' 3091
桂香宫中,一片死寂。一声“皇上驾到,贵妃娘娘驾到”的高呼在这里显得格外尖锐。沈思容望着那屋檐下刺目的白绫,心头不由揪紧。
“参加皇上,参加贵妃娘娘。”王姝亦是一脸悲戚,她闻声从柳然屋里出来,憋红的眼眶让人感染上那几分悲凉。
萧元启虚扶了王姝一把,随即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皇上,臣妾在贵妃姐姐之后来查吴氏的事情,方查了几天,便知晓那玉兰草是柳嫔这里的。这才在桂香宫里头来调查。”
王姝不急不慢的擦干了泪,回话道。沈思容望了望柳嫔所居之处的门,那一片砖红色越发的清减,陪着一旁还来不及清扫的落叶,相互对峙着。
“朕问柳嫔是如何死的……”对于王姝明着禀报,实则颂扬自己的话语很是不耐,萧元启剑眉入鬓,英挺的鼻梁更显得端直。
藏在袖子中的手不由一颤,王姝微微抬眸道:“是,回皇上,柳嫔便是那将玉兰草送给吴氏的人,而吴氏的芙蓉香经过太医检查并无问题。”
“芙蓉香是贵妃娘娘所赠,对吧?”萧元启冷不防一句,让王姝打起了精神。
她小心地回道:“皇上,那芙蓉香并无问题。”
王姝并不答是否为沈思容所赠,她脑中记得那带着面具的女子一番话,不可针对沈思容。
听着这回答,萧元启却没有质问,相反,原本紧绷的脸松下几分:“确是柳嫔所为?”
“是,有遗书为证。”
王姝说完,从身旁的婢女手中接过一纸血书。血色趁着白很是骇人,沈思容接过,望向萧元启,萧元启略一点头,沈思容才展开来。
那一方白色上写着:妾身罪该万死,于东宫之时便与吴氏伺候皇上左右,宠爱亦是五五之数,后君登荣位,妾自以为能为皇上分忧一二,却不知一入后宫便如同不见天日。君颜越发远矣。而妾身与吴氏同居与桂香宫,关系日益不和。终究铸成大错。
妾闻得吴氏投靠贵妃尊位,自是不可同日而语。心中妒恨之极,而贵妃娘娘赐下芙蓉香,吴氏极尽炫耀。偶得一秘闻,知晓玉兰草配之有奇用。于是,耗尽心思,只为与那贼货同死。
臣妾今日自知不保,只求君上怜惜几分,保妾全尸,他日冥府相见,妾依旧为君王魂……
沈思容轻声念着,那字字血色与深切之情相融,她已不知心头是何感触。抬头看向萧元启,他的嘴角轻轻蠕动着,想必亦是有所感。
“皇上……”沈思容将那血书递给一旁的汪公公。
萧元启垂下绣着金龙的袖子,双手在看不见的地方攥住。
“厚葬了吧。吴氏也受了委屈,恢复嫔位,另外赏赐些物事给她,桂香宫的一宫之主也让她当着。算是朕的一些补偿吧。”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将这让后宫翻云覆雨的事情落下了尘埃。
除了沈思容,似乎其余人心头都松了一口气。天子之怒,伏尸百万,能够平安喜乐便是最大的快事。
沈思容亲自替柳然备下了下葬之物,也算尽了一份心意了。可她终究高兴不起来,所以当吴晚晴前来道谢时,沈思容婉言将她拒之门外。是啊,吴晚晴脱离了险境,也少了一个敌人。原本被位分不及她的董美人压着,在董美人因孕移到墨华宫后又被柳然压着,现在终于成了一宫之主,也能称一声“本宫”了,怎能不谢?
可这分谢谢,是那如花红颜的命换来的,她怎么收得下去……
吴晚晴的事情平定下来,后宫一片沉静,可在这沉静中,总透着一股子诡异的气氛,让沈思容越发不安。好似一潭湖水,看似平静,连一丝波动也无,却能够在瞬间泛起滚滚漩涡,将湖水不得安宁。
或许古言所说的那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真是如此。沈思容近日来都睡得不大安生,总是会在半夜莫名惊醒,此后再也无法入睡。
太医来看过,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将好的药材配成丸子,好让沈思容安神一二。萧元启也是一直在永庆宫中留宿,无一日例外。
每当被梦所困,惊醒过来,身侧的君王总会先一步醒来,以清明的双眸望着她,为她驱赶所有的不安。
在这不安中,董美人即将临盆,萧元启仅仅去看过一次便不再去。众人不会责怨萧元启的心冷,只是对沈思容越发的恭顺而不满。除了兰溪,其余的人她一律不见。
沈思容近几日精神好了很多,踏出了永庆宫们,这许久不曾见过的御花园中。梅花已经开启了几分。
冷香铺面而来,沈思容不禁笑起来。这一笑让不远处闻讯前来的兰溪呆愣住了,一身浅色锦绣衣裳将沈思容衬得越发出尘,这段日子她清减不少,那双水眸更是显得水灵。这一笑,像是将千万梅花的丽色都压了下去。
“皇嫂,你真美。”
愣了一瞬,兰溪挂着笑上前,口中打趣道。
沈思容笑颜扩展,眸色更深:“日日来见我,你也不嫌闷得慌?”低头指了指兰溪身侧的内侍拿着的食篮。
兰溪不以为然,上前挽住沈思容,俏皮道:“怎么会闷?皇嫂开心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