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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父后,母皇被抢了-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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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是被镜月未央直勾勾地盯着看,那个男人也没有丝毫的不自在,似乎对此早就已经习以为常,只稍微抬了抬眼皮,就又敛回了目光,在知道来人是三公主的情况下,也不见半分谄媚与热络,依旧是不温不火,不冷不热。

“我说二哥怎么出来吃饭也不叫我,原来是藏了个这么好看的美人儿。嘿,莫不成还真怕我会吃了人家?”

发完花痴,镜月未央快速咽下口水,一挥袖子反身坐在了那个男人的边上,异常的自来熟。

“可不是,三妹一进门就盯着闻人公子看了半天,为兄怎能不担心?”一贯冷薄的口吻中带着些微戏谑,镜月闵彻说得毫不客气,倒是一点也没给镜月未央面子。

镜月未央闻声只是笑了笑,并不在意,要是他突然间亲近友善了,那她才要怀疑。

“怎么,二哥不打算介绍一下?”

“介绍什么?为虎作伥的伎俩,对别人使得,对闻人公子可使不得。”镜月闵彻阴幽的双眸浅浅一瞟,冰薄的双唇间一条舌头依旧毒辣,“闻人公子乃是为兄的贵宾,三妹若真有这个能耐,大可自行结交,不然为兄也帮不上什么忙。”

哈?这算是搞什么东东?!

这个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头,派头倒挺大,知道她的身份也不行礼,连招呼都不打一声,还要她主动勾搭?能不能勾搭成功,最后还要看他愿不愿意?!

唔……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看这美人一脸油盐不进的样子,似乎对她第一印象不怎么好啊……

镜月未央侧着身子明里瞅暗里瞄,嘴角勾着浅笑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神色,心底下却是绞尽心思在琢磨怎么才能够挽回印象分。虽然刚才她却是花痴了那么点儿,可这也不是她的错啊!谁叫他长得这么好看了?

好吧,长得好看不是他的错,但是出来勾引人就是他的不对了!

“来来来……把菜都端上来,小心些!”酒店的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精廋的脸上带着一味的谄笑,贼亮的眼睛里闪着商人独有的精明算计,一进门那小眼神儿就没从那个闻人公子的身上离开过,甚至都没看向镜月闵彻,闪闪发亮的眼珠子像是看见了一座足赤的金山,一边又熟稔而热络地上前来打招呼,“闻人公子你回来啦!这可是快要三个多月没见了,这次夫人怎么没有一起来,可是身体还没有好转起来?”

闻言,闻人樱离轻启朱唇正欲开口回答,不料镜月未央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朝着那酒楼老板就是一声大吼:“老娘就是他夫人!”

众人见状皆是齐齐一愣,趁大伙儿都没有反应过来,镜月未央紧跟着就上前两步一把抓住那酒楼老板的胸襟,目光狷狂地问得歇斯底里:“你说的那个女人是谁?!她长什么样子?是不是长着一张娃娃脸十七八岁的模样?!是不是经常穿粉色的衣服?!是不是头上插着一支非常惹眼的白玉飞凤簪?!是不是?!是不是?!”

那酒楼老板当下就被她吼得傻眼了,脸一阵红一阵白,变得比万花筒还快。

见他不肯回话,镜月未央又嚯地转过身,伸手抓向闻人樱离的袖子做琼瑶剧般的咆哮:“是谁?!你说!到底是谁?!是不是秦可卿那个贱人 ?'…'!今天就当着彻哥哥的面,你得老实跟我坦白!”

趁着镜月未央转身发飙的空档,酒楼的老板立刻猫着腰迅速退了出去,唯恐惹祸上身殃及池鱼。

一直到房门再次被关上,镜月未央才倏地松了手,随手拎起一壶酒就往嘴里灌,润了润嗓子才笑盈盈地回看桌边一脸黑线的两个人,扬着下巴不无得意:“看着吧,待会儿结账老板肯定不敢再收你钱,啧啧……这酒楼不大,一桌子的菜倒是不错,哇,竟然还有九头龙爪鱼,这可是在皇宫里也不一定吃得到的玩意儿……”

“咳。”镜月闵彻佯装咳嗽了一声,侧开脸移开视线,冷峻的面容更加沉然了几分,显然被镜月未央刚才过于出色的“演技”吓到了。真的……很丢脸。

“呵呵,”闻人樱离却忍不住笑了起来,唇瓣上翘,凤眼轻挑,慵懒的眸子像是刚睡醒的猫,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味道,似轻慢而又无限蛊惑,“三公主可真是个有趣的人儿,在下闻人樱离,有幸结识未央公主。”

“呼——”镜月未央长长吐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坐下来,“交个朋友还真他妈不容易,可算是搞定了!话说本殿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像你这样的,这回本殿可真的是豁出去了……”一边说着,镜月未央抬手就斟满了两杯酒,推了一杯到闻人樱离面前,“喝了这杯酒,咱们就算是认识了!”

闻人樱离捏着酒樽,却不急着喝下去,狭长的凤眼弯成了一个极为魅惑的弧度,他自己不自知,却是把镜月未央整个魂儿都差点迷了去。

“三公主是不是对每个美人儿,都像这般上心?”

啊!膝盖中了一箭,好痛!

被揪到小辫子了,呜呜,肿么办肿么办?!

“怎么说呢……”镜月未央握着酒樽转了两圈,目光游移不定,半晌才叹了一口气,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借着酒劲把话说完整,“这应该是最丢脸的一次了。”

“哈哈……”

比山涧清泉还要悦耳的笑声再度在耳边响起,有那么一刻,镜月未央甚至觉得,就算是立刻为他去死,她也决然不会有半分犹豫。

不过,怎么说镜月未央也是见惯了世面的,美人更是抬头不见低头见,闻人樱离有意无意的蛊惑很快就被她压了下去。这个男人太危险了,什么时候被他骗了个人财两空,指不定她还很欢脱地给他数钱呢!啧啧……美人最厉害的地方不在于他长得有多漂亮,而在于他能把那张皮相用到什么程度。

一般而言,男人因着某种独特的心理与自尊,都不希望别人把目光过于注重在容貌上,而眼下这个男人,却在明知自己是个“色魔”的情况下,还毫无忌惮地挑衅着她的视觉感官与承受底线,真的是——

太不懂事了!

要是她还是以前那个色迷心窍无法无天的“三公主”,闻人樱离这下铁定玩完!

他怎么可以这么天真这么单纯这么不懂世事险恶人心叵测?他这样子,她怎么能放心让他一个人独自面对这个群魔乱舞的世界?!噢不对,刚才那个老板说他有夫人了——

尼玛!他怎么可以有夫人 ?'…'!

这么好看的男人怎么可以有夫人 ?'…'哪个女人可以漂亮到hold住这么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每天对着这么一张比自己好看千倍万倍的面容,她就不会自惭形秽自卑而死吗?!

这不科学!

呜呜,他怎么可以有夫人呢……她好嫉妒那个女人有没有!这么好看的男人,就该跟柳浮玥那样的美人在一起才对——咦,好像哪里坏掉了?

被镜月未央这么一搅和,镜月闵彻和闻人樱离的私事自然就谈不下去,镜月闵彻本来就十分寡言,这一顿饭下来几乎就没开过口。亏得闻人樱离不是个闷葫芦,声音又软又温柔,带着某种撩人的蛊惑,直把镜月未央迷得晕头转向不知所云,灌下了不知多少壶陈年佳酿,一直撑到月上柳梢头才终于醉趴在了桌子上。

镜月未央本想装醉探了探他们的底细,然而鼻尖忽而吸进一缕异香,紧跟着脑袋就昏昏沉沉腾云驾雾起来,半眯半睁的眼最后只看到掠过颊边的俊秀指骨,在尾指上还戴着一枚紫玉尾戒,是闻人樱离的手。

他的手指很柔软,骨节纤细,让人有种柔弱无骨的错觉,却又瘦得可以看清楚骨头,修长而清瘦的指骨裹在白皙细腻的肌肤中,透着一种十分性感的诱惑的味道——

这是一双,杀人不沾血的手。

彻底失去意识前,镜月未央的脑中莫名地浮出了这么一句话,熟悉而又陌生,徒徒惹人心惊。

75、晋封护国公主!

4

“怎么样?查出来了没有?那个闻人樱离是什么身份?”

“是个商人。唛鎷灞癹晓”

“商人 ?'…'只是商人 ?'…'!”

商人不都是精于算计满身铜臭,无时不刻都面带谄笑,像那个酒楼里的老板那样的吗?这闻人樱离一副千山白雪的淡薄样儿,怎么可能会是商人 ?'…'

“可他确实是个商人,经营珠宝玉石,在行内十分有名望,是座让人眼红的金山。”

“金山?!”镜月未央的狗眼瞬间就亮了,长那么好看,还那么有钱,全天下的便宜都叫他给占了,典型的高帅富啊!

“既然殿下这么有兴趣,”彦音吊着一双狐狸眼,走到镜月未央身边斜斜地往椅子上一靠,像是没有骨头似的又柔软又妖娆,“不如把他连同那万贯家财一同收入府中?”

“我是想啊!”镜月未央双手搭在桌子上,捡了一颗葡萄剥开,香蜜的汁水沿着指尖滴了下来,倒映着斜阳的余晖熠熠生光,“但他不是已经有夫人了吗?强抢良家妇男会折寿的吧!”

“强人所难夺人所爱,不都是殿下素来最擅长的把戏吗?”

看着彦音剔着冷眉笑得凉薄,镜月未央吞了颗葡萄盯着他仔细看了两眼,才微微抬头开口问他:“音儿,你是不是更年期到了?”

倾魅的容颜微不可察地僵了僵,彦音大概能猜到“更年期”决然不是个什么好词儿。

“三天两头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挂在嘴边,你都不会腻味么?以前是以前,就算你再挂念以前的那个我,她也回不来了。所以,你还是别拿对付她的那套来对付我,没有用的……”交叠双膝坐在桌边,镜月未央又拣了个葡萄扔进嘴里,半弯着的眉眼像猫一样狡黠,叫人猜不透心思,“话又说回来,对你本殿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你招惹了那么多祸端本殿都给你扛了下来,这天地之大,能保住你的却只有公主府,你要是再跟我抬杠,本殿可就不管你了。”

彦音闻言眸光微动,继而咯咯笑了两声,剥了一颗葡萄送到镜月未央嘴边,笑得风情万种:“殿下在音儿身上费了这么多心思,说不要就不要,会不会太可惜了?”

镜月未央一口吞下葡萄,连带着含住他的指尖,温热的舌尖在他指腹绕了一圈才收回去,继而站起身走到窗边,斜阳映照下一张精致的小脸携着浅笑,明明泛着温存的暖光,却有种不近人情的冷薄。

“我连玥儿都舍得松手,何况是你。”

魅笑凝结在唇角,这一瞬,彦音没来由地慌了慌,这个女人他捉摸不透,不敢……再赌了。

一年一度的七夕,宫里按惯例安排了乞巧的节目,参加的多是十五六岁还未出阁的公主郡主,以及镜月未央这枚拥有五位夫侍却仍然“待字闺中”的千年老油条,镜月未雪虽已指婚待嫁,然而这种游戏无非也就是讨个喜气,也就不讲究那么多了。

不过乞巧的步骤还是要按惯例来,在七夕的前一日,姑娘们每人取雨水井水个班,盛放在碗中,在露天下放上一整夜,再在太阳下曝晒半天。中午时分,每人将绣花针放在水面上,这时针不会下沉,然后观看绣花针在水中的影像。

如果针影像花、像云,或是其他美丽的形状,就会被认为是“乞得巧”。

反之,如果针影或粗或直,无花或云的样子,则被认为是“乞得拙”。

镜月未央本来对这种幼稚的活动毫无兴趣,然而皇后再三叮嘱要她参加,她才不得不顶着一张刀枪不入的厚脸皮进了宫,随身还携带了两名天香国色的男宠,一路招摇过市,死猪不怕开水烫。

原本乞巧只是女儿家的活动,再加上诸多繁琐的规矩,男人是不允许参与的。然而宫廷寂寥,镜月的风尚向来又很开放,对于这些玩乐意趣的浮华之事却是很看重,小小的一个七夕节也被搞得盛大而隆重,不但皇上出面作观,连久居深宫的皇太后也请了出来。

那个端坐上位神情态度一丝不苟的女人镜月未央见过几次,但基本上都是交眼而过,连话都没说上一句。

很明显,她的皇奶奶不喜欢她,甚至还厌恶她。

不过镜月未央更不喜欢她,每次看到她都有种“啊,《倚天屠龙记》里的那个灭绝师太就该由她来演!”的感觉,两人相看两厌,倒也不用像跟镜月未雪那般假惺惺,看到皇太后对镜月闵彻和镜月未雪亲近,也没有什么诸如嫉妒或者羡慕的情绪,倒是皇后频频投去视线,柳眉微蹙似有不悦。

“呵,太后喜欢二弟,本宫年幼得了重病的时候,太后还打算立二弟为太子呢!”

镜月闵哲坐在镜月未央身侧,倒了一杯清酒瞟了上座一眼,自顾自哂笑着说了一句,看似轻浮的眸子向上勾起,目光却紧紧攫住镜月闵彻的背影,暗含着敌意。

镜月未央自然知道他们这段日子明争暗斗热火朝天,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还算祥和,实则暗潮汹涌狂风雨骤,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撕破脸面。虽说镜月闵彻作风低调,但他那种叫人危机感顿生的野心恐怕没有人不知道,就连反射弧有些过长神经末梢比较迟钝的父皇都察觉到了,偶然间甚至还跟她提起过一回。

还记得那个时候,父皇同她讲的后一句话是:“可惜央儿你不是男儿身,不然,父皇定会把这江山交付与你。”

当时镜月未央只是笑了笑,戏谑着反问了一句:“儿臣先前做了那么多荒唐事儿,父皇就一点也不在意?若真把江山交予儿臣,不怕儿臣把江山玩没了?”

她以为父皇会恨铁不成钢地借机教育她一顿,没想到父皇只哈哈笑了两声,回答她的却是:“那些都是少不更事罢了,父皇倒是有些羡慕央儿的年少轻狂……”宠溺的笑容中,隐隐约约似乎还携着几分苦涩与无奈。

果然——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这货真的是被“妻管严”害惨了。

凝眸朝太后身边的两人睨了一眼,镜月未央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角:“毕竟掌管帝印的是父皇,只要父皇还在,后宫之人就是藏再多的心思,也休想干预朝政。”

“倘若……”镜月闵哲忽而倾身靠了过来,贴着镜月未央的耳朵轻轻吐了几个字,“父皇不在了呢?”

闻言,镜月未央目光微微一动,继而才挑起嘴角回头看他:“太子哥哥,你怕什么?”

“不是说先下手为强嘛……”镜月闵哲扬眉笑得轻佻,眸色却很深沉,看起来不知怎的让人觉得有些陌生,“本宫怕你军心动摇啊!”

“太子哥哥多虑了。”

镜月未央收起笑,说得一脸诚恳,尽管私底下,她的军心就从没向过他。

皇宫里的人,每一个防心都比宫墙还高,镜月闵哲自然不可能全信她,不过他势单力薄,多一个同伴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强。镜月未央也清楚自己的虚与委蛇并不能打破他的防心,她现在比较担心的是,这个看起来不堪一击的太子能一路挺到现在,到底还留了怎样的一手?

“哇,好漂亮!”

“天呐!竟然是……是只凤凰!”

“真的吗?快让我看看!啊,真的是凤凰……”

两个人正说着悄悄话,不远处乞巧用的案桌边忽然掀起一阵喧哗,娉婷貌美的少女们好奇地围聚上去,紧跟着就发出各种艳羡惊讶的感叹,顿时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镜月未央转头望去,只见众星拱月之中,镜月未雪一脸兴奋加得意,却还要使劲端出一副娇羞无限的模样,红着脸回应大家的恭维与赞美:“许是雪儿要远嫁他乡,织女姐姐才心生怜爱,恩赐凤凰图腾佑护雪儿平安。”

连一向寡言的太后此刻也开了金口,严苛的面容上含了几许慈爱的笑意:“自哀家进宫以来,主持过不下三十多次的乞巧节,这还是头一朝见到凤凰。想必此番雪儿远嫁北漠太子,他日定能母仪天下。”

“臣妾先前还有些担心雪儿孤身寡人嫁去那么远的地方,怕她受委屈呢……不过后来见到北漠太子对雪儿一往情深,便也就放心了。”丽妃笑盈盈放心了。”丽妃笑盈盈地接口,一边说着一边还不无得意地挑眉剔了皇后一眼。

收到镜月未雪挑衅的目光,镜月未央忍不住心里发笑,这些人真是有够幼稚的,连这个都要拿来比较,有什么好争的?一不能当饭吃,而二不能当钱花,还不如纳个美男养眼。

伸手揽过慕容晏的脑袋,镜月未央二话不说就对着他的薄唇亲了一口,余光瞟到镜月未雪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不由得笑得愈发狂妄嚣张。

这厢慕容晏却是不乐意了,伸手想要推开她,反而又被她抓牢了手腕。

镜月未央抬眸,眉眼是弯着的,丽眸之中却是毫无笑意:“怎么,心虚了?”

“殿下,”慕容晏显得有些羞恼,一下子连耳根都红了三分,目光左右闪躲楚楚可怜,“好多人看着呢。”

镜月未央这才松开手,好,很好,装得很像。她倒要看看,他能装到什么时候?

“殿下,轮到你了。”

眼见着慕容晏受了欺负,白朗之也只当是看好戏,直到不远处镜月未雪射来愤恨的一眼,才伸手点了点镜月未央的肩头,开口提醒了一句。

顶着满场之人看好戏的眼光,纵然镜月未央自认为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强大到变态了,这会儿却还是免不得脚底有些虚浮。乞巧这玩意儿她完全就没概念,之前也没做过功课,一切都是皇后操手的,话传到她耳里也就说只要把针放到水面就可以了,也没说要怎么放,横着放还是竖着放还是斜着放?

万一到时候显出个猴子或者乌龟来,她岂不是要被人笑死了?最可恨的是这笑话还是她自找的……

走过皇后面前的时候,见她微笑着对自己点了点头,仿佛一切胜券在握的样子,镜月未央不由更纳闷了。

她母后也是个不省心,难得把她拉出来在众人面前溜溜,肯定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她。

拈起锦盒里面的绣花针,镜月未央转眸往边上瞟了眼,继而才照样画葫芦地把绣花针置入水面,一时间,场上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枚小小的绣花针上。

迎着当午的日光,尖细的绣花针在水面投下了一抹暗影,随着波纹的消匿,水面逐渐平静了下来,绣花针的影子跃然水上,呈现出栩栩如生的形状。

看清楚之后,镜月未央心里登时咯噔了一下,恍惚间有种被人算计了的赶脚。

竟然会是……竟然会是!

一刹那间,满场都寂静了下来,无数诧异而惊疑的目光盯着水面的暗影,因为过于讶异,甚至连惊呼声都卡在了喉咙里发不出来。

在看清碗中的针影后,在场很多人都慌了,站得近的宫女甚至差点儿失手打翻金碗,镜月未央面上淡定地惊讶着,心理面却比谁都慌。难怪母后硬要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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