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后,母皇被抢了-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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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蛇蝎女人心
走进屋内,镜月未雪也不就坐,扭头瞪了小银子一眼,冷然下令:“你出去。唛鎷灞癹晓”
“呵,”对于镜月未雪颐指气使,小银子并不生气,只挑起眉头淡淡笑了一笑,反问道,“凭什么?”
镜月未雪昂起下巴,不再装模作样楚楚可怜,冷哼道:“凭什么?只要我还是镜月的公主,就还是你的主子!主子叫奴才干什么,奴才就得干什么!”
“奴才”两个字被刻意咬得很重,别看镜月未雪平时鲁莽跋扈,其实心里头雪亮得很,小银子原来的卑贱身份,估计除了她和镜月未央,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了。不管小银子现在是何身份,不管是真太监也好,伪太监也要,他的卑贱身份多多少少都是他心里的一道刺。
自她决定来到这个地方之后,就没有想过要活着回去。
玉石俱焚也好,同归于尽也罢,只要能弄死镜月未央,她就是千刀万剐也义无反顾!
“啪!”
镜月未央还没来得及开口,小银子一个巴掌就已经甩到了镜月未雪的脸上,下手之重足足把镜月未雪打退了两步,白皙的脸颊上五道血红指印依稀分明。
“难得四公主还记得,那么不如——”小银子冷笑着走过去,他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说不打女人就不打女人,更何况眼前这个人,不过是个贱人罢了,“现在就将新仇旧账一起结算清楚?”
“你敢?!”
没想到小银子会这样“泼辣”,镜月未雪大大出乎意料,一下子也懵了,眼看着头顶的黑影压了下来,才开始慌乱地往后攀退。
小银子笑得愈发阴冷,一边缓缓逼近,一边还斯斯文文地卷起袖子,仿佛在逗弄濒死的困兽,冷峻的脸上有种说不出的邪妄。
“这有什么不敢的?难道四公主以为自己还是曾经那个为所欲为的公主殿下吗?小人斗胆,敢问如今还有人在乎公主殿下您的死活吗?”
男人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阴邪森冷,镜月未雪纵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而来,此刻也不免觉得有些胆寒,慌不择言地朝镜月未央大叫:“镜月未央,你就是这样管教奴才的?!尊卑不分!今日他这样对我,难保有一日他不会这样对你……”
掏了掏耳朵,镜月未央翘着二郎腿坐下,对面前发生的暴力事件视而不见。
这个女人也真是奇特,都自身难保了,还不忘挑拨离间,其实她要是有点自知之明安安分分地呆着,自己顶多就拿她当空气。可这厮偏生要闹到行宫人,还夹枪带棒地侮辱她的人,那么对不起,该吃的苦头可没人帮忙挡着。
“慢着!”见镜月未央无动于衷,镜月未雪当即大吼了一声,不再拖延时间逞口舌之快,“你想知道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来的吧?!”
当年,镜月未央跟拓跋炎胤之间的事她多多少少有耳闻,本以为拓跋炎胤只是一时兴起,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动了情,如今镜月未央费尽周折跑来北漠,不就是为了那个早就把她忘得一干二净的男人 ?'…'!
终于等到镜月未雪说上了重点,镜月未央才喊住了小银子,转眸轻轻瞟了一眼趴在地上那个满身狼狈的女人:“接着说。”
缓缓坐直身体,镜月未雪整了一下衣服爬起来,手头有了筹码之后不免有得意起来,但又不敢太过放肆,生怕功亏一篑,便横手指向小银子:“先让他滚出去!”
小银子转头看向镜月未央,这一刻,他多么希望镜月未央说一个不字,哪怕犹豫一下也行。
至少这样一来,还能说明他在她的心目中,他的地位不比拓跋炎胤低。
然而,镜月未央却只朝他轻轻点了点头,口吻依旧温和,听起来却让人没来由地觉得心凉:“你先出去吧。”
小银子不再犹豫,转身快步走了出去,顺带一把甩上门,撞得门框都狠狠抖了两抖。
“呃……”不知道小银子打哪儿来冒出这么大的火气,镜月未央有片刻的愣神。
“呵呵,这个贱奴对你还真是情深意重啊!”镜月未雪看着热闹,嘴上忍不住就嫉妒得想挖苦几句,“只不过跟这样卑贱又没有教养的奴人厮混在一起,你都不会觉得自降身价吗?”
懒得理会这个疯女人的挑拨,被狗咬一口还要跟狗争辩的人那是傻逼,镜月未央回眸冷冷看着她:“有话快说。”
镜月未雪眼下却是不急了,走过来坐到镜月未央身边,伸手轻轻抚摸着自己肿胀的脸颊,神情有些哀怨:“我这个样子,等下哪还有脸出去见人,奴才不听管教,做主子的难道不该担待一些吗?”
镜月未央瞅了一眼她那肿得高高的脸颊,知道她一时半会儿不会罢休,反正已经得罪了小银子,要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有点对不起小银子生的那一肚子闷气了。
取了一盒药膏丢给镜月未雪,镜月未央不耐烦地催促她:“要涂快点涂,这盒是特制的消肿除淤雪莲膏,不出半盏茶的时间,你的脸就会恢复原来的样子,保证看不出一星半点挨揍的痕迹!”
“哦?是吗……”镜月未雪缩起瞳孔,忽然笑了起来,自以为是千娇百媚,实则臃肿不堪,“那就劳烦姐姐帮个忙,可好?”
拧开盖子,镜月未雪把小盒子递了过来,目光灼灼,闪烁不定,似乎有清泪在眼眶中打转,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一丝委屈看起来尤为真切。
即便是同父异母,镜月未雪怎么说也跟她流着相同的血,姐妹两人闹到这个地步算不上什么招人开心的事……大概是镜月未雪无意间流露出来的那种孤苦无依孑然一身的情绪触到了镜月未央心里的某根弦,镜月未央不由自主接过了那盒药膏,用指尖蘸了一小块膏体伸手抹上镜月未雪红肿的肌肤。
镜月未雪难得乖乖地垂着眼睑,不闹也不说话,静静看着镜月未央的手指在眼下缓缓旋转滑动。
“好了……”
镜月未央轻声开口,正要收回手,然而手指在掠过镜月未雪红唇的时候,陡然就被她张口咬住,那种发了狂似的狠劲几乎要把她的手指头咬下来,尽管在下一秒镜月未央就条件反射地劈掌将她打飞,可手指还是被咬破了皮,暗红的血液带着一股恶臭一点点涌了出来。
中毒了!
镜月未雪的牙齿上有毒!
真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存了这样的心思!镜月未央捏着指头不让毒素蔓延,然而镜月未雪拼死种下的剧毒药性极烈,很快就顺着血流蔓延到了全身,镜月未央在昏迷之前恍惚间看了一眼被她击飞的镜月未雪,只见那个女人早已化成了一滩血水。
竟然用自己的身体作引,那个女人果真毒如蛇蝎!
一听到屋子里的动静,小银子当即破门而进,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借助摇摇欲坠的镜月未央,就是心中有再多的酸楚此刻也抵不过袭遍全身的焦虑忧惧:“央儿!央儿!”
“让我来!”
随后一步赶到的拓跋炎胤一把从小银子手里夺过镜月未央,紧蹙的眉头比小银子好不了多少,甚至连“本宫”都忘了用,只知道在看到昏厥不醒的镜月未央的一刹那,胸口仿佛瞬间就空掉了一样。
此时此刻,小银子也顾不上失落和吃醋,紧紧随着拓跋炎胤走到床边,一起发功镇压住镜月未央体内的毒素,竭力将她从黑白无常手里抢回来!两人费尽心力抢救了一个多使臣,才大汗淋漓地收了功脱力地倒在一边。
拓跋炎胤大口大口抚着胸口喘气,万分庆幸他赶得及时,又万分懊恼不能早一步阻止镜月未雪的行动。
替镜月未央把了半天的脉,太医的神色愈渐复杂,拓跋炎胤终于忍不住发问:“怎么样?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瑞姑娘的脉象十分奇特,时强时弱,有时候几乎探不到,有时候又奔涌如潮,微臣行医半世,还从未遇到过这么奇怪的情形……”
“这些本宫都不管,本宫只问你她什么时候能醒来?!”
拓跋炎胤不耐烦地挥手打断他的长篇大论,看着床上双眼紧闭的女人没来由就是一阵烦躁,胸口跳得很快,片刻也安生不得。
“这……”太医为难地捋了一把胡子,转身走到桌子前挥笔写完一张药方,“这些药可以帮助瑞姑娘稳住体内的剧毒,然而要完全清理毒素必须得找到解药,只要毒一解,瑞姑娘自然就能醒来。”
“好了,你下去吧。”
拓跋炎胤起身走到床边,伸手轻轻抚上镜月未央略带冰凉的面容,他不知道这是种怎么样的情绪,他也不清楚自己对这个只见过几面的女人到底存了怎样的心思,他只知道,她不能死。
他是个没有心的男人,从不曾把别人的死活看在眼里,哪怕是父皇和母后违背了他的意愿,他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一开始他以为自己是天生冷血,直到方才,他才明白。
原来,早在他失忆之前,他的心就已经给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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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一生的劫难
“砰!”
门忽然间打开,漏进来阵阵冷风,女婢赶紧走过去作势要关门,走到门口才发现那个冷冽立于门外的男人,酷峻的面容上表情阴沉,令人不寒而栗。唛鎷灞癹晓
“太、太子殿下……”小丫鬟微微瑟缩,对于这个男人她一直怀有敬畏。
“出去。”拓跋炎胤冷冷吐了两个字,即便面无表情地抬脚跨进门。
屋子里传来太子妃略带责备的声音:“宁儿,怎么关个门也要这么久?”
小丫鬟想要应声,然而一扭头看拓跋炎胤酷冷的背影,字节生生就卡在了嗓子里发不出声音,被拓跋炎胤的魔煞之气给逼了回去,只得躬身退下关上了门。
见奴婢迟迟不答应,太子妃心头又是一团火燎,当下抓了手边的茶杯朝地上狠狠摔去:“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现在连个奴才也要跟本宫怄气,根本就没有把本宫看在眼里……”
可不是,就差一点了!可惜就连老天也要同她作对,倘若不是拓跋炎胤赶得及时,那个狐狸精现在早就跟镜月未雪一样化成了一滩血水,然而……就差了那么一点。
镜月未雪的死活她不在乎,她痛恨的是自那以后,拓跋炎胤就一直守在行宫寸步不离,甚至把整个太医院的御医都召去给那个女人把脉,这已经是第七天了,她真怀疑如果那个狐狸精永远都醒不过来,他是不是一辈子都不回来了?!
“咔嚓。”
地上传来细微的玻璃碎裂声,太子妃抬眸,在见到来人之后目光忽而暗了下去,激愤的表情僵硬在脸上,一下子竟说不出话来。
好半晌,才动了动嘴角,企图能攒起一丝笑意:“殿下,你怎么……”
“回来了”三个字还未来得及吐出口,拓跋炎胤已然大步走到太子妃面前,眉目依旧酷冷,叫人看不出是什么情绪,只见他抬起手伸到太子妃面前,冷然道:“解药。”
在那一刻,太子妃骤然间就出离了愤怒。
这几日在宫里头望眼欲穿盼着他能回来,却迟迟不见他的身影,好不容易见着了他,他却一张口就提跟那个狐狸精有关的事,他们见面不过寥寥数次,何以“郎情妾意”到这个地步?!更何况,就算他真的不喜欢她,可看在孩子即将出世的份上,就不能对她稍微温柔一点吗?
还是说,这些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为了那个狐狸精,他真的打算把她跟肚子里的孩子一起赶出皇宫?
想到这里,太子妃悲戚怨恨不能自制,痛到最浓,怒极反笑:“臣妾不明白殿下在说什么。”
“解药。”
拓跋炎胤不多废话,重复了一遍那两个简单的字节,只沉沉加重了语调。
被拓跋炎胤那种阴沉而冷锐的目光注视着,太子妃有些承受不住,又忍不住哀戚地想,这大概是他们两个认识以来,这个男人头一次这样认真而专注地看她,不管他是曾经那个豪放爽朗的少年,还是如今这个深沉如渊的男人。
气氛沉默而压抑,两人对峙了良久,最后还是太子妃先沉不住气,冷艳的双眸中水光粼粼:“那都是镜月未雪的主意,臣妾原先也不知道她会下毒,所以解药一事,臣妾亦是无能为力。”
拓跋炎胤放软手,贴着太子妃的脸颊缓缓下滑,动作轻柔而冰冷:“就凭镜月未雪一个人,怎么可能搞到那种剧毒的‘尸水?’”
五指在触上太子妃的脖子时骤然收紧,掐得她几乎透不过起来。
太子妃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拓跋炎胤会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来,惊异得连挣扎都忘了,直到忍不住咳嗽起来:“你……我……你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当年要不是她跳下湖救了不小心落水的他,恐怕他早就没命了!可是现在,他不仅不没有好好报答她,甚至还想要杀了她!
“说,解药在哪里?”拓跋炎胤微微眯起眼睛,露出豹子一般凶煞的气息,仿佛下一秒就会扑上来咬断人的喉咙。
“既然是‘尸、尸水’,又怎么可能会、会有解药?!”
这一刻,太子妃忽然觉得很想笑,很想大声地笑出来,原来她在他的眼里,什么都不是!枉她还自作多情,以为只要那个女人死了,拓跋炎胤迟早都会属于她,以为只要成为了太子妃,有朝一日必然会成为他的皇后,母仪天下。
看到一行清泪从太子妃的眼角缓缓流下,滴落到手背上,拓跋炎胤才缓缓松了手,神色却是因为拿不到解药而愈发幽暗。
“为什么?”太子妃抚着脖子趴在扶手上,浑身轻轻颤抖着,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在寒天地冻中瑟瑟发抖的可怜小猫,“为了她,你真的可以不顾我们曾经的情义,不顾……你自己的骨肉吗?”
“骨肉?”拓跋炎胤淡淡瞥了她一眼,神情冷漠,完全没有一丝将为人父的喜悦,“你真的以为,肚子里的孩子是本宫的?”
此言一出,太子妃当即如遭雷劈。
他说什么?!
他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不是他的那又是谁的?!那天晚上,覆在她身上纵情掳掠的男人,不是他又会是谁?!他……他竟然这么对她……
“是,你是救过本宫一次,不过那都已经过去了,本宫可以给你所有你想要的东西,包括太子妃,甚至是皇后的位置,但……”拓跋炎胤目光酷寒,毫无任何温情,“也仅限于此。”
一个聪明的女人,应该懂得分寸,适可而止。
他并不讨厌太子妃,只可惜她太贪心,妄想能够掌控他,而这恰恰是身处后宫的女人所最忌讳的,也是帝王出身的他所最为厌恶的。
“本宫只提醒你一次,不要试图去伤害她,否则……本宫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呵——
呆呆地看着拓跋炎胤的身影消失在门边,太子妃无力地瘫倒在地上,双眼无神,心若死灰。
还有什么比这残忍的真相更叫人生不如死的事情呢?那个她一心一意孕育的孩子,竟然不是他的血脉,竟然,只是一个不知名的男人的孩子?!
“娘娘!娘娘你怎么了?!天啊!快来人啊!娘娘流了好多血……!”
小丫鬟一进门就傻眼了,赶紧扑上去扶起昏厥在地的太子妃,一抓就是满手的血,当即吓得颤着嗓子大喊大叫。
拓跋炎胤没走多远,听到宫婢的叫声不由顿住了脚步,随即朝黑暗的墙角比了一个手势,漆黑的夜幕之下迅速闪过一道影子,夜猫一般跃进了太子妃所在的宫殿。
回到行宫,镜月未央还是毫无起色,拓跋炎胤从侍婢手里接过毛巾坐到床边,轻轻地帮她拭擦脸颊和脖子,动作温柔得连他自己都有些出乎意外,却又那样的……理所当然。
有时候,很多事情是没有公平可言的,尤其是感情这种东西。
就像镜月未央对柳浮玥的偏爱,就像拓跋炎胤对太子妃的无情,无关乎对错,也无从纠正改变,唯一能做的,就是说服自己面对这样的不公,接受这样的不平,否则,人只会在愈发旺盛的妒火里将自己焚毁殆尽。
一进门就看见拓跋炎胤坐在床头温柔地抚摸着镜月未央的眉眼,小银子先是一怒,下意识想要冲过去赶走那个男人,然而下一步却顿住了脚步,生生把心中的妒火忍了下来。
没有别的原因,只因为他喜欢镜月未央,喜欢到就算自己伤情至死,也不愿让她有一丁点儿的不高兴。
迈脚缓缓退了出去,小银子倚在走廊的柱子上,抬头望着云端那头的弯月,掏出一枚短笛轻轻吹奏了起来。
如果可以,那所有的不快与伤感,都让他一个人来承受就好。
他的央儿,为了那个国家,为了天下的百姓,已经受累太多,他又怎么能为了一己之私而破坏了她的大计?
镜月的江山,有女君来守;而未央女君,就由他来保护纵容吧!
在拓跋炎胤费尽周折从荒漠那头寻回解百毒的仙灵珠时,已是三个月之后的事了。
三个月前,镜月使臣一走,拓跋炎胤就消失不见了影子,甚至连那位昏迷不醒的“准太子妃”也在同时从人间蒸发,急坏了宫里上上下下的君臣,唯有皇后一脸淡然:“慌什么?胤儿自己有腿,还不能跑出去溜达一圈?放心吧,办完事胤儿就会回来的。”
只不过,连皇后自己也不能确定,胤儿什么时候能回来。
或者,还能不能回来?
漠北的死亡之境,不是说去就能去,说回就能回的。
当初若不是胤儿下跪乞求,她是绝不会答应让他去冒这个险的,胤儿的性子她比谁都清楚,只要认定了一件事——用那个小丫头的话来说,就是一万头草泥马也拉不回来。
就算她不答应看好小丫头,他还是会把她藏到别的地方。
然而,在看到那条长长的斜横在英俊面容上的伤痕时,皇后第一次意识到,那个躺在床上昏睡的小丫头,将是胤儿这辈子一生的劫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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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解药
听闻拓跋炎胤一回宫就径自去了皇后的寝宫,太子妃却是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在婢女战战兢兢地打完报告之后,再小心翼翼地瞅了一眼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