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梦纪事-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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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报官翠影她们不就没命了?”若初也是一筹莫展。“看来是冲着少东家来的,不知道那信物是什么贵重物件,要是能满足对方的要求,也许还不至于害命。”花老爹摸着胡子试探我。“摆明了针对我,怎样也要走一趟,你们放心,我怎么可能不管翠影她们的死活?再贵重的东西也没有人命重要。对方既然有言在先,为了她俩的安全起见,这件事咱们谁也不准说出去。我现在回去准备准备,若初你开门做生意吧,若齐家兴来了就编个理由别让他疑心,反正明晚翠影就能回来了。乌力安江你也回台吉府吧!带着下人们把应用的礼仪练练,等我回来可要考查他们的。”不待回应,我转身出门牵马离开了。
第四十四章 情仇难断
回到小院,我坐在厢房的塌上,抱着还沾着翠影气息的枕头想对策。不知道陈若澜要怎样对付我,竟然使出这样的手段,他掳走二女决非偶然,一定是精心策划之后的行为。回想自己除了在扬州时无意间使老舵主身陷囹圄之外也没做过什么对不起天地会的事,如今老舵主早被救出来了,这件事也没必要再翻旧帐。虽然没能最终回应他的感情,可是这一路走来我能为他做的都做了,给他带回木杨城,推他坐上总舵主位置,帮他清理居心险恶的苗、秦,为了成全他而远走东北,虽然不可否认有些私心在里面,但我也的确付出了许多。如今他要我交回信物的意思是要将我从会里清除出去吗?我没犯会规,没对不起兄弟,不过是诈死一回,他要逼我出现竟会用这么激烈的手法,还真是近墨者黑,越来越接近沐家行事的风格了。虽然被昔日故交这样对待有点难过,不过我也不想再和天地会有任何瓜葛了,既然诈死被拆穿了,就堂堂正正的离开,我们之间最好的结束就是相忘于江湖。并不是笃定自己能够全身而退,可我绝不能放弃翠影不管,她于我是亲人一样的存在,没有她我也许坚持不到今天。但我也真的不能借助筠亭或是绅霆的力量,他们虽然可以信任,但手下人多嘴杂,一旦我与天地会的恩怨被传出去,一大批人都会受到牵联,为了救翠影我肯只身涉险,又怎么会要那些帮助过我的人陷入绝境呢?这次真的只能拿性命来赌赌运气了。
翻箱倒柜,终于把翠影藏在箱底夹层的东西找到了,带着盛京赫府和赫舍里名下产业的地契再次去了萨王府。萨绅霆上朝去了,文淑把我递过去的地契又推回来,“媛哥儿你不用把这些也拿给我的,姐姐顶了你的名,已是对不起你,绝不会再要属于你的财产,我虽不清楚,可也知道这值一大笔钱,你该多为自己打算才是。”“姐姐安心收下吧,我是再不会回到盛京去的,现在你的身份才是这些物业的合法所有者,在我这里已是废纸了。若你真的不想再和赫府有任何关系,以赫舍里小姐的名义变卖了就是。所得银子行善布施了穷人,也算替妹妹积福了。”“既然妹妹这样说,那姐姐就先替你收着了。”“如此才是我的好姐姐,其实今日来,还有件事要请姐姐帮忙。”“只要我能做到,妹妹要我做什么都行。”我告诉她在盛京时绅霆剿匪曾从一个女匪首身上得到一块木牌,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上缴物品时这块木牌并没列在清单之中而是被绅霆给留下来了,当初成婚时她被匪人劫走也应是为此,府里若长久留着这么个东西恐怕日后还会有麻烦。而我刚开了个铺子,可惜铺位风水不好,术士给开了个仙方,让弄个带戾气的东西藏在招牌后面才能克住此铺的煞气,我就想到那块木牌了。要是直接向绅霆讨,怕让他觉得我知道他没上缴的事而难堪,所以来求姐姐帮忙给找一找。文淑虽然不能完全理解我的意思,可也明白那不是个好东西,一听说我想要,立刻答应下来,领着我一同去了绅霆的书房。“绅霆自己的东西大都放在这了,他不叫下人碰都是我给收拾的,你说的木牌我好像还真见过,等我给你找啊。”王府书房很大,收拾得也颇雅致,文淑大家出生品味真正不俗。只是见她一个孕妇登梯上高的,看得我真有点害怕,可是我又不方便帮忙翻找。“可找到了,媛哥儿你瞧是不是这个物什?”文淑最终在书橱顶上的一个木盒子里找到了,兴奋的转身举给我看,说话间足下凳子一偏整个人就摔下来了,吓得我把手里正赏玩的扇子一扔,一步跨了过去,伸臂把她给牢牢抱住,凌空而下的孕妇一下把我直接压倒当成肉垫,可怜我肩膀撞上案角、后背直直摔上地砖,痛的冷汗都出来了。两人躺在地上喘了一会儿,文淑才慢慢爬了起来,把手里的木牌交给我,心有余悸的说“真是个不祥的东西,怎么就凭空摔下来了呢?要不是你接着,孩子怕是会摔坏了。妹妹又救了我一回。”我也抹了一把额角的冷汗颤抖着接过木牌,不错!就是义父留给我的那块。
从萨府出来我突然想见筠亭,我明白那是内心隐藏恐惧的信号,因为不确定此去是否顺利,而需要他的温暖慰藉来壮胆。那种思念不受控制、不可抑制,虽然明知不妥,我仍然向内心的渴望妥协了。回到小院,找出从前穿过的汉族女装,对着镜子仔细妆扮,希望可以借回忆让陈若澜顾念往昔手下留情,这是目前我拥有的唯一赌注。当怀表的指针指向十点的时候,冬夜已经黑透了,怀揣着可以换回人质的筹码,我在若初担心的目光中骑马离开了。北新仓在城东北,而阿哥府在城西,提前出门的原因只为了要去见筠亭一面。筠亭腿伤稍愈后早已搬出院子回府休养,此刻街上万籁俱静,不知道他是否也进入了梦乡。我只想静静看他一眼,给自己充充电,才有勇气去面对接下来的一切。
绕到王府西北角,拴好马匹,拿下墙上松动的砖头垫脚,双手一撑就轻松的跃进院中,落脚处正对着筠亭当作书房的蕉桐斋后窗。这条捷径也是筠亭早就布置好的,他早立了新规矩,巡夜的护院不许靠近书斋,以免打扰他写字作画,只是为了夜里有突发状况时我可以来找他,他连王府的防卫都重新做了安排。只可惜之前因我对他府里另三位有些莫名的愧疚,所以白费了他一片苦心。凛冽的北风像刀片一样割着脸颊,小雪粒打在脸上、身上已不觉得痛,站在窗外瞧着他映在窗纸上的剪影,不知不觉已是泪流满面。使劲捂着口鼻不让抽泣声发出来,生怕惊扰到屋里的人,心里清楚如果真的看到他的脸也许我就再不想离开了。轻轻将信封放在窗下的雪地上,用油纸包好的药方,服用方法我已写的清清楚楚,明早下人扫院子时应该就会发现吧。这是我最坏的打算,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他可以好起来、活下去,就算我真的回不来,若初也会把萨府和漕帮寻来的枳椇果给他送来的。
十一点的时候,我已提前来到约定地点查看地形,北新仓是由高墙圈着的一大片广阔区域,站在马上向内眺望,黑暗中只能隐约看到墙内有无数个尖尖的廒顶,南北大门紧闭,门口还有木栅栏围挡,固若金汤的样子,根本进不去。陈若澜为什么会约我来这里会面,来之前我已猜到八九分,这里虽是按军事标准建造的皇家粮仓,里面还有卫兵把守,除了放粮赈灾或是调运军粮外轻易都不开放。不过这附近倒有不少私仓,为了暂时存放客商的货物而设立,说不定翠影她们就被囚在其中。站在墙根底下避着寒风,远处传来了三更的梆子声,就像突然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一般,一个男人幽灵似的出现在我面前,轻笑着说“郡主果然好胆色,还真敢单刀赴会啊!”定睛一看,不是沐子健又是谁?“你们把两个姑娘藏哪了?我既来了就放了她们吧!”没有心情跟他废话。“既然郡主来了一切好说,可咱们久别重逢不该叙叙旧吗?”男人并不恼我无礼,做了个请的手势。到了这里只有听人摆布的份,我知道再心急也没有用,只好跟他并肩走了。沿着高墙,沐子健保持风度和我搭着话,“郡主一向可好?子健一直仰慕郡主,曾送过礼物到扬州医馆去,不知道贺先生可曾转达?”“劳小公爷费心,师伯已经告诉我了,卓斐无功受禄受之有愧。”他这样斯斯文文的反倒叫我摸不着头脑,信里面口气那样恶劣,怎么见了面却是这样个接待法?也只有客气的回答他。走到北面小门沐子健三长一短的敲着门板,重复三次便有人来开门,我看着他使出天地会暗记,心下明白两家联姻后果然不分彼此了,只是没料到他们的组织已经发展到京城官兵队伍中了,这座粮仓在外面看似戒备森严,看来已经算是天地会的地盘了。跟着男人在几十座仓廒中穿行,看样子目的地是前面那间透着灯光的房子。“在粮仓里动明火太危险了吧?”我瞧着四周连绵的粮廒有些担心。“狗皇帝从四处搜刮来的民脂民膏,轮得着咱们心疼吗?若真起了火,子健当保郡主周全。”听他透着亲近的软语温言我实在沉不住气了。“你家新姑爷使狠手段把我弄来,小公爷这样对我不怕得罪妹子吗?”“哈哈!子君说得真一点没错,如果不借着天地会的名义威胁一下,郡主恐怕不肯乖乖地出来见人。”“什么?是你们绑的翠影?为什么这么做?”我顿时为之气结。“全是我的主意,要怪就怪我,郡主表妹千万不要怪我哥哥。”小郡主笑着推门而出,亲热的拉着我的袖子讨饶,一副已婚女人的装束,长辫已结了髻,称呼也随着丈夫改口叫我表妹了。一见她面我心中的愧意立刻把愤怒压了下来,缓和了脸色回道“那翠影她们人在哪里?”“把二位姑娘请回来,这两日可是好吃好喝招待的,没受着半点委屈,喏,就在屋里等着妹妹呢!”急切的推开房门,看到翠影和大妞子好端端的坐在椅子上,肖无忌陪在旁边跟她们说着笑话。见我进来,他们三人全都站了起来,几步奔过去一把将翠影搂在怀里,悬了几天的心才归了位。“大妞子受惊了吧!翠影你没事怎么不给家里个信儿?可把我们急死了。”“无忌说这位夫人要给你个惊喜不让我告诉你。”看来这丫头还不知道小郡主的身份,若是知道她就是陈若澜的新夫人,估计不能这么淡定。“姑姑好!可没忘了无忌吧?无忌无一日不想姑姑,您没有死真是太好了!”“师娘,再没别的礼物比把姑姑请来更让无忌开心了。”少年扑上来亲热的攀住我肩膀,一年不见个子都快比我高了,看来陈若澜已收了他做弟子。沐子健走过来对我深深一揖“从老舵主那里得知,郡主当年离开既为成全若澜和家妹,今日才有机会向郡主致谢,感激之情无以言表,请受子健一礼。”我忙伸手相扶,心里有愧不肯厚颜接受。他顺势握住我的手竟当着众人表白了“子健对郡主的心意也盼郡主可以接受。”这一下来的太突然了,虽然早知道他动过我的心思,但是没想到竟这样直白大胆,必竟是人家地盘,当着众人也不好太不给他留面子,只好打哈哈说“小公爷太客气了,今天的变故已把我都搞糊涂了,她们俩失踪这两天我都寝寐不能,现下松了口气就撑不住了,有什么话咱们下次约白天再谈好吗?”沐子健也没强迫我回答,只是嗔了妹妹一句“就属你能胡闹,你看把郡主吓着了吧?脸色都那么苍白,可见是没有休息好。”“那我们就先告辞了。”我领着翠影和大妞子就往外走。“我送送郡主!”沐子健急忙跟了出来。“我也去!”无忌也拉着我的袖子,我冲小郡主点点头就告辞出来了,没了心事,此时再看夜空里的星星也变得格外可爱起来。路上我小心翼翼的问沐子健“小公爷是怎么找到我的?”“我只觉得以郡主的机智不会那么轻易被朝廷的鹰犬抓住的,可巧前些日子领无忌给家妹置办嫁妆的时候远远的在绸布店瞧见了翠影姑娘。无忌说翠影姑娘是郡主的侍女一向形影不离的,又说救命恩人绝不会认错,子健记得曾在扬州见过郡主,知道郡主喜 欢'炫。书。网'大隐于市,所以心存了一线希望。可惜悄悄跟了几日,都没见到郡主踪影,只好找个机会把翠影姑娘请回来问询了。家妹怕郡主心有介蒂不肯相见,才用此等下策把郡主逼了出来。”听完他的解释我才是真的松一口气,回头无奈的看了无忌一眼,千算万算漏了这个小子,如今只有想办法补救了。停下脚步我拿出那枚木指环,郑重的将它交到沐子健手中对他说“我记得小郡主把这指环交给我时曾说,只要是拿着它就可以请沐家帮我做一件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沐子健接过指环看了一眼也正色说“不错!郡主有什么为难的事只管开口,沐家一定全力以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小公爷答应让知道我还活着的人都永远守口如瓶,不向任何一个人透露。如此我便承了小公爷的厚意。”“这……”“素知沐王府最守信义,如此便多谢了。还请小公爷留步,我有些话要对无忌讲。”无视沐子健的失落,我揽着无忌的肩膀按着来路在廒仓中返回,柔声对他说“姑姑只是个弱女子,实难担天地会堂主的重任,身在江湖日久已不堪重负,你也记得当初咱们逃亡的多狼狈了,你总不希望姑姑过一辈子这样的日子吧?所以我才会借朝廷公布的死讯隐退,过平静日子就是我的愿望,你肯不肯成全姑姑?”无忌咬着下唇点点头难过的都快哭了。我将怀中还带着体温的令牌交到少年手中,“这块令牌你千万要收好,直到你们离开了京城回到南方去再亲自把它交给陈总舵主,连你父亲都不要告诉,这是姑姑的心愿,我可以相信你吗?”“何必要等到那时?现在你亲手交给我不是更好?”熟悉的声音忽然从前方传来。我猛的抬头,双眼望进那双深邃的眸子,心里就像被大捶狠狠一击,险些站立不住,用力揽紧无忌才勉强平复下来。
“阿达西!翠影!你们没事吧?”从他身后闪出乌力安江的身影,扑过来抓着我们仔细察看有没有受伤。“乌大哥,你带着翠影和这位姑娘回去吧,我还有些话要跟卓姑娘讲。”乌力安江答应着,就要拉着翠影离开,可是翠影不肯先走,被乌力安江硬拉着离开了,边走还边恨恨的回过头指着陈若澜骂:“你这个负心人还有脸来见我家小姐?你不配跟她说话!你要还有廉耻就快点走,原来装得多么情深意重?哼!都是假的,你转眼就娶了别人!连我翠影都被你花言巧语骗了!小姐,不要理他,咱们回家!乌力安江你别拉我!……”翠影的话像锥子一般扎着我的心,她骂陈若澜的话其实可以原封不动扔过来骂我,可是对面的男子只是默默的听着,没有反驳、没有分辩,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眼神里是诉不尽的悲伤。我没办法开口说任何一句话,只能紧紧的攥着身边无忌的手汲取一点力量。陈若澜一言不发的转头就走,无忌拉着我在后面默默的跟着,看得出他对师傅还是很敬畏的。前面的男子背影越发瘦削了,让我忍不住有些鼻酸,他的步子走的极慢,恐怕内心也和我一样如煮沸汤。出了北新仓,我看着乌力安江将二女扶上马车离开,无忌也从守门的卫兵手中接过我的马缰。男人回头对少年说“你先牵马回去吧,下次再敢背着我跟着师娘出去胡闹看我饶你不饶?”无忌唯唯喏喏的应了。男人伸出手,少年将令牌恭敬的放入他的掌心,可怜巴巴的望了我一眼离开了。
“肯不肯跟我走走?”男人放柔了声音问询着我的意见。我点点头,跟上他并肩走在黑暗中。“子君胡闹把你吓坏了吧?她被大哥宠坏了,这些年跟着江湖人,脑子里尽是些不堪的主意。”男人替妻子向我解释,没来由的心里一酸,我便鄙视起自己来了,忙装作无谓来掩饰心虚“不过是开玩笑,翠影又没伤着,你也别怪她了。倒是还没恭喜你们成亲呢!”“晚上乌力安江找来说你接到了威胁独自去赴约了,我担心子君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怕她没有分寸伤害到你,所以赶了来。并不是故意要打扰你平静生活的。”男人幽幽的叹息声,快要把我的眼泪给逼下来了。“你早就见过乌力安江了?既然知道我还活着,怎么……”我说不下去了,说什么?问他为什么不来找我?这不正是我所希望的吗?找到了又怎样?我又不可能给他未来。怎么问的这么白痴?我气自己没有脑子。“怎么不去找你吗?呵呵,你不是说太累了吗?不是说过要过平静生活的吗?其实咱们从始至终都不可能走在一起,只不过是我愚蠢看不清罢了!”男人苦笑了一声转过头来看着我。“别这么说,你的情谊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只是小郡主更适合你。”我低下头苦涩的说。“你这样打扮很好看,就像汉人姑娘一样。想那真的郑氏表妹也不会比你更美的。”我被这句淡淡的话震惊了,不知不觉脚下就更慢了。男人停下转身等我依旧是轻描淡写的说“不用惊讶,我已经知道了。你是旗人,是当朝首辅傅恒的女儿。”他踢着地上的石子继续说“看来满人能入主中原也不是没有道理,凭一个女孩子就能玩转江湖、收复回疆,何况还有如狼铁骑,汉人输给你们并不窝囊。”此时我心里已经不知是什么感觉,想分辩却不知从何说起,情急之下只能扯住他的袖子表白着“你误会了!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从未存心骗你,一切都是不得已的。”他看看我的手,又望进我的眼,我自知失态尴尬的轻轻放开了。“你不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么?”他的声音起了变化,反手抓住了我的胳膊。我低下头不做声,实在也是无话可说。“你还记得郝金彪吗?他还活着。”他轻轻的一句有如惊雷。我愕然望着他“郝香主没有死?真的么?”他点点头,“他还好吗?一定受了重伤吧?是怎么获救的?真是苍天辟佑!”郝香主拼死保护我的情景仿佛还在眼前,知道他还活着,我真是由衷的高兴。“他活着你为什么要这么开心?如果他死了,你的身份就永远不会被拆穿,你知道你现在这样很奇 怪{炫;书;网吗?”一时间我倒没想到这一层,被他问住了。“在老白山上,郝金彪重伤落水被冲走了,也是他命不该绝,被越境的高丽人给救了。养好伤回到镖局才知道你没死在山顶而是被官府的人剿杀了,东北分舵的兄弟们也都全军覆没,他孤掌难鸣只好先回了老家。没想到家小都得以保全,兄弟们的孤儿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