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梦纪事-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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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没想到恋爱中的男人智商竟然是负数。”
“你说什么?”他当然听不懂我的话。
“没有,我突然感慨一下而已。”
“今日一别,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够回转?”
“还有一颗解药,大哥的病也坚持不了多久,又是月初了,虽然他不做声我却知道他一定是强忍着病痛留到今日的。”
“那就是说必须在一个月内得到解药才行?”
“理论上是这样的,不过那东西其实很难得的,大哥最好多撑些日子再服这最后一颗解药。”
“如果,我说如果根本没有存在千年的东西,你准备怎么办?如果李兄有什么意外,你怎么承受得了呀?”
“你不用这么小心,这些事我都曾不只一次的考虑过了,如果真的没有办法拿到千年雪莲,我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大哥受罪,我会回到开封再去找那姓金的想办法。不管是巧取还是豪夺,反正我一定要救他活命。记得那个姓金的说,就算每月都按时服药,也活不过十几年,大哥中毒也有十几年了,又不能总是按时得到解药,所以就算我拿到了姓金的解药其实也续不了多久大哥的命。当务之急就是不管怎么样也要将方子上的药材凑齐给他彻底解毒,不惜任何代价。”
“李兄还真是幸福,看你为他的事这样卖力,有时我会想,要是换做是我,你也能这样在意吗?”
“你真是疯了,这种醋也要吃。老天保佑你平平安安的吧,一个李璧君都够让我头痛的了,如果你也有问题,我看我也要疯了。”
“从小到大,我总是可以把每件事都做好,可是一遇上你就像雪狮子见了太阳,我就一团乱了。越想在你面前展现好的一面,就越混乱,也许在你心里把我当成一个傻瓜了。”
“你就是个傻瓜,一个天底下最可爱的傻瓜,一个放着小郡主不要,非得痴缠一个平民女子的傻瓜。就算全天下人都会觉得你是傻瓜,我也不会。我知道你的心意,我感动于你的真诚,我能体会你的心情,可是现在的我无法同样的回报给你,前面等着我的不知道还有多少艰险,没有把握的承诺就是花言巧语,我最不想欺骗的人就是你。所以不要给我承诺,也不要向我要求承诺,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至少我现在对你的感情不会比你对我的少。至于缘份能够有多长久,只有交给上天决定,在命运面前,我们都太渺小了。”
“你终于肯承认对我的感情了,你给我吃了定心丸,我也就安心了。你一直太冷静,总让我怀疑是不是自己自作多情。”
“呵,我已经背上了勾引你的罪名,如果不有点行动的话,岂不是白白背了黑锅?我这个人最讨厌被人冤枉,所以索性名副其实算了。”
城关遥遥在望了,关外一片黄沙,看起来荒凉得很,一座城关就划分出了两个地域、两种心情。难怪诗句里写,“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好了,我们要出关了,你回吧!”
“那好,你们一路多保重。”他从马上倾过身来拥抱住我,紧紧的,勒得我都透不过气来。
“别这样,当着大家的面,成什么样子?”我挣脱他依依不舍的怀抱,不好意思的向回头等我们的大家笑笑。
“在徽州那夜其实是因为玉佩遗落在客栈的浴室里。我回去找才不小心撞破你是个姑娘的密秘,义父说这个玉佩是我亲生父母留给我的唯一纪念,现在我将它送给你,希望你能接受我的心意,好好爱惜它。”分别前,陈若澜从怀里取出一个绸包,塞进我手里。
这是什么?订情之物?我真的不敢收,收了就是承诺,这个陈若澜怎么非要把事情搞得那么复杂呢?“是你父母留给你的,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一路上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情况,如果损坏了或是丢失了我就太对不起你了。”
“不要拒绝,我只想把它送给你,让它代替我陪在你身边。这玉大概有神奇的力量,我从小带在身上,屡次化险为夷,但愿我父母在天之灵也可以保你平安归来。”他的声音充满感性,把我的手轻轻的推了回来,眼里的诚意是我无法忽视的。
“知道了,我会好好保管的。”面对着这样一份情谊,我的心终于被温柔攻陷,将绸包贴身揣进了怀里,放在我胸口的位置。
“多保重!我等着你回来。”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打马飞快的离开了,再没有回头。
目送他渐行渐远,我拨转马头追上大家,一同出关去了。
第二卷《红旗直上天山雪》已完结,敬请期待第三卷《雪尽胡天牧马还》。
第一章 沙暴
出关之后,所见景物与内地就全然不同了。最直观的感觉就是荒凉,沿途偶有几个城郭、村落的旧址也已都破败得不成样子,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其中的居民为何这样弃城而去也就不得而知了,只留下一段段残壁伫立在这里,仿佛诉说着那不为人知的过往。
回胞个个归心似箭,一路上马不停蹄,我们终于穿过了北山进入了西域。来到回疆没几天,西域的风就给了我们一个狠狠的下马威。前一分钟还是天气晴朗,太阳光晒得每个人身上都暖洋洋的,天气好的连李璧君看起来都精神了许多,见他有了兴致我和翠影忙将车帘卸下来,好让他透透气。
坐在车里向外眺望,满眼的黄色刺得眼睛好半天才能适应。一望无际的黄沙在眼前铺成沙海,在远处和兰天白云接成一线,金灿灿的一片,看起来又细又柔,真想跳出车来在沙地上打个滚儿才痛快。
“孩子,赶紧快将帘子装回去。这西域天气多变,要是风沙吹来你大哥的身子弱可受不了。”义母打马上来告诫我。
“这么好的天气,哪里有一丝的风?您看我大哥的气色好像比昨天好了些,让他透透气吧,已经赶了几天的路了,总闷在车里也不是办法。”
“阿达西,我们得加快些速度了,咱们带的水也快用光了,我舅舅说胡大今天的心情有些不好,恐怕一会儿就要起风沙了,你们老老实实的呆在车子里,将头脸都用衣服包起来,咱们一定要赶在天黑之前到达艾丁湖。”乌力安江话音还没落,我看见沙海之上扬起了一丝微风,吹动沙粒簌簌的一阵轻响向前滚了几下就停住了。
“乌老爷子还真神了,简直比天气预报还要准,说起风真就吹起来了。不过看样子胡大心情还好,你看这么小的风吹着还挺舒服的。”我伸出手来,感受这吹面不寒的暖意。
乌力安江也看到了微风拂沙这一幕,脸色却突然变了,“不好,阿达西快快准备,这风沙马上要来了。”他不由分说的将搭在车辕上的门帘抄了起来,硬是塞给翠影。
就在车帘刚刚安上的时候,阴云急速的涌了上来,天地瞬间为之变色,狂风呼号着向我们的队伍席卷过来,沙子没头没脑的打在车身上啪啪作响。
“义母,你快进来避一下……”我记挂着车外的何鸾香,可是刚刚掀开车帘就塞了一嘴的沙子被风沙逼退了回来。外面也没有回应,可能是风沙太大将我的声音给屏蔽了吧。
在车厢里感觉时而腾空时而下坠,颠簸的厉害,赶车的阿扎克将车赶得飞起来一样,我们坐在车里不禁有些惊惶失措。以前从未想到这风沙竟这么可怕,当年在北京赶上了几天扬尘就被夸张的报导成沙尘暴,那种天气已经让人觉得很不舒服了,可没想到这次竟然遭遇到了真的。
驼队跟着乌老爷子一阵狂奔之后,终于跑不动了。百般无奈之下,乌老爷子将驼队带到了一个大沙丘的后面赶成了一个圈,我们的马车和各人的马匹行李都卸在圈内。骆驼跪了下来,将头深深的埋在沙子里,就像驼鸟一样。
“看来今天是到不了艾丁湖了,咱们的水不多了,大家都节省着点喝,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让胡大这么的生气。再等等吧,狂风怕落日,等到天黑风沙也许就能停了。”乌老爷子取出了随身的小毯子铺在地上向着一个方向拜了下去,身后跟着所有的回胞一起念颂着那古老的经文。
天终于完全黑下来了,可是风沙不但没有变小的迹象,还间或夹杂着雪粒打了下来。这是什么天气?应该是阳春的三月怎么还会下雪?这回疆的气候实在是难以捉摸。
入了夜气温骤降,可是雪却越下越大,没有干燥的枯枝可以生火,霍阿伊大哥试了几次都只是呛人的青烟。我和翠影将李璧君夹在中间相互挤着取暖,他面青唇白的脸、深深陷下去的眼窝,形销骨立的躯干,哪有初识时玉树临风的影子了?恐怕这样挨着他睡上一夜,这瘦削的触感,梦里都会看到可怕的东西。不过疲劳就是最好的催眠药,没有更多的精力东想西想,我们就这样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我闻着一种醉人心脾的馨香醒来,这种香气那样遥远又那样悠长,清新甜美的让人精神为之一爽。睁开眼天还很黑,不知道是什么时辰,既然没有了睡意就走出来伸展一下四肢,说实话每天这样倦在车厢里还真是挺不容易的。外面风已经止了,雪却仍在下,不过雪粒已变成了大片的雪花飘落下来,将黄色的世界彻底变成了银白。一路劳累辛苦,大家都睡得很沉,义母偎在义父的怀里倚在坐骑之旁,义父小心的抱着她的姿态和她脸上安详的睡容让人感觉好幸福好温暖。
乌里安江抱着鞭子靠在黑马旁边睡得正熟,脸上有微微的笑容不知道是不是梦见了心爱的姑娘。我帮他拉好盖在身上的皮袄,他一点感觉都没有,看来真是累坏了。
站在骆驼圈里看外面,感觉好像是身在孙悟空为师傅划的魔法圈中。好像只要置身在这里就不会被外界所侵扰,在这白茫茫的天地之间,这个圈子虽然渺小却是我们这些旅人的心灵家园。
雪渐停了,云渐散了,月光的清辉照在雪地上,反射得清亮亮蓝莹莹的微光,这奇景好像身处童话世界,周围一片寂静,而香气越来越盛,仿佛就从沙丘之后传来,我不由自主地循香而去。手脚并用的爬上了银装素裹的沙丘,还没等将气喘匀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沙丘之下是一大片古建筑群,虽然一样是被雪覆盖,但是规模很大,能看得出来还有两层的楼台建筑。这些建筑悄悄的伫立在这里,不知道已经有多少年。一道短墙下边有几团黑影吸引了我的注意。
第二章 古城
四下皆白的世界里,那几团黑影显得那么诡异,突然一团影子动了动,然后两道绿光幽幽地向我射来。那竟是一双眼睛,应该是一双狼的眼睛,虽然我只在动物园里见过狼的样子,并不知道它的眼睛该是什么颜色,但是天性告诉我,让人胆寒的这两道目光是属于狼的,这是本能不需要任何理由,我就是知道。现在那只狼发觉我站在这里看到了它们。
正当我计算着距离犹豫是该拔脚逃回沙丘下的圈里告诉乌老爷子这里的危险情况,还是打赌那只狼不会爬上来袭击我的时候,那团黑影又无声无息的伏下去了。
记得乌力安江曾经告诉过我,在大漠里行走最怕两件事,一是大风沙,另一个就是狼群。我们此行人多马多骆驼多,寻常的小型狼群是不敢近前的,但是任何情况都有可能存在,狼是群居动物,是不轻易单独行动的,谁也不敢保证附近还会不会有更多的狼隐藏在沙丘之后盯着我们。
我用最快的速度从坡上溜下来,走到了乌老爷子身边轻轻的叫醒了他。听说有狼,乌老爷子也紧张了起来,他让我先不要作声在圈里等着看他的手势,而他自已紧了紧腰带就爬上沙丘去了。虽然乌老爷子年近六十了,但是身手还是敏捷得很,站在坡顶他向我挥了挥手意思是没有问题,然后就转过身跪下了,大概又念起他每日必修的功课了,真不明白这当口老爷子念得哪门子经,这回教的礼数也恁的多些。
必竟我刚才真的看到一头狼,虽然乌老爷子示意没事,可我仍怕他有危险,不敢调以轻心,一直看着他念诵完毕恭敬的行完礼,轻轻的滑下来。
“老先生,你刚才没看到狼吗?那些黑影是什么?”
“你很警觉呀,那的确是头狼没错,不过不要紧,只是头为避风沙和狼群走散的孤狼而已。”
“又不是只有一只,旁边还有好几团黑影呢!”
“那些都不是狼了,应该是黄羊、沙狐之类的。”
“怎么可能?您不是和我讲这些动物都是天敌吗?怎么可能躲在一起还相安无事?”
“在胡大的怒气面前,这些动物就顾及不到其它的了。为避风沙它们躲到这里,彼此相安无事,明天天一亮,你再去看看,那就是狼会呲出它的牙齿,黄羊会亮出它的角的时候了。”
“沙丘后的建筑物不像是近代的,好像都破败得不成样子了,但是规模仍然不小,这究竟是什么地方?我们刚才为什么不去城里面躲避风沙呢?”我想到刚才看到的景像,向老先生表达了我的不解,哪想到老先生竟恭恭敬敬的向我弯腰行礼。
“好姑娘,你真是胡大的宠儿,有你同行我们一定能安全的回到族里的。”
“老爷子你这是做什么?都把我搞糊涂了。”惊得我忙弯腰还礼。
“这该是传说中的高昌古城了。已经消失了几百年,据说城中满是汉人皇帝赐的金银珠宝,多少勇士为了寻找它而葬身大漠,没想到竟让姑娘给发现了。”
“竟然有这种事,那我们岂不是应该去城里看看吗?”
“去不得!去不得!就算城里有金山银山我们也不能动一分一毫,那是胡大下了诅咒的地方,谁若拿了这里的财宝谁就走不出这个大漠。”
“有这种事?若是真的咱们可千万不能声张,如果大家都知道了,难保没有人起贪心,咱们还是天一亮就离开吧。把这里记下来,以后再做打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种传说我是宁可信其有。少数民族聚集地总有些听似不可思议的传闻,但这种传闻多半不是空穴来风,只是年长日久人们渐渐遗忘了真相,口耳相传的禁忌却被一代代的留传了下来。
“记不下来的,风吹沙动离开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能见到这千古奇景,我也就心满意足了,胡大告诉我们不可贪心,难得姑娘小小年纪也能如此豁达。”
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我钻回车里躺了一会儿,听着李璧君均匀的呼吸,我心里对刚才听到的传说也就不再去想了。金银珠宝谁不爱?到了这个时代我走得每一步都离不开银票。可是再多的钱也没有人命更来得珍贵,如果城中真有珠宝,这些回人都能像乌老先生一样不动心吗?如果都去挖宝了谁护送我们去天山找雪莲呢?到达他们的驻地,找到族长,想办法取得雪莲才是当务之急,这里就算没法标记,只要记住这香气总是会有线索的。
这么一胡思乱想困意就全跑光了,不知道陈若澜此时在做什么?当了总舵主之后一定是事务繁忙,那个刁蛮的小郡主不知道离开了没有,整日对着那漂亮女孩久了也会动心的吧!我掏出怀里他那天塞给我的绸包摩娑着,绸面光滑柔软,我的心也变得轻飘飘的,这几天日夜兼程的赶路,在他们面前没有好意思拿出来看,想到那天陈若澜郑重其事的样子,他父母的遗物应该是件贵重的玉器了。
轻轻打开绸包一块玉牌显露出来,正面龙形凤纹,刻着两个篆字“天作”,背面雕着祥云如意,线条圆润,雕工精美,是块上等的温玉,怎的这样眼熟?我心中画了疑问!不会吧!为了证实心中猜想,我轻轻解开衣服,将启坤留下托我寻他万叔叔做为凭证的那块玉牌从腰带中取了出来,将两块玉牌合在一处,接洽得连纹路都能对上。真的一模一样,应该是同一块玉经一人之手雕成的。“天作之合?”蓦然间我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第三章 海市蜃楼
睁开眼睛时队伍已经在行进中了,原来昨夜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睡着了。撑身坐了起来:“大哥,今天感觉怎么样?”李璧君勉强向我笑了一下,有气无力的说:“还好。”其实这一问都是多余,他只是不愿意我担心他罢了,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不好了,月初已撑过十余天,照往常的经历来看没有吐黑血已经是菩萨保佑了。
突然车外马嘶人叫,车速明显得快了起来,掀开帘子一看原来前方出现了一个大湖,这些在沙漠长途跋涉的旅人看见水比什么都更来得亲切。
雪霁天睛朗,一湖清亮见底的水静静的敞开怀抱迎接着我们,这就是乌力安江口中绝美的艾丁湖了。湖边一片绿意,上午的太阳已将雪溶得不见了踪影。翠影扶着李璧君也到湖边去晒晒太阳,我则陪着义母去远一点的地方梳洗一下。
“义母,我大哥的情况好像比前几个月来得稳定,月初都过了这么久了,他还能支持得住,虽然是好事可我总觉得有些不安,他不会是……”我自己都不敢再往下说了。
“今早你义父替他把脉时感觉他虽然脉息微弱但是节律还是挺正常的,应该不至于像你想的那样,也可能是最近给他的日常用药调整的结果。”
“是呀,出关之前我见义父给我大哥的药方中添了几味,是什么药材呀,竟有如此奇效?”
“东西本不稀奇,可是除了咱们西北之地别处还真少有。只不过多增了一味葡萄籽粉而已,哦,你可能不知道什么是葡萄,是回疆的一种水果,中原吃不到的。”
“这葡萄籽竟有这么大的功效?从来也没听说过。”
“这是你义父在安息多年研究出来的,从前这种水果也是闻所未闻,到了西北才有机会尝到。你大哥中毒日久,体内化毒的肝肾已经受损,这味药正是保肝温肾的,吃了这些日子,看出点效果了。”
“咦?那是什么?”顺着义母的手指望了过去,湖的上方云气流动,从模糊到清晰渐渐竟有影像出现。是大漠边源的绿洲,扎着许多漂亮的毡帐,帐外牛羊成群,牧犬欢腾,一个*少女骑着马儿从远处飞奔而至,她一身白衣、头戴花冠,两条辫子垂在胸前,美得像仙女下凡。少顷一个少年也骑马追至,少女摘下了面纱回头展颜一笑,那一笑真比阳光还灿烂,比湖水还纯洁,看得少年不由得呆住了。少女见状回身将手里的马鞭轻轻地打在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