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梦纪事-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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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兵劫、沙暴劫、财宝诱惑、蜃像蒙蔽、天雷地火,传说中选圣的五劫,您都安然而过,您就是真神选定的使者,来救恕赎我族人脱离苦海的。”
“等等,难道你们真的曾经有过这种传说?”这种玄之又玄的事我本来不信,可是想到自己既然都能遇上穿越时空这种事情还有什么事情是绝不可能的?
“不错,这是我们代代相传的预言,是第一位从圣地麦加来的先知留下的,至今已经几百年了。今天已经很晚了,让伊帕尔罕服待您在这里休息吧,以后再讲给您听。”听额色尹的意思竟要将我留在这里。
“大家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相处得惯了,我们还是想回去乌宅休息,乌老先生不打扰吧?”
“圣使贵体肯屈尊,老头子求之不得。”
见我坚持着要走,他们也没人敢相强,只是说明日再来相请,就恭敬的送我和义父回去了。
回到乌家,老爷子和大妈一定要将主毡帐让出来给我们住,我当然不能答应,直到我稍露不悦之色才作罢。
折腾了半宿,好不容易才可以安稳的休息,我将今天的情形讲给了义母听,义母深通五行术数应该知道怎么回事。
“当时斐儿坐在火堆旁,身后可有什么东西吗?天上有星光、地上有火焰,光环有没有可能是什么东西反射出来的呢?”
“我一直坐在闺女对面,看得一清二楚,决对不是作假的。而且看他们对斐儿的神态也不像有诈。”义父否定了义母的假想。
我习惯性的向后一撩头发,摸到了脑后的细辫,听到义母说到‘反射’二字突然想到了什么,将系在辫梢做坠脚的珠子捏了起来。“难道是这个的缘故?”
将珠子凑到灯火上细看,珠子中的红丝鲜活立体了起来,义母也捏起一颗仔细观察,然后恍然的说:“早前听师傅讲过,以为只是传说罢了,没想到竟然真有这东西。”
“义母,你认得这珠子?”
“小时候师傅曾说过天下奇珍异宝多不胜数,但是在人们心中信仰的神物却是最神圣的。各民族信仰不一,每种信仰都有护教的神物。佛教的神物是佛舍利,道教的神物是老祖遗迹,回人的神物除了那本独一无二的圣裔古兰经书就是沾了阿拉圣血的宝珠手串了。传说手串上共有八颗宝珠,是第一世先知从麦加带来的,先知将宝珠和经书赐给了两位圣裔,让他们分别掌管天山南北。掌经书的圣裔严谨、无私,掌宝珠的圣裔智慧、仁慈,当回疆遇到灾难之时,两位圣裔相会,将宝珠与圣书合而为一,真主的救恕就会出现。传说宝珠中的圣血会根据时局变化,不断变幻出图像,那是真神的预言,凭借预言的指引就可以找到救世之法。”
“这几颗珠子会是那传说中的宝珠吗?”
“正巧是八颗合得上数目,其中的血丝这样鲜活也不像赝品,我看多半就是真的了。斐儿,这东西你从哪得来的?”义父夫妇为了帮我来到回疆,他们一心为我视如已出,我怎么还能有所隐瞒呢?我就将当时在亚武山腹中的奇遇说给了他们听。
“怪不得刚才乌老爷子说官兵救的是个回人女子,我还纳闷,原来你当时穿的是回人衣服呀。”义父恍然大悟。
“你说最后无路可走时是平地摔倒找到机关的吗?”
“嗯,当时我拿着蜡烛,没有风火却一下子熄了,然后我就被推dao了,头正好撞到机关,石门才打开了。”回忆着当时的情景我还心有余悸。
“通常能从山缝中摔落不死还有奇遇,一路历经坎坷却还逢凶化吉的,我们玄门称之为鬼神相助。斐儿,你几经大难仍平安无事,今后必然得享泼天的富贵,是个大大的有福之人,难道是我们若澜终得了天下?你当了国母不成?”
“唉呀义母,你瞧你,说着说着又说到哪去了?”我虽有些不好意思,却从字里行间听出天地会的确有取当今朝廷而代之的梦想。
“好了,不开玩笑了,斐儿你有机缘得此宝珠又千里迢迢来到回部,说不定真是注定之事,你有什么打算?”
“我才不稀罕当什么圣使,对回部之事我一无所知,又读不懂这宝珠上的预言,来这里唯一的目的就是取得千年雪莲救我大哥性命。吃饭的时候额色尹本已回绝了我的请求,听说现任回王波罗尼都更不好对付,唯今之计只有顺势而为,先敷衍着他们,如果圣裔都服从圣使的话,想拿到千年雪莲应该机会更大些吧。”
“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可是斐儿,回人信仰虔诚,你可不能随意轻慢呀!”义父谆谆教诲让我感动。
“四哥,你不用太过担心。斐儿聪明谨慎应该没有问题。况且也许这正是天命所旨呢!”
第九章 圣使
次日清晨,额色尹亲自到乌宅恭请我同去晋见回王波罗泥都。伊帕尔罕陪她叔叔同来接我,竟然亲自舀水来说要服侍我洗脸,我哪里敢摆这么大谱?今后万一穿帮岂不是一点回旋余地都没有了,只得叫翠影将她请出去稍等。
“斐儿,第一次见回王别急着去要人家的千年雪莲,这种事急不得来日方长。他们要是奉你为什么圣使也要不动声色,反正什么神迹,什么五劫也都是他们自己说的,这样到最后就算有什么问题咱们也有脱身的理由。山腹中的奇遇还是暂不言明的好,如果他们问你宝珠之事就想办法搪塞过去,神秘些让他们自已去想像反而更好。”
“孩儿谨遵义母教诲。”
我穿上了伊帕尔罕带来的金边白袍和弯弯上翘的尖头羊皮短靴,素金色的小帽上插了两只长长的羽毛,当义母将那长至前胸镶着流苏的面纱帮我系上的时候,镜中的自己的确变得有些神秘高贵起来。
扶着伊帕尔罕的手,我正准备坐到骆驼轿上去,却看到李璧君站在帐前欲言又止的样子。示意他们稍候一下,我走到他面前。
“大哥,你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讲?”
“听说你要去当回人的圣使?你是为了给我取药才决定这么做的吧?你不过只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子,面对这么多实在是太辛苦了!我的身子我自已清楚,只怕你费尽了周折取到雪莲也是枉然。”
“大哥你什么都别多想,只要安心养病就好,其它的我来想办法。咱们走了这么远好不容易到了回疆什么法子都得试试才不虚此行呀。”
“我知道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只是你自己千万要小心!”
“放心,在这等我的好消息!我走了。”
我邀伊帕尔罕和我同乘,她却怎么也不肯,骑着一匹枣红马跟在驼轿后面。听说圣使驾临,闻迅赶来的回人挤在我们去王帐的路线两旁,在我们经过的时候念着经文虔诚肃穆地行五体投地的大礼。对上那一双双充满希望和喜悦的眼神时我心里有些愧疚,这个部族的人民受尽了强邻的欺侮太需要帮助了,可我却只是个欺世盗名的冒牌货,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厚颜利用着他们的信仰,实在无耻。为了掩盖我内心的不安,我向围观的回人们挥手致意,只不过小小的举动却让他们欢呼雀跃,精神偶像的力量的确不容小觑。
地处城中的大王帐富丽堂皇,比额色尹的毡帐更加宽敞华丽,伊帕尔罕引着我进入其中,她对这里非 常(炫…书…网)熟悉,穿堂过户不假思索,这王帐应该是她从小生活过的地方吧!穿过几重外帐之后进入一个厅堂,厅堂陈设庄重典雅,堂正中摆了一张王座,堂下设了几张矮榻,榻上铺着兽皮。额色尹请我在榻上坐下,他自己和伊帕尔罕则分别垂手站在我的两侧,虽然感觉不妥但是我没有说什么。
一会儿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在随侍的簇拥下走进堂来,额色尹和伊帕尔罕都对他弯身行礼,见状我也站起身来,这个男人应该就是回王波罗尼都了吧。他走到我面前打量一番,然后单手扶胸对我略低了低头算是打个招呼,我也对他行了个屈膝之礼。
“这位就是王叔所言的圣使了吗?”波罗尼都讲话还算客气。
“正是,圣使是觉母验证了的,昨夜我们也都亲眼见了神迹,不敢隐瞒马上请来与台吉相见。”额色尹恭敬的回话。
“显了神迹?古兰经书已在我手,难道圣血宝珠也出现了吗?”
“圣使从中原千里迢迢赶来回部,历经五劫,昨夜周身已现宝珠华光。经书宝珠,两圣相会,真神庇佑,我们回部终于可以得享太平了。”
“如此甚好!我刚刚继任就得圣使驾临辅佐,看来真神也示意我统领大漠。哈哈,圣使、王叔、伊帕尔罕,这真是值得高兴的事呀!咱们来干一杯庆祝吧!”没想到这个回王比我想像中的好对付多了,什么都没多问就算承认了我的圣使名位,然后就吩咐属下大排筵宴。
酒斟满,菜上桌,还未开动,一个贵妇就哭着冲进帐来跪在波罗尼都面前。“台吉,快救救我们的阿布都哈里吧!霍占集什么时候能把回医送回来啊?”
“我昨天已经让萨木萨克去接回医了,估计明天就能回来了。阿布都哈里现在怎么样?”
“他刚刚都疼晕了过去,恐怕支持不到明天了。”
“那怎么办?这可怎么好?”看得出波罗尼都很在意他的儿子,听说孩子情况不好,也急得六神无主了。
“台吉,不如让圣使给阿布都哈里看看,我的鄂托兰珠都是经圣使之手救转过来的。”额色尹的建议让波罗尼都眼里有了光彩,可是我心里却暗暗叫苦。
“我听侍女说咱们部落来了真神的圣使,难道是真的吗?他一定可以救阿布都哈里的。圣使现在在哪?”堂中所有的眼睛都望向我。
还没等我讲话,王妃就转而膝行到我面前伏下头亲吻我的靴子“圣使请您救救我的幼子,我愿意拿五十只羊奉献给您。”这不是多少只羊的问题好不好,义父没有跟我同来,除了腮热之症外,我根本对医术一窍不通啊!但是眼前的情况怎么解决呢?只得硬着头皮去看看,记下患儿的症状回去再请教义父了。
我随着王妃去内帐看了她的孩子,看来部落里面是腮热症传染,阿布都哈里的症状和鄂托兰珠的一模一样,我用了相同的办法为他处置了发炎肿胀的下体,敷药之后他果然安稳得多了。这下子王妃对我简直奉若神明,回到酒宴之上亲自为我布菜斟酒。
回到乌宅,已是晚上了,毡帐外围满了来瞻仰圣使风采的族人,我让乌老先生将治腮热症的方法告诉所有家里有同样病症患儿的族人,王妃承诺的那五十只羊就充做舍药的费用了。
额色尹让伊帕尔罕来陪伴我,本想拒绝,但是想到乌力安江的请托也就同意了。有了这位香公主在身边提神醒脑真比花露水还管用呢!
“伊帕尔罕!你知道阿拉木罕的传说吗?听说是你祖姑母呢!我在来的路上看到蜃像中的她和你长得好像。”躺在帐中我和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回圣使,我没见过阿拉木罕,在我出生前她就叛逃了,听我父亲从前说过我和她长得很像。她是族里的罪人,因为她我们才被驱赶到这荒凉的南疆,我父亲生前日夜都想着要回到水草丰沛的中部去。”提到父亲伊帕尔罕分外动情。
“别再叫我圣使了,听着多别扭,你还像一开始那样叫我多好?”
“那怎么行,当时我不知您身份这样尊崇,现在我可万万不敢了。”
“这样吧!有人的时候你叫我圣使,没人的时候你还叫我小妹子,怎么样?当圣使的姐姐没这么委屈吧!”先利用身份和她拉近距离,然后才能谈些知心话呀!见我这样亲切,伊帕尔罕也自然了起来,她也不过二十出头,童心未泯,说笑一会儿就和我混熟了。
“你怎么会说阿拉木罕是罪人呢?她已经为族人的和平奉献一次了,最后去追求自己的爱情的什么错?难道你都没有爱过别人吗?”我试探着问她。
“听说阿拉木罕小时候常见异像,我曾祖父喀拉玛特和卓就将我们家族的玉雕封印给她随身辟邪,那封印是传说中雪山仙女赐给圣裔之后的权令,是有非凡意义的宝物。她逃走后封印也不见了,想来别人拿去无用,一定是被她带走了。正是因为这个宝物是从我们家族手上丢失,所以几代以来我们都排名序位低于阿帕克大和卓家之后。我叔叔说父亲去世后,若不是因为序位的关系,我哥哥图尔都就是第三十任回王了,根本轮不到刚刚被朝廷放回来的波罗泥都?你说她不是家族的罪人是什么?”
“原来还有这一层啊!怪不得你这么不喜 欢'炫。书。网'她。好了,不提这些陈年旧事了,说真的,姐姐这么漂亮,族里喜 欢'炫。书。网'你的男孩子一定不少。你心里头爱的是哪一个呀?”
“族里的巴郎子每个都很好,他们会放牧、会打猎,个个都是好汉子,和他们在一起我很开心。”
“难道没有一个特别一点的吗?真是太博爱了!”
“真主教我们要爱世人如同爱自己一般,你的一句博爱尽释了古兰经的精要,我们天天背诵经书却也讲不出这样的话。”真不愧是圣使。”
听了她的话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个圣使当得好似越来越名副其实,随便说句话都能让人上纲上线,不知道是伊帕尔罕想像力太丰富还是我命该如此,只知道乌力安江的单恋看来是没什么戏了。
第十章 牢狱之灾
阿布都哈里的病情有了明显的好转,听说已经喂得进奶糊了,王妃果然守信派人将五十只羊给送了过来。乌老爷子开心的很,乌力安江也借着来帮舅舅的忙找机会接近伊帕尔罕。冷眼旁观,只见这小子使尽了浑身解数变着法的讨美人欢心,一会儿单手侧翻筋斗,一会儿从身后变出一枝沙枣花出来,伊帕尔罕却始终只是淡淡的,显然是郎有情妹无意了。不知道乌力安江什么时候能认清这个现状,我却不忍心告诉他实情怕看到他失望的表情,希望他们多接触以后情况能有所突破吧!
“圣使!波罗尼都台吉派萨木萨克来接您去大王帐。”乌老爷子身边站着一位深目高鼻的年青人。
“我义父和霍阿伊大哥到邻县的牧民手中去买虫草了,乌老先生陪我同去吧,他们有时讲维语我听不懂。”
“让伊帕尔罕同去吧,乌老头的身份恐怕不适合去参加这种场合。”这年青人一股傲气凌人的样子我很不喜 欢'炫。书。网'。
“是呀,是呀,萨木萨克说得对,还是香公主陪圣使同去吧。老头子还得做个栅栏来圈羊哪!”乌老爷子有些讪讪的低着头,看来对这萨木萨克也甚为忌惮。
因为昨夜的倾谈我与伊帕尔罕之间已经非 常(炫…书…网)亲近了,坐在驼轿里,我低声向她问询此人的来历。
“他对您也不恭敬了吗?这个萨木萨克是波罗尼都的长子,论辈份还该叫我一声姑母,可是这巴郎子从小就桀傲不驯没人管得了他。在叶儿羌一直横行霸道,根本不听族中老人的管教,因为波罗尼都原来一直在准葛尔做人质,总算是为族里做了牺牲,大伙也就都不愿委屈了他的儿子,结果养成这样的性格。”
原来也算是位王子,怪不得这样的嚣张。还是小时候少人管教的原因吧,他爹都得叫一声乌大叔,他却一口一个乌老头,实在是没有教养。
这次再来大王帐的待遇就和昨天完全不同了,听说我要来,王妃亲自出门迎接。驼轿停下以后一个武士抢上前跪倒在地,王妃扶着我踩着那人的背走下来,她和伊帕尔罕一左一右伴着我踏着一直铺到停轿处的红毯走进王帐。
进了大堂,波罗尼都从王座上站起来向我俯身行礼,他身后的萨木萨克也不情愿的弯下身子,下首矮榻上站起的一个二十几岁的男子是张新面孔。
“霍占集,这位就是尊贵的真神圣使了,还不快快上前见礼。”那男子只是对我略一躬身,落座后用那双有点泛蓝的眼睛不断打量着我,鹰勾鼻子的鼻翼一动一动的。
波罗尼都介绍说那位叫霍占集的男子是他胞弟,本在库车管理一方,这次送回医来叶尔羌听闻神赐圣使特来朝拜。
“听说圣使是从中原而来,不知行路是南线、北线?是否经过库车?”霍占集说得一口漂亮的汉话。
“我们行北线而来,路过库车至阿克苏,沿河而至。”
“看来天助大哥为王,不然圣使怎么行经我库车都没留下呢?大哥,有圣使相助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我这就去安排与南北军政和白山教派来叶尔羌商量追随阿睦尔撒纳起义之事。”
“此事不急,容我再想想,我总觉得不妥,必竟清廷将你我从准葛尔救回,还赐还领地,恩不可负啊!”
“大哥,你怎的这样愚腐,虽然阿睦尔撒纳囚禁了我们几年,但是这大漠之上现在只有他的实力最强,虽然暂时的起义被清廷镇压,可是东山在起那是指日可待的事。清廷表面上对我们有恩,其实是想利用我们内部分裂达到他们统治的目的,我们是阿拉的子民神圣而高贵,已经受汉人统治那么多代了,如今凭什么再受满人的统治?我们应该联合阿睦尔撒纳余部脱离清廷的统治,建立自己的巴图尔汗国。”
“你的意思是要造反?现在朝廷兵多将广正值盛世,据说当今皇帝文治武功,阿睦尔撒纳就是前车之鉴,想要自立为王恐怕不是最佳时机。”
“听说那皇帝好大喜功,近年来边疆也是战势不断,几年下来损兵折将元气大伤,就算派兵平乱我们的勇士难道还敌不过那些贪逸的清兵吗?我们此时不反更待何时?”
“就算我们可以打退清兵,阿睦尔撒纳又岂能与我们共享安宁?这些年我们部族还不是被他从中部逼到南部这贫瘠之地来了吗?因为顾忌着朝廷在甘肃的大军,他才没有赶尽杀绝,一旦脱离了朝廷的庇护,我们族人还不都得成为准葛尔的奴隶吗?此事还得三思。”
“阿睦尔撒纳虽然拥有强壮的马队,但他却已经年老体衰了,咱们却正年富力强,说是跟随他其实只不过是利用他的军队而已,等到汗国一经建立,我们立即与他绝裂,咱们兄弟合力又怎么会输给一个老头子呢?到时候别说是回到天山中部,就连准葛尔那边的广大地域也是我们和卓家的了。”
“可是天山南北的军事政要有粮有兵又怎么会听命于我们呢?”在霍占集游说之下,波罗尼都有些动摇了。
“那些军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