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梦纪事-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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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一行大都是老弱妇孺,我和几个子侄虽然骑射还过得去,武功却是平平,贤伉俪虽然身手不凡若真打斗起来恐怕也顾及不了所有人的周全。何况霍占集手下能人不少,一击不成还会继续找麻烦的,这就得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听大叔口气已有妙计在胸了,快点说出来,大家好依计行事。”
“硬拼咱们是不行了,这个英吉沙的头目是霍占集的心腹,他一定早就得到消息咱们往这边来了,估计今夜就会下手,我没有到城里去休息而是驻扎在城外也是这个原因。咱们人太多,目标太明显,想躲是不可能了,只能用骗的。好在这个季节蒿草已经长得很高了,我已吩咐所有人在城外多采蒿草编成草人,晚上放在帐中盖上毯子装成人的样子,咱们却躲到野外去。刺客如果认为我们已经被杀了,咱们往后就可以安心的走了”。
“计策是挺好的,可是草人就能轻易把他们骗过去吗?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是呀,杀人一定会流血的,草人就算穿上人的衣服也流不出血来呀!根本骗不了人的。”大家七嘴八舌的否定了草人的提议。
“我倒有个办法,想让草人流血却也不难。”我突然想起了染料店老板送的一大包——阿旺矿石。
主意一定,大家就忙开了。玛木特化妆成赶巴扎的牧民,到城里买回上百个大小不等的水袋回来。也亏得是在回疆,人们出行都得用这东西,贩卖营生的人也多才没有引起怀疑。要是在中原,想买都没处买去。
翠影和义母架起了大锅将水煮得滚开,再把那成色上好的阿旺矿石投进水里一起煮。熬到两个时辰那浓浓的大红色浆液就很稠了。用洁净的热水将红浆稀释成血液般的浓度,分别灌入那百十个水袋中,再将水袋埋入沙坑中保温。
快到傍晚的时候,草人已经编好了。我们将装了液体的水袋从沙坑中取出居然还是烫的,将空余的容积充满了气,分别缚到草人的脖子、前胸、四肢上,再给草人穿上衣服,昏暗中足以乱真。
一切准备停当,额色尹让我们把随行的贵重物品贴身带出来以防他们放火。翠影这个“把家虎”左看右看什么也舍不得,最后一个才离开毡帐,身后背着了一个巨大的箱笼。我忙着摆置草人,也无暇管她,等到天黑时分藏身到灌木丛的时候才发现,她几乎把我们西行所有的东西都搬了出来。正要笑她两句,义父却摆手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就这样静默的守在天然掩体中,谁也没把握计划能不能成功、被发现怎么办?这二十来条性命此刻全都掌握在老天手里。回胞们个个闭目端坐,他们微动嘴唇心里应该一直在念颂经文吧!在黑暗中李璧君伸出右手悄悄的握住我的左手,眼里流露出无限抱歉的神情,我看懂了他的意思,手上加了力回握住他,忍住内心的慌恐牵扯出一个笑容。
天已经完全黑透了,仍是没有一点动静,图尔都已经有点按捺不住了,额色尹却说“等着吧!一定会来的,我太了解他们了。”
直到后半夜,星光都暗淡下去,月亮也已经斜到山那边去了,感觉身边的义父突然挺直了脊背,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隐隐约约看到十来个黑影向毡帐方向摸来。他们互相打着个手式,两三个人一组,蹑手蹑脚的蹲在帐外背对着我们将门帘掀起一角,看样子可能是在吹迷烟。过了半个时辰他们大概看里面没什么动静其中一个就窜进了毡帐,其余的几个人也分别抽出腰间的匕首进入其它的帐内。没过几分钟,这些人就出来汇合了。他们聚在帐前的空地擦亮了火折子投进帐内。在熊熊的火光映照下,我看到他们衣服上沾染的红色液体,心下一宽。
这些刺客行凶放火之后,没有马上离开,他们商量了一下,竟然将帐外的羊群和马匹赶着向英吉沙城里去了。
天亮的时候,几座毡帐烧得只剩灰烬,额色尹大叔的预想全部猜中,我不禁对着个和蔼的大叔刮目相看了。
“大叔,现在虽然骗过了霍占集他们,可是你的家当全部失去了,这一大家子人往后的日子可怎么办呢?”
“多劳圣使挂心,区区几只羊儿和大家的性命比起来这生意太划算了。我们和卓家在回疆世代为王,就算离开了叶尔羌在喀什噶尔还有我父亲留下的产业。”
“那可太好了,我还一直替你心疼呢!”
“圣使是要去给兄长寻千年雪莲吧!可是你没有回王的圣物就算是圣使也无可奈何呀!布鲁特人从来都是认玉不认人的。”
“你说那圣物是块玉吗?”
“是的,听说是块羊脂白玉的令牌,我也没见过。”
“你怎会没见过呢?艾力和卓当回王时没有拿给你看过吗?”
“就像宝珠一直由我们家族保管一样,令牌一直是波罗尼都的祖先保管的,是圣书圣使的信物。我二哥当回王的时候,波罗尼都的父亲去世的早,他们兄弟俩又当成人质被囚在准葛尔,这令牌就没有交还。反正这令牌就是个象征的信物,除了雪莲的传说外也没有什么其它实质性的作用,我王兄也就没有追究。后来波罗尼都当上回王,觉母祭天时也没见他拿出来过,多半也像宝珠一样自已去寻主人,可能又会带出另一个圣使了。”
“大叔,那天在大王帐听你说宝珠和圣书不能同时出现,这究竟是什么原因?”
“这本是个回王代代相传的秘密,可是我哥哥去世的太突然了,详细的情形我也不甚清楚。不过我却一直很想知道圣使是如何被真神选中,如何得到宝珠的?”
听了额色尹大叔的问话,我愣了一下,其实什么圣使都是来到叶尔羌之后被强加的名号,他现在问我该如何做答?如是说我是圣使,宝珠会亮的原因我自己都莫名其妙。如果说我不是,那珠子为什么会发光又解释不了。如果说出穿越的事实根本没人会信,怎么回答我一时犯了难。
看我沉思不语,额色尹大叔倒是不以为忤“圣使不用为难,这种事情我本不该问。真神的意旨哪是我们这些凡人参悟得透的?传说中的千年雪莲就在柯尔克孜族的牧区,布鲁特人的首领还跟我有点交情,咱们一路西北到了喀什噶尔就离那里不远了,我把家小安顿好就陪圣使走一遭看看能不能救了你兄长。”
“若能如此就再好不过了,可是我怎么过意得去?”
“回疆能否和平,我们家族能否复兴还都得仰仗圣使庇护,额色尹尽点力也是应该的。”看着额色尹孤注一掷的坚定眼神,听着他意有所指的后半句话,我蓦然明白了他如此保护我们的深意绝不仅仅是因为善良品格。政治权力斗争中我只是个棋子,他兵行险着是为了最终的彻底翻盘。他把我推上圣使的位置,我就变成了他的王牌,我们其实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想透了这一层,我不再有负罪感,也不再内疚,这只不过是个交易、我们只不过在各取所需,只要他的利益需求不违反我的原则,为了救李璧君,为了保命,我会跟他合作愉快的。
第十六章 喀什噶尔
换下锦衣华服,我们穿上了普通牧民的衣裳,匆忙的离开英吉沙拼命赶路。马车太张扬,我们扮成易货的商人,骑着马和骆驼跋涉在人迹罕至的沙海。经过几天日夜兼程终于穿过了疏勒城离开了波罗尼都兄弟的势力范围,喀什噶尔遥遥在望了。
护城河环抱着小城,城门没有守卫,许久没有关闭过的大门和落日的余晖一起温暖的迎接着我们到来,穿过他们口中的喀日克代尔瓦扎之门,一座造型古朴的清真寺在暮色之中静静伫立。那建筑被晚霞镶了金边的轮廓,那样神圣那样庄严,连我这个非教徒都忍不住想学着他们的样子伏地叩拜了。安静的大街偶有几只狗儿跑过,正是晚饭时分,各家的袅袅炊烟衬托的小城无比祥和静谧。
小城虽然不大但是房舍不少,与别处不同的是城里竟都是石头建的固定房屋,一路走来毡帐反而比较少见。额色尹好像对小城很熟悉,我们跟着他左一转右一弯,穿行在街衢之中,最后在一座深宅大院前下马。出来应门的竟然是额色尹的弟弟帕尔萨,难怪这几日一直没有见到他,原来竟然早早到这里准备了。这额色尹胸中的韬略可比我们看到的深太多了。
安顿下来,大家都松了口气,直到我的脊背躺在柔软的床铺之上,我才真正感觉到累。骑了太长时间的马,酸痛从两胯、双肩一直弥漫到全身,我连动动小手指都不情愿,再多的美食也不能将我从床上诱惑起来,和衣倒在床上直接就昏睡过去了。
直到第二天午后,强烈的饥饿感将我从熟睡中召唤起来,走出房间站在花园里舒展下身体,才感觉精力又回来了。简单的梳洗之后,女仆引我去前厅用茶点,此时我方才发现所处花园建筑的与众不同。门柱走廊包括花园中水池的造型哪有一丝伊斯兰之风?明明就是欧洲巴洛克式的建筑风格。简洁的外观华丽的细部,单凭着门前那两根雕着汲水少女的假柱和故意打造的凹凸不平的外墙面就已经可以肯定了。在有“东方小巴黎”之称城市长大的卓斐对这种风格的建筑再熟悉不过了。此时此地身处在这种建筑之中,这种情形完全超出了我所能想象的范围,实在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走进前厅的时候额色尹他们正在喝茶,典型的玫瑰园茶具又让我震撼了一下,这种骨瓷的精品是有英伦情结的卓斐心头大爱,可是出现在这里也太不合时宜了吧!但是此时心头有更重要的事需要解决,眼前的这些反而不值一提了。
“大叔,咱们什么时候动身去寻雪莲呀?”
“圣使莫急,咱们没有信物去硬讨是不行的,你容我布署一下,咱们赶个恰当的时机去成功的希望才大呀!”
“可是我大哥的病等不得啊,再这样拖下去,不知道还能捱多久。”
“再过几天就是‘努鲁斯’节了,趁着节庆去拜访布鲁特的首领是最好时机,到时候我想办法请他拿出圣物的图样,咱们回来好仿制一个,估计真品他们也没见过。再凭着你的宝珠圣使和我和卓后裔的身份,料想他们也不能不信。”
“此计虽好,可是就算我们拿到图样又上哪去找人仿制呀!这令牌圣物又岂是寻常工匠能够做得出的?”
“前几日路过疏勒的时候,我已经让图尔都请回疆的玉雕高手祖鲁裴叶海尼姆在节后到这里来了。她是祖传的手艺,当年盛圣书的玉盒就是她的祖先雕刻的。”
“你不是说疏勒城是波罗尼都的势力范围吗?这个人可信吗?若是他们的探子,大家的行踪不就全都暴露了吗?”
“圣使大可放心,祖鲁裴叶海尼姆的母亲是伊帕尔罕的亲姨母,霍占集怎么可能会信任她家呢?”
“原来大叔早有安排了。大叔为我们费尽了心思,我心里深深感激。然无功不受禄,我究竟能为大叔做些什么,还请明示。”
“圣使不必太过虑了,雪莲的事我会尽力去办的,这几天就请好好在这休息吧。至于要烦请圣使出力之事,我日后再行奉恳。”
“大叔对我兄妹的大恩卓斐不敢轻易言谢,在叶尔羌时因何被俘大叔再清楚不过,只要大叔所说之事不悖国家大义、不违侠义之道,卓斐莫不从命。”
“哈哈,圣使言重了,我额色尹一把年纪了,过不了多久就会去见胡大了,祸国殃民的事是决对不会去做的。如今这兄弟俩野心勃勃,想那大清皇帝怎能容许?听说朝廷的军队非 常(炫…书…网)骁勇,葛尔丹在大漠称王称霸了这么多年,还不是让清兵给灭了?想成立汗国只是他们的痴念罢了!就算朝廷真的放弃了回疆,小小的汗国又怎敌得过周围的这些强邻?只有依附在大清的统治里,我们才能有最长久的和平。”
“看来大叔已经想的很透彻了,既然我们的观点一致,往后你有什么打算。”
“我心里清楚的知道这一战是势在必行,只是一旦打起仗来最不幸的还是我们族人。我们部族曾经因为躲避战乱从中部迁到南疆,我深知失去家园的人民就像失去母亲的孩子,那种痛苦一直能延续好几代。躲藏不是办法,也许只有靠战斗才能结束战争。玛木特、图尔都还有我的鄂托兰珠都是好男儿,人品、能力都比波罗尼都他们强上百倍,霍氏兄弟召集了许多教派长老和部落首领,我们也要争取得到布鲁特人的帮助,只有打赢了这些坏蛋,夺回王权,族人们才能真正过上太平日子。而这一切都需要圣使的帮忙,我们只有靠圣使的神通,您尊贵的身份,您广大的号召力才有可能得到其它部族的支持来与霍氏兄弟抗衡。”
“原来大叔心里有这么一番宏伟的计划,只怕我力量微薄达不到您的希望。”其实我并不想卷入其中,战争实在是太可怕的事情,我一介小女子能起什么作用?一直以来的目的就是保住性命回到属于我的地方去,却总遇上这些奇 怪{炫;书;网危险的事情,命运也太曲折了些。
“我也知道这是一条艰险的路,可是命运把我们逼上了绝路,我们只有向前冲了。真神既然选中了您,您一定就是可以给我们带来希望的福音。其实我王兄去世之后,我们也一度灰心过,但是圣使的出现让我们相信胡大在看着我们,在帮助我们,只要您和我们站在一起,我们一定会成功的,这才是正义的圣战。”
“既然大叔这么信任我,我一定尽力而为,希望可以帮得上忙。”面对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我根本没法拒绝,何况雪莲能否到手还得着落在他们身上。
“哈哈,老头子罗索了半天,都忘了伊帕尔罕的事了,快过节了城里有大巴扎,她想请圣使一起去逛逛。克子们好像生来就喜 欢'炫。书。网'那些朵帕和艾德莱斯绸,伊帕尔罕的衣箱在英吉沙都给烧毁了,她急着要置办些衣服过节呢!”
第十七章 赶巴扎
从城北穿行直至城南,伊帕尔罕口中的巴扎就在清真寺前的空地上。这市集还真是热闹,比英吉沙的小巴扎规模大的多了。侍女吉娜将我们的马栓到旁边的街巷,伊帕尔罕牵着我的手一头扎进了这繁华的市集,翠影在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我,生怕在人群中与我们走散。
女人天生爱逛街,这一点在这里又一次得到印证。高贵优雅如伊帕尔罕,身为回疆公主什么华美的东西没见过?仍会在巴扎的饰品、衣料摊位前留连。
“小妹子,你看这顶朵帕漂亮吗?”她拿起一顶花帽戴给我看。那花帽由金银双色线绣制而成,上面的图案在阳光下熠熠闪耀,竟有立体之感,根本是件华贵端庄的艺术品吗!
“很精美,非 常(炫…书…网)漂亮。”我由衷的赞叹。
“喏,这种再尔朵帕要三顶、巴旦木要三顶、奇依曼要两顶,曼甫嘛……十顶也许够了。”伊帕尔罕随口点货,卖朵帕的大叔可高兴极了,马上照她的吩咐给包了起来。吉娜忙上前拿货付钱,我和翠影哪见过这种买东西的架势都呆住了。
“你怎么买这么多啊?每天换一顶也得戴半个多月吧!”
“又不只有我要戴,还有你呀!叔叔哥哥们的衣箱也都烧了,不赶着巴扎买回去,努鲁斯节上难道要他们没有朵帕戴吗?还有吉娜她们的,你身边这位姑娘的我也算进去了,这些还不一定够呢!”原来伊帕尔罕是个细心人,面面俱到的本领我可自叹弗如了。
又买了漂亮的绸布、男人穿的手工绣花衬衣、女孩子的尖头小羊皮靴、沙枣核做的手串、碧玺的头饰……。钱像流水一样的花出去,买回来的东西吉娜和翠影已经快抱不住了。
回来的路上,我看到有卖新鲜的桑椹和甜瓜,天知道有多久没好好吃过水果了。伊帕尔罕见我很感兴趣的样子,大手笔的买下了两大篮子。我们已经拿不了了,只好先让吉娜去牵马来驼。
等吉娜的工夫,伊帕尔罕又被木器摊床给吸引过去了,雕花的葫芦的确很漂亮,见她又动心了,我劝她下次再来买,因为实在已经买的太多了。可是把玩了许久不买一点什么回去,又有点不好意思,伊帕尔罕最后到底挑了一盒精美的木子棋才肯和我们离开。
“小妹子喜 欢'炫。书。网'下棋吗?听说中原有一种黑白子的棋很有趣,有空的时候教教我吧!”
“你说的是围棋吧?我下的不好,这可教不了你了。”
“我们公主的木子棋下的好呀,族里男子都赢不过她。圣使可以学木子棋。”吉娜用不太熟练的汉语告诉我。
“下棋这种东西天分很重要,还得聪明,而且太耗心血,我恐怕不适合这种游戏。”最不愿意动脑筋的我连跳棋都没兴趣,围棋、象棋小时候看着大人们玩学了点皮毛,过了这么久早就都还给父亲了。
“小妹子这么聪明,想学什么一定可以学的很好。你看你在中原长大,可是马骑的很好呀!”看我兴趣缺缺,伊帕尔罕聪明的转移了话题。
“呵呵,这是来回疆的路上才学的,我阿达西教我的,主要是他教的好。”经过近段时间频繁的骑马赶路,我的骑术的确精进了不少。
“阿达西?是说那个乌力安江吗?他的骑射的确是族里有名的,小妹子遇到了名师呀!”
“还名师呢!我看是糊涂师才对,我家小姐刚开始学骑马,那个乌大哥就和她赛马。在官道上呀!结果那马不知怎么还惊了,我家小姐差点没让他给害死,受了很重的伤,过了很长时间才养好的呢!”听我们夸赞乌力安江,翠影不服气了,那次惊马的事给她的影响比我还深呢。
“哪有那么严重?乌力安江也是一片好心,主要是我太不中用,所以才掉下来的。”我马上给乌力安江解释,怎能在人家心上人的面前随便乱说呢?翠影真是太不晓事了。
“马受惊了?那是很严重的事。小妹子的伤很重吗?乌力安江也太鲁莽了!”完了!伊帕尔罕对他的印像又要扣分了,我回头看了翠影一眼怪她多嘴,谁知小妮子没看到。
“幸亏当时陈公子在,临危救下了小姐,不然就不只是受伤了。当时的情形你没看到,惊心动魄着呢。”自从离了乐坊,翠影越来越没规矩了。
伊帕尔罕很有兴趣的询问起当时的情形,翠影把八卦的精神发扬到底,添油加醋的讲了一遍,都将陈若澜形容成武功盖世、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