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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清梦纪事-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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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临行的这天,我们五人加上那个回来报信的亲随和自告奋勇要保护伊帕尔罕的乌力安江,扮作了放鹰的牧人离开了天山脚下。
  




第二十九章 中计

  一路上我总感觉有些诡异,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亲随的说辞合情合理也附合我们所知的情报,可是总感觉有些漏洞却又没有根据,这也许就是女人的直觉,我注意观察着他,很是自然的样子,也许是我多心了。
  伊帕尔罕很是心急,拼命的催马赶路,要不是强劝着她恐怕连打尖投宿都省了。离叶尔羌更近一步我心就揪紧一分,闭上眼仿佛就能看到无头的托伦泰被高悬在城门,虽然事情过了这么久,我们一定不会看到这情景,可是伊帕尔罕如何接受这个消息呢?应不应该提前告诉她呢?万一她接受不了我们该怎么办?
  “圣使、中和卓,进了英吉沙可能见过中和卓的人就不少了,为防被人认出来,咱们今晚就在这里扎帐歇了吧。”亲随在天近黑的时候提议。
  升了个火烤热了馕饼,我们胡乱吃了些。伊帕尔罕想到就要快见到心上人了兴奋的不得了,拉着我说东说西的,我只有苦笑着陪她,心里的酸涩被压抑着真痛苦。晚风有些凉,她却浑然未觉似的拉着我仰卧在草地上看星星。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看着那轮巨大的月盘,伊帕尔罕沉浸到幸福的回忆中去了。“小妹子,汉人讲话真是有学问,说得多么好听啊!你说托大哥怎么知道那么多事情呢?”
  “托大哥若见到我去找他一定也会开心的对不?”
  “你这样任性不听话,如此冒险去见他,他一定会怪你的。”
  “到时候小妹子一定要给我讲情,千万不要让他生我的气才好。”看着她当真了的焦急眼神,我不忍再说什么了。拂去她头发上沾的草屑不由自主叹了口气。
  “唉!他怎么舍得生你的气,任何人也不会舍得怪你的,以后你不要怪我才好。……”
  “我怎会怪你?小妹子身为圣使,为了我们族人做了多少啊!对了,那夜你吹给李大哥的曲子是什么?有词吗?教给我唱好不好?托大哥那夜听的很入神呢!我想学会了唱给他听。”
  “那首曲子是一个藏族的活佛写给他心爱的女子的,含意很是悲戚,你还是不要学的好。”
  “活佛也可以有喜 欢'炫。书。网'的女子吗?我怎么听说汉藏的和尚都不能娶亲呢?”
  “是人都有七情六欲呀。活佛首先也是人啊!”
  “你讲给我听听好不好?既然是首难过的歌子,为什么你会吹给李大哥呢?”
  “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康熙年间西藏有一位六世*活佛。他虽然是佛门被人敬仰崇拜的大德,可是却爱上了一个凡间女子。活佛的名字叫做仓央嘉措,虽是灵童却在民间长到十四岁,吃的是人间烟火当然会有七情六欲了。他当上僧王之后,白天在布达拉宫里持戒做高僧,晚上就微服出行,化名宕桑汪波在拉萨城的酒家里与情人幽会,天亮之前再悄悄的回宫去,从没被人发现。可是有一晚下了整晚的雪,他回宫的时候在雪地上留下了脚印被执事的僧人发现了,事情败露之后被皇帝废了尊号,死在了解送入京的路上。这首歌的词就是他做的,是首永远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的悲歌。”
  “啊?这么可怜啊!皇帝为什么不成全他呢?想那活佛也不是他自己愿意当的,我想他宁愿和情人做平凡人厮守一生也不愿在宫里当一辈子僧王。那个情人呢?后来怎样了?”伊帕尔罕自己尝过爱情的甜蜜试过分别的痛苦,分外能够体会仓央嘉措的心情了。
  “情人的名字叫玛吉阿米,据说终生未嫁。”
  “唉!真太残忍了,如果那个人不死,僧王被废了也许就可以和玛吉阿米在一起了。”
  “人生不如意的事十有八九,伊帕尔罕,凡事不要太过执着了,有些事情是不能强求的,是时、是运、是命,我们在命运面前都太渺小了……。”我不知道如何将谈话继续下去,该不该借着机会讲出真相呢?
  “玛吉阿米知不知道那人为了她付出了这么多呢?”
  “应该知道吧,这件事应该是当时很轰动的事情吧,废尊号可不是小事。”
  “那我想她一辈子不嫁也是值得的,因为在她心里有段这么美好的感情,一个男人为她抛弃了一切,总比那些一生都没尝过爱情滋味的女人幸运多了。那僧王死的时候也是带着微笑的吧,想着自己终于可以摆脱那种不自由的身份,灵魂回到真主那里来世就可以和心爱的人一起了。”
  “学佛的人认为死后是去西方极乐世界的,和伊斯兰的真主不一样的。”虽然伊帕尔罕一厢情愿的将那对苦命情人的后世想的乱七八糟,可是听她的口气,我就把想说的真相咽了回去,再等等吧,时间可以冲淡一切,现在还不是时候。
  “故事讲完了,咱们回帐里去吧,这晚风还真是有点凉意了!”
  “你看今晚的月亮多么美,在月亮底下唱歌多么美妙呀。你将那歌子唱给我听吧!虽然故事很悲伤。可是既然托大哥喜 欢'炫。书。网'我就一定要学。如果见了面他生了我的气,看我这样努力的讨他欢喜也一定就不气我了。”
  “好吧!我叫大哥拿萧出来伴奏,跟着曲子你能学的快一点。可是你要答应我,听完之后要马上回去休息了,明天还要赶路,睡不好可没精神。”听说我要唱歌,六个人都围坐过来,紧张了这么多天的情绪也的确需要放松。
  李璧君真的不愧是天下第一的乐师,那夜我心情激荡,只不过连吹了两遍这曲,他虽是在病中,竟然还记得了全谱,试了试音就吹奏出来,萧声悠扬悲戚却正合了我们几人的心境,我清清嗓缓缓唱出歌词。
  心头影事幻重重,化作佳人绝代容。
  恰似东山山上月,轻轻走出最高峰。
  我与佳人本一家,情缘虽尽莫咨嗟。
  清明过了春自去,几见狂蜂蛮落花。
  跨鹤高飞意壮哉,云宵一羽雪皑皑。
  此行莫恨天涯远,咫尺理塘归去来。
  歌声一停,泪流满面的不只是伊帕尔罕,还有李璧君。我一直以为他们一个维族人,一个朝鲜人不会太理解此中的深意呢,没想到在音乐的世界里爱情和悲伤是不分民族的。李璧君那样深深的望着我,他理解了那夜我的心情,泪水沿着他英俊的面容流了下来,给我的震撼强到心脏已经快承受不住了。转过视线刻意不去瞧他,却发现亲随站起身向帐后打着手势。
  “你在做什么?咱们几个人都在这里,你向谁打招呼呢?有认识的人路过吗?”
  亲随没有回答我的问话,起身飞快的跑到帐后去了。我们大家好生奇 怪{炫;书;网,齐齐站起身来向帐后走去查探究竟。哪想到帐后几十个武士模样的簇拥着一个身着僧袍的光头和尚听我们说话呢。那和尚盘坐在中间低着头,看到他右边空空的袖子,我心如被大捶击中。难道他就是那个杀害我义父的凶手吗?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此,亲随站在他们一起,一定是串通好了引我们来的,我们千般小心还是中计了。
  那些武士围了过来,李璧君、乌力安江和玛木特护着我们三个女人和敌人打成一团,和尚却纹丝未动。我们的兵器都在帐蓬里,没有剑我什么也做不了,李璧君虽然功夫不错可是架不住对方人多,只拿着柄萧以一挡十已经非 常(炫…书…网)吃力了,乌力安江和玛木特二对四也打难舍难分的,他们自顾已经不暇还得护着我们几个,怎么可能打得过如狼似虎的维族武士呢?几个回合下来他们三个就被牢牢的按在地上了。
  逃跑肯定是不可能的了,此时能做的只有听天由命。我抓着翠影和伊帕尔罕的手紧紧的握着,给她们打气也在为自己壮胆。三人手心里都是汗,却谁也不放开手,我盯着许久未动的和尚,心里的恐惧和憎恨如大海波涛起伏汹涌。这个恶名昭著的人,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无耻的法子对付我们几个。
  良久,那和尚低低吩咐了几句,那些士兵押着他们三个走到一边去了,他这才抬起头来望向我们。
  他这一抬头不要紧,真是颠覆了之前我对这人所有的预想。那是一张清瘦的脸,三十岁左右年纪,相貌很是端正,没有半点邪气,迷茫的双眸蓄满了泪,大滴大滴的顺着面颊淌了下来,伤感的让人心疼。太出乎意料了,我们三个都呆住了,那人伤心的样子绝对不是装出来的,这是怎么回事?我不禁开始怀疑,此僧非彼僧了。
  “你就是那个圣使吗?”那和尚轻轻的问了一句,汉语虽然不算流利却也听得懂,声音也很柔和没有一点凶神恶煞的意思。
  “我就是,你是什么人?”我壮着胆子回问他。
  “刚才的歌子是你唱的吗?”他不理会我的问题,仍是幽幽的问着我。
  “不错。”
  “你是回疆的圣使,为什么会唱我们活佛的歌子?为什么会知道我们活佛的故事?”
  “这个……”我一时语塞了,我总不能说是在书上看到的,网上听来的吧。
  “圣使是胡大在人间的使者,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这有什么奇 怪{炫;书;网的。你这和尚快放了玛木特他们。”还好伊帕尔罕许是见他和气,竟然大胆了起来,出声替我解了围。
  “既然你无所不知,我来问你。出家人就不能有喜 欢'炫。书。网'的女人吗?就不能有情有爱了吗?不是说大慈大悲吗?为什么要把相爱的人分开?”那双眼睛隔着泪光盯着我。
  “出家是一种修行,想要六根清静完全脱离世俗的修行,在佛家而言,大慈大悲是更广大的爱,是对所有生命的一种大爱,而不是拘限于男女之间的情爱。能够跳出尘世自然也就成佛了,佛不过是觉悟了的人,而僧是在修行的佛啊!不过有爱是没有错的,僧也是人啊。这种事情谁也无法强求,你如果更留恋尘世中的情爱,那么就还俗也就是了。不要辜负了佛祖再负佳人啊!”
  “还俗?还俗已经来不及了,顿珠她被土司强抢了去,我永远的失去她了……555”这和尚竟然嚎啕大哭起来,真性情的让我忍不住柔声相劝。
  “你不要这样难过了,世间姻缘都有定数,强求不来的,既然失去了,你在心里多多为她祈福也是另一种大爱了。”
  “祈福?我当然为她祈福,可是她还是被那土司折磨死了,哼!那个恶人得到了又不珍惜,我终于替顿珠报了仇,在那恶人身上戳了一百零八个透明窟窿,折磨了他三天三夜,把脏血流尽而死了。哈哈哈哈。”那和尚泪珠还挂在腮边却突然仰天狂笑,笑声极悲凉痛苦,听得我不禁都为他伤心起来。
  “没想到竟是回疆的圣使能理解我和你的感情。她是真正的神明,可以包容我们,可以理解我们,为何你我不是生在回部,为何你我不是她的子民?顿珠啊!你走的太早了,若今日你与我一同在这里听到这歌听到这番话,就是咱们立时死了也可以暝目了。”和尚伏地大哭,悲情已不能自控。
  




第三十章 化解

  “为什么?为什么?终于有人理解我们了,为什么你独自走了留下我一个?为什么你不等着我要去嫁给那个万恶的混蛋?顿珠你负了我!负了我!我哈尔巴拉对天发誓要杀尽天下负心的人!”那大和尚突然站起身来,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抓住伊帕尔罕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眼睛里的温柔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仇恨的火焰。伊帕尔罕双脚都快离开地面了,张着嘴却喊不出声,我和翠影拼命拉着大和尚的手却哪里拉得动。
  “你快放手,她不是顿珠,你认错人了。”和尚的手就像一支铁钳,我们怎样摇晃都不能让他松开分毫,眼看伊帕尔罕面容渐渐涨紫了,舌头也伸出来了,估计不中用了,我不禁心里一下子凉了,翠影见状也吓的哭了起来。没想到大和尚仿佛见不得女人的眼泪,看见翠影哭了立刻手足无措了起来,他慌忙放下了伊帕尔罕,用仅有的一只手拉起僧衣来给翠影擦眼泪,“顿珠你别哭,我错了,我再也不扮鬼吓你玩了,你一哭我心都碎了。”
  我赶紧把伊帕尔罕抱了过来,帮她捏人中掐虎口,半天她才吐了口气幽幽的醒转过来。再看那和尚对翠影百般温柔,哄着她、拍着她。翠影很机灵,不敢反驳,不敢反抗,顺着他的意思,任由着他呵护,怕惹怒了他大家遭殃,不过大和尚并没有其它过份的举动,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像更怕翠影会生他气似的。
  看着眼前诡异的情形,我恍然明白了,这个大和尚有些疯颠,估计是受过情伤郁结成痴了。万幸刚才我与伊帕尔罕的歌声谈话刺激了他,否则此刻我们毫无疑问已经成为阶下囚了。怎生想个法子才好,好吧,横竖要死不如搏一搏。
  “哈尔巴拉你想见顿珠吗?”
  “啊?你说什么?顿珠在哪?”大和尚闻言浑身一震放下了翠影向我瞧过来。
  “你那么钟情的女人难道你不想再见她吗?不想当面问出你心里的疑团吗?”
  “我想!当然想!可是顿珠已经死了,已经让那混蛋折磨死了!难道你能让我再见到她吗?是了,你能!你一定能!你不是什么圣使吗?你有法力、你有神通!求你帮帮我!求你帮我见顿珠一面。”他喃喃自语竟轰然向我跪了下来。
  “你既学佛怎不知西方有极乐世界?今世顿珠肉身已灭,可是她那善良纯洁的灵魂早被接引到极乐世界去了,等你功德圆满之时就可以再见她了。”
  “功德圆满?什么时候?我已叛出佛门,哪里还有功德圆满的可能?你骗我!你这个骗子!”他挥起掌向我劈来。
  “你没听说过‘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你只要现在悔过还来得及,佛渡有缘人!……”我搜肠刮肚把所有与佛法有关的理论知识全部掏了出来,用莫测高深的语气说出来,其实我心里正在打鼓,还拼命克制着发抖的腿部肌肉。可是越控制就越抖,所幸这个疯和尚没有注意。
  他收了掌一个人坐回去纠结烦恼,见他听了我的话有所触动的样子,我轻轻舒了口气,原来常去庙里布施,听高僧说法还是有救命的功效的。大和尚一会横眉立目的做气苦状,一会又眉开眼笑的做期待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谁也不敢出声,所有人都静静的看着他一个人在那里发疯,月色下的草原上像在上演哑剧,实在是说不出的诡异。
  “我该怎么做?请您点化!”大和尚思想斗争之后决定相信我。
  “不要相信她,大师你是藏人,她是大漠上的圣使不可能帮得到你的,快抓了她,咱们好回去复命。”就在此时那个亲随冲过来搅局了。
  那和尚头都没抬随便一抓就把那亲随抓了过来。“我生平最恨就是背信弃义的人,这是你自己找死,须怪不得我。”只见他轻轻一抓就捏碎了亲随的喉管,将他尸身远远的抛开,才抬起头来问我:“就这样,佛祖还肯收留我吗?”
  我虽恨那亲随设计害我们,可是看着一个人瞬间就被活活弄死也是吓得不轻。强克制住恐惧,“这个……替天行道还是可以理解的,只要你不再滥杀无辜,今后一心向善,我佛慈悲知你悔改一定会为你打开广大方便之门的。”
  “我生平杀的都是负心之人,全是该死。只因这个坏东西,错杀了一个好汉,真是好不懊悔。”
  “因为他错手杀人?他只不过骗我们来这里而已,难道还做了什么更可耻的事情吗?”
  “那日清朝将军派来使者,其中有个武功高强的好汉,回王请我与他比武,说要让他输得心服口服回去告诉清军我们的厉害,以振声威。没想到这个坏东西因为贪生怕死、恋慕虚荣,为了当一个千夫长就背叛了主人,竟然答应向那位同来的好汉饭食里下药,害得我胜之不武。”听了疯僧的话我恍然大悟,原来义父牺牲竟是拜那人所赐,我说以义父的身手,怎么会那么轻易被人打败,若是敌人下毒精通医术的他又怎么会不知呢?原来竟然是着了自己人的道,委实太冤枉了。
  “你明知道他被下药怎么还和他打?还杀了他?”我确定了杀师仇人,恨意又高涨了起来。
  “这种耻辱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事先知道,而且比武之约已定、生死由命,我又怎么可能不遵守?那个好汉武功好生了得,虽然中了毒仍是神勇无比,我的这条臂膀就是被他一剑削去的。我是个心死之人,一条臂膀又算得了什么,见识了他的丰采真想和他交个朋友,他是我今生除了师傅最佩服的人,可惜他毒发身死了。”
  “你说谎,你*掳掠什么事不做?在这假惺惺的骗我阿达西,可骗不了我!我表哥就是你活活害死的!我嫂子被你关在清真寺里生死未卜!你夺人妻女,滥杀无辜,在这充什么好人?”乌力安江被抓住良久,此刻爆发了火气,却不知坏了我一番苦心。
  “那些女人在家做牛做马,男人对她们一点都不好,我救她们出来有什么不对?清真寺不让女人进,我偏偏让她们可以如愿以偿,妻子是要疼的,怎像奴仆一样的使唤呢?那男人口口声声来要他女人,那样子就是来讨回属于他的东西一样的神气,没有一点怜爱,没有一点情意,简直猪狗不如,杀了他免得那大嫂日后受苦。”和尚居然还理直气壮。乌力安江被气的七窍生烟,我却从他这骇人的话语中听出了端倪。原来他不是我们想像中十恶不赦的坏人,只不过是受了刺激之后超乎寻常的天真罢了。
  乌力安江的冲动显然已经产生了不良影响,这大和尚脸色现下正阴情不定,如果起了歹意估计我们轻则被抓,重则被杀,刚才的苦心经营将全部付之流水。没别的选择,不能给他细想的空间,我得下点猛药让他深信不疑才行。
  “哈尔巴拉,苏赫巴鲁是你什么人?”
  “你怎知我恩师名讳?”
  “苏赫巴鲁堂堂的蒙古第一高手,宗师级的人物,怎么教出如此不成材的弟子?想那当师傅的还留了一手没教。”
  “你怎么能侮辱我恩师,在我走投无路时恩师救了我,救我性命教我武功,连兵器都留给了我,只是我学艺不精,被人砍了手臂,再不能用狼牙棒了,对不起恩师。”大和尚听我说他师傅的不是,眼睛都瞪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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