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梦纪事-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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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马是拉稀了,可能有人往草料里下巴豆。”李璧君站在我身后分析着。经他提醒我也看到除了我们两骑前的料槽是空的以外,其它的料槽里都有少半槽的草料。
“这事咱可不能耽误,走!告诉兆惠去!”
“这个时间太晚了吧?”李璧君提醒我现在已是子时了。
“顾不了那么多了,若是敌军的奸细趁咱们不备给军马下了药,再来个奇袭那就太可怕了。事不宜迟,你和我一起去找兆惠吧。”
“李公子,你的外衫。”翠影跟在身后跑了出来,大概是看到李璧君的狼狈样子,将他的外衣给取了出来。
将军帐前几个卫兵拦住了我的去路。
“我有紧急情况要见将军,速去通传。”
“这个……”
“磨蹭什么?耽误的军情,你们哪个能担带得起?”我一急,声音也提高了。
“回禀圣使,将军的确不在寝帐之中!”为首的卫兵为难的告诉我。
“不行!你现在去找将军,就是把军营翻过来也得把他找到,我有急事。”
“什么事?”只见兆惠赤脚拖着鞋披着衣服从后面齐典仪的帐里走出来,后面跟着头发凌乱的齐大人。我早知道他们的关系倒也没有吃惊,李璧君和翠影却好像吓住了一般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大批军马被下了药,现在都有拉稀的症状,我一发现不敢隐瞒,马上来通报将军了。”一听叙述,将军也是神色一凛,顾不上穿长衣服就和我们一同到马厩查看。
“把喂马的军曹给我叫来。”将军面色铁青。一会儿功夫几个马夫被带了来,个个睡眼惺松的,显然是从被窝里给挖起来的。
“这是怎么回事?快点给我说清楚,说不清楚全部军法从事。”看到眼前的情景,这几个马夫都吓傻了,知道兆惠军法严苛都吓的瑟瑟发抖,支吾着谁也说不出话来。
“都关到刑房里面去,你们当中一定有奸细,说出来的就没他事了,如果不说,你们就一起死吧!”卫兵拖着几个惊慌失措的马夫就要离开。
“且慢!大营之中饲喂军马的就只有这几个人吗?不是还有一个老兵吗?”
“哪来的老兵?这次出征都是我精选的青壮兵士,包括伙夫和马夫。个个年轻力壮以一当十,军中最年长者就是我兆惠了。”
“不对啊!一个时辰之前,我和大哥给托伦泰扫墓回来,看到一个老兵给马添料呢!不是这几个啊!”
“那人一定就是奸细!战马岂可喂夜草?快传我命令,全营列队出来让圣使辨认。”
“你们几个赶紧想办法把马的病给治好,治不好就提头来见。”兆惠下了死命令就放了那几个马夫。
随着急促的鼓点,几千兵士在约十分钟之内集结完毕。穿行在行列之中,仔细辨别着那一张张年轻的面孔,真的没有。
又搜了整个营区的寝帐,仍是一无所获,一直折腾到天亮,也没有那个老兵的踪影,我都有些不自信起来。“大哥,你说咱们会不会看错了呀?”
“决计不会看错,那确乎是个老兵无疑,我问他话他没理我,我就多看了他两眼还留意到那人的下颌上有道很长很深的疤痕,从发际线一直到脖子。”
“那么明显的特征我怎么没发现呢?”
“你在他正面,天又黑,看不到也正常,我在他侧面所以看的很清楚。”
“从发际线到脖子?我明白了。不用找了,咱们回去吧!”看着李璧君疑惑的眼神,我感觉说也说不清楚,就让他随我回帐里来演示给他看。我找出贺大夫给我的那张人皮面具,戴在脸上转过身来吓了李璧君一跳。
“你的意思是说,昨天那人也是易容的?”
“应该是吧,很可能下药的人和昨晚咱们追丢的那个是同一个人。他不答话也许是怕声音露底。此人虽有面具可易容术还没有学到家,这人皮面具若想戴得混然天成就得在边缘用粉蜜匀匀的压上,擦得和脖子皮肤同一个颜色。这面具难得、保养也很不易,平时还得经常用特殊配方的油脂清洗、养护。你昨夜看到他的那道疤痕应该是面具缺乏保养边缘变硬有点外翻与皮肤没有紧密贴合之故了。”
“真是闻所未闻,原来还有这种东西。真可谓奇技了,可是你是如何想到的呢?”李璧君新奇的拿着我那张面具往自己脸上戴,然后对着镜子左照右照很是新奇。
“本来我也没往那方面想,只当是个老兵,可是回想他叉草的动作仿佛也太灵活了点,上了年纪的人不可能行动如此敏捷的。你又提起了那么特殊的疤痕,我不禁想起自已初得面具还不太会用时所遇到的情况了。”
“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那个人总之让他逃掉了,战马变成这个样子,不知道兆惠怎样头痛呢?”
“其实在牧区我倒是学了治马拉肚的法子,只是不知道对付下药的管不管用。”
“都这个时候了,有什么办法你都使出来吧,估计马夫们也都没什么其它办法了。”
“圣使,我们将军请您过去。”齐典仪也是一夜没睡,声音有点沙哑。
“家兴哥哥,我原来都不知道你武功这么高。”翠影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把我们都说愣了,三人一齐望向她。
“你武功若是不好,将军为什么不到别人帐里偏偏去你那过夜呢?一定是他觉得你那里比较安全才去的。”翠影自作聪明的一番假想说的齐典仪好不尴尬。
我赶紧打断话头“将军有什么新发现吗?咱们快去,别让将军久等。”
到了中帐几个卫兵抬着一个人进来,“圣使,这就是昨夜守西南营门的哨兵,今早在马厩后面的料房里被发现了。”
“难怪昨夜回营没有看到哨兵,竟是遭人袭击了。”我三根手指搭上他的手腕,还有脉搏这人没死。
翠影捧了针盒来,我多日的练习终于派上了用场。摸准顶中线,银针沿他头皮刺入,快速捻转,又在“水沟”“中冲”“涌泉”三穴下针,各捻了三十多下,此人终于睁开了眼睛。
“昨夜是什么情形?”兆惠心急的追问。
此人咳了半天,引了口血痰出来,才虚弱的回答“昨夜戌时我刚接了岗,发现有人向军营里探头探脑的,我上前喝问,他就当胸给了我一掌,之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我让卫兵解开了他胸前的护甲,将他衣襟敞开露出了胸膛,翠影急的直拉我袖子。
“医者父母心,你别这样扭捏好不好。”我察看了他胸前的伤势,很明显的黑色掌印,是黑砂掌,使的是右手,但是奇 怪{炫;书;网的是右手只有前面三指,无名指和小拇指的地方是空缺的。我掰了掰自己的手指,一掌打下去只有三指受力的可能性很小,袭击者大概就是个残疾。
“成名的武林名宿好像没有这种特征的。严大侠内功是刚猛一路,没有和你提起过武林中谁使黑砂掌吗?”李璧君绞尽脑汁在那冥思苦想。
“不用往名宿身上想了,名宿能干这种偷偷摸摸的事吗?看他这功力也不像是名宿,这样的一掌,这么好的位置,人只是昏晕而已就知道他功力尚浅了。若是我义父那个段数的高手可是开碑裂石的掌力,他恐怕五脏都得成粉了,那还有命活到现在啊。”军医来瞧过这士兵,开了些活血化淤的方子,大概把我当成高手了,还拿来给我过目,我扫了一眼,都是些寻常的药材,药效一般但是很保险,也就没多说什么。
“听说昨夜这刺客还向圣使帐内放迷烟?没有什么损失吧?”兆惠对我的安危一直比较关心。
“那倒没有,我发现得早,他刚吹了一口我就给他一镖,也不知道射中没有,跑得倒挺快的。”
“今早卫兵在西南门附近拾到这东西,可是圣使的?”我接过兆惠递过来的暗器,入手一掂心脏瞬间停跳一拍,这铁莲子的重量、大小竟是义母一向使的那种。
“这不是我的,我的劲力不够,还使不了铁莲子。”捏着这颗暗器我想了很多。成名人物的暗器多是量身打造的,这颗铁莲子无疑就是义母之物,可昨天那人究竟是谁呢?乔装的高明可以掩盖容貌、可以重塑身型、甚至变高变胖,可是武功身法是骗不了人的。而且那人掷暗器的准头太差,我轻轻一闪就避开了,再说义母见我也用不着乔装吹药啊。会用这人皮面具的江湖上应该只有奇隐一派,义母手里有这面具那是半点也不奇 怪{炫;书;网。奇 怪{炫;书;网的是这样疏于保养的面具那人是从何而得?难道此人也是天地会的?义母被害之后,此人收拾了她的遗物?极有可能!不过天地会要刺杀兆惠我能理解、可是要迷晕圣使和偷袭战马我就想不通了。
李璧君的半吊子兽医当的还不坏,找了些辣蓼草研出汁来,用几匹症状较轻的做试验,五天以后竟然康复了。这方法就被大力推广,可是大部分战马平时常处在半饥不饱状态,偶有夜间加餐的时机哪有不多吃的,药量下的又重,所以整体情况仍很严重,在短时间之内根本无法治愈,既便痊愈也无法立刻作战乘骑,想要调理如初恐怕没有一个月是好不了的。兆惠心急如焚,虽然放养在周边驻地草场的军马还有上千匹,可是一旦战争打响还是远远不够数的。发了密件要求伊犁方面支援,剩下的就是祈祷最近敌人不要有大动作。
可惜天不从人愿,牧区传来情报,波罗尼都已占领喀什噶尔,霍占集留守叶尔羌,叛军目前已对牧区造成危胁,小股游击袭扰的叛军恼羞成怒,因为东北方向的阿克苏在清军的掌握中,叛军无法向中部扩张,就调转矛头开始攻击布鲁特人地区,想赶在冬季来临之前抢占牧区、掠夺资源。
牧区已经告急,清军必须有所举动,只有打击叶尔羌,行围魏救赵之策才能解牧区之危难。大战在即,伊犁的良马却没有动静,朝廷的增援粮草一样没到,急得兆惠像热锅上的蚂蚁。
齐典仪的脖子上、手臂上越来越频繁的出现伤痕,有鞭痕、也有刀疤,有几次红肿的像是被火烤过一般,估计身上这类的伤口更多。军情紧急他已经不可能再告假了,可是伤口明显得甚至到了掩饰不住的地步。纵然是白天也常常困顿不堪,白净的脸上明晃晃的挂了两只黑眼圈,玉树临风的小伙眼看着变得憔悴了。
我看在眼里其实很是同情,可翠影仍然懵懵懂懂,好像从来没想过究竟是怎么回事,每晚回来还总是拿许多理由替他辨白,估计说到后来她自己也底气不足了。我从不揭穿,只是默默的听着她说,偶尔给她泼泼冷水。她的心意我已经看得很清楚了,猜想齐家兴也一样清楚,他既然没有解释、没有拒绝,我也该给他们个机会不是吗?我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我怕告诉翠影真相她会更痛苦,也许等她自己发现会比较好,也许那样伤会少一点。命运都在自己手里,我希望翠影可以得到幸福,如果没有兆惠的这件事,齐家兴其实也算个不错的男人。
翠影现在每天都回来很晚,除了军情工作还包揽了她家兴哥哥的全部缝补洗涮的一切,尽心尽力的热情让我感觉自己都被她冷落了。
李璧君其实也看得出齐典仪的身份,可是非但没瞧不起他,反而给予了深深的关怀和同情,这一点我始料未及,估计和他幼年自身遭遇也有关。齐典仪对李璧君的关怀很是感激,几乎引为知已了,加之又是小时候的玩伴,两人的感情很快变得亲近起来。
第三十七章 苦战
牧区在额色尹的领导下苦苦支撑,波罗尼虽然占不到便宜,布鲁特人却也快坚持不住了。兆惠仍不肯冒然出兵,形势变得越来越危急。好在哈萨克族的盟军终于领到了伊犁来的良马,勇士们大展神威,打退了不少股叛军的人马才解了牧区的围。因为是游击作战,我方人员几乎没有损失而叛军却被袭扰的有些乱了阵脚,我们的机会终于来了。
前沿探子回报叶尔羌的叛军近日转移了一批去喀什噶尔支援波罗尼都攻打牧区,目前近万余骑兵已经离开,估计眼下是城内叛军兵马最少的时候。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虽然援军未到兆惠还是当机立断决定出兵。
“圣使,你还是留守在阿克苏吧!行军打仗不比寻常,刀箭无眼,若是你有什么闪失可就不好了。”部队出发前最后一次布署会议上,兆惠对列席的我委婉的说。
“将军,卑职认为与其留下圣使,不如请她与咱们的精锐部队同行。”平时我和这副都统甚少交集,此时他突然出言到是让人出乎意料。
“多隆阿,说说你的想法。”兆惠对他很是看重。
“以将军帐警戒之严密都曾险遇刺客,战马都被神不知鬼不觉的投了毒,何况带走了大部分精锐之后的空营呢?到现在投毒的疑犯也没抓到,怎知营里没有奸细?所以营区内的安全问题的确堪忧!对那些武功高手来讲,根本就是出入无人之境啊!上次已有人意图向圣使寝帐施放迷烟,若非圣使机敏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卑职认为圣使不如和精锐人马同行,将军也好就近照顾。另外叶尔羌虽是叛军老巢,可是当地居民和士兵都有信仰,也都听闻过圣使的事迹、知道现在圣使的立场,也许战前圣使的出现会给咱们带来不可思议的战机,起到威吓敌人的作用,也许兵不血刃就可以拿下叶尔羌城。”多隆阿说的头头是道,兆惠捻着胡须边听边点头。其实据我估计这种想法他未必没有过,只是不好将要我同去冒险的话说出口罢了。
帐里的军官都望向我,我也只好站出来表态了。“就让我随将军同去前线吧!希望能够如副都统大人所言起到些作用,不要变成大家的拖累才好。”
听说要我一同去前线,李璧君一万个不高兴,可是军令如山,既然亲口承诺了就不能反悔。他气我擅自应承,也恨兆惠为了利用我的身份就要这样一个娇弱女孩子冒那样的危险。牢骚虽然多却仍是坚定的支持着我,回自己帐里收拾行装要陪我同去了。翠影本身译报任务繁重,况且这次齐典仪也要与将军随行,留在此地中转情报的重任就落在了她的肩上,她虽有心与我同去却也只能留下了。
十月初三,祭旗擂鼓,我随着兆惠率领三千精锐骑兵奔赴叶尔羌。对于这条路我已往返走过三次很熟悉了,不过五日人马已达叶尔羌城东十里,扎营挖灶、派出探子、勘察地形、攻城备战。乌力安江一路上为军队向回胞们募粮起了很重要的作用,阿灵奇统计之后回报,募集到的粮食加上随行带的口粮大概可以供三千人半个月食用,看来这场仗必须速战速决才行。
当晚,探子回报,霍占集早已在叶尔羌城外掘壕筑垒、修筑工事,并实行了坚壁清野政策,凡村庄人户悉移入城,我们的意图被敌人预先料想到了。三更,中帐命鄂实、高天喜带领二路人马左右包抄夜袭叛军工事,趁敌不备夺据其新筑之台。两翼兵奇袭成功,我们少了一个隐患。第二日,叛军从东、北、西三城门各出精锐数百骑迎战,但是兆惠作战经验丰富、调兵有方、手下将士得力,直把敌人打得落花流水。首战告捷、士气大振。
吃了亏的霍占集再不肯应战,紧闭了城门无论我们如何叫阵、怎样羞辱,他就是按兵不动。这叶尔羌城周十余里,四面有十二门,保守估计留守的叛军有一万三千多名。虽然叛军单兵作战能力比较低,却是人多势众。我们只有三千精锐,强攻恐怕难以奏效,两军遂成僵局。
根据目前的情况,兆惠及时的调整了作战方案。清军退守到喀喇乌苏河边,以其为阵扎下营来。他派多隆阿率八百名兵士扼守通往喀什噶尔之路,以切断霍氏兄弟互援之势。所有布署有条有理,只不过三千人马却既兼顾了大局又保证了战局中心,我对于兆惠的军事才能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十月十二日,探得到了重要的消息,发现了霍占集部落的牧群被隐藏在城南英奇盘山之下。这对于每日只以干粮果腹的将士来说实在是个福音,几乎立刻拍板决定要渡河袭取,以充实军需。十三日,兆惠亲带了一千人马自东向南,渡河去夺牧群,我们则率一千人马在河北岸接应,为了这次扩充军需的行动,全营几乎倾力而出,只留了二百兵勇守营。哪知到了河边四百骑兵刚刚过去,桥却突然倒塌了。我们心知中计,果然数千名叛军骑兵突然杀来,为首的正是霍占集那个恶棍。
被围兵士们个个奋勇作战、使尽全力突围,我们在河对岸发现情况后准备马上率部渡河前去增援,却发现叛军一万多步兵突然出现对我们展开团团围攻,此时敌军骑兵又张两翼包抄我们的后路,而且河岸又多淤泥,难于军马驰骋。情况十分危急,连我都不得不拔出剑来左砍右挡,敌军人数太多,混战之中我们自顾不暇,根本无法前去援救前锋部队。
兆惠带着将士们,浮水回到北岸与我们汇合,二千人马向营地方向且战且退。可是霍占集显然没那么容易放过我们,吹起号角大举进攻,叛军人数过众,我们的部队被截成数段,首尾已不能呼应,只能各自为战了。此时方显出兆惠平时治军的严谨,虽然部队被冲散却无一人退缩,人皆为自战,无不以死自誓。
也许人到了危急关头就忘记了什么是害怕,看到敌人黑压压一片的挤过来,能做的只有挥剑砍杀,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战争就是这样残酷。
热血飞溅,我已经杀红了眼,平常连活物都不吃的我,也将悲悯之心放在一边。已经不再去想什么剑招,拼命抡圆了胳膊砍下去就是了,没什么下不去手的,敌人在眼前也不再是人,只是成千上万的树桩罢了。李璧君被隔到另一个战圈中,我眼看着高天喜和三保在我面前被人砍下马来,心里却没有恐惧只有恨!马儿左冲右突带着我冲杀,腾挪闪避的非 常(炫…书…网)自如,原来兆惠赠我的黑马竟是久经沙场了。杀人其实是件辛苦的事情,此时我已忘了其它一切,只想多消灭一个便是一个,手臂酸痛过后已经麻木,告诉自己握着宝剑不可松手,失了武器就是死,一定要咬牙坚持下去。
兆惠虽然年逾五十却仍老当益壮、神勇无敌,带着士兵拼命突围向我们靠拢。几经浴血、四处攻坚,傍晚我们竟然汇合了。
突然兆惠坐骑中枪毙命,齐典仪跳下坐骑将马让给了他,自己则跟随其后专砍敌人马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