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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鬼夫(耽美灵异)-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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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溜溜的大眼睛四下乱转,就想出去玩。
    「为什么你会知道得这么盾楚?」
    阿吊眼角一挑,脸上带着冷冷的笑容,挑衅的语气,出其不意地向左静言发难。
    「我……从书上看到过,宫廷的四方位及对象摆设古来早有讲究,这方面的古籍书典很多。」
    左静言说的只是一半的事实,他的确有从古籍书典中看到过很少部分的有关宫殿的东西,更多的,是从他之前的小情人,轩辕皇朝的五皇子轩辕凤辰口里听说的。
    被放逐边陲的小皇子缅怀着东方那华丽的宫廷,会不厌其烦地跟他说他先前在宫中的生活,他殿里的摆设,他幼时天天嬉戏玩耍的各个宫院。
    至于方位与四方护灵的真正存在等等,则是他死后才发现茅山之术里有很多他之前闻所未闻的奇事,因而产生了兴趣,认真研习,以他的天资,对这些看一遍后过目不忘是很正常的事。
    「算了吧!明人面前不说瞎话,你费心机要牛青云把你带进宫来,到底想做什么?还有这张画,别告诉我你不认识这上面的人!」
    甩出来在左静言面前展开的,是之前王总兵拿来按图索骥的肖像。自发现他身上怀有皇朝禁物开始,阿吊就对此人身分疑点重重,甚至一般鬼怪都不可能潜入了解的大内禁宫都如此熟悉,让他确信这只怨鬼要找来索命报仇的对象一定在这宫里。
    「……」
    那张画!
    左静言脸上变色,骤然重见此画,立刻重现在脑中的,是当时被画下这幅画的情形。
    与凤辰感情愈深后,他就愈害怕将来的结果,也下定决心要把这秘密埋得愈深。为了不让大家看出他们之间除了师生情谊外,还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有一段时间他曾经想逃避,狠下心来,用不着痕迹的疏远把凤辰推开。
    他几乎要成功了。
    骄傲而敏感的皇子只会固守他的皇室骄傲,绝不认错低头。因为一点他不肯让步的小磨擦,两人间的裂痕越来越深,他看得到皇子用气恼的眼神恨不得杀了自己,却故意无视,不给他下台的台阶,当然只会激起他用比自己更冰冷百倍的态度回报。
    那一阵子陪侍在五皇子身边的宫人们都惶惶不安,生怕那个温文的好好先生真的被五皇子赶走,今后要和骄纵成性的皇子更难相处。
    可是在一天深夜,已经入睡的他却突然被因梦魇而半夜里赤着脚跑到自己房间里来拚命擂门的五皇子惊醒。
    「我……我刚刚梦见你突然不见了,我怎么找也找不到,然后我想下令让大家帮我去找你,可是,我却发现因为我很气你,我说要忘了你,然后我真的忘记了你的模样,我急得要命……要是你就这样不见了,我又忘记了你的样子,那怎么办?」
    不顾这异样的举动引人侧目,他的皇子从来都是任性而跋扈的,见到他竟然只为一个梦而惶恐不安成这样,有丝难以言喻的痛楚在心头激荡。
    傻气的孩子,和被胆小所压制,同样傻气的自己。
    无言地抱住浑然不知道自己说了多可爱的话惹人怜爱的小皇子,之前的冷战弥消于无形。
殊途·第五章(二)
    第二天,还在意那个梦的皇子立刻召来了画师,硬就是拉着浑身不自在的他到庭院,要那丹青国手把他的样子画下来,就怕有一天,真的忘了他的模样。
    那天,连续阴霾了好久的天空散开了乌云,一抹嫩青色的春光绽放在遥远的天际,在一边玩耍的小元也被这边的热闹吸引,非要加进来,要看画小元,结果:心情很好的五皇子难得不妒忌那小小的孩子,而有了孩子的搅局,他的表情终于不再那么僵硬,才有了那张拈花微笑图。
    他和小元,栩栩如生地立于纸上,望着画外的人,笑得温柔快乐,是他们相爱的见证。
    可是,这张画为什么会在阿吊手里?
    太多的疑问,纷至沓来的回忆让他的情绪忽喜忽怒,抚法控制。
    左静言笑得凄厉。
    「你认为我应该干什么?一家两口的性命丧于人手,咒符毁尸,甚至还不惜挖坟掘墓,换做是你,你会做什么?」
    在乍听到五皇子心魔难除的消息之后,他就一心想上京,想看看那个狠心踢他下水的情人到底是怎么个下场。可是越靠近他所在之地,却又越忐忑不安,更担心自己是不是能狠心到底对他不管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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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吊太过直接且尖锐的质问让他惶惑,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是应该雪上加霜想个法子叫他偿命?还是救他恕他?
    他,真的还没想通……
    叫他偿命,就算不为自己,也为小元,是该让杀人者得到报应,可是……心里却总还是放他不下!但,如恕他救他,却又叫自己更看不起自己,看不起自己的懦弱,看不起……自己被狠心背叛后仍无法忘情的事实。
    为什么在了断生命的同时没能把七情六欲也一同斩断?
    之前一直沉默的左静言爆发了,哑声斯笑着,笑得比哭还难看。头发披散,脸色发青,面上覆了一层白色的薄霜,一反他之前一向温文儒雅的形象,厉鬼之形显现,只是眼眶红红,隐带泪光,叫人不知道是生气好还是害怕好,只觉心生下忍。
    「不要欺负小元的爹爹!」
    就在王小二不明所以,这两个为什么会针锋相对,还快要吵起来的时候,头一个站出来的是小元,他伸开两只胖胳膊,挡在自己爹爹面前,大大的眼警惕地看着阿吊。
    「就是就是,就算秀才鬼要去索害死他和小元的人的性命,阿吊你又紧张什么?咱帮鬼不帮人啊!」
    王小二也赶紧出来缓和气氛。他们这一吵,小元一发威,葫芦外面都微微颤动,牛青云感应到了不要紧,别的人要注意到这只装着鬼的葫芦,那他们要怎么办?目前牛青云进宫是想捉鬼不是放鬼吧?
    听说宫里还有一个很厉害的国师,搞不好开始时放在左静言的尸身上那些个法力很强的咒符、天雷就是他弄的……这种时候不要内哄啊!
    「我就是想帮他,所以才生气!到现在,他还是什么都不肯对我们说!我们把他当朋友,小元身上有着老鬼的元魄。可是,他却什么都不说,把我们推拒在千里之外。」
    他以为他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再加上小元和老鬼的关系,他早将这对父子纳入他阿吊的保护范围内,可是却没想过这个父亲沉默到了让一向纵横鬼界无往不利的美鬼阿吊,都有了踢到铁板的感觉,眼看最后的关头就要到了,他还是闷声不吭,一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结果还是他得先去求别人来领他的情,真是有够呕的!
    「阿吊、阿吊!他不想说肯定有他的理由嘛,你别逼他。」
    王小二拚命拉住撸袖子想干架的阿吊,让他别再这么气愤激动。
    阿吊这种鸭霸的性子,自己是习惯了,加上自己从小没读过什么书,死后一是挂着娶老婆,二就是找吃的,并没啥谋略,老酒鬼就更不用说了,根本是畏这个难惹的叔叔如畏虎,所以都听他的没异议,也不敢有异议。
    可是左静言看起来不像他们这么没用啊,虽然发呆是管发呆,但偶尔不发呆的时候提出的意见周到又有理,比阿吊想做什么就去做的冲动而言,显然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他也知道这新鬼身上的秘密很多,又把口风守得很紧,连死得这么屈都没找个倾诉的对象,只是默默忍受……好啦,他知道他是比较大嘴巴。
    说不定只是因为他背后要承受的东西的确不简单,甚至不是普通的能力所能解决的。他不说,只是不想连累到邻里。
    王小二可没忘记,因为他刚来的时候所带来的那个天雷咒险些把他们这些个野鬼给收拾了,这好好先生自责了很久。这么善良温文的一个人,不可能是隐藏着什么阴谋想害他们才下说的啦!
    「干嘛,你也嫌我鸡婆!?」
    没想到王小二居然也敢拦自己,阿吊漂亮的眼睛瞪过去。想造反啊?今天他心情不好,扁饿死鬼一顿正好解气。
    「有时候你是蛮鸡婆的啊!」王小二愣愣地解释,「有些东西不是人人都想给别人知道的。比如说我,我原来也不想让你老取笑我娶不到老婆啊,可是你一开始就用读心术知道了我的思想,开始我是不习惯,不过也没什么啦,反正你也没要害我,但有时候还真的觉得你多管闲事耶。」
    尤其还是不管当事人意愿这一点上!
    不过,阿吊顶多是嘴毒一点,脾气大一点,但鬼元村里所有鬼中能力最强的是他,又呈现这么有保护欲的样子,大家都习惯了嘛!
    「……」
    被他这么一讲,不知道为什么反而泄了气,再看看小脸上一副紧张认真的样子在保护自己爹爹的小元,阿吊头一次反省自己的关心对别人来说到底是不是必要的,是负担?还是有帮助的?
    突然觉得有点闷闷不乐。
    他修得读心术后,基本都是可以听到别人的心声,自认从来做的事都是他们想要的。
    却没想过做好事还会被人嫌弃和排斥,他不就是想弥补一下自己生前没做过什么好事,然后又难得在死后反而对这些朋友有了比亲人还亲的感觉,所以可能是多事了一点。
    「吊兄,我真的很感谢你,可是……我真的不想连累你们。不是说不把你当朋友,就是因为把你当朋友,所以我才更不能害了你和小二。之前的天雷咒,还有老酒鬼的事,我已经很内疚了。可是任何事情都要有一个了结,我希望我尽可能自己处理,不必再麻烦到你们。你是古道热肠没错,如果……如果我留着这个情分,到了我自己实在无法处理的那一天,再开口求你帮忙,到时候不会太晚吧?」
    涉及皇族,涉及为世所不容的私情,还有……让他揪心的,在自己死后那个人所做的一切。


    咒符、画像……等等,让他认识到了,就算是鬼也有无法匹敌的强大力量。而轩辕凤辰贵为人间皇族,这世间要什么样的人才他没有?要什么样的道法他找不到?累及己身,是自己咎由自取,累及旁人、祸延乡里,则是自己不该了。
    看着阿吊突然一敛之前的嚣张,背过身显得落寞的背影,左静言知道他因为小二的话敏感起来,忙温言开导。
    说起来,他其实觉得阿吊的性子和凤辰很像,都一样不管他人感受,任性嚣张,傲人一等的人种。不过不同的是,凤辰总是表里不一很别扭的把自己真正的感情掩藏起来,开门动辄「本皇子」如何如何,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来显示他的确是很勉强地屈就;阿吊则是用「看本大爷心情」的态度来处理一切,或者也许是因为做了鬼的缘故,没有这么多顾忌,率性多了。
    「……」
    听到他诚挚的道谢和道歉,背身闷闷地在一旁蹲着的阿吊动了动耳朵。其实他也知道左静言不是把他们当外人啦,只是觉得自己没发现连王小二这种粗神经的人都会有对自己反感的时候,有点吃惊和下不了台而已。
    这种时候,能用可爱打败一切的和平使者的地位就显得极其重要了。
    「小元,」左静言弯下身对着抱住自己大腿的儿子柔声道:「去跟阿吊叔叔道个歉,亲他一下,就说爹爹以后都不惹他生气啦!」
    「好!阿吊叔叔,亲亲、亲亲……!」
    闻言立刻飞扑而去的小元整个胖身子都挂在阿吊的背上,小脖子伸长了拚命去香阿吊左躲右避不欲转过来正脸瞧人的脸。
    「卑鄙,居然唆使小元!」
    被弄了一脸口水的阿吊终于忍无可忍,反过身来两手挟着那小鬼的脸颊,看他拚命地嘟高了嘴做小猪唇状,整张肥脸都被挟得变形了还在不屈不挠地拱过来要亲自己一下,实在忍俊不禁。
    在他胖脸蛋上香了一下,侧过脸也让那小鬼连亲几下心满意足地被轻薄了去,阿吊彻底消了气,抱着天真烂漫的小鬼头,才要站起来,突然觉得整个空间猛烈一震,差点把他们几个都摔成了滚地葫芦。
    「死牛鼻子,搞什么啊!」
    还好他把小元抱得紧,跌倒了再爬起来看没啥损伤,他自己倒蹭着了,阿吊想不生气都不行。
    很好,那老道今天又皮痒,住着他阿吊大爷的葫芦也敢摔!?
    拿这对父子实在没办法的阿吊立刻又找到了恢复力超优,心理承受能力超强的专属出气筒。心里在琢磨着回去后出来是给他闹一晚上鬼哭让他不得安宁呢,还是直接点拿他的脸当地皮踩。
    可是在刚刚那一下剧震之后,有一种很奇怪的、阴冷的压迫力从葫芦外的空间向内延伸。虽然那材质奇怪的葫芦皮已经抵挡了大部分这样的气压,但渗透进来的这一丝感觉,已经叫他们觉得不适。
    就好像……就好像有一种灵魂快要被那股力量生生被撕扯出去本能的害怕。
    「噬灵鬼?」
    可是这明明不是皇宫吗?这么多的瑞兽祥禽守护,甚至还有仙灵护佑的皇宫内院,怎么会有这么阴冷的鬼气?
    并且这种感觉和一般的怨鬼不同,是那种噬了大量灵后能力已经接近魔鬼的强大。
    阿吊第一时间想起在四十年前,他恰好遇上常山那个千年老妖出土时的感觉,那只靠噬灵逐渐练强大的腐尸,以那种带着绝然阴冷气息的阴气为媒介,对他这种体质阴寒的鬼产生强大的吸力,要不是他当时见机逃得快,现在的阿吊也不过是被老妖吞噬下的众多鬼灵中的一个,为其所役,为其所使——那也许是比死后再死更可怕的阿鼻地狱!也正是从那时开始,他开始勤修茅山术,以阴元之体人道,才成了今天略有法力的鬼。
    「可是,为什么宫里会有这种东西?」
    等那股几乎快把他的元魄都吸引过去的阴气过去后,法力更差的王小二才能勉强说出话来。幸好左静言和小元一个身上带着那奇怪的琥珀珠子,一个已经是中妖,这对鬼来说是像吸引扑火飞蛾的一样有着致命吸引力与伤害的阴气,对他们来说倒是没什么影响。
    阿吊和王小二很自然地偏过头看俨然已经成了数据库的左静言——这先生的学问好,博古通今,好像什么东西都知道一点,就是书呆子气重。
    「八年前皇叔争权,宫里曾经发生过大乱,死伤无数,而且深宫内院,本来就是怨气堪重的地方,或者只是活人的怨恨而已?」
    他新死不久,又有灵物护体,是感觉不到阿吊和王小二所说的那种阴冷之气,也只能从权这样推测了。
    从来没听说过鬼物可在宫内安然避过瑞灵星宫之眼,或者只是怨气过重了一点吧?
    左静言也无法断言。
    「可能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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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也奇怪,那一阵子阴气一下子就过去了,如果真有噬灵的恶鬼,身上的阴寒之气是几里外部嗅得到的,不可能这么快被掩盖。
    阿吊再仔细辨认了一下,又感觉不到了,只能把这个疑惑放在心里:心想回去后再找牛鼻子问清楚他自己在宫里见过哪些人,有什么特别奇怪的。
    不过牛鼻子有天眼,如果真的鬼物,他应该能一眼看出来才对,因为他那天眼得天独厚,不是要用修行练出来的,而是仙力所造,和一般修道才修出开天眼,并且每开一次动辄就要修身养气一段时间的伤损不同。
    只是不知道那些练得法力无比高强的能人们,见到这个除了用天眼就像用自己眼睛一样,其余要能靠法宝撑着,否则就根本是个只会吹牛的神棍,又是什么想法?
    唉,做人果然还是胡涂些好!如果太过偏执,非要去追究那美丽表相下的真相……或者那背后的真实会叫一堆人想去集体撞墙自杀。
    葫芦内外,两个天地。
    当左静言、阿吊等因为险象环生的气场而不适的时候,在外面的牛青云正一跤跌到云里,目不暇接感受这人间最顶极的富贵繁华地。
    瞧这层层迭迭的亭台楼榭——那叫一个富丽堂皇!
    瞧这精致华丽的器皿摆设——那叫一个璀灿夺目!
    就连这宫里的人们,都男的英俊,女的秀丽,不男不女的也堪称清秀端整,一个个神仙似的,穿的衣裳也像是天上云霞裁来,甚至连廊间檐下的猫狗飞雀,都这般玲珑可爱。
    叫他住在这美轮美奂的美人窝里,他一定能快活地咧着嘴笑着活到一百岁,然后再祈求能活一百个一百岁!
    而牛青云氅下两大弟子,清楚正在把触目所及的金银制品等物换算成等价市场币值……飞快算出的粗略结果差点让他心脏不负重荷地爆掉;明白早巳被小宫女手中的糕点收买,正嘴很甜人很乖地为自己想办法去谋一份很有前途的杂役职业,但听到清楚终于从闪闪发光的金子包围中清醒过来后的威胁,说是做这里的杂役要割小鸡鸡后,害怕地捂牢了胯下作罢。
    「太后驾到——」
    悠长的宣报声后,片刻后廊外响起轻巧但急促的脚步。瞬间,本来还因为有了来客而有点热闹繁忙的屋子立刻安静下来了,连一根针掉地上的声音都听得到的安静,众宫人都屏息伏拜间,仍是一身素裳的太后一步迈入,眼睛便掠过众人去寻找那一身道袍的能人异士。以她太后之尊,竟然亲自接见这乡野之士,可见她对自己小儿子的事情有多么忧心。
    「这位……天师,免礼!」
    「禀太后,牛天师姓牛,名青云,青即是老子出关骑青牛的青,云便是凌云可期的云。」眼见得太后急急而来,却还不知道自己举荐这人的名字,习侍郎赶紧回禀。
    「牛天师,哀家听说你的本领高强,在北岳之地便以制服作乱的千年鱼妖而闻名遐迩,今日一到习卿家家中,便看出他有小人作祟,轻轻一语便消灾解厄,这等道行,小儿盼得你来,当是福音。」
    上下先打量了一眼,见这天师实在其貌不扬,甚至以她看惯了都在水平之上的人的感觉来说,乍一见之下险些要诧异他的奇丑,可是现在小儿子的情况实在拖不得,病急乱投医,或者丑到这种份上,也不是普通人能长出来的一种异能罢!
    太后把自己的疑虑按下,先说好打场面的话,不过在来时她心下也有了计较:这习侍郎在朝中一向是个八面玲珑的圆滑人物,墙头草、两边倒,出了什么错来鱼也似的滑溜开,谁都拿他不住。此次肯以性命担保,这能人当是真正的当世高人——也许,小凤辰的性命,就悬于他手了!
    「太后娘娘赞谬!贫道师从茅山老祖,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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