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LOLI二号穿越成了赵构-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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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飞圆睁双目怒视我,胡须直抖颤颤…………他竟又骂了一句:“畜生该死!!”
语调很低,却似在压抑着沸腾的岩浆,气恨勉吞声。
我一惊,眼色飞快扫过围绕着我们的士兵禁军,见他们神色无异状,应是未听清。
但岳飞无丝毫慎言之意,我冷冷一笑,针锋相对阴沉道,“鹏举说话最好多几分顾忌,云儿是朕亲封的继忠侯,与你同列侯爵,你莫仗着父亲的身份,惟所欲为!莫说责罚,就是斥骂他,也该掂量掂量!!”
岳飞的声音带着压抑愤怒的颤,“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畜生的职位官爵,竟是如此献媚得来…………”
血液呼地一下涌上头顶,我勃然大怒,伸手指着岳飞,“放屁!!他的官爵都是一刀一枪实打实功劳换来,他的身上有多少疤痕你可说得出?你真真枉为人父!!!”
岳飞气得面如锅底,虎目暴张,我见他这副模样,心忧会迁怒岳云,干脆拱手对四周一稽首,洪亮大声道,“诸位岳家军将士,还望你们做个见证,朕此来只是听闻岳飞因故要重重责罚赢官人,特意赶来救场…………他这个做爹爹的几次三番对赢官人下重手,朕实在看不过去。军法便是严苛,也该适可而止,更何况依朕所见,赢官人并无甚过错!!”
此时军营中的将士们,也有不少是北伐军岳云左路麾下,更添前几年练兵时的经历,知道皇帝赵构对岳云极为宠溺疼爱,与岳飞的严厉截然不同。如今这一出闹腾,也并非为了权力朝政…………我更言辞肯肯坦荡道,“若岳飞身为大帅,要对云儿施刑军法,朕无论如何也不答应,同时盼望诸位能求情斡旋一二…………云儿年纪轻轻,但他的品性如何,才干又如何,相信诸位心中有数,与朕一样,都有爱才慕才疼惜之心吧!”
我吃准了岳飞不会让“丑闻”闹得人尽皆知,便要占尽先机,让他无法在军营里对岳云如何…………堂堂天子一圈礼施下来,竟瞧见岳家军将士们脸上的神色似是轻松了不少。
又目露挑衅地直视对上岳飞,他怒极只道,“好、好一个惜才爱才的官家!那畜生好大的造化!!”
岳飞左一个畜生右一个畜生,多说无益。我不愿再纠缠,催马又要往营地里冲。岳飞当即喝令岳家军属下拦下,一时间,皇帝带来的禁军又与岳家军兵戎相见,虽都互相克制场面也再度乱哄哄一团。
岳飞一把就拽住了我坐骑的笼头,我怒视于他,手持鞭子已经恨不能狠狠戳下去…………他眸中刺恨,半分也不退让。
正在僵持的时候,忽然又有一路风尘仆仆的人马出现在岳家军大营门口。
竟是韩彦直赶到了。他奉旨北渡,作为官员的先驱匆匆来汴梁,不料正碰上这么一场冲突,当即下马,跪拜在一旁恳请官家我顾全岳家军的体面。
我怒指道,“你怎不让岳飞顾全我堂堂天子的颜面?让云儿跟朕走!!”
韩彦直一惊,抬眼看我再瞧一瞧盛怒中的岳飞,如有所察。我转过脸。
很快他又奏道,“官家或是听了谣传以为岳伯伯要责罚云兄弟,而实际上云兄弟确实身染疫病不得面圣,岳伯伯方才力阻,实乃忠君之举。素日臣与云兄弟一贯亲厚,为免官家涉险,不若让臣代官家入营,探视一番可好?”
事已至此,我急切想知道岳云此刻到底如何了,放韩彦直去打探也是个办法,便点了点头。
韩彦直又走到岳飞跟前,冲他行礼又低声说着什么。
岳飞眯了眯眼,又骂道,“该死的畜生!”完了拂袖怒冲冲往营内走。我眼巴巴瞧着韩彦直跟着岳飞入了这难以撼动的军营,真恨不得生出翅膀也一道飞进去。
阳光一点一点偏移,五月初的早晨应是生机勃勃万物茂盛,但我却惶惶不可终,焦躁不已。眼里瞧不见桃红柳绿,听不到莺声燕啼,只孑然伫立在门口等待。军营内看起来井井有条一如往昔,身着红褐戎装的士兵们各司其职,一队一队不断从我的视野里经过…………我使劲儿寻觅寻觅,却始终没有岳云的半点影子。
终于等回了韩言直。快步上前一把抓着他胳膊,我急切道,“云儿怎样?”
韩彦直道,“官家,云兄弟此刻静坐在岳伯伯的大帐后,虽然不言不语,但臣瞧着他除开双目有些红肿外无甚大事,官家可安心。只是……官家,岳伯伯如此愤怒难道是……?”
我抽抽鼻子,缓缓点头。
韩彦直倒抽了一口冷气,皱眉不语。我又急了,“所以这回岳飞一定不会饶过云儿,朕无论如何要带他出来把他护在身边…………子温,你能否再去探望云儿一次,朕换衣衫乔装打扮混在你的亲兵中…………”
话未说完,韩彦直就变了脸色,“官家为了云兄弟,真的枉顾君王体面!如此看来,官家确实不应和云兄弟在一起!”
这可触了我的逆鳞。我惨笑一声,“什么君王体面?朕连云儿都守不住护不得,还妄称什么君王天子?朕…………朕这就冲到营门口去唤云儿!若他不被放出来,这个宝座朕也不要了!!”
韩彦直横臂一挡,生生拦住我。我从未见过他竟也有如此犀利的眸光…………
更逼视我,口舌不留情。“官家口口声声说爱护云兄弟,为何所作所为竟是要迫他陷入死地?”
“什么?!”
“官家若彰显为了云兄弟可抛江山,且看悠悠众口说起云兄弟,是竖起拇指赞他年少有为,还是骂他男颜祸水?”
“官家今日在营门口一场大闹,未必没有传到云兄弟耳朵里,他却不曾出来与官家照面,官家可有想过缘故?官家再想,岳伯伯见了官家为云兄弟做至此,是感动于官家的痴情,还是越发憎恶云兄弟竟与官家有私??”
一席话如醍醐灌顶般,砸得我晃晃悠悠脸色煞白。
韩彦直瞧在眼里,又皱眉道,“官家若想再见云兄弟,依臣的估量,只能暂缓一时。官家不若在此期间用心打理国事,让岳伯伯知道,官家若得云兄弟近身辅佐相伴,更能利国利民,这般才有慢慢转圜之机。”
我颓然跌坐,伸手摸向怀中珍藏的收有他发丝的锦囊,死死贴在面颊,抵于额间。过了一会,又盯着手指上的铁戒环………恨不得上面生出红线,曼曼延伸至另外一枚,紧紧相缠…………是从心中血肉深处扎根长出啊,凭谁能斩断?
生离 下
我穿着端正的宋制冠冕,高高坐于大庆殿的蟠龙宝座上。殿门内外,北迁而来的官员以秦桧为首,整齐两列正向我叩拜三呼万岁。我抬手略略掀起垂下的玉藻,盯着武昌开国侯,北伐大元帅那一位置的空缺,心中紧揪,茫然地望向前…………宫墙高耸,宣德门的琉璃瓦泛着刺目腻光。殿外御桥十六道,横贯南北,哪一条是我的出路?
韩彦直再三奏请,我依旧心不在焉,随口敷衍道,你自行定夺吧。
话一出,才意识到众人脸上的神色。韩彦直低头,恭敬沉稳再言道,官家,完颜亮所言欲与我大宋议和并送还太后一事,臣实在不敢妄自决断。
决断?议和?我想一想,慢慢道,如今大宋占尽优势,幽云十六州已悉数在我势力之内,议和与否,议些什么该全由我大宋说了算。如今局势下,我大宋加紧巩固北边的地才是首要之事。
顿了顿,我半合上眼,道,“朕想委派鹏举任定北节度使,率部巡驻十六州各府县,屯兵屯田,众卿以为如何?”
一干人等又开始面面相觑,当然,这几年朝堂上我如此宠爱岳家,节度使可远远不是虚名了,若岳飞有那么点异心,重兵在握,他藩镇割据当个土皇帝也不在话下。
…………不知怎的,我心里滋生出一种阴暗。偏偏就是要把岳飞摆在可拥兵自重可黄袍加身的位置上…………那后世敬仰,万古流芳,精忠报国,伟大的岳武穆,哈哈,若用这赵构皇位,毁你万世口碑也不算亏!!
只若真有那苗头,要保证继承人只有云儿,就得给岳飞先下绝育药,还有李氏的血脉,三个小孩全部断不能留。我边想边暗自攒紧了拳。
臆想又被韩彦直打断,他奏道,官家,岳家军刚刚经历数月大战,依臣浅见,不如趁当前战事缓平之时,犒赏将士,也令其稍作休整。定北驻军一事,可由各路大军协调兵力,统筹行之。
我耷拉着眼皮,还未来得及开口,突然瞧见秦桧恭恭敬敬出了列,道,“官家,此番北伐大胜,官家不妨在紫宸殿设宴,召有功将士巡序排坐,官家赐酒,君臣和乐一番?”
我心中一动,多瞧了秦桧老脸一眼,见他垂袖稳稳,卑躬着身子越发低了几度,便道,“丞相此言甚好。传旨着人修缮紫宸殿,朕要在那亲持壶劝酒,以慰将士。子温…………”
我终于和颜悦色道,“你们父子一对,正好能与鹏举父子坐个对面。朕也要钦点刘琦他们父子前来,我大宋忠烈良将都是子承父业,代代传承。”
韩彦直只得谢恩。然而旨意一下,几乎所有被邀请赴宴的将领们都给我上书谢恩。惟独那岳飞…………他竟代子岳云拟了一封推辞函,口称大病未愈,怕传染了官家委实不能进宫。
我瞧着那完全不是岳云的字迹,心中怒意狂泻,一把抓起来狠狠撕扯两半,揉成一团,重重往外掷去。
呆呆跌坐在冰凉坚硬的紫檀木椅上,听得窗外声声蝉鸣…………院落浓荫密布,已经初夏,初夏了,云儿的生日就快到了。这些日子,我依韩言直所说,兢兢业业处理国事,可是却始终见不到云儿一面,这到底要忍耐到什么时候?
我困兽般踱到窗边,抬头望着天际上那漂浮的悠远白云,终于慢慢俯身捡起皱皱巴巴的纸张,一点点复又平整展开。
我要自己谋划。不再苦等。
又翻出岳飞的例行套话谢恩奏折…………好,总算他还会来赴宴。这便成了。
我喝声向垂首侍立在外的蔡公公下令道,“召九郎来。”
很快,杨九郎便奉旨来到垂拱殿。如今他也年近二十,正是混合了少年俊秀与青年英挺的年龄。在我面前也是胆大放肆惯了,施礼后便眉目弯弯如月牙一般开心道,“听说官家在选拔戍北的部队?”
我微微笑道,“你们一个两个都有报国之心,朕都不知道要选谁了。”
杨九郎笑嘻嘻道,“无论如何,官家莫要漏下我。”
又闲闲说了几句,话题终于到了驻扎在郊外的岳家军身上。杨九郎也皱眉托腮说,“听说岳大哥生病了,我正想去探望呢。”
这几年来,我眼瞧着九郎在背嵬军中与众人相处融洽,崇拜岳云又吃得苦,况且个性纯良,便起了让他继任杨沂中职位的心思。北伐一战,因是这孩子初次上战场,我思索再三便让他转去了杨沂中麾下…………这孩子却不满被自己的伯伯关照,硬是磨我让他又转投了岳飞那一路军队。
岳飞他不但不计杨沂中的前嫌,更对九郎的武艺颇为称赞…………哼,当初不闻夸奖岳云,真应了那话,别人家的孩子总是好的!
眼前杨九郎便是我的指望。他能进得了岳家军营,能与岳飞岳云都说上话…………我取出一封写好了的信函,郑重递给他道,“九郎,你岳大哥因为感染了疫病,岳伯伯始终不让朕去探望。如今朕想请你,帮个忙。”
九郎爽快应下,把信函郑重地藏在怀里便告辞。我心中翻腾万千,好容易忍耐道日落宫门下钥前,杨九郎总算从军营赶了回来。
一见他,我便急不可耐抓着他手臂道,“可见着云儿了?他还好吗?”
杨九郎点点头,只是目光却有些闪烁,对着我张口欲言又止。
我更是心焦,连语调都发颤道,“怎么了?云儿是不是卧病在床,他身边可有人照料?”
九郎却又摇摇头,“岳大哥并未躺在床上,官家…………岳大哥接过信后,很快就看完,他要我转告官家,他会来。”
是吗是吗?我仿佛抓住了黑暗里的一丝丝光明,心中定了定。可再瞧九郎,怎么都觉得这孩子恍惚闷闷的,若要问他,九郎只管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最后被逼不过,他竟咬牙道,“官家,我所言无一句谎话,若有,天打雷劈被火烧成焦炭…………”
我还想刨根问底,九郎竟拔腿推门咚咚跑了。空留我独自对着满院蝉鸣怔怔。
云儿必有异常,必是下了什么决心。他……他……
大风吹过,藤萝绿浪翻滚,层层叠叠紧紧不舍地牵绊着朱墙碧瓦…………草木都知绝不分离。人呢?
不管如何希冀不安,总算熬到了在紫宸殿大宴那一日。我穿戴整齐,捏紧收盛他发丝的锦囊,小心翼翼自己收入胸前。拂袖堂皇自后殿一步步登上宝座。
脸上,还要挂着和煦的微笑,示意众卿平身落座。岳飞倒是立于武将首席,同样穿着赐服冠冕,神色淡淡地径自坐下,大口喝起酒来。
好在殿内张灯结彩,身着彩衣的宫廷乐队摇头晃脑吹奏喜庆,宫女们一队队一列列舞姿婆娑轻盈甩袖,而廊下又有征召的杂技伶人在表演踢瓶踢磬,走索过圈…………大抵正常将领都喜气洋洋地观看这些,间或在我点名的恩赐下,赶忙起身,施礼后一仰脖,咣咣饮下御酒。
岳家军麾下,张宪为首等人也一溜坐在岳飞身后。留神瞧去,除岳飞只顾喝酒无心观赏外,张宪也是心不在焉尤为明显…………不时视线扫过岳飞身后。但,他对我的赏赐,则瞧不出任何异状。
我眯着眼,身后侍立的宫人手持团扇,缓缓轻拂出微风,要与我驱散初夏的热意。
终于,天空中几声巨响,焰火长啸着破空而起,在黑色天幕中绽放出铁树银花,飞金流瀑。我含笑令一队宫女捧着陈酿再去给诸位将军斟酒,自己站起身来,弹弹锦袍道,诸位爱卿请便,朕去更衣。
说完便一干人的恭送中,款款离了席。飞速下了紫宸殿的一百八十一级玉阶。见蔡公公恭迎在那…………我一手接过他献上的一件斗篷,干脆往身上一披,便翻身上了马,冲他一点头。
径自驱马,避开大路御道,只往宣德楼东阙门处奔去。待到了那约定的位置,我缓缓翻身下马,正左右张望,忽然听得一声:“官家。”
热泪一下涌出眼眶。我心头弼弼乱跳。转头瞧见门楼的阴影下,也站着一个牵了马的身影。
“云儿!”我唤道。大步往他跟前走去,却见岳云踟蹰了一下,缓缓对着我,摘下了头上蒙着的斗篷。
头顶上有焰火一个个爆开,姹紫嫣红好不华丽,那明灭的溢彩流光将一切照得分外清晰…………我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继而死死捂住口,不让自己嘶声叫嚷,可心里万箭穿心…………他的脸,他的脸,纵横道道,从嘴角到眼眶,都是被利刃划过的长条可怖痕迹,颊上更添了大块烙痕…………岳云眼神依旧清亮,就这么定定看着我。
我跌跌撞撞冲过去,抖着手捧起他的鬓发,哭得涕泪纵横,一股脑,就将他死死搂在自己的怀抱里。
“云儿,云儿!”我哭道,“你…………你…………”
他安静地偎依了我一会,终于开口轻轻笑道,“官家爱的,若并非我的容貌,就莫要太伤心了。”
我哭着点头道,“是,只要你人好好的……”可是话又怎么能说得下去?只能捂住嘴,任热泪滂沱。
岳云反倒轻轻拍起我的背。我一把抓住他的手,死命像握着救命绳一般往脸上牢贴,不住亲吻。
他眸中晶亮,凝视我不发一言。我再也忍不住,颤抖着唇,顺着他那刀疤划拉的口子一路向下,碎碎细吻,最终落在熟悉的唇瓣上…………他慢慢回应着我,但唇齿间,唯有眼泪濡湿咸苦…………我涕零不已,手中加力恨不能将岳云生生嵌进自己的身体里,好为他融去伤害。
焰火一枚胜过一枚地耀眼喜庆,不时照亮方寸天空,却又如同只开一瞬绚烂的花,稍纵即逝,更如剔透琉璃砸成碎屑…………宣德门下,唯有我紧紧拥着他,哭泣断肠。
终于,我紧紧攒着他的手,沙哑着声音道,“云儿,和朕走。朕,就要携了你的手。与朕双双对对,一并走回殿上去。”
他却微微笑了笑,道,“官家好贪心。今夜我,我是来与官家道别的。”
什么!?
“官家既然要驻兵幽云十六州,屯田戍边,我自是与爹爹同去,携我岳家将士,为国尽忠,报效官家。”
我嘶声道,“你以为,朕还会让你再离开朕的身边,任你父亲…………不成!!”
说着又哀求他,“云儿留下,朕与你一道想办法,让你爹爹接受……”
岳云抬眸凝望远方的宫殿,摇头道,官家,我最知我爹爹的性子。他不愿让我成为……我不会再让爹爹伤心。还望官家遂了我的心愿。
这是要与我分手一刀两断?
我急痛之极,颤声道,“朕与你,何曾是你爹爹以为的关系?朕与你结发交杯,说好了要白首共老…………一声一世一心一意;你要离开朕,便是要生生从朕心头剜去血肉!”
说至此,岳云眼里泪花已是泛满,可是他却生生按捺,咬牙道,官家,如今我与官家实话相告,我与官家相好,不过是为了北伐大计…………
我哭着打断,颤道,“你这冤家,扯谎话都不会!!你以为朕会被你这几句违心胡言激怒不成?朕认定了你,心爱上你,就算你拿刀子戳朕的心也改不了朕的分毫心意…………云儿,云儿!!如今朕只深恨,对你不够好……若是对你够好,你怎么会舍得离开朕?”
岳云闻言,热泪早已夺眶而出,一滴滴大颗,晶莹剔透的滚烫都砸在我的手上心头。
我涕泪横流,又伸出指头去摸他的脸,纵然指尖直颤,却喃喃道,“朕不能原谅自己,那日竟生生松开了你,如今……”
岳云微微一颤,竟嘶声打断道,“官家,我是妄自偷偷出营,如今已时间不早…………”
说着便狠心掰开我紧拽的手,一个唿哨,飒露紫沉稳地从阴影中碎步迈出。
我哭着一把抓住马龙头,泪如雨下道,“云儿云儿……你再容朕等一等。”
他竟一把擦干眼泪,缓缓道,“官家,等不得了。官家是要等近卫亲军将此门封死,不让我回去吧?我与官家共枕多年,殿前近卫素来都是我挑选的……官家的脾性安排,瞒不过我。”
被点破,我惊得脸色煞白,手都软了,岳云见机成功将缰绳一挽,飒露紫眼开就要飞奔而去。
我撕心裂肺凄然大叫道,“云儿!!!”
他终又回头,含泪看了我一眼,便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