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惹相府四小姐-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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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离呆住,他多想假装听不清她说了什么,可是她刚刚的话太过于清晰,一个字一个字灼得他的心分崩离析。
静静地沉默了许久,楚离的紫色瞳眸黯淡下去,他点点头:“好,随你喜 欢'炫。书。网'。”
“谢谢你,七哥。祝你幸福。”乔叶抬头望着他。
楚离再也无法镇定地回视她,大步朝外走去。
兜兜转转了这么多年,他们没有回到原点,也没有向前迈出一步,而是停留在两个完全不同的地方——
他说,随你喜 欢'炫。书。网'。意思是,我没有什么喜 欢'炫。书。网'的,只是随着你去喜 欢'炫。书。网'罢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而她说,祝你幸福。
第五天,一直等到天亮,她在等的那个人还是没有回来。
休书看了一遍又一遍,那封信被磨得快要不成形了,一直支撑着的信念崩塌,原来,他是真的不要她了。
乔叶觉得心灰意冷,在她全身心地相信着他时,他却从来都不信她,这就是所谓的“我爱你”吗?信誓旦旦的“我爱你”吗?
她再试最后一次,如果他真的放弃了,她也就不再坚持——
第六天,楚离登基大典,改国号为大兴,定次年为大兴元年,诸事都依祖制而来,却独独没有立后。
乔叶凭着一纸休书,搬离了清逸王府。清逸小王爷已经休妻的事情顿时传得天下皆知。而那个云苏小郡主也从此在世上消失不见。
第十五天,楚都城内兴起了最大的娱乐场所——“天下无美”,这个名字重新回到楚都人的眼里时,那些曾经的老主顾们个个感动不已,纷纷感叹时光飞逝,无美公子又回来了!
然而,令众人意外的是,天下无美的老板却并不是无美公子,而是一个美貌的年轻姑娘,她对每个人都笑意盈盈的,还说自己是无美公子乔凌的妹妹,她叫乔叶,她的哥哥四年前因病去世,所以一直没有出现。
众人目睹了她的美貌,又听过她不俗的谈吐以及出色的生意头脑,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问道:“乔小姐年芳几何?是否许配了人家?”
那女子笑道:“目前单身。”
众人欣喜,又听她接着道:“已经十八岁了,父母担心再过些年月就找不到好人家了。所以,正在为婚事发憨呢 ”
正中下怀。众人立刻沸腾了起来,一个一个地争相说要提亲,把天下无美的大堂挤得都快要爆了,那女子老神在在地站在一个凶神恶煞的黑衣男子身后,笑意盈盈道:“没想到乔叶这么受欢迎,诸位真是太抬举了,可是人太多,乔叶答应了谁都不合适,不如这样,明日在天下无美最好的包间设一个赌局,谁赢了,我就嫁给谁。”
“什么赌局?”有人问道。
“掷骰子。”乔叶一笑,强调了一句:“老少都可以参加。”
“怎么个赌法?”众人实在不敢相信居然会这么简单。
“三枚骰子加起来谁的点数多,谁就赢啊。”乔叶眨眨眼:“这么简单的赌法,应该没有人不会玩吧?”
“会,会,会……”众人连连点头。
“好,既然是赌局招亲,自然要玩得大一点,明日就去各个城门贴出告示,谁做了天下无美的女婿,我的人,我乔家的所有家业都是他的。”乔叶妩媚地笑道。
众人散去,夜风抿着唇寒着脸,冷冷道:“何必这么轻率?八十岁的老头你也愿意嫁?真是疯了!”
他难得一次说这么多的话。
乔叶蹲下来为花莘浇了浇水,满不在乎道:“那也行啊,反正嫁给谁都是嫁,谁让他运气好呢?你把赌局的现则记一下,参赛者必须尚未娶妻,每个人只有一次机会,每天最多只有一千人参与,一天只能剂下一个人,为期十五天,也就是说,到最后一天的时候,剩下十五个人决赛,谁赢了,我就嫁给谁。”
完全听天由命的态度。
以简单的掷骰子的方式来决定婚嫁,而且对方还是名满京城的无美公子的妹妹,这样大的稀罕事随着告示的贴出以及一传十十传百的广告效应,很快在楚国传得沸沸扬扬的,引得众人趋之若鹜。每一天都有人拥挤着入城门,每天在天下无美所在的那条街都能看到排成长龙的队伍——楚国的人不懂得排队,可是天下无美的现矩是,倘若有插队等不遵守秩序的,一律打出去。
因此,虽然说人数众多,声势浩大,然而却秩序井然,起初有些朝廷的官员提出异议,派人候在此处,企图找到“天下无美”的把柄,可见状也不再说什么了。
第一天赢的,是个衣衫褴褛的乞丐。
第二天赢的,是个年过花甲的老头。
第三天赢的,是个街头卖烧饼的汉子。
第四天……
第十天赢的,是个文弱的书生。
第十四天赢的,是个癞头和尚。
第十五天赢的,是个蒙面的黑衣人。
“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神乐看完了名册,嗤笑道:“夜风,你主子她疯了!你给她找个大夫看看!”
夜风懒得理她,望了望花厅,乔叶正在里面打理花花草草,半点都不着急的样子。找大夫?她自己就是个大夫!他知道,她不过是在等一个人罢了。
然而,那个人一直没有出现。
就算第十六天的决赛开始了,他仍旧没有出现。这次的比赛是公开性的,在“天下无美”之前搭起了一个露天的高台,乔叶坐在一旁,望着台下越聚越多的人,老老小小都在笑,看笑话似的高兴,高台上那形形色色的人都满脸的喜庆,十五个人,人人都有胜算,这是掷骰子,不需要任何技术含量。
她懂得什么是广告效应,也懂得在这没有电视没有网络的古代靠什么才能最快地把消息传出去,现在她广告也做了,还把自己沦为各种男人戏弄的对象,名声破败不堪,他却还是没有回和 ”
“我赢了!”
“我赢了!”
一对一的淘汰制,第一轮抽签决定谁轮空,两轮下来,台上只刺下四个人了。
一个是癞头和尚,一个是身穿灰色长袍的书生,一个是衣衫褴褛的乞丐,另一个身穿黑衣,蒙着面,看不清他到底什么模样。
第三轮赌局,癞头和尚对书生,乞丐对黑衣人,这四个人无论哪一个看起来都不像正常人,台下无数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乔叶看,尽管她被帘子半遮住,却仍旧避不开那些异样的眼光。
不过是掷骰子,第三轮结果很快揭晓,留下来的,只有弱书生和黑衣人。
“下面是决赛,一把定输赢,赢的人便是我们小姐的夫婿,择日完婚。……天下无美”年纪稍长些的老管家笑着宣布道。
台下齐声欢呼,喝彩声越来越大。
夜风站在乔叶身旁,道:“不过是演戏,不论是谁赢了,都没有关系。或者,我去杀了他们?”
“演戏?”乔叶冷冷一笑,黑亮的眼睛里闪过泪光:“谁跟你说是在演戏了?他们两个,谁赢了我就嫁给谁!行乐须及时,谁还愿意去等一个不会回来的人!”扬声道:“吴伯,可以开始了!”
“是,小姐。”吴伯冲她点点头,州刚宣布比赛开始,众人都安静下来,却听人群里响起了孩子的哭声。
“爹,爹……”你不要小宝了吗?”
“爹……”
孩子的哭声像是一双血淋淋的手,夜夜都来她梦中抓着她的心口,让她无助到哭泣,乔叶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
“爹,你别不要娘,爹……”孩子的声音越来越大,哭声越来越靠近。
比赛停了下来,只见人群里一个身穿粗布衣衫的年轻妇人怀中抱着一个三四岁大的孩子,艰难地爬上台来,那妇人将孩子放下,孩子跌跌撞撞地朝书生跑去,一把抱住书生的腿,大哭道:“爹,小宝和娘都在等你回家,你别不要我们,爹……”
那年轻的妇人身后跟着一个年老的妇人,皱纹满面,上了台面便指着乔叶的方向大骂:“你这个狐狸精!害得人妻离子散!你不得好死!”
“住口!”夜风出了纱帐,冷声道。
然而,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当人一无所有时,便什么都不怕了,那老妇人仍旧站在原地大骂:“狐狸精!你什么男人找不到,偏要开设什么赌局!我女儿本来好好地过日子,都是因为你,她才被春生休弃回家!好好的女婿被你勾引,你是要逼死我们一家人吗?!有钱人了不起啊!”
“坏女人!”那个三四岁的孩子也学着他的外婆大骂:“坏女人!狐狸精!”
“狐狸精,人在做天在看!你这么害人,迟早是要遭报应的!就算你嫁了人,也让菩萨保佑你被男人休弃,一辈子没有孩子!”那老妇人口不择言
夜风正要上前去阻止,却听见纱幔后面传来压抑的哭声,很小,要不是听力好,根本听不见,冲进去一看,乔叶蹲在地上,身子缩成了一团,瑟瑟发抖,他赶忙冲过去,然而身子刚刚站稳,便被一个巨大的力道推开,一道玄色的身影一晃而过,一眨眼便到了乔叶身前。
“叶儿!”
夜风愣在原地不动,外面还在吵,他清醒了些,掀开纱幔走出去喝止了那老妇人和孩子的骂声。
乔叶一只手死死地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小小的身子缩在椅角处,那个老妇人的话像是咒语一般在她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念着,诅咒她被人休弃!诅咒她一辈子没有孩子!
是,她被休弃了,她的孩子也没有了,不仅如此,她还害得别人妻离子散!
“孩子……我的孩子……”她心里最大的梦魇变成了真实的诅咒,她的孩子血淋淋地站在眼前,痛恨地哭诉,问她为什么不肯要伽 ,”
“叶儿”,那人哑着嗓子轻声叫她,身子蹲下来,伸手想去抱她。
“啪”的一声脆响,他的脸上生生地挨了她一巴掌,他明明可以躲过,却没有躲,定在那里没有动。
乔叶的眼睛睁大,身子往里缩,黑亮的眸子里满是惊恐无措,她哭着求他:“别碰我……,别碰我……你走开!走开!”
“……叶儿,你怕我?”楚慕的嗓音沙哑。
“孩子,你把我的孩子呢?!”她突然疯了一般按着自己的小腹,不断地揪着,泪如雨下,“没有了,孩子没有了!我的孩子……楚慕……”多少个夜晚,她所担心害怕的事情一齐涌来,勉力维持的镇定自若土崩瓦解。
“叶儿,我在。”楚慕被她的样子吓到了,伸手抱她,又被她拳打脚踢地推开,她根本不是在叫他,却又实实在在地叫着他的名:“楚慕……不,不能叫楚慕,他恨我!不,不是,他不恨我,我恨他!我恨他!也不是,孩子恨我,我的孩子呢……孩子,孩子,宝宝,别哭……我……”
楚慕再也镇定不下去,一把握住她的双手,紧紧地接住她:“叶儿,叶儿,冷静点,叶儿,别哭,冷静点……”
没有用,她哭得更厉害了,拼命地挣扎,揪着他的头发,脚一直在蹬,指甲狠狠地抓住他的手背上,然而,楚慕还是不放手,手臂用力抱着她,直到肩头传来熟悉的疼痛,她的牙齿深深地陷入他的肉里,咬得血肉模糊仍旧不肯松口。
楚慕闭着眼,没有动,仿佛她咬的不是他的肩膀,大手轻柔地拍着她的背,一下一下地轻抚着:“叶儿,咬吧,狠狠地咬……对不起,我错了……”
他起初是心灰意冷的,那一夜下着雪,他坐在酒窖里喝了一夜的酒,那封信写了撕,撕了又写,最后决绝地离开她。骑着马一口气跑了三天三夜,停下来时,他也不知道那个地方究竟是哪里。
一个隐蔽的河谷,一条宽阔的河流穿行而过,河流的两岸都是奇花异草,一看到花草,首先想到的便是她的笑脸,她一说起花萃来就头头是道的。乘着船沿着河流而下,不知过了多少天,船上的一个孕妇产子,因为没有大夫在,孩子生下来的时候才发现脐带绕颈两周,已经断了气。
那孕妇哭得肝肠寸断,船上的人纷纷上前去安慰,她的丈夫紧紧地抱着她安慰着。一旁的老妇人叹息说,孩子是娘的心头肉,这哭啊,还不知道要哭多久,怕是一辈子都哭不够,以后每想一次就要哭一次,血肉相连的母子啊,旁人能有她那么痛吗?
他的心里当下便是一颤,血肉相连的母子啊,旁人有她那么痛吗?可是,当她痛着,当她最无助的时候,他却撇下她一走了之,一再地说她把他的孩子杀死了!那明明,是他们的孩子啊!她就算有一个不是,他便有了一千个不是!他连见她流一滴泪都不忍,怎么舍得让她一直哭下去呢?
“停船!”他红了眼睛大吼出声,把满船的人吓得不轻。
船停了下来,他却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暗夜十二骑的侦查能力是最强的,很快知道他们的船正驶向出海口,离楚都的路程最少需要二十日才能走完
他拼命地往回赶,心里早就将自己骂了千遍万遍,刚刚走到半路,便有暗夜的情报传来,是父亲的手迹,将她的行踪都报与他知道,一天一封……包括她拙劣的小伎俩,想通过这轻率的掷骰子赌局将他引出来,都详细地说清楚了……
为期十五天,天知道他有多着急,恨不得马上飞回她身边,如果知道她在等他,他怎么舍得让她等不到呢?从前不会,现在也不会,他这一辈子就是栽在她手里了,想不承认都不行。
终于赶了回来,却只听到有人在骂她,被休弃,失爱子……他从来都不知道她会变成这个样子,如果知道,他不会走的,一定不会走的。
“叶儿,对不起,对不起……”他似乎说过太多的对不起,上一次说过,现在又说,每一次都让她这么伤心难过,楚慕抚着她的头,胸口的痛一阵强似一阵。
许是这血的味道太过于熟悉,乔叶终于镇定了下来,牙齿也不再深入,手也不再乱动,身子的颤抖慢慢消失,她从他怀里抬起头来,黑亮的眼睛哭得红肿,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亮晶晶的泪珠。
乔叶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很久很久,她的眼睛由模糊渐渐恢复了清明,已经能够看清他的脸,他的脸上有个明显的五指印,是她刚刚扇的,抬起手,抚上他的脸,在红肿的指印处细细摩挲,忽地弯起唇轻轻一笑,唇上还沾染着他的血:“楚慕,你回来做什么?我都要嫁给别人了。”
她的声音很小很轻,外间的吵闹声却极大,高台上如今只剩下那个蒙面的黑衣人,台下的众人都在起哄,要她快点出去。
“谁敢娶你,我就去砍了他的手脚!”楚慕道。
“你是我的谁?凭什么这么做?”乔叶嗤笑,“哦,就算曾经是,那也只是曾经,对,你是我的前夫,可能你忘记了,需要我拿休书让你看看吗?
“我……”楚慕眉头蹙死,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说话了?”乔叶轻笑,睫毛上的泪水很刺眼:“记起来了?记得你跟我什么关系都没有了吗?”她的手依旧温柔地抚着他的脸,下巴上长出了青青的胡茬,显然许久不曾打理,英俊的脸庞因此变得有些疏狂和颓唐。
楚慕不说话,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会词穷的人,然而在她的面前,他从来没有足够的信心,越是在乎,越是卓微。
“如果我说我爱上了别人,你是不是马上就要走了?然后,再也不回来?嗯?”乔叶冷笑:“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宽容?仁慈?大方地放手成全我?”
楚慕被问得哑口无言,他确实是这么想的,他爱她,爱到什么地步呢?爱到就算她说分手,他心里虽然痛着,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她。可惜,他到底还是没有能做到毫不犹豫。
乔叶无视外面的吵闹声,继续笑:“楚慕,如果我说我爱你,你是不是也不肯相信呢?”
“我……”楚慕眉头蹙死。
“我爱你。”乔叶真的说了,认真地,轻轻地:“楚慕,我爱你,只爱你,一直爱你……”顿了顿,她笑望着他睁大的琥珀色眼眸,道:“我原以为我们之间已经足够坦诚,却没有想到原来不是,你不信我爱你,而我,不信你会再次离开我。是不是我们都错了?你活得这么小心翼翼的,累不累?
“叶儿……”,楚慕望着她,斟酌着开口道:“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吧。”乔叶点头,神情冷然。
“如果我知道错了,如果我信了,你愿意原谅我吗?”他的唇抿得很紧,手想碰她却不敢碰她,只是停在半空中僵硬地举着。
“这个世上没有如果,讨论来讨论去一点意义都没有。”她嗤笑。
楚慕黯然地垂眸,她不肯原谅他了。
“楚慕,既然我们从前都错了,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重新再来一次吗?
楚慕猛地抬起头来,她在看着他,唇边带着浅浅的笑意,眼神纯净如初,她咬唇:“我不要如果,你愿意吗?”
楚慕的眼眶瞬间湿热,一把将她狠狠地楼住,嗓音沙哑,带着些许可疑的哽咽:“我愿意。”
她张开双臂环着他宽阔的背,紧紧的,用尽全身的力气。
如果爱情是一场相互的救赎,如果彼此都是受了伤的刺猬,何苦再用那满身的尖刺相互伤害呢?如果两人都骄傲到不能再骄傲,如果爱情是非得有人后退一步才能得到幸福,那么,我愿意为你退一步。你感激,你满足,却不知道,那让我有勇气和信心后退一步的——
正是你给我的满满的爱。
不要如果,只要现在……
“还有个烂摊子没有收拾。”久久,楚慕松开她,转头望着纱幔外面,那些人吵得他不胜其烦,高台上站着一个黑衣蒙面的男人,台下的人都闹着要她出去,立刻与那人成亲。
乔叶见他脸色寒了下来,可那个鲜红的五指印还是很明显,小声道:“你别出去了……脸上不好看。”
楚慕回头望着她,伸手摸了摸脸,这才吸了口气,用舌抵了抵腮,却道:“不疼。”
“那我应该再打得重一点。”乔叶咬唇,瞪着他,手指轻轻抚着他的脸,眼中的心疼一览无余。
“再重一点,你相公就毁容了。”楚慕楼着她笑嘻嘻道。
“嬉皮笑脸的。”乔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