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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误惹相府四小姐-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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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而动听,耐心地问。

    乔叶有些赧然,她这么丑的字,他刚刚是不是在笑话她?虽然对她来说,这了已经算不错了,可是在他的眼里必然丑得厉害吧。于是她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握笔的手也有些汗涔涔的:“七哥,其实,我的字,嗯,很。。。。。。很难看不是不?”

    楚离轻笑:“是不大好看,不过能勉强认得就已经很好。”

    咳,这算是夸奖吗?

    乔叶的脸更红了,连带着白皙圆润的小耳朵都充了血一般,她从来做事都要求自己做到最好,起初写出的字墨迹混在一起,难以辨认,现在真的算是不错了。可是,好丢脸,怎么正好被他瞧见了呢?如果再练练,应该会好得多。

    楚离的心神被她娇俏的小女儿态所迷,情不自禁地低头轻轻吻着她的耳际、脸颊、右手包着她握笔的小手,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直觉自己有些过于动情了,他呼吸略略粗重地松开了她软绵绵的身子,握紧了她的手道:“来,写字。”他的手心里也有着黏黏的汗水。

    乔叶满脸通红,点了点头,心怦怦地乱跳,手上根本就使不出气来,任由他的大手包裹着一笔一划地在纸上写着,她没有说写什么,他会写什么呢?
    
    等到他写好一个字,乔叶的脸烧得更厉害了,等到两个字都写好了,乔叶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洁白的纸片上,苍劲有力的两个大字:“乔离。”

    乔叶看着看着,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才好,楚离轻笑,岔开了话题,问道:“小乔刚刚在写什么?菜谱?天下无美不是有很多伙计和账房先生吗,怎么要你亲自写菜谱呢?”他放下笔,坐在她身边的石凳上。再逗她,怕是太过了,这般我见犹怜的可爱与美丽,他实在不忍心继续作弄。

    乔叶有脸色稍稍恢复了一些,低着头看着洁白的纸面,咳嗽了一声:“哦,师父的寿辰快到了,我想给他准备一份特别的寿宴,所以就自己写菜谱,先研究研究再让厨房去准备。”

    听了这话,楚离的神色突然变了,刚刚的满满笑意瞬间消失,眼神也越发黯淡,他的声音僵硬,带着刻意掩饰的笑意:“你师父的寿辰?”

    “嗯,我听神农扁鹊他们说的,这个月十五是师父的生日。不过师父从来都没有跟我提起过他的生辰,我就想在那天给他一个惊喜。”乔叶笑容满意面,带着些窃喜。

    楚离的神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别开头去,他想说,不要准备了,小乔。他不会领情的。而且,他的生辰并不是在这个时候。

    可是,她是这样的欢喜,这样雀跃,这样用尽心思地准备,他如何说得出口?

    走在迷雾里的人太多太多,可是也许正是因为迷雾环绕,里面的人才看不清四周有什么风险,因此才能活得更加快乐吧?倘若迷雾散尽,发现周围全是丑恶不堪的东西,那么,还要怎样勇敢地走下去?

    有时候什么都不知道,也是一种难得的幸福。

    楚离怜惜地看着少女带笑的面容,他宁愿,她永远都不知道,永远都能够活得开心。

    如果有什么日子值得外公如此惦念,那么,无非是母亲的生辰或者忌日。

    两人在七号包间研究了一个下午的菜谱,大部分时候是乔叶在说,他在听,尔后,楚离告诉她,他带回了很多新奇花花草草,让她明日去离王府再看。乔叶点头,送他出门。

    才进了天下无美,走到假山后面,却发现赏心不见了。乔叶问了问丫头们才知道,原来是那个人来了。

    盼星星盼月亮似的,赏心终于又等到那个知音来看她了。乔叶一笑,满心的轻松,没有什么事情值得烦恼了呢!除了。。。。。。那个远走云城的人。呵,草乌止痛。。。。。。

    三楼的琴房,楚萧一身紫色锦袍长身玉立,梅花三弄的曲调用笛子奏出来,别有一番味道,他站在紫藤架下,说不出的飘逸出尘。

    一曲罢,楚萧睁开眼睛,看向赏心,用眼神询问,如何?

    赏心偎在紫藤花前,笑了:“很好,比湘妃九章进步多了,把梅的神韵都奏了出来,只是曲中带了些忧思,你有心事?”

    楚萧微征,随即笑开,知我者赏心。他走上前去,将鹅黄襦裙的女子拥进怀中,笑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心事倒是没有,只是近来事情繁杂,总不能来见你。”

    冬猎一结束,才一回皇宫,他便赶不及地来了。

    “那,等你忙完了再来也不迟。”赏心闭上眼睛偎进他怀里,柔柔叹道:“不论过多久,我都会等着你,一直等着你。”

    楚萧有些怔忪,他是一国太子,依照母后的意思,此生的正妃绝对不可能是她。他该如何对赏心说清楚呢?不想隐瞒,不想欺骗,然而,也不能说真话。倘若她知道他是太子,还会和他来往吗?

    不是因我嫌你的身份卑微,却只是怕你嫌我的身份招摇,一旦挑明,中间隔了太多阻碍,你叫我如何说得出口呢?

    索性,不提身世也罢。

    “好,你等着我,一定要等着我。”楚萧闭上眼睛拥紧了怀中人,只要她这一句承诺就好,比什么万里江山都重要。只要得到了江山,任何人都不能阻止他拥有她。

    琴声依依,笛声悠扬,从三楼的琴房中隐隐约约地传了出来,令人心驰神往。

    十五很快就到了,一大早,小狐狸如约来到“尝尽百草”,看到乔叶也在,蹭地一下子扑了上去,呜呜咽咽地叫,抱着她就是不肯撒手,与以往的傲慢神态全然不同。

    看到神农三人呆住的神色,乔叶尴尬地稍稍拉开小狐狸,干笑道:“呵呵,三位大哥,别介意,狐狸师兄最近有点好动。”

    将小狐狸抱起来,乔叶进了后堂,对它说道:“狐狸师兄,我知道的,我没有忘记欠你的美酒和美人,今晚就一次补齐行不行?”

    小狐狸的狐狸眼眯了眯,满意地蹭了蹭乔叶的手,像是在说:“算你识相。”

    呵,这小狐狸从来不肯吃亏,想赖它的账还真不容易。平时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要账的时候却摆出吃错了药的殷勤外加搔首弄姿,难怪外间三个人会露出那般诡异的神色。

    乔叶将小狐狸放下来,将事先写好的信递给它:“把这个带给师父,告诉他不要一个人吃什么长寿面了,今晚去天下无美,我给他老人家准备一顿好吃的。”

    小狐狸狭长的眼睛眯了眯,它接过信,很快便窜了出去。

    乔叶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来,上面的花纹是她自己绣的,可惜,她的刺绣功夫是跟娘亲现学的,硬是把一只精神奕奕的白鹤绣成了缩小版的丑小鸭,脖子还有点歪,旁边的花花草草也蔫了吧唧的。自己都看不下去了,可是不管怎么说,这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学着刺绣,师父他老人家应该不会嫌弃吧?

    嫌弃也没关系,她的心意到了就好。

    不一会儿,小狐狸又回来了,它将一封信交给了乔叶,乔叶接过来,满心欢喜地打开,可是上面去只有几个字:“寿宴免了。”

    华佗扁鹊神农他们三人紧张地看着乔叶问道:“怎么样?老爷子怎么说?”

    乔叶有些失望,笑容尴尬:“师父说,寿宴不去了。”那么她精心准备的那些菜肴,不是都要浪费了吗?

    小狐狸也很失望,把扁鹊准备的长寿面挂在脖子上就要走,乔叶拉住了它,将那个锦囊递给它:“你把这个给师父吧,祝他老人家长命百岁,健健康康。”

    小狐狸接过,手脚不大便利地出了门。

    “神医”三人组也失望了,华佗道:“老爷子怎么会不去呢?乔兄弟,你信上说清楚了是我们哥儿仨还有你一起吗?”

    “嗯,说了。”乔叶点点头,叹了口气:“兴许师父他不喜 欢'炫。书。网'有人陪着他吧?他的性子向来都有点乖张,三位大哥别介意。对了,今晚去天下无美的计划没有变,师父不在,我们也能给他庆祝啊!心意到了就好。”

    三人重新开心起来,面上是憨憨的笑容。

    乔叶于是也笑了,她其实不求什么的,只要周围熟悉的人都能够开心,自己喜 欢'炫。书。网'的人、在乎的人能够活得幸福,其它的,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只是师父,最近有些奇 怪{炫;书;网,再也不常联系她了,仿佛有她没她,都是一样。或者,是他对自己太放心了?所以,撒手不管了吗?

    是夜,十五,月圆之夜,天下无美二楼的包间里迎来了三位最朴实也最粗野的客人,乔叶陪着他们吃了一点东西,他们三个便划起了拳开始拼酒。

    站在二楼的走廊上,隐约听见了三楼琴房里传出来的琴声和笛声,她虽然不懂音律,   却也觉得很好听。

    赏心的“良人”自从七哥冬猎回来后,来得很勤,每一次在赏心的脸上都能看到甜蜜的笑容,琴瑟和鸣,高山流水,多么美妙的姻缘。

    可是。。。。。。

    乔叶蹙起了眉头。七哥自从冬猎之后来得次数却少了起来,有时候她来去离五府,他也不在。未名居里没有人,她去了也没意思,这样一来二去的见不着,她便也不想去他府上了。他毕竟是一位亲王,想来政务很繁忙吧?她不去打扰他。

    来这里两个多月了,终于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家,找到了一份切切实实的存在感和归属感,她不是无家可归的魂魄,她有很多亲人和朋友。

    娘亲爱她,师父对她也很好,七哥喜 欢'炫。书。网'她,赏心是她最好的朋友,神医三人组也是她的朋友,小狐狸最爱捣蛋,但它也是她的亲人。生活不愁什么,亲人也个个都平安无事,不受人欺负,不被人欺凌,这,就是她最想要的日子。

    过几天等郊外的房子装修好了,家具什么的都置办好,她就把娘亲接出来,从此以后,让凌乔叶这个名字见鬼去吧!让凌相一家子见鬼去吧!等她堂堂正正地走到那些人的面前,从此再也不用装疯卖傻,供京城里的人们作为茶余饭后的笑柄与谈资。
    
    说起来,她现在能够进出相府自如,似乎还要归功于楚慕呢,若不是他,凌相一家人怎么会停止骚扰她呢?

    “华佗!你输了!快点喝!”

    “哈哈,喝就喝,好酒!”

    “来来来,接着划拳!”

    。。。。。。

    包间里传来爽朗开怀的笑声,乔叶回头看了一眼,弯起唇角也笑了。

    碧渊寺的钟声在午夜总要敲响那么一次,楚都的百姓都已经习惯了。月亮从来都是公平的,在哪里看它都是一样的皎洁明亮。

    然而,碧渊寺后院的密室,是月光照不进的地方。

    楚离进去的时候,一道黑影早就等在了那里,墙上的油灯全亮着,他能够清楚地看到那人银色的长发。他与他朝夕相处了整整十年,又怎么会认不出他来呢?就算他再精通易容之术,他也能够一眼就看出他是谁。

    许是今天这日子有些特别,让老人的心里起了一丝柔情,他居然没有出口便是讽刺,声音很平静:“离儿,你还记得这个地方吗?”

    楚离环顾狭窄的密室,紫瞳深深,怎么会不记得呢?他在这里屈辱地活了整整十年,现在每月十五,都会来看一看。于是他点点头,薄唇微抿:“记得。”

    许多年不曾好好地说过话了,每次一见面就是争吵,他累了,他也累了吧?

    “我听说,前几日冬猎时,顾相家的孙女向你当面提起婚事了?”常百草回身看着他,他的眼瞳是褐色的,没什么寻常,可是如果用心去看,如果他不刻意隐藏,那么便会发现,他的眼睛,其实是碧色的。

    碧色,是柔兰王室高贵血统的象征。

    楚离:“嗯”了一声,他不否认。

    “为什么不答应?”

    “。。。。。。”楚离不吭声,政治联姻,这个词,他很小就懂了,裙带关系,他也懂,而且从来没有认为有多么耻辱。尊严这样的东西,十年之间,要多少他就抛却多少,有什么好计较的。可是偏偏,他现在就是无法接受这样的联姻,哪怕顾姳烟是最佳人选。

    “就算你掌握了大明军的实际军权又怎样?朝中的势力如果一边倒向太子党,你有什么胜算?顾相是三朝元老,他的孙女是第一女将,裙带关系上,拉拢了顾相便是拉拢了凌相,这样,文武兼收,你的大事岂不是要容易得多吗?在没有绝对的把握克敌制胜之时,就轻易地让唾手可得的东西溜掉,这是我教你的吗?”

    楚离静默,他刚刚说的,自己何尝没有考虑过呢?如果这样的婚事在两个月前提出来,他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不过是成亲罢了,不过是让一个女人住进他的屋子,有什么大不了的呢?然而,如今,一切都不同了。他不敢轻易松开手,不敢轻易地放手一搏。

    “是因为那个小丫头?”常百草一声嗤笑,“放心,她的身份不足以成为你的威胁,却也更加不足以肋你人登位。简单说,她现在是一丁点的利用价值都没有了。你喜 欢'炫。书。网'她什么?日后你若成为江山一统的主宰,要多少女人没有?那时候,你要立她为后,也不会有人拦阻。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志愿吗?怎么还没实现就先忘却了呢?”他的声音并没有多少责备的激烈,却一字一句戳到楚离的心里去。楚离是他一手带大的,他自然最了解他。

    从小到大,楚离都记得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不论是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可以处理得很有分寸,可是这一回,居然犹豫了这么久。

    常百草见他不做声,无声冷笑,踱步走到北面停放的巨大棺木之前,“轰”地一声,一掌推开厚重的棺盖,他转身对楚离平静地说道:“离儿,今日是你母亲的忌日,为什么站得那么远呢?过来看看她吧。她肯定十分想念你。你不会忘记了吧?”

    楚离原本静立不动的身子开始颤抖,拳头紧握,骨节作响,紫瞳中难掩痛苦与挣扎。

    母亲。。。。。。

    怎么会忘记?怎么能忘记?他就算忘记了自己,也不会忘了她——

    他的母亲,是柔兰部落的碧璃公主,她的眼睛是碧色的,如同清澈的湖水,她最喜 欢'炫。书。网'穿白色的衣衫,纯净到一尘不染,除却天边空灵的白云,便只有柔兰雪莲的颜色才能够与她匹配。

    六岁以前,他的生活是快乐而无忧的,母亲很受宠,时常能够得到父皇的宠幸,人人都羡慕。

    他那时候还小,幸福快乐的表情,都会挂在脸上,和母亲一样,半点心机都没有。别人对他笑,他便以为他们是高兴的,别人哭了,他便十分地同情,从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个词叫逢场作戏。

    然而,总有人要教会他一些事情,总有人盼着他长大,总有人硬是把他不愿意记住的东西统统让他刻骨铭心地记住。

    六岁那年,他的生活从不知人间疾苦的天堂一下子跌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那一天,也是同现在一样寒冷的天气,只是好像下了雪,院中的花朵都被白雪覆盖,一片白茫茫。身穿凤袍的高贵女子进了碧璃宫,语笑嫣然地拉起他的手说是奉旨带他和母亲去御花园赏梅。

    母亲没有细想,他自然更不会想到有什么玄机。可是,如果他当时能够稍有一些心机,便会知道,去御花园赏梅,何须凤座上的皇后亲自来请呢?这该多大的面子,从前的从前,他甚至不曾见过皇后几面。

    记得,他没有看到梅花,便不醒人事了,有人将他抱起来,又放了下来。

    醒来时,只知道自己在一间黑暗的屋子里。他的眼睛不适应黑暗,然而,他知道母亲就在他的身边。他用手推了推,摸了摸,满手沾满了黏糊糊的液体。

    屋子里太暗了,他看不清母亲的脸,也听不到她的声音,她为什么不说话了?从前,她总喜 欢'炫。书。网'抱着他、拉着他在园子里追着蝴蝶跑,白色的衣带翻飞,他觉得母亲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子。

    时间一点一点去,没有人进来,没有人为他打开门,他们不是说带他去见父皇、赏梅花吗?为什么不守信用?

    他小心地靠在母亲的身边,轻声地唤她,她不应。他便安静了下来,兴许母亲是累了,她在休息。他乖乖地坐在她身边,静静地等着,不去打扰她。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他有些怕了,也有点冷,这样安静,这样黑暗,要等到什么时候才结束?是有人在跟他玩捉迷藏吗?可是,他在这里,他们怎么不来找他?

    他试着叫了几声,然而除却自己的回声,没有人应。

    他不知道时间是怎么过去的,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母亲还是动也不动呢?彼时,还不明白什么是死亡,不明白什么是血腥。

    可是,在那个幽闭的空间里,他把这所有的一切都学会了。

    他的意识渐渐模糊,靠在母亲的怀里,蜷缩着,腐烂的恶臭一点一点蔓延,气味好难闻,是什么东西呢?他是娇生惯养的皇子,从前一点委屈都不曾受过,怎么会知道是什么东西。

    好饿,好冷,好想睡下去。。。。

    于是,他放任自己睡着了,梦中,还是好冷、好黑。

    紧锁的大门突然“吱哓”一声打开,他的眼睛眯着,已经睁不开,可是那样刺目的日光照进来的时候,他却本能想要睁眼看看。

    走进来两个宫女,看了他一眼,便绕过他走到母亲身边,一人捂着鼻子道:“皇后娘娘真不是一般的有手段,陛下宠爱璃妃,她就弄死璃妃。陛下喜 欢'炫。书。网'璃妃的白色衣衫,她就一刀一刀地将衣衫划破,白色都染成红色了。陛下最爱璃妃的眼睛,她就把他的眼睛挖出来。。。。啧啧。。。。。。真可怜。”

    “人都死了六天了,能不发臭吗?难闻死了。”另一个宫女道:“别说了,再说下去,你的脑袋还想不想要了。这宫赶时髦,吃人都不吐骨头,璃妃那样没心眼的人,怎么斗得过皇后?走吧,皇后说了,趁陛下回来之前把璃妃扔到御花园的池子里去,神不知鬼不觉。”

    “唉,走吧。”宫女抬起母亲的尸体就往外走,他心里一急,抬起手抓住了母亲的手。

    宫女一惊,停了下来。

    “七皇子殿下。。。。。。他。。。。。。”胆小的宫女有些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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