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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帝为男宠:你的江山我做主-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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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刚落,锦墨抬脚走到外间门口,一推门,寒风刺骨涌进屋,殷兆勇打个寒颤,赶忙随便抓件衣裳胡乱穿上,匆匆去追已经走远的锦墨。




竞相邀宠

悠长宫道两边,无数宫宇楼阁似巨大的兽,张开獠牙大嘴吞没白天的喧嚣繁盛,人在其中微渺而不足道。


    寂寥的夜里,从百花殿传出的歌声妖媚如蛊毒,吸引人的脚步朝它靠近,飞蛾扑火不顾一切,心知那里或许就是地狱,却无法停止。


    越临近百花殿,宫灯花饰越多,内侍宫女们来来往往传递佳肴美酒,她们忙着伺候帝王和新贵,没有人在意罪帝尚锦墨踏上大殿台阶的脚步越来越慢,越来越踌躇。


    还是不顾一切的,不顾一切的踏进门槛,因为那是能够靠近莫离唯一的途径,是他唯一的光。


    入眼,一阵眩晕。


    锦墨亦是在昭玥皇宫住过的帝王,却不知昭玥皇宫有这样的奢华场所,极尽绮丽,极尽……荒唐。


    大殿灯火通明温暖如春,宝鼎里燃着龙诞香,袅袅烟气缭绕婆娑纱帐,应时的水仙娇姿婀娜花香醉人,一切都似蒙着雾霭般的虚幻不真实。


    大殿顶端,置一宽阔长几,四只立脚深深陷在风毛寸长的地毯中。


    莫离青丝低挽穿着绣满牡丹的明黄裙裳,斜斜坐在地毯上,一手端着酒盏,一手揽着身旁美少年的腰身,正与他说着什么,微微仰脸笑着,眉角眼梢道不尽的风流慵懒。


    大殿里美男如云,围着莫离或坐或卧,他们穿着轻薄露骨的衣裳,用最诱人的笑脸,最献媚的姿态,最魅惑的眼神,用各种各样奇怪的声音向昭玥帝王表示臣服。


    美酒一杯杯抵到莫离嘴边,请她喝下,他们红润的嘴唇轻拂莫离的脸颊,他们一声声的唤着:“圣上……圣上……”竞相邀宠,请离帝眷顾。


    殿侧,绝色的乐师弹奏丝竹,淫靡乐声似一根根看不见的丝,可拨动人心底最隐秘的欲望。


    有少年在跳舞,赤足而歌,舞姿妖娆,唱:“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手踟蹰。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嫉妒狂潮

一曲歌舞毕,少年拨开围绕莫离身边的诸多美男子,藤缠树般在她身上揉搓撒娇:“圣上,檀奴唱的好不好嘛,您只和他们玩闹,也不管檀奴的嗓子都哑了,若再这样,檀奴以后不理您了……”


    放纵如此,莫离毫无责怪之意,反而抱住檀奴轻哄低笑:“檀奴自然唱的好,别生气,朕给你赔罪好不好,以后定不会冷落了檀奴。”


    她用锦墨从不曾见过的妩媚宠溺的笑容,亲自斟满一杯酒,自己喝一口,低下头,竟然嘴对嘴,将酒渡给檀奴,迟迟不肯分开!


    心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亲昵亲吻,一瞬间,血涌锦墨头顶,被嫉妒的潮没顶席卷。


    锦墨不知自己是如何挪动自己双腿的,一步一步,那么的迟缓,那么的不确定,终于站到她的面前,做梦般虚弱询问:“离儿……你在做什么……”


    眼看她慢慢的抬头,眼看她斜坐不动,眼看她轻启朱唇:“你来做什么?谁让你来的?”


    丝竹乐声停止,突然来临的安静中,莫离厌烦的语气清晰,久久回荡在大殿。


    锦墨仅凭固执的意念,方能坚持说:“离儿,你不能,不能这样待我……”


    莫离嗤的冷笑,讥讽:“你算什么,也敢质问朕?”


    锦墨心沉到底:“离儿……”


    莫离忽而向左右诸多俊美男子道:“大伙都不知道罢,这位就是先前的离帝——尚锦墨。”她俯身在檀奴的脸上轻轻啄一口,调笑般的:“檀奴应该认识锦帝罢,你看看他现在的样子如何?”


    左右哄然,有人惊讶:“锦帝?御驾亲征阔邺北朔的锦帝么?”


    有人嘲笑:“什么锦帝呀,先已是废帝了,圣上竟容他继续住在宫里……”


    “你们看,他竟是个瘸子……”


    “他脸上的伤真丑,呀,可别吓着圣上……”


    “侍卫们做什么去了,怎么叫他进来了……”


    “快撵出去罢,圣上,别叫他饶了咱们的雅兴……”


    ……




践踏自尊

等诸人七嘴八舌议论完了,莫离淡淡道:“大伙知道锦帝为什么在这里么?”


    诸人应声:“为何?”


    莫离抬起下巴,玩味的目光看进锦墨的眼睛里,满不在乎的勾唇而笑,眼底却是冷然,一字一句说:“因为他是朕的男宠……锦墨,你说,是不是?”


    “陛下!”殷兆勇忍无可忍冲前,去拉锦墨:“我们走!”


    但,锦墨一动不动,痴望莫离:“离儿……”


    似哀求,似求饶,求她别太残忍,求她别将他最后仅剩的一点自尊踩在脚底下践踏。


    莫离丝毫不为所动,漆黑的眼眸似世上最尖锐的刀子,捅进锦墨的心脏还不够,拔出来,再次手起刀落捅进去:“锦墨,你说是不是?”


    令人窒息的沉默。


    情急之下,殷兆勇险些哭出来,只哽咽着苦苦劝说锦墨:“陛下,我们走吧,走吧……”


    大殿所有人的目光紧张的注视锦墨。


    这些美少年,他们用身体取悦帝王,他们不曾上过战场不曾(炫)经(书)历(网)过厮杀不曾(炫)经(书)历(网)过生死,他们没有从死人堆里跌打滚爬过,他们甚至算不上真正的男人,在世人眼里,他们只是一些倚仗绣花皮囊攀附荣华富贵的寄生虫而已。


    然而他们现在竟然堂而皇之的和锦墨置身同一个殿堂里,并光明正大邀宠于锦墨心爱的女人,这样的极致羞辱,教锦墨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当着这些下贱无廉耻的男人们,众目睽睽,莫离竟问他:“锦墨,你说你是不是朕的男宠?”


    多么可笑的讽刺呵……他竟沦落到这个地步……


    她这样恨他,这样恨他!


    锦墨手攥拳,额头迸出青筋,赤红了眼。


    可是他没法子,没法子,自酿的毒已入骨,哪怕能挽回一点点,哪怕心爱的人肯给他一点点回头的机会,他亦不肯放弃。


    锦墨闭目,叹息般的:“是……我是,是你的男宠。”




我是男宠

锦墨闭目,叹息般的:“是……我是,是你的男宠。”


    殷兆勇悲呼:“陛下……”


    大殿中只闻吸气声,空气倒流,心落尘埃。


    便这样吧……把自己放到最卑微的地步。


    锦墨惨淡而笑:“离儿,昭玥人人都知,我尚锦墨两年前便是你的男宠,如今依然是,你说过,我是你的——我是。”


    自听他一声“我是……”,莫离便露出迷茫神情,似想不到锦墨肯这样折腰低头。


    怎么会呢?


    他一身傲骨铮铮,因何而丢失?


    檀奴在莫离怀里不安的动了动:“圣上……”


    莫离【炫】恍【书】然【网】梦醒,目中迟疑一闪而过,转瞬,鼓掌大笑:“好好好,锦墨果然审时度势没有让朕失望。大伙都听到他说的话罢?”


    诸人凑趣应和:“天下都是圣上的,咱们自当也是圣上的。”


    “既如此,锦墨和大伙一起陪朕玩乐,岁月催人老,能乐一时且是一时。”


    莫离偏开脸,亲吻怀里的檀奴。


    乐伎们重又弹奏丝竹,诸多美少年重又陪着莫离饮酒嬉闹,有人起身跳舞,轻薄纱衣勾魂摄魄拂过莫离脸颊,她伸手去抓,落个空,抱着檀奴没心没肺的哈哈大笑。


    方才的插曲仿若不值一提,锦墨的酸楚她看不到,或者不愿意看到。


    殷兆勇悲愤交加,再三劝说锦墨离开百花殿。


    可是锦墨中的魔似的,不顾四周不屑的眼神,挪动双腿,硬是找了处僻静地方席地而坐。


    他透过千山万水的距离凝望莫离,看她和别人饮酒作乐打情骂俏。


    牙齿咬破嘴唇,亦抵挡不住那千刀万剐凌迟般的痛楚,只能承受着——这皆是他该得的报应!


    锦墨已经沦落至此,犹有人嫉妒,凭什么一个瘸子可以得到离帝特殊的待遇?


    在座的很多人,甚至没有机会单独和离帝说过话。




色授魂与

明明大殿金碧辉煌繁华似锦,明明男色如云歌舞正浓,明明每一个人都比锦墨长的俊美,华衣彩裳将他对比的灰扑扑不存在般。


    但每个人都可感觉到,离帝于锦墨之间隔着丈远的地方,即使目光不曾对视,她与他之间亦涌动着旁人无法理解的暗潮汹涌,仿佛大殿只剩她和他两个人,其他人尽皆成为陪衬背景。


    诸多美少年无知气盛,终有一个按捺不住:“圣上,今夜在列的,皆有歌舞献上,听说尚公子昔日才气冠绝帝京,不如请他也使出本事来,让大伙跟着开开眼?”


    一言既出,诸人的目光重又聚集锦墨身上,好奇的等着看笑话——以技悦人,最属低贱,昔日的帝王如今不过和他们一样了。


    莫离亦看锦墨,等待他的反应。


    良久,锦墨撑地站起身,抱拳低头:“我不会旁的,愿一曲箫音为圣上助兴。”


    立刻有内侍送上一管玉箫,锦墨持在手,慢慢抵到唇间,四周一片恶意的讥笑声。


    锦墨的手因重刑尽断,即使现在接好了,骨骼亦是扭曲红肿,看上去吓人。


    围在莫离身边的男子无不绝色,每双手伸出来都是嫩如白玉赏心悦目。


    锦墨那样一双伤残的手,如何配讨帝王欢心?又拿什么和他们争宠呢?


    先时的戒备消除几分。


    锦墨无视周围不屑的目光,垂眸按指,十指连心指抽疼。


    箫音乍起,便如玉石破金铿锵激昂,又渐渐的婉转下去,壮士豪情,岁月催人,将军白头,美人迟暮,无不是世间盛艳到极致,转眼凋零的花。


    只不肯死心,憋着一口气,杜鹃泣血等你重新回头展颜,只为了当初那一句:锦墨,我保护你。


    色授魂与,痴迷至今……


    他的离儿截然道:“够了,今夜到此为止。”


    箫音戛然而止。


    莫离挥挥手:“朕累了,都下去罢,檀奴留下。”


    ——有些伤,终身不能愈合,揭开,只鲜血淋漓的疤。




虐了又虐

莫离甚至不愿再多看锦墨一眼,起身往大殿后面重重帐幔笼罩的内殿而去,诸多美少年识趣的大礼跪送。


    锦墨拼劲全身的力气,方可对莫离的身影喊道:“离儿,我知道错了……”


    他的离儿揽着檀奴肩膀,步履决然头也不回,一层层帐幔在她身后落下,如云如雾……终归于渺无,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玉箫从手中掉落地毯,亦被寸长的风毛遮蔽不见,锦墨凄绝伫立很久。


    断送一生憔悴,不用几个黄昏,只消一夜就足够……


    锦墨被殷兆勇拽着走出百花殿,一路上失魂落魄,他不能相信,更难以接受,莫离竟当着他的面,与檀奴携手进了百花殿后面的寝殿。


    锦墨努力的强迫自己不去想,莫离和檀奴之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因为一想,就会无法呼吸。


    整个人浑浑噩噩,脑子空荡荡,他被不能接受的打击所击垮,宁愿就此死去,也好过被绝望的狂潮攫住心脏,那么难受,那么难受!


    便是当初知晓莫离要和承泰成亲也没有的难受。


    最起码,承泰值得莫离托付终身,锦墨也相信,莫离对承泰亦有情义。


    可是檀奴算什么,那些男色算什么?后宫三千如云么?


    谁都可以,莫离谁都可以接受,偏偏他不行!


    眼前不停晃动莫离揽着檀奴肩膀同进寝殿的背影,锦墨眼睛刺疼干涸,如果他是瞎子看不见就好了……


    丧家犬般回百花殿,老天似乎从不肯怜惜他。


    温香殿屋子门口站着两个打扮妖艳的陌生宫女,见殷兆勇扶他过来,娇笑施礼:“拜见尚公子。”


    不止锦墨,便是殷兆勇都反应不过来:“你们是谁,谁教你们来的?”


    两个宫女自顾自站起身,推开殷兆勇,一左一右拉锦墨进屋,一面解释:“奴婢们奉圣上之命而来,圣上说担心尚公子在宫中寂寞,特教奴婢们服侍公子呢。”


    ——————————————————————


    今日更完。


    这章节名起的……山水把自己写扭曲了……




暴跳如雷

殷兆勇目瞪口呆,眼看两个宫女搀扶着锦墨进了门,慌忙跟上去,险些被门槛绊了一跤也顾不上,尚未站稳,急吼吼的问:“你们真是圣上派来的?!”


    宫女掩唇而笑:“那当然,要不奴婢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碰圣上的男宠啊。”又拽着锦墨的袖子讨好:“您说不是呀,尚公子?”


    锦墨一声不吭,木头桩子般,任由宫女扶着进里间。


    宫女回头,见殷兆勇不识相的跟进来,蹙眉娇啧:“你在外面守着罢,莫打扰了咱们的好事。”


    殷兆勇终于反应过来,大怒上前,拉着两个宫女往外面拖:“滚滚滚!你们回去给月莫离复命,就说我殷兆勇说的,有本事,让她亲自来,这般折辱三番四次算什么,她还有没有一点人味啊!”


    两个宫女被殷兆勇扔出寝室,亦恼了,骂骂咧咧:“你又是什么东西,竟敢辱骂圣上,不要命了么?”


    殷兆勇气的两脚乱跳,撵出去嘶吼:“老子就是不想活了,你们回去告诉月莫离,让她来杀我,否则总有一天老子和她玉石俱焚,滚!”


    两个宫女连滚带爬的吓跑了,殷兆勇犹不能平息心头怒火,在院子里又是踹树,又是砸东西,狠狠的发泄一通。


    因担心锦墨,殷兆勇不敢再院子多做停留,努力强迫自己镇定些再镇定些,稍稍能控制情绪,方才重又回屋。


    一灯如豆,锦墨呆呆站在屋子中间,殷兆勇和宫女闹成那样,至始至终,他不曾出声过。


    殷兆勇走到锦墨身后,挠着头,小心翼翼的赔笑:“师兄,你莫听宫女们胡说,圣上她是一时糊涂,回头想通了,定会为今日的事后悔……你,千万想开些……”


    锦墨的背影单薄且寂寥,短短时间里,挺直的脊梁佝偻下去,映着微弱烛光,他全身都在颤抖,且越抖越厉害。


    殷兆勇唬得连声呼唤:“师兄,你说句话啊,师兄,你别吓我……”




一败涂地

锦墨慢慢的,慢慢的挪动双腿,脚步蹒跚蹭到床边,他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神色,良久,才道:“师弟,离儿她,她不肯要我了……早知道,还不如死在战场上,承泰,比我幸运……”


    极其平静的语气,毫无波澜,只是坦述一个事实,可是听在殷兆勇耳里,无比惊心动魄。


    从未听到过锦墨如此消极的声音。


    即使当初锦墨因为私生子的身份被人看不起,被父母所厌,成为父母报复对方的发泄武器,即使尚世胜,白妙心,刘氏,尚御城,甚至楚王府任何一个家奴都可对他颐指气使,即使他在最低谷时期,被尚世胜出卖,喝下长公主的软筋散,禁锢公主府不得自由,即使影楼开创之初,万事艰难,即使距离复仇目标那么远,永远不可抵达般,锦墨,亦不曾用这样的语气说过话。


    此刻的锦墨,斗志全无。


    殷兆勇犹记得,多年前大火烧红了半座山,全家惨遭灭门,他徘徊生死一线最绝望的时候,出现在他面前的白衫少年,如天降之神,朝他伸出救赎的手。


    犹记得,那时候他遭遇家族惨变后寡言消沉,虽然后来拜入青云门下学武习艺,亦曾无数过想到自戕追随逝去的亲人。


    ——是锦墨,比他年纪小,比他身世更可怜,却用一句话救他出苦海:“师弟,失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承受失去的勇气,那才是真正一败涂地。”


    而今,殷兆勇仍旧讷于言表,唯有用锦墨当初说过的话,反来劝说他:“师兄,失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承受失去的勇气,那才是真正一败涂地……”


    锦墨赫赫涩笑:“我已经,一败涂地了……”


    昏黄烛光摇曳,有亮色的水痕顺锦墨脸颊而下,很快隐没于衣襟中,隐入衣襟瞬间不见,令殷兆勇几疑自己看错,。


    锦墨的样子似疲惫极了,幽幽叹息一声,别过脸和衣而卧。




一夜白头

殷兆勇张张嘴,犹豫着止声,默站良久,听锦墨呼吸渐渐平稳,才放下心,替他盖上被子后,亦回隔壁床上躺下。


    却怎么也睡不着,闭目养神静听动静,一夜,锦墨连翻身都不曾。


    翌日,殷兆勇早早起床,第一件事便是去看锦墨,掀开布帘,不由呆住。


    锦墨仍旧好端端的在床上躺着,甚至昨夜躺倒的姿势都未变过,被子盖在身上,褶皱依旧——只,头发尽银色,一支乌木长簪结于发顶,黑与白泾渭分明,尤显触目惊心。


    殷兆勇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木怔怔走到床边,伸手,拔下锦墨头顶的乌木发簪。


    锦墨感觉动静,侧了侧身,满头银发随之扑散开来,根根从头白到底,竟是一夜之间心血耗空,三千银丝结成密密麻麻纠结不开的网,将他自己缠绕其中,终是作茧自缚。


    殷兆勇心下大恸:“陛下,你这是何苦?!”


    锦墨慢慢的睁开眼,兀自不解:“师弟,你……”一偏脸,映满目仓笼,抬手捻几缕银发微微的笑了起来:“这有什么……我便是白了头,离儿亦不会在乎罢,她恨不得我死了才好。”


    殷兆勇哭的说不出话来。


    锦墨再未走出温香殿一步。


    院子里一棵梧桐在寒风中瑟瑟,那仅有的几片枯黄叶子怕也是留不住了,锦墨一日日对窗独坐,似等待着什么。


    一天天过去,锦墨脸上鞭伤颜色越来越淡,但是他不再像以前一样追问殷兆勇:“今日好点没有?离儿能认出我罢?”


    他几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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