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为男宠:你的江山我做主-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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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突然意识到,若他不答应锦墨,锦墨不仅不会独活,且会恨他入骨!
取麒麟珠救莫离,或许就是锦墨最后的遗愿呵……
殷兆勇扶着锦墨出现在睿和宫寝殿门口,有人回头瞅见,指了指,乱哄哄的大殿霎时寂静。
锦墨踏进门槛,思王上前一步,戒备道:“你来做什么?!”
敏王紧接着喝问:“侍卫何在?!”
立时间,无数御林军侍卫涌入寝殿,拔剑指向锦墨。
离帝中毒昏迷生死未卜,锦墨在这种微妙时刻出现,的确引人怀疑。
殷兆勇被锦墨死死按住肩膀,忍了又忍,默默站到锦墨身后。
锦墨抱拳四顾:“思王敏王,圣上所中绝杀只锦墨可救,时间不等人,望两位王爷成全。”
思王并不信,冷哼:“成全?成全什么?诸多御医尚不知圣上中的什么毒,凭什么信你?”
锦墨摊手,缓缓朝前走了几步:“思王,您看锦墨现在的样子,有威胁么?”
之前莫离饮毒,锦墨拼尽力气呼救,肩膀愈合不久的伤口挣开,血已染红肩膀缠裹的白布,再加上从温香殿至睿和宫不远的路程,他急匆匆赶来,大腿旧伤也发作了。
失去殷兆勇支撑,锦墨坦然地站在大殿中间,任人观瞻他血雾长眸,三千银丝,狼狈步履。
一身素色袍服皱皱巴巴挂在锦墨瘦峭身躯,昔日万民仰视的卓然帝王,已不复存在了。
生不如死
思王敏王老臣子御林军侍卫只看到一个为情所伤的普通男子,他甚至站都站不稳。
锦墨心中焦急犹如火焚,却不得不耐着性子周旋:“思王敏王,圣上中的毒叫绝杀,锦墨昔日也曾中过此毒,侥幸知道解毒的法子,诸位若是不信,可在旁边看着,若锦墨有半点异心愿即刻死在御林军刀下。”
思王敏王对视,犹自踌躇。
锦墨又道:“绝杀之毒发作极快,耽误一刻便多一刻危险,思王敏王,请快点做决断吧,离儿她等不得了!”
情急之下,锦墨忘记尊称,那焦灼惶急的神色半点不假,思王敏王终于点头:“好,就让你试一试,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锦墨不敢。”
锦墨见思王敏王答应,立刻朝龙床边走,一面朝后探手:“匕首给我!”
殷兆勇悲切道:“师兄……”
锦墨厉喝:“给我!”
将匕首从殷兆勇手里抢过来,锦墨扑通跪于龙床边。
御驾之前突然露出凶器,思王敏王大怒,喝令御林军侍卫:“拿下他!”
殷兆勇长臂一横挡前,悲吼道:“都别动!”
七尺汉子怔怔掉下泪来:“你们看不出来么?我师兄是在救圣上!他不想活了,圣上若死,他也不想活了……”
殷兆勇失声恸哭,所有人尽皆动容。
跪在龙床边的锦墨对于身后事根本不在意,他缓缓抬手,抚摸莫离的脸,她微弱的气息轻拂他的手指,宛如昔日,他们曾经耳鬓厮磨的亲近。
她的温柔,她的善良,她的狠辣,她的绝情,哪一样都是彻彻底底。
爱时付诸所有,恨时决绝不留余地。
杀人不过头点地,可是他的离儿偏是要让他生不如死!
锦墨痴恋缠绵的目光在莫离的脸上难以移开,低喃道:“离儿,你真绝情……你这样逼我,这样逼我……我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哀楚的声音刚落,锦墨抬手,匕首起落间光如闪电,直直的刺进自己的腹部!
长痛已平
身后诸多惊呼声中,锦墨颤巍巍掏出麒麟珠,十指尽是血,他不觉得疼,只拼却最后的力气,颤抖双手,毫不犹豫的将麒麟珠放进莫离的嘴里。
他的血进入她的口中,总算,他们血脉相溶在一起。
锦墨露出宠溺微笑:“离儿……你不会死……在你面前,我从未赢过……”
锦墨晕倒在龙床边,一滴血泪溅落在他染血的手心,划开赤红痕迹——掌心痣,眼中伤,原来,是他逃不开的宿命,注定一生孤苦。
“御医!御医!”殷兆勇牙呲目裂:“救我师兄呵!”
那悲怆的声音,在昭玥皇宫回荡,久久不息……
有寂寞的人在深夜里唱:
十年修渡,百年修住,千年许返轮回处。
意何如?情难书。
心言万牍终无属,长痛已平待日暮。
生,独自去。
死,独自去……
完结章:
昭玥二十三年,农历二月十五日,月圆夜,晴。
御花园,月如金轮,撒满天银辉,映桃花夭夭,烁烁其华。
莫离遣开跟随她的内侍宫女,只身一人进入桃林深处。
没有离别的忧伤,没有人送她。
只决定做一件事,不管它是对是错,做完了,就是彻底了结。
皇家桃林,子夜时,十余里无人迹,唯清香阵阵,春风渡,落英缤纷月起舞。
莫离站了一会,脑子里什么也没想,又似乎想了很多——对于锦墨,她无能为力,杀了他,没意义,面对他,不能够,只有选择一走了之,留他自生自灭罢,抹杀恩怨情仇的过往,从此一身轻,无牵挂……
缓缓解下挂在脖颈的凤凰锁,九只凤凰无声无息的躺在莫离手心,迄今为止,除第一次见到它时曾有异光出现外,之后并没发现它有什么特殊之处。
莫离又捻起麒麟珠,亦除了比普通珠子大些,光泽更莹润些,也是没有任何奇异之处。
两者合二为一,它们真的能带她回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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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更完,明天《帝为男宠》就可以彻底完结了。
欢迎发言,山水写的够虐够狗血不?反正山水写的无比悲催,把自己弄哭好几次。
毁了昭玥
静夜里,传来古怪的轰隆声,莫离左右环顾,只有桃林依旧。
叹口气,苦笑。
她来时一人,走时一人,倒也干净。
下决心,将麒麟珠嵌进凤凰锁中间的的凹槽里,突然之间,手心华光爆涨,令人目眩神迷。
莫离大气不敢出,盯着凤凰锁慢慢从她手中腾空。
七彩灿光自凤凰锁中心一点一点蔓延出来,迅速旋转升起,于满月光辉严丝合缝对应,恍若月亮坠入凡间,投下出圆圆一轮射线,仿佛凝聚了天地间所有能量在里面,变幻出九只彩风翩翩起舞。
美轮美奂的景象匪夷所思。
惊呆的莫离根本注意不到其它事情,也听不到轰隆的声音从四面包抄而来。
到了此刻,她终于相信麒麟珠于凤凰锁合二为一,可以带她回到现代社会!
心跳如鼓,一下一下撞击胸膛,莫离不受控制的上前一步。
“离儿!”
莫离下意识的回顾。
锦墨疯了样抽打胯下烈骑,嘶吼:“别离开我!”
他的身影在重重桃林中迅疾穿行而来,昔日,他也曾骑马仗剑赶来救她,那时候,并没有这样凄厉的神色。
莫离淡漠的转头,又跨前一步,两步,三步……距离凤凰锁投下的射线只剩一尺,那么近,只要再跨前一步,她就可以永远离开让她伤痕累累的地方……
“离儿!”锦墨厉喝:“你若离开,休怪我毁了昭玥!”
莫离脚下凝滞。
无数烈马嘶声恢恢,轰隆的声音似乎在同一时间停止。
莫离的背影让无数人心惊肉跳,只她稍稍一动,便是昭玥江山存在与否的关键选择。
时间被无限的拉长,空气似凝固住,令人窒息。
许久,莫离慢慢的转过身。
锦墨就站在离她不到一丈远的地方,他身后,数不清铁甲骑士重重包围了桃林,便是对锦墨方才那句话最好的注释。
横刀立马
撞上锦墨不顾一切的戾气,莫离瞳孔猛地紧缩:“尚锦墨,你威胁我?”
“是。”
锦墨白袍银发,宛如从地狱走出的修罗,携数万军队杀戮而来,神色从容不迫:“离儿,我从不说戏言。若你离开,我必领军杀尽月氏遗族,来日君临天下,也必横征暴敛刀俎百姓,你父皇的江山你尚且能放下,我更不会舍不得!”
莫离咬牙:“混蛋!”
“是,我是混蛋……”锦墨并无愧疚之色:“离儿,思王敏王月正玺,昭玥江山百姓生死就在你一念之间,你因私人恩怨而放弃他们,相比起来,我若是混蛋,你比我更甚。”
“可我不是月莫离!”莫离暴怒,攥拳吼叫:“我不是她!我只想回家而已,你凭什么留我在这里,凭什么!”
她真的要疯了,他总是不肯放过她!
凭什么要她延续痛苦,凭什么让她担负昭玥江山?!
她来,本就是上天的失误,凭什么失误之后不能改正?!
“就凭……我喜欢你。”锦墨苦笑:“离儿,我不管你是谁,月莫离也好,长公主也好,我也不管你从哪里来,从前是什么样子,我喜欢的人是你,不是别人。”
他抬手,重重放在自己胸口第二根肋骨之间:“这里,你在我这里,刻骨铭心,你若离开,我会不知道自己是谁。离儿,求你,留下来。”
“可是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你不明白么,我喜欢上了承泰,他死了,我变成行尸走肉的空心人……我太想念太想念承泰了,无法忍受继续留在这里……”
莫离泪盈于睫,哽咽:“锦墨,我甚至,甚至要恨自己,为什么还活在这世上……”
那种莫大的悲哀,同时攫住锦墨的咽喉,他喘不上气,然,却要支撑着装做不在意:“离儿,你不喜欢我没关系……你瞧,我狡诈阴险生性歹毒,本不配教你喜欢。只,月氏江山不能没有你,思王敏王老了,月正玺私心太重难当大任……”
无孔不入
“圣上!”
这么大动静瞒不过思王敏王沈竹青梁寒山穆青穆耳等人,他们从无数铁甲骑士中间挤进来,齐齐伏地叩拜:“臣等护驾不力,罪该万死!”
思王又义愤填膺的怒指锦墨:“你个出尔反尔的小人,又要谋逆么?!”
锦墨跨前一步,跪地,朝莫离抱拳:“天降祥瑞,昭玥昌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思王诸人这才注意到莫离身后的奇异景象,不由张口结舌:“这,这,这……九凤环龙!吾皇真命天子,万岁万岁万万岁!”
铁甲骑士齐齐下马,跪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震九天,莫离缓缓闭上眼,一行清泪划过腮边——她终是逃不过已经注定的宿命。
殷兆勇灌醉李良,偷出御林军兵符,事后离开皇宫渺无踪迹。
所以锦墨根本不存在谋逆之说。
锦墨借兵符调派御林军倾巢出动,用兵变假象威胁住莫离,之后,麒麟珠和凤凰锁同时消失,无论莫离怎么找也找不到了。
夫战,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二月十五穿越回家计划失败后,莫离渐渐淡了那种心思,慢慢熬着罢,在哪里,不是活着呢?
祭台刺杀,逼饮绝杀,锦墨以身挡刀,剖腹取珠,两次皆豁出性命险些丧生,相比之下,莫离的种种任性行为就显得幼稚可笑。
而且,她也累了,懒得再和锦墨斗智斗勇,索性遣散诸多美少年,将檀奴也送出宫去另行安置。
只,看到锦墨就想起从前,尤其,格外思念承泰。
伤痛无论如何消失不掉,它就在那里,不远不近,不深不浅,在猛不丁的时候,如针般重重刺一下,于是,日日辗转夜夜不安。
锦墨则完全收起从前的心计,时时揣摩莫离的心情,时时观察莫离脸色,万般小心的适应她。
他就像水,柔软无形又无孔不入,寻找各种时机接近莫离,又尽量的不让她讨厌。
梦中呓语
渐渐的,间隔一半个月,锦墨会在睿和宫住宿。
莫离毕竟太寂寞了,政务国事又常常让她倍感吃力,偌大的皇宫,只有对锦墨可以坦诚前生此世的种种压抑于苦闷。
莫离前生感情历史空白,穿越后的感情由锦墨而起,为锦墨所伤,如今,竟看样子要跟锦墨纠缠到终老了。
她想不通,时时纠结着——承泰会答应么?
随着锦墨在睿和宫过夜的次数越来越多,渐成习惯,莫离这种反反复复的心思越演越烈,成了双刃剑,折磨她,也损耗着锦墨。
又是夜漫长,又是灯如豆。
八月盛夏连下了两天雨,到夜里,寝殿闷热不透气,锦墨坐在床边拿把扇子轻轻摇着,目不转睛睇凝莫离的睡颜。
近几月,莫离总是睡眠不好,眼睑下面一圈淡青阴影,犹如乌云沉沉压在锦墨胸口,但他没有资格劝说莫离放下心结。
锦墨摇扇为莫离驱热,直到莫离睫羽不再颤动,呼吸轻浅悠长,他才放下扇子,憋着,慢慢的吐出一口长气。
锦墨轻手轻脚起身,走到寝殿中间案几旁,将莫离批阅过的奏折/炫/书/网/整理妥当放在一边,又在椅子上坐下。
案几上,未批奏折堆积如山,锦墨一本本的看着,将重要的和不重要的分开两处。
重要的,他捻笔在纸上写好建议夹在折子里,等明日莫离酌情处理,不重要的,直接用朱笔代替莫离批阅。
锦墨仅能用这样的方式为莫离减轻负担,幸好,莫离承认他的处事公正的才能,并不反感。
锦墨一面看折子,一面分神观察莫离是否睡的沉稳,夜越来越深,更鼓三声遥遥传来,尤显寂静。
莫离突然翻了一下身,锦墨扭头,错眼不眨听她动静。
莫离不知梦到的什么,低低的抽泣呢喃:“承泰……”
锦墨手里朱笔凝一滴墨滴在折子上,迅速泅开一大片血红。
又听莫离哭道:“滚,我不想看到你!”
爱过恨过
锦墨僵住,好半天,起身缓缓走到床边,睡梦中的莫离似与什么挣扎,一头一脸的虚汗。
锦墨犹豫着,笼袖为莫离搽汗。
只凑近了,看清莫离睡梦中痛苦的表情,五脏六腑便跟着搅在一起,他不由的弯下腰,闷哼一声。
声刚出来,又怕这极小的动静惊醒莫离,连忙后退几步,这才发觉自己全身上下无处不疼,恐是旧伤发作了。
锦墨咬牙,一步步蹭到寝殿门口,推开门,他脚步踉跄的走出去。
就要窒息了,即便大口大口的呼吸,也难以抵挡那再次被绝望狂潮淹没的痛苦。
什么时候他的离儿才肯原谅他呢?
一天一天,一月一月,他每时每刻都在恐惧中度过。
失而复得,得而复失,反反复复辗转其中,随时担心莫离又将要用什么决绝的方式令他失去。
恐惧莫离和他讨要麒麟珠凤凰锁,恐惧莫离彻底放下这里的一切,包括他……
莫离的淡漠与疏远,日日煎熬着他,有时候锦墨真觉得自己承受不下去,然,又一日日的承受着,因为他更忍受不了分离,哪怕一刻也不能。
莫离梦醒,一动一动躺在床上,听锦墨脚步声走远,听殿门吱呀推开又关上,听殿廊外来来回回踟蹰的脚步声。
那声音,在静夜里听来无比清晰也无比压抑。
莫离心中亦是凄凉。
她和锦墨靠近的太近,互相伤害,距离远,又会寒冷——在这世上,他们纠缠最深的人,爱过,恨过,现在……依旧恨,因为人只对自己爱的人苛刻。
同是谋反,月正玺和锦墨待遇天差地别。
锦墨是她的第一个糖人呵,哪能轻易忘却伤害。
不知过了多久,门扇轻响,锦墨慢慢走近,待看到莫离睁的通亮的眼睛时,不由吃了一惊,退后两步,慌乱嗫吁:“吵醒你啦……我,我这就走……”
“锦墨。”
锦墨转身的脚步停住,心跳如鼓,犹疑回头:“……离儿。”
不敢问她为什么叫住他,只一步步的后退:“我这就走……”
“你过来。”
完结:不失不忘
莫离坐起身,目如星子直直望着锦墨。
锦墨中蛊般,身不由己朝她靠近,哀求:“离儿,我以后再不惹你生气,好不好?”
曾几时,一身傲骨竟消磨的毫无锐气,莫离心有所动:“你过来,抱抱我。”
锦墨慢慢屈膝跪在床边,展臂抱住莫离腰身,手臂越揽越紧,将头埋在她膝间:“离儿……呵,离儿。”
莫离任他抱着,良久,伸手抬起锦墨的脸,微弱烛光下,锦墨竟是泪流满面。
因爱而生怖,因爱而生惧,她是她入血入骨的魔障,终其一生无法化解。
她低头吻他的泪,吻他的唇。
锦墨先开始不敢相信,可她的唇那么温暖,气息那么清甜,这久违的,以为永远再不可能得到的亲昵让他欣喜如狂难以自制。
锦墨起身,迫不及待的搂住莫离。
罗衫褪尽,他进入她。
没有任何浮华,只有原始的欲望,原始的渴求。
这不是一场性事,是两个人证明自己所拥有,又被需要的唯一途径。
他们同样心狠手辣,同样寂寞如斯,在这世上,犹如荒野里孤独行走的狼,全身是伤,互相安慰。
狂热的情潮一浪未平一浪又进,但愿夜永远,天不亮。
高处不胜寒呵,他们互相取暖,莫离抚摸锦墨身上累累伤痕,相拥而抱交叠睡去。
梦里,承泰笑如阳光,他说:“离儿,我们在一起。”
梦里,莫离说:“是,我们在一起。”
锦墨喃喃呓语:“离儿,别离开我……”
莫离回答:“我不离开。”
枕下,断成两截的白玉“信”字长簪,终给了锦墨一个可以安心的承诺。
心分两半,留恋不走。
莫离把承泰珍藏于心中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