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烈焰-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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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紧紧捏住桌角，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场中，那漩涡越旋越大，须臾之间场边的木柱便成了飞屑。
“竟然是‘化整为零’？！琅琊四怪竟炼成了这等功夫！当年这漩涡初成之时就威力无穷，如今怕是更加恐怖。”玉面在一旁气愤说道。
莫言心下一惊，虽然不知道这‘化整为零’是个什么东西，不过从台下坐的那些老头子老婆子眼中的惊讶以及那场中纷飞的木屑还是可以窥见一些端倪。
顾不得其他，眼睛只紧紧盯着场中。
此刻，场中仍然是漩涡汹涌旋转，看不见任何身影显现，不过兵器打斗声却是越来越响亮。
台子下的人听到这激烈的刀剑霹雳声早已按耐不住身形全都站起身来，眼光紧紧地锁住场中。
“这一武功亦是一大阵法，破解之法只有两个，一是进去之人被万千刀片厉刃撕为零碎，二是进去之人将布阵之人斩杀，总之是有人要死！”玉面继续说道。
“万千刀片厉刃？”莫言心里一紧，不敢想象现在拓跋泠岄的境地。
手里狠狠一捏，若他少了一根毫毛，她不会介意连续释放出凤凰羽衣的光彩。
“啊！”场外一些初出江湖的人乍看见场中地上淌出来的血便大叫了起来。
漩涡中刀剑相搏声不绝于耳，甚至偶有刀锋剑刃噗嗤破开肌肉的声音传来，场中鲜血越淌越多，飞尘四起，即使是隔了一段距离她却依旧可以闻到空气中那抹浓浓的血腥味。
“拓跋泠岄，老子杀了你！”漩涡中登时一阵大喝。
莫言和众人的心不由得猛提起来，看不清场中形势心里就越发紧张。
乍然之间，漩涡之中突然紫光冲天，紫光如光电一般猛然射开，从漩涡的顶端突刺往下，随之而来的是噗嗤噗嗤的血肉破开声。
嘭地一声大响从场中炸开，众人眼睛猛地瞪得牛大，只见场中漩涡轰然坍塌，四散烟尘飞扬，血雾一蓬蓬地在空气中绽开，空气中满是血腥味。
烟雾缭绕的场地中，一袭白衣从半空中飘然落下，发丝轻扬，白衣上文竹傲然挺立，两手各握一把弯月短刀，刀身狭细，刀长不及肘部，皎洁状似上弦月，却在那洁白透亮中流转丝丝诡异的幽紫，刀锋削薄，白玉一样的刀刃上红线蜿蜒而下，血珠点点滴落。
而地上，血红乱淌，血白污物四散都是，血肉铺陈污浊一片，仔细一看，哪里还有什么琅琊四怪？那地上分明只剩肢体碎片。
一见这副场景，场外便有人忍不住呕吐了起来，空气中腥臭的血丝到处飘散更引得人胃部翻腾。
“他？”不敢去看那地上的血污，只将目光锁定在场中兀自站立的人。
“这是阵法反噬的结果，公子历来高雅，杀人自不会如此血腥。”玉面解释道。
莫言点头，他那样的人即使是杀人也会高雅无比，这样的血腥脏乱怕也是他有史以来的第一次。
不过这九幽大陆的武器却着实怪异得很，比如传说中的‘凤舞’‘烈焰’，虽然她没见过它们，不过却知道它们是一种怪异的存在，再比如宁倚歌的萧，以及现在拓跋泠岄手中那两把已经合二为一的紫月弯刀。
“兵器榜上排名第四的紫月弯刀果真是不同凡响，不过，也就这么点本事。”铁娘子讥笑道，明显方才琅琊四怪的失利让她心里很是不舒服。
“那前辈何不让就让泠岄见识见识前辈的高招？”拓跋泠岄微笑，然眼角却是不带丝毫笑意，满眼俱是凌厉风霜。
“黄口小儿，毛都还没长齐就狂妄放肆，待老娘前来一捶把你打个稀烂。”铁娘子脚下猛然一蹬，在众人惊呼之中飞身而上。
“哎，铁娘子，一个女人长成这样也算你有本事了，”莫言抱着肩，一副拽拽的样子，“你看看你自己，要身材没身材，要长相没长相，连胸部都像两陀铁锤，这还能叫女人吗？真没性趣，太没食欲了。”莫言啧啧地说道。
“你……”铁娘子气得脸色发紫，飞身一旋就要向莫言飞来。
拓跋泠岄见状脚下一蹬，右手中的紫月弯刀就向身在半空中的铁娘子舞去，刀风凌厉乍然而至，逼得铁娘子身形一顿，随即挥起手中的乌黑铁锤顺势挡住。
拓跋泠岄出刀极快，左右紫月双刀在手中飞速轮转，飞出一道道幽紫的刀芒，瞬间紫芒便如羽衣般笼罩全场。
铁娘子乌黑铁锤也飞速舞动起来，毕竟是多年行走江湖的人，在最初的几秒混乱后便很快稳住了身形，飞速后退几步避开刀芒，铁娘子手腕飞速抖动就见两边乌黑罡气倏地飞射出来。
拓跋泠岄眼神一凛，倏然站立，紫月弯刀一手横在前一手反立身后。
场中气氛一时沉凝了下来。
“果真是有两下子，哼，看来得拿出老娘的看家本领了。”说完，铁娘子突刺而起，涨红着脸，轰地一声将手中两个大黑锤猛地相撞在了一起。
撞钟一般的宏伟声音仿佛要刺破耳膜，场外所有道行不深的人都承受不住委然倒地，发出一声声的哀嚎，甚至还有人的耳洞淌出鲜血来。
拓跋泠岄赶紧回头看向场外不远处的莫言，见她虽不像那些人般痛苦，但身形却也是微微颤抖，她不会武功，想来所受伤害不小。
“敢伤害她，你的路便只有一条，那就是——死路。”风雅无比的谈吐伴随着凛冽的幽紫眸光一闪，拓跋泠岄手腕一翻，长袖在风中鼓起，迎面就是无数幽紫刀光飞射出去。
铁娘子见状脚下飞快动作起来，一手铁锤护住胸前，另一个铁锤顺势朝着拓跋泠岄的面门猛地投掷而去，拓跋泠岄身形一闪避开迎面而来的大铁锤，飞舞的刀光肆虐着向铁娘子包裹而去。
“泠岄，小心！”莫言在场外大喊出声。
拓跋泠岄嘴角勾起一笑，微微侧面就见大铁锤竟然从身后复又砸来，不及闪开，千钧一发之际，他悠然侧身倒下，刹那间大铁锤就从他弯下的身上擦过，将要触地之时右手一翻将紫月弯刀在地面一划，而一脚更是直接猛地踢向大铁锤，然后一个侧身翻空而起。
大铁锤受力气势更是汹涌，直接向着铁娘子飞去。铁娘子手上一招，倏忽间又是一捶砸向另一锤。
天地间又是那种将人的大脑炸开一样的钝音一波波荡开。
“你怎么可能不受噬魂锤音的影响？”铁娘子看了看地上被她一捶敲得陷地极深的铁锤不可置信地说。
拓跋泠岄不说话，电光火石之间没有给铁娘子任何缓和的时间，接连旋身而上，铁娘子震惊之中一提内力，轰然将陷入地面的铁锤拔起抵在胸前。
就像是酣然入睡的雄狮突然醒来，慵懒的眸眼已然被狠厉的眼光代替，拓跋泠岄突然爆发，欺身上前瞬间就是无数招式劈过来。
“幽影刀法三十二式之浮光掠影、碎星斩月、风雨密行和龙战于野！”一直沉默不语的少林寺空见大师激动地说。
人群沸腾起来，许多老江湖更是激动得简直要热泪盈眶。
“幽影刀法是一套失传已久的绝世刀法，为一百年前江湖第一人幽影宫宫主段幽影所创。”玉面简直就是个书囊，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莫言点头，正要掉转目光看向台上，陡然间余光竟然扫到双峰驼袖口指间暗闪的银光。
不好，毫不犹豫，莫言猛地从看台上跳下去。
拓跋泠岄虽然手上脚下动作不断，然眼角余光却是一直关注着她，见她突然从看台上跳了下来一时内心慌乱，刀光火石之间不及闪开，差点被铁娘子一捶砸中。
“泠岄，闪开！”
拓跋泠岄眼光一凛，就见一片白芒飞速网来。
紧接着就是一大片五彩光芒在空中灿开，他急中生智，趁着这两种暗器对抗之时迅速飞身而下，拉住莫言就往一边闪去。
空气中传来噼噼剥剥的摩擦声，接而就是一股物体腐烂的恶臭随风散开。
“这么想死？竟然使暗器公然违反武林大会的规矩，泠岄，此次出席武林大会实在太过危险了，我都不知道你为何非要来此，要是你出了什么事……”莫言有些生气地说，毕竟这是关乎性命的大事，而他却又如此不把性命当回事。
“是老二的人。”他答道，但对于她的抱怨却是没有做声，能告诉她是因为和某人有约才来金门的吗？当然不能！至少现在不能！
“暴雨梨花针！另外一个是什么？”一个苍老的声音陡然在寂静的场中响起。
莫言在拓跋泠岄怀中抬起头，场中一片狼藉，地面坑坑洼洼，血黄的脓水和乌黑的锈水流得到处都是，而一旁的场地外哪里还有什么双峰驼的影子，他早已化成了一滩血水。
空气中的血腥味浓重，初出江湖的人受不住地蹲在地上呕吐了起来，而那些浪荡江湖多年的武林人士脸上却是震惊、羡慕、恐惧各种神色一一闪过，这一刻，谁也不敢再去争议她的身份，怀疑她是个男宠，有的只是前所未有的尊重。
有实力才有尊严，这就是人天生对于强者对于实力的敬佩。想要活下去便不能让环境来适应你而应该你自己去适应环境。这个道理从萧君颜赐予她一切苦痛的时候她就想清楚了，所以即使是每月忍受烈火的煎熬，即使是被人强暴，她也要活下去，因为只有活下去才能报仇，才能把那些孽债全部讨回来。
“阿弥陀佛，施主方才所施武器可是‘凤凰羽衣’？”空见大师起身走到他们旁边。
莫言看了看一旁静静看着她的拓跋泠岄点头，“是，这就是铸器大师孟三爷所铸的‘凤凰羽衣’”
“凤凰羽衣！莫言你杀我儿子，纳命来！”一声愤怒的暴喝传来，瞬间就是一个人影飞掠到他们面前。
第十二章 一波又起
闻声，拓跋泠岄一手迅速将莫言拉到身后，手中紫月弯刀一旋迎着扑面而来的长剑相格而去。
几个来回，两人斗得难分难舍，眼看着紫月弯刀越逼越近就要向那人命门挥去直取那人性命。
“阿弥陀佛，施主，若是有何误会解开便是，何须与命相搏？”说罢，空见大师一招迦叶神掌就向两人中间劈去。
一时，拓跋泠岄和那人都各退一步，停在当场。
莫言站在一旁不可置信地看着拓跋泠岄一手中的紫月弯刀，对，是一只手，就在刚才在她一个眨眼之间，他的两把紫月弯刀竟然合而为一了。
这九幽大陆究竟是个什么大陆？太神奇了！
“弯月公子，因为她而泼在您身上的脏水还不多吗？”那人手中长剑颤抖，急急地对拓跋泠岄说道。
拓跋泠岄玉身而立，眼中幽紫流光流转，一言不发。
她太清楚了，他眼光低沉阴鸷，沉默不语的时候就是他火气最大的时候。
“你倒是说说我与你又有何私人恩怨？”她开口暂时转移拓跋泠岄的怒火，这个男人不发脾气则已，一发脾气那就……
这武林大会倒是怪了，前几天是雪无双莫名其妙地跑来说要和她解决私人恩怨，现在又是一个四十开外，胡须荏苒的大叔跑来说和她有私人恩怨。她莫言何时成了惹祸精了？
不过听周围的人聒噪倒是明白了些，这位大叔竟然是十二连环宫第三宫的宫主张龙。
“你杀了我儿子，今日我要在众江湖好汉面前为我儿子讨回一个公道！”他气势汹汹怒目圆睁，三十多岁才有儿子，那是他唯一的儿子，因此从小就异常地宠溺他，没想到自己唯一的宝贝如今竟然死无全尸。
“你儿子，你儿子是谁？”莫言诧异问道，心下怀疑难不成是那个被凤凰羽衣灭了的小地痞一伙？
“你老实交代几日前你是不是在牛鼻子胡同里面用凤凰羽衣杀了几个少年？”张龙怒吼道。
果真是那伙小地痞，莫言思绪一沉，眉毛皱起。
“众位江湖好汉，我十二连环宫在江湖上虽不如少林武当幽冥烈火那般名气大，但也不是任人欺辱宰割的宵小教派！”张龙语气不善直接将他与莫言的恩怨提升到帮派名气的高度。江湖人，特别是有名有派的江湖人最看重名气之类的东西，今日他不会善罢甘休。
“你想如何？”拓跋泠岄沉声道。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事。”张龙大声说道。
“这句话从你这个江湖人的口中说出来还真是好笑，张大侠，莫言斗胆问一句：您那把刀上又舔了多少人的鲜血，难道他们就全是和你有仇的吗？若是杀人偿命，啧啧，我看张大侠那条命怎么够付？”莫言讽刺道。
拓跋泠岄一笑，风雅非 常（炫…书…网），“阿言说得对，难道张三宫主杀的尽是这江湖中十恶不赦的坏人？泠岄还以为十二连环宫杀人不眨眼，没想到原来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的仁义侠派。”
他的话刚完莫言和周围的人就忍不住爆发出一阵笑声，谁都知道十二连环宫在江湖上以其心狠手辣著名。
“今日就是拼死我也要杀了你们这对狗男女”。他怒急，因着拓跋泠岄在江湖上威望极高，又是北康的三皇子因此十二宫里的人非 常（炫…书…网）反对他来报仇，然他那样的火爆性子根本就是忍不住，现今被拓跋泠岄一句话刺激更是火上浇油。
拓跋泠岄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他虽温文尔雅，但绝不心慈手软，思虑间手中紫月弯刀紫芒流转，杀气瞬间覆盖全场。
“慢着。”蓦地一个声音从重重叠叠的人群后传来，悠然划破杀气沉沉的全场。
“竟然是万事通！”人群中爆发出阵阵私语，不过却依旧传入了莫言的耳中。
抬眼望去只见小矮子沉着一张小脸从拥挤的人群中走了出来。
“张龙，人要脸树要皮，你怎得这般不要脸？不仅不要脸还不到黄河心不死！你儿子是什么货色只要问问这金门城的人便可得知，当日是你儿子想要杀我，而她，只是为了救我而不得已杀了你儿子。”万事通阴沉一笑说，当然他是不会说出真正的原因是自己一时练功险些走火入魔导致那日功力暂时被封才遭到那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的侮辱的。
一听这话，人群中顿时嘘声迭起。
“不可能！你武功那么高……万事通你分明是仗着自己在江湖中的地位偏袒她！”张龙脸色瞬间煞白，情急之中一个踉跄竟然差点跌在了地上。
“我顽似童做人最成功的一点就是从不说假话，道德品质一流，只要是向我买过消息的人都清楚，这个嘛，江湖人尽皆知！”万事通睨了他一眼不屑地说道。
周围的人也满脸堆笑不停地点头，证明他说的是事实。
“既然如此，今日的事情也算告一段落了。”风无涯风大盟主终于走出来打圆场。
手中的剑柄似乎都要被握断，张龙满脸愤恨不甘地看向莫言，“你杀我儿子，不要以为你有人庇护我就奈你不得，我不会善罢甘休！我不会善罢甘休的！”他大声吼道，吼完便是一口血喷了出来继而委身倒地。
风无涯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挥了挥手就有人上来将他拖了下去。
若有所思地想了会，莫言看向一旁的小矮子，“你究竟是谁？既然有如此地位如此武功，你还……”
“竟连一句谢谢都会不说，难为我千辛万苦跑来替你解围。”小矮子将话头拉开，不屑地瘪了瘪嘴说。
“谢谢。”拓跋泠岄一把拉过莫言笑着说。
“泠岄，该说谢谢的是他，那日要不是我救他今日也不会惹这一身的骚。”莫言愤恨道。
“所以我今天来就是谢谢你的，只是，怕这个礼太大了你承受不住！”他抖了抖腿一脸的玩味。
“若你懂得感谢那就去把那个张龙解决了，你看看，明明你才是始作俑者罪魁祸首他却偏偏不把罪怪在你身上，偏偏就是要把矛头指向我，这件事，你最好给我解决了，否则，我也不会善罢甘休的！”莫言恶狠狠地“威胁”。
“他？还有用呢！等他的用处用完了，我会帮你解决的！只是怕只怕……”他看了一眼莫言，心道：怕只怕你不能熬过来呢，若是你熬过来了，那这九幽的天地就会是一番新模样，若是你熬不过来……谁知道呢，算了那么久，看了那么多人的命相，也只有身边这两个人的让他琢磨不透。
“你知道解决就好，对了，我喜 欢＇炫。书。网＇干净利落，最好是斩草除根！”张龙对她的恨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有多深，这样的人实在是留不得。
小矮子冷哼一声表示不屑，然后转身就离开。
“喂，你……”莫言冲着他的背影叫了一声。
“凤生烈火中，花开彼岸旁。探九鼎，要此凤；要此凤，探九鼎。”小矮子在人群中大声说道，不一会就消失在人流中。
然而人群却是陡地沉默再轰然嘈杂起来，一阵喧闹后众人的目光便紧紧胶着在了莫言身上，这目光已经不仅仅是最初和雪无双比试胜利时的敬佩，疑为不恨与拓跋泠岄“男宠”的猜忌鄙视，释放“凤舞烈焰”的羡慕尊重那么简单了。
而是一种狂热，一种恨不得将之占有的欲望，即使他们不是九幽三国四族的皇帝，即使他们是漂泊天涯的江湖人，但他们对于名利对于权势的渴望却是一点都不会少。
这个世界上真正无欲无求的人很少很少。
拓跋泠岄见状一把将莫言拉进怀中，目光顿时狠厉，手中紫月弯刀幽紫瞬间浓郁。
“万事通那句话什么意思？”她在他怀中问道，周围人突然变化的眼神令她感到诧异，不过听那句话应该也不是什么好话。
他顿了一顿，纤长睫毛盖住眼底一切情绪，“他的意思就是——得到你就可以得到这九幽的天下。”
“什么？简直荒谬！”莫言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眸中怒火腾腾燃烧。
“万事通在九幽大陆上是出了名的神算，江湖之中大大小小的事他都知道，他说的话他预言的事没有一件落空。”拓跋泠岄深吸一口气后说。
盛怒之中，她猛然间也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探九鼎要此凤，要此凤探九鼎，他竟然知道我的身份，那个“要”字……泠岄，他分明是要将我推入火坑，分明是要我的命！”她急急怒道。
若是万事通的话真的在九幽大陆上分量够重的话，她简直不敢想象萧君颜会对她怎样，只要一想到他，一想到刚穿越到这片大陆上所经受的苦痛她就全身不寒而栗。
“别怕，任何事都有我替你挡着，阿言，无论发生任何事我都会在你身边！”拓跋泠岄握紧她的
